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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丹青难写是精神(一) -- 北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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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丹青难写是精神(二)--将军的志向

      丹青难写是精神(三)--我们只有一个国家,为什麽还要分?

      丹青难写是精神(四)--两枚迟了半世纪的勳章

      1938年8月,美国詹森大使考察即将建築完毕的滇缅公路(Burma Road),詹森大使回到重庆后向罗斯福总统发出报告:“滇缅公路工程浩大,且物质条件异常缺乏……全赖中国人民的艰苦劳作精神,这种精神是全世界任何民族所不及的。”

      1941年10月6日,LIFE杂誌上的一篇报导:

      There is nothing like this Burma Road anywhere else in the world. When you see it, you understand the American engineer who exclaimed, "My God, they scratched these roads out of the mountain with their fingernails." From Kunming, at one end, the road winds perilously for 726 miles through the jagged Burma mountain ranges, over the deep Mekong and Salween canyons and down to the British end in Lashio.

      A crow with a liking for high altitudes could fly it in 360 miles, but after Kunming we never saw as much as one-eighth of a mile of straight road ahead.

      在日军堵死国际援助中国的海上通道後,中国人,二十万双手,自1937年12月开始,仅仅费时九个月的时间,开通了援华物资车队从缅甸进入中国的通道,也创造了当时西方媒体记者称之为“中国第二个万里长城","继巴拿马运河後,人类所完成的另一个奇迹"。

      1942年5月,日军占领缅甸,切断了滇缅公路这条国际对中国战略物资的最後一道补给线。同年7月,驼峰航线,接替了稍前被阻断的滇缅公路。

      这个飞机失事率高得惊人,穿越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脉,又称之为死亡航线的空中道路,在印度东北部的阿萨姆邦和中国云南昆明之间开辟。

      投笔从军的中国青年在接受短短十个礼拜的飞行训练後,加入驼峰航线的运输任务,直至抗战结束,与美空军一同担负650,000万吨的空运物资总吨位。

      1944年,十二万五千名知识青年响应「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号召,从日军占领地区潜赴大後方,成立「青年远征军」,其中志愿赴印度受训者,在飞跃驼峰航线後,前往印度蓝伽接受为期三个月的训练。

      这些青年远征军尔後参与了胡康河谷之战、围攻密支那之战、并掩护盟军打通中印公路。

      民族存亡之际,

      他们用双手没日没夜地在地势艰险的山脉间抢挖公路,

      他们从没有任何飞行经验,到单独驾越运输机,挑战飞航极限的死亡航线,

      他们从捧著书本的学子,武装成迈上战场,与入侵异族拼刺刀的战士。

      在百死一生的当头,他们心里想的可是一家一姓,一党一派?

      六十多年前,战争没有选择地降临,芸芸匹夫没有选择地救亡图存,而现在的我们对抛头灑血的他们是选择性地缅怀,还是……选择性地遗忘?

      孙立人将军,芸芸匹夫中的一个热血青年,也是曾经被两代中国人集体遗忘的一位民族英雄。

      在台湾,知道将军生平的人实在是不多,即使在少数纪念将军的文章里,我也曾看过让人啼笑皆非的"讚许": 「若不是孙将军训练的新军201师在古宁头之役的出色表现,我们就要变成"中国人"了。」

      写出这样字句的人,可知在1923年8月17日,这个搭乘杰克逊号考取公费负笈留美的青年,心中立下的志向: 「无论如何,中国一定要成为一个强盛的国家。

      青年的身上揣著一封父亲的亲笔家书: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朱晦翁训: 弘为宽广,毅为强忍,汝性忠实,立志亦颇不随流俗,第规模狭隘,遇事非泄沓即急遽,皆才识不足之过,宜于宽广强忍下功夫。交友为品学成败大关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汝本中材,最易移染,慎之。

      远适异国,所为何事?望时时于此著想。

      慎寒暑,节饮食,惩忿塞欲,为保身要诀。今当远离,特训数语,携置案头,朝夕省览,以当面命。

      焕廷誌 时年五十有五

      孙立人父亲孙熙泽(字焕廷),安徽舒城人,在家书中写给儿子的这句: 远适异国,所为何事? 青年心里早有定见,1924年拿到普渡大学土木工程的学位後,孙立人以25岁,读军校来说并不算年轻的年龄,决定投报维吉尼亚军校,只因强国必先强兵。

