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旅欧杂感 -- 不可雕
我的另一个法语老师就是“有朋自远方来”(在宜歌经常去的一个网站里--不可雕注)部落里的杜墨了。杜墨的名字还是汇友版主小猪的创意,因为之前他只有一个绰号叫“毒蘑菇”。不知是哪个中国人给他取的了。他叫Alberto,意大利人,讲非常流利但口音奇怪的英语和法语。当时在斯特拉斯堡大学学中文。
好像斯堡学中文的人我都认识,去听过他们的课。但杜墨的中文程度最好,最用功。
在我们回国后不久,他也终于实现了他的理想,来到中国工作。
我很钦佩他的用功和执著。看看他做的笔记就知道他学中文的努力,虽然他讲话怪声怪调,但教他还是让我好有成就感。
通过他,认识了各色的朋友,有他的意大利老乡Enzo,一个语言天才;他的表弟、表妹;做护士的Cathrine和她的阿尔巴尼亚男友;还有Enzo的斯洛伐克女朋友Amanda,另一个语言天才。
Enzo来了最好玩儿,我们说法语、英语、德语还有中文,他过耳不忘,模仿能力超一流。他有个习惯就是把自己褐色的刘海儿卷了又卷,她女朋友就会打她的手。他去欧洲议会面试同声传译之前,杜墨让我给他理发。杜墨就象他哥,不过杜墨自称他的精神导师。我给Enzo理发,还要一边教唱《南泥湾》,不知他哪听来的,喜欢得不行。歌教完了,头发理得颇得他和Amanda的好评,其实他们欧洲人的卷发最好理了,理多理少都看不太出来。
Enzo自诩贤惠,会做的菜也不过烤鸡一道,还白白淡淡的,没啥味道。据说是意大利南部的风格,他们很强调菜的原味儿,浓汁赤酱对他们来说就是暴殄天物。他烤鸡,我和Amanda就靠在床上聊天儿,直到Cathrine进来发现杜墨放在烤箱上的学习资料也要烤熟了。
那天我们抱着烤鸡到隔壁Cathrine家吃的,Cathrine的女友还有女友的妈就对我采访开了。问题都很不友好,这母女两还频频掩嘴嗤嗤地笑。我对她们的无知倒也无所谓,倒是Amanda和杜墨、Enzo后来连连道歉。
意大利人对自己文化的骄傲不亚于我们中国人,这点在杜墨身上体现的犹为突出。我常开玩笑说他的家乡Bali是世界的中心。他也会笑话我没来由的生气只是因为有人提到中国的种种“不尽人意”。
有国外生活体验的人都会发现,中国人之间大骂中国的种种“不争气”没有问题,听老外讲半句中国人、中国怎样怎样就会面红耳赤地跟人家理论半天。我也毫不例外地患有这种“过敏症”
但有一次我是真的气了,气死了,起因是关于南京大屠杀。被气到流着泪在网上找相关照片,再流着泪把内容翻给他听。他也沉默了。其实,那样的事实和数字也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呀。
我和杜墨的友谊,是吵架吵出来的。中国人的含蓄和不懂得拒绝是直爽的欧洲人所无法把握的。而幽默感有时也会被误以为是认真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