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原创】台湾,同胞? -- 2313234454df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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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我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讨论这个话题,是一个极为惊悚和政治不正确的事情。如果有道德癖好,敬请出门直行100米然后左转;如果引起了善良温柔人士的各种呕吐不适,敬请自备“葵花牌胃康灵”,本人概不提供;如果引发了恶意人士的指责与挞伐,本人回一句:有本事,放狗啊……

要认识自己,准确评价自己,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立场需要我们站队,需要美化我们自己的种种好的不好的行为,也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需要宗教化神圣化我们的立场,更主要的是,我们从血液里,从娘胎里就在接受着立场偏向的教育,而正是这种教育,我们能够大义凛然地表现出一些在别人眼里看来很无耻的事情。

比如,蒋介石日记。如果单看蒋介石的日记,绝对是千古完人,圣贤典范,克己修身,从浪荡瘪三到温良恭谦让,整个一儒家圣贤的典范。杨天石说,从蒋在日记里乱骂人,连孔祥熙都骂,表明蒋写日记是真的为了修身克己用的,是不打算公诸后世,所以,日记的真实性不用怀疑,应该反映了蒋真实的内心世界。

呵呵,杨教授,你当人没写过日记吗?没在日记里反省吾身吗?你当蒋是三岁小孩,不知道以他的地位,身死之后,日记迟早要被公布的吗?5000年的24史你当摆设吗?蒋的智商就这点水平,还混屁的十里洋场,上海滩!

如果能够尽量抛开自己的立场,客观去看待过往的历史,从传说的炎黄蚩尤到今天种种乱象,或许,我们可以将一些复杂的事情看的更清楚一些,目光会更长远一些,信心会更多一些,而不是随便逮着某些特定阶层兜售的大力丸和印度神油,慌不择食地如获至宝。如果我们的信心只是来源于这些充满阴谋而兜售的大力丸和印度神油,只能说,这样的信心,镜中花,水中月。

真正的信心,来源于这方土地,这方人民,以及斯土斯民创造的历史进程,来源于历史的最深处,这样的信心,方才显得不会迷失自我而持久坚强。

显然,回望历史,就是了解这方土地这方人民的最好办法。

炎黄到汉人的征服与同化

从炎黄到汉人过往几千年的扩张历史看,在东亚这块土地上,凡是适合农业的好土好地都被汉民族吃干占尽,只留下穷山恶水给别人,没有给别人留下一点生存空间,多少部落和民族在血与泪中消失在历史的风中。这些“别人”,历史上未必是少数,比如蚩尤(苗族的祖先),曾与炎黄三足而立,生活在长江中下游到黄河北岸一带。不过,今天我们大概只记得蚩尤“面如牛首,背生双翅”等乖张的形容。研究表明,今天苗族的很多关于本民族历史和迁徙的歌谣,真实性极高。

农耕汉人有兴趣的地方非常清楚,以400毫米等降水量线为分界线,沿大兴安岭—阴山山脉—古长城(黄土高原北缘)—巴颜喀拉山—冈底斯山脉一线,这是中国半湿润和半干旱区的分界线,是森林植被与草原植被的分界线,是东部季风区与西北干旱半干旱区的分界线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分界线。

无论哪个朝代,他的基本盘都稳定在这一线,主要就是长城沿线,特别是阴山以南和祁连山以东一线。只有这些地方适宜农耕,其他地方,无法通过后天努力改善生态环境,不适宜农耕,汉人根本没有兴趣,除了极少数好大喜功的统治者开疆拓土,这些地方无法引起汉人群体的兴趣与野心。如果最后一个王朝不是清王朝,外蒙,新疆,西藏是不可能入中华版图的,因为农耕汉人对这些土地实在没兴趣——鸟不拉屎的地方。

明朝为什么看起来是一个保守的王朝,其实是他占了所有适宜的农耕土地,没有动力去占西藏新疆外蒙。与汉武唐宗的开疆拓土的好大喜功形成对比。就算是这一点,也被汉人多所指责。当然,汉人也常拿这一点来证明自己是爱好的和平的,是善良的,是保守内敛的,是不侵略不扩张的。

