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科学社会主义救中国 -- 土地革命

第二部分，经济政治论述

4. 新微观经济

在简单说明了我们的哲学基础和世界观后，下面我们讲讲科技发展与经济的具体关系，从微观，宏观，及政治经济学三方面讲诉。

先从微观视角，讲诉经济、市场与科技的关系。当然这也与传统的市场理论大相径庭。传统市场理论中不是根本没有考虑科技，就是把科技定义为常量。显然我们认为其是错误的。市场在科技视角下，会以一种类似达尔文生物演化式的方式影响经济。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模式也在市场中出现了。这种以演化视角来阐述经济的学派，就是演化经济学。

演化经济学的核心是描述科技在市场经济的演化过程。那些以科技为主体，进行创造发明的企业家就是熊彼得创新型企业家，经济模式叫做熊彼特型创新经济。而与之相反的是柯兹纳型套利企业家，经济模式叫做柯兹纳型套利经济。他们的行为主要就是依靠市场信息的不完整型，通过对“缺口”的寻找，进行套利。即我们经常听到商人口中的寻找“商机”。柯兹纳型套利经济模式本身不能提供经济乃至整个人类的长远发展的动力，仅仅是对经济的一种补充和修正。可惜的是中国乃至世界，大多数企业都是柯兹纳型套利企业，而真正创造发明的企业是少数。

演化经济学是新生的、正在发展的学派，分支流派不少。其中很多问题还没有解决待发展。但其内核还是以达尔文隐喻来描述科学技术如何演变进化，最终影响经济的。我们可以通过下面的生物学隐喻来了解演化经济学。

考察下面两种生物模型，遗传与群体智慧。

遗传进化。考虑一群生物个体概率性的发生变异。通过自然选择，淘汰有害变异。通过交叉繁殖（有性繁殖），把变异个体与其他个体混合遗传，扩张群体，遗传变异，组成新一代生物群体。重复之前过程再发生概率性的变异，一直循环下去。那么生物群体会自然进化。这一过程，通常可以用遗传算法来描述。遗传算法是模拟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自然选择和遗传学机理的生物进化过程的计算模型，是一种通过模拟自然进化过程搜索最优解的方法。

同样在经济领域也存在这一过程。企业因为新科技发生某种变异，即熊彼得创新。然后把创新商品在市场中销售，客户选择商品，有害的创新会被客户抛弃。企业在确认创新后，与其他商品结合，扩张创新到其他商品，再反复之前发生创新，市场销售，遗传与交叉过程。通过这样不断的演化过程，商品会逐步进化，直到接近科学极限。这种自然进化的作用才是市场机制的核心。

另一种自然进化是群体智慧。蚂蚁在群体寻觅食物时，各个蚂蚁在事先并不知道他们食物在什么地方。各个蚂蚁开始四散随机寻找。当一只找到食物以后，它会向环境释放一种挥发性分泌物信息素。吸引其他的蚂蚁过来，这样越来越多的蚂蚁会找到食物。有些蚂蚁并没有像其它蚂蚁一样总重复同样的路，他们会另辟蹊径，如果另开辟的道路比原来的其他道路更短，那么，渐渐地，更多的蚂蚁被吸引到这条较短的路上来。最后，经过一段时间运行，可能会出现一条最短的路径被大多数蚂蚁重复着。

这一群体智慧过程可以用蚁群算法描述。蚁群算法(ant colony optimization, ACO)，又称蚂蚁算法，是一种用来在图中寻找优化路径的机率型算法。它由Marco Dorigo于1992年在他的博士论文中提出，其灵感来源于蚂蚁在寻找食物过程中发现路径的行为。蚁群算法是一种模拟进化算法，初步的研究表明该算法具有许多优良的性质。

在经济领域同样存在蚁群算法的群体智慧。当科技发生突破，企业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创新，其中一种创新被客户认可。成功的消息传播开来。一些企业被吸引过来，用类似的新的创新靠近，但其中一些企业并没有简单重复，而是加入了新的创新要素。一些创新要素比旧企业更能吸引客户，那么后来者也竞相模仿。渐渐地产品会越来越优化，直到接近科学极限。

