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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三中全会.中国式现代化.新质生产力 -- 张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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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你说这个是无意识还是出于本心?可以肯定新质生产力和要素一样

都是翻译腔,而且都不是新概念。

因为你这个发言和以往的你差距太大,不能确认是否是真的你的自觉自发的思考,还是仅仅是一种南方周末式的描述,所以不敢评价。

“中国梦、中国式现代化”都只是简单的对美国的表层模仿,这确实式这代知识分子的思维限制没办法,共产主义他们呢拒绝,模仿美国是他们的爬行本性本质。

所以就创造出了这么一个概念,这可能和他在美国受到的训练有关。

实质上,美国梦不仅是发财梦,而且还是血腥、残忍的杀戮过程,这点又是一尊等一再拒绝的方式。

为了二战,美国动员了一千多万军人,可见美国梦的依据多么深厚,这些就不说了。

所以,没有战斗的中国梦当然是不实在的,也是世界上其他国家人民看不到的,你中国人大领导大棋党用含蓄的状态展示,显然不能令人信服。

因此这个中国式现代化就无法争取到人心。东方的古老智慧也得有人懂,不能沉浸于自身展示中国智慧的迷思当中,因为这样,世界不会懂,他们只能看简单的事实展示。

况且,在现代这个世界,未必有用,这不是靠吹牛春秋智慧就可以解决的,当年民国也不是没有施展过,但是在1931年918,在1937年813,都没有用。

民国只好自己啃伤口。

必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然后再展示战斗精神。在这样的基础上才能争取人心。

虽然时间短,就能见效,比如,1948年的豫东战役,瞬间让国军产生了恐惧,这就是战与不战的差别。因为,之前就是刘邓的逃跑。

看吧。

https://www.cchere.net/article/380268-2240

若干年前就跟一些同事辩论过毛时代与“今天”孰优孰劣的问题,当时只是以为只有极个别的人才会存在认识上的偏差,或者存在睁眼说瞎话的现象。不料,近几年,随着人们对过去的渐渐淡忘,随着不谙世事的新生代的渐渐成长,这个问题越来越突出地摆在了我们面前。在和青年朋友的交谈中,在各种媒体尤其是网络媒体中经常会见到听到这样的论调,归结为一句话就是:毛时代是美好的,毛泽东是伟大的。狭义的毛时代应该指49年到76年这段时间,其间以66年到76年发展到极致。广义的毛时代可以从延安时代甚至遵义会议算起。 我以为,怀念憧憬毛及毛时代的人可以分为几类:

一、毛时代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多数不是凭真才实学,也不是凭勤恳努力,而是凭打砸抢或投机钻营为自己谋取了可以居于特权阶层的地位。比如,革委会主任、知青办主任、大队书记、军代表、工农代表等。拨乱反正,使这些人失去了原有的地位,眼看着“地富反坏右”都“复辟”了,都靠才学、靠努力成了令人艳羡的人,而自己却从高高的云端跌落至现实的地面,于是今不如昔之慨油然而生。

二、用怀旧来发泄对现实世界的不满。毋庸讳言,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确实存在着太多太多让人愤怒、让人痛恨、让人咬牙切齿、让人食不甘味睡不安寝的丑恶、污秽、卑鄙、残酷。但是你就此便说,毛时代是乌托邦,是理想社会,是五千年一遇的美好时代,是比今天好千倍万倍的盛世,那打死我我都不信。对这些怀旧者,如果你真的追问他一句:在毛时代真的比今天活得舒服、活得自在、活得像个人样?我想多数人如果能客观地回答问题,如果不是睁眼说瞎话,肯定会说:否。

三、七十年代后出生的青年人。这些人对毛时代一无所知,大多数又不肯踏踏实实地对毛时代、对十年浩劫做深入细致的研究,对任何一个版本的文革史料都不屑一顾,却天真地对毛盲目崇拜,对毛时代盲目怀念。究其因有几点:

1、文化熏陶。拨乱反正后,虽然某种程度上否定了毛的错误,但毕竟是同一个党领导的同一个天下,所以对毛所造成的极坏的影响却羞答答地根本就不容你彻底清算,因而在我们的文化氛围中,至今仍然存在着浓重的毛的味道。比如,音像制品中歌颂个人崇拜的糟粕,中小学课本中大量存在的毛的文章、诗词,各地出现的以文革符号而命名的饭店……  

