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半原创山寨 + YY】特科信条:红龙 -- 暗香疏影月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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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密函13

人类的秘密分为两块,我们掌握的是伊甸圣器。而他们手中则是活生生的红龙。

我们拥有记忆,拥有超越时代的技术。

而我们的东方同行,则拥有一个活着的造物主(即制造人类的先行者)。

如果说我们的任务,是不断寻找圣器,来拼凑出完整伊甸记忆。

而他们的任务,则是护卫红龙,让这种远古生物不断生存下去。

我想去见见红龙,那些被伊甸记忆体记录的瑰丽生物,到底是怎样的?

可是马可波罗带了非常可怕的消息。在他看来红龙经过几千年的生存进化,已经衰老,被锁链束缚。按照他的推测不出千年,红龙就将彻底死去。

能够拯救它的只有奇迹。

后来我问过马可波罗,红龙究竟是什么?

他的回答含糊不清:

红龙是一种超越人类意识存在的生物。

你无法感知它,正如一根头发不知道自己长在谁的头上。

你无法揣测它,正如一个蚂蚁不知道蚁群的计划。

无论你有没有意识到红龙存在,但你恰恰是它的一员,就像亿万个体无规律的布朗运动,造就一场风暴。

以下是各个时代东方刺客们看法,你也可以将自己的看法补在后面:

1.家国之情。(一种起源于远古的集体潜意识,例如红龙的形象曾在远古时代出现过,而红龙本人已经死去了,但对红龙的回忆却一直存在,经由语言和文字流传下去,终于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了红龙原型。)

2.红龙乃气,存于天地万物,人中尤多。(红龙并非一个超自然的存在,而是存在于我们每一个普通人的内心深处,有人多些,有人少些。我们每个炎黄子孙,都被叫做龙的传人,这不仅仅是因为传说。大多数时候,红龙因子是沉睡的,人们看上去不过普普通通,甚至是浑浑噩噩的。但每当面临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红龙的因子就会被激活,就会有人挺身而出。敌人也许可以杀死他(她)的肉体,但无法消灭红龙因子,反而只会让其扩散得更快更广。或多或少的拥有红龙因子的人,具有天然的吸引力,会逐渐聚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就是红龙的觉醒。(这是病毒吧。。。))

3.红龙生万物,人得其精。(最早的造物主红龙,将自己的一部分遗传物质,写入人类遗传序列中,于是红龙这个生物就存在于每个人身体里,因而出于本能,就会有人去保卫红龙,这就像白细胞会不由自主的包围人体。(红龙造就了东亚民族,然后再将自己写进这些民族的遗传序列,从而以超人类意识的方式继续生存。。。这是哥德尔变换?实数系统变换为逻辑系统。)

4.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你见过蚁群吧,有没有细心观察过蚁群的运作,为什么一群群个体可以如此紧密的联系,如同一个整体。据说它们之间依靠信息素来传达消息,系统一致。这使得它们能找到最短的路程,构造人类看起来都极其复杂而完美的建筑,饲养蘑菇,饲养提供食物的昆虫。

它们为什么会聚在一起,这是它们的本能。

同样红龙也是我们的本能,它的形体并不存在,但它以隐含方式存在。)

5.红龙乃上古巨兽,至今尤存,与天地同寿。(红龙是一个复杂到一定程度的递归系统,已经智能化了,但这种智能远远超出一般人类的认知范畴。我可以定义为超智能体。类似超立方的超。)

(以下文字都是穿越者写的吧。科技都超出时代了。。。)

6.红龙是种神经网络,人是该网络中神经元,每个神经元之间不断进行信息交换,从而让整个系统不断适应外界变化。(在信息系统论出现之前,红龙根本就是个不可想象也不可思考的事物)

7.一个可能的比喻,一幅镶嵌画,你能看到石头还是人?如果你看到了石头,那么你看到是个体,如果你看到人,你就能看到红龙。

8.讨论红龙是什么,根本没意义,一样事物几乎不可能被完全认知,更不可能用语言概括。红龙不可知,但是可感的,只要能感受到就好了。真正为红龙付出的人,根本没空讨论红龙是什么,就像深陷于爱情的人,肯定没空讨论多巴胺。

9.红龙是一个文明操作系统,具有如下特点:

