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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刚刚得到一个基本判断:方方类的是比汉奸更严重的敌人 -- gzd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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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激流网(及其公众号)有几篇文章的倾向倒是很不一样,

无论是批判方方的角度还是对常见的“批判方方”的批判。

从国家主义到沙文主义--批判方方狂潮透视

一、方方到底写了什么?

围绕方方日记的争论已经持续了相当长时间,每天打开手机,满眼铺天盖地关于方方的论战,最早争论还局限于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当方方的别墅问题被披露出来,而且日记要拿到国外出版之后,引起了新一轮网络海啸,争论扩大到更大的一个范围。

拿到国外出版是一个很敏感的行为,大部分卷入这场争论的读者都有一种朴素的爱国热情,在舆论的强大压力下,引发巨大争议的方方日记德文版封面已经修改了。对拿到国外出版这种行为,方方在接受财经十一人专访时说,是因为国内出版不了,只能拿到国外出版,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出版呢?她说:“海外有人联系出版,没有人会拒绝。这是好事,我也不会拒绝。”她还强调,会把版税定向交给牺牲的医护人员的遗属。

如果方方女士真的是出于公心,我倒觉得大可不必一定要出版,正式出版并不是一个作家价值的唯一体现,古代四大名著都没有在作者在世的时候“出版”,甚至有的面世时连作者署名都没有(如《西游记》、《水浒传》),但这也并不意味这些著作不能流传下去,并不意味着吴承恩、罗贯中、施耐庵、曹雪芹一定会淹没于历史红尘中,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何况方方并不缺少知名度。

我建议方方女士可以把日记作为网文流传下去,现在互联网非常便利,要看的外国读者也能很方便地看到。至于捐助牺牲者遗属,私人募捐也是可以的,以方方的知名度,募捐到的数额不一定会比版税少。这样做的好处是能不掺杂个人利益在里面,更有助于把这次的公共事件从爱国和卖国的抽象争论,变成一次真正反思中国公共卫生体系的全民行动,让2003、2020不再重演,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爱国行为呢?这也是方方所希望的吧。

当然,现在的争论似乎不能平息下来,双方剑拔弩张,都想致对方于死地。对一种文学现象的争论,演化成了一场大规模舆论战。那么,方方到底写了什么呢?倒是被很多人遗忘了,甚至参与争论的很多人未必都完整读过她的日记。

批判方方的文字太多了,无法一一列举,概括起来说,多数批判者认为,方方日记根据道听途说,抹杀医护人员的努力,抹黑中国,日记里的很多话阴阳怪气,对抗疫是极为不利的,拿到国外出版更是给敌人递刀子。

笔者也始终关注着方方日记,阅读的感觉却很不一样,方方日记总共60篇,约14万字,对政府的批评和灾难的描写只是其很小的一部分。从整体上说,方方日记的核心是追责,直到今天,她在微博上说的还是追责,其次,她的日记确实有对政府的批评,但量不算多,不然我们很难理解她的日记除了早期的几篇,后面在微博和微信上几乎畅通无阻。另外,虽然方方的日记有对政府的批评,有对1月底2月初武汉市民的恐慌的记录,但方方日记也有大量主流“正能量”的内容被批判者有意遗忘了。公号“龙江读书”上刊登了一篇《引起全民批判的方方日记到底说了啥?基于原文分析》详细列举了方方日记中的“正能量”内容,我选择一些展示给大家。

首先,方方日记里面大量依靠政府抗疫的内容被遮蔽了,比如:

第二,方方日记记载了大量医护人员抗疫的英勇事迹。

方方日记“:病毒才是我们共同敌人,武汉的医生已经面临崩溃,他们从中摸索出的经验是非常宝贵的,他们是真的了不起,真的有大爱精神。”

“疫情早期,医护人员非常艰辛,抢救一个病人体力消耗非常巨大。公平地说,各地驰援(武汉)都是非常给力的!援军让已接近崩溃的湖北和武汉可以有喘息的机会。”

“医疗队开始撤离,普通武汉市民对他们心存感恩之心。感谢你们,你们辛苦了!再见了!各路人马都是最高礼仪欢送这些恩人们。全湖北景区都应该向4万医护工作者开放!”

