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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让人看不懂的一些数据 -- 雪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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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转贴摘要:大跃进三题(曹东亚 新浪)

转贴摘要:大跃进三题(曹东亚 新浪)

曹先生的这三篇文章,经他在网上同意,曾转贴在河里,但由于是全文转帖,被删了。现在在此帖下摘要跟帖。这不是什么很好玩的帖子,但我觉得会有很多河友关注,虽然也许不和谐,如有妨碍,就请铁老大删去。如果铁老大认为有用并允许,我觉得现在必定不止一位像曹先生这样的有心人,各位河友可以搜集有关文章贴上来,或可有助于大家的认识。

(大跃进三题这个题目是我加的,文前都有原题)

曹东亚先生的博客网址: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295108304_0_1.html

以下是曹先生的三篇文章:

大跃进运动中的一段经历(摘要)

李奎武口述 曹东亚 记录整理

1958秋,沟西撤乡建立人民公社,我担任公社党委书记。这年夏季,高里镇出了两个小麦高产典型,号称小麦亩产1600斤。秋天,朱里镇又出了个亩产1万斤的玉米高产典型。高里镇党委书记(县委常委)谢殿铎和朱里镇党委书记潘兆礼出了名。其他乡镇纷纷跟进。与沟西相邻、生产条件不如我们的车留庄乡平均亩产都报了1000斤。大家明知报高了根本不可能实现,但不少人就敢报,睁着眼说瞎话,上边就信。我不愿说谎,翘翘脚报了500斤。因为沟西产量报得最低,我被狠狠地批了一顿。9月下旬,昌潍地委在五莲县召开地瓜追肥现场会,介绍当地打死狗煮狗肉汤浇地瓜等经验。我参加了这个会,去来大约五六天时间。当时,沟西正按县委指示组织社员深翻土地种麦子,要求翻地1尺半,必须达到标准,否则不许下种。过度深翻土地势必打乱土层,不利于庄稼生长,所以群众不接受,采取应付态度。沟西山后郑家村支部书记是个转业军人,思想不通,背着公社让社员在黄烟地里套种了麦子。烟地里套种麦子,公社干部不易发现,等烟叶打得差不多时,麦苗露出来了。我从五莲开会回来发现问题,为时已晚。虽然麦子苗情很好,但这样套种肯定不会达到深翻标准,翻掉重新种已经来不及了,党委班子商量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决定由我打电话请示县委。接电话的正好是长驻沟西公社帮助工作的县委农村工作部长曲德民。我说明了情况,请他帮着拿主意。他说了4个字:“你还犹豫”,接着就把电话扣了。当天下午县委就召开全县广播大会,宣布停我的职,当时叫“拔白旗”。县委调李志福到沟西代理公社党委书记。不久,县委调我去高里公社工作,1958年,高里镇的小麦高产壮元一是李家埠大队,二是高里街一大队。去高里后,我向李家埠村党支部书记李福顺了解情况。李福顺是个老党员,知道我是被拔了“白旗”的,对我说了实话,说他们村小麦亩产1600斤是假的,大队长捣了鬼,把10亩地的产量说成是一亩地的。我又问高里街一大队支部书记陈利城,他说1600斤的产量是到地里数一亩地多少棵小麦,然后推算一棵小麦几个穗,1个穗多少粒算出来的,显然也是假的。1959年5月,谢殿铎调离高里,换韩锡昌任党委书记。虚报高产与韩锡昌无关,因此我把了解的情况对他说了。不久,韩锡昌到县上开会回来告诉我,他在会上稍露了一下高里虚报产量的问题,就挨了整,差一点被撤职,说他刮“低产风”,砍红旗。我在高里虽然不挨斗了,但仍被认为是右倾分子,只是在桥西村驻点。当时村里还吃食堂。秋后,卖完公粮不久村里就出现了严重缺粮情况,全村4000口人还剩下4000斤粮食,眼看就要断粮。我和村干部千方百计到外边好点的村子去搞菜、借粮食,采取各种措施组织社员渡荒,好孬使桥西村没有饿死人。