让我们用智能手机的发展史来说明市场经济的演化进步的过程。智能手机出现的标志是2007年苹果公司发布了iPhone。在这之前，市场大约酝酿了6年时间。

2001年苹果公司设计全新mp3播发器iPod，由于只能连接mac电脑，所以对PC支持不太好，市场并不欢迎。为此苹果进行了一次小变异，增加了对windowsPC的支持，推出了第二代iPod。之后乔布斯发挥了其富有创造力的革新。iPod再次变异，引入来iTunes商店和全触摸式操作，iPod3推出市场。市场很快证明iPod3是优秀的，iTunes商店的基因一直遗传至今。到了2005年iPod进行了分裂繁殖，产生了iPod classic，iPod mini，iPod shuffle，iPod nano和iPod touch。其中iPod touch，引入了更大的触屏，并把苹果原有的XOS操作系统改写变成iOS引入其中。iPod touch,又经过两代更新之后，变得更像掌中游戏机，更像掌中移动PC，市场也更欢迎iPod touch。而其他分裂产物逐步被市场淘汰。到了2007年乔布斯把iPod touch和手机这两者进行杂交，产生了iPhone。iPhone一推出市场，就证明了其价值，从而开创了智能手机的时代。这个过程，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遗传进化。

苹果推出iPhone成功的消息在全世界传播开来。一些厂商也跟进学习模仿苹果。其中google通过收购公司创造出另一类智能手机安卓手机。安卓智能手机很快在市场中验证成功。其开放性，吸引了大大小小的厂商进入。其中三星也制造了新的智能手机，但三星手机与其他公司手机不同，他家的手机屏幕更大，5寸，6寸的手机比比皆是。很快三星大屏手机在市场中获得成功。这一消息一经传播，立刻引发了大屏手机潮。小米手机也是安卓手机市场中的一员，它在出售方式上进行了创新，把电商购买和期货手机的模式引入手机业。当然小米手机也在市场上获得成功，其成功的消息同样引发了一波电商化潮流。这一过程就是我之前提过的群体智慧进化。

演化经济学中反对传统的经济学理论，也反对传统的市场观念。我们比较传统市场观念与演化经济学中市场观念。传统经济学认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而演化经济学中认为“市场在科学技术自然进化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传统市场观念在于“资源配置”，而演化经济学更看中“自然进化”。在演化经济学中，“资源配置”不是没有，而是融合到群体智慧中的信息素扩散效应。另一方面，市场资源配置并不能一定带来科技“自然进化”。现实中市场化资源配置与科技进步关系不大。因为全球科技研发费用仅占GDP总量的2%。在没有科技进步条件下市场化资源配置，其实是一种红海套利行为。成熟市场1%的缺口引来10%的投入，最终只能导致低效和浪费。最常见的缺口引导的资源配置，莫过于菜农的跟风种植。今年大蒜有缺口，蒜泥狠就引来大量农民种植大蒜，导致第二年大蒜价格暴跌，农民围堵乡里，要包销。反之科技进步引发的资源配置则是蓝海产业整体升级。例如我们熟悉的智能手机由苹果推出后，其他厂商跟进，一样有肉吃，风风火火10来年。两种市场观念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演化经济学讲究动态演化。科学技术在动态演化中不断优化直到接近科学极限。而这一演化过程中，最重要的是多样性和正负反馈，讲究的是有效竞争。而市场与竞争并不完全重合。即有效竞争可以不是市场，而市场也不一定有效竞争。

例如军事技术从来不是市场化行为，而是由战争和军备竞赛所推动，但是它同样符合演化规律，自然优化机制同样生效。中国的基础教育独步天下，它同样不是市场化行为，而是有上级学校的考试制度驱动，大量学校和学生和公平的考试制度构成了多样性和正负反馈，优化了教学方式。

有效竞争并不要私有化，也不要求公有制。这点很重要，众说周知，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内容是剩余价值学说，基本要求就是公有制。演化经济学并没有与其冲突。而社会主义公有制有利于基础科学发展并提高整个社会的科学素质。这点之后会讲述。

那么演化经济是否必然能让科技达到极限呢？它需要哪些条件才能到达极限？我们可以用数学分析此问题。在数学上，对于演化算法，特别是遗传算法的收敛性，可以使用马尔科夫链进行分析。我们可以得知算法要实现全局收敛，首先要求任意初始种群经有限步转移能够到达全局最优解，其次算法必须有保优操作来防止遗失最优解。