“山东淄博蓝天救援队回家时,淄博人民以最高礼仪迎接英雄回归,救援队人员留下了激动的眼泪。”

这方面内容极其多。由于篇幅所限,我只能列举一小部分。

第三,方方日记中有反映劳动人民优秀品质的内容。比如,方方说:“我经常会很钦佩这些劳动人民,有时跟他们对上几句话,心里就有莫名的踏实。就像武汉最慌乱的那两三天里,冷风冷雨。”

“几乎所有空空荡荡的马路上,都有一个环卫工人在风雨中一丝不苟地扫地。看到他们,你会为自己的紧张不安感到惭愧,蓦然间你就会镇定下来。

感谢这些劳动人民!他们的从容以及辛苦,让我安心了许多。”

第四,方方日记还有一些对政府具体的建议,比如,扫码健康码(现在广泛采用)、将严重人员转移至其他省市治疗(黑龙江绥芬河已将部分患者转至周边地区医院治疗)的建设性建议。

我这里无法一一列举方方日记中的“正能量”内容,请关心方方日记的人阅读原文,相信与笔者感觉相似的读者应该是很多的。笔者比较认同“龙江读书”的分析:“从文本原文的内容来看,除了描写病痛与死亡,批评政府早期的措施不力以外,方方不仅一直在为武汉人民鼓劲,同时对医护工作者的艰辛付出大加赞赏,对政府各项防控措施表示充分肯定和支持,对留学生、志愿者、社区工作者、下沉公务员的工作进行了正面描述,对火神山、雷神山、方舱医院三级隔离措施及应收应治发挥的作用给予正面评价,虽然不是那种感天动地式的描写。”

总之,基于对原文的分析,我认为,方方的日记是一种极其温和的表达,而且有明显的自我审查的味道,越到后面越明显。按照方方自己的说法:“我的书和国家之间没有张力”。

笔者并不是想为方方辩护,只是指出一些批评者确实存在严重的以偏概全的问题,比如郭松民对方方日记的概括:“尽管其内容冗长、芜杂、啰嗦,但概括起来,无非三点:

1、认定武汉是新冠病毒的源头;

2、认定这场灾难不是天灾,而是所谓“隐瞒疫情”所导致的人祸,病死者都是“枉死者”,等同于“他杀”;

3、主要内容都是微信群和朋友圈里的道听途说,基本没有经过现场核实,也没有向当事人核实。”

第一点,认定武汉是新冠病毒的源头。实际情况是,方方日记里通篇没有“起源”这个词,“源头”这个词也只提过一次,还不是谈疫情。方方日记反复强调的是武汉是疫情的中心、重灾区,这是一场灾难等等。疫情被拖延了二十多天,这是一个客观事实。1月底2月初政府的抗疫组织确实也是有问题的,不然为什么会撤换湖北和武汉的主要领导人呢?

第二点,从汉语词典中查到,枉死是指含冤而死或者受到不应受的损害而死,疫情死者属受意外损害而死,这个词用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杀”这个词出自向欣然的一种说法,方方在这里是引用,这个词和枉死一样,实际上包含着追责的意思。

还有批评者反复提及的两个谣言,第一个满地手机的照片,这个之所以让人震撼,就是真有照片的话,意味着大量生命的逝去,方方说确有照片,但不方便公开。照片事件是方方饱受争议的开始。第二个梁护士的死,这个方方已经道歉了。

我这里不讨论真假,除了那张照片,其他问题事实都比较清楚了。但在60篇日记约14万字里,反复纠缠于这一两个细节的真实性,是不利于批判方方真正的问题的,也是转移了现阶段斗争的大方向。

二、方方日记的问题在哪里?

首先,方方是个作家,我们评价她主要应该从文学的角度。我以前是个爱好文学的人,喜欢读小说,但遗憾的是,每当看到一些当代文学作品的时候,总是很失望,现在本来是一个应该产生伟大文学家的时代,但中国当代文坛确实很乏味,不要说写工人农民的作品,就算写学生、教师生活的作品都很少,多数是无病呻吟,前几年有段时间比较闲,想找一找当代中国还有没有批判现实主义的文学,就是类似曹征路的《那儿》那样的作品,但实在难觅踪迹。一次偶然机会,我接触到了方方的《涂自强的个人悲伤》,讲的是贫困大学生的个人悲剧的,贫困大学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但以此为题材的小说是罕见的,但看完之后总觉没有什么意思,缺乏人物的立体形象,缺乏深刻的剖析,缺乏对未来的憧憬。后来才知道方方把自己创作叫做新写实主义,她信仰的是人本主义,但对比19世纪欧洲的批判现实主义,实在缺乏深度和厚度。

