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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国首都在罗马梵蒂冈，外围一片土地，叫做罗马尼阿(Romagna)，也译作罗马涅。如果教皇国是个国家的话，那么它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国家或政府，如果算作王朝，肯定也是最长的王朝，日本的天皇王朝屈居第二。

教皇国还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国家，马基雅维利把它当做一个特例，在《第11章 论教会的君主国》单独解读。老马认为教皇国建立难，维持容易：“关于这种国家，其全部困难来自取得这种国家之前。取得这种国家或者是依靠能力，或者是依靠幸运，而保有它却不是倚靠能力或幸运，这种国家是依靠宗教上的古老的制度维持的。”

与其他宗教团体领袖通常采用师徒相传不同，罗马教皇最初由罗马公民选举产生。1059年，教皇尼古拉二世(Pope Nicholas II, 1059～61)改革了教皇选举办法，只有枢机主教(cardinal)—因穿红衣也叫红衣主教，才能选举教皇。Cardinal的本意是基本的、最重要的，太宗曰：“发展是硬道理”，英文做“Development is the cardinal principle”。

教皇除了都是基督徒外，绝大多数教皇之间没有师承关系，只是单纯的更替。有些教皇来自同一教团或家族，可以算作一个王朝，例如下面要说的罗韦雷、波吉亚家族王朝。

波吉亚家族来自西班牙名城巴伦西亚附近叫波哈(Borja)的地方，Borgia 是形容词形式，意为 Borja 人。与中国一样，洋鬼子的多数姓，是地望名字。

波吉亚家族的发迹，始于阿方索迪波哈(Alfonso de Borja, 1378—1455～1458)。阿方索是本名，de == of，合起来意为波哈的阿方索，是个典型贵族名字。borja 是地名，本质上不是姓，由于他们家世代住在波加，所以族人的名字后面都会加上 de borja，于是 de borja 就成了所谓姓。

阿方索年轻的时候是个俗人，多次以阿拉贡王国外交官的身份，出访外国。时间久了，与罗马教皇国的官员混的很熟。从国籍上说，他属于阿拉贡王冠(Crown of Aragon)，该国由阿拉贡王国和巴塞罗那伯国合并而成。此时阿拉贡是南欧强国，由于国家背景，他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教皇通常是意大利人，其次是法国人。教皇的传承经常产生争议，甚至出现几个教皇并立的局面。1455年，阿方索77岁，访问罗马的时候，教皇尼古拉(Pope Nicholas V, 1397—1447～1455)逝世，教廷正在内讧，教皇难产。罗马城外也不消停，各路诸侯支持的雇佣兵大打出手。于是人缘不错的阿方索撞了狗屎运，各方都愿意让他做教皇，4月8日，阿方索被选为教皇，改名为卡利克塔斯三世(Pope Callixtus III)，成为第一位西班牙人教皇。

各方选中他，有几个原因。

第一，他是外国人，意大利各方，尤其是罗马的两大敌对家族—奥尔西尼、科隆内，都能接受他。

第二，祖国阿拉贡国王阿方索五世(Alfonso V of Aragon, 1396—1416～1458)，现在是阿拉贡、那不勒斯、西西里三料国王，希腊南部还有一大块领地，那是1204年第4次十字军瓜分东罗的遗产，经过复杂的继承关系，落入阿方索五世手中。眼下奥斯曼算端买买提(穆罕默德二世)已经拿下君士坦丁堡，对基督教世界虎视眈眈，整个地中海世界，能与买买提掰手腕的，只剩下阿方索五世。至于法王查理七世，刚刚结束百年战争，还在养精蓄锐。

第三，卡利克塔斯三世77 岁了，以当时的卫生条件，干不了多少年。教皇终身制，看起来任期长，其实一旦形成惯例，选举者为了让自己也有机会，会选举老头子。

果然，卡利克塔斯三世只干了 3 年就挂了，终年 80 岁。老卡在位虽短，还是做了几件事。1455年，为法国的圣女贞德平反。面对买买提咄咄逼人的攻势，老卡组织十字军，在1456年7月22日解了贝尔格莱德之围，大破奥斯曼远征军，老卡宣布这一天为主显圣荣节，阿尔巴尼亚民族英雄斯堪德培，则在南线让奥斯曼帝国得了胃溃疡，眼看反奥形势一片大好，十字军主将匈雅提死于瘟疫，形势急转直下。

