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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整理】凛冬待春 -- 神仙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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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呵呵,不只是因为提拔,就是他们道路类似,想法一致

张春桥继承的也是柯庆施的管理方式。这点毛主席也是认同的。

至于你说的,他们确实一致,有啥问题么?

据各种海外消息,张春桥曾经“死”过几次:

  最早是1984年,日本《朝日新闻》宣称,“据说张春桥死了”。

  过了十年,一位当年参加过审判张春桥的人士称,“张春桥于1994年病死,死因系胃癌,终年七十七岁”。这消息曾经广为传播,以至某些介绍张春桥的条目写成“张春桥(1917~1994)”。作为《张春桥传》的作者,我不断接到方方面面的媒体的询问:“张春桥死了吗?”我的答复一直是否定的,因为我从公安部获悉,张春桥仍健在。

 纵观张春桥的发迹史,他能够从一介书生平步青云进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之列,靠的是三把梯子:

  第一把梯子是柯庆施。

  靠着柯庆施的提拔,张春桥成为中共中央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市委宣传部部长。

  第二把梯子是江青。

  江青为了抓“样板戏”,中共上海市委书记柯庆施派出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部长张春桥协助,于是江青与张春桥开始共同工作。

  为了批判《海瑞罢官》,江青要在上海寻找“笔杆子”,张春桥推荐了姚文元,于是江、张、姚在极其秘密的状态下开始写《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此后,江、张、姚都进入“中央文革”小组,江青任第一副组长,张春桥为副组长,姚文元为组员。

  第三把梯子是毛泽东。

  张春桥的看家本事是揣测毛泽东的思想动向。自从成为柯庆施的政治秘书之后,张春桥从柯庆施那里得知毛泽东在思考什么。1965年9月15日张春桥在上海《解放》半月刊所发表的《破除资产阶级的法权思想》,正是张春桥得知毛泽东几度在会议中谈及这一话题而写成,当然深得毛泽东的欣赏,嘱令《人民日报》全文转载,并亲自写了编者按。从此张春桥引起毛泽东注意。张春桥曾说,他一生的最大愿望是写一本《毛泽东传》,足以看出他对于毛泽东的研究非同一般。

  先是依靠柯庆施,接着依靠第一夫人,最后博得毛泽东的信任,张春桥终于在中国政坛显山露水。

  张春桥去世之际,我应香港《凤凰周刊》之约,发表了《“四人帮”的灵魂--张春桥》一文,内中写及: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张春桥早就意识到自己的覆灭,反复吟诵《红楼梦》中诗句。正因为这样,1976年10月6日他沦为阶下囚,没有像毛远新那样打算拔出手枪,也没有像王洪文那样进行挣扎,而是束手就擒。

  对张春桥进行预审时,预审组的组长是王芳。王芳后来担任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部长。我采访了王芳。据王芳说,原本是要他担任江青组组长,他推辞了,因为他跟江青太熟。他曾多年担任浙江省公安厅厅长,毛泽东三十多次来到杭州,江青常常随行,由他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来往颇多。他主动要求改任张春桥预审组组长。

  在预审过程中,王芳提审张春桥十一次。王芳说,张春桥与众不同,采取“三不主义”,即不说话,不看文件,不签字。在当时,并未从法律上认识张春桥的“三缄其口”叫做“沉默权”。在西方,早在古罗马的司法原则中,就已经有了“沉默权”。在十七世纪之后,西方的法律规定被告人有阐述己见的权利,也有保持沉默的自由。后者就是被告人所拥有的“沉默权”。张春桥在特别法庭上“零口供”,其实就是使用他的“沉默权”。如今,中国法律界许多学者也建议应该确认被告人的“沉默权”。

  虽然张春桥在法庭上保持沉默,但是据王芳回忆,在1980年6月2日他提审张春桥时,张春桥还是开过口。当时,王芳向张春桥宣布,根据中央决定,他的案件由公安部依法受理,同时向他宣读《刑事诉讼法》中有关规定,指出被告人“可以陈述有罪的情节或作无罪的辩解”。这时,张春桥说话了!张春桥说:“我不是反革命,你讲的我都不接受,我没有违反你这个法。”这是张春桥在预审中难得的一次开口。

  在此之前,1977年3月1日,张春桥写给中央的信中申明:“未经我签字的材料,我不能承认对处理我被审查的案件有效性。”这就是后来张春桥在特别法庭审查时拒绝在任何文件上签字的理由。