当时所谓借粮,就是我打听到哪个村日子好过一些,就叫桥西村支部书记出面去借,我从中协调,其实有行政干预在里面,也属于刮“五风”搞平调,是不对的。1959年10月,中央鉴于山东农业问题严重,决定撤销舒同山东省委第一书记职务,由华东局第二书记、安徽省委第一书记曾希圣担任山东省委第一书记。曾希圣来山东后,揭刮“五风”,造成群众生活困难的盖子,号召开展生产救灾运动,要求采取休养生息的做法,恢复群众体力。王振敏市长便找到我,说韩锡昌去济南开会,你要在家里负起责任来。我说现在群众生活很困难、很紧张,我办不了,再说我右倾,把我弄到这里来,我没法说话,负不了责。王振敏说,不要紧,你觉着不行就赶快向市里要粮,市里有粮。我问市里有多少粮?他说有600万斤。他们开会走了不久,市委在段家乡召开自力更生、不向国家伸手现场会议。信同先、朱相和两位副书记主持会议。我代表高里镇参加了这次会议。在段家乡,我们看到了不少粮食,场院里地瓜干一囤一囤的,伙房里也有粮食。我就想,段家是丘陵地,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我偷着用手往下摸,上面一层是瓜干,下面全是草,原来是一个假现场,我没敢多说话。会上,县委要求大家表态,说段家有粮食,困难自己解决,不向国家伸手,你们怎么办。于是,各个公社逐个表态,都说自己也有粮食,困难自己克服,不要国家的救济粮。我一直不说话。最后,朱相和问我,你高里怎么样?我说,高里不能自力更生,得要粮食。他问,你要多少?我说要50万,没有50万应不了急。朱里镇去开会的是副书记、社长郭德新,他看到我要粮,就马上改了口,说朱里也得要粮食。朱里和高里在产量浮夸方面最厉害,是全市出了名的高产标兵。其它公社看到标兵单位开口要粮,便纷纷反悔,都表示要粮。信同先火了,对着我就来了,说你右倾还是右倾,你怎么带这个坏头!本来当天散的会不散了,把我好一顿批斗。我知道高里严重缺粮,王振敏市长又给我说了市里有粮,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整,我就是不说不要粮的话。这个会议之后,我看到高里缺粮严重,怕出问题,又打电话向信同先要粮。他说要多少,我说先要50万斤,他当场就把电话摔了,不和我谈。后来,高里镇后沟村出事了,饿死人了。我赶紧打电话找信同先,信同先问我要多少粮,我说不要粮了,你来高里后沟村看看。他来到高里,问我要多少粮?我说要粮也晚了。缺粮、饿死人当时不是个别现象,昌潍地区不少地方存在,领导上也不是完全不知道。1959年,高里由于产量浮夸卖了850万斤公粮,多卖了粮,怎能会不出问题。刘勇专员去高里处理问题时,作了两点结论:一是卖粮卖多了,二是不要粮。我当时在场,说:刘专员说得完全对,就是卖粮多,不要粮造成的。朱相和赶紧拉着我走了,对我说:少说话,要保住市委。高里事件很大责任在于先前的潍县县委和后来的潍坊市委,因为原高里党委书记谢殿铎本身就是潍县县委副书记、潍坊市委常委。召开段家现场会时,市委明知下边有困难,却硬逼着下面说假话。结果,高里事件饿死了1500多人,最后只处分了当时的高里镇党委书记韩锡昌,撤销其职务,开除党籍,把我调走了,潍坊市委竟无一人承担责任,这是不公正的。虚报产量、卖粮多和不及时下拨救济粮,主要责任都不在下面。当时不是高里没有要粮,而是要粮不给。在当时的年代,嘴上说实事求是,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谁实事求是谁遭殃,谁看领导的眼色行事、胡吹海嗙谁受到提拔重用。朱里镇党委书记潘兆礼浮夸得厉害,号称玉米亩产1万斤。后来刹“五风”的时候,他把公社的东西加上房子全部卖了,给群众退赔兑了现,公社搬到猪圈里办公。因此又成了刹“五风”的典型,受到市委和地委的表扬。我对潘兆礼说:老潘,你两头受表扬,刮“五风”表扬你,刹“五风”也表扬你,净你的好事。潘兆礼说:你没听魏坚毅书记说,刮“五风”是好手,刹“五风”不含乎,叫你刮就得刮,叫你刹就得刹,就得跟着转。潘兆礼说的倒是实话。在那个年代,老实人跟不上,就只有吃亏了。