自优化

定期重启

云存储

云计算

可多核并行多个操作系统,鲁棒性无与伦比

容错能力强,对相互冲突的线程具有极好的兼容性

代码复用性强,可将其他系统的组件收归己用

红龙系统参加了地球上持续近千年的进化游戏,是文明中少有的几个胜利者之一。

(可悲啊,我的故乡也有类似的先行者,名为安纳伊特,丰收与战争的女神,成为圣经中身着紫衣的淫妇。)

(玛雅的神已经死了。。。)

(潘神也死了,不会有人在树林吹奏笛子。)

(上帝已死,或者说正在死)

(印度有恒河沙数的神,肯定死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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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同括号代表不同人的批注。

本文关于红龙的很多思想来自与diamond的讨论,详情请看链接出处和之后的一系列跟帖。

看官们关于红龙有新的想法,都可以写出来。

PS:石子镶嵌画:

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附上GEB中蚂蚁赋格 via

原载《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一书的一部分(小部分有改动,建议大家看原文),讲述了三个童话人物的对话。这三个人物是:阿基里斯、乌龟和食蚁兽,食蚁兽正在跟他的两个朋友讲述它的好朋友马姨的故事,马姨是一个蚁群,却出奇的拥有自己的性格、智慧

阿基里斯:马姨是你的亲戚么?食蚁兽。

食蚁兽:哦,不,其实她谁的姨也不是。但是那可怜虫一定要每个人都叫她马姨,即使陌生人也得这样。这是她可爱的怪癖中的一个。她确实是我有兴的结识的蚁群中受教育最好的一个。我们俩一连好几个晚上就十分广泛的问题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

阿基里斯:我过去一直以为食蚁兽是蚂蚁的克星,而不是蚁中知识分子的保护神。

食蚁兽:啊,当然,这两者是很不一致的。我跟蚁群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我吃的是蚂蚁,而不是蚁群——这样做对于我和蚁群双方都不勉为其难的。

阿基里斯:怎么可能?吃掉蚁群中的蚂蚁却又造福于这个蚁群?

食蚁兽:给阿基里斯剃头却又造福于他?

……

阿基里斯:嗯,我现在模模糊糊地有点明白了,有规律的吞吃些数量有限的蚂蚁会改善整个蚁群的健康状况,这事也许是可能的——可真正叫人胡涂的是跟蚁群交谈这种鬼话。这是不可能的。蚁群只是一伙单个儿的蚂蚁,指挥没头没脑的跑来跑去,忙着觅食做窝什么的。

食蚁兽:如果你固执的只见树木不见森林,那你就可以这么说。阿基。实际上,蚁群被当作一个整体来看时,是些良定义的单位,具有自己的特点,有时这种特点还包括对语言的掌握。

阿基里斯:我觉得很难想象我一个人在森林中间大喊几声,随后就能从蚁群那儿听到什么回答。

食蚁兽:不开窍儿的家伙!蚁群可不是这样运用语言的。它们不是大声说出来,而是写下来。你知不知道众多的蚂蚁是如何排成一串东游西串的?

阿基里斯:噢,知道——常常是直冲着我那应有尽有的厨房杀奔过去,一头钻进我的桃子酱里。

食蚁兽:其实,这种串有的就用编码的形式包含着信息。要是你懂得那个系统,你就可以像读一本书一样读懂它们说了些什么。

阿基里斯:很了不起,你能把你的意思再反传给它们么?

食蚁兽:没问题。我跟马姨就是用这种方式交谈了数小时之久的。我拿着一根棍往湿地上滑道道儿。不一会儿,有的地方开始组合成新的列串。我非常喜欢看这些列串的形成过程。在它们组合时,我就预测它们下一步会怎么办(不过我猜错的时候比猜对的时候要多)。当串的排列完成时,我就知道了蚂蚁在想些什么,接着就该由我做出回答了。

阿基里斯:这个蚁群中一定有一些聪明过人的蚂蚁,我敢肯定。

食蚁兽:我看你依然没有弄明白这里面的层次区别。就像你不会把一棵树错当成一片森林一样,你在这里也不应该把一只蚂蚁当作整个蚁群。你明白吗,马姨中的所有蚂蚁要多笨就有多笨,打死它们也不会说话!