  据王芳的助手告诉笔者,张春桥虽说坚持“三不”,在接到起诉书时连看也不看,也不签收,但是回到监房之后,还是悄悄地翻看了一下。

  在当时接受审判的林彪、江青集团十名主犯之中,张春桥是惟一保持沉默的人。

  张春桥走了。“四人帮”这四颗灾星,早已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然而,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文革”,永远值得反思;“文革”的深刻教训,值得我们永远记取。

  张春桥之死,在中国大陆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经历过“文革”的中老年人得知这一消息,只是说:“哦,张春桥死了!”年轻人则不知道张春桥是谁,他们甚至弄不清楚“四人帮”是哪四个人。

  对于张春桥的死,徐景贤则发出感叹说﹕“张春桥没有留下任何回忆录或任何回忆文字。”在徐景贤看来,张春桥作为“笔杆子”,没有留下回忆录是一件遗憾之事。

  《荀子·大略》云:“口言善,身行恶,国妖也。”纵观张春桥浮沉的历史,借用“国妖”两字为张春桥勾画形象,倒是颇为传神。

《中华文摘》文章:柯庆施险些取代周总理

2005年07月25日 17:28

  (声明:刊用中国《中华文摘》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在“打倒一切”的“文革”中,中共党史上早有定论的革命家几乎无一幸免,李大钊、瞿秋白、王若飞,不是被诬为“叛徒”,就是被斥为“机会主义分子”。但是有一个例外,就是被称为毛泽东的“好学生”的柯庆施。“文革”中江青曾于1967年两次赞扬已经去世的柯庆施。毛泽东也一度想以柯庆施取代周恩来。

  毛泽东何以赏识柯庆施

  柯庆施于1954年秋由江苏省委调上海,接替陈毅主持中共上海局,至1965年4月去世,前后整整10年。讣告中称他是“毛泽东同志的亲密战友”,系当时中央政治局委员一级的规格。多少年来,直至“文革”末期的1975年,上海的《学习与批判》还发专文纪念柯庆施“逝世十周年”,称之为毛泽东同志的“好学生”。

  柯庆施是一位老资格的共产党人,1922年入党,是中国共产党内为数不多的见到过列宁的高级干部,30年代担任过中共中央秘书长的要职。抗战时期到延安工作之后,仕途便多坎坷。在整风审干期间挨过整,他的妻子因此自杀。

  建国后,柯庆施在短短数年间由南京市委书记擢升至江苏省委书记。1954年2月,在七届四中全会上,已调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的饶漱石,因被定为与高岗结成的“反党结盟”而垮台;同年9月,陈毅被任命为国务院副总理,并内定为外交部长的人选。这样在一两年间,华东及上海的第一二把手便相继空缺,柯庆施成为事实上的第一把手。

  “个人崇拜”的始作俑者

  说到对毛泽东“个人崇拜”的鼓吹,人们总以为林彪或康生为始作俑者,然而拔头筹的却是柯庆施。1958年春,这位“封疆大吏”竟在中央会议上鼓吹:“跟从毛泽东要到盲从的地步,相信毛泽东要到迷信的地步。”

  柯庆施出任上海一把手伊始,面临的是两件大事:一是1955年4月全国党代会期间发生的“潘杨事件”,上海市副市长潘汉年被诬为“内奸”;另一件是紧接着发生的“胡风事件”。这两件事均系毛泽东的决断所致。这两件大事对上海影响很大。柯庆施刻意挽留奉调《人民日报》的张春桥,使之成为自己的类似政治顾问一类的角色。

  柯庆施极善揣摩领袖的心态,长于从领袖的言论中领悟其意向和思路,以得风气之先的果敢予以鼓吹和阐发,这又有赖于擅长舞文弄墨的张春桥。

  几乎取代了周恩来

  毛泽东在1957年召开的八届三中全会上提出“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口号,对1956年的反冒进已有微词,并明确批评“八大”决议中关于主要矛盾的提法。

  在这年11月他又提出15年赶上或超过英国的设想。在这年年底召开的中共上海市委一届二次会议上,柯庆施作长篇报告《乘风破浪,加速建设社会社会主义的新上海》,备受毛泽东青睐。《人民日报》在1月25日将长达3万字的该报告的第一和第四部分全文转载,并加长篇按语。在南宁会议上,毛泽东措辞严厉地批周恩来、陈云力主的反冒进。他取出柯庆施的报告当众将周恩来的军:“你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吗?”除了检讨,周恩来别无选择。用与会者李锐的话说,柯庆施成了南宁会议的“头号标兵”,65岁的毛泽东在讲话中屡称年仅56岁的柯庆施为“柯老”。