      维吉尼亚军校(VMI),是与西点军校齐名的高级军事学府,素以要求严格、训练卓越著称。

      在VMI军校新生的第一年,将军过得是 "合理的要求是训练,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的生活。

      在孙立人将军回忆录里曾记载:

      「有一天,有位老生叫我洗手套,我準时洗好,并且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满以为他总要说我几句好话。不想适得其反,那位老生优閒地坐在屋里抽烟,把手套收下後,不声不响地将半截烟屁股按在我的颔下,烧得我皮肤灼痛,等到他高兴了,才叫我离开。这样恶作剧的例子,不胜枚举,我牢记著父亲家书中叫我强忍两字的教训,这一年新生的生活,磨练出我忍受艰难困苦的耐心,对於往後的带兵打仗有莫大的帮助。」

      事实上,将军幼年时期也是接受如此严格的训练:

      「小时候在家里唸私塾,父亲管教甚严,除了晚上和家人见见面,我们兄弟三人一整天都在书房读四书五经,睡觉也在书房里。」

      将军打趣说幼年的生活就像坐牢一样,背不出书,要被教书先生打得头破血流。 

      将军一手好毛笔字,在带兵时常为袍泽讲授历代忠烈故事与《曾胡治兵语录》,与盟军相处时谨守礼数,同时严守中国人的立场,凡事据理力争,不假辞色。

      1942年,仁安羌之役,将军坚持先熟悉地形再做拂晓攻击。缅北五月大撤退,在卡萨一地遇上日军追击,将军拔出手枪,在桥上指挥连下最後一个兵过桥後才准英军炸桥。(这些细节稍後或再补充。)

      凤凰卫视曾在缅北访问过当时新三十八师的一位老兵,老兵说: "孙立人将军带兵严肃,带人和气,让人印象深刻的一点是,将军做事,绝不吊儿郎当。"

      「智信仁勇严」的武德,奠基於中国伦理教养的深紮与西式军事教育的严厉磨鍊。

      1927年夏,孙立人将军毕业於维吉尼亚军校,这个学校同时造就了两位在二战中举世闻名的英雄校友: 孙立人将军与巴顿将军。

      而VMI军校里,两位将军的展台,長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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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立人将军的父亲,孙熙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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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於1922年,站在孙熙泽先生身後的是23岁的孙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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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吉尼亚军校展台上孙立人将军的油画像,展台上并放置将军在缅甸战场上缴获的日军刺刀与军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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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美女爱英雄啊

        西西河曾有美女称孙将军为“我家军座”,尤其是长得英俊的英雄。

      • 家园 看孙将军23岁的照片,果然相貌堂堂,英气逼人
      • 家园 对于青年军,略作修正

        - 青年军的主要来源是大后方人员,不是从沦陷区逃亡来的

        - 青年军的主要去向是在国内整训,用作小蒋的政治基础,

        只有少部分人员去了印缅补充驻印军.

        1943年冬,军政部为了补充驻印军的汽车、装甲等特种兵,

        曾局部号召知青参加青年远征军,一年内在川陕成立了四个

        教导团,接受入伍知青短训后空运到印度,是为后来青年军

        的先声。后来青年军大举时期,从军人员除在国内编成的

        九师二团之外,也空运拨补了一些到印缅,总人数约万余,

        主要还是做交通运输、装甲兵等技术兵种。

        老蒋发表文告正式号召知识青年从军是在1944年秋,豫湘桂大溃败

        之后,“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之外另一句不太有

        名的口号是“准备最后大反攻,用青年军做最后大反攻的主力部

        队”,这批知青入伍后形成的青年军系统的九师零两团在1945年

        才陆续编成,第一批青年兵在1946年秋全部复员,青年军缩编为

        七个师,后来又重新招募社会失学失业知青入伍投入内战。

        ----认证会员拉票中,hoho

      • 家园 花谢北宸 一向钦佩孙将军
      • 家园 孙立人将军,我们真没忘...

