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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闲谈东北讲武堂堂友之:粉红篇(下) -- 逸云三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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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闲谈东北讲武堂堂友之:粉红篇(下)

介个人,苏联坑挖了几下,不挖啦?不好意思,挖出地下水,内务整理,等我几天。好在苏联离开东北不远,先回来填这个坑。介个是态度问题。总之是在修地球就是了。

[本来这个位置放的是东北讲武堂之赤军篇(中)。最近都是边理边聊,上顿不知下顿,聊到那里算那里。给懒人多点理由动笔的意思,不过看来也有点问题,就是理着理着,思路会变。苏联坑那里还好,变的还小些,赤军篇这里,总觉得题目包不住了。虽是玩,粗放些正常,但挑剔自己的心总有。所以决定改成写《闲聊东北讲武堂堂友》系列,原已写出的部分也不浪费,用到新系列去。赤军篇(上),因过了修改期,由他去。赤军篇《中》则利用老位置做修改,大部分内容都留,结构上略动,作为:闲谈东北讲武堂堂友之:粉红篇(下);粉红篇(上)另加写;打声招呼吧]

闲谈东北讲武堂堂友之粉色篇(上)

闲谈东北讲武堂堂友之:粉红篇(中,1)

逸云三洲:【原创】闲谈东北讲武堂堂友之:粉红篇(中,2)

解放战争末期,因起义或投诚而成了粉红堂友的,还有不少。其中以在沈阳的那次,人数比较多。人多也要一个个讲,从谁说起呢?纲举目张嘛。

这就要说到王以哲的亲信赵镇藩。赵是黑龙江人,讲武堂四期步科的,张政枋的同学。赵镇藩跟随王以哲多年,跟着王水涨船高,从旅参谋长干到军参谋长。高福源从红军归来,首先就是说通这两人,据吕正操回忆:高福源回到洛川军部以后,王以哲和赵镇藩与他进行了长谈。等高福源接李克农过来后,也是这两人作第一手会谈大。以后中共与东北军两边开始了合作,凡中共要人过往洛川,都是由赵镇藩安排接待、护送的。

西安事变后王以哲被杀,赵镇藩去了刘多荃师当第三旅旅长;刘部被日军打残被中央支解之后,赵当了一段时间闲差。后来去了五十三军,这个军是万福麟旧部,是东北军中第一个投蒋的,总算蒙中央另看半眼,也就是后来卫立煌口中的所谓“东北军孤儿”了。赵镇藩去该军当师长,以后升副军长,一直到解放战争末期全军投诚,东北军也就此最后落幕。

不过赵镇藩通共,也不是临了才来抱佛脚。40年赵镇藩到重庆时,就偷偷去过重庆中共办事处,由中学老同学安排,跟叶剑英见了一面的。据说赵当时还要求弄个曼婆雪扑,叶参座当然是一个哈哈过门。不过两边这就算是留好了再见的缘分。

怪不得蒋委员长要咬牙切齿:东北军都是灰东西!

其实镜子怎么好只照人家的?杂牌的日子好过嘛?何况按李猛仔李上将的说法,杂牌也分三六九等,他们桂系是一等,到东北军,就是孤魂野鬼。五十三军待遇虽然好些,不过既然还没有彻底中央化,东北军旧人还在当家,当小媳妇总是免不了的。据说远征军开战前,卫老总在军事会议上发现五十三军领用到的装备,要比同集团军的中央嫡系短下好一块去,再看集团军呈递的攻击计划,五十三军却又是先锋了。只好装戆,明知故问,于是周福成咬牙告状,卫老总乘机将霍老总申斥一顿(卖个面子给周福成,以后好再把伊卖脱)。

这种情况,当然司空见惯,不是个例了。既然日子不好过,并且近朱者赤,早与中共打过交道的,赵镇藩们生出再挖一窟的想法,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说蒋先生要是干脆大方点也好,用人不疑;或者再小气点也好,疑人不用。偏偏拖在中间。

不过老赵通中国共产党不算,还要去通外国共产党,介个就是他不好乐。通的是哪家尼?胡伯伯家。

抗战时期,中国军队曾经有两次跨越国境,即远征缅甸和越南受降。这两次行动,由旧东北军改编的国军第五十三军都参加了。去越南受降的时候,赵镇藩正担任着五十三军副军长,驻防河内。因军长周福成在国内,老赵代行军长职权,与越共胡伯伯,颇有些往来。其实胡伯伯这个人,社交还是很在行的,抗日时在中国,那是国共两家通吃的;以后抗美,则是中苏两家通吃罗。这会子趁日本人投降,起义建政,一手把皇帝拔拉开了,一手就要和来越受降的国军搞好关系了嘛,遂礼聘赵镇藩为越南军事顾问。赵镇藩受聘后,从军中选出五十名军官前往越军任教,自己也抽些时间,与武元甲一起喝喝茶,当然也要帮忙置办些军火,越南人的茶,岂有白喝的道理?所以说后来陈大将一行,还是有先例可循,算不得空前的,只是规模不一样罢了。

