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人艰不拆讲笑话之五 2022年新楼 -- 骨头龙

因为两者的本质是，一个技术或者工具，能不能在不凭借外界帮助的情况下，完全实现自身。或者至少将外界的影响变得很小很小。

相应的例子是比特币市场波动、GFW的流量追踪、完全犯罪的可能性，还有数字货币被偷（黑客）、被抢（市场）或者被追踪（美国政府）。

下面说的可能比较乱，先行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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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这个实现的系统边界在哪里，这和社会问题是等价的。不管是最小的一笔交易，还是整个经济系统，都建立在一些基本条件上，也就是社会契约。

社会契约是基本前提，比如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信任的社会，你怎么敢去交易呢？社会契约提供的是安全保障，信任他人的保障。考虑到货币的本质就是可交易的贷或者信用，因此契约问题就是本质问题。

主权货币的信用来源是国家政府，对于人们来说就是外部权威。数字货币的信用来源是每个相信它的个体，也就是内部权威或者自成权威。问题是，政府也是在公众的信任之下才可以发行主权货币的，而数字货币也可以在没有人信任的情况下，凭借技术宣称权威。

这就是问题的根本。也是为什么比特币既是打破政府的希望，也是无情的薅羊毛。打破的是政府的经济权力，尤其是滥发货币的权力。薅的是现成社会的羊毛，因为没有现成的价值体系，表征价值或者打破权力无意义。

绕太远了，回到技术。

其实我就是说，持续更新的成本太高，就算低也只是看起来低，我们得讨论它有没有意义，再决定是否支持。

我完全不反对这种技术的可能性。我只是说，这种技术放到社会上，一定会出现问题。而问题埋藏在技术一开始的边界上（比如基础技术的边界）。而且每一笔交易本质上都会触及社会契约，所以也是社会问题。

总之，货币或者说人类交易，是复杂系统，不是单单技术问题就能解决的。因为你需要解决一系列的基础问题或者说技术问题。

然后再讨论成本问题。

技术的问题是成本。现在的许多低成本，是以大规模系统建设为基础的。典型就是电网、网络、企业和人的社会关系。这个问题的实质是系统边界。或者说系统成本（制度成本）和交易费用。包括内部和外部。

外部的，就算不搞这些，人类也需要电网、网络、交易系统和社会关系网。所以成本无限低。

内部的，包括技术和落实。前者是一代代极客前赴后继的研究，免费公开成果，才让成本无限下降。那么后者呢？

中介势必出现。不管是发布站点、交易市场、交流场所还是相应的软硬件实现。花费姑且不论，你能够充分信任他们吗？或者说，你信任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不守信用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进一步讲，研究技术和落实技术消耗的社会资源，是谁来付的？为什么一般不讨论这个成本呢？爱好本质上仍是劳动，劳动所消耗的生产资料又是哪来的呢？为什么（以前）只有西方能提供这种爱好，而东方很难？

看看这点的本质就知道了，无非是溢出或者说无形中占有的社会资源较多。而且不被计入成本。直讲，就是寄生虫。显然生活都不容易的国家，是不可能给你整天搞爱好还能赚钱，或者说为人类的进步做出努力的。

极客文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玩笑。它和数字游民一样，实际上是靠人类社会的差距来实现的。（虽然这把我自己也骂了，我原本也是半个所谓爱技术者。）

因此，即便是能实现，那也只是一时。整个系统充满了各种不稳定，你不知道是为了更容易薅羊毛，还是真的支持数字货币这个理想。更何况还有上级系统的问题。有时候他们甚至是一回事。为了分辨，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需要极大成本。至少需要你是专家级选手才行（比如陈王）。成为专家需要消耗多少资源？

甚至，大家都能够认识到问题所在，但总有人觉得自己能火中取栗，于是前赴后继。暴雷就不用我说了吧？矿难足以说明问题了。

说白了，数字货币看上去是自由和创新，实际上是利用人类的贪婪和恐惧，依附在主权货币上，凭空制造价值。虽然不可否认的，后面发展出很多实际价值。比如匿名、投资、冲击实体或主权货币，告诉我们货币的本质是价值表征，而不是它本身有什么价值。（虽然这是经济学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