方方是一个多产的作家,到现在已经发表了100多部小说。她写的《武昌城》,把以推翻北洋军阀统治为目的的、气势恢宏的攻打武昌战役也全部解构掉了,变成了一场以爱情为目的、毫无革命意义的牺牲。她的一些小说确实存在以个体命运对整个革命和由此带来的牺牲进行否定的倾向。

这种对历史上革命的否定,实际上了也构成了对现实中弱势群体出路的否定,就像方方对记者说:“尽管个人奋斗的路难以走通,但没有背景的人,除了个人奋斗,也没其它的法子。”但历史上,类似涂自强这样的青年完全可以选择与劳动人民结合在一起,寻求阶级的解放,进而寻求个人的解放。再如,她的小说《万箭穿心》本来是一个描写下岗工人的好题材,但大时代的阶级冲突转化成了小家庭的夫妻矛盾,整个下岗工人的阶级叙事被完全屏蔽了。

总之,方方作品问题的本质在于鼓吹抽象的人性论。她的作品首先是剥离了大时代的背景,着重描写个人的处境。但离开大时代的背景,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土改,为什么会有革命,为什么个人奋斗难以成功。

方方作品的抽象人性论还表现在完全离开了阶级谈个体命运,她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但同样一粒灰,在阶级社会里,对不同的人,结果当然是不一样的。离开了阶级的命运,也无法理解阶级成员个体的命运。比如,《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和《万箭穿心》遮蔽了资本原始积累的血腥历史,把个人命运归结为与大时代无关的各种偶然因素,劳动人民的历史主体性完全消失了,变成了只是值得同情和怜悯的对象。

回到方方日记。我认为,与方方的小说类似,方方日记的问题不是她揭示了疫情暴露出来的问题,而是她所处的地位和她的视野使得她的这种揭示实在太有限了,太单薄了,甚至很多时候有点云淡风轻;问题不是她要追责,而是在追责之外,她无法追问背后的政治经济结构。

应该说,世界上从来不存在超阶级的写作,方方写作的立场确实不是无产阶级的,而是资产阶级或者小资产阶级的 。她写作的指导思想是所谓新写实主义,这种思想本质上是一种抽象的人性论。

三、应该批判方方什么?

批判方方,不应该纠缠于那一两个细节的真实,而应该从整体上批判方方背后的反动的文艺路线。这种文艺路线在文艺为什么人这个根本问题上没有站在劳动人民这边,甚至完全站在劳动人民的对立面。现在打开电视机,有表现劳动人民主体性的文艺作品吗?一部都没有。

批判方方,还要批判当代作家脱离人民的生活生产方式。我看日记的时候,确实能感受到方方生活的优越感,她确实有较高的社会地位、经济收入,但方方的生活方式更像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而不是一个官员。现在的批评者反复强调她是厅级作家,似乎想激发人们的仇官情绪,这是对她的身份的严重误读。

方方曾经当过湖北省作协兼职主席,但作协是一个人民团体,并不是行政机构,省作协主席享受正厅级待遇,但不能说省作协主席是正厅级官员,就像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人不能说是国务院官员。在很多地方,正高职称的人比如大学教授的医疗保健待遇就是和厅级干部一样的,大学教研室主任也是相当于正科级待遇。方方说自己拿的是职称工资,而官员是拿级别工资的。

批判方方,还要批判巨量稿费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法权。作家一方面拿着高额的薪水,另一方面又拿着巨量的稿酬,这是很不合理的。方方能够购买多套住房,主要还是靠这些合法但不合理的收入。但我们应该主要批判这背后的资产阶级法权制度,而不是站在政府的角度,指责他们拿着政府的钱又批评政府。如果这样说的话,当年李大钊拿着北洋政府发的两百大洋月工资,宣传马克思主义,反对北洋政府,又是一种什么行为呢?