  在5月间召开的中共八大二次会议上,毛泽东在几次大会讲话中,屡屡称赞“柯老”,而周恩来和陈云则不得不就1956年的反冒进当众检讨。在大会结束后举行的八届五中全会上,柯庆施和谭震林、李井泉成为政治局委员。

  在毛泽东一度想用柯庆施取周恩来而代之的时候,心细如发的周恩来在给中央书记处的检讨文字中,婉转地提到担任总理职务是否合适的问题。以周恩来的才干和威望,邓小平主持的中央书记处会议明确表示,没有必要改变周恩来的总理职务。柯庆施虽然未能取周恩来而代之,但自此明白自己在毛泽东心目中的地位。这位封疆大吏认准了一条:紧跟毛泽东就是“胜利”。这一条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再次得到验证。

  从1958年11月开始,毛泽东逐渐察觉到大跃进和人民公社所产生的诸多问题,着手有限度地纠“左”。1959年7月召开的庐山会议的初衷,也还是适度纠“左”。因而他上庐山时所准备的全是关于纠“左”的材料。7月16日,毛泽东以《彭德怀同志的意见书》为题,将彭致他个人的信批转与会者。柯庆施以特有的政治敏感,把握到领袖的脉搏,星夜派人下山去上海取批“右”的材料。在21日的华东组会上,张闻天系统而深刻地分析了大跃进以来的“左”倾错误。柯庆施以主持者的身份,不断责难张的发言。果不其然,23日,毛泽东召开全体大会,对彭德怀等人严厉指责,发出“反右倾”的号令。

  标新立异取悦毛泽东

  因为反对苏共的“现代修正主义”,毛泽东从大跃进的挫折中转向对阶段斗争的密切关注,特别强调的是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柯庆施的关注热点也随之从经济领域转向思想文化领域。

  1962年8月,毛泽东在北戴河会议上重提阶级和阶级斗争。柯庆施向毛泽东进言:《海瑞罢官》借古讽今。世人多以为诬陷《海瑞罢官》的祸首是康生和江青,殊不知柯庆施与之“所见略同”。如果说诬陷《海瑞罢官》是“破旧”的话,那么鼓吹“大写十三年”便是“立新”了。1963年1月初,柯庆施在经过精心准备之后,借上海文艺界元旦联欢会的机会,告诫与会的作家、诗人、剧作家、音乐家、美术家:解放13年来的巨大变化是从未有过的,在这样伟大的时代、丰富的生活里,文艺工作者应该创作更多更好的反映伟大时代的文学、戏剧、电影、音乐、绘画和其他各种形式的文艺作品。柯庆施强调:只有写社会主义时期的生活才是社会主义文艺。于是,这位“好学生”标新立异,喊出了“大写十三年”的口号。

  从60年代初起,江青以毛泽东的“文艺哨兵”自居,开始染指文艺界。无奈她在北京确实吃不开,不用说彭真不把她当做一个人物,周扬等人也不愿曲意逢迎。落落寡合的江青在上海则如鱼得水。柯庆施已经从毛泽东注意力的转移中,领悟到江青的重要性。他让自己的心腹张春桥成为江青的左右手,江青也视上海为“基地”。后来在“文革”中,如日中天的江青感念旧恩,一再称道“柯老”当年的支持。

  1964年10月6日,由周恩来、贺龙和柯庆施陪同,毛泽东在北京人民大会堂观看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这是一个重要的迹象。果不其然,在不到3个月之后召开的第三届全国人大首次会议上,柯庆施出任国务院副总理。在16位副总理中,位居第六,在同是政治局委员的李富春、李先念、谭震林之前。

  倘若假以时日,柯庆施必将受到毛泽东更大的信任,只是天不遂人愿,自1964年春发现肺癌并手术切除后,柯庆施便在病假疗养之中,延至次年4月9日终于不治。

  (文/冯锡刚摘自《随笔》)

(此小人文字也)

1942年9月底,父亲到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太岳等地区。毛泽东(9月21日)电示:“对华北工作加以考察”并附材料。父亲熟悉华北,深入考察,肯定了大局主流加以鼓励后,批评了彭总(彭德怀代理北方局书记,书记杨尚昆已调回延安)。主要是指,兵最多、人最强、军地条件最好、群众基础最厚,各方面发展却没有许多地方大;彭偏重军队,轻视其他,主观自负等。看着刘当众批评,彭却微笑着给刘倒茶水。大家都很吃惊,彭总脾气大是有名的,谁都敢顶敢骂,没见过这样和气的。

