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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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87章 新训队进山

在边防哨卡的见学,让新训队队员感受到了高原反应的险恶,被那种身体出现的不仅是无力且头晕眼花的极度难受所导致的无法作为,知道这样的状态很致命,是无法适应在西北边陲作战的。

很多队员产生了急迫感,急切要求投入高原高山训练,迫切期待改变自身状态。

从神仙湾下来后,仅休整一天,薛总教在射击场向新训队员宣布:“今天大家做好出发准备,明天全队进昆仑山。”

“是!”新训队员蛮兴奋地高声答应。这个命令新训队员明白,是到昆仑山深处进行野外驻训,队里要动真家伙了。

可是,队列解散后,我看见了带训教员,还有石队长,脸上流露出的阴笑,心里不禁为新训队员们一紧,尤其是那些大学生队员,“他们能坚持下来么?新训队的训练计划能落实么?”我在心里嘀咕着。

虽然教员根据新训队员每个人的基础、素质制订了相应的训练指标,说是循序渐进,但也绝不给他们留有一丝拖延的机会,必须乘着被激励出的高昂士气,投入到高强度的训练里。我同意此点,也会带头参训,但总觉不踏实,去给大学生队员开个会吧,摸摸他们的思想情况。

他们从5000米的真正高海拔地区下来,对这次西训的残酷有了再认识,知道不脱层皮把肥肉炼掉把腱子肉练出,怕是过不去即将到来的极限苦训。

“知道自己不行,不就得乖乖地去练。”听了大学生兵们的诉说,我开着玩笑对他们督促。

这是我给1班开会时说的话。

我一开始就说:“同志们,新训队马上就要野外施训,出发前开个会,听听大家的看法,希望有什么说什么,我绝不会给批评者小鞋穿的。”

这话说出,逗得大学生兵都笑了,然后我又说:“这个精神面貌好!马上上昆仑山了,大家能笑出来,我心里有底了。”

季雨亭听了,立刻有反应,“看我们笑,你就有底;到山上见我们哭,你咋办?”

这话说的,里面有内涵啊!

“咋办?青年人该哭哭该笑笑,不是常见的么?笑,我陪着笑;哭,我”我略一停顿,“哭我可不陪着,我逗你们笑不好么?”

“我保证不哭!”大个子潘庆波不以为然地说。

“你是不能哭,个子摆那呢。”云鹏给了他一句

“我也不哭,那多丢人。”牧凡接着表示。这个帅小伙是有脾气的,当时沐记者临分别时开玩笑要给他介绍自己女闺蜜,让他怼回去,“别,我伺候不了奶。”

知道要吃苦,但没经受过那没完没了的异常艰苦时,他们的情绪蛮高的,从神仙湾鼓起的士气仍支撑着他们。

一天后,越野车和货运卡车便把新训队拉上了昆仑山。车队再一次行驶在高原山路上,只见高山矗立,高耸入云,雪岭冰峰,峪壑恐怖,端是一处磨练人的地方。

新训队在昆仑山野外驻训的地方,是昆仑西麓3600米处的一处谷地,薛总教早就勘查好的拔海高度足够,地形又较安全,适合练兵,适合扎营,得赞他这个“老昆仑”真是熟悉这块区域。

车停下,在石队长等队领导的指挥下,新训队员各个踊跃争先,搬的搬,扛的扛,齐心协力,将各种物资设施搬下了车,大学生兵干起来活也蛮利索。看到他们作风的转变,我有些踏实了。

根据薛总教的规划,很快近10顶帐篷就在营地搭建好,整整齐齐,教员们还逐一检查,看是否牢固,不要夜里一阵大风把帐篷刮跑。看到周围的环境,队员们明了,同样是住帐篷,在昆仑山上的训练和生活条件,其艰苦远比滇南。

可没开练呢,高原的特殊气候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上高原前,忌惮强烈的紫外线,有带面膜的,应该知道是谁吧?可高原紫外线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到达营地的第二天他的脸、嘴唇就开始皲裂,啥面膜也没用,不见任何好转。

“弄笑话了不是?”章大医生说。

“去球,民用的就是不行。”牧凡有些沮丧地说。

“可军用的也没有啊,军队搞生物科研的学者谁会我们大兵做出个护脸的面膜?”苏鹏真会想。

“这是个问题,应该也属改进军队生存状况的一个思路,一旦做出来需求量绝对大!”季雨亭想当然地说。

“别说这些个有的没的闲话,还是面对训练,考虑这座巨大的高山怎么爬吧!”徐达隆说,“依我说,那可是拦路虎喔。”他开始对自己班中的队员灌输自己所想。

然而,还没完呢,高山上的生活又给他们个更痛苦的体验:做早饭,从破冰、砸冰开始,带给新训队员们深入骨髓的痛彻体验,冰凉的水咬着手,冻疮就布满双手。大学生季雨亭在帮厨时,一边在冰水里洗菜一边掉眼泪:“比起受这罪,宁可跑个5000米山路……”冻疮加冰水,反反复复,苦不堪言,每次做饭犹如过关。他是南方楚地人,还是苦出身,在家乡却是难得受这种极寒的罪。

这里四季飘雪、终年冰封,高寒、缺氧、低压、强紫外线和宇宙射线照射等自然环境极为恶劣。尤其是晚上是睡在帐篷里休息,没有起码的保温御寒的条件,尽管是特制的高原帐篷,比一般帐篷的保温效果好多了。但没有温度保什么温呢?只能是帐篷里外一样的冰寒刺骨、呼气成霜。

有队员说:“这里还不如神仙湾呢?寒山恶冰,险路阻石,处处与我们作对。”让他们一说,我觉得挺有道理。

薛总教听了,嘿嘿一笑,“人家那里经过多少年的施工,让你们占了便宜啊!”