很多人纠缠于方方的别墅,也是转移了斗争的方向,方方的问题是一个作家创作路线和倾向的问题,跟贪官的问题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这个别墅有没有经济上的问题还没有定论。就像文革期间毛曾经批评说“不要把红卫兵小报办成黄色小报”,批倒批臭走资派是要从政治上、思想上加以批判,而不是从私生活问题进行批判。同理,批判这样一个作家,也不应该主要从私生活角度去批判。

另外,批判她的很多人,纠结于捍卫革命的历史合法性,但却客观上捍卫了与历史上的革命对象同类的现实。当方方日记展现了她批判现实的一面时,这些先生们自然就像捍卫革命历史一样,捍卫现实。试问,批判现实的政治经济结构,难道不比捍卫历史更重要吗?

四、现在批判方方转移了斗争的大方向

众所周知,泛左翼是此次批判方方的重要力量,但究竟什么是泛左翼呢?没有看到过明确的定义。大体上,泛左翼指的是以反对私有化、西式民主、买办经济为内容的新自由主义的松散的共同体。批判新自由主义可以从无产阶级立场批判,可以从小资产阶级角度批判,可以是社会主义者,也可以是国家主义者。

实际上,批判方方的泛左翼主流是国家主义思潮。

一位泛左翼学者有两篇文章非常典型的体现了这种思潮。一篇讲李文亮事件反映的批评的无效性。他认为,各路意见领袖,喜欢批判各种“大而无当的靶子”,但是对于引导民众去发掘真问题和完成有针对性批评两方面却投入过少,甚至根本不加关注,结果无论多么强大的批评舆情,其效果终不过是清风过水,一阵波澜过后就无影无踪,对于体制缺陷的揭示和触动均严重不足。

至少在我的视野中,已经有相当多的文章提出了具体的解决办法,比如提高疾控中心的地位,使其有直报中央的权利,比如提出要保护恶意造谣之外的公民言论自由权。他提出的“什么人依据什么原因选择了李文亮作为维稳对象”,恰恰是网友反复追问的问题,而我反而没有看到有人把“政体和整个统治阶级”作为批评对象的,中国的政体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有人在李文亮事件中批判人大制度的吗?

批评能不能产生作用取决于阶级力量对比,而不是批评者讲的是具体有针对性还是大而无当。历史上,下岗职工代表提出了诸多国企改制方案,但这些方案不会被一心私有化的官僚们所听取,如果没有阶级博弈,当权派一般是不会做出让步。再如,没有90年代末农民对三提五统大规模斗争,直至收税的成本高于税收收入,很难想象政府会在本世纪初取消农业税。对于医疗改革,十多年来,许多学者比如李玲提出了符合国情的切实可行的方案,但都没有被采纳。

所以,批评的无效性原因是批评者没有找到合适的批评点呢?还是被批评者无压力去改变呢?而这种压力是不是可以通过批评者的自我检查和不被公知裹挟就能形成?

还有一篇文章中,这位学者说:“在很小范围内跟朋友一起推演过:如果我们带着今天对于新冠肺炎的认识——极高的传染性和潜伏性、值得付出大代价去遏制,穿越到元月初去找一个官场超人,让他拟定最合理防控措施,能否在武汉避免疫情大爆发呢?结论是:大概率避免不了。”紧接着,他分析了疫情不可控的几个原因,但是我实在没有看到有呼吁官场超人的文章,多数人是在追究为什么在有医生提出预警的情况下,非但不让医生戴口罩,还予以惩戒?为什么在已经有疫情的情况下,还举行大规模团拜活动?让医生戴口罩,取消一些活动,这不需要官场超人吧?潜江市委书记在上级命令到来之前,就提前6天封城,减少了疫情损失,这个人是官场超人吗?

该文中还有句话:“鼓噪出吹哨人舆论风潮的媒体和学界,才是全中国投机性最强最顽固的群体,没有之一。”吹哨人舆论风潮是群众性的对钳制正常的言论自由、瞒报疫情的抗议,怎么会是媒体和学界鼓噪出来的呢?