最近,市井网络风传,毛主席称“不是好人”的“文革”小爬虫瞎煽烀,说刘少奇一直整彭德怀。我不得不就我所了解的情况简述看法,以却尘嚣,以正视听。

刘少奇(生于1898年11月24日)与彭德怀(生于1898年10月24日),俩湖南伢子从青壮年起,都坚毅执著、敢做敢为、实话实说、平强扶弱,不露温情却内心如火。按时下话,哥儿俩肝胆相照、关系更坦诚率真,更平易随性。彭对刘也发脾气,但每次或被刘严肃理智地说服,或证明彭有误,有时几句话就噎住没词断片儿了。所以越吵越少,甚至听着严厉批评,彭也成了“好脾气”。除了刘,还有一位高岗,对彭是你粗我更粗,开口即骂,见面即骂,骂了笑,笑着骂,骂了夸,夸着骂,彭只得笑笑“没脾气”[我从很小时侯就反复听此说。据说一次彭总骂“高麻子”,高回骂了一句,彭被逗笑了,以后经常用以自嘲:“我的坏脾气是,高山顶上(高的原话是‘高岗头上’)倒马桶,臭名远扬”]。这在党内高层已见怪不怪,彭总恰恰与这两位“不对脾气”的人交好?传为笑谈。

攀比行伍缘分,彭伯伯入湘军当兵那年,父亲高中讲武堂,同年兵龄;彭1922年也入湖南讲武堂,刘是早六年的学长。长征时刘与彭共事几个月,以后就是“争吵”游击战争(北方局与八路军总部驻同地),密切并肩,合作无间。一个严肃、稳健、智慧,一个严厉、暴烈、机敏。

杨尚昆叔叔有段回忆,认为这次路过,父亲批评彭伯伯过严过苛、不平不公 ,说俩湖南老倌,倔起来拍了桌子。我还听许多当事的老人们讲:刘批评后,彭犟起来,一头扎进地方党政,像打硬仗狠抓猛冲,深入调研仔细倾听,民主讨论群策群力。彭总脾气没改,工作力度和方式大变,强将手下本就无弱兵,又为大将军憋着一股劲,像杨尚昆那般感同身受、齐心协力,推举各项工作报捷!正应了《论语》中说的:有过“更也,人皆仰之”!我琢磨着,父亲或许做对了?可能是过于严苛,但至少他是为公,何况效果奇佳!

后人有戏言,父亲是用“激将法”来“激”老帅。在我看来未必。因为刘少奇一贯认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同志间的互相批评,也是党的自我批评,如同党批评自己。严肃认真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闻过则喜,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听我外公说,日本有本小册子,将毛泽东比作刘邦(不是刘备)、曹操,刘少奇是“小诸葛”,彭德怀是“猛张飞”。彭敬刘,修养楷模、雄才慎行、俊杰非凡,有难必定先商;刘敬彭,赤胆忠心、战功彪炳、英雄自别,无不牵肠挂肚。总之,他俩是同志式的敞开心怀、直述胸臆,和而不同。

出兵朝鲜前,毛主席见彭谈话不长,刘与彭却忙里拨冗、长叙短晤不隔日。彭回国后,在中南海与刘、朱、杨邻居,同一个饭厅,如果愿意,一天数见。“高饶事件”时,众人担心“彭大将军”会“横刀立马”,毛泽东甚至让人传话警告,刘少奇却泰然自若。

1959年上庐山时,列车同行、共辇倾诉。近来有书公开透露,彭总在火车上讲:中国问题的严重,困难继续下去,也许只有靠苏联红军帮助我们才能解决了。我母亲回忆,在车上彭总谈了意见、说过气话,还是相当克制的,没听到上面那句话,只看见父亲再三叮咛彭帅不要多讲话。

庐山会议顺利开过十多天,毛主席突然将彭的上书印发。开始许多同志认为彭总反映的意见很好,张闻天说毛主席还当面肯定了他的发言。始料不及,毛主席临时召集全体会议激烈批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会议转向。并非当今有些人意想的众皆默然,庐山批彭一边倒,群起而攻,群情激昂,批判的不是彭上书的内容,不在“为民鼓与呼”,而是纠葛积怨旧账,上纲到趁机发难篡权,彭百口莫辩。我始终默忖纳闷,彭对毛说了句名言:“华北会议你骂娘我四十天,我骂娘你一天还不行?”这指的是1945年“七大”前后断续开的华北工作座谈会,为什么冲着毛嚷?这句话被抓住当作彭动机不纯、挟嫌报复的话把儿。我觉得是欲加之罪,这话没那么简单。但从效果上看,不说为好。