1960年后沟村饿死人事件(摘要)

张田林、张壮威 等 口述 曹东亚 记录整理

寒亭区高里镇的后沟、前沟、苇园3个村1959年时是一个行政村,称后沟生产大队,全村有社员不到300户,1000多口人。1959年12月至1960年4月,我村饿死130多口人。1960年春灾情最重时,一天饿死7人,人死后没人埋,情形非常凄惨。

从1958年夏天开始,我村在镇上(10月以后称公社)的瞎指挥下不停地折腾,先是大炼钢铁,后是深翻土地、挖运河。炼钢是在镇上,我村被调去50多人,从9月一直干到年底。社员做饭的锅等铁器被收去砸碎炼钢,钢没炼出来,好铁炼成了废铁。秋天,收庄稼的同时搞深翻土地,公社要求深翻土地3尺。为了配合深翻地,村里实行军事化管理,生产大队改称营,全村划为3个连,苇园村为1连,后沟村东部和前沟村是2连,后沟村西部是3连。连以下设排,有罗成排、武松排、穆桂英排、钢铁排等等(1959年春取消营、连、排,恢复原称谓)。村里开办了集体食堂。当年秋粮没有分配,社员全部吃食堂。村里在田野中搭窝棚,支锅灶,社员劳动、吃饭、住宿都在地里,不允许回家,老人也跟到地里看孩子,场面搞得轰轰烈烈。翻地每个人都有指标,完不成不许吃饭。翻地的劳动量实在太大,不可能完成,深翻的土地大约有一半,后来为赶农时只翻了一锨深。种麦子时,公社要求加大播种量,每亩地下种达100斤左右,大大超过了15斤的正常播种量。明明我们村的麦子没种完,不少地还没下种,公社就向上报了捷。于是,上面调我村的劳力去支援二十里堡公社的东金马村,一去就是20多天。刚回来还没进村,又被调去支援西营村。深翻地把生土翻上来了,播种又过密,加上来年有点春旱,结果麦子亩产只有200斤左右,种一个粒收了俩。秋后,村里根据公社的指示组织18岁至25岁的壮劳力去寒亭西面修胶济运河,从12月一直干到1959年2月。运河修了一截半途而废,浪费大量劳力不说,毁了很多好地。这年冬天,按公社的要求,我村在村后搞工业区,还将前沟村的20多户村民全部搬迁出来,办养鸡场,结果一样也没搞成。1958年,是个丰产年。但是,由于大量劳力调去炼钢、深翻土地,没有足够的人手投入秋收,庄稼收得很潦草。收地瓜用犁耕,光拣拾露在地面的。收的地瓜也没往回运,就地挖坑埋在地里,结果烂了很多。食堂也没有办好。刚开始时,吃饭管饱,敞开肚皮吃。当时在地里吃饭,过路的行人随便坐下就吃,没人管。由于粮食浪费严重,1959年春天村里粮食就紧张了,开始把地瓜蔓、地瓜叶子、麦桔草等东西磨成面掺上粮食蒸着吃。1959年,年景一般,全年亩产只有三四百斤,可公社仍然鼓吹高里亩产双千斤。因此,我村在粮食比上年欠产的情况下仍被征了48万斤公粮。征完公粮不久,从12月份开始村里就没有粮食了,食堂断粮停火。社员手中一粒粮食没有,只好用胡萝卜、树皮、野菜等东西充饥。多亏村里种了些胡萝卜,分给了社员。从这时起陆续开始饿死人,灾情越来越重。就在这时(1959年12月),高里公社党委在一空桥村召开党委扩大会议,生产队干部,包括会计、保管员都参加了会议。与会人员吃胡萝卜,开始管吃,后来定量。公社党委书记韩锡昌主持会议。之前,谢殿铎已于5月调离高里公社,韩锡昌接任党委书记。会议主题是批判“瞒产私分”,说生产队隐瞒产量,私分了粮食,要收上来。这个会被群众称为“逼粮会”。其实我村根本没有分粮给社员。