“那么我们怎样做可以让入夜后的帐篷暖和些呢?”苏鹏,不爱多说话的他,竟开了口,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要不然你们吃点苦,凭着精神力量忍过去;要不然你们想点可行的办法,改善帐篷内的环境。你们不是学科学的么,应该想得出适当的办法吧?”

薛总教倒没拒绝,反把问题推了出去。可是他们听了总教的话,都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在野营地,那些大学生兵手上啥也没有,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麽。更何况野外生活的技能并不是大学生兵靠学识就能掌握的,在他们想出好办法前,先要亲身体验和尝遍苦处。

石队长探家回来,想要大干一场,带着新训队员从内务到训练,件件事抓得紧。我劝他:“刚从家里来,身体被掏空,你可得悠着劲工作,别在这里把你病倒,那就出洋相咯?”

“怎么会?我可是老特种兵。”他有些不以为然。

“你要是新特种兵,我还不提醒了呢。”言外之意,你老,你就得在高原高寒地带注意不要累着冻着,先保证自己身体不会出现状况。原因和后果,读者自是明白。

老石他听劝,转变了工作方式,和薛教的教练组泡在一起,净想些个“整”新训队员的方式。不过他们还是遵从了循序渐进的原则,第一个训练科目是徒步行军,在高原高山的环境下锻炼新训队员的高原徒步机动能力。

这里高寒缺氧、气候恶劣,被地质学家称为“永冻层”,生物学家称为“生命禁区”,堪比阿富汗的瓦罕走廊,甚至比瓦罕走廊条件更为恶劣。

走昆仑山海拔数千米高的山路,对于1、2班来说,很多队员出现了强烈的高原反应,气喘吁吁,两腿瘫软,远没了在山下的那般龙生虎猛。由于海拔高形成的缺氧、严寒,导致人体生理功能发生变化,人体综合功能下降和思想负担加重。

季雨亭、苏鹏、章光辉有了畏难情绪,提出:“能不能多让我们在较低海拔高度的地方训练,那样的效果对我们会好些。”

薛总教听到后,很正经地说:“我注意到你们的情况,从安排的强度言,你们绝对能接受。现在你们的情况不是体力出现问题,而是心理上一时适应不了强迫下的训练内容。”

“那也是问题嘛。”章光辉以内行的口吻说。

“这个问题正是需要在强迫中解决。你们遭遇的强迫远比普通士兵要少,在潜意识里你们更在乎自主和自由,是不是呢?但你们现在是军人,是特殊部队的战斗员,这就需要培养你们的服从意识,而且是无条件的服从习惯。”

薛总教说这番话时,我就在旁边听着,吸收他话中的道理,只见他扫视了几个大学生兵一圈,继续说:“或许你们觉得这不科学,但这是很多国家特种兵训练得出的规律。”

“总教,你说得我能理解,这是一种心理训练,或许是较残酷的心理训练吧。”章光辉毕竟心理学理论学得在大学生兵中间是最多的那个,领悟很快,立刻就能有了自己的认同和认识。

“我在带兵时也是如此做的,但没有形成理论,追求的结果是一样的,就是让士兵按照军官的要求拼命练,练熟动作,练出体能。”徐达隆附和着说。

“所以嘛,现状清楚,目的明确,你们就在高原上吃一回最大的苦吧!”我带有好意地劝他们,“不是有句话说,既然无法抗拒,那就伸开腿享受吗?”

“你这个逻辑不通!”柳教导员过来纠正我,对大学生兵们昂扬地说道:“高原训练确实苦确实累,可是我们要把这种苦和累转化为以苦为乐、化累为力,打开思想上的枷锁,让你们的精神轻松起来!”

“不瞒大家,当年我在东北野外训练,那可是在零下40多度的低温,满世界的冰天雪地,而爬冰卧雪,与高原的苦相差无几。我们却把冰天雪地当作冰晶幻界、冰宫仙境,开玩笑地说自己是白发白眉的神仙,在此境界中修仙炼法。我们只是土老帽似地想象一下,与浪漫和风流沾不上边。我想你们是有文化的人,是不是可以创造出雪域高原上高境界的风流浪漫?让我们这些土大兵领略领略,成就一番佳话呢。”老柳说罢,还有力地挥了下手臂,烘托语气。

看到他这样,要我说那是恼人!不单是我,在场的官兵都心心然。

“这个对我太难了吧,我既不风流也不会浪漫,还是踏踏实实地吃苦受累吧。”不大会说话的苏鹏为难地说。唉,这个老实孩子。

到是宁渝眨巴着眼睛,想着什么。他参与1班的训练,可作为大队现职干部,他累得不行也得忍着,不能应和队员的想法。

那天晚上训练完,柳教导员和石队长把于海洋、李文歆、宁渝叫到一起开会,研究加强思想建设的方法,为按计划施训保驾护航。这个会我没参加,去给1、2班的队员按摩恢复去了。

精神和物质的,两手都要抓,都要硬!当然,大学生兵还是认为我这个“物质”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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