毛主席要父亲主持批判会,刘一直压制众口喧噪,甚至声色俱厉喝止对彭动粗 。三十年间似反掌,朱老总脱口一句:“谁能想到,当年我们在一口锅里吃过饭呐!”至今让人心碎!

更大的损失是对国家和人民,纠“左”主题立时冲没了,变为反右。这最让父亲心疼气愤 !庐山会议后遗症极大,造成的历史恶果早已定谳。会上会后的一段时间里,父亲几乎天天同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谈话,有一次在中南海西楼饭厅,我低头侧目亲眼见,隔着屏风偷耳听,晃如昨日。

1962年一二月间的七千人大会上,父亲解脱了黄、张、周,说彭德怀给党的主席写信“不算犯错误”,只要搞清彭利用高岗是否与“外国人在中国搞颠覆活动有关”(彭立即“郑重声明没有此事”,后上《八万言书》),明摆着给彭的“庐山事件”平了反,明摆着留下一小步由毛主席作决定。林彪逆向大搞个人崇拜迷信,谗佞言行记录在案 ,可谓“谮人之酿祸”。

七八月间的北戴河会议就批了“翻案风”。柯庆施 叵测挑拨《海瑞罢官》借古讽今,江青秘密到上海与柯庆施、张春桥奸宄陷人,策划批吴晗文章。康生同恶相帮、阴诡栽赃“利用小说反党”,批倒彭伯伯的老搭档仲勋叔叔,正是“鬼蜮之害人”。

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文字纪年连续三千载,“大奸似忠”

典型不绝,“大伪成真”古怪层出,“佞臣叛将”屡见不鲜。凡败类谄官得势、小人恶吏得志,岳飞海瑞枉死亭狱,忠臣良将众眯齐喑,盛世明君万难抵挡,国难民灾百业俱毁,非完蛋不可!

一个月后的中共中央八届十中全会,毛泽东再严厉谴责“翻案风”,上纲到“阶级斗争”,审查彭德怀、习仲勋“反党集团”案 。回顾真个是:“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寻”。

父亲锲而不舍,耐心说合转圜。直到1965年9月23日,毛主席见彭德怀(刘少奇、邓小平、彭真在座)谈去三线工作,说“也许真理在你那边” 。同月,习仲勋也“下放”洛阳矿山机械厂当副厂长。可算松了口气吧?仅一个多月后的11月10日,上海就刊出批判《海瑞罢官》文章,直斥为彭翻案。难道江青、姚文元、戚本禹(均被最高法院判刑)敢批判毛泽东不成?

被称为“‘文革’序曲”的“批海瑞”恶檄出笼半年,“文化大革命”伊始,长是相隔千里,故人不知何处?“保彭德怀、习仲勋”正是刘少奇、邓小平和彭真的“一大罪状”。

这些,均为众所周知、千真万确的史实。

要说彭德怀与谁最和好、关系最正当,我敢说一定是与我父亲。但有个前提,即使从本文看,诸公也会认同:除了维护大局、严守政治规矩等,毛刘交往之深厚密切,相契相合,恐怕在党内无人可望其项背,更非毛彭、刘彭关系可企及。

今天,毛伯伯、彭伯伯、我父亲,仨湖南老伯老爹已居天上人间、和光同尘,千唤不一回。我说的这些,凿凿镌刻,历历在史,自是人生长悔水长东,“休言万事转头空”。

早被历史定为造谣、污蔑、挑拨、猛舔之蛊吏小丑,自会越抹越丑!我们后代起码要尊重历史和前辈,不能找碴儿抓话把儿,信口开河。否则,以后就没有历史。

1942年11月,父亲从彭总处开拔,过晋西北。贺龙元帅后来多次跟家人回忆为刘少奇洗尘,热情热烈,朴素真挚。不知刘可曾向湖南老乡提起“八一起义”前,搭贺军长差船上庐山的往事?雁北的凛冽寒风中,贺龙伯伯把皮大衣披在父亲瘦高的身上。现在的影视照片上可看到,1949年中央进北平检阅时,刘少奇穿的就是这件军大衣,一直到“文革”。今已成珍贵文物。

回望此地,更是“昔日长城战,威言意气高”。中共中央晋绥分局代理书记正好是林枫叔叔,他和郭明秋妈妈迎送父亲,可以想见,旧情谊之深远、新感慨之良多。

前后九个月的“小长征”,父亲披星戴月、沐雨栉风,穿过103道封锁线,终于在1942年12月30日回到延安。1943年1月1日,中央在延安大礼堂开了欢迎大会 。此时的刘少奇,“平生塞北江南,归来华发苍颜”,而眼前,是万里江山!

