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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小病小灾（续）

（有的时候，写过的东西竟不肯再读。刚才才发现前节的“吐奶”其实已经是第二次写了，真不好意思。）

婴儿在一岁以内生病是常有的事儿。我就曾经看见/听说邻居/同学抱着几个月大的宝宝去儿童医院看急诊，孩子得了肺炎或其它什么比较严重的疾病。大人急得够戗，可是在医院里有更严重的病人在处理中，你心急火燎却只能慢慢等。那个滋味想想就让人难受。

所以我生怕拖拖生病，处处小心。一方面讲求卫生，把住病从口入这一关，并保证宝宝的身体、衣物的清洁；另一方面，我秉持“要想小儿安，三分饥和寒”的信念，她不饿我就不喂，她不冷我就不给她多加衣物。因为我认为，很多孩子容易感冒，那都是捂出来的。应该让她适应适当的低温环境，让她接触冷空气。

这是跟一个同事学的：在冬日阳光好、没有风的中午，抱宝宝出去晒太阳。给她抱裹得足够温暖，但是要让她的面部接触冷空气、接触阳光。

所以在拖拖一岁以内，她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只有几件小事值得一写。

●鼻子堵了

冬天的北京，气候之干燥是名声在外的。室内有暖气（还好，那时室温基本保持在摄氏21度左右，不算太高）就更干燥一些，每天洒水也是杯水车薪。

于是，宝宝的鼻子有时就会被干“鼻涕牛”堵住，呼吸不畅。

拖拖从来不张着嘴睡觉，连白天都不带张嘴的。

插一句。拖拖的一绝是：从来没流过口水，从来不必戴围嘴接口水。我认为除了先天因素以外，婴儿流口水跟被“捏弄”腮部有关。所以，我从来不对拖拖的腮部施加任何压力——无论我多么想狠狠亲她，多么想捏捏她的胖脸蛋，都严格忍住。

好，那么她从来都是用鼻子呼吸的。现在鼻子被堵住，她就没法顺畅呼吸，于是就没法安稳入睡。

怎么办？

我从来没看过任何关于这个问题的资料（当然我看过的书也不多，就一本，还不一定看全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保姆小华说，她们家乡的人会用嘴去吸孩子的鼻子。读者别嫌恶心，如果你是孩子的父亲或母亲，真的面对这样的问题，需要你这么做，你就不会觉得恶心，或者说，即使觉得恶心，你也会做的。

我观察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因为拖拖当时那小鼻孔里是黑黑的（北京的空气啊，就是这样）“鼻涕牛”，干的，吸不出来。再说，人的嘴有多大的吸力？宝宝的鼻子受得了么？我不能蛮干。

我找来镊子，给她夹出来！

拖拖正在昏昏入睡，小鼻子“拂拂”作声，睡不深。镊子一碰到她的鼻子，她就动，想哭——被惊醒了么。

我就柔声说：“拖拖，别动，妈妈给你把鼻涕牛牛夹出来，然后你就能睡觉了。”我一只手扶定拖的头脸、一只手轻轻地、尽可能小心地操纵镊子……

好拖拖，只有半岁的拖拖，她似乎能听懂我的话，静静地不再反抗，一动不动地由着我把那两个干干的、黑黑的“牛牛”揪了出来！

这样的做法不常发生，因为这怎么说也不是稳妥的办法。最自然的做法是，孩子哭的时候，鼻涕软了、有清鼻涕了，它自己就流出来了。

那么，这就造就了一次更好玩的趣事儿。

在拖拖大约一岁左右的一天，拖拖的鼻子又堵了，听得见她呼吸不畅的声音。这时她正在自己玩玩具，玩得专心。

我说：“拖拖让妈妈看看。”搬过小脑袋瓜，观察到黑黑的鼻涕牛。唉，又来了。怎么办？

我知道只有她哭才是恰当的解决之道。问题是，她现在高高兴兴地，我怎么才能把她惹哭？打？哼，我听说过为了给孩子拍“喜怒哀乐”的一组表情而给孩子一巴掌以拍“哭照”的，当时气得我差点跟那当父亲的绝交。

抢她的玩具？没想过，这行为也嫌恶毒了。我只能不抱任何希望地、半开玩笑地、无可奈何地随口说道：

“拖拖你哭吧。”

