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学车记 一 -- 端娘

师傅

关于驾校师傅的传言，听了可是不老少。跟学员要烟，要求学员请吃饭，加上说话难听，还有的打人，不给好处就轮不到你摸车，故意不教东西混时间……我也挺嘀咕，到底要不要送东西呐？

我学车这三个月，前后跟过4个师傅。上车头一天，就是坐驾驶座上拉档把儿，熟悉档位，有没有师傅貌似没啥关系。这个头一天，也是最后一天带我的师傅，是从别的队临时拉来的。就告诉我1到5档在哪儿，自己扳吧！不过这位给我后面约车打下了好基础——他从我的小本本上列出的十几位师傅里，圈出来3位，告诉我说这几个不错。我反正两眼一抹黑，既然有人指路，我就按着约吧。别说，果然还不错！

第二位师傅，是个光头，长得有点像郭冬临，脾气有点腻歪，说话碎，掰得细，经常把我听的发晕：您老这说的跟我要操作的有啥子关系么？他带着我上路跑了一次，说我挂档有问题，前面师傅教的不好——可不么，这是我第二次上车，教的再好也架不住我操练得少啊！我这刚第二次摸车，挂5档跑在大马路上，他还敢跟我聊天！胆子也够大的。第五次约车的时候，又是他，因为中间都没约他的车，有点不快了，说话声气也不对了，还明白说：你得尽快确定跟一个师傅，不要老换，最后都学不好。我很听话，衡量了一下，把这位开了。不是他不好，只不过我有点受不了唧唧歪歪的风格。插一句，第一位师傅圈出来的几个没有他。

第三位师傅，也是我后来一直跟着的，是个小个子，烟瘾大，不怎么守规矩，老跟我说：差不多就行了，那么精确干嘛？我一说手册上如何如何，他就拿眼斜我：你又看书啦？告你啊，把书撂一边儿去，听我的。他开车快，比第二位师傅快好多，而且我基本看不清他怎么换档的——太快了！实际道路驾驶，他一直吆喝加油加档！我都心惊胆颤了，他说学车的撞车师傅负责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他到驾校7年，教车有自己一套。比如在科目二，先全走一遍，后来一直穿插着学各个项目，保证每次都能把各项复习到。虽然这人嘴巴臭，带学生很负责任，让学员尽量多练习。这个是有比较的。

第四位师傅，是一个老师傅，正经就约过他一次车。脾气和缓，跟我也投缘。他的车是比较新的车，通常放在教练场作为科目二练习车。新车少，就不好约。他主动跟我说：你以后来，跟你师傅说好，就到我这个车上来练。后来还真有两次，换到他的车上练习科目二。我很感谢他，送他一盒好茶叶。他还给我看他外孙子的照片，刚几个月，心疼得不得了。

最后一位，也是第一个师傅圈过的，人比较讲次序，按部就班地给口令，也不怎么发脾气，车里收拾得干净利索，拿消毒纸巾擦，还喜欢玩个核桃之类，转得油亮。跟这位师傅学到很关键的一点：踩下离合的时候油门是要完全抬起的！我还说呢，为什么我换档的时候老是咯噔咯噔的。另外一点，换档跟速度两回事，刹车时别管挂在几档，刹住就行，起步再换一档。这两点一明白，马上觉得脑子里清楚了很多。最后考试的时候，也敢上速度了。还真有人到路考的时候，刹车时忙着回到一档。那就是后话了。

程序

要说驾校的工作程序，那充分体现了咱国内服务业不把人当人的特点。

第一次去坐班车上法培课，没人告诉你怎么转车去法培地儿。我还打了个电话问，回答我：坐班车告诉师傅你去上法培就行啦。我跟班车师傅说了，人家理都不理。到了驾校，等啊等啊，也还没人来说。一群去上法培的，跟没头苍蝇似的问问问。最后，忽然不知道哪里传来消息，快去班车停车场啊！从那里再坐班车去上法培！一帮人嗡的一声，转身奔停车场。停车场好几辆车，上哪个呢？不知道，等啊等啊，来了一位师傅，刚吃完早饭还嘬牙花子呢，有人积极上去问：哪辆车去法培啊？师傅酷毙了，一声不吭，走向一辆车，于是大家心照，也都跟过去了。我心说：多一句话会累死啊！

此类事情在学车过程中出现不止一次。比如考完法培要正式上车了，每个人要发一学车卡，发一本，记录学到时间数，摁指印给交管所看。这天到大厅之后，每天来学车的人得排队刷卡，夹杂着考车的、第一次上车的，乱哄哄。已经在学的人心里有数，这第一次上车的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是排队呢还是怎么着。却原来，要等所有需要刷卡的人刷完了，才轮到第一次上车的人领卡领本儿呢，也不必排队，等着喊名字就行啦。这么点儿事儿，每周都会有1、2次，按说报名时印个须知也行，大厅里贴个告示也行，法培课最后一天交代一声也行。偏不，就让你乱着。难道图热闹？

土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