        不知道看没看过血战台儿庄,那是1987年拍的。

        下面是转发:

        1985年2月26日,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前人流一如往常,很少有人知道馆内正酝酿着一次意义重大的调整。 次日,新华社一篇报道透露:军博“抗日战争馆”将展出全面的全民族的抗日战争史料,包括以国民党领导的军队为主体所担负的正面战场、敌占区人民抗日斗争等内容。而过去的陈列主要反映我党领导下的敌后抗日战争。 这对正在筹拍《血战台儿庄》的导演杨光远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蒋介石庐山讲话照片亮相 调整后的“抗日战争馆”在当年纪念抗战胜利四十周年期间正式对外展出。 “看到蒋介石庐山讲话的大幅照片出现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回忆起当年看展览的情景,著名军旅导演杨光远手抚着胸口,作势往下一沉。 杨光远心里的“石头”缘于正在筹拍的电影《血战台儿庄》。 经过几个月的筹资,修改剧本,看外景,杨光远觉得这场“大战”,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但审批这一关,他始终没有信心。直到他看到军博第一次有了抗日正面战场的展览,他才“心里有底”了。 “整整一栏,都是抗日正面战场的介绍,有一个版是专门讲台儿庄战役。”杨光远回忆,蒋介石庐山讲话的照片让他印象特别深刻,照片下面还有讲话的原文:如果战端一开,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同年8月25日,《人民日报》刊载了《台儿庄光照人间》的文章。10月,《血战台儿庄》开拍。 《血战台儿庄》的剧本其实早已写好,登在八一电影厂的《八一电影》杂志,一年多没人敢拍。编剧之一是杨光远战友的孩子,他找到了杨光远。杨光远是山东人,从小就知道枣庄、台儿庄打日本的故事,对抗日题材很感兴趣。“搞艺术的人,都想有个突破,这是没人拍过的题材。他们敢写,我就敢拍。” 当时有人劝他,“你一个根正苗红的解放军出身,打过淮海战役,共产党抗日题材你还没拍完呢,拍什么国民党的,为国民党树碑立传?” 但还好家人支持他。妻子汪有茂说:“那时候形势不同了,又不会把他当右派,顶多这个片子拍完了,不让通过。” 一开始杨光远并不满意剧本,故事以张自忠为主线。“因为对张自忠是有定论的,抗日牺牲了,也没打过内战。所以他们是想规避风险。” 但杨光远表示,要拍就拍一个写实的,以台儿庄的史实,以李宗仁为主线,放射出抗战第5战区的全景,形成完整历史格局。他让编剧按他的意见改。 杨光远知道,八一厂是不太可能拍这个片子的,就找到了当年思想很开放的广西电影厂。广西厂刚刚拍了《黄土地》等前沿影片,与杨光远一拍即合,于是花3000元,从八一厂买走了剧本。“我看了很多史料,那么多的将士壮烈牺牲了,这些史实不能被遗忘。”越到后来,杨光远越坚定拍下去信念。 国民党前将领行军礼送行 在北京,杨光远采访了国民党前高级将领郑洞国。郑洞国一开始不接受采访,说你们一拍国民党就是歪戴帽,斜楞眼,都是反面的角色。杨光远跟他推心置腹,说“我是直面历史的,是实事求是的,你放心,我不会歪曲这段历史的”。郑洞国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原原本本讲给杨光远听。后来,两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杨光远还找到了台儿庄血战时守枣庄地区的国民政府93军军长李仙洲。李仙洲听说要拍台儿庄,说,“共产党拍台儿庄,我还真转不过这个弯来”。杨光远向他保证,要拍就一定把台儿庄拍好。 两人谈了三个多小时。结果离开时,90岁的李仙洲一直把杨光远送到门口,腰一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杨光远上了卡车,回头一看,李仙洲还在那儿行着礼,于是下车对李仙洲说,老人家你就不要送了。但李仙洲固执地表示,他要行着军礼把杨光远送离视线,什么时候看不见车了,他才把手放下。 “我当时才50岁,他90岁,就在那儿一直给敬礼,可见他感动到什么程度。” 而此前军博陈列修改计划,也曾邀请了黄维、郑洞国、侯镜如等原国民党高级将领提意见。他们中有人说,这是共产党的英明决策,是对历史负责,对祖国的统一将有很大的贡献。 充分准备之后,杨光远只花了180万、用时三四个月拍完了电影。 杨光远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个镜头:国军经过苦战,把战旗插在了城墙上,背景音乐响起,用的是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700具堆起的尸体与残破的城墙一起形成一道“血肉长城”,夕阳西下,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牺牲的惨烈,象征了中国人的保家卫国的不屈精神。 