拖拖应道：“我不——”拖着长音、不肯就范的意思，然后完全出乎我意料地、委屈地哭了起来！

哈哈——我拼命忍住才没笑出声儿来，生怕她又不哭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她怎么就委屈成这样了？平时她不肯做什么也没说哭就哭啊，最多是叫。“叫”在这会儿是不管用的，就得像现在这样，委屈得涕泪交流地……真哭！

我忍啊忍，任她哭了几分钟。眼见一个“牛牛”出来了，胜利在望，接着忍；直到第二个“黑牛牛”随着清鼻涕流了出来，这才赶紧去给她擦拭。我终于可以笑了：

“好了，拖拖不哭了。”

“啪”，水龙头关上了——拖拖真的立刻就不哭了！接着玩儿。

哈哈……拖拖，你简直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对。因为那时我还不会说这句话：I 服了U！从那以后，我每次想起这事儿都乐不可支。

那谁，阿姨该说我吹牛了吧？这还真不是吹牛，里边一点儿水分都没有！除了究竟这事儿发生在她一岁前还是一岁后我没去查证日记以外，当时的情形我都历历在目——架不住这么些年我就不曾忘了这件事儿，时不时就念叨一遍那两句台词儿，打趣闺女儿一番。

●大便干燥（饭后勿入-_-b）

近年我才听说婴儿常常会有大便干燥的现象，甚至几天大便一次都算正常。郡主曾为这事苦恼很久，最后用“喝豆浆”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难题。

拖拖从月子里开始大便就始终很正常。

由于拖拖很早就开始以牛奶哺喂，所以从她第一天出院开始，我每次都要仔细观察她的大便，直到她两岁甚至更大以后。

不当父母的可能受不了了。哈，我曾经在拖拖十几天大时，赶巧了，正换尿布的时候，用手接住了她的大便，仔细观察过后丢进马桶，然后洗手……

这是为了判断她消化好不好，要不要调整食物的配方；判断新添的食物能否被她的肠胃接受……

还没出满月，我就开始给拖拖“把屎”——她每天早上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边吃边拉。我上边给她喂着热好的奶；下边用便盆把她。奶吃完了，她差不多也拉完了。然后就是洗澡换衣服……

她的大便从来都是不稀不干的软条状。稍有不对，我就会从她的食物上找原因，调整饮食内容。

只有一次，在拖拖五个月左右吧，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大便干燥。那天直到晚上也没有解出大便。她难受得直哭，我也着急得不行。姥爷出主意取一细条状肥皂，把它弄圆滑、没有棱角，并弄湿以后，帮她润滑肛门。我都准备实在不行时也只好这样做了。还好，在经过多次努力之后，她终于自己解出来了大便。

从那天以后，我就更不敢掉以轻心，每天两次的水果泥、两次的蔬菜水，是一定要坚持喂的。

●腹泻

孩子能吃什么水果/蔬菜呢？我试验着来。

一开始是给拖拖刮苹果泥，她很爱吃，几乎能吃下大半个苹果。苹果总是最温和的水果，没什么禁忌。

我再试试给她橙汁。尝尝，还是比较甜的橙子，挤一点儿汁儿到勺里，喂给她一滴、两滴——嗬，把她酸得！斤鼻子闭眼，全身缩做一团，又把我笑得够戗。然后她还要！我就再喂两滴。然后打住，明天看看大便再说……

再一天，我说试试西红柿吧，按说这也是好东西，维生素C比较丰富。挑那新鲜而成熟的西红柿，挤出汁来，去掉籽，用少许白糖拌拌，嗯，不那么酸了，喂给她，总共有两三勺吧。

麻烦了！下午，她就拉稀了！

奇怪呀，平时白天她不大便的，拉稀更是不正常，吃什么了？——哦！西红柿！原来西红柿这么泻肚子啊？这么大的婴儿还不能适应，得，咱别再喂了！

不再喂，她就不拉稀了，一切恢复正常。呵呵，拖拖成我的试验对象了。

不过，有一次，拖拖是真的拉稀了。

不明原因地，一天里一次、两次、三次地拉，我就不能不采取措施了。我把她的大便取最可疑的（“冻”状）部分做样品，送到医院去化验。

化验员对我没使用医院提供的容器还颇有微词。我就解释：这不就不用带孩子到医院这样更可能感染疾病的地方来了么，而且我只要跑一趟……我想先确认了是什么病症，再决定带不带孩子来看病……

医生也真可爱，就用那化验单给我开了药：一般的腹泻，不是痢疾，回去喝这“盐水”，补充水分，再吃点这个药……不见好再来看病。

得，回去就治好了。

这次腹泻是拖拖一岁前得过的最大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