在家务方面，老卡大搞裙带关系，提拔外甥罗德里格斯做家乡巴伦西亚的大主教。罗德里格斯的母亲是阿方索的妹妹，罗德里格斯比阿方索小 53 岁，绝对是青年才俊，老卡选择罗德里格斯做巴伦西亚大主教，等于让后者做自己的政治继承人。

1458年，阿拉贡王阿方索五世死，按照生前的安排，那不勒斯王位属于私生子费迪南德(Ferdinand I of Naples, 1423—58～94)，老卡企图先吞并那不勒斯王国，再转给自己的家人，为此老卡勾结米兰公爵弗朗切斯科-斯福扎，共同对付费迪南德，然而还没等行动，就在8月6日荣归天主。

卡利克塔斯三世之后的4位教皇都是意大利人。庇护二世(Pius II, 1405—58～64)、保罗二世(Pope Paul II, 1417—64～71)总共在位13年，期间意大利除了惯常的诸侯纷争，没什么值得值得一说的事情。1471年，红衣主教弗朗切斯科-德拉-罗韦雷(Francesco della Rovere)当选教皇，改名为西克斯图斯四世(Sixtus IV, 1414—1471～84)。西克斯图斯(Sixtus)是拉丁文的“六”，对应英文的six。拉丁文名字中很多叫数字的，再如屋大维(Octavius)本义是“八”。为了简化称呼，下文称西克斯图斯四世为老六。

老六来自意大利的的一个中等家庭，老马说他“出身极其微贱；但他凭着自己的才干，后来竟然当了圣方济各骑士团(Franciscan Order)团长(1464)，随后又任枢机主教(1467)。他是第一个显示一个教皇能胡作非为到什么程度的人；他干的那许许多多的事，过去一向认为是犯罪行为，现在却由于是教皇干的也就不算邪恶了，真可谓前无古人。在他的家庭成员中，有一个叫皮耶罗(Pietro Riario, 1445—74)，另一个叫吉罗拉莫(Girolamo Riario, 1443—74～88)；一般人都相信这两个人是他自己的儿子，但他却用另外的名称称呼他们，以便使他自己的人格少受些非议。皮耶罗原来是个神甫，后来竟升至枢机主教(1471)的尊贵职位，拥有圣西克斯图斯这样一个头衔。”(佛史7.4)。

教皇国的地盘，虽然是当年法兰克国王矮子丕平送给教皇的，但教皇控制不力，加上外来势力的干涉，分裂成一堆名义上称臣于教皇的小王国。在老六上台之前的15世纪前半叶，“有的服从教会，有的被教区主教或暴君占有。像费拉拉(Ferrara)、莫德纳和勒佐(Reggio)就是由埃斯特家族(House of Este)统治；曼弗雷德家族占有法恩扎(Faenza)；阿利多西(Alidossi)家族占有伊莫拉(Imola)；奥德拉菲(Ordelaffi)家族占有富尔利(Forlì)；马拉泰斯塔(House of Malatesta)家族占有里米尼(Rimini)和佩萨罗(Pesaro)；瓦拉诺(Varano)家族占有卡梅里诺(Camerino)。”罗马城里，也有奥尔西尼、科隆内两大敌对家族。因此，教皇国叫做(Papal States)，state后面带个复数符号s。这帮土王有些有爵位，爵位是从教皇或皇帝手里买来的，许多人没有任何爵位，只能叫城主(signore , lord)。马基雅维利对他们统称为“主权者”(potentati)，或君主(prince)。

