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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上)文人与行·梁实秋和郁达夫 -- 陈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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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呵呵:从此以后,我恍然大悟:决定自己处逆境时,

      绝对不要妄想正人君子会援之以手。

      何似举家游旷远,风波浩荡足行吟。前面的可记不得了。可惜我的鲁迅诗集搬来搬去丢了,铅字+手迹,还是郭沫若写得序,呵呵。

      花,收藏。

    • 家园 还“秋郎” 涅, 显然是冒文人之名泡妞
    • 家园 又见陈MM发牛贴!
    • 家园 【花絮】(中1)那一个风花雪月的时代·圈子内外

      民国之热,已经热了不少年了。然而,民国的人,实在也和我们今日的人一样,——太阳之下永无新事。鲁迅的杂文,曾自负“编年”,——这指向的可是青史大义;你只有耐心看下来,才知果然如此。自然有人欲把鲁迅的“杂文”视为“骂人”、“怨气”之故,这妨碍我们生成历史的眼光:所有的历史人物都曾经是鲜活的个人,历史和当下,草蛇灰线一脉相承,后面实有“逻辑”主宰的。今日中国,自然由旧日中国发展演绎而来,有存有变,然而,绝不是天上人间,经纬分明的。

      网络时代,民众油菜,于斯为盛。有人曾标过娱乐圈里王菲、李亚鹏等人的关系图,也许有些人会吃惊,其实不妨一笑。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但凡圈子,又不大,必会如此。说实话,民国文坛用几个关键人物,也可以串一大串。在下勉为其难,愿以“俞珊”一试。

      俞珊何许人也?南国剧社的台柱子,《莎乐美》、《卡门》的主演。(这两幕剧均是“热情奔放”女主戏,报出剧名,大家便可以想象其人风采,照片可点“俞珊“进入)书香门第,祖父俞明震,当过南京陆师学堂附设云矿路学堂监督,即做过鲁迅学生时代的校长。叔父俞大维,曾任国民政府交通部长,亦是蒋经国亲家。丈夫赵太侔,蔡元培创办青岛大学,杨振声(杨金甫,此名后面还要提及)是第一任校长,赵是第一任副校长;1932年杨振声辞职,赵为校长。赵太侔北大出身,1919年入哥伦比亚大学读西洋文学(和胡适可算哥大校友),留美期间与余上沅、梁实秋、闻一多交往甚密。1925年归国,北平本有妻室,滞留上海期间,爱上南国主演俞珊,热恋同居,后与原配离婚,赵、俞结为夫妻。1926年,赵太侔南下广州,曾任中央学术院学务委员国民党青年部秘书。学、政均有所依,遂为国立青岛大学(山东大学前身)筹备委员会要职并第一任副校长。抗战期间,亦曾担任教育部高教司司长、参事等职。1934年,物理系学生俞启威(即黄敬,中共地下党员),被青岛当局逮捕并押解济南。赵太侔亲领俞启威返回青岛,赠旅费让他远走。这不尽是校长之于学生的爱护,俞启威可是他的妻弟!说到俞启威,就不得不引出另一个名人:李云鹤(江青)。1931年,李云鹤与裴明伦离异,到青岛投奔老师赵太侔,俞珊比她大几岁,以“师母”相称;并和俞启威相恋同居,1933年由俞启威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最有趣也最诡异的莫过于杨、赵发出的两份聘书;1930年留美旧识梁实秋得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长,而1931年李云鹤通过赵得到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她半工半读,直到1933年俞启威被捕;得俞珊之助,前往上海,还曾以“俞珊表妹”的身份在田汉家借住。田汉是南国剧社的负责人,妻子亦为俞珊吃了不少醋。(田汉:告白与自卫,1948年1月载台湾《新生报》。1948年2月5日至7日连载于上海《新民报晚刊》,该报标题为《田汉自述罗曼史 在台发表“告白与自卫”全文》,文前引王尔德语:“吾人常以误解而结婚,以理解而离婚。”这亦是一份堪比今日夫妻不和诉于bbs的资料。)之后她成为小明星“蓝苹”,终又成为毛公之妻“江青”。这堪称史上最强悍的图书馆管理员夫妻档(毛公曾任北大图书馆管理员),历史的确充满了诡异的巧合。你遇见了谁,往往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梁实秋当图书馆长的时候,哪里会想得到手下一个小员工日后会成为国母?——这就是乱世,命运开关,深不可测。1949年赵得教育部密令南下,赵不肯走,1968年投海自尽。赵、俞两人早已离异,但均逝于1968年。