……

乌龟:在我看来,这种情况跟由神经元组成的人脑的构成没什么不同。当然没有人会认为某个单个的脑细胞本身是有智能的。并用它们来解释人为什么能进行有智慧的谈话。

…………

食蚁兽:有一天我去拜访马姨,碰到了一件事。……

乌龟:快告诉我们你碰到什么事了?

食蚁兽:马姨那天感到很孤独,很想同别人聊聊。因此她很大方的要我自己挑那些我所能见到的最新鲜的蚂蚁。(她从不吝啬她的那些蚂蚁。)

阿基里斯:妙极——

食蚁兽:这时我正在观察那些产生她的思想的符号,因为在那些符号中间有很多看去极其新鲜的蚂蚁。

阿基里斯:妙极——

食蚁兽:这样我挑了些最肥嫩的,这些蚂蚁是我正在结识的高层次符号中的一部分,它们所在的那个符号是在说明这样一个意思:“自己随便挑那些能引起你食欲的蚂蚁吧。”

阿基里斯:妙极——

食蚁兽:这对它们来说很不幸,可对我来说运气极了,这些小虫子们一点也不懂它们作为一个集体在符号层次上对我说的话。

阿基里斯:妙极了,这真是个大怪圈。它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参加的活动。它们的行为可以被看作是更高层次上某种模式的一部分,但是它们肯定对此一无所知。嗨,真可怜——事实上也是绝妙的讽刺——它们对此毫无感觉。

…………

乌龟:告诉我,马姨是住在一个蚁穴中吗?

食蚁兽:噢,她有一份很大的家产。那里曾属于别人,留下了一个令人伤感的故事。不管怎么说,她的庄园是非常大的。比起许多别的蚁群来说,她住的算是阔气了。……。那位前所有者是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是有史以来最富于创造性的蚁群之一。他的名字叫作蚁翰·赛巴斯蚁安·蜚蚂,一位专业数学家,业余音乐家。

阿基里斯:他可真是多才多艺啊!

食蚁兽:在他的创造力的巅峰期,她惨遭最不是时候的猝死。一天,那是夏天里非常炎热的一天,他外出想去避避暑,正好赶上一场疾风暴雨——是那种一百年左右才会有一次的大暴雨——真叫是从天而降,把蚁·赛·蜚蚂淋了一个落汤蚂蚁。因为这场暴雨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蚂蚁们完全晕头转向了。几十年来建立起来的如此完美的复杂机体瞬间便毁于一旦。真是个悲剧。

阿基里斯:你是说所有的蚂蚁全都淹死了,这当然就是说可怜的蚁·赛·蜚蚂完蛋了?

食蚁兽:实际上并没有。蚂蚁们打算重新振兴,它们中幸存的每只蚂蚁都爬到漂浮在激流洪涛上的各种树枝木棍上。可是在洪水消退、蚂蚁们重新回到它们巢穴附近的地面上时,整个组织已不复存在了。它们就像破碎的镜子一样不能指望重圆了。我就像所有的媒婆月老一样,企图把可怜的蜚蚂重新撮合到一块儿。我满怀信心的放了些糖和奶酪,徒劳的希望蜚蚂也许会重新合成……(掏出一块手帕擦他的眼睛。)

阿基里斯:你真英勇!我以前从不知道食蚁兽们竟有这么一幅慈悲心肠。

食蚁兽:不过这根本无济于事。他去了,不可能再重建。可是随后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那些过去是蚁·赛·蜚蚂成员的蚂蚁们慢慢儿又重新组合起来,并且建立了一个新的组织。因此马姨诞生了。

乌龟:真了不起!马姨就是由组成蜚蚂的那些蚂蚁构成的?

食蚁兽:对,最初是这样的,没错儿。而现在,有些老蚂蚁已经死掉了,被替代了。但是有一些从蚁·赛·蜚蚂时代留下来的遗老还活着。

乌龟:你偶尔也会在马姨身上找到某些明显的蚁·赛·蜚蚂的旧特征么?

食蚁兽:一点也找不到。他们毫无共同之处。而且在我看来,也没有任何理由应该这样。重新组织许多部分以构成一个“总和”,毕竟有着许多种彼此不同的方式。而马姨只不过是旧的各部分的一种新“总和”而已。注意,并没有多于那个总和——只是这个特定种类的总和。

PS:GEB真是一本好书,立志于进化GCD理论的朋友,可以读读,无论文理科都能从中得到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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