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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翻译】弗·福赛思的最新作品《眼镜蛇》第一章 -- 简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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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眼镜蛇》第九章

在波多黎各岛以北100多海里处,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也登上了伪装武装船,美军在该岛的军事基地是罗斯福锚地,补给船在那里装载了人员和物资。

海豹突击队的规模至少是特种水上勤务团4倍。突击队隶属于海军特种作战司令部,有2500名成员,只有不到1000人是有资格佩戴徽章的战斗人员,其他人是支援部队。海豹队员被分成8个分队,佩戴人人渴求的海豹三叉徽章,每个分队又分为3个40人的小队。被派遣驻扎在切萨皮克号上的有半个小队,他们来自海豹2队,基地位于弗吉尼亚海岸东部的小克里克。

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是卡赛迪克松中尉,和在大西洋执勤的特种水上勤务团同行一样,他也是一名老兵。他作为一名年轻的少尉参加了“蟒蛇行动”。当特种水上勤务团的人在夸里让济目睹那场大屠杀时,迪克松少尉正在托拉博拉的白色山脊间追捕基地分子,当时战事出了岔子。

迪克松所在的部队正准备在高山上的某处平地降落,山岩间一个隐蔽阵地发出的机枪火力击中了他乘坐的“支奴干”直升机。这架大型直升机的要害被击中,在飞行员全力控制下仍然剧烈摇晃。一名机组成员踩到了四下溢出的液压油,被尾部舷梯绊倒,摔到了直升机外面的冷冽黑夜中。还好他的栓绳没让他摔倒地上。

他旁边的海豹战士,副驾驶内尔罗伯茨想抓住他,但是也滑倒了。他没有系栓绳,结果摔到几英尺之下的地面上。卡赛迪克松疯狂地伸出手去抓罗伯茨的缚带,但只差几英寸,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下去。

驾驶员把直升机控制住,虽然不足以恢复正常飞行,但还是踉踉跄跄地飞了3英里,使“支奴干”脱离了机枪射程。但罗伯茨落在山岩上被20个基地杀手包围。海豹突击队一向引以为豪的是,无论生死,从不丢下一个战友。迪克松和其他战士转移到另一架“支奴干”上回来救他,在路上还捎上了一个班的“绿色贝雷帽”和一支英国特种空勤团的队伍。接下来发生的事足以载入海豹突击队的史册。

内尔罗伯茨激活了他的信号发射器,让战友知道他还活着。他还意识到机枪阵地仍然在活动,准备击退任何空中救援。他用手雷干掉了机枪手,但他的位置暴露了。基地分子向他扑过来。他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英勇地牺牲了,手里还拿着战斗匕首。

救援部队回来了,但为时已晚,不过基地分子还在那儿。另外几百个圣战分子前来支援那60个伏击“支奴干”的基地分子,双方在山岩间进行了8小时的近战交火。六个美国人战死,两个海豹队员负重伤。但天亮时,300个基地分子留下了尸首。战死的美国人,都被带了回去,包括内尔罗伯茨。

因为大腿受伤,卡赛迪克松把尸体带回疏散直升机后回到美国,一个星期后,他在小克里克的基地教堂参加了悼念仪式。从此以后,只要一看到右大腿上的粗糙伤疤,他就会回想起在托拉博拉的白色山岩间度过的炽烈一夜。

九年后的一个温暖的夜晚,他站在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以东的海面上,注视着他的部队和装备从母船转移到他们的新家,原来的运粮船,现在的“切萨皮克号”。从罗斯福锚地起飞的EP-3在高高的天上巡逻,它告诉他们,海上是空荡荡的。没有观众。

为应对海上战斗,他带来了一条长11米的硬壳充气艇,简称RHIB。这条艇可以容纳他的全部人员,静海航速可达40节。他还带了两条小一点的“罗盘”式橡胶冲锋舟,简称CRRC。每条冲锋舟只有15英尺长,不仅速度一样快,还能绰绰有余地容纳4名武装人员。

一同上船的还有美国海岸警卫队的两名船只搜索专家,两名海关训犬员,两名司令部的通讯人员,以及等在母船甲板直升机起降场上的两名海军飞行员。他们坐在海豹队员很少见过也从没用过的 “小鸟”直升机里。