      梁实秋留美三年,1926年回去能顺风顺水拿到东南大学聘书,亦是拿着留美同学梅光迪介绍信,见了胡先骕先生得到的。(见《槐园梦忆》)梁先生清华出身,留美同学相识,这均是他的人脉资源。郁达夫东京帝大经济学出身,毕业回国,求职不果,在上海文学创作兼办刊物,经济非常窘迫。1921年得郭沫若和泰东书局老板赵南生的介绍,到安庆的“专门法政学校”当“英文教习”。这一年中,他的《沉沦》出版,引起轰动,“假道学假才子们震惊得至于发狂”。郁达夫固然有了声名,然而,亦伴随着极大的代价;而且赚钱有限。1923年,郁达夫好不容易通过东京帝大学长陈豹隐(启修)推荐,得任北京大学经济学讲师。陈豹隐1919年得蔡元培聘书,在商学院任教授;1923年到欧洲视察讲学,郁达夫因此得到了这个机会。每周两小时讲统计学,职称不过讲师,月薪30余元。(那时小学老师亦有20多块,教授上百元或数百元。1918年毛公当图书管理员,月薪8元。再计通货膨胀,大家对郁达夫的薪水也就有定位了。)养家不足,于是在北平平民大学和国立艺术专门学校兼课。郁达夫在北平,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了周氏兄弟及一些文学青年。而文学青年更不富裕,还有找他借钱的。只有了解了这些背景,才能对梁实秋针对郁达夫发难的文字准确评估。梁实秋虽是晚生,起点便在圈内,后来更不用提。而郁达夫起点只是“无名”家贫一才子耳,愤青年代还和胡适有过交锋,最终成为“疏友”。胡适对徐志摩言及创造诸青年,“其情况必不甚愉适,且其生计亦不裕,或竟窘,无怪其以狂叛自居。”相较而言,梁实秋1933年“悼朱湘”还要捎带“譬如郁达夫先生一类的文人,报酬并不太薄,终日花天酒地,过的是中级的颓废生活,而提起笔来,辄拈酸叫苦,一似遭了社会最不公的待遇,不得已才沦落似的。这是最令人看不起的地方”。便知梁实秋与胡适虽背景相似,立场相近,不过胡适到底是胡适。郁达夫的弱点自述最为清晰,“零余人”耳。见识了社会的种种黑暗白眼,然而悲愤而无助,多半只能逃以醉酒安抚。也努力谋生,然而养家的钱不足,譬如说家里要20元(20年代他和旧式妻子孙荃两地分居),他算算只有10元,(注:钱的数目实乃虚指比方,事迹确如此)借钱又受折辱(此人面子极薄),羞惭悲愤间,可能又要喝酒花钱。能寄的钱就更少。

      1927年东南大学并校,改为第四中山大学;后又改名为江苏大学,中央大学。梁因此失掉教职。他转而到上海,“我们在上海三年的生活是艰苦的,情形当然是相当狼狈”——直到1930年得到青岛大学的聘书。(《槐园梦忆》)梁实秋“在光华、中国公学两处兼课”,“在《时事新报》编一个副刊《青光》”(得新月派张禹九临时推荐,见《槐园梦忆》),“由于业雅的堂兄业光(这个名字还会再提)的引介,我和亚紫、业雅都进了国立暨南大学服务”(见《槐园梦忆》)。梁实秋和鲁迅论争,便是这样的背景。鲁迅若非出于“公执”,实无须成全他的声名。梁实秋乐于提鲁迅,也自有他的道理。鲁迅,作为中国文化界的牛人,死后养活了不少人;生前也亦正亦反,救助或成全了不少人。牛人便会养人,这是实话。

