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历史随笔（7）----由将相和，乱谈赵国内政治 -- 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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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史话

【原创】历史随笔（8）-----睿智英勇说马援

光武建东汉，除了昆阳之战有亮点外，没有象高祖那样有很多多姿多彩的故事，很是平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出现。设想以刘秀之才及手下将领谋士之能，如果处在秦末、三国、南北朝、唐末时一定无大作为。为何刘秀能统一帝国呢？一是因为西汉自成帝后，无论是丁、傅用事，还是董贤嬖倖，随后的王莽篡汉，都是属于上层权利之争，于社会下层影响不太大，老百姓基本没有什么战乱之苦，因此对刘氏王朝还是有一定感情。二来，那些竞争者实在是乌合之众，无论是赤眉，还是号称更始的刘玄、自称宗室的王郎，以及偏居蜀地的公孙述，都不能称为英雄。于是，刘秀这位喜欢做农活、喜欢琢磨人、爱作秀、脾气好的普通人就取得了成功。

不过还是有一人光彩夺目，可以堪称睿智、英雄，就是现在在南方还被广为纪念的伏波将军马援。

马援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英雄的一生、睿智的一生。他是陕西人，先祖是马服君赵奢，赵奢的后代都改姓马。12岁成了孤儿，不过少有大志，但学习成绩不好，因此就想去边郡从事畜牧业。大哥马况待他如父，说他是大器晚成。后来他做了个督邮，半途放走了死囚，就亡命北地，还是搞起了畜牧业。他为人豪爽，很多人都跟着他干，因此有了很大的家业。但他叹道：“凡殖货财产，贵能施赈也。否则，守钱奴耳！”散尽家财，挥金如土。

西汉末，隗嚣割据西州，马援为他运筹决策。隗嚣当时立场难断，这就有了马援观二帝的著名故事。

公孙述在蜀称帝，马援与他是老乡，关系很好。隗嚣就让他去观察一番。马援到了后没有预想的那样握手欢闹，而是士兵列阵、礼仪森严、鸾旗警跸，排场非同小可。欲授马援为封侯大将军。马援相当轻蔑：“天下雄雌未定，公孙不吐哺，走迎国士，与图成败。反修饰边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以久稽天下士乎？”“井底之蛙耳！”

当时，刘秀在洛阳称帝。按《资治通鉴》的说法，应该是刘秀做了很精心很久的准备，马援侯了很久，刘秀才很平常很放松地接见他。他们之间的对话非常有意思，充满机锋：

刘秀：“卿遨游二帝间，今见卿，使人大惭。” 既有自嘲之意，又有争雄之心，更有责怪之意。

马援：“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臣与公孙述同县，少相善。臣前至蜀，述陛戟而后进臣。臣今远来，陛下何知非刺客奸人，而简易若是？” 不卑不亢！当时隗嚣据陇，与公孙述、刘秀三足鼎立，是述、秀拉拢的对象，因此地位很超然。马援解释了见公孙述的原因和情况，并对刘秀的平易近人感到惊奇，暗含刘秀在作秀的意思。

刘秀，笑：“卿非刺客，顾说客耳。” 转移话题。

马援：“天下反复，盗名字者，不可胜数。今见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 既有真心称赞，也有暗讽刘秀学刘邦但学的不是很到位。

刘秀就让马援从北到南又到东到处参观一番，展示了力量，又派重臣来歙持节送马援回，做足了功夫。

马援回来后，对隗嚣很夸了一下刘秀，“略与高帝同。”劝他还是衷心归刘秀好。

隗嚣还是追问：“卿谓何如高帝？”

马援吐了真言：“不如也。高帝无可无不可。今上好吏事，动如节度，又不喜饮酒。”这句话刻骨地揭示了刘秀喜欢作秀，爱琢磨人的性格，没有刘邦那样天生的自然率性。

但马援明白，当时之世，也只有刘秀有能力一统天下。他在反隗嚣时也很矛盾，在他给刘秀的上书和给杨广的信中，反复解释了背隗嚣从刘秀的心路历程和思想斗争。他为刘秀平陇立下了大功。

马援后拜为陇西太守，做了六年，威震羌人。回洛阳后，上至皇帝，下至侍者都非常喜欢和尊重他。他对诸王招贤纳士不以为然，很早就预言了牵连甚广的楚王刘英之狱。

后，征交趾胜利归，众人来贺。马援曰：“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耶？”并说：“凡人为贵，但使可贱。”对贵贱有着明智的认识。后征匈奴、乌桓。62岁出征武陵五溪蛮夷人，死在征途。

但死后被人诬，夺爵。后平反。

马援教子女很严，曾专门书信给侄辈，戒议论他人是非。马援女为明帝皇后，非常公正廉洁，压制外戚，很受赞誉。

想马援一生，光明磊落、侠肝义胆、英雄豪气、睿智明断，也不免被小人谗，实在令人不平。《后汉书·马援传》实在是一篇英雄的教科书，值得认真阅读，用心体会，实在收获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