如果要乘坐直升机执行任务,他们通常会使用波音公司的新式“骑士鹰”型直升机。而当“切萨皮克号”的舱盖打开时,只有“小鸟”这种监视直升机可以在旋翼打开时放进隔舱。

运上船的装备包括海豹突击队在近战时经常选用的黑克勒—科赫 MP5a型轻型冲锋枪;成套的德雷格潜水装备;4名狙击手所用的步枪和一大批弹药。

天越来越黑,空中的EP-3告诉他们海面仍然是空的。“小鸟”起飞了,像一只愤怒的蜜蜂盘旋着,最后降落在“切萨皮克号”上。当两个旋翼停转后,甲板起重机抬起这架小直升机并把她放进隔舱。甲板罩沿着轨道平滑地将隔舱关上。为防止雨水和水沫的侵袭,甲板盖上还蒙了一个罩子。

两条船分开了,母船缓缓地消失在黑暗中。在舰桥上,一些爱开玩笑的人用手提信号灯发出一组信号,这是100年前的通讯方式。站在“切萨皮克号”舰桥上的海军船长弄清楚了信号的含义。它的意思是“一——路——平——安”。

当天晚上,“切萨皮克号”溜过群岛到达巡逻区域;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如果有人在网上查询这艘船,互联网会告诉他这是一艘手续齐备的运粮船,从圣劳伦斯湾出发把小麦运往嗷嗷待哺的南美洲。

在甲板下面,海豹队员们正在再次清洗和检查武器;技师们正在维护小艇和直升机使其可以随时投入战斗,厨师忙着用储存柜和冰柜里的东西做饭;通讯人员正在调试设备,准备使用一个加密频道24小时监听来自华盛顿安那考斯迪亚区某个破仓库发来的密码信息。

他们接到命令,他们要接收的信息可能在10周后到,也可能在10天后或10分钟后。收到信息后,他们必须做好战斗准备。

豪华的圣克拉拉旅馆位于卡塔赫纳历史最悠久的中心区,由一所具有数百年历史的女修道院改建而成。英国打击严重有组织犯罪署的那位伪装成海军官校教师的特工已经把旅馆的所有细节发给了卡尔德克斯特。德克斯特研究了结构图,选定了一个特定的套间。

在约定的星期天,刚过中午,他就以“史密斯先生”的名义入住。他在树荫下的露天座位上简单地吃了午餐,并清楚地看见了5个肌肉发达的流氓,他们毫不掩饰身份,要么什么饮料都没点就坐在天井里,要么研究着钉在走廊墙上的告示。在吃饭时,一只犀鸟从枝头飞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一边扇着翅膀一边盯着他看。

“伙计,我觉得在这里你可比我要安全多了,”史密斯先生低声说。吃完后他签了单并乘电梯去了顶楼。这一切都表明他已经来了,并且是一个人。

从来不担心的德弗罗少有地提出了关切的建议,他不是调遣过那几个克拉克堡的绿色贝雷帽吗,这次可以把他们带上作为“后援”。他拒绝了。

“他们都很棒”,他说,“但他们藏不住。如果卡德纳斯闻出味道不对,他就不会露面。他会假设这些人的出现是为了暗杀或抓捕他。”

他在顶层5楼走出了电梯,在沿着开放式走廊前往他的房间时,他知道自己是在遵循孙子的建议:能而示之不能。

快到房间时,他看见开放通道里有个男人拿着拖把和桶。有些明显。在卡塔赫纳,拖地的是妇女。他进了房间。他知道他会看到什么。他看过房间的照片:有空调的通风大房间;瓷砖地面,黑色橡木家具,开向阳台的宽折叠门。现在是3点半。

他关掉空调,拉开窗帘,打开玻璃门并走进阳台。头顶上是哥伦比亚的清澈夏日蓝天。在他脑后上方3英尺处是,是排水槽和赭石瓦屋顶。他面前的5楼以下,游泳池在向他闪着光。来个燕式跳水他可能会栽到浅水区,更有可能在石头上摔个稀巴烂。当然这压根不在他计划之内。

他走回房间,把扶手椅拉到背对折叠门,坐上去看得清房门的位置。最后,他穿过房间打开房门,和所有酒店房门一样,这个房门也是可以自动关上的弹簧门,他在门口挡了一个楔子,让门留了1/4英寸的缝,然后回去坐下了。他眼睛盯着房门等待着。4点钟时,门被推开了。在外面蓝天的照耀下,罗伯托卡德纳斯,这个杀人如麻的职业歹徒,站在了门口。

“卡德纳斯先生。请吧,进来,坐一坐。”

