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原来你什么都不敢要(1) -- 一条溺水的鱼

'A Mistake'---Fiona A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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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A在10点左右急匆匆的赶来了。脸色凝重，眉头紧锁。M把刚才谈的几件事都给老A说明了一下，老A边听边点头，说这些事情就拜托M总了，都是些技术问题，相信M总很有经验处理，没有关系。接着话锋一转，这次背后发难是有备而来，一定有人、有某种势力在后面操作。听说黑材料整理了一箩筐，不全是这件事，还有别的。纪委、国资委、组织部那边都有朋友关照，今晚原始材料的copy就能拿到。哼，不管谁在捣鬼，想要动我，也没那么容易。

说着，老A又转向我，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我不方便照管这个项目了，小鱼啊，这摊子事就交给你了，别的都好说，重中之重，千万千万，不能捅娄子。其他几个单位的项目，M总和小鱼去跟进吧，不但我，连L也不方便出面。我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又安慰他放心，项目不但不会捅娄子，还要一定争取出彩，堵住别人的嘴。

老A呵呵笑了，我现在正在运作，机会合适的话，也许到学校进修一段时间，也许会往上走一步也难说，这事不出一年必见分晓。所以，这个时候谁想搞我，我心里有数。他们出黑手说明他们害怕了！反过来也说明我前面一段时间的运作是有效的，你们放心，我有分寸，你们几位都是我的至交，这事有我担着，等我把握住了机会，自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言毕，这晚不再说这事，大家饮酒，不过总觉得气氛不似往常，闷闷的快到12点便散了。我和M在回去的路上一路合计，我说老A说的没错，他这两年顺风顺水，有文化，有资历，有业绩，年龄也到点，是该上台阶的时候了，一定是威胁到了什么人，逼得人家下黑手了。M说，我看老A不像虚张声势，这事儿应该心里有谱，咱们的策略不用变，况且现在牵扯这么深，想换码头也来不及了。再说了，但凡有点能力做了点事的，哪个干部升迁的时候没有人议论，没有人告状的？纪委也好国资委也好心里都有数，谁比谁干净多少，谁又比谁傻逼多少呢！他说的那点很重要，这事就是一个过场，一个经历，咱们千万千万别捅娄子，别把事情搅复杂了。

商议已定，M第二天开始忙着给老A和L擦屁股。我呢，天天泡在项目现场，把人盯得死死的，项目组成员严禁跟任何外人说项目的半点事情，所有骨干不准休假，加班加点，用奖金利诱，只差没有三班倒了。老A果然很少露面，敏感时期我们私下也停止了接触。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两个月，项目进度超出预期，估计可以比原计划提前一个半月割接上线。我才松了一口气，在北京呆了几个月，决定返回C城去看看。

走出C城机场，我打开手机，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一堆短信就冒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看，铃声响了，项目经理大忽悠来电。我的心里忽闪了一下，赶紧接听，我还没开口，就听到大忽悠着急上火的声音，鱼姐啊，可算打通电话了，出事了！出事了！我一惊，赶忙问，慢点说，出什么事了，你好好说。大忽悠都带哭腔了，出大事了，我们一个员工在客户机房动了他们的防火墙设备，现在内网被入侵了，客户单位总部已经断网，现在还不知道入侵的范围和影响到底有多大…

我一听脸都白了，赶紧吩咐来接我的司机到最近的出口掉头，返回机场，心急火燎的买了最近的一个航班，又往北京赶。一路上我给M说了这事，M马上调集了公司技术部门的最强人马立刻从各地飞赴北京，自己也马上去了现场。

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简直是痛苦的煎熬，联系全断，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拿起一本书又放下，端着杯子浑不知自己喝下去的是什么，脑筋转了又转。根据大忽悠的汇报，我们的员工如果真的擅自动了客户的防火墙设备，造成的任何后果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可是，我们的员工照理不应该有客户防火墙的访问权限啊？大忽悠并不在机房，对这些细节也不见得都懂，是不是他搞错了？另外，我们的员工尤其是几个核心技术人员都是公司的老人了，不至于擅自去动客户的东西吧？我们平素的要求，施工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几个柜子，别的设备别说是动了，连瞧都不允许去瞧。曾经有个新员工看到了客户的设备好奇，上去看了几眼，伸手动了动机柜，门还没打开呢，被发现后就直接开掉的事例。这事还有疑团未解，我想到这里，心里不知是放松了一分呢，还是更紧张了，反正就是一路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神经绷得紧紧的，又回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