Prince一词出自拉丁文的princeps，本意是首席元老，屋大维成为罗马独裁者之后，元老院送给他奥古斯都(augusuts)尊号，屋大维保留着共和外衣，更愿意自称比较亲民的首席元老。此后princeps/prince逐渐贬值，中文对prince有2个译法，亲王、王子，前者是一级爵位，如英国威尔士王子查尔斯、西班牙阿斯图利亚斯亲王；后者泛指君主国的子弟。在欧洲许多地方，所有草头王都可以叫prince，老马的名著《君主论》，就叫《the Princes》，这里的prince泛指各种君主和草头王。

教皇国无法成为统一、强大的国家，老马认为原因在于：“他们(教皇)的生命短促(在位时间短)是一个原因。因为一个教皇在位期间平均十年，在这十年当中，他好不容易才能够把这些党派当中的一派压下去。比如说，一个教皇差不多把科隆内这一派整垮，而另一个教皇继位却与奥尔西尼这一派为敌，他为使科隆内派复兴，而没有时间搞垮奥尔西尼这一派。这就使得教皇的世俗权力在意大利不为人所重视。”(君主论11章)此外，教皇来自各个天主教国家，甚至还有一位荷兰人，选举教皇的红衣主教，也来自各国，教皇的人选，与教皇、红衣主教的母国的权势关系很大，教皇或教廷经常代表外国势力，而不是代表教皇国自己的利益。

既然教皇不能世袭，又很难代表自己、本国的利益，因此许多教皇致力于以权谋私，提拔、栽培家人，甚至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原则，损害教皇国的利益肥私。200多年前，罗马奥尔西尼家族的尼古拉三世(Pope Nicholas III, 1225c—77～80)，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他还借口壮大教会，把高官厚禄赏给他自己的家族成员。在他当教皇以前，任何教皇的侄子或其他家族成员都从未被提及；但此后的历史就屡见不鲜了。现在，他们除了还未竭力把教皇职位变成世袭之外，在其他方面，简直已经是无孔不入了。不错，经教皇亲立的王公都未能长期保住权位，这是因为教皇在位的时间一般都很短暂、来不及把他们的计谋搞得很妥善的缘故。”(佛史1.5)

尼古拉三世之后，历代教皇大多热衷提携子侄—当然儿子是私生子，力图建立王朝。例如老卡的继任者庇护二世(Pius II, 1405—58～64)在位时，那不勒斯刚刚结束了王位之争不久，庇护二世为私生子出身的费迪南德(Ferdinand I of Naples, 1423—48～94)加冕为那不勒斯王。费迪南德投桃报李，将私生女马利亚(Maria d'Aragona)嫁给庇护二世的侄子安东尼奥(Antonio Todeschini Piccolomini)，封为马尔菲公爵(Duke of Amalfi)，有了这层亲属关系，庇护二世的另一个侄子弗朗切斯科在亚历山大六世死后，做了教皇庇护三世(Pius III, 1439—1503～1503)。

老六是个强势人物，很想干一番事业，最信任的人自然是家人，手下有家人组成的三驾马车，2个外甥兼疑似私生子，皮耶罗(Pietro Riario, 1445—74)、吉罗拉莫(Girolamo Riario, 1443—74～88)，1个亲侄子朱利亚诺-德拉-罗韦雷(Iuliano della Rovelle)—未来的教皇儒略二世(Pope Julius II, 1443—1503～1513)。未来的亚历山大六世的所作所为，只是老六的翻版，更加露骨一些而已。