3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组建新的书记处。这可以说是我们党第一代核心领导集体的雏形了:三位书记,毛泽东是书记处和政治局主席,刘少奇和任弼时是书记处书记。与此同时,中央军委改选,刘少奇任副主席之一 。

三位又同为湖南人,祖居相距不足百里。当毛伯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时,父亲和弼时叔叔作为第一批留苏学生,负笈莫斯科。一年后,刘少奇“从西天取经”归来,与毛泽东(书记)同在湘区执委“一个班子”。因反对“立三路线”,毛、刘各自在红区白区挨整,又同时于六届四中全会进入中央政治局为候补委员。遵义会议后,毛泽东逐渐成为党中央的主持人,直到这时才正式成为“一把手”。刘少奇成为“二把手”,同案辅佐指挥全党全军,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这里,借我母亲的一句比喻:如果说长征和遵义会议挽救了我党和人民军队,是“起死”。那么由少奇(在华北、华中的继续“长征”)的“小长征”和这次中央大改组所标志的,则是发展了党和人民军队,是“回生” 。

这年4至5月,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却易被忽视的大事:让各国共产党倍感意外,共产国际突然宣布解散!显然,这是出于复杂的国际关系和苏联卫国战争之需,斯大林当机立断。无论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利弊得失如何,此事对中国共产党来说,则意味着历史性的大解脱、大激励、大飞跃。雄鹰羽翼已丰,直上山巅云间,翱翔海阔天空!

1943年9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召开,会议批判王明前“左”后右的错误路线,史称“1943年九月会议”。会前会中,周恩来长篇报告路线问题,说道:“白区工作时期(1927~1932年)刘少奇同志的意见是正确的”。经过断断续续几个月认真深入讨论,认定了许多是非,为后来起草《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提供了依据。出于下文之需,仅简述一事:受王明错误路线影响,我党在整个南方的抗日武装只有万余人 ,北南态势相比,成败天壤之别。项英已故作古,没人追究;王明巧舌如簧,也无辩词,没咒念了。实践得出的结论,证明了真理在哪一边。会议决定,“巩固北方,发展南方”。准备先从河南、湖北向南突入,刘少奇负责。

1944年春夏,日军实施“一号计划”,打通平汉铁路河南、湖南段。国民党军队一败涂地,几个月丢失了100余座城市。日军占领长沙、衡阳,已是强弩之末,又发动桂林、柳州会战,攻入贵州,直插重庆。数倍于敌的国民党军队,在拥有美式装备和制空权的优势下惨败溃逃。民怨沸腾,国际震惊 !

有台湾将领跟我说,抗战时,国军在正面战场,起主导作用,共军是敌后战场(意为偏师)。我说,你们的官兵确有许多英勇事迹,为中华民族做出牺牲很光荣。但你们实在是没打几场漂亮仗,台儿庄战役三十万打胜五万,整个徐州会战(台儿庄是其中一场战役)、武汉大会战(徐州会战是其中之一)都惨败。“降兵如潮,降将如毛”,成千上万官兵,换身衣服、改个建制就成了伪军。直到1945年,以优势装备对苟延残喘的日军,你们“国军”还丧失大片国土,仅日本投降前的一个月中,浙赣闽竟有十来个市县陷落于日军铁蹄,你们丢了半个中国。而我们共产党“步行夺得胡马骑”,在敌后打出100万军队、几百万民兵游击队,打出一亿多人的解放区,没靠你们国民党的支援,枪支弹药、物资装备都是我们自己缴获、自力更生解决的。更从未有过成帮结伙的叛降。谁是中流砥柱,事实胜于雄辩!“国民党的腐败无能已达到惊人的程度,挽救全民族危亡的全部责任,更加明显的落在我党身上(刘少奇语) ”。为什么抗日战争之后,人民群众拥护共产党、废了国民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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