至于游牧民族有没有放牧中原的想法。

从匈奴和突厥的实践看,他们没有。匈奴只是边患,并没有经略中原的战略计划。但是,他们的确会在经济困难时,掠边就食。这是目前中原汉人写史书进行道德藏否时唯一用来攻击对手的地方,将自己的扩张与征服描述成了自卫还击。

从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性看,他们也没有放牧中原的可能性,因为没有适宜的草场和气候。蒙元和满清都曾试图将华北变成牧场,最后都放弃了。

不过,在历史的过程中,从匈奴到突厥,再到后来的契丹、女真、蒙古,特别是契丹、女真,都在不断汉化过程当中,在还没侵占中原时就有部分汉化,越到后来,也都开始自觉不自觉地走上了经略中原而非放牧中原的战略计划。

有几个历史例子可能有助于我们认识的升华。

1,周武分封。

周朝是中华民族第一次有组织的大规模扩张,方式很奇怪,分封功臣与同姓子弟。读历史不小心者,可能认为既然是赏赐,自是拿自家东西封赏,怎么会开空头支票?事实上,周武革命的主要活动范围不过关中到洛阳一带,周天子实际控制的领土比这还小。看看当时分封的领土,就发现这里的诡异。周武周公都是拿别人的地盘封自家子弟与功臣,委任状发下来,这些姬姓子弟与功臣各自领着一支小分队,奔赴神州大地各个角落。

2,开发台湾。

闽粤人听闻黑水沟那边有块适宜农耕的土地,不问那块土地是否已有主人,也不问黑水沟到底有多难以逾越,舍家拼命来到台湾岛。虽然这些奔去的民众或因被郑氏政权挟迫,或因为在家乡活不下去……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不是一小部分,是一群人集体选择,那么,这些原因就流于表面,深层的原因,就是更深远的历史文化特质。在岛上,历经400多年,今天的“本省人”成为岛上的主人。所谓的高山族,到今天成了少数民族,而高山族还是一个多个不同民族的统称。

常识告诉我们,像周武分封和闽粤入台这样的历史变迁,一定不是温柔善良地,也不是克己复礼的,那会是什么样的过程?

3,闯关东。

大航海时代,随着耐寒农作物的传入,东北成为汉人最后要征服的一块地,这就是百万人闯关东的历史。这个“闯”字,用的实在传神,他生活鲜明地说明了汉人是最具冒险精神的一群人。满清入关时,真正的八旗女真人,人口不过10万,估计还有水分,加上满化的汉军旗和蒙军旗,整个满清入关人口也才几十万人,可以想象东北人口之稀少。到乾隆开关时,白山黑水,生存条件之恶劣,冬天零下20几度的低温,即使在今天,如果没有暖气供应,是要死人的,在古代,没有暖气,仍然阻挡不住百万人大冒险。到今天,东北乌央乌央的,全是汉人。

4,清末唐山淘金。

即使隔着巨大的太平洋,也阻挡不了汉人冒险。这世界上还有比汉人更冒险更亡命的群体吗?之后由此在美国西海岸兴起的中国城,以及之后的白人排华,本质就是华人与白人争夺资源,只是当时的白人占据优势,华人失败了,所以有排华法案。

5,下南洋及东南亚不断的排华运动。

这是近代以来,我们比较熟悉且有切身体会的例子。当然,我们的宣传,一般都这么讲,“讨生活”。东南亚无数次排华,国内充满了民族主义热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那么贫穷的情况下,还组织了几十万南洋华人的撤离与归国。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中国国力强大,恐怕就不是撤离与归国,就是周武伐罪。

哥伦布麦哲伦区区几百人,顶天上千人规模的航海与探险,就吹说欧美人的冒险精神与海洋文明,那这下南洋和渡过黑水沟入台的汉人算什么了?又算什么文明?

到这里,有一个政治极度不正确的词,我一直不愿意说出来,没错:征服与同化!