2、年轻人的不可一世、疏狂傲世的天性。自以为世界即将在我的掌握之中,沉迷于“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势,于是对独裁者产生盲目崇拜的感情。(我想说,你可以盲目崇拜希特勒,可以盲目崇拜斯大林,可以盲目崇拜毛泽东,这是你的思想自由,你非要认为这些人都是好人、伟人,我也无权限制你,但是,你如果想告诉别人相信你的话,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告诉那些可能上当受骗者,千万不要信以为真。)    

3、受其他怀旧者的影响。比如父母、老师和其他长辈。四、毛时代似乎只有随大溜才是时髦的,比如忠字舞、黄军装、武装带、红宝书;当代似乎只有叛逆、另类、非主流甚至反政府才是时髦的,既然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否定了“文化大革命”,那么这些以另类标榜自己的新生代们便不顾历史事实,摆出了架势,偏偏要给十年浩劫平反讨说法,有的甚至仅仅是为了发惊人之语,以求与众不同。但是我认为不管什么时代,最起码的是非观念还是要具备的,最基本的判断是非的能力还是要拥有的。你说呢?可笑、可气复可叹的是,不论哪一种怀旧者,都决不承认自己的私心和无知。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把批判的矛头指向当今时代的丑恶、污秽、卑鄙、残酷、混乱和不公正,以期以此为突破口,把改革开放的二十年批深批透批倒批臭,进而维护自己的观点,达到丑化当今,美化昔日之目的。因此,我们不容回避地要首先谈到这个问题。到底今天存在的问题有哪些呢?  

第一,腐败问题,这是老百姓最最关注的社会问题。回避了这个话题,则一切都无从谈起。不容否认,腐败问题是当今政治的一大痼疾,大官大贪,小官小贪,几乎是老百姓的共识。各位看官,切勿以为笔者在这里是要给腐败分子翻案,我纵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冒犯众怒。我认为,站在整个社会和历史的角度去观注腐败问题,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腐败是表象,腐败本身绝不是根源。那么根源是什么呢?毫无疑问,根源是没有跟得上经济改革步伐的政治制度,是不受约束、不受监督的膨胀了的权力体系。这种制度和体系往远了说,封建集权是它的远祖,往近了说,是毛时代的嫡传。想一想华盛顿吧,几百年前就奠定了美立坚民主政治的基础;想一想四十多年前吧,一手漂亮高妙的“引蛇出洞”的“阳谋”,使所有的试图对权力进行约束和监督的傻冒闻风丧胆,使五十五万有胆量者或无城府者一夜之间成为人人唾弃的阶级敌人,使仍苟活于世的右派和作为后人的我等余悸犹存,使整整几十年中对民主政治梦寐以求的幼稚病患者彻底放弃了梦想。(在这一点上继承了毛的衣钵的十年前的那次镇压,更使一代血性青年的民主政治理想彻底毁灭。)  

这就是腐败的根源。说到此,一定有人要反驳:毛时代就没有腐败现象。果真吗?果真吗?天哪,你能想象那个时代的报纸会时常披露官员腐败的消息?你真的相信在没有有效监督的前提下的大公无私的神话?事实是,并非没有腐败,而是我们知道的太少。尽管如此,我们完全可以运用最简单也最实用的不完全归纳法得出结论。在几千万人成为饿殍的时代,谁能够保证自己仍然生活丰裕?是官员,是大队书记,是食堂管理员。在大量知青下乡回城的生死轮回中,谁是直接的受益者?是知青办主任,是一切手握权柄的有能力予或夺的官员。多少知青在为回城的努力中,牺牲了自己的金钱、贞操、健康。这是一代人永难遗忘的梦魇,永难平复的伤痕。(关于知青下乡的是与非,拟后文或另文探讨)王朔的小说中有一个细节,说有一段山东快书,是一个大队书记对一个想要入党的女积极分子说的:“当里格当,当里格当,你要不让我入你那个裆,我就不让你入我这个党。”话糙理不糙,这样的故事难道我们听的还少吗?刘少奇被打倒,我们听说王光美用牛奶洗澡,我们气愤过;林彪折戟沉沙,我们听说林彪拥有供自己享用的豪华别墅,邱会作家的地板是玻璃钢做的,下面有金鱼池与外面的活水相连,我们气愤过;“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我们知道了江青一律使用进口化妆品(那个时代谁有能力使用进口化妆品,谁敢使用进口化妆品?)在房间里看美国电影《出水芙蓉》,我们气愤过。既而渐渐的又知道了所谓林立果选妃,知道了第一夫人的面首,知道了我们曾经无比敬爱的人的后宫佳丽……如此等等,难道你还以为我们应该痛恨的仅仅是有限的几个人?使用最简单的归纳法还不能得出结论?由此可见,今日的腐败,正是昨日种下的祸根。

