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为了沉默的言说——写在王立军边上: 改贴声明 -- 洗心

没有这个必要，谁也不想流血、革命、打破重来。

实用主义论调是这么个问题。经济形势在那里，好的时候，大家都能吃上肉，是以意识形态淡化乃至道德沦丧这些，大家都没觉得。一旦经济形势差了，发现“上面那些官儿”，照样该吃吃该拿拿，道德沦丧就成了问题了。

所以，纯粹的实用主义（乃至技术官僚）道路，是有大问题的（扯远点，要说这技术官僚，温家宝该也算是一位，可是拥护“技术官僚”的人，未见得就很拥护温家宝了，这些人总有那么些很根子上的自相矛盾，说到底，还是独立寒秋说的，“谁在台上，谁就是‘左派’，我就一定支持谁”这么个自相矛盾问题……再扯远点，要说揣摩圣意，二月河可真是高手），还是得有一些大的、意识形态的东西罩着。“人活着不能只为了吃饭”。

——回到原题，到了整个经济形势差的时候，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人就不可避免地会多起来，因为人说不定端起碗吃不好饭了。那么，如果在这个时候的“改良”不能有那么点成效的话，“改良”，就会演变成革命了。

还有一个大话题，大约是中国人历来逆来顺受，甚至“不配民主”这么一个话题。这个话题其实包含两三个乃至更多的小话题，其一曰中国人向来逆来顺受只要吃饱饭就行，所以不会革命；其二曰实用主义乃至集体主义传统，所以不会革命；其三则曰人民整体素质太低，不配民主，民主了更糟糕，等等。

这三个话题到最后，又会回到这个改良还是革命、实用主义怎么走的话题上。“改革开放”、“向钱看”式的发展生产力，最终培养出来的，必然不是我中华大帝国的忠犬。正相反，一方面，生产力提高，一方面，民智启蒙，一方面，逐步培养了城市中产阶层。这么一个结构，倒颇有“资本主义就是自己的掘墓人”这么个意味。换句话说，这样的发展之下，中国人还是不是“逆来顺受”，是不是“不适合民主”，是不是“没有追求只要吃饱饭就行”，只怕迅速地就要和三百年之前不大一样了。

实际上，眼见着的事：大部分中国人，乃至出了国的中国人，其实对“如何行使自己在现代政治中的权力”，多半还是一抹黑，常常闹出些莫名其妙的笑话；但是，“想要有一点在政治中的权力”的想法，已经在城市无产者和有产者之间开始普及。

改良还是革命，这是个好问题，也是个现在还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们只能wish for the best, but prepare for the worst。“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百年不变”，这一百年到头，按官方说法就是2050年。这个时间，还有四十年不到了。我猜，至少我的有生之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