      1930年,梁实秋在青岛大学任职,闻一多亦是同仁。(他们还都是清华好友。)闻一多曾做诗一首《奇迹》,梁教授曾泄露与“涟漪”相关。“情形并不太严重,因为在情感刚刚生出一个蓓蕾的时候就把它掐死了,但是在内心里当然是有一番折腾,写出诗来仍然是那样的回肠荡气。”据美国学者金介甫考证,这个“涟漪”与俞珊有关。闻先生是旧式婚姻,被迫结婚,旧式太太,趣味差别极大;然而内省的闻一多到底只不过写了一首诗而已,一生如此,其自制力和勇气均令人钦佩。徐志摩主持成立“新月”,“新月”之名,同仁中唯有闻一多不满,觉得“绅士趣味”太过浓厚。闻一多、梁实秋后来分途,细节处已露端倪。

      梁好友徐志摩“一九三一年六月十四日自北平”写给陆小曼的信曾提及梁、俞:“星四下午又见杨今甫,(注:即前文所提的杨振声)听了不少关于俞珊的话。好一位小姐,差些一个大学都被她闹散了。梁实秋也有不少丑态,想起来还算咱们露脸,至少不曾闹什么话柄。夫人!你的大度是最可佩服的。北京最大的是清华问题,闹得人人都头昏。奚若今天走,做代表到南京,他许去上海来看你,你得约洵美(注:邵洵美)请他玩玩。他太太也闹着要离家独立谋生去,你可以问问他。”徐志摩亦和俞珊相熟,徐志摩的书斋里“挂着俞珊的《沙洛美》剧照,旁边还有一件俞珊的舞衣和小曼母亲年轻时的三寸绣花红菱”。徐志摩说“夫人!你的大度是最可佩服的”,不无缘故。(俞珊、徐志摩结交,若好奇的自己搜索一二好了,闲话不提)郁达夫去过妓院,自己在文字中坦承,亦承担了“道德人士”、“正人君子”的非议炮火。梁实秋鄙夷郁达夫,私许徐志摩“浪漫而不颓废”的名士气,——而徐1931年6月25日致陆小曼信中说:“说起我此来,舞不曾跳,窑子倒是去过一次,是老邓硬拉去的。再不去了,你放心。”1931年10月1日致陆小曼的信再次汇报,“晚上,某某等在春华楼为(胡)适之饯行。请了三四个姑娘来,饭后被拉到胡同。对不住,好太太!我本想不去,但某某说有他不妨事。某某病后性欲大强,他在老相好鹣鹣处又和一个红弟老七(发)生了关系。昨晚见了,肉感颇富。她和老三是一个班子,两雌争某某,醋气勃勃,甚为好看。”徐志摩性情温和,悼文中诸位朋友多有追念。然而,梁给徐戴高帽,对郁痛打,显然标准“圈子内外”有别。徐出身名门,是教授、文坛圈子里的中心人物,他和陆小曼在上海一月租金亦有100元。哪里是郁达夫能比的?

      我们必须得直面这个文坛名流的圈子。胡适、徐志摩、梁实秋、林徽因(丈夫梁思成)、凌淑华(丈夫陈源教授,即和鲁迅骂战过的陈西滢)、冰心(丈夫吴文藻,社会学教授)……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物。徐、林、谢、凌出身名门,亦留学欧美;陈源、梁实秋亦是留美出身而做教授。徐交游广阔,与邵洵美亦是世交,徐志摩北平、上海,均有场子。这个圈子不光涉足教育界,文坛,亦有一番入世抱负(胡适、梁实秋、陈源……)。《现代评论》1卷2期发表了一篇题为《我们所要的一个善后会议》的文章,说在当前中国政治上有三大势力:军阀,有兵权;政治家,有政治势力;尤其不可忽视的是“在社会具有一种精神的势力,而常为一切政治运动社会运动的指导者之智识阶级”,因此,善后会议必须有“智识阶级的领袖”参加,这些“物望所归之中坚人物”将以其“政治上之实力与人格上之权威”在中国政治中发挥指导作用。——自许之意,流于笔墨。鲁迅看这些人物“以为中国没有他们就要灭亡的”作派,他偏又熟知内情,哪能不冷笑呢?