由此我们可以得到，市场经济要能让科学技术自动优化，必然有三个条件。

第一是市场化商品必须包含科学技术，没有科技含量的商品市场化根本不会导致其进步。即在解空间中必须有全局最优，且能达到。显然所谓科学技术优化，必须含有科技含量，没有含量，根本没有优化的必要。而科技含量与基础科学密切相关。经济进化并不能脱离科学，特别是基础科学的突破，否则就如同中世纪的炼金术一样失败，即使伟大如牛顿者都不可能脱离当前科学基础炼金成功。反之，经济领域中存在大量的与基础科学突破无关的领域，甚至一些领域根本不需要科学技术。在这些领域进行市场化，将不会有自然进化的作用，仅仅只是一种分配制度。而泛市场化分配制度会导致拜金主义等各种问题。所以这些领域市场化需要控制。这就引出了泛市场化问题的。泛市场化是有害的。

第二是保证市场化商品多样性。即能保证到达最优时，必须有的有限步转移。如果供给者个体过少，则不可能产生有效竞争，即不能提供必要的有限步，则自然优化过程必然中断。这就需要外力进行干预，打破垄断，增加供给者。

第三是正确的正负反馈。即尽可能保证每一步转移是保优操作。市场化竞争，其实并不能保证正确的正负反馈。坑蒙拐骗在市场中非常之多，如果让其得逞，那么优劣颠倒，自然优化反向也变成了自然劣化。所以要求市场管理者的政府加强管理，让市场正确反馈。从历史上看，随着商品的增加和经济发展，政府的监管会越来越重，而不是相反。

上面得出的三大条件，不过是数学结果的说明。在现实中这三大条件是很难得到的，特别是必须每步有保优操作。所以通常情况下演化只是对小环境的局部适应，并不能保证最终必然会爬上某个高峰。经济达尔文主义，就会导致局部陷阱。例如孔雀效应。达尔文在提出演化理论后不久，就注意到雄孔雀为了吸引雌孔雀，演化出极其夸张的靓丽尾羽。雌孔雀可是很老实本分地，在尽力提高自己的生存机会，它们有着整体而言朴素的羽毛，也没有夸张的大尾巴，这让它们的生存能力更高。看起来，雄孔雀这样的妖孽，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腥牙血爪的大自然中，而应该呆在传说中的伊甸园里。但是由于生态环境并不恶劣，这种莫名其妙的演化反而大行其道。经济活动中也大量存在孔雀效应。商家为了吸引客户，演化出一大套与科学技术无关的“羽毛”。

重要的是经济中自然进化要起作用，其实背后有“公平与民主”原则在支撑。它提供了一种近似的保优操作。企业制作新的商品例如新款智能手机，供给客户选择。客户一般会选择其认为好的商品，支付商品价格，价格越高，企业获利越大，发展就越快。但是如果一个客户在沙漠里快渴死时，商家把唯一的水以百倍卖给客户，那么客户在渴死和被敲诈面前选择被敲诈。这对于商家并没有什么科技与商品的进化。更有甚者，商家为了更多的以百倍之利出手自来水。商家把全村唯一的河流截断了，铸成大坝，把水蓄在人工湖里。村民们只能往湖心叹，被商家任意剥削。而这个商家的成功，引来其他商家的效仿，把全国的河流截断，并把河流引入底下，让百姓绝望，再强卖高价，那么全国的人都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商人却赚的盆满钵满。这种为了利益的进化显然是一种错误。为什么之前的客户选择可以成功，因为客户如果不选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客户与商人之前处于“公平”博弈状态，而后者客户处于“不公平”博弈状态。如果处于这种不公平博弈下，市场的自然演化就倒向了事物的反面。

幸运的是我们已经对世界有所认知，我们的世界观是三世界观，认知真理，研究科学才是人类进步的根本。由此就可以使用一个简单的判断即演化是否围绕着科学技术进行，而不是相反，这就能排除大量错误演化，从而提供一种保优操作。

演化经济学之所以称为演化，而非进化，就是因为在满足三个条件下的保优措施，才能进化收敛。如果不能满足三个条件，那么动态演变，也可能是变成退化。为了保证科技发展是正向进步，我们必须在外监控市场过程，提供保优措施。这个保优措施的执行者，就是政府。由此，演化经济学反对僵化的政府，更反对新自由主义推行的小政府大市场观念。放任不管，把演化过程完全交给市场，会导致各种问题出现，反而让经济陷入退化的。小政府无监管，其实是有利于大资产阶级，对于科技进步是有害的。

