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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张王三计 之一 张王是谁 -- 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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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张王三计 之一 张王是谁

    一 

    世上毕竟有聪明人,他能通过一首诗找到一棵树。

    世上毕竟聪明人太多,所以通过一首诗,可以出现一片森林。

    曾经看过一本书。

    书名忘记矣,只记得购于某夜市地摊,打了八折。折扣不算多,换做孙勇进教授,我所知道西西河最善于讨价还价的网友,要痛心疾首,对于这样轻易地被书贩占了便宜。

    值得一提再提的是,若此书可砍价至五折以下,孙教授一般会买两本,一本自家用,一本白白地送给他的朋友汗青。然而汗青可不是白白地凭空得书,他虽然没有付出现金,却付出了友情,据懂经济学的朋友分析,其值可折现为孙教授若不肯买两本时的价差云。

    书中说,有的文字既香且艳,仿佛是一只红绣球。

    多情的女儿把好意思密密缝入,似不经意间从绣楼上丢落,从楼下经过的有心人拾起并拆开细端详,是夜月上柳梢头,他躲在柳树后。

    然则此绣球也,有的人今生无缘拾不到,有的人手疾眼快,却一个筋斗躲开了她。有一等人,多愁多病似惊弓的哀鸿,听到绣球划破空中的风声而旧疾复发,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呻吟:“暗器”。

    还有的人拾得到,却不拆开,满足于绣球自身的美轮美奂而抱着恬然入梦;还有的人要拆开,却拆不开,如同不知诀窍的倔强者把玩九连环冥思苦想至天明。

    终于有人两者兼备,拾得到,拆得开,并心领神会。他早早地在郊外寻到一棵树,等啊等,等着等着睡着了。

    睡梦里,遥遥地,丢绣球的女儿笑意盈盈,正对镜梳妆,聪慧可人的俏丫鬟已经先下楼去了,纤巧地把供月的香案摆在垂柳依依的西厢下。睡梦外,天色渐沉渐暗,夕阳最后一抹余辉,依稀映出几匹饥肠辘辘的大灰狼的身影,包抄着向这边迅捷地扑来……

    有的文字竟如此香艳而凶险,稍不留神就被引向了绝境。

    怪不得孙教授只要力所能及,总会赠同一本书给汗青,莫须是寄望于千钧一发之际好歹多个伴否?亦或,自己虽没把握跑得狼赢,却有自信不会输与汗青,至少,汗青凭空得书无端受惠,这时节总不好意思跑得更快吧,我厚道地不这样想。

    字字都是普普通通的旧相识,可是一经最偶然的排列竟新奇得仿佛不认得。好比寻常的家什,斧头,钉子,电锯,被最奇诡的天才摆开会发出令人胆战心颤的光芒。

    心跳如受惊的小鹿,我之所以不敢多看雪个的文字,是因为没有自信逃得掉,正如易走火入魔的学者同样不宜多看《红楼梦》。

    雪个曾作过一首诗,五彩缤纷里险象环生。

    自忖不是胆大心细的人最好不要看,若非要看时,遇到危险,会爬树的赶快爬,不会爬树的赶快跑,跑的不快又不会爬树,那就没法度矣。与其束手待毙,何如慷慨地结交一个跑得更慢的朋友来?我可不这样建议。

    诗曰:

    一贯文雅,

    偶尔疏狂。

    平生最爱,

    唯有张王。

    也许有些人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不以为然道:论香艳则有之,然而凶在何处?险在何方?语音未落,有孤雁哀叫一声先落下地来,也许。

    世上毕竟有聪明人,他能通过一首诗找到一棵树。

    世上毕竟聪明人太多,所以通过一首诗,可以出现一片森林。

    一首诗的字字仿佛一棵树的枝枝,因人不同而理解迥然大异。

    仅仅“张王”一词,我就听到过几种解说,犹如一片树叶,二月春风似剪刀,有的剪得奇,有的剪得巧。

    其中之一是,张王者,张王李赵遍地刘之张王也,类似于人皆尧舜的说法,是以某一范围的其中一部代指全部,尧舜泛指了贤明至圣者的整个阶层,张王呢,在这里是泛指百家姓。执此说者并为之长叹息:雪个之胸怀真浩浩荡荡广阔如海呀,她爱整个人类。

    还有一种说法则认为,张王不是泛指百家姓,而是指具体特定的两个人。张,是指冷俊小生张灵甫,此说虽然出我意料之外,但由于好友禅人,却不是不可以想象的。王,则完完全全令我匪夷所思了,因为据云指清末奇侠大刀王五。

