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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留学美国（4）

到阿姨家的第二天，乐乐妈要求自己到银行去开帐户。事情还算顺利，完事之后乐乐妈也没心思在街上瞎逛，便来到Bus站准备坐车回阿姨家。车站人并不多，零零星星的只五六个。等了没一会儿车就来了。说是迟那时快，身手矫健的乐乐妈抢先“噌”的一下上了车。排在乐乐妈前面一个满头银发的白人老太太赶紧蹒跚地闪到了一边：“孩子，你有急事，你先上。”乐乐妈浑身刷的一下从头红到了脚后跟。乐乐妈深深感到了文明和谐社会的冲击。

第二天，乐乐妈大哥的一个朋友来看乐乐妈。他问乐乐妈有什么要求，乐乐妈说要不然你带我去找我同学的哥哥吧，他一年前就来了，我想去看看他。

车到布鲁克林区的时候接近晚上了，天已麻黑。街上的建筑很旧，好象都被火烧过一样，墙壁上尽是涂鸦。闷热的大街上站着好些浑浑噩噩，不知所终，面部狰狞，看上去非常有攻击性的人。。。。。。乐乐妈看着这比旧社会还恐怖的街景，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紧。下了地铁，一股说不上是什么味的气浪扑鼻而来，差点把乐乐妈掀了个跟头。站台上污迹斑斑，肮脏的铁轨上几只硕大的黑老鼠往来穿梭。。。。。乐乐妈忍无可忍，“喷涌而出”。弄得身上一塌糊涂，尴尬极了。

同学的哥哥住在一栋离地铁不远的小楼里。楼下是洗衣店。踩在年久失修，叽叽嘎嘎的楼梯上，乐乐妈仿佛来到了19世纪狄更斯笔下的《老古玩店》。

这是一个典型的学生合住房，四五个人分住在一个两房一厅的Apartment里。油渍麻花的灶台上，一堆堆小德国蟑螂正欢快地分享着残渣余孽。盆子里堆满了好多没洗的碗，墙上贴了一张谁谁今天打扫卫生的白条。走廊上，房间里挂着干不干的刚洗好的衣服。没有正式的床，所有人都睡在看起来明显就是捡来的床垫上。更别说书桌了。。。。。刚从阿姨家那种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的花园洋房走来，乐乐妈一天之内经历了从天上到地下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乐乐妈的心情沉得象灌了铅。形势比乐乐妈早已做足的思想准备要严峻多了。（这是补充上回写的）

又过了几天，阿姨来电话：“车找到了。”“什么？！”乐乐妈一蹦三尺高。“这是谁开的国际玩笑。”“是拖车公司。”原来注册那天，阿姨家的哥哥把车停得稍微突出了Driveway一点，他心想注册之日车多，大家不会太计较。谁知犹太人眼睛里一点沙子都不揉，屋主一个电话打到拖车公司就把车给拖走了。害乐乐妈三个星期都吃不下睡不香，一下就瘦了好几磅。不过，乐乐妈总算是卸下了这个冤枉背上的包袱。

经同学介绍，乐乐妈找到了一份在曼哈顿34街一个犹太贸易公司里包装礼品的工作。一小时￥5，一星期工作两天半。乐乐妈时来运转，黄连伴苦胆的日子眼看就要结束了。

这边厢乐乐爸也削尖了脑袋东拱西钻，终于找到一份报童的工作。在附近走路可到Supermarket门口卖报纸。推销一份赚20c。1份20cent，10份2块，100份20块。1000份就是200块。乐乐 爸用最理想的假设憧憬着快要脱贫的日子。

第二天，乐乐爸身穿耐克衫，脚蹬阿迪达斯旅游鞋，兴致勃勃地来到报社。“你的工作许可号码?”登记的人问。“什么？卖报纸还要工作许可？”乐乐爸沮丧到极点。穷则思变，看来这鬼地方真是不能呆了。

星期五的晚上，是乐乐妈第一次发工资的日子。没想到乐乐妈电话里大骂那个犹太老板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地主刘文彩，大斗进，小斗出。“此话怎讲？“乐乐爸不明白。原来，乐乐妈每天早早就到了公司，而老板则总是慢慢悠悠晚上五分钟十分钟才到。老板不来，乐乐妈就进不了门。乐乐妈为此还自觉自愿地多加了比迟到还要多的时间把它给补上了。星期五发工资的时候，乐乐妈发现老板少付了一小时的钱。壮着胆子去问，老犹竟然说他把我每次迟到的分钟数加起来刚好是二十五分钟，他就四舍五入扣掉一个小时。我说我迟到是因为你没到呀。他说那我不管，反正那时你没干活。乐乐妈强忍愤怒再问他：”那我加班了呀？“他说：”那么一点，我看就算了吧。“乐乐妈气得恨不得给这老家伙一拳。

乐乐爸听了，就安慰乐乐妈说：”不管怎样，你还是拿到钱了。这就很好了，资本家剥削有功。我多想有人剥削剥削我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乐乐妈只好忍下了这口气。不过，仇恨的种子种下了，迟早要发芽。

中秋节要到了。乐乐妈决定不管多贵也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一转眼，乐乐妈已经离开家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乐乐妈首次体味了冷暖人生，可谓是个里程碑。从前在国内，大到校长，小到居委会的老太太都把乐乐妈管了个一溜够。可来美国这么久，根本就没什么人在乎你。乐乐妈心里真是空落落的，敢情没人管的日子也很可怜的。

乐乐妈和家里约好了时间。“我一定要往好里说，坚决报喜不报忧。”乐乐妈给自己定了调子。乐乐妈天天盼着。有时实在想家了，就挑一个他们铁定不在家的时间，拨一拨家里的号码，只响两声就挂掉。然后就憧憬那铃声在家里绕梁三日的情景过一过瘾。

土鳖扛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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