第二、失业问题。这又是一个不容回避的社会问题。持今不如昔观点者,一定会提到这一点,并且振振有辞地说:毛时代就没有失业者。我又忍不住要问一句:果真吗?  

我们且不说那个不堪回首的三年人为的灾祸,上千万人沦为饿殍。我们单说凡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都知道工分一说。那时的农村,一个工分,好的一毛钱,差的几分钱,文革期间有很多地区的工分“高达”负几毛钱。也就是说,农民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到头来,要倒找给生产队几十甚至上百元。这又是何等的“幸运”啊!这比起现在的失业工人又当如何?反驳者又会说:你说的是农村啊!我要说,你首先就犯了“民有高低贵贱”之分的错误。农村怎么啦?首先,我们往上追三至五代,绝大多数是农民,我们切不可数典忘祖啊!其次,我们是农业大国。从某种意义上说,农民的命运就是国家的命运。再次,问一问那个时代的人就会清楚,毛时代的城市隐性失业也是严重的,加之大量的牛鬼蛇神、地富反坏右被停发了工资,只奉献而不得索取,这一切都被大肆宣扬的“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深深地掩藏起来,这比之今天的失业又当如何?还有,毛时代大谈“缩小三大差别”,但却人为地加剧了城乡差别,与有力的证据就是:1、户口的管理。谁都知道,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天壤差别;谁都知道前者和后者的相互转换意味着什么。2、工人和农民待遇上的差别。农民没有任何社会保障,这一点一直延续至今。3、城市和乡村在经济、文化、娱乐、饮食等各个方面的巨大差异。时至今日,我们至少可以毫无愧色地说,苏南模式的确立,浙江个体经济的发展,珠江三角洲的城市化建设,给我们提供了缩小城乡差别的光辉的典范。还有一点,我实在不愿讨这个巧,但是理不辩不明,我也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谈及这个问题。失业工人的增加,有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人口的急剧膨胀。假如当初毛能够虚心地采纳马寅初先生的意见,适当地采取限制人口的政策,我们的人口数会从49年的4.5亿急剧膨胀至今天的13亿吗?我们今天的人口危机会如此严峻吗?再有,这是一个残酷的话题。失业现象是世界性的问题,是物竞天择的必然结果,也是技术更新、产业调整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暂时的阵痛。对于这一点,我非常诚挚地希望反驳者千万不要仅仅从道义上对我进行批判,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前文说过,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确实存在着太多太多让人愤怒、让人痛恨、让人咬牙切齿、让人食不甘味睡不安寝的丑恶、污秽、卑鄙、残酷。但是,任何在割断历史的前提下对现实的观注都是缺乏说服力的。任何一个时代的开端,都在某种意义上对后世起到了一个规范的作用。李世民开创了大唐数百年江山,他和魏征的关系,堪称中国历史上主明臣直的典范。唐朝的兴盛,当和李世民奠定的基础不无关系。魏征无数次的抗颜犯上,却并未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单是这一点,在毛时代就是不可想象的。汉文帝在对待大才子贾谊的问题上留下的名声一般,唐人赋诗讽其事:“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即便如此,当贾生以质问的口气直言“安有为天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惊者”和“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懔懔也”时(注意,这显然是在攻击大汉朝社会主义建设的大好形势),也没有被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啊。彭德怀不就是说了一亩地不可能生产十三万斤粮食,并且如实地汇报了有饿死人的情况吗,结局如何,我不必多说。都说清朝文字狱盛行,可黄宗羲不是说过“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吗?简直是恶毒攻击伟大领袖啊!再看看我们文革吧,单是因为对我们造出来的神稍有不慎,即遭灭顶之灾的例子还少吗?不小心把领袖的画像掉在地上,不小心用刊有领袖画像的旧报纸剪了鞋样,不小心在早请示晚汇报中放了个屁,不小心把“毛主席万岁”后面的感叹号写得上端稍稍弯曲一点(革命小将说是问号)……结果就成了现行反革命或者仍然坚持反动立场,于是遭受触及皮肉和灵魂的批斗,这种事情还少吗?  