带毛主席语录参加审片会 上世纪80年代,抗战正面战场的研究还是处女地。样板戏中,阿庆嫂这样唱“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蒋和汪在一个层面,普通老百姓对抗战正面战场所知甚少。“研究的人也少,出版物也少,主要是政治考虑。”南京大学中华民国史研究中心主任张宪文教授说。有知情人称,新华社报道军博调整抗日战争的消息发布后,军博还受到了批评。 杨光远不得不有所准备,片子剪得比正常的故事片要长得几分钟,就是为了应付删剪。有人说,“你也应该表现表现共产党啊”,后来杨光远也加了一段,李宗仁与白崇禧的一段谈话,说周恩来昨天派张云逸来……虽然没有画面,但总算挤进去点红色。 参加审片会时,杨光远担心片子被“毙掉”,“是带着毛主席语录去参加审片会的。因为台儿庄大战后毛主席曾说过:‘每个月打得一个较大的胜仗,如像平型关台儿庄一类的,就能大大地沮丧敌人的精神,振起我军的士气,号召世界的声援’。” 杨光远说他当时心想,要是哪位领导表示有意见,他就拿语录给他看。“没想到没用上。”杨光远乐呵呵地说,“真想不到,这个片子通过非常顺利,一点都没有删。” 在电影局的审片会上,统战部、中宣部、文化部、电影局等各部门的领导都去了。 “一开始,有领导说对这段历史不熟悉。我一听,真着急啊。”参加审片会的汪有茂说,这时,“程思远连忙说,我熟悉我熟悉,就开始讲这段历史,说这个片子好啊,讲了很多。时任统战部长的阎明复也说,这事儿我来跟导演说。” 还有一些领导提了些意见,蒋介石在王铭章牺牲后,掉眼泪了。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了。还有怎么整个影片都是国民党的党旗,军旗,怎么没有一面红旗?“后来杨尚昆同志说了一句话,这是国民党的抗战,能出现红旗吗?”杨光远说,“领导的思想很解放,一句话把我的问题解决了。” “在讨论时,阎明复说,‘这些意见我来统一一下吧’。这就把所有的意见就都统一掉了。”过了几天,杨光远听说片子过了,而且完全没有删改。 “影片抵多年统战工作” 杨光远回忆,后来阎明复再见到他时,紧紧握住他的手说,“谢谢你拍了这部好影片,你这部电影抵我们好多年统战工作。我一定要把这部片子送到台湾去”。 果然,1987年7月,“卢沟桥事变”50周年,《血战台儿庄》影片录像带由新华社香港分社交给台湾中央通讯社的负责人带到了台湾。宋美龄、蒋经国和国民党中常委都看了影片,宋美龄还看了两遍。有研究者称,这部电影间接推动了蒋经国开放台胞回大陆探亲。 “据说蒋经国看完后说,第一,共产党认为我们是抗日的,第二,对我父亲是正面报道,没有歪曲他。”杨光远说。 影片公映后杨光远去加拿大访问,碰见一个国民党退休少将,对方称赞说:“中国共产党有这样的胸怀来拍摄台儿庄大战,了不起!”池峰城将军的妻子和儿子专程来感谢杨光远拍摄这部片子,激动得几乎要给他下跪。 这部片子也给杨光远带来了太多的荣誉:第十届百花奖最佳影片奖、国家优秀影片奖、第七届金鸡奖最佳影片奖提名、中国反法西斯战争优秀影片奖…… 张宪文认为,作为新中国拍摄的第一部反映国民党正面抗日战场的影片,《血战台儿庄》必将在中国抗战研究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作为通俗的形式,它必然影响普通的中国人。 事实也是如此,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展览推动了杨光远拍《血战台儿庄》,而《血战台儿庄》又影响了一个人建抗战博物馆。 在电影《血战台儿庄》中,川军师长王铭章将军中弹负伤,以遍体流血之躯大呼:“拼上去,中华民族万岁!”之后,轰然倒地,慷慨就义。这让观看影片的四川人樊建川凛然一惊:抗战还有这样一个正面战场。 从1986年看完影片开始,樊建川开始从全国各地搜集抗战文物,包括武器、望远镜、钢盔、防毒面具、军用地图等。 2005年,樊建川投资2亿多元,在大邑安仁镇以个人名义修建了占地500亩、拥有200万件文物的“建川博物馆聚落”。其中“抗战系列博物馆”有共产党抗日军队馆、国民党抗日军队馆、抗日川军馆等8个馆。 2005年,胡锦涛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说,以国民党军队为主体的正面战场,组织了一系列大仗,特别是全国抗战初期的淞沪、忻口、徐州、武汉等战役,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建川博物馆参观人数2007年已达30万,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到了真正的历史。而77岁的杨光远,还在为拍摄反映深入中南半岛的中国抗日远征军的影片《中国远征军》呼吁着。

        • 家园 謝謝你,確實是這樣,這樣的胸襟,了不起!