    公说公理,婆道婆情,各执一词,只看此处文字,近于孤证。

    既是孤证,就防不住有促狭者趁机捣乱,慢条斯理地道来:

    依区区之鄙见,两位都只对了一半。对的一半是,把张王解释成姓名的方向是对的。不对的一半是,张王既不是泛指百家姓,也不是特指王五和张灵甫。经我反复仔细琢磨,略有心得,以为两位之误,错在不读《三国志》。

    如果熟读《三国》。则张王之张舍张飞张翼德其谁乎?至于王嘛,我猜多半不是大刀王五,因为和张翼德明显不匹配嘛。极有可能是关云长,一则他的功夫和张飞差不多,二则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更大。可关羽却不姓王而姓关呀,刀再大也不相干吧?不读书者难免有此狐疑。

    是谁说,王的意思一定就是指姓王呢?关云长在北宋大观二年被宋徽宗封为武安王。此王非彼王乎?

    若此王不足为凭,那么他在北宋宣和五年还被宋徽宗封过义勇武安王,在南宋建炎二年又被宋高宗封为壮缪义勇武安王,在南宋淳熙十四年更被宋孝宗壮缪义勇武安英济王,在元天历八年再被元泰定帝封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呢。

    王王王王王,无一不指向关云长。王固有五,却非王五,乃是五王,差之毫厘,不免谬以千里也。而这些,雪个学富五车,当然熟稔于胸,所以信手拈来似天成。

    不知张飞者是不知雪个也,只知张飞而不知关云长者亦是不知雪个也,但知关云长而不知关云长为五王者还是不知雪个也。世人都云雪个好,却对张王不知晓。可笑可叹孰过于此乎? ……

    胡扯!

    但明明知道是胡扯,却怎么证明人家错了呢。

    一个比较简便务实的解决办法,是请始作俑者雪个现身说法。当事者言当事者事,应该是最权威不过的吧。

    可是,又据说,当事者又可能因为遗忘,自弃权威,而泯然于众人。不难想象,被问的人一头雾水:诗?张王?我做的么?给我看看!然后坐下和大家一起猜测争辩论短长。

    饶是雪个记性好,不会遗忘,但是又如何判定她不是在说谎呢?――思虑周密者提出这样的担心。

    她也许会为了彰示自己的博爱而掩饰真意,所以选了上述说法的第一种;她也许会为了戏弄听者的智商而闪烁其辞,所以选了第二种说法却又经常修正,把五时而改为四时而改为三......

    够了!

    写着写着,我再也忍不住义愤填膺,而且再如此行文也会被牛斑竹嫌罗嗦。

    迎风一刀斩,大声说:错!这个张王,他只是我。

    以上是自我介绍,简单地说来,借雪个的名气做个广告,招揽一些观众,免得自己自言自语,太寂寞。

    如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举起张王是雪个最爱的大旗,会使喜欢雪个的人,因为爱屋及乌而来;而不喜欢她的人,也会由于恶其余胥而至。既不喜欢她也不不喜欢她,广告是没有作用的,好比没有饵却有兔自至株前,只能逮到一个算一个罢。

    不幸的是,天下的事不如意十有八九。就连这个似算无遗策的想法,也因为最关键的一处破绽被大意疏忽,而终于事与愿违了。

    张王三计 之二 月色溶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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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张王三计 之二 月色溶溶

      月色溶溶。

      突然月亮不见了。

      睁开眼睛,则又能看见。

      不停眨眼的星星如果有知,不知会怎样的迷惘:这个月亮一下子不见了,一下子又出现,一下子再不见了,一下子又再出现,似精似鬼,又妖又仙,简直不堪如禅人笔下张王的风情。

      张王瘦了,如果可以用张王形容月亮,过了中秋。

      过了中秋,节前被炒作得身价奇高的月饼也纷纷下岗了。即使这时店家再多让些利,也很少有伯乐肯折节下顾,倘若没有大起大落算是幸福的标准,那么月饼着实该艳羡肉夹馍,遑论说小笼包了。

      然而月饼并不易引人同情,因为月饼是凭借张王也似的月亮做广告,月既有阴晴圆缺,他就活该有悲欢离合。倒是张王打着雪个的旗号来自我宣扬,就如月亮利用阳光的反射,想法实在比月饼远远高明,虽然遭遇曾经比月饼还要远远凄凉。

      借雪个的名气炒作张王,这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次的炒作者,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好朋友禅人,是雪个自己,和她的朋友马鹿,西西河畔鼎鼎有名鹿透新闻社的老板娘。