在这样的环境中,谁敢对领袖说半个“不”字。(有。让我们记住这虽然少得可怜,但熠熠生辉、不可磨灭的名字吧:张志新、遇罗克、李九莲、黎莲,这可是些在人格上比我们敬爱的总理、敬爱的总司令都更加光辉灿烂的名字啊!昨天晚上,我流着泪,读完了6月16日《南方周末》报刊载的《张志新冤案还有新的秘密》一文,竟然几次因拭泪而停止了阅读)于是,官场盛行的是“一致通过”,是“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是“万岁”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于是全国人民的头脑都被一个大脑代替,成了巨型计算机的亿万个终端。不会真是这样吧?至少林彪就不是真心喊“万岁”的。因而官场的真实情况应该是,阳奉阴违、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结党营私、互相倾轧、韬光养晦直至伺机而动待时而发。连毛自己都说“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样的话。因此,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说,对今天官场的腐败、黑暗、丑恶,毛作为始作俑者,难辞其咎。今天,如果不进行政治体制的彻底变革,不从根本上彻底清算毛时代的遗毒,中国,至少是中国的官场是没有前途的。  

在跟青年朋友谈到这个问题时,有青年朋友善意地劝告:“你这样的说法会导致信仰危机。”我回答他们:“我不能欺骗你们,我不能让你们相信并不存在的美好。”  

毛时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呢?这一点,凡过来人,都应有切身的体会,但却未必都能有清醒的认识。更为不幸的是,我们的民族是一个善于遗忘的民族,尤其是对自己的丑陋总是讳莫如深的。巴老早就建议要建一个文革博物馆,但至今也没有哪个当政者把文人的提议当回事。前事不忘,后世之师,我们还是认真地回忆一下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吧!

一、毛时代是一个极端专制、万马齐喑的时代,是一个因大搞个人崇拜而毁弃万民个人自由意志的时代。“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道理毛泽东本人一定很清楚,但他更是深谙“民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手段,而且运用起来比“弱其志,强其骨;空其心,实其腹”的古训要高超得多,也娴熟得多。49年以后的中国,每个人都能体会到政治学习的强大威力,所谓政治学习,目的就是要用“我”强行灌输的思想彻底取代“你们”的个人思想,即所谓“洗脑”。我们还有形成网络的宣传体系,城市不用说,农村后来也是发展到村村有广播,户户有广播。如果有人不幸而拥有了自己的思想,那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让这种不合时宜的念头在心中彻底腐烂,化为泥土(这是多数人的选择),要么就接受厄运(五十五万右派分子即是)甚至死亡(张志新、遇罗克等人即是)的挑战,在“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下,使肉体和灵魂一起毁灭,然后彻底腐烂,化为泥土。那个时候,收听外电广播被称为“收听敌台”,是要遭到镇压的,直到七十年代末,人们在收听美国之音的对华广播时,仍然要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几乎每一个稍大一点的城市中,都设有干扰外电的设施,目的就是让中国人不了解外面的世界,高高兴兴、无怨无悔地接受我们的救星赐予我们的一切。 