会上,我村保管员、老党员张兆丰说,没打那么多粮食,社员手里没有粮,还说了“远看一片青,近看一片草”,“孩子长了病,没有白面吃”两句话,结果被指责为攻击社会主义,不光挨整,还挨了打。韩锡昌在这个会上,曾私下对后沟村民兵连长张田林说:“我就是左了,也不能叫他右了”。当时,谁也不敢反映真实情况,说实话就挨整。也有人背后说“大家瞧一瞧,棉花结成桃,身上没棉袄”之类的牢骚话,但公开不敢说,说了马上就有人举报,就要挨整。一空桥会议后,我村的灾情日益加重,市面上胡萝卜由原来几分钱1斤涨到了4元钱1斤。社员们为了保命,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不少东西卖给了供销社。这年12月,公社从我村抽调了100多个壮劳力去符山公社修庙子水厍,一直干到1960年春,民工的口粮由市里供应,这些人因此得福,没有饿死。与此同时,留在村里的社员(主要是老婆孩子)没有饭吃,却被组织起来修本村西南的水库。在面临绝境的情况下,社员和村干部开始纷纷外逃,想方设法去外地逃荒,讨饭在附近根本讨不到。但是,政府对外流人口控制得很紧,不许农民外出,买火车票必须持有公社证明。不少人在潍坊火车站被卡往,截了回来。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逃了出去,近的去了临朐等地,远的去了内蒙、东北一些地方。1960年春时,村里剩下不足600口人。后来有些社员想走已经走不动了。人们吃树叶、树皮、野菜,连麻叶都吃。人普遍水肿,奄奄一息,走路的劲都没有,整天睡觉、晒太阳,村里街上的蒿草一米多高。开始死了人抬出去埋,由于没有力气,坑挖得很浅,有的尸体露着手脚。后来抬的力气也没有了,人死后就那么扔着。1960年春节后,市里在擂鼓山召开全市四级干部会议,我村张田林等部分村干部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期间,市里对高里的情况有所察觉,提出要给高里8万斤统销粮,但韩锡昌仍说高里有粮,没有要。4月底,市里发现高里问题严重,派工作组进驻我村。工作组如实向上级作了汇报,市里迅速拨来了救济粮,每人每天1斤。死人的情况才到此止住。为了逐渐恢复社员的体力,以便麦收,工作组和村里干部商量决定开始每人每天给半斤粮,吃10天后,每人每天加4两(小两),然后逐渐增加。到过麦时,每人每天吃粮达到1斤半。由于我村社员体质太差,不能下地干活,春种时上级调来部队的拖拉机给耕了地,南村公社派人来我村帮着种的地。社员原来卖给供销社的东西,也都无偿地发还给了社员。工作组组织救灾的同时,上级对韩锡昌进行了处分,撤销职务,开除党藉。文化大革命期间,我村社员把谢殿铎和韩锡昌都揪到村里,追究当年饿死人的责任。从他们交待的情况看,两人都有责任。在当时“左”的大环境下,谢殿铎过度浮夸,把产量吹上去了。韩锡昌来高里后不敢往下降,征粮过多,又没有及时向上反映真实情况,最后导致了灾祸。 2008年3月5日

[注] 2007年12月7日上午在后沟村委办公室召开部分老村民坐谈会。被采访村民:张田林,75岁,当年村民兵连长;张壮威,76岁;张文胜,75岁,当年大队统计员;张守信,80岁;张清香,75岁;张守禹,77岁。寒亭区委党史研究室主任曹永明、副主任范继河,后沟村文书张建瑞、妇女主任刘永芹参加座谈。笔者后又多次进行电话和当面的个别访问,对一些情况作了进一步的核实和补充。

亲历潍坊大办钢铁运动(摘要)