中原周边的民族,自古以来就以奸诈贪婪形容汉人。客观看待,非少民所在地,非少民仍然占主导,绝对的统治地位,好的资源,易居的地方,繁华路段,哪个不是被非少民所占据着?那点牺牲的东西和优惠的政策,不过是汉人从嘴里十分不情愿地吐出一小部分施舍给别人而已!就是这点施舍,非少民都不愿意,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作出了天字一号的牺牲,从此一点而知,这个群体是多么的贪婪。

由此,我的总结是:这是一群世界上最记仇、最贪婪、最冒险、最投机,最好赌、最残忍(个体却又温顺的像绵羊)、最具侵略性、扩张性和攻击性的群体(没有之一)。这个最,必须要下一个明确的比较定语:是以几个数量级的差距远远高于世界上所有其他群体!如果再给几个数量级一个定义,那是一万倍!.

这只是主观上的一种愿望,在漫长的征服与同化的历史中,这个群体不断开发出能够满足主观愿望的一整套管理技术。若论阴谋诡计,在中国是一门专业学问,相关著作汗牛充栋,若论阳谋大道,在中国也是一门学问。中国人(严格讲是汉人)似乎特别擅长处理复杂系统,看起来走钢丝,危险万分,结果却能及常人所不能,游刃有余,我们会乐在其中的将这种人称之为英明神武,天纵其才,而欧美人称之为疯子,“非理性决策”,不可思议!

比如,外人看来,今天中国国土四周几乎都是不怀好意的敌对者,跟谁都有一堆领土纠纷或地缘矛盾,东边刚消停,西边又闹,南边刚平静,北边又暗怀鬼胎。但是,略为有心就会发现,这东南西北中,就从来没出现过几个方向一起闹腾的时候,经常的情况是,南海刚闹完,中印边境又在修哨所,钓鱼岛刚让淡出视野,南海填岛又成为焦点……有见过如中国这么复杂的周边环境吗?台湾一个名嘴非常疑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怎么为人处世的,把自己周围搞的到处都是敌人,作为国家,真是失败!

事实上,这种名嘴论调,看在中国人眼中,估计连讥笑三声的资格都欠奉。

央视一部叫《长城》的纪录片,也是我下“最”这个断语的灵感来源之一。讲的是汉人与游牧争夺耕地的历史,农耕汉人为了扩张一点农地,与游牧民族死耗几千年,并且成功地将东亚最好的地吃干占尽,只留下穷山恶水给这些民族,从而成功地使其变成少数民族。事实上,人家以前可不是少数民族,有的连少数民族的荣誉身份都没保持住,彻底消失在历史的血与泪中。就我所知,在西南的某些少民地区,血液基因里就充满对汉人的恐惧的!他们宁愿在身份证上填上汉族,也不愿意去占那个少数民族的优惠之光,理由很简单:你怎么知道某一天会不会变,这可是他们按图索骥钓鱼的好方法啊!这是一个长者对后辈为了高考改民族成份时的淳淳告诫,但是,历史的教训并不会被愚蠢的人们所汲取,他们只会看到眼前蝇营狗苟之利,从而忘掉历史进程的真相。

汉人的性格特质,需要比较欧洲与中东才能明白。

欧洲也曾经有统一的罗马帝国,欧洲人几千年来也一直努力追求统一的欧洲,自罗马帝国之后就不曾实现,反而是强化了各个小部落的独立意识,大家各回各家,划地自守,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最终发展出了民族国家理论,形成了今天大小国并立的分裂局面。中国在更早期的历史中,与欧洲演化至今的局面十分类似。只是,炎黄两个部落最终成功地强势主导了东亚这块大地的整合,最终通过秦始皇定于一尊成完成。所以,欧洲人要谢谢阿拉伯和波斯人,谢谢上帝在中东造了一个大沙漠,否则,如果让中国人知道整个欧洲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黑黑的沃土,这里是农耕的天堂,欧洲那巨大的平原和15亿人口,会被农耕汉人吃的渣都不剩!