我们现在有两个口号其实都是错误的。一个口号是“放开事前审批更多地转为事中事后监管”。在演化经济学语境下。事前放开，并不合适。我们说过没有科技含量的事物根本不能演化进步。那么就应该在事前审批时直接喊停。让其自由发展，只能是不断犯错，让费人力物力。另一个口号是“法无禁止即可为”。同样在演化过程中，新事物不断涌现，我们的保优措施要不断跟进，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时刻保证演化向正确方向前进是我们的愿望。而如果提倡了法无禁止即可为，资本就会踩红线”、打“擦边球”，那么对于演化中的监管纠正能力非但不能加强反而被削弱了，如何保证正确进化呢？

遗传与蚁群模型描述的微观演化过程，固然能让科学技术推动经济不断进步。但是科学技术的进步是有一定宏观规律的。其规律就是之前说的库恩科学革命理论。如果没有科学革命作为基础，纯粹的资本主义市场化并不能让经济快速增长，推动人类整体进步。即微观演化过程对科学革命没有直接贡献。历史上三次工业革命的基础科学爆发都与微观演化过程无关。

中国与英国历史对比的真相。大家都知道鸦片战争吧。英国使用鸦片获取贸易顺差，之后清政府禁烟，而引发战争。而那时英国已经发生产业革命，为什么产业革命后的英国不能像其他国家例如印度一样，对中国进行纺织品倾销，而要用鸦片？因为中国并不落后！！！

中国纺织业在18世纪其实并不落后多少，在元朝黄道婆就发明了三锭纺织机，在18世纪时已经有5锭纺织机，相对于传统纺织机效率高5倍。而同时期的珍妮纺织机也就提高了八倍的效率。在水力纺织机上，中国的水转大纺车可以同时使用32锭，远超珍妮纺织机。对应的阿克莱水力纺纱机却与中国水转大纺车结构极其相似，产量也相近。伊懋可(Mark Elvin)认为前者可能就是后者经印度传入英国后略加改良的产物。据说，理查德?阿克莱是在德比研究了当时的水力捻丝机后受到了启发后，才设计出其水力纺纱机来的。当时英国的水力捻丝机是意大利捻丝机的仿制品（注：据卡洛?波尼的研究，1716-1717年英国安装的第一部捻丝机，是英国人在意大利刺探了两年工业情报后仿制的，被誉为“英国拥有的第一台名符其实的加工机械”。转引自布罗代尔《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三联书店，1993年）第2卷第637-638页。），而意大利捻丝机，如李约瑟所说，又是在元代时期由中国传入：“因为我们发现，从那以后不久，在意大利的卢卡等城市，缲丝厂使用的机器酷似中国的〔机器〕。由此推测，是那时到东方旅游的某个或某些欧洲商人把设计图样装在鞍囊中带回国的”（注：转引自罗伯特?坦普尔《中国：发明与发现的国度——中国科学技术史精华》，21世纪出版社，1995年，第233-234页。）。如此英国的纺织业效率并没有比中国有质的飞越。所以也不可能通过倾销纺织品来解决贸易顺差问题。

但是到了瓦特时代，科学思想和科学技术开始发挥作用。在瓦特之前，改进蒸汽机比较典型和有名的是斯米顿，他采用的是纯粹的经验办法，不改动基本的设计，只是改变各个零部件的尺寸，然后有条不紊、一个一个的试验样机。这样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蒸汽机的实用性。瓦特在则更加重视科学理论的作用，主动地将实践置于理论的指导之下，由此才实现了对蒸汽机的脱胎换骨的改造。

在科学思想的熏陶下，瓦特对蒸汽机的改进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正确和超前的。实验与理论结合使瓦特少走了不多弯路，能采用更加科学的办法，可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瓦特并没有急于改进蒸汽机的结构，而是先进行了一些试验，想通过试验数据作为改进的基础。其中最重要的数据是：一定数量的水能产生多少数量的蒸汽、且需要多少热量、又需要多少冷水再冷凝为水？如果把1克水从零摄氏度提高到100摄氏度所需要的热量作为100个热量单位，瓦特的试验结果是把1克水的温度提高到沸点并使其体积增加6倍，所耗费的热量单位高达534个，这超出了当时人们的生活经验。瓦特没有因迷惑而停步不前，他广泛向身边的科学家们求教。恰巧，格拉斯哥大学的布莱克教授正在研究温度与热量间的联系，并提出了“潜热”理论。实验数据和理论的高度统一，使瓦特意识到在汽缸交替加热和冷却的过程中，损失掉的热量是如此之多，对进汽和注水做再多的调整，都无法弥补这一基本缺陷。看来，只能让蒸汽在缸外冷凝，于是便产生了分离冷凝器的设想。瓦特甚至预先进行了理论计算，结果是这种新的蒸汽机的热效率将是纽可门蒸汽机的三倍。