张廷彦 口述 曹东亚 记录整理

1958年8月中央北戴河会议后,潍坊市大办钢铁运动在市委领导下迅速发起并进入高潮。到9月中旬,潍坊市先后有4个钢铁厂(实为炼铁厂)建成投产。这4个钢铁厂全是小型高炉,共150多支,大部分是3立方的,有少量4.5立方、6立方、13立方的,当时统称为“小土群”。每个钢铁厂职工人数少者2500人左右,多者4000余人。上级强调必须把钢铁生产放在首位,“有条件的要上,没有条件的也要上”,其它工作要为钢铁“停车让路”。因此创办钢铁厂期间,各部门不讲任何条件,全力支持,银行保证贷款,有关单位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各钢铁厂的领导班子和管理人员是从各条战线选调去的,工人骨干是从原有工业企业抽调的优秀工人,90%的工人是从农村青年农民中招收的。1959年夏,潍坊市第五钢铁厂建成投产。有两支28立方的小高炉,职工2200多人。此时,第二钢铁厂和第三钢铁厂合并称第二钢铁厂,全市4个钢铁厂共有职工15000人左右。1958年初,我是市委企业政治部巡视员,在新胜农具厂搞点,5月被市委组织部调去参加第四钢铁厂的筹建工作。正式建厂后,我担任四厂党委常委、副厂长,分管生产技术。钢铁生产技术性很强,但当时人才缺乏,全潍坊市各钢铁厂自始至终没有一名专业技术人员,所有干部工人都没经过培训,缺少起码的钢铁生产知识。潍坊市最初修建小高炉和掌握炼铁技术,是派人到淄博学习的,要来人家的图纸,照葫芦画瓢,边建边学,边干边学,摸索着干。干部工人工作热情很高,不分白天黑夜地干,不记工作时间,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四厂厂级干部多数家住市里或郊区,但三四个月不回家。我离家只有10华里,半年没踩家门。虽然工作累、生活苦,但人们很少有怨言。1958年9月,与钢铁厂同时兴起的还有城乡遍地开花、不计其数的猪嘴炉、坩埚炉等土法炼铁。各式各样的小土炉由各公社、各行、各业、各单位兴建,每支炉只有半立方左右,最大的不过1立方。因为这些炉子的温度达不到炼铁所需温度,根本不可能出铁,最好的也只能产出铁渣子和釉子相混的海绵铁,纯粹是废品,没有利用价值。坩埚炼铁持续大约半年时间,浪费了大量资源和人力,彻底的劳民伤财。但各地干部群众却拿着这些一点用处没有的废物,不断地敲锣打鼓向上面报喜。全市各钢铁厂生产都缺乏计划性、科学性,盲目蛮干,不按经济规律办事,不讲经济效益,不计成本,浪费惊人。小高炉炼出的生铁不仅成本很高,而且质量低劣,大都是白茬子铁,勉强可作为炼钢原料。大炼钢铁运动中层层强迫命令,导致虚假浮夸风盛行。各钢铁厂的产量都是少产多报,上级叫报多少就报多少,否则主要干部就会被拔“白旗”,免职、开除党籍,甚至遭到批斗。由于钢铁厂仓促上马,90%的工人是没经过培训的农民,缺乏起码的安全知识,因此经常出现人身伤亡事故,断胳膊断腿的事情经常发生。全市钢铁厂于1961年被迫全部下马。钢铁厂下马后,大量投资全部化为泡影,只留下一片片废墟。因为大量工人无法安置,只好将1958年以后招收的工人全部辞退,1958年前原来是城市工人的退回原单位,伤殘者由国家养起来。钢铁厂工人已转为非农业人口,不愿回乡,很多人失声痛哭,但没有办法。由于当时国家困难,没有对辞退的工人进行一次性的补偿。

以上是曹先生三篇文章的摘要,曹先生的这些调查非常好,关于那几年饿死人的是,我觉得只有把这些(如果有的话)各地的调查汇总起来才会有更清楚地认识。希望河里的各位多搜集有关信息,多谈谈自己的亲见亲闻,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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