中东曾有过盛极一世的阿拉伯帝国、奥斯曼帝国,内部三大主要民族:波斯,库尔德,阿拉伯。三家分晋,最后也一样各自回家划地自守,到现在都还没扯明白。

也许他们分裂的原因和历史进程多种多样,各有因果,但是,这种结果,只让人看到,他们缺乏“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的主动精神,更不要说极尽所能也要实现目标、一往无前的贪婪决绝性格。

凡中国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谓蝗祸、黄祸,不完全是妄言!

知其过去,即可晓之未来。

新时代的征服与同化、及控制力的边界问题

工业化信息化时代的根本在于对资源的控制和资本的利用。因此,可以预测,中国人会突破农业时代的天然屏障,放眼全球,但凡有适宜工业化与信息化时代的资源与资本,都会引发中国人的欲望并尽力扩张。只要有资源和市场的地方就不会缺少中国人的身影,中国人不会缺席全球任何一个地方的资源扩张与争夺。

农业时代,汉民族为这那点适宜的农地,硬是与游牧民族死扛了2000多年,直到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个一个地扛死,赶到沙漠的尽头。这种民族性,深植于汉人的血液之中,在工业化与信息化时代会加倍发酵。

游牧、农耕、工业、信息等,只是人类生存的外假之物。核心是人的性格特质和能力。从炎黄一路走下来,这个群体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质,自强不息,奋斗不止,前赴后继,如同“工蜂式的愚公移山”。

西方所说黄祸,也并非全部的政治污蔑。在人力时代,凡是人力所能及之地,不都被汉人据之己有吗?我们夸耀的大汉,其实汉人真正生活的地方,不过关中、中原、江淮一带,其它地方几乎都还是众多蛮族分散之地。周武王分封天下时,汉人的生活范围还仅于关中一小块。所谓的分封,不过是封他人之地为己有而已,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扩张。

“中华民族是一个爱好和平、善良、仁爱的民族”,这是我们平时受到的教育。别人看我们的历史,未必这样看待;那些消失在历史中的部落与民族,未必这样看待;那些生活在西南乃至中南半岛的某些少数民族,未必这样看待……

从历史上看,中国传统控制力的边界也就到新疆出个小头,大部分时期都处于长城沿线。

但是,那是农业文明时代。

工业化信息化时代,无论是物流,还是信息流,投递速度都是数量级以上的爆炸。因此,以农业时代的控制力边界来确定工业化与信息化时代,太保守!

新时代的控制力边界极限在哪里,大家仍于摸索阶段。

所以,在工业化信息化时代的技术支撑下,传统的控制力边界理论和民族国家理论将统统失效,天下主义在中国精英阶层的重新泛滥不会是很遥远的未来,民族国家理论被中国精英阶层当神主牌也供不了多久了。

多说一句,现在极端强调主权神圣论,主要都是自身实力弱小时的挡箭牌。一旦实力具备,那就是“人权高于主权”,普世价值。所以,随时谨记一句话的教训: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

不过,中国历史上的征服与同化,大多都是如蝼蚁一样的中下层百姓自动自发,并不是有组织有目标的行为,往往伴随着巨大的牺牲,随后才是政府主导的征服与同化。或许,汉人强烈的文化认同感和祖国意识,就是这样形成的!我从未见过如中国人这般强烈的母国认同感,即使是那些清末就移民的后代,还残留着不同程度的母国意识,这在伊斯兰和西方世界,很难想象!

事实上,全球化的时代,这一幕正在上演,全球,只要有资源与矿产的地方,只要有市场的地方,就有华人的身影。有统计说现在世界上的华人华裔约6000万,加上中国人出国投资经商,约1亿。

随着中国国力的不断膨胀,海外华人华裔2亿打底是肯定的。想想都可怕,有起码2亿中国人出现世界上主要的石油、矿产等基本的工业资源分布地,一个个中国城就是中国“吊民伐罪”的天然理由。

或许,东南亚和外蒙会是第一个试刀的地方!