 记得小学时,老师布置一篇作文,题目是《给台湾小朋友的一封信》,少年的我坚信,世界上还有四分之三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台湾人民,在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下更是苦海无边,回头无岸,度日如年,于是我忧心如焚,于是我特别真诚地希望台湾能够回到祖国的怀抱(虽然我今天仍然真诚地希望台湾能够回到祖国的怀抱,但出发点不一样),于是我饱蘸浓情的笔墨,完成了这篇书信体的作文,老师认为是一篇非常成功的习作,并被当作范文。还是小学时,有一次,某个同学的练习簿上,不小心把“毛主席”的字样同“崩溃”两个字连在了一起。虽然根本就是搭配不到一起的两个词语,可是还是被某一个好事的同学报告了老师,于是小题大做地把我们十几个同学留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对笔体,背对背谈话,直至抓出“罪魁祸首”。幸好这个家伙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的后代,否则真不知道后果如何。可悲的是,当时的我对写下这样文字的同学竟然真的有一种由衷的愤怒:怎么会有这么恶毒攻击伟大领袖的人!因而积极配合校方的调查。想一想吧,当时连我这样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的脑子里,都已经浸满了盲目崇拜、封建专制的毒汁,假如不是拨乱反正,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们长大后一定是这种制度的自觉维护者。我并非为了赶时髦也来一番忏悔,其时仅是一个少年的我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必得忏悔的罪恶,我只是想让新生代的思想者们知道那是一段什么样的岁月,知道成为别人灵魂的附庸是一种什么滋味,知道没有感觉的感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和提倡下,也曾有人给党提意见,那多数确实是出于善意的客观的批评。可是很快,当形势急转直下时,五十五万人措手不及中就变成了反党分子,妻离子散,受尽磨难。右派中绝大多数是知识分子,那个时代我们是多么的需要知识啊!那里面的一大批人物可是都可以当之无愧地被称作精英啊!毛却振振有辞地说“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这叫引蛇出洞”。多么卑鄙无耻!在这一点上,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毛的问题,不仅仅是治国方略方面的失误,同时也存在着人格方面的严重缺陷。  

在那样的时代,不仅毛本人需要靠大搞个人崇拜和极端的专制来巩固自己在党内和国内的地位,各级官员也需要靠这样的体制来维护这种等级制度,进而维护自己的特权。即使已沦为阶下囚的“奴隶”们也可以通过出卖别人、出卖灵魂来表忠心,进而稍稍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因而,那时的人们都是自觉地在维护着这样的制度,维护着一种虚无的信仰,维护着一个大家共同创造出来的神像。  

二、毛时代是一个法制废弛、人性沦丧的时代。我们经常感叹中国的法制远未健全,感叹中国人法制观念淡薄,感叹在中国仍然顽固存在的权大于法的弊端(特色?)。这一方面自然是缘于封建意识的根深蒂固,但是,有没有人想过,其实从土改的斗地主开始,就埋下了“共和国”忽视法制,践踏人性的种子。所谓土改,固然是发动农民从地主的手里抢得土地,然后由农会将土地分发给贫苦农民。(这一点,在小农经济时代,在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社会矛盾日益尖锐的背景下,为了政治上的稳定,为了笼络民心,是完全必要的。)分发土地的同时――公开的理由是为了防止地主的反攻倒算――在各地都进行了残酷的斗地主的运动。对于那些罪大恶极之辈,乖戾暴虐之徒,施以刑法的惩治固然是必要的。可惜,我们的做法是由普通农民集中起来,把地主置于垓心,由群众申明罪状,同时施以拳脚、棍棒,或者直接刀锯加颈,不需要任何法律程序,没有任何法律人士在场,转瞬间即可毁灭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这种肆意践踏法律尊严,倡导人们灭绝人性的运动,在真正的文明时代和法制国家里是难以想象的。更可怕的是,这种运动对在多大范围内“揪”出多少个“恶霸地主”是有明确要求的,因之冤假错案(如果能算作案件的话)丛生。解秘以后,我们才知道,连当年那个闻名遐迩的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的“收租院”也是蓄意虚构的。  

这种践踏法律、灭绝人性的情况,在“共和国”的历次政治运动中都得到了体现,尤其是十年浩劫中更是发展到了极至。在处理“胡风反革命集团案”中,公安部的调查人员的调查结论是,没有找到胡风反革命集团的证据。可是时任公安部长的罗瑞卿却说:既然毛主席说他是反革命集团,那就是反革命集团吧。简直比莫须有还要莫须有。于是按照结论――反革命集团――的要求,去虚构材料,罗织罪名,于是一个精心建构的案件就成为了“事实”。57年反右,也存在着分配指标的怪现象,各地各单位各部门都要按要求抓出一定数量的右派分子,实际上也是先拿结论,再编证据,这本身就是有悖法理的,这与自然科学的假说和猜想绝对不是一回事。  