          影片公映后杨光远去加拿大访问,碰见一个国民党退休少将,对方称赞说:“中国共产党有这样的胸怀来拍摄台儿庄大战,了不起!”

          底下還有一段2005年中評社報導也說明了這樣的氣度。 

          中評社香港8月31日電(評論員 鍾維平)不久前得悉新華社在編發抗日英雄的系列人物介紹時,薛岳榜上有名,心中無限感慨。於此,看得到中共與國民黨良性互動後,為兩岸關係帶來的不同尋常的變化。

            30年前,本評論員尚屬少年,還沒有上大學,但已喜愛新聞工作,有志以記者為職業,因此常常參加一些媒體的實習採訪活動。有一次的採訪,是到廣東省樂昌縣的九峰公社,採訪的目標,竟是薛岳的家鄉。給我留下至今無法淡忘的印象是,薛岳的家鄉人民,對薛岳充滿敬意。儘管當時尚為文革時期,談論薛岳是犯禁忌的事。但是當地的農民說,薛岳是打日本鬼子的英雄,我們不會忘記他的。最記得一個茶場的負責人偷偷對我說,他們採摘了2斤最好的茶葉,想盡辦法托人送到台灣,薛岳也托人回信,說收到了家鄉的茶葉,很開心。

            這次新華社發出的電訊稿中,沒有提及他給國共之間帶來的恩怨,但是對他的抗日事跡進行了比較詳盡的描述。提及了他的“天爐戰法”。提到了他的氣壯山河的手令:“第三次長沙會戰,關係國家存亡。岳抱必死決心,必勝信念。”還特別提到,他指揮的第三次長沙會戰共殲滅日軍5萬多人,沉重打擊了日本侵略者的囂張氣焰。從這則電訊稿可以看到,薛岳等一批國民黨的抗日英雄,今天已經同樣獲得中共的尊崇。抗日英雄,是一個民族的英雄。是中國人民的英雄。

          不知道為什麼,河裡一些人還要為GMD抗日不抗日,GCD承認不承認,吵來吵去。 

          • 家园 说老实话

            熟读战史的人,谁不知道国民党也抗日了——问问alarm、问问rul、问问黄河故人、问问……可是,问题是,国民党抗得太差了——对他们的抗战史读得越多,就越觉得两个字——愤懑!

            另外就是,很多号称正视国民党抗日的人又走了另一个极端——脱离事实的拔高,通过歪曲事实来赞扬那些抗日英烈们是真的赞扬、还是真的泼污水?这种做法在若干年后必然会成为笑柄,连带着也会使被赞扬的抗日英烈们成为笑柄。

      • 家园 这句话看着膈应

        而现在的我们对抛头灑血的他们是选择性地缅怀,还是……选择性地遗忘?

        孙立人将军,芸芸匹夫中的一个热血青年,也是曾经被两代中国人集体遗忘的一位民族英雄。

        你们那边忘了

        这边可没忘.

        • 家园 【说这边“始终”不忘】有点儿大言不惭了

          起码1949-1979这三十年间对孙立人抗日事迹是不提也提不得的。

          你们那边忘了

          这边可没忘.

          • 家园 笑话 不提就是忘了么?

            你见你的女朋友 他问你他的生日 你可以提一下 表明你没忘

            可难道你每次见他都要提 一下 才是没忘 几天不提 就是忘了么?

            笑话.

            • 家园 【您这是抬杠】那台湾也可以说:不提不=忘了!

              人家说:

              而现在的我们对抛头灑血的他们是选择性地缅怀,还是……选择性地遗忘?

              孙立人将军,芸芸匹夫中的一个热血青年,也是曾经被两代中国人集体遗忘的一位民族英雄。

              不提难道不是选择性缅怀或选择性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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