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保卫西河——原创】边缘故事 (○——目录) -- 夏翁

小柯的想法也是老板的心病，实验仪器只是个开头，人体实验数据的采集和分析，能不能对心脏病临床诊断有所裨益，才是这个课题的关键所在。到现在为止，我们只采集了男人的数据，主要是我和小柯的男生同学的。女人占人口百分之五十，数据采集任务的半边天呢。

老板在校医院贴了一张广告，希望有志科学的女青年踊跃报名，报名者可获免费电影票一张。半个月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跟老板说，这个悬赏太小了吧？不如加大筹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是必有勇妇！

老板一摊手一耸肩，这个动作大概也是从德国进修学回来的，不行啊，经费就这么点儿，况且这钱走帐用什么来由啊？

唉，这样的话，免费电影票还真不容易送出去。

现在国内女孩子比较开放了吧？再贴这样的广告是否会有人问津？再退一万步说，花几百块钱，叫几个那啥“小姐”来，也就搞定了，我们那时候可就没有这样的条件喽！

教研室里的那位瘦瘠的中年女教师倒是曾经鼓足勇气跟老板说过，她愿意来做个实验，不要别人帮忙，自己就能贴电极采数据。老板看看女教师瘦削平板儿的身材，觉得没多大意思，半开玩笑地说，算了吧，你就免了吧，还不如在小柯身上多做几组数据呢，看人家小伙子胸肌多发达！

女教师气恼地在老板身上敲了一拳，那你就找你老婆做实验吧！

我背着身使劲憋着笑，心里却想到了颜如玉，用那丫头做这个实验才是物尽其用呢！

招募女性志愿者的事情还一直吊着，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使得我们的实验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那时候，我们研究生英语口语班的外籍教师是一个来自加拿大的小伙子，Mark Johnson，他到没有给自己简简单单起个中文名字叫庄马克，而是另外取了中文名字叫做庄求恩，据他自己说，他最佩服白求恩了，老外习惯是佩服谁喜欢谁就去谁的名字，给自己，或者给儿子。

庄求恩喜欢打网球，为了更多的会话练习，我和另外几个同学也跟着学打网球。

庄求恩在北外学的一口京片子，张口就是，你吃过了吗？

我要回答吃过了多没意思？于是就说，吃不下饭啊，给做实验的事给急的。我是用英语回答的，练习英语口语嘛。

庄求恩于是也用英语问是怎么回事，我干脆把实验需要女青年这么一件尴尬事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遍，庄求恩听了哈哈大笑，说，别急，吃饭好好吃，我给你找两个女同学就是。

原本我就是当做练习口语随口一说，那知道庄求恩还真当了真了。

几天后口语班下了课，庄求恩就找我来了，说是他已经说好了两个女孩儿，今天晚上就可以做实验。

我听了这个消息，首先感到的不是兴奋，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今天晚上就要做女青年实验？顿时心乱如麻呆若木鸡。

庄求恩接着说，人家女孩儿还有个附加条件。

我赶紧问，什么条件？如果要钱，我们实验室可给不起。

庄求恩笑着说，哪能要钱呢，她们就是想把做实验的样子用摄像机拍下来，所以我也得在场，给她们做摄像师啊。

啊？

我心中一荡，真TMD拽啊，光膀子还要拍录像！

老板出差了，只有我这个大师兄说了算。小柯听了这个消息，兴奋地连说话声音都变了。

我说，你冷静些，别着急，到时候听大师兄的，千万别做出有损国格的举动啊，我谆谆教导小柯。

晚上九点，我和小柯小沙在实验室望眼欲穿，小柯不时地窜到门外走廊上去张望。

怎么小沙也卷到这里来了？本来小沙今天晚上是要来看录像的，我打了电话告诉他，让他换一个日子，今天晚上得看真人。

小沙是给我们当过好几次试验品的，一听有这等好事，哪里肯轻易放过，马上坚决要求上战场，我一口回绝，这可不行，万一弄出别的事情来可不好收拾。

小沙软磨硬泡，你老板又不在，我到时候套一件白大褂说是你的师弟不就成了？

我没有理睬小沙的无理要求就挂掉了电话，可当我和小柯七点多来到实验室大楼门口的时候，小沙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俩了。

把我给气的！又不好板起脸大骂，弄不好引来一大帮吃饱了饭闲得没事干的哥们儿可就惨了。唉，带上他吧，谁让自己多了一句嘴呢。

我郑重警告小沙，坚决不能乱说乱动，我让干啥就干啥。

小沙问，你要不说干啥呢？

那就一边儿呆着呗！

现在小沙挺象那么回事一样，穿了件油渍麻花的白大褂，不停地看着手表。

我检查着实验室，老虎凳端端正正地放在屏蔽室的中央，两个大机箱放在了一人多高的架子上，垂下了一百多条黑色的皮鞭，导电胶的瓶子就象辣椒水，也搬了出来，矗在桌上。

走廊上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女声大笑，庄求恩带了两个女孩儿终于来了。

[待续]

• 【保卫西河——原创】边缘故事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