老六让大外甥吉罗拉莫担任教皇国军队司令，二外甥皮耶罗是出色的外交家，为教皇舅舅组建教皇领导的统一战线，侄子儒略二世做红衣主教，作为宗教界的继承人。1474年，儒略二世带兵围攻土王占据的卡斯蒂略(Cittàdi Castello)，该城是意大利中北部重镇，在佛罗伦萨共和国东面，扼守着亚平宁山脉的山口。卡斯蒂略城主尼科洛维泰利(Niccolò Vitelli, 1414—86)，与佛罗伦萨僭主—豪华者洛伦佐德美第奇(Lorenzo de' Medici, Lorenzo the Magnificent, 1449～1492)关系甚好，从后者那里取得援助；援助数量虽说不大，却足以造成西克斯图斯四世和美第奇家族(House of Medici)之间互相仇视。为了对付佛罗伦萨，老六让外甥皮耶罗周游北意大利列国—米兰、威尼斯，企图从北方夹击佛罗伦萨。然而教皇的强势引起威尼斯的警惕，皮耶罗在回罗马的路上，中毒身亡。人们怀疑这有可能是威尼斯人下毒药把他害死的；因为威尼斯人由于担心西克斯图斯(Sixtus IV, 1414—1471～84)如善于利用皮耶罗修士的才干和能力，就会使他们惧怕。西克斯图斯失掉二外甥，推行起自己的计谋来就远不像过去那样果断机敏了。为了对付敌视自己的北方佛罗伦萨、威尼斯，老六转而联合南方的那不勒斯王国。

虽然三驾马车少了一驾，老六依然没停止前进的步伐。由大外甥吉罗拉莫从土王安东尼奥-奥德拉菲手里夺取富尔利(Forlì)，老六以教皇的身份，让吉罗拉莫做了富尔利伯爵。教皇一家的野心勃勃的行径反而换来意大利许多君主的尊敬，一个个都想方设法争取他的友谊。

二世米兰公爵加利佐(Galeazzo Maria Sforza, 1444—66～76)将私生女卡特丽娜(Caterina Sforza, 1463—1509)送给吉罗拉莫；还把伊莫拉(Imola)—圣马力诺赛道所在地，作为她的嫁妆送给他，这个城市是公爵从阿利多西家族手中夺来的。卡特丽娜日后以“富尔利的母老虎”(Tigress of Forli)著称，在《波吉亚家族》中戏份很多。米兰公爵又为长子，未来的第3任公爵乔万加利佐(Gian Galeazzo Sforza, 1469—76～94)，娶来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德的长子，未来国王阿方索二世的女儿伊莎贝拉(Isabella, Duchess of Milan, 1470—1524)。这样，意大利5大国形成2大阵营，老六的教皇国、那不勒斯王国为一方，佛罗伦萨、威尼斯为一方，米兰公国虽然与那不勒斯、教皇有姻亲关系，却站在佛、威一方。

1476年12月26日圣司提反日，反教皇阵营中的二世米兰公爵加利佐，在圣司提反教堂遇刺身亡，7岁的长子继位为三世米兰公爵，加利佐的遗孀博娜(Bona of Savoy, 1449～1503)为小公爵摄政，小公爵的3个叔叔出逃，其中1个淹死在出逃的路上，另外2人洛多维科、阿斯卡尼奥逃脱。

1478年，老六的二外甥吉罗拉莫，策划刺杀佛罗伦萨僭主豪华者洛伦佐-德-美第奇的阴谋，企图推翻美第奇家族的统治。可是没执行好，洛伦佐-德-美第奇逃脱，除了杀掉洛伦佐的弟弟朱利安诺(Giuliano de' Medici, 1453～78)，一无所获。

之后的几年，老六联合那不勒斯，与佛罗伦萨进行了几年没有结果的战争。1480年，米兰小公爵的叔叔洛多维科回到米兰夺权，赶走太后博娜，自己做摄政，不再支持佛罗伦萨的战争。就在佛罗伦萨陷入困境之际，奥斯曼算端征服者买买提的海军将领—艾哈迈德帕夏(Gedik Ahmed Pasha, ?—1482)，渡过狭窄的蒂朗海峡，攻占意大利脚跟上的奥特郎托(Otranto)，全城居民被屠杀殆尽；然后就在城市和海港构筑工事；在集结大批骑兵之后，又劫掠附近一带地区。那不勒斯王国见后路被异教徒抄了，赶紧退出对佛罗伦萨的战争，对付异教徒土耳其人。没了那不勒斯的支持，老六的战争也打不下去了，掉头组织十字军讨伐异教徒，佛罗伦萨顺势与教皇和解，使节跪在老六的脚下求饶，为十字军提供装备齐全的15艘大战舰。1481年，令基督徒谈之色变的征服者买买提驾崩，奥斯曼帝国陷入内战，买买提的2个儿子，巴耶塞特二世与弟弟詹姆(Sultan Cem)大打出手，十字军顺利将异教徒赶出意大利。异教徒走了，老六又与老盟友那不勒斯王国开战，取得了一定优势。