老赵在越南时,曾有电报给陈诚,一方面请示拆毁针对中国的要塞并绘制兵要地志,同时也请以接受之日械的一部分武装越军,帮助越南独立。陈诚回电表示同意的了,但对武装越南人一节,可能是顾忌法国人的态度,最后只拨了三十支步枪而已,当然不敷使用;于是胡伯伯那里,少不得就要请托驻越国军诸位领导,代买些军火。老赵们上哪里买去?舍近求远想是不至于的吧。所以后来部队回国时,就有很多缴获物资报损,告以与法军开火时毁失,想必都是卖给了胡伯伯家的了。事实上,胡伯伯后来与法国军队捉迷藏的本钱,很大一部分就是这样子搞来的。

当然老赵通胡伯伯,不是个人行为,也不是东北军单独的行为。去越国军各部的态度,都是如此的,政府方面也是知道或默许的。驻越总指挥卢汉,就曾报告国内要求增兵,话要与越军一起抵御法国人;后来中国军队向强行登陆的法军开火,自非一时气愤,没有国内政府的谅解,想也不行。陈修和就曾向曾泽生、赵镇藩吹过风,话不能坐视法军登陆,打起来,委员长不会不支持。说起来近代的中国,饱受列强欺凌,对西洋人跑回来摘果子,厌恶的态度可想而知的;不说卢汉赵镇藩们在越南,之前远征军在缅甸被英军阻止前进,也一样恨得牙根发痒;张发奎他们在香港尼,就更要跳脚了;只是国家实力问题,香港也只好生生还回去,越南就更没法了。但是遇上实力差一些的法国,给点小小苦头吃,总还顺手;国内大小委员长硬话讲不起,睁只眼闭只眼,总是可以的。

不过当时顶在第一线的,还不是老赵,而是老赵的部下、五十三军的师长王理寰。王理寰跟赵镇藩是东北讲武堂的堂友,只是王师长要低了好几期,是第七期步科的,并且从东北军内部派系的角度而言,也不是一路,按老赵的说法,两人当时的也确有点不对付。不对付归不对付,对法国人的态度咳是一样的了。当时王理寰的部队直接在海防一线,法国驻海防的联络官跑来见王师长,话法国舰队第二天就到,要中国军队让地方,老王一听就毛了,说没有上峰的命令,你算老几?说让就让给你了?法国联络官耍起无赖,说装满部队的兵舰已经在路上了,电报不通,停不下来。老王这边就冷笑:电报不通?你倒是知道知会我他们的到达时间哈。谁也不让谁,结果可想而知。反正谁拿的也不是烧火棍,两边乒乒乓乓,算起来还是法国舰队吃了些小亏,只好暂停强行上岸,转循外交途径解决。

后来老王和老赵,又态度相同了一回的。那是在沈阳了。时解放军已然兵临城下,守军中旧东北军系统的主帅周福成兀自狐疑不决,想是卫立煌害人,在火坑上放了把交椅让他坐。结果周的部下们自寻出路,老王和老赵,这时照旧不对付,不在一起行动,但倒底是殊途同归,分别领兵转向了。老赵后来去山西当了交通厅长,老王略差些,也是辽宁的协商委员了。说起来此役中奔了赤军阵营的东北讲武堂堂友,也不只是老王和老赵了,五十三军将领中,王理寰跟老赵不对付,可也有对付的,如张儒彬和毛芝荃,就是赵的老部下,比较听话的。张儒彬还是赵镇藩的同期同学,当时仍在老赵部下当师长,老赵的同学刘德裕,也在第五十三军当师长。毛芝荃是否东北讲武堂出身,则不清楚,当时已离开五十三军,在东北保安队第二守备总队当总队长。这几个人都跟着老赵投诚了,毛芝荃随后去了香港,张儒彬则被安排去黑龙江当了参事,文革中还是吃了些苦头的,自杀未遂,被医院抢救过来的。

五十三军之外,时任新一军师长的许赓扬、八兵团参谋长的蒋希斌、兵站分监的樊光普、东北剿总高参的邱立亭、松江绥靖总部参谋长的张纯玺等人,都是东北军的旧人兼讲武堂堂友,也在沈阳投诚。偏主帅周福成落了单。周本不是讲武堂出身的,不在这里讲吧。

前面曾讲到卫老总话五十三军是东北军孤儿,也对也不对,抗战开始时东北军血统的四十九、五十一、五十三、五十七、六十七这几个军,确只有五十三军比较完整地保存进了内战,但其他几个部队的渣,还是留一点的,比如霍守义部十二军,就包含了五十七军残部,霍守义本人就是五十七军旧将,后来当了黑龙江政协副主席的王肇治,抗战初也是五十七军的,曾是霍守义的副手,因与军长缪澄流关系不好,被迫出来的,在汤司令那里混口饭吃,后来就去霍的十二军,当军官大队长。

于学忠部五十一军虽然本来就是血统不纯,但以张学良时代划分,算东北军还是说得过去的,这个部队屡毁屡建,番号还是一直存在的,但最后在上海投诚的时候,东北军骨血已是不多,连军长都不是东北军旧人了,看过老片子战上海的朋友记不记得那个老气横秋的刘军长?就是以之为原形的,西北军旧人刘昌义。不过那个军的副军长倒还是东北军旧人,并且是个堂友,这就是东北讲武堂第七期毕业的王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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