未来的世界是融合的世界

不同国家,不同人种,不同文明,不断融合渗透,像五胡乱华时期一样,汉胡融合,一直持续到唐代。因此,汉之后,已经没有完整意义上的汉人,要找,只能到江南西南的深山老林里去找。在西南或江南某些地方,我们现在觉得新奇的习俗,常常视为少数民族,事实上,这些习俗是躲避战乱的汉人保留下的真正汉人习俗,真是“儿童相见不相识”。自此之后,真正占主体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汉人,而是汉胡融合之后的新群体。其实,从炎黄开始,就不存在血缘意义上的炎黄子孙,中华民族的历史就是一部融合的历史。

地球村时代,融合的趋势会加剧,也会非常激烈。基督教、伊斯兰、中华文明等三大主流文明之间的交流、融合、博弈,甚至你死我活的斗争,是未来世界的主要矛盾。而基督教与伊斯兰系出同源,本是孪生兄弟,未来的世界真是好看。

以中国特殊的地缘环境,迟早会面临今天美国的反恐窘境。一旦出现这个局面,可能比美国更棘手。届时,中国西部将直接面对巨大的伊斯兰世界,这是中国绕不过去的一道坎,即,中国人如何消化伊斯兰!事实上,从回民过去近千年与汉人融合的历程看,中华文化是有能力有希望将伊斯兰去极端化、去宗教化、世俗化的。

所以,我觉得五胡乱华至唐这个时代,会是一个民族融合的好教材,值得我们从中汲取经验教训。

正确理解伊斯兰的极端化与原教旨主义泛滥

无论是宗教,还是某一种终极政治学说,都是为了解决两件事:

一,区别你我,解决身份认同和凝聚力问题;

二,判别是非,解决对错,合理化自己的立场,也就是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的意义。

比较基督、伊斯兰、中华文明三大主流文明,有一个明显的差异,即,世界来源于哪里,人又从哪里来,宇宙以何种形式存在,三者态度截然不同。基督、伊斯兰系出同源,都是以上帝创世作为起点展开有逻辑的论述,而中华文明,从炎黄开始,似乎自然假定这些涉及逻辑起点的问题都是自然存在,无需论证,中华文明思考的切入点在现世的问题,当下的问题,没有这种哲学上近乎宗教般的终极思考。

这一点,是看台湾郭崇伦采访达赖时联想的。达赖说世界主要宗教的相同点是“实践爱”,不同是西方宗教是从上帝创世为起点说明人人平等,从而实践爱。佛教直接从世俗修行,因果轮回,劝诫人心向善。似乎东方文化都有这个特点,这种劝诫,是不是有种恐吓的成份?西方宗教貌似更温和一些?

虽然中华文明也有盘古创世、女娲造人的传说,但并不是论述的逻辑起点。有人问孔子鬼神,子不语怪力乱神,人有问孔子生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周易到诸子百家是中华文明的起点,这些大哲都没有涉及“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样终极的哲学思考,都是面对当下,活在现世,回应现实的问题。

释祖创立佛教也是类似。

伊斯兰宗教与世俗权力的关系

神权与皇权,并不相互排斥,神权的本质也是为了更为方便地统治人民而开发出来的一种意识形态工具,犹如汉武帝独尊儒学忽悠百姓一样,区别是,中国没有发展出一套宗教体系来忽悠,而是采用了世俗政治学说。

西方开启宗教改革运动,将神权与政治剥离,所以现在世界主流看法就等同于是非对错的论述:神权与政治的结合是罪恶的,是落后的,是野蛮的。

这种是看法是肤浅的!

事实上,西方的政治和文明形态仍然是基督教和自由民主等新形态工具二者结合,对人民进行精神控制。否则,中国也不用对国内的基督教发展充满戒心,跟梵蒂冈的建交谈判一直不顺。在世界上,有一个现象是:皈依上帝者,一般都对西方自由民主充满向往,视中国体制或其他体制为专制暴虐之最。几乎所有实行西方民主政体的地区,基督教发展比较顺畅,这难道是偶然,是言论自由的关系吗?