1484年，意大利各国厌倦了战争，相继停战，老马记载：“教皇(老六)在和平条文公布后的第五天(8月12日)就去世了，也许是一般正常的死亡，但也可能是和平的实现把他气死的，因为他一向反对和平。”老六在位13年，几乎一直在打仗，而且取得了一些成绩，极大鼓舞了后继者。

老六的死讯传出，老六的担任教皇军司令的大外甥吉罗拉莫，带着老婆母老虎卡特丽娜-斯福扎和军队赶回罗马，卡特丽娜比老公狠多了，带兵入驻罗马城最重要的要塞—圣天使堡(Castel Sant'Angelo)，胁迫红衣主教团选举符合老公家族利益的教皇，就是老六的侄子朱利亚诺，后来的儒略二世。经过几天的谈判，吉罗拉莫同意退兵回领地伊莫拉(Imola)，卡特丽娜又磨蹭了几天才退出圣天使堡。8月29日，红衣主教团排除敢于胁迫他们的儒略二世，性格平和的英诺森八世(Innocent VIII, 1432—1484～92)当选。

随着英诺森的上台，吉罗拉莫也失去了昔日荣耀，退居领地富尔利和伊莫拉。1788年，富尔利很有权威的弗朗切斯科-德-奥尔索遭到吉罗拉莫伯爵的猜忌，还经常受到他的威胁。4月14日，弗朗切斯科来到伯爵住处，把同伙留在大厅里，自己向伯爵的房间走去，要求侍从人员通报说他求见伯爵。他在被允许进入后、敷衍了几句话之后，就把伯爵刺死；随即招呼同伙，把侍从人员也刺杀了。正巧在这时宫殿长官来找伯爵谈话，他带着几个人进屋之后也被杀害。刺杀这些人之后，就在一片喧嚣骚乱中，把伯爵的尸体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高呼“要教会！要自由！”的口号，号召人民(人民仇恨伯爵的贪婪和残暴)拿起武器。劫掠了伯爵的住宅后，还把伯爵夫人卡特丽娜(Caterina Sforza, 1463—1509)和她的孩子们禁闭起来。只剩下一处要塞(fortress of Ravaldino)需要拿下，整个事情就成功结束了，但要塞司令拒绝投降。这些人请伯爵夫人劝他依从他们的要求。她答应去做，如果他们允许她进入要塞，留下孩子们作为保证她执行诺言的人质。阴谋者信了她的话，允许她进入要塞。但她刚一进去，立即就威胁他们说：为了替丈夫报仇，她将处死他们或施以各种酷刑。他们威胁她说要把她的孩子都杀死，她回答说她有办法再生一些("Ho con me lo stampo per farne degli altri!." ("I have the mold to make more!"))。阴谋者发现教皇(Innocent VIII, 1432—1484～92)并不支持他们，伯爵夫人的叔叔洛多维科-斯福扎(Ludovico "Il Moro" Sforza, 1452—1494～1500—1508)又已派兵前来援救。他们害怕起来，就把他们能带走的财物尽量带走，逃往卡斯蒂略城。伯爵夫人收复城邦，以极其残酷的手段为她丈夫报仇。

电视剧《波吉亚家族》中，亚历山大六世的教皇军用卡特丽娜的儿子要挟卡特丽娜开城投降，卡特丽娜在城头上当众袒露下体说我还能生10个，这个桥段来自1788年卡特丽娜对乱党的表现。此后的数年间，卡特丽娜坚决捍卫了老公的地盘，赢得了富尔利的母老虎之称。吉罗拉莫之死，是老六一族的另一重大挫折，老六家在顶级政坛还能说上话的，只剩下卡特丽娜的表大舅哥，红衣主教儒略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