在瓦特改进蒸汽机以前，人类的科学活动基本上是在漫长的生产过程中提炼出技术，然后才在改进技术的过程当中产生科学。瓦特是第一次在发明过程中主动地应用当时的科学理论成果，改变了过去经验性的发明的过程，大大提高了发明创造的效率，并最终引领了第一次工业革命。从此以后，科技发展进入快车道，工业革命也随着科技发展持续的周期性发展。

从鸦片战争到瓦特蒸汽机，我们可以看到每个经济增长周期都由科技突破而来。如果没有科技突破，那么经济是不能快速增长的。资本主义市场只能起到优化作用，不能代替科技突破。

中国历史的反例是最好的证明。中国历史到了宋朝之后，整个社会都转向经济金融式治理，庄园经济发展迅速，农场庄园主——员外也没有行政权力，对农民没有法理上的强制。但还存在法理上的不平等。员外对土地的经营也出现金融化，飞钱（汇兑业务）与钱庄在唐朝已经出现，与宋朝出现的纸币一起大规模发展。

例如黄仁宇在《中国大历史》中认为宋朝就已经是前现代化，以经济金融来管理国家。“北宋时期，中国仿佛进入现代，物质文化蓬勃发展。开国君主赵匡胤打破传统中国作风，以务实的态度从事各项政经改革：神宗时王安石提倡新法，企图以现代金融管制方式管理国事，其目的无非都是想借由经济力量支援国防军备，以应付来自辽和西夏的威胁。但当时社会发展尚未达到足以支持这项改革试验成功的程度，新法未能成功施行，宋朝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软弱的一个朝代。”“宋代的创业之主赵匡胤是军人出身，他没有打算重新分配农业田地；也没有设计征兵，宋朝可说是中国唯一以募兵解决军事人员需要的主要朝代。”“从经济方面讲，宋朝面临中国有史以来最为显著的进步：城市勃兴，内陆河流舟楫繁密，造船业也突飞猛进。中国内地与国际贸易都达到了空前的高峰。铜钱之流通也创造了新纪录，之后再未为任问朝代所打破。另外因政府提倡开矿与炼矿的进展极速，纺织业和酿酒业的情形也相埒。在行政方面，赵匡胤一心要想防止的情事大致已被禁断，即使宫廷里有阴谋也无过去之深度与范围。从历史上讲宋朝，扶植中国经济之发展逾300年。”

到明朝，地主与农民法理上不平等也被朱元璋彻底废除，都成为了国家的齐民。土地买卖更是自由。中后期，伴随着一鞭法实行，钱庄的发展更是惊人。农民的徭役改为征收为银两。另一方面缙绅成为社会的中坚。公知和精英的前生东林党也在明朝出现。

更重要的对比现在的以农业为主的资本主义国家。除了缺少王室，（当然柬埔寨泰国都有王室），中国宋朝之后的经济发展模式与生产关系与现在落后的以农业为主的资本主义国家没有什么区别。例如菲律宾，孟加拉，柬埔寨等国。对农民的剥削都以土地所有权为基础的地租剥削。可以说宋明之后已经进入了早期资本主义社会，元明之后中国纺织业更是发生了类似于英国的纺织产业革命。独立的纺织工场在明末已经出现，但是中国的经济进步并没有持续。原因就是中国没有科技支撑。中华古代儒家文明并没有有效支持科学技术的发展，没有现代意义上的科技才是中华落后的根本原因。这点直到新文化运动时的陈独秀才觉悟过来，并提出了新口号——赛先生和德先生。

中国历史的清晰的说明了，没有科学技术突破支撑的市场化，并不能持续推动经济增长，乃至整个人类的进步。

• 只要发生了科学革命，能持续创新并保优就能达到本轮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