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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离婚万岁 -- 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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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离婚万岁 45

45

刘露和小南的分手并不顺利,小南不愿意接受刘露荒谬的分手理由。实际上,他听到刘露要跟他分手的话之后连理由都没有问便连声反对。小南不敢相信刘露的话,他甚至认为刘露是脑子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说分手呢。

即使小南根本不去询问分手的理由,刘露也要把理由说出来,一方面是让自己可以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一方面也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她让小南冷静一点,听她把话说完,她说,我们俩走到今天,真的没有爱情了。我真是觉着不合适,我很不开心,而且因为我的天天不开心,也让你每天都很不开心。

小南自然见招拆招,刘露说自己不开心,他便说我会让你开心;刘露说让他不开心,他便说跟你在一起已经是我人生里最大的开心;刘露说俩人没有共同语言,小南便说只是工作压力大没了交流的时间,然后又畅想当年上学时如何在电影院里通宵达旦的聊天;刘露说两个人性格差异太大,她想要的是不是这样,小南便问她,想要的究竟是那样,刘露又说不出来。

小南见刘露语塞,还以为自己的话初见成效,连忙趁热打铁说,给我的时间太少,机会太少,我还想继续对你好,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我要慢慢对你好,让你……

他的话太煽情,煽得刘露心里一酸,两个人当年海誓山盟的话涌上心头,一阵酸一阵疼。刘露想好了要跟小南分手,但是她没想好如何去割舍当年的情谊,她想的是离开现在的小南,她并没有想和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她只是把现在的小南和当年的自己割裂开来,却被小南一番话唤起了回忆。刘露突然发觉,原来这么多年来,小南已经在她的回忆里扎了根发了芽而且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无视不了,在那段回忆里,也根本摘不出来那个是自己那个是小南。

她眼圈一下红了,随即眼泪涌了出来,她不是为了小南而伤心,她是为自己伤心,好像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要跟另一个自己告别一样。

小南揽着刘露,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安慰着她。

这时候,一墙之隔的丁勇,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他特别无助地等待着胜利的消息,但这消息是怎么样传达的,他一点把握也没有。是刘露轻松摆脱,还是小南半夜发疯,小南会不会恼羞成怒痛打刘露,小南如果不愿意轻易放手怎么办,小南如果以死相逼怎么办,小南如果真死了怎么办……

他的想法围着小南地溜乱转,他甚至想到,如果小南提出来要一次goodbye-sex怎么办。他慌了,耳朵贴着墙听着,却完全听不到声音。他脑子里幻化出一幕场景,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再让我搞一次,我们俩就两清了,你用身体换自由吧!然后两个赤裸的身体扭动在一起……

想到这里,丁勇头都要炸了,心里猛地就着了一把火似的,他一拳打在墙上——挨着客厅的墙,他还没火到擂小南的那面墙。他使劲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刘露,但是无论如何那个龌龊的念头也无法完全驱逐出脑海,反倒是另一些更加让他恼火的念头纷至沓来——例如,过去这七年隔壁的两个人其实早已经轻车熟路地在床上翻滚,他们日日翻滚夜夜翻滚,有时候还会一天几次翻滚……

之前的丁勇也考虑过这一点,但可能是他和刘露俩人的身份让他无需去考虑太多,他没有嫉妒的权利,所以他并不会为了这事而烦恼。但是今晚不同,好像今晚是个临界点,今晚之后刘露和他便不再是从前的蜻蜓点水般的、搞一次占一次便宜的关系。因此他才突然想起来这事,想起来刘露出了与自己做爱之外,更和现在和她同一个屋子的男人同床共枕了七年。他一下子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又一拳打在客厅墙上,低低地吼了一声,颓然坐下。他意识到自己想少了,他突然觉着自己的想法其实是那么不成熟,那么欠考虑。刘露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突兀的好像是传说中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带给他的全都是幸福和愉悦。但仙女也是有过去的,仙女也会有缺陷,仙女也不一定就是仙女。

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不是错了……可是我爱刘露呀!丁勇煎熬着。

刘露也煎熬着,她本来有一点后悔了,但随着眼泪流出来,似乎她最后一点悔意也跟着流出来了。她流出了眼泪,自己居然轻松了许多,这眼泪就好像她对这段感情尽的最后一点力——我也难过、我也流泪、我也是依依不舍。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张了这个嘴便自己也觉着没有脸面再往回收了,好像自从她做出了一刀两断的高姿态,小南做出忍气吞声的低姿态之后,她的地位无形中便高了许多一样。况且墙那边还有一个等着消息的丁勇,如果她不能快速解决,那么丁勇会怎么想,小南又会怎么想,甚至她想,如果我今天不做这个决定,那我二十年后会怎么想。

小南轻声细语低声下气一味地向她道歉,说自己忽略了她,说自己不该逼她工作,说自己陪她太少,自己是头猪,但是头情比金坚的猪——这些只让刘露觉着一阵无聊,她完全不觉着小南这些话和平时那些吃了吗睡了吗的话有什么区别,他永远都是这样找不到问题的焦点,总是自以为是地表示隔靴搔痒的关心,总是在用缓兵之计来把她拖向黑暗的未来。

她今晚的所作所做就好像是投名状一样,是向丁勇表决心向丁勇要未来。但是这个投名状可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纳的,别人都是走投无路才要纳投名状,她可是要放弃已经打造的差不多的前路,断尽前缘落草为寇。丁勇真的知道她的苦她的难,她像极了琼瑶的女主角,做尽了琼瑶的戏份,这些戏看着容易,做起来却难得很,丁勇到底能了解多少、明白多少呢。她突然想到客厅去,让丁勇看到自己的煎熬,看到自己如何为了他和过去一刀两断。

倍受煎熬的一夜过去了,三个人都是一夜没睡,所不同的是,丁勇是自己被自己气到睡不着,小南是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各种说服刘露的理由,而刘露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被小南推醒,然后听到小南搜肠刮肚想出来的事件、道理、假想……

丁勇听到外面有声音便也跟着起来了,可是早早出门的小南却看也没看他一眼,但丁勇还是能从小南萧索的背影看出来小南的失意。这本该是他享受胜利喜悦的时候,但是他却恐慌着听着刘露屋里的声音,望着小南离去的方向,悄悄出了门。

刘露在小南离去时候终于睡着了,醒来便跑到丁勇屋子里,结果空无一人。刘露愣了半天,拿起手机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最终也没给丁勇打电话。她突然觉着一阵孤单,昨天面对小南还很坚硬的腰杆,一下子硬不起来了,从前她觉着她和小南是同床异梦,但没想到今天她最需要丁勇的时候丁勇却不告而别,这让她觉着,原来自己错了,她一直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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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上周就想更新的,也确实都写了一部分了,但家里那边突然有个亲戚来北京住院,我得跑腿什么的忙一忙,也就没了时间。今晚草草写完了一章,纯粹是为了堵住叫咱家厂公的人的嘴……

写的有点快,这个地方还有点复杂,嗯,……大家先看着吧。

还有啊,绝对不是进行时,也不是过去时,也不是将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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