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话说，有一处道德高地 -- 玉垒关2

道德的意义不由道德衡量

这个玉妹妹有关非洲人在巴黎的FOYER的文章写真好,好到什么地步呢?一口气读下来一只花都没有送,忘了。不过玉妹妹有关道德的议论有点偏颇。

对贫贱弱者施以同情、尊重固然是道德,孟子云:无恻隐之心非人也,但同情并非道德的全部。能在刀口下争锋,能酒中不语,能财上分明,也是道德。

历史上中国文化的传播者,儒生,是中国社会的附庸,或者说是社会结构中的肉弱者,所以特别讲究同情的道德属性。然而同情只是强势一方的玩具。如果你身无分文,对于比你更弱势的人的同情虽然可以因道德而存在,却不值分文。假设玉妹妹不是中国社会的强者,你必定无缘出现在巴黎。在你成为中国社会的强者的时候,不要忘了中国社会必定有相应的垫背的废材。也就是说你早已经在实践后一种道德。争锋的道德奠定了强势的一方,方使得恻隐之心成为一种道德。

如何成为社会中强势的一方呢?金榜提名、继承、提携与厚黑、权术、趋炎附势一样都是手段,当然前一类对社会的正面意义要大于后一类。出身贫寒,但天生的头脑发达,如何证明呢?能通过考试是一条捷径,如是可以分配更多的社会资源,被中国社会认可。这样操作合乎中国社会的道德。其实天生的大脑发达也是一种继承,是对血缘的继承,对血缘的礼拜显然不是社会进步的充要条件。

西方社会父子对簿公堂,被玉妹妹看作不够道德。但是父子对薄公堂的目的必定是为了争所有权,争谁为强势的一方,仅是手段之一。对簿公堂作为手段比厚黑、虐待与谋杀显然更具有正面的社会意义,而不是相反。

当父子对簿公堂成为一种显象,血缘关系的社会意义必将式微。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后代在家庭的意义之上有了更多的社会意义,于是我们可以看到西方社会的儿童存在更多的法律保护。因为血缘湮灭之后的儿童不仅是家族的希望,也是社会的希望。同理,此一社会氛围下的老弱,其生存的责任就不仅是家族的义务,而更多地也是社会的责任。所以当非洲人议论某位年迈者没有受到儿孙的善待,中国的老者孤苦无助的时候,西方的老者其生活可以与其血缘后代毫无关系,独自走向生命的终点。这个独自实际上是建立在强有力的社会责任之上。

笔者以为一个社会或群体可以站在科教与力量的前沿,却无法站在道德的前沿。比较起恻隐的道德,锱铢必较对簿公堂的精神更能促进社会的进步。有了社会的进步,来自强势社会的子民将有更多机会展现恻隐之心。如同来自新中国的玉妹妹与源自百年前中国的华人会有完全不同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