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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离婚万岁 -- 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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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离婚万岁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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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快到12月底,丁勇房子的租客说好了是1月份搬出,到时候他就可以完全拥有自己的房子了。他晚上与丁母视频聊天,汇报房子进展,丁母也很高兴,叮嘱丁勇早早搬过去,她和丁父过年也到这个房子来过年。丁母又问起丁勇和邹月宁之间的关系进展,说是打算过年的时候见见邹月宁。丁勇对此坚决不同意,他和邹月宁虽然有了突破性进展,但是他还不觉得到了见家长的那一步,他告诉他妈说,这事八字没一撇,你太急了反倒吓跑了人家。

实际上,他倒有点被自己吓到了。

他和邹月宁大概两三天见一面,吃顿饭,聊会天,逛会街,见三次面能有一次上过楼,却又总在完事之后寻个借口离去。邹月宁对他总是一副不主动不拒绝的样子,俩人除了逛街时拉手,分别时接触嘴唇,竟然再无亲昵动作,寻常情侣间的如胶似漆的依恋在他们俩之间算是没有,言语动作上的挑逗也都稀罕得很。

丁勇觉着自己这方面的举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家里还有一个让他无法安心的女人,所以他每每面对邹月宁便会有一种愧疚、心虚等负面情绪。他怕邹月宁问起他的工作生活,怕她问起自己的心不在焉,甚至上床都担心被发觉自己体力不支。因此丁勇都觉得自己是正常的,情有可原的,他觉着邹月宁是不正常的,因为自己这么不正常她居然完全没有异议,最起码也该……也该撒娇或生气。

邹月宁原先可是个很脱跳的人,现在突然变得迟钝、木讷,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让丁勇始料未及,也颇有些惶恐。他难免怀疑这是邹月宁对自己热情消散,对自己兴趣降低的表现。有了这种怀疑的时候,丁勇便会反思自己,觉得自己不能等着女生主动,推动两个人关系还是要靠男生。但这种反思总也落实不到实处,他好像面对邹月宁的时候便无法热情起来。他认真剖析自己,觉得这中间的问题出在他和邹月宁的房事太过循规蹈矩的缘故,当然,这是相对于他和刘露的房事而言。他认为是刘露耗光了他的热情,他知道他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拨乱反正,重归正途,免得邹月宁回过味来,与他划清界限。

但他权衡了一下,刘露是稍纵即逝的一缕光——一月份之后他便结束了合租,以后即便郎有情妾有意那也没了客观条件,真是往事只能回味。他想,以后,一月份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生活,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经营和邹月宁的这段感情,但现在,趁他的生活里还有最后一缕阳光,让他再享受最后一次自由的、阴暗的、叛逆的、堕落的滋味吧。

与邹月宁的关系相反,丁勇和刘露的关系真正称得上如胶似漆。只要可以确认小南上班离去、下班未归,两人便尽一切可能缠绵在一起。俩人沉溺于性爱之中,沉迷于偷情的快感,沉沦在无法遏制的欲望里,品尝着着违背禁忌的快乐。

唯一能阻止两人性爱的,便是刘露的月事到了。

丁勇中午刚到桂云,冯总又把他叫去,谈了谈工作,说是让他过来做IT部主任,基本上是总监之下的IT部第二领导。丁勇心想,这虽然是升职,但你们公司的IT部总工就两三个烂番薯臭鸟蛋,我做这个干什么呢。他又推辞了几句,冯总又表示说工资上也一定有提升,又询问丁勇月薪几何。丁勇吹牛说五千,冯总立刻表示说会有大幅提升。丁勇一犹豫,冯总又不失时机描述起丁勇的工作对集团的重要性和对自己的锻炼意义。她描述太过完美,丁勇愈发迟疑,连说要再考虑考虑。

从冯总办公室出来,丁勇便一直发呆,他来回琢磨自己能对桂云或者冯总做的贡献,无非也就是所谓的新办公系统的安装维护,余下还能有什么呢,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敢不敢捡起来就吃呢。他的呆发到刘露电话打过来为止,刘露请他回家陪陪她,因为她身体不舒服。

丁勇欣然从命,在桂云这边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往回赶,路上还拐了个弯,买了些零食什么的。等回到家里才知道刘露只是痛经,丁勇听刘露的吩咐,给她灌了一个暖水袋,让她抱着,又坐在她身旁,为她剥果核,喂零食,俩人就这么坐着了聊天。刘露又说自己腰酸,丁勇便让他趴下,把水袋放在肚子下面,他轻轻地按摩刘露的两个腰眼。刘露舒服了,心里踏实了,换个姿势抱着丁勇大树一样的腰枕着丁勇的大腿呢喃着睡去,睡前说了些你真好、我真舍不得你、真想永远这样不分开诸如此类的话,似乎还说了一句我爱你,但丁勇骨头硬弯不下腰,也都没听清楚。