一个常识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系出同源,二者缠斗上千年,十字军东征被称作圣战,现在的伊斯兰对西方发起“恐怖袭击”也被称做圣战!

所以,站在西方基督和伊斯兰视野下,基督与伊斯兰互异端邪说,在中世纪是要被烧死的,是你死我活的意识形态争夺,今天西方对伊斯兰的种种论述,关于神权与皇权,或者对伊斯兰,偏见居多吧,毕竟,现在世界的主要论述话语权是在西方手中,连中华文明都抵挡不住。

伊斯兰世界的困境

伊斯兰世界的问题是,面对西方工业革命以来的绝对优势,伊斯兰一直无法成功转型,被西方列强整的四分五裂,整个社会一直处于中世纪的蛮荒时代。又由于地缘和天赋资源的关系,整个伊斯兰世界彻底沦为西方的殖民地和资源掠夺对象。

面对这样的困境,没有一个英雄人物振臂一呼,引领大家,指引方向,也没有某一个国家可以充当领袖将大家塑造成一个有战斗力的团队对抗西方,现实是,各个伊斯兰国家各自为政,都想当头,一个阿盟松散无力,虚应故事,这更加重了伊斯兰人民的失败感、面对现实的无力感和梦想破灭感,加上伊斯兰教义本身与基督教义系出同源,都强调极端对立,因此,整个民意和宗教走上极端化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只是暂时地被西方工业文明虐的失去了希望,或有重新崛起的潜质,毕竟,这是一个有近20亿信众的世界主流文明。

如果伊斯兰找到了工业时代的出路,他还会这么极端、“邪恶”吗?目前这种表象,是在面对现实的严重挫折感,无力感,失败感带来的。他现在只是用宗教来固守工业时代对他们文明的冲击,这是他们唯一的工具,最后一块堡垒,丢掉了这,他们就彻底被西方同化,这个伟大的文明就要消失了!

如果中国也是他们的困境,要想守住中华文明,最后也是唯一的工具就是坚守儒学传统,封闭自守,比如辜鸿铭,王国维等!不过,当时的大部分人认为,活下去最重要!固守传统固然是美德,但活不下去,一切白搭。所以,有了极端的全盘西化,暴烈的革命,全社会都处在狂躁之中。

“活下去最重要!”——这是汉人区别于世界上很多人的特质,他们只活在当下,不为传统所累,不为未来忧愁。

最后,当然是有点侥幸地以比较短的时间找到了一条既坚持文明主体性,又适应工业时代的道路。

我们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如果没有毛主席只手乾坤,我们可能比他们还不如。当然,我们的伤疤也没好干净利索,即使到今天,我们一听到别人说我们不民主,没素质,暴发户……一样会跳脚,极端敏感,各种晒城建晒垃圾的帖子,比比皆是,这是一种深植于内心而不自觉地极度自卑,只是没意识到,还辩解为打脸、还原事实,斥对方是抹黑污蔑,将辩解行为视为一种民族自信自豪的体现。

我们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被打折了的民族自信,一直都没能完全找回,被打断的民族脊梁,一直都没能完全接上。现在的状况,只能说,好歹基本盘(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在、独立自主的国家还在)护住,缓了一口气。

真正的民族自信自豪是,管你放什么屁,我自仰天长啸出东门,顾盼自若。

伊斯兰在政治上的探索

文明的延续与自信需要政治经济等物质上的强力支撑,所以,工业时代,伊斯兰世界有五种政治上的探索与试验:

一,政教分离的军人独裁体制。以前的埃及,曾经风行一时。

二,有限政教分离的君主(总统)专制。以沙特为首,这是主流,巴沙尔、卡扎菲、萨达姆都可归入此类。

三,完全政教分离的民选制。土耳其,现在面临巨大挑战。

四,有限政教合一的民选制。伊朗,看好伊朗体制,可能是未来伊斯兰的发展方向。

五,完全政教合一体制。伊斯兰国,这成为包括伊斯兰在内的全世界公敌,过于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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