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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比鳕鱼还邪恶之:"文革"那才叫"雄奇"! -- 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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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比鳕鱼还邪恶之3:抄家反腐败

在对“文革”的控诉中,“抄家”是屡屡被提到的。大致是,一伙“革命小将”之类冲进来,一阵东翻西找,抄出一堆“四旧”什么的,然后这家的主人就倒霉了。至于“四旧”,要么付之一炬,严重破坏文物;要么“文革”后发还,物是人非;要么就不知所终了。这种“抄家”,几乎成为“文革”叙事的一个符号。这种“抄家”,也能唱赞歌吗?

当然可以啦!听听这邪恶的歌声吧:“抄家好呀抄家好,要反腐败抄家少不了!”

一个无可置疑的事实是,拿现在比“文革”,TG是大大腐败鸟。“文革”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腐败”的程度是远远不如现在的。说到这里善良分子大概又要跳起来说“文革”更腐败,那你就说吧,我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题,自然有别人跟你争的。

平心而论,TG这些年也花了很大力气反腐败,成立了这个局那个局的,很多人专职从事反腐败的工作,但基本没有什么用,群众对腐败都见怪不怪了。而“文革”的时候也没这些专门反腐败的机构和人员,腐败反而不严重。为什么有人干事情了反而情况更坏了?这个现象必须解释。

TG现在反不了腐败,主要原因在于人手不足,搞腐败和反腐败需要的人手和时间高度不对称。搞腐败,可能两个人一分钟就完成了,算上前后的取钱做帐存外国银行,撑死一个礼拜的纯工作时间。而要把这个案子查出来,从接到举报开始,就算上级干扰说情的都没有,内查外调双规政策攻心,搞不好五个人两个月都搞不定。而这五个人可能负责着上万人甚至上十万人的反腐败,于是当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另外的人搞腐败根本没力气管。而腐败这个事情就这样,如果十个腐败九个被抓,那大家基本都不会腐败;如果十个腐败九个不会被抓,那很多人就愿意赌一把了。于是这些年赌的人越来越多了,反腐败部门怎么也管不过来。

那“文革”的时候怎么就管得过来呢?“文革”的时候,在正规反腐败部门之外还有三道防线:1,大部分人的道德观念,很多事情觉得不能干,干了比死还难受,例如性贿赂和接受性贿赂;2,对立面盯着,就算有人送上门来性贿赂,那个头头也想接受,他还得掂量掂量对立面会不会揪斗他“奸污女青年”;3,群众可能抄家,万一抄出个啥啥表明这家伙接受了性贿赂,那可真是身败名裂。

这三道防线大大降低了腐败的发作率,于是没几个人都管得过来。

这三道防线,另外两个先不谈,最有趣的是群众抄家。首先“抄家”真抄错的不多,也就是说,跑到家徒四壁的人家里去抄家的不多,大部分还是能抄出不少东西来的。其次,抄家这事情很热闹,一群小青年冲过来,“抄家抄家”,把本来富裕而受人尊敬的老家伙赶到空地上,然后一阵乱翻,这本身很有戏剧性。第三呢,抄家常常能发生一些意外的惊喜,例如抄出了一件当年的定情物牵出老头子隐瞒多年的婚外情啥的。当然了,这是我邪恶地站在看热闹的立场,被抄家的人感觉肯定不一样。

除了有趣,抄家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人民群众直接反腐败的权力。看谁不顺眼一伙人直接冲进去抄,抄出来了你腐败,抄不出来最多宣布你没有问题,更多的可能是很不服气地扬长而去。这种抄家当然问题是很多的,但是你还能想出什么人民群众直接反腐败的方式?

抄家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个人民群众直接反腐败。不需要一级一级举报,不要等哪个领导批示,不用担心举报信被送到被举报人手里。哪怕你官官相护全坏透了,一抄家也给你抄出来了。

群众抄家可以解决反腐败人手不足的问题。首先,搞腐败的相对群众总是少数,虽然相对纪检可能是多数。群众抄家不存在人手不足的问题,光那些二十来岁精力过剩的小青年就够了,人家正愁没事干呢。其次抄家重结果不重过程,不管你非法所得是怎么来的,你总得存在家里花在家里么,这又比纪检省事多了。第三群众抄家还是个“有罪推定”,你必须自行举证你的财物来路正当,这也不利于腐败分子。因此在群众拥有抄家权的情况下,搞腐败的成本是非常大的。你可能骗过纪检,但是你骗不过群众;你可能收买纪检;但肯定收买不了全体群众。还是老老实实别腐败吧。

群众,直接拥有反腐败权力的群众,才是可以遏制腐败的唯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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