丁勇这是第一次照顾女人,看着刘露像猫一样睡去,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征服感,仿佛这一刻他才算男人,之前那些床上的征伐全然不敌当下的依赖。他不敢挪动自己的大腿,但他有些热,因为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半个床都是暖洋洋的。他唯恐惊醒了刘露,轻轻地把毛衣脱去,呆呆地注视阳光,看着灰尘翩然起舞,脑子里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没想什么。

一直到阳光隐去,下午五点多钟,丁勇摇醒刘露,抽出身体,为她垫了枕头。他起来活动着酸麻的腿,把吃光的零食包装袋、剥下来的果核都打包,把剩下来的那部分零食放到自己屋里。他拎着垃圾袋出门,出门前他望了望刘露,发现刘露已经清醒了,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什么都没问,因为她也知道丁勇要去干嘛,但俩人一下午的依赖和默契被这一次目光交集破坏的干干净净。

丁勇把垃圾袋扔进楼下的垃圾桶,他懒得走远,反正垃圾袋上也没写名字,小南也不会从外面垃圾桶里的垃圾里发现端倪。他跑到便利店买了包烟和火机,点上烟在马路上自己走着。

北京的冬天真好,一点也不冷,树叶到了12月份还有不少残留在树上。丁勇一路寻找着地面上的黄叶,一脚踩上去便咯吱咯吱碎成一片渣滓。他抬起脚观察一下,觉得很像捏碎的旱烟叶,不知道这个卷起抽是个什么味道。路上被扫的很干净,黄叶也不是很多,所以他踩到第38个就已经六点了。

丁勇回到家的时候冻出一抽一抽的鼻涕,他开门就看到穿着睡衣睡裤的小南正在吃快餐。丁勇打个招呼,望了一下他们的卧室,却看见大门紧闭。他奇怪地问,刘露呢?

小南小声说,不舒服,睡觉呢。

丁勇点点头,回自己屋里,拿着剩下的零食一边上网一边吃起来。

过了一会,小南进来了,把门关上,坐他旁边,满怀心事地看着他。丁勇心跳加速,却还能保持镇定,他把摊床上的零食划拉到自己身后,用腿一横,做出拦着小南抢东西吃的姿势。

小南说,老丁啊,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肯定不是好话,憋着!丁勇若无其事地说。

但不问呢,我心里又……唉,老丁,我真觉得咱俩关系不错,不是一般的关系,我要不跟你说我就不知道和谁说了。

嗯?怎么回事?吞吞吐吐地干什么,说啊!

那……刘露下午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啊?丁勇的黑眼珠缓慢地沿着上眼皮边缘从一端移动到另一端,仿佛在用力思考这件事一样。他突然哦了一声,好像刚刚想起来,我操,你说今天下午啊,我当什么呢。她是给我打了个电话,怎么了?

丁勇的心跳得飞快,他使劲想抑制住自己的心跳,他怕小南听到,他怕小南看到他血管在不断高速鼓起,他怕他的血液冲到脸上,他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脸红,又瞬间懊恼自己刚才做作的表演,他应该更自然一些才对,他不应该装作忘记了,毕竟那仅仅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小南说,没事,就是我觉得她有点奇怪,对我爱搭不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病了,我就问问你。

你老婆不高兴你问我?你赖我啊!我他妈怎么知道,我还带给你辅导婚姻关系的啊?丁勇理直气壮地说。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了,看她手机下午打了你电话,以为她跟你说了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唉,这个女人想什么呢!

丁勇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是这样,原来刘露什么都没说,那他就不担心两个人口径不一致说拧了。他挠挠后脑勺,点点头说,她是不是在家里憋疯了啊?她下午就问我怎么上不了网了,我是不是把网线弄坏了,我操,我回来一看好好地啊,能上啊。你说你说,她不是在家复习考研吗,老惦记上网干什么,我真是不好意思批评她,是吧!

小南点点头,说,她这考研复习,就是糊弄我吧,我还不知道她?这么久就看了那几页书,书页都看旧了。也不知道天天在家里玩什么,唉……

你告诉她一声啊,以后网断了别他妈给我打电话,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丁勇气愤地说,他妈的你还巴巴地过来问我,怎么个意思,怀疑我是吧,操,过几天我赶紧搬走,再他妈不跟你们一块了!

小南哈哈大笑,摇手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是关心老婆嘛,你你你真小气。

通宝推:cobalt,李根,大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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