那个年轻女儿被关押在纽约拘留中心的父亲向前迈了一步。门合上了,黄铜锁舌搭上了。要想从外面进来,要么用合适的塑料钥匙卡,要么用锤子。

卡德纳斯给德克斯特的印象是一辆长了腿的主战坦克。身材孔武有力,如果他自己不动,似乎就没人能推得动他。他或许年过50,但肌肉很结实,脸庞长得像阿兹特克血神。

卡德纳斯得到报告,这个截住他的马德里信使送给他一封私人信件的人是独自前来,没带武器,不过他当然不会相信。他的人从黎明时分就开始在旅馆内外监视。他把一支格洛克9毫米口径手枪插在了背后的腰带,右裤腿里面还绑了把锋利的宰牛刀。他的眼睛四下张望,想找出暗藏的玄机,看看是不是有一队美国人在张网以待。

德克斯特已经把浴室的门打开了,但卡德纳斯还是朝里迅速地看了几眼。是空的。他怒视着德克斯特,眼神就像西班牙斗牛场的公牛,看得出对手不堪一击,但又对他毫无防备地站在那儿颇感不解。德克斯特指着另一把扶手椅。他用西班牙语说。

“我俩都知道,很多事情只有用暴力才能奏效。但现在不是用暴力说话的时候。让我们谈谈吧。请坐。”

卡德纳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美国人,低身坐到一把软垫椅子上。因为枪抵在腰背上,他的坐姿略微有些前倾。这一点没有逃过德克斯特的眼睛。

“你抓了我的女儿,”他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是纽约执法部门抓了你的女儿。”

“她要是平安无事,你的下场会好些。”

差点被吓得小便失禁的胡里奥鲁兹向他转述过博斯曼巴罗对某些州级女子监狱的评论。

“她很好,先生。当然情绪很低落,不过没有受到虐待。她被拘押在布鲁克林,那儿的条件不错。实际上,她被严加监控以防自杀”

卡德纳斯正要咆哮着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举起了手。

“但这只是一项保护措施。这意味着她在附设医院里有自己的房间。没必要把她和其他犯人,比如说,社会渣滓,关在一起。”

这个人从贫民窟的臭水沟里爬出来,最后发迹为兄弟会这一世界可卡因垄断巨头的头面人物,他的眼睛冒着火,但依然看不透德克斯特。

“你是个傻瓜,外国佬。这是我的城市。在这儿我可以把你抓在手心。不费吹灰之力。跟我呆上几个小时你就会求着打个电话。用我的女儿和你交换。”

“的确如此。你做得到,我也会打电话。问题在于,另一边的人是不会同意的。他们有他们的上级。你最理解什么是绝对服从。我是个小角色,当不了人质。不会有人质交换的。只有一件事会发生,拉蒂泽雅会被解往州一级的监狱。”

那双充满仇视的黑眼睛眨都没眨,但理解了话中的含义。

他不再认为这个精干的白发美国人是个主力队员而非小角色。既然他自己绝对不会一个人赤手空拳进入敌人的势力范围,那美国人干嘛要这样做?对他们两个人而言,抓人是没用的。他自己不会束手就擒,而抓美国人也没有意义。

卡德纳斯想起了鲁兹向巴罗咨询的结果。20年,一个惩戒性的判决。很难进行有力的辩护,一件开审就知道结果的案子,没有多明戈德维加这个人会出面说全是他策划的。

卡德纳斯还在想着,卡尔德克斯特伸出右手去挠胸口。他的手指伸进了夹克领子后面片刻。卡德纳斯身子前倾,准备抽出他秘密隐藏的格洛克。史密斯先生抱歉地笑了。

“是蚊子,”他说。“他们老不放过我。”

卡德纳斯对蚊子不感兴趣。他放心地把右手拿出来。如果他知道有个薄薄的传感器被夹在内口袋上,传感器上敏感的触发键被指尖碰了一下,他恐怕就不那么放心了。

“你想要什么,外国佬?”

“嗯,”德克斯特说,似乎对这个粗鲁的话题无动于衷。

“除非进行干预,否则我幕后的那些人不可能让司法程序停下来。在纽约行不通。判决买不到也改判不了。甚至让拉蒂泽雅远离布鲁克林的险恶环境的好意很快就会被叫停”

“她是无辜的。你清楚,我也清楚。你要钱吗?我会让你一生富贵。把她从那儿弄出来。我要她回来。”

“当然了。不过,就像我说的,我只是个小角色。或许有个办法。”

“告诉我。”

“如果马德里的打击贩毒和有组织犯罪署抓获一个腐败的行李员,对罪行供认不讳,并作证说他在例行安检后随机挑选行李箱放入可卡因让纽约同伙去取,那你的律师就可以要求进行紧急听证。纽约法官很难抓住这个案子不放。如果继续审理案件就意味着对我们大洋彼岸的西班牙朋友不信任。我诚心实意地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一阵隆隆声传来,似乎是乌云在蓝天聚集。

“这个行李员。他会被曝光,还会让他招供?”