      1926年“3·18惨案”发生,陈源说学生“自蹈死地”,——周氏兄弟、林语堂等“语丝”派拍案而起,鲁迅为此丢了北大教职,转赴厦大。知识界就现实论争,现在亦然如此。当年的人不过和今日一样,各有立场选择。1932年,鲁迅回家探母,回到北平,此时对“正人君子”的学界,不过微微摇头,他们的路,已经岔开太远了。两地书·原信记下了这种心情:【他们对于北平学界现状,俱颇不满。我想,此地之先前和“正人君子”战斗之诸公,倘不自己小心,怕就也要变成“正人君子”了。各种劳劳,从我看来,很可不必。我自从到北平后,觉得非常自在,于他们一切言动,甚为漠然;即下午之面斥董公,事后也毫不气忿,因叹在寂寞之世界里,虽欲得一可以对垒之敌人,亦不易也。】【我自从到此以后,综计各种感受,似乎我于新文学和旧学问各方面,凡我所着手的,便给别人一种威吓——有些旧朋友自然除外——所以所得到的非攻击排斥便是“敬而远之”。这种情形,使我更加大胆阔步,然而也使我不复专于一业,一事无成。而且又使小刺猬常常担心,“眼泪往肚子里流”。所以我也对于自己的坏脾气,常常痛心;但有时也觉得惟其如此,所以我配获得我的小莲蓬兼小刺猬。此后仍当四面八方地闹呢,还是暂且静静,作一部冷静的专门的书呢,倒是一个问题。】有人尚疑他怕他有谋北平教职之心,他哈哈一笑,向许广平如是剖白,“我到这里一看,更确知我们之并不渺小”。回到上海,直到逝世,写文、翻译为生,当真与这个圈子彻底诀别了。

