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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妈妈的病让我在静夜里痛哭流涕。。。。。。 -- 大道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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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妈妈的病让我在静夜里痛哭流涕。。。。。。

父亲在93年11月,刚刚50岁的时候,心脏病突然发作撒手离我们而去了。全家人抱头痛哭的一幕虽已经16年,但仍历历在目。母亲抽噎着劝我们不要哭了,姐姐嘶喊着说:“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我这么早就没有了!”这话深深的烙刻在我的心底,每每想起就一阵阵地心痛。奶奶在邻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医院,远远就拉长声音泣喊着“我的心肝啊。。。我的宝贝啊。。。”从来没听过奶奶说这么嗲的话,作为孙辈,也从没听过奶奶这么叫过我们。。。。。。刚刚才失去爷爷十个月的奶奶,就这么又失去了唯一的独子。

那是1993年,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6口之家,偶尔也会彼此闹些别扭的一家人,在十个月里,就这么剩下了4个。我是唯一的男丁。那年,我20.

老家下岗的我浑浑噩噩的混了几年之后,终于下决心去南方闯闯,那年是2000年。在外面的苦楚和快乐都是过往云烟。唯一记得的就是每次春节后,从老家出发回深圳的那些个早上,妈妈站在阳台上目送出租车上的我离她渐远时的眼神。东北的正月十五之后,天还是亮的很晚的。临行前的早饭是妈妈早早的就精心做好的,那是一个彻夜不眠的母亲的心情。根本没有胃口的我简单的扒拉一口就往楼下跑,一面是赶时间,一面也是为了赶快离开这样难过的场景。但就在车开的一瞬,我总是不能按住自己回头向家一望的心念。母亲的目光就在那里等着我,从来都是。

奶奶在02年中风后遗症瘫痪在家不到一年就过世了。姐姐也因单位更替的制度不满,一气之下孤身闯荡北京,并且在北京安家。母亲一人在那个小屋里,每天的盼头就是电话铃声响起——这一件事情。

04年9月末。我终于下决心把妈妈从老家接来。火车徐徐进站的时候,我准确的找到了玻璃后面那穿着深烟色显得有些土气的妈妈开心的笑容。一晃妈妈陪我在深圳颠沛流离近5年了(期间回过一次老家卖了唯一的小房子,历时数月)。住的从开始的农民房过渡到80年代末建的旧社区,吃的也从最简单的到后来偶尔去外面下下馆子。大多数的日子都是平和单调的重复着。隐隐约约的有些上进的趋势。以至于我会渐渐淡忘了南北相隔时的那种母子间深深的牵念。

很遗憾的是,唤醒我的是妈妈日前拿回家的一张彩色超声波化验单。那天是7月27日。妈妈一反常态的整天没有在家。早早的就出了门。直到下午四五点中我才听到门响。我走出去刚说了:“你去哪里了?跑了一天也不告诉声”。话音没落,我就看到妈妈满脸的泪痕。妈妈哽咽的说:“我要死了”。递给我一张妇儿医院的彩超化验单。“大夫说很严重,要马上手术。”我的第一个直觉就是可能情况没那么糟。或许是医院出于盈利的目的故意说得严重些让人就范。于是我们就找了些交情和关系,安排妈妈去了另外一家二级医院做了相应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我也傻眼了——“子宫内膜癌”。医院的医生直接告诉我赶快去大的医院去会诊。妈妈在几天的时间里就瘦了十几斤,我可以忍受办理老家社保局异地就诊时那些工作人员的慢待和没有耐心,也可以迁就现在住院处里把手探视时间和纪律的态度嚣张的保安,但我真的不敢看妈妈望着我那时候的眼神。我刻意的把所有的检验单据藏起来不让她看到,也关照了护士和医生对她保密,但还是被她偶尔的看到了一张单据上面写着的病情。我们马上给她解释眼下是怀疑阶段并没有定论。看着她将信将疑的神态,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真的只是个误会和错误。蒙在鼓里的妈妈可怜的让我心碎。。。。。。今天从管床大夫的口中得知妈妈的病情至少是二期(一共是四期)。大夫说可以手术,并配合后面的化疗。但是听很多人说个人的体质和意志有别,后期的疗效没有一个可以参照的标准..也有人说不合适的手术可能会有推波助澜的负面效果。恳请河里的高人可以指点迷津,我在这方面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实在是一点都没有主意了。。。。。。

午夜了,一如既往的安静着,只有键盘敲击和我断断续续的偷偷的抽噎声。。。隔壁妈妈的房门开着,但此时她正医院的病床上,也和我一样,不会有睡意。。。白天的我在她面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只有自己在的这夜,就让我哭出声音来吧。。。。。

通宝推:兰之子,月光光,渡泸,煮酒正熟,杀猪杀屁股,夏侯梦得,九霄环珮,东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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