原始社会之后,人类就已分成阶级,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任何国家都不是超阶级的。马克思说过,工人没有祖国,决不能剥夺他们没有的东西。无产阶级社会主义者对待这场疫情,应该旗帜鲜明地反对护国主义和社会沙文主义 。

方方日记的政治诉求主要是追责,而追责在当下政经结构下,对于群众摆脱国家主义的抗疫叙事,启蒙民众是有正面意义的。我也赞成一定程度上批判方方,但不是从国家主义的角度去批判,而是立足于无产阶级,承认方方揭露的一定的正面性,但又指出她处于小资地位脱离群众的不足。批评方方的先生们,都在指责方方一味地揭露黑暗,但我恰恰认为,由于她的地位,使得她即使愿意成为一段历史的记录者,对武汉下层民众真实的苦难揭示的是不够的的。

同时,我不认为批判方方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值得投入那么多精力去做。就在此时,我的一个公众号因为反映工人的诉求被永久封闭了(没有删除文章直接屏蔽),再回头看看微信里批判方方的文章,只能报之以苦笑。

研究疫情叠加经济危机下下层民众的困境和出路,是现在更为迫切的事情。有人说“复工会不会复旧”,实际上,“旧”根本没有被破除过,雷神山的工人还被拖欠工资,甘肃的护士没有得到被允诺的编制,企业裁员,工人失业,货币放水,房价上涨,给企业缓交社保但对劳动者照征,甚至连国企改制还在紧锣密鼓开展,这四十年一贯制的味道还是那么熟悉。

工人要求同企业一样减免社保的诉求,对政府追责的诉求,连方方都反复提及的追究武汉中心医院负责人的责任,对李文亮调查报告甩锅一个小派出所的问题,在批判方方的浪潮中全都被遮蔽了。

不得不说,无论是不是主观故意,泛左翼的洗地客观上成功地转移了民众的视线,由追责转向了批判方方,这正是躲在暗处的官僚们所乐意看到。

这里也劝告一句方方女士,不用老是担心批判您的极左人士的造反,再次发动文革。其实,批判您的人真的一点都不左,更不极左,您没听说过“坑灰未冷山东乱,原来刘项不读书”吗?

五、批判机会主义的意义

不得不说,泛左翼的主体(不是全部)已经变为国家主义甚至社会沙文主义,这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泛左翼曾经作为小资产阶级左翼,对批判资本主义,宣传社会主义做出了一定贡献。分析这种蜕变的原因,根本原因是我们的大量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左翼是长期脱离无产阶级队伍的。他们很多人根据生活体验,得出了半无产阶级占中国人口大多数,小资产阶级受压迫最深所以反抗也最激烈,民族矛盾高于阶级矛盾等等脱离中国基本国情的判断,所以自觉不自觉地站在小资产阶级立场上来看待这场抗疫斗争。

列宁在面对第二国际机会主义泛滥的时候,也发现了机会主义背后的阶级根源——工人贵族,由此他号召布尔什维克党员能够沉下去,他说:“我们如果愿意仍然成为社会主义者,就应该到更下层和更低层中间即到真正的群众中间去,反机会主义斗争的全部意义和全部内容就在于此。”

同志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停止对方方的批判,花时间走向贫苦农民、一线普工、环卫工、保安、搬家工人、民办幼儿园教师、滴滴司机、卡车司机,了解他们在疫情下的处境,了解现行政策为什么不能解决他们这些人的困境?

同志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多研究些疫情下有利于无产阶级的生存条件和斗争方式,提出无产阶级的政治经济诉求?比如,保障群众的基本民主权利,改变以利润为目的的生产方式,要求提高最低工资,减免职工社保应缴费用,恢复公费医疗,减少间接税,组建消费合作社,没收闲置住房。当然,您也可以说这两者是不矛盾的,但请这些先生们在批判方方的同时,是否能够花时间沉下去与无产阶级打交道,写些反映无产阶级迫切需求的文章呢?

郭松民先生说:“全国范围内正在进行的抵抗新冠疫情的世界大战,逐渐呈现出这样一种态势:中国成了世界的领导中心、制造中心,扮演着类似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扮演的角色”。(见《“隔离中国”说纯属故意吓人的鬼故事》)

这句话确定无疑地表露了批判方方的相当一部分人的立场。无论美国那时扮演什么“角色”,但那时的美国是个帝国主义国家,1944年取代英国成为霸主是帝国主义争霸行为,现在中国要扮演这个角色,而且还要成为世界的“领导中心”!那么请问,中国在这个过程中是反对霸权,还是争夺霸权呢?

反之,我们为什么不能扮演那时苏联的角色呢?为什么不能使工人阶级成为领导中心呢?

好吧,就写到这里。“我已经说了,我拯救了自己的灵魂”(马克思语)。在国家主义和沙文主义沉渣泛起的今天,愿意与一切还愿意成为社会主义者的同志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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