      【附录】

      1.“爱眉小札”对于当年文坛学界“圈子”实是好材料。愿引1931年10月1日这封书信,大家一睹生活现状。有些情状,当下亦还鲜活。

      一点意思。文伯(注:王文伯。1928年曾和徐志摩结伴去美国旅游。王文伯是个麻子,新月派成员,徐志摩呼之“麻兄”。在银行界任职,又出入政界,与政要关系非比寻常。徐志摩曾在一篇文章里说,“今天与徐振飞谈得极投机,他也懂得我,银行界中就他与王文伯有趣,此外市侩居多”。)去时,你有石榴吃了。他在想带些什么别致东西给你。你如想什么,快来信,尚来得及。你说要给适之(注:胡适)写信,他今日已南下,日内可到沪。他说一定去看你。你得客气些,老朋友总是老朋友,感情总是值得保存的。你说对不?小蝶处五百两,再不可少,否则更僵。原来他信上也说两,好在他不在这“两”“元”的区别,而于我们却有分寸:可老实对他说,但我盼望这信到时,他已为我付银行。请你写个条子叫老何持去兴业(静安寺路)银行,问锡璜,问他我们帐上欠多少?你再告诉我,已开出节帐,到哪天为止,共多少?连同本月的房钱一共若干?还有少蝶那笔钱也得算上。如此连家用到十月底尚须清多少,我得有个数。帐再来设法弥补。你知道我一连三月,共须扣去三百元。大雨(注:孙大雨)那里共三百元,现在也是无期搁浅。真是不了。你爱我,在这窘迫时能替我省,我真感谢。我但求立得直,以后即要借钱也没有路了,千万小心。我这几天上课应酬忙。我来说给你听:星一晚上有四个饭局之多。南城、北城、东城都有,奔煞人。星二徽音(注:林徽因)山上下来,同吃中饭,她已经胖到九十八磅。你说要不要静养,我说你也得到山上去静养,才能真的走上健康的路。上海是没办法的。我看样子,徽音又快有宝宝了。星二晚,适之家饯西林(注:丁西林)行,我冻病了。昨天又是一早上课。饭后王叔鲁(注:王克敏。北京沦陷,日人组伪政府,王叔鲁克敏任委员长)约去看房子,在什方院。我和慰慈同去。房子倒是全地板,又有澡间;但院子太小,恐不适宜,我们想不要。并且你若一时不来,我这里另开门户,更增费用,也不是道理。关了房子,去协和,看奚若(注:张奚若。参加过同盟会,哥伦比亚政治学硕士毕业,政治系教授。)他的脚病又发作了,不能动,又得住院两星期,可怜!晚上,××等在春华楼为适之饯行。请了三四个姑娘来,饭后被拉到胡同。对不住,好太太!我本想不去,但××说有他不妨事。××病后性欲大强,他在老相好鹣鹣外又和一个红弟老七生了关系。昨晚见了,肉感颇富。她和老三是一个班子,两雌争××,醋气勃勃,甚为好看。今天又是一早上课,下午睡了一晌。五点送适之走。与杨亮功、慰慈(注:张慰慈)去正阳楼吃蟹、吃烤羊肉。八时又去德国府吃饭,不想洋鬼子也会逛胡同,他们都说中国姑娘好。(注:洋鬼子这段眼熟吧?)乖,你放心!我决不拈花惹草。女人我也见得多,谁也没有我的爱妻好。这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每天每夜都想你。一晚我做梦,飞机回家,一直飞进你的房,一直飞上你的床,小鸟儿就进了窠也,美极!可惜是梦。想想我们少年夫妻分离两地,实在是不对。但上海决不是我们住的地方。我始终希望你能搬来共享些闲福。北京真是太美了,你何必沾恋上海呢?大雨①的事弄得极糟。他到后,师大无薪可发,他就发脾气,不上课,退还聘书。他可不知道这并非亏待他一人,除了北大基金教授每月领薪,此外人人都得耐心等。今天我劝了他半天,他才答应去上一星期的课;因为他如其完全不上课,那他最初领的一二百元都得还,那不是更糟。他现住欧美同学会(注:孙大雨亦是如此出身,欧美同学会是重要引线,读梁实秋的《槐园梦忆》亦会捕捉到这几个字),你来个信劝劝他,好不好?中国哪比得外国,万事都得将就一些。你说是不是?奚若太太一件衣料,你得补来,托适之带,不要忘了。她在盼望。再有上月水电,我确是开了。老何上来,从笔筒下拿去了;我走的那天或是上一天,怎说没有?老太爷有回信没有?我明天去燕京看君劢(注:张君劢,张幼仪之兄。梁实秋后来当上梁参议员,亦得他的推荐)。我要睡了。乖乖!

      我亲吻你的香肌。

        ①大雨,指孙大雨。

      你的“愚夫”摩摩

      2.钱钟书有一篇《猫》(写于1945年)亦描摹了这个圈子里的一些情状。钱钟书写“士大夫”圈子,当真一绝。冰心一文,写于1933年,囿于闺阁气,实没有钱钟书群生像指涉深刻,微言大义,别有悲痛。——就算后人认为他刻薄,然而钱钟书描摹儒林外史,——对于我们判断及理解社会、人生,极有价值。

      它到李家不足两年,在这两年里,日本霸占了东三省,北平的行政机构改组了一次,非洲亡了一个国,兴了一个帝国,国际联盟暴露了真相,只算一个国际联梦或者一群国际联盲,但是李太太并没有换丈夫,淘气还保持着主人的宠爱和自己的顽皮。在这变故反复的世界里,多少人对主义和信仰能有同样的恒心呢?

      元宝推荐: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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