“有可能。这取决于你,卡德纳斯先生。”

隆隆声越来越响。接着变成了有节奏的轰隆声。卡德纳斯重复了他的要求。

“你想要什么,外国佬?”

“我想我们都知道。你想要交换?那我们就来交换。用你手头上有的东西来换拉蒂泽雅。”

他起身把一张小小的硬卡片丢在地毯上,然后穿过折叠门向左拐。一条钢丝绳梯从旅馆屋顶的一角出现,摇摇晃晃地降下来。

他朝栏杆方向冲去,向绳梯的横档猛地一跃,心里想着,我太老了,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个该死的动作。尽管头顶上机翼在轰鸣,他还是能感觉到卡德纳斯跟在他后面跑到了阳台上。他等着背部挨上一枪,但枪声没有响起。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瞄准了。即使卡德纳斯开火,德克斯特也听不到。他感觉绳梯横档勒住了他的手,他上面的人把身体拼命向后仰,“黑鹰”直升机像火箭一样一下就飞起来了。

几秒钟之后直升机就掠过了圣克拉拉旅馆的围墙,把他放在围墙外的海滩上。两三个遛狗的人傻呆呆地看着直升机停稳;他迅速钻进机组人员登机门,直升机随即再次上升。20分钟后,他回到了基地。

唐迭戈伊斯特万为自己把兄弟会管理得井井有条而感到自豪,这个超级毒品卡特尔可以跻身于世界最成功企业的行列。他甚至总在幻想自己不是独裁者,说了算的是董事会,而谁都看得出来事实并非如此。他老是坚持开季度会议,尽管他的同事要花两天时间甩开多斯桑托斯上校的跟踪,十分麻烦。

他总是喜欢在他拥有的15个大庄园中挑一个举行秘密会议,再通过他的私人密使通知下去,他希望他的同事来的时候没有尾巴跟踪。像帕博罗埃斯科瓦尔那样买通半数警察力量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多斯桑托斯上校是条无法收买的警犬,唐对他是又敬又恨。

他总是挑6月底召开夏季会议。他召集了6个同事,唯独没有请执法者帕科瓦尔德斯,只有在需要执行内部纪律时才会去请这个“野兽”。这一次不需要。他听到农民的产量增加而价格保持不变的报告后,他表示赞许。生产主管埃米利奥桑切斯向他保证,会增加足够的“面团”生产基地,以满足卡特尔其他部门的任何需求。

罗德里格佩雷斯向他保证,出口前的内部失窃率在不断降低,因为很多自以为可以骗过卡特尔的人被秘密抓起来树了典型。私人武装的大部分士兵来自原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的丛林恐怖分子,他们纪律严明。

唐迭戈是一个和蔼的主人,为了表达敬意,他亲自给佩雷斯的酒杯加满了酒。

律师/银行家胡里奥鲁兹在做报告时完全不敢和罗伯托卡德纳斯进行眼神接触,他说世界各地的10家银行帮他洗了几十亿欧元和美元,他们很高兴能继续服务,而且他们没有被银行监管部门渗透,甚至没被怀疑。

何塞-马里亚拉戈从销售前沿带来了更好的消息。美国和欧洲这两个目标大陆的胃口已经提高到了史无前例的水平。卡特尔的40个黑手党和黑帮客户已经下了更大的订单。

西班牙和英国的两个大帮派的成员全部被逮捕,审判,和宣判,已经退出市场。他们很快被急切的新人顺利取代。来年的需求会达到创纪录的水平。大家把头凑在一起看他列出一个个数据。他必须确保每个大陆的交接点都完好无损地收到至少300纯货。

听到这些,大家的注意力就转到负责确保货物抵达的两个人身上。被罗伯托卡德纳斯拉下水的官员遍布两个大陆的机场,码头和海关,形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国际网络,冷落他可不好。但唐就是不喜欢这个人。他把阿尔弗雷多苏亚雷斯当成了主角,后者是把货从哥伦比亚运给北方买主的行家里手。苏亚雷斯趾高气扬得像只孔雀,他只向唐一个人献媚。