三、毛时代是一个临深履薄、人人自危的时代。当年,一位长我几岁的学兄,在上学的路上路过一座小桥,随口即兴唱起了经他改动的流行歌曲,把林副统帅的名句“大海航行靠舵手”唱成了“大海航行靠边走”,于是就“有幸”成为了“现行反革命”。须知他也仅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啊!这种昨天还是红卫兵小将,今天就成了阶级敌人的故事太多了。周厉王时代,人们还可以用沉默不语“道路以目”来远灾避祸,可是在“文革”时代,人们连沉默的权利也没有了。按照革命的逻辑,内心深处的反动思想,比实际行动更要不得。相互见面,打招呼的语言,从“吃饭了吗”和“你好”变成了领袖的语录。中国人都知道言多必失这一古训,所以领袖的语录就成了任何人都必修而且绝对要精熟的内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文革研究者徐友渔说:“‘文革’是一场极其复杂和特殊的政治运动,其间波诡云谲,潮流反复多变。除了‘中央文革小组’中一小撮核心人物之外,几乎没有贯穿始终的‘左派’。‘昨日座上宾,今日阶下囚’;今天用你打他,明天又用他打你,这个阶段一些人是天之骄子、革命闯将,下个阶段就成了‘革命的绊脚石’,‘右倾复辟的急先锋’,因此‘文革’的积极参与者几乎无例外地具有两重性,一段时间属于被整的人群,另一段时间厕身于整人的队伍。”福祸相依的道理在这里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当然,十年中实际上是存在着以整人为主还是以被整为主的区别,但我以为,只要不是有命案在身,罪大恶极,我们现在确实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什么人在哪一阶段是顺水顺风的了。我只是想说,那是一个悲剧时代,是一个整个民族陷入了一场空前的政治疯狂的时代,也是一个临深履薄、人人自危的时代。对此,毛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发动“文化大革命”的动机,就是要干掉刘少奇和其他敢于公然“骂娘”的军事统帅,以挽回大权旁落的颓势),林彪、康生、江青、张春桥等人更是罪不容诛(他们的基本原则是拉大旗,作虎皮,在毛的大树下寻找一片绿荫。更进一步的打算是相机取而代之,实行新的权力垄断和权力分配)。其余呢,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邓小平等等通常被我们称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人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尤其是周,本人手头就有一份“文革”时批陶铸的材料,黑纸白字记载得清清楚楚,周的陈词也是极为慷慨的。都知道他是不倒翁,做到这一点不需要出卖原则、立场?)?我们整个民族,每一个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难道真的就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徐友渔说:“‘文革’中年轻的积极分子在反思时,最爱说的就是自己当初的理想主义。不错,虚幻的政治理想确实是令人迷狂的原因,但如果没有私利、野心、内心野蛮的冲动,为了邀功得宠而抛弃自尊与常识,‘文革’中不知会少多少血腥暴行和指鹿为马的笑话。”(见《忏悔是绝对必要的》,原载《南方周末》2000.6.2.23版))基督教义认为:人生来就是带着原罪的,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赎罪。难道就是针对现代中国人说的?荀子的性恶观点难道不是在20世纪的中国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也有人认为,毛在入主中南海之前,是正义和真理的化身。只是在反右和“文革”中才犯了错误。我并不认为,应该把谁“一棍子打死”,至少毛是一个天才(“林副统帅语”)的、成熟且成功的政治家(政客?)。我只是想,通过对历史问题的反思,能够尽可能地达到接近真实,进而廓清人们――至少我本人――对问题的一些模糊认识。  

循着历史,我们不妨走进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其实,仔细考察毛的发展历史,我们不难得出结论,支撑着毛的思想框架的基石,的确是“斗争哲学”,用毛自己的话说就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事实上,他除了与天斗,与地斗,与公开的敌人斗之外,他更善于与同一阵营里的异己斗,与权力场上的绊脚石斗,与敢于和有资格在群众影响上能和自己抗衡的人斗。  