      曾记得那一次,马鹿很帮忙,开足了鹿透社的马力,一会写新闻,一会出小说,都是以张王为主题,也不消说;雪个则见隙插针,作诗,跟贴,动则我家张王如何如何,更难以胜记。

      结果呢,烟消云散一时间,光是俩人自己热闹了一下,就归于沉寂。好比雪个马鹿突然心血来潮,兴致勃勃地架炭生火卖起烧烤,边烤边向路人吆喝,“雪个的最爱”,然而没有应者云集,理智的顾客们根据自己的口味不肯问津。

      见没有人上当,雪个马鹿也觉得无聊,一会儿也就讪讪地散了。

      只剩下置于炉火之上的我,羞惭而悲伤地感觉炭火在熄灭,自己由热变冷,冷下去。假如从来没有被热过也算了,可是象这样,还没等被热透就被冷遇,使我觉得分外的寒。

      凛冽的风掠过西西河刮向我的脸,好冷,河面结冰了罢。

      可是也不是丝毫没有反应,据我所知,1001n兄曾打抱不平:张王不该这么籍籍无闻呀。(也好像不是1001n兄,那是4月1日兄?还是都不是,只是我一厢情愿地自己这样想?但就算诬指1001n一回,他好意思声明他没有说过么?)

      1001n的不平,是项庄舞剑意在山水之间,让人怀疑他的话是密码,真意是讽刺鹿透社和雪个的炒作能力。否则他何以自己不挺身而出,煽风点火?是为证据。

      独自静思于西西河畔,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隔好久才眨一眼,好像和我一样在反省这次炒作为什么会失败。

      以雪个的名气和人缘,马鹿的手腕和能力,怎么会落得这样一败涂地的收场?

      良久,星星有了结论,对此,我开始还执拗地不肯同意,可是禁不住星儿眼睛眨呀眨的反复示意,慢慢地也想通了。

      雪个爱之适以害之也。

      譬如广告的主题诗,毫无疑问,雪个写每一个字都是出于真心实意的。但问题在于,广告不需要真心实意。这不是说广告一定要哄,骗,欺和瞒,而是说,广告效果的达成与广告本身是否真实不相干。

      事后诸葛亮,从效果分析,不难看出,喜欢雪个的人看到最爱张王的字样,难免忿忿不平,盖集雪个之爱共一石,张王独占了八九斗,剩下的怎么分?失望之心油然而生,失落之情郁郁难抑。因此要对张王排斥之,漠视之。

      至于不喜欢雪个者,雪个已经不足为道了,她的最爱又有何可观?自然是一无是处了。况且敌之所爱,我之所憎也。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看一个一无是处又令人充满厌憎的人呢?故而要对张王鄙弃之,无视之。

      雪个广告的效果因此等于零,甚至要等于负。因为上述两人群中,如果不受雪个影响,说不定有个把君子自己蹦蹦达达稀里糊涂地撞过来。

      再说马鹿,其鹿透新闻社虽然神通广大,却有以下三点使她缚住了手脚,局限了威力的发挥。

      其一,初衷本来就是帮帮雪个的忙,某种程度上敷衍了事。也就是说来自主观的动力不充足。

      其二,新闻新闻,越新奇越古怪越不可能,才越算新闻。雪个最爱张王一开始不但算新闻,而且是新闻中上品的奇闻,有的人甚至以为是极品的造谣呢。

      可是时间一久,新闻折了旧,日久再不变,奇闻不免快僵化成老生常谈的真理了。鹿透社不播新闻播折了旧的真理?那还不被驴通社笑死?也就是说来自客观的动力不持久。

      其三,驴通社不参与。竞争对手的毫无兴趣,使得自己没有压力,进而终于意兴阑珊了。也就是说来自旁观的动力跟本就没有。

      这样遂层剥笋地一分析,就豁然开朗了。如此炒作张王,焉能不失败呢?

      殷鉴不远,如今看禅人攞袖揎拳执着纵横的刀笔再炒张王,可走的竟然还是雪个马鹿当年走过的老路,老实说,我很担心。

      西西河的水碧阴阴的,厚而不腻,在月光下。

      张王三计 之三 禅人魔术

      关键词(Tags): #马鹿#雪个通宝推:不打不相识,一无所之,禅人,史文恭,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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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张王三计 之三 禅人魔术

        改变既成之见是艰难的。

        即使在开明的西西河也不免如此。

        不信?