“刚才的报告大家都听到了,我能够保证达到运送600吨的目标。如果我们的朋友埃米利奥能生产800吨,再将因为稽查,没收,海上失窃或失事而损失的25%计算在内。而我的损失从来没有超过那个比例。”

“我们有100多艘船,另有1000多条小船给他们提供协助。我们有些专用船只是大货轮,在海上装载我们的货,在到港前卸货。其余的船负责从一个码头到另一个码头的运输,两边都有官员进行协助,他们由我们的朋友罗伯托发工资。”

“有些船运的是集装箱,现在全世界都用集装箱来运各种各样的货,也包括我们的货。还有些船使用秘密的隔舱,它们全都出自一个聪明的小电焊工的手笔,这个卡塔赫纳人前几个月去世了。我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科特斯,”卡德纳斯叫道,他是卡塔赫纳人。“他的名字叫科特斯。”

“对。嗯,管他叫什么。接下来还有小船,不定期货船,渔船,私人游艇。这些船每年可以运将近100吨。最后还要算上50多名自由飞行员,开飞机把货送到地面或空投。”

“有些飞机飞到墨西哥把货交给我们的墨西哥朋友,他们再穿越美国边界把货送到北边。有些飞机直接飞到美国南部海岸数以百万计的海湾河汊中的某一个。还有一些飞机飞越重洋抵达西非。”

“去年以来我们有什么新招吗?”唐迭戈问。“对于我们潜水艇队的下场,我们一点也不高兴。巨额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

苏亚雷斯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他想起了他的前任青睐的运输方式,潜水艇以及一大群一去不回的“骡子”。哥伦比亚海军发现并摧毁了潜艇;两个目标大陆到处都采用了新X光技术,把体内藏毒的成功率降低到50%以下。

“唐迭戈,那些招数基本上不用了。您知道,在海军开展行动时,有一艘潜水艇在海上,后来在危地马拉的太平洋海面上,它遭到拦截,被迫上浮,乘员被捕。我们损失了12吨货。另外,我正在减少 “骡子”的工作负担,一次只运一公斤。”

“我针对每个目标大陆都实施100次运输,平均每次运3吨货。我保证,我的唐,除去10%由稽查和没收造成的损失,以及5%由海上失事造成的损失,我可以将300吨货安全运抵每个目标大陆。这远远低于埃米利奥根据产量800吨和安全运抵600吨得出的25%的损失率。”

“你能做出这样的保证?”唐问。

“是的,唐迭戈。我相信我能”

“那我们就相信你的保证,”唐喃喃地说。整个房间泛出一股寒气。马屁精阿尔弗雷多苏亚雷斯夸下了海口,性命危在旦夕。唐受不了失败。他满脸堆笑地站起来。

“请吧,我的朋友们,午餐在等着我们。

卡尔德克斯特丢到旅馆房间地板上的那张卡片记着一个安全房的地址,一封挂号信寄到了这栋只使用一次的安全房。这封信很不起眼,信封里似乎没什么内容。里面是一张存储卡。他把卡交给杰里米毕晓普。

“里面存的是什么?”这个电脑怪才问。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给你了。”

毕晓普的眉毛一扬。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把它插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

德克斯特有些不好意思。他擅长的很多事会让毕晓普手忙脚乱,但他对数码技术的掌握程度连入门都谈不上。他看着毕晓普操作,对后者来说,就像幼儿园的游戏一样。

“名字,”他说。“一排排的名字,大部分是外国名字。还有城市——机场,港口,码头。还有头衔——似乎是某种官员。还有银行帐户。账号和存款记录。这些人是谁?”

“替我打印出来就行。对,黑白打印。打在纸上。迁就一下我这个老头子。”

他走到电话那里拨通了亚历山德里亚老城的一个号码,他很清楚那部电话是非常安全的。眼镜蛇拿起了话筒。

“我弄到了鼹鼠名单,”他说。

乔纳森西尔维当天晚上给德弗罗打了个电话。这位幕僚长没有表现出什么幽默感,反正他也不以幽默闻名。

“你的9个月时间到了,”他严厉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一些行动?”

“你能打电话过来真是太好了,”那个来自亚历山德里亚的声音说,温文尔雅,带着波士顿拖腔。“真让我喜出望外。实际上,行动在下周一开始。”

“那么我们会看到发生什么事?”

“刚开始时,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以后呢?”

“我亲爱的同事,我做梦都不想破坏你的好奇心。”说着他就把电话放回原处。

在白宫西翼,幕僚长盯着发出忙音的话筒。

“他挂了我的电话,”他难以置信地说。“这是第二次了。”

通宝推:imres,水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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