当年的陕北,几乎人人都知道“陕北出了个刘志丹”,刘志丹在陕北已经很有根基。当疲于奔命的中央红军,冲破重围,于35年10月,损失惨重地到达陕北时,刘志丹并没有从个人的利益考虑问题,而是欣然接纳了中央红军。当时的情形是,虽然在原则上,刘志丹应该受中央的统辖,但是刘以逸待劳,且有足够的群众基础,其实力肯定是超过了中央(很容易使人想起刘邦和韩信的旧事)。假如刘志丹从一己之私利出发,与党中央分庭抗礼的话,那么中国革命的命运还真的很难说。中央红军是到了陕北之后,才得到了彻底恢复和休整的时机。可是在不久之后(36年4月)的战斗中,刘志丹却不幸遇难。子弹不是来自对面,而是来自身后。前不久,笔者的一位朋友去了延安,其间专门就此问题请教了延安党史馆的同志。回答是,子弹是刘志丹的警卫员射出的,该警卫员是原中央红军的人,事发后即被枪毙。没有其他任何有力的证据,但是我想,我们的基本思路应该是,该警卫员背后有指使者,指使者应该是刘志丹死难的最大的最直接的受益者。受益者要么是敌人一方(中央红军转战二万五千里,刘志丹率部刚到中阳县,出身中央红军的警卫员就被敌人买通,而且亡命一搏,似乎与理难通),要么是“自己人”。  

1940年10月黄桥一役,陈毅率部歼敌一万五千余,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个故事一直被传为佳话,战前的棋局、黄桥烧饼等也因之闻名。事实上,陈毅在战前并没有多少胜算,所以他要求调集当时正在江阴休整的老六团渡江增援,因为他预测,凭自己的力量只能坚持27小时。但中央军委下了死命令:老六团原地待命,任何人不得调动!倒是同是出于华东区的谭震林违抗军令,派了一个营多的兵力,援之以手,方见患难中的英雄本色。中央军委为什么弃陈部于不顾?还有,张国焘为什么脱离中央?皖南事变到底还有什么内幕?后来的高岗为什么要自杀?彭德怀、刘少奇因为什么不得善终?……功高震主,必生祸端?伴君如伴虎?  

很赞赏美国人的提法:要像防备强盗一样地防备官员。这种说法当然也包括元首。否则克林顿的一点桃色新闻,怎么就会引起轩然大波?怎么就会有人始终不依不饶?而我们的提法一直是,××是人民的大救星,××万岁。从探究和钩沉历史的角度讲,这至少是人为地增加了评价历史人物的难度,有些问题可能就会永无答案了。  

网络上,有网友说,要用一分为二的观点看待“文革”,意思是“文革”有坏处,也有好处。这是对“一分为二”这个简单的哲学道理的一种庸俗的理解。如此说来,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要一分为二地看待?爱滋病也要一分为二地看待?使用一分为二的观点,应该是在具体、客观的前提下。比如爱滋病,需要肯定的是什么呢?应该肯定它是一个“反面教材”(这个词语毛泽东用过),它告诉我们,一定要远离爱滋病,否则性命不保。你总不会理解成爱滋病使好人灭亡的同时,也消灭了一些罪恶的生命,所以说它有利有弊吧?实际上,“文化大革命”的好处是,它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警戒的标志:此路不通!  

也有的网友说:“文化大革命”就算别的都错了,反封建不错。天啊!难道真有人认为,毁弃大量的古建筑、文物,焚书和消灭一批知识分子就是反封建吗?第一,须知封建文化和封建时代的文化是两个概念,封建思想和封建时代的思想也是两个概念。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种认识远远地超过了我们今天很大一部分人的认识。黄宗羲说:“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这难道不是民主的先声?整个一部中国文化史,有两千年处在封建时代,难道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精粹?难道都应该打倒重来?难道用暴力文化取代温文尔雅的孔孟思想就真应该成为一种理想?第二,须知专制集权和个人崇拜就是最典型的封建特征。最具封建特色的“万岁”一词,被我们不加修饰地沿用了许多年(竟然没想想用“亿岁”岂不更好)。“文革”中的基本思想,实际上就是封建思想、斯大林暴政和毛权术的结合。  

呵呵呵。

戚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把他放那个环境里早投降了。

中原突围最大的问题是大量部队的建制被打乱了,人心很快就散了,周志坚这样骁勇的战将,跟他亲手带起来五六年的老团中的两三百人被敌人截断,一个星期没吃的,营级连级干部就开始动摇逃跑,只好分散突围,最后没剩下几个。

方先觉建制还在呢,部下还在坚持,他先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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