        史文恭妹妹和李禾平阿姨不也曾经尝试挑战吗?有一阵,兰心慧质的她们千方百计妄图说服大家相信自己是男儿身,可巧语花言说尽的最后,还不是一败涂地,阴谋未能得逞吗?原因很简单,前者执着的众哥哥不答应,后者顽固的姨夫们不同意,如此而已。

        我的文字在西西河一向不大受欢迎,落落寡欢。

        原因也很简单,是由于我的文字有两个特色,一个是葛教授指出的“酸”,另一个是牛斑竹批评的“啰嗦”。今天有闲,做一点辩白在此吧:前者实在是事出无奈的不得已,而后者却是满怀善意的刻意为之了。

        如果文字所要表现的内容可以比喻为一碗老米饭,那么文采就类似于佐饭的菜肴了,我何尝不想如葛教授一般摆出一桌丰盛的满汉全席来,使食客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可问题在于我只有一小截可怜的酸黄瓜,量既然没法子增加,那就只好尽力腌制得奇酸,以使读者勉强将就着下咽了。

        据说日本战后,没有钱置办精致料理的贫苦大众,想出一个不得已的办法,是吃一大盒米饭,就一粒酸咸无比的梅。就是现在,偶尔我还看见美轮美奂的日式便当上, 有这粒红梅的装饰,然而富裕而挑剔的食客,却率先把他拨到一边去了,时过境迁了也,难怪的。

        譬如文字是音乐吧,我何尝不想如禅人一般引颈高歌一曲慷慨激昂的笑傲江湖,或者低吟一段销魂入骨的相思小调,使听众大饱耳福如闻天籁仙音?可问题在于我拙劣的文字只如同不堪卒听的噪音,那就只好尽力不出声了,或者只好尽力来罗嗦,从而把噪音的烦躁度放大千万倍,以使掩耳盗铃的读者读毕后,领悟到寂静其实原来是这样美好,难得。

        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唐三藏也是如此吧。他明明知道孙悟空不喜欢听紧箍咒,可偏偏要把经文罗嗦来罗嗦去地反复念几遍。可怜的孙大圣只要忍过这艰难的一刻,从此再听世界上的声音,鸟语蝉鸣,都将会是怎样一层境界的楚楚动人啊。可惜那猴子不省佛心,时时刻刻想掏出定海神针将诵经人一棒打杀,南无阿弥陀佛难无。

        因为自知之明,所以在《张王三计》的第一节,我曾不无凄凉地坦白借雪个的名气做广告的初衷,只是为了“免得自己自言自语,太寂寞。”

        这样的真心话实在太悱恻哀婉了吧,以至于西西河最红的风流人物之一,我的朋友禅人,她虽然未必能完全懂得那种不被人理睬的冷冷清清,看了之后也忍不住油然而生深深的同情。

        出于恻隐之心,她琢磨着好好帮帮我,为我骗一些读者来。为此,她甚至决定写一篇宣传,并愿舍身以为诱饵,猛抓自己粉丝的眼球,趁机把张王广而告之。在跟贴里她慷慨地对我说:“想拟个标题:“我的西河好友--张王”,或者,“我与张王--不得不说的故事”,你点哪个?”

        点哪个呢?

        就好比慈悲温柔的师太要接济一个饿得奄奄一息的穷汉,并善解人意的问:“说嘛!喜欢吃素的邓沙馅馍馍呢?还是喜欢吃荤的灌汤包?我亲手给你做。”

        这样大方行善的义举,出自萨苏所说的,“大家要提高警惕啊,这和尚连女儿都生得出来,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干不出来呢?”的禅人兄,尤其使我感激,因为深知来之不易也。

        可于对炒作张王,我异常谨慎小心。深思熟虑后,我对禅人建议:“你拟的题目,试图用张王抓眼球,恐怕不易得手,因为对方大半会闭上眼睛。“禅人的秘密好友”或者“禅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好不好呢?---等你的粉丝瞪着眼睛发现上当时,业已来不及,血流如注,只好徒呼负负了。”

        禅人是何等机灵的人。她一听我的坦诚相告,虑及到自己拥趸群的伤势,经一晚细细思量,终于幡然变计。将标题换为:“张王与雪个--欲说还休的故事”了。

        这种行径虽然近于借用别人的钱来行自己的善,但如此一来,总算较清爽地把自己撇清了,她轻松地说,“读者上当与否应不打紧,顶多还是个欲说还休罢了。”---还欲说还休什么呢,粉丝本来就是盲目的,仿佛已中了爱神的箭,再被抓抓眼球,也痛不到哪里去的。

        值得指出的是,我这里说的粉丝,包含两个层面,一层是源自题目中的雪个,另一层是作者禅人的信徒。

        对于第一层源自雪个的读者,严格的说来,又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喜欢她的人,一种则是不喜欢她的人,动机截然相反,对她的关心表现则其一也。

        上面一节里,在对雪个和马鹿炒作张王的失败史遂层剥笋地分析后,我沉痛地总结教训:“如此炒作张王,焉能不失败呢?”并诚恳地表示:“殷鉴不远,如今看禅人攞袖揎拳执着纵横的刀笔再炒张王,可走的竟然还是雪个马鹿当年走过的老路,老实说,我很担心。”

        然而禅人对我的淳淳告诫,是不以为然的。她反驳说,“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并大开玩笑建议马鹿的鹿通社应该立刻聘她为顾问。弦外之音也就是说雪个和马鹿是不会变戏法的,或者说虽然会,却变得不够巧妙,至少比起她禅人来。

        禅人的会变戏法,这对于禅人的粉丝来说,根本不算啥秘密,按理说不该再罗嗦了。可是为了不懂河史的大把后生,我少不得也学学禅人,引一点西西河的陈年文献,做为空口无凭的证据吧。

        事先声明,出于私心,我不引别人的文字,引我自己的。又,引文只是长篇累牍中的一小段。只看这一段突兀的文字,会不知所云,摸不到风流和尚的头脑。若要知全部来龙去脉,对禅人的变戏法有进一步了解,不妨献花行贿,我会视情形公布链接。

        禅人兄的这篇文章,我们好像看到一位高明的魔术大师在变戏法!他先是拿出来一张白卷,然后手一抖,居然从一张白卷里变出了个“女朋友”!就在观众的叫好声还余音袅袅之际,大师手又抖,乖乖不得了,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居然又变成了添油加醋之所谓“配料”!最后,大师的妙手再一动,观众目瞠口呆的发现,配料也不见了,魔术大师手里拿的,还是最初那张白白的白卷!

        说起禅人兄的变戏法,还有一个例子。就是他的形容张王。在他的笔下,读者可以惊奇的看到,他先是封张王是一个斯文的白面书生,就在大家为这个说法的隐喻还在推敲之际,他和尚笔一转,乖乖不得了,书生的斯文不见了,呈出的,居然已是张王摇着扇子幸灾乐祸的模样!最后,和尚笔下更不超生,轻轻再一动,读者目惊瞠口呆的发现,张王干脆变成眉飞色舞的如王痞子了!

        真是有笔如刀,禅人好比那五王关云长。

        如今禅人替我做的广告已经更新到第三了,情节也愈来愈奇,即使我们熟知她变戏法史的人,有丰富的心里准备,可到了魔术师一掀起盖头,见证奇迹的那一刻,我们还是禁不住要为她的神乎其技震惊不已。以至于连经验极其老到的履虎尾老师都忍不住发问了:老和尚,你在舞台上变来变去的,这到底谁是呆头鹅呢?

        呵呵,天真的虎老师哟!怎么糊涂得问出这种问题?禅人不好意思明说,我说破了吧:对魔术师来说,所有入迷的观众都是呆头鹅!

        戏法变得好,把粉丝当呆头鹅,并轻轻松松地抓抓其眼球,是禅人的长项。我毫不怀疑魔术师的魔力无比和魔术师本人的魅力无穷,所以禅人的广告贴鲜花常开宝常有。我不肯相信的只是,禅人沿着雪个马鹿的老路炒作张王能够成功。而成功与否的指标,却是要看《张王三计》的读者是否止不住地日益凋零。

        顺便说一下,有一些禅人的粉丝,欣赏禅人的魔术广告时,声嘶力竭的喝彩声高震九天,可是却对被广告的张王不屑一顾。好比禅人大施幻术,蓦然回首,秀出一头青丝美发,观众为之如痴如醉,欢之声如潮乎,掌声者似雷也,但却止于如此而已矣。散场后并不购买表演者推荐的洗发水。

        例子俯仰可拾,比方海天,他对禅人的广告贴给予了管理推荐,可对被广告的《张王三计》却连花也不肯给;再比如二宝,他对禅人的广告贴给予了通宝推荐,可对被广告的《张王三计》却不肯给花。

        坚持己见,不肯随便苟且,这种出于理智判断上的买椟还珠行为是可佩的,但情商上,比起马鹿的善解人意和牛铃的乖巧精明,就未免逊色多矣。作禅人的粉丝,要获得魔术师太的青睐,不是那么容易的,两位仁兄好自为之吧。

        一声叹息。

        张王三计 之四 雪个变心

        关键词(Tags): #二宝#海天#禅人#雪个通宝推:不打不相识,踢细胞,史文恭,禅人,Grace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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