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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唱和萨苏兄的新近作品,共计十一篇 -- 春秋的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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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够强。

        这一家的女主人,以中国人民的豪情,笑谈阿部规秀:

        “当年他披黄带红,满身金洒洒的,神气着哩。今天我们在这里垒上鸡窝,公鸡叫母鸡啼,叫这老洋鬼子永世不得翻身!”

      • 家园 魏巍的小说《火凤凰》也有这段

        那时候魏巍貌似就在参战的一团吧。

        • 家园 身处黄土岭的著名作家有几个

          魏巍的《黄土岭战斗日记》、周而复《黄土岭夕暮》、柳杞《黄土岭战地旧景》都有部分记叙黄土岭战斗的侧影。

          还有迟到一步到黄土岭的诗人田间,他写出《马上取花》,取的“花”就是名将之花……

      • 家园 名酱之花的坟是个鸡窝

        能成堆的就只有。。。鸡中白或者鸡中黄了

      • 家园 这是个什么步法?

        走起路来迈前步跟后步,象戏台上的人

        想象不出来...

        • 家园 想象一下带镣长街行的感觉
        • 家园 仙人的解释应该靠谱。

          类似于一条腿出去先扎一弓步,然后前腿为支点,把身体往前拖,如此往复。当然没那么夸张。

          其实只要回顾一下《小兵张嘎》,《地道战》,《地雷战》等老片子,注意,一定是初版的老片子,看看老鬼儿子们在岗楼乌龟窠里转圈的镜头,就清楚了。当年的电影人,真是严谨。

          切,您当年跟小鬼子打过那么多交道,竟然连这个现象都没观察到?

          • 家园 当年的电影人,确实是严谨

            又看红色经典电影《鸡毛信》,其中日伪军的形象,比现在的很多影视作品靠谱得多

          • 家园 没法子,光顾逃啦,谁脑后也不长眼睛呀

            您当年跟小鬼子打过那么多交道,竟然连这个现象都没观察到?

        • 家园 正常人走路是后轮驱动的,阿部大概是前轮驱动

          咱们走路时后腿发力蹬地,身体前倾,前脚顺势迈出。阿部那个大概是躯干不动,先把前脚撩出去,然后把躯干带出去,后脚再跟上。

          参见戏台上迈四方步的老爷

      • 家园 叫这老洋鬼子永世不得翻身!
    • 家园 6、考证萝北县上街基战斗(升级版)

      和萨苏兄之前合作过的文章

      外链出处

      考证的部分整合升级:

      萨兄收集到的这张历史照片的日文介绍上,可以看到这样几个汉字关键词:

      萝北县城、2月4日、赵尚志、骑兵、板坂大尉

      那么,什么叫中日史料印证?和以下的中方史料比照一下,马上就可以得到很好的体现——

      王明贵的回忆录《踏破兴安万重山》(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中,可以摘录出一段话:

      “张寿篯决定攻打两处边境据点,以胜利的军事行动迎接赵尚志回国。根据分工:戴鸿宾率领六军保安团,四师二十八团和三军一、九师500余名队伍攻打肇兴镇(萝北县城),张寿篯政委率领六军二师、三军十师200余名队伍攻打鸭蛋河镇,我率领六军三师独立营和六军二十九团百余名骑兵队伍,埋伏在宝泉岭附近阻击鹤岗方面来的敌人援兵。2月4日夜,戴鸿宾指挥进攻肇兴镇的战斗打响了,攻入城内的三、六军部队遭日本关东军援兵的攻击迅速撤出城外。2月5日拂晓,我军在肇兴城外与乘汽车追击的日军板坂部队发生了一场非常激烈的战斗。打死打伤日本关东军板坂大尉以下三四十名。”

      照片的日文解说上这几个关键词,在这段话之中,一个都不少!

      具体比照内容,虽有细节上的区别,但日军的记载和王明贵的回忆,在战斗事实方面,几乎是完全一致的……

      上街基战斗消灭板坂大尉等18个日军具体经过,军史书籍《东北抗日联军第六军》(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8版)有更详细地叙述,照片解说上提到的战斗发生地“上街基”、日军被消灭“十八名”都有明确记载:

      “戴鸿宾得知日军部队乘汽车赶来解围的消息,便立即下令往城西撤退。我军在上街基抢占了炮台,向日军板坂部队的三辆汽车猛烈射击,击毙板坂大尉等十八名,伤六名,日军处于危急状态。随后虽有日本警尉森岛、日军中尉伊藤以下二十余名前来助阵,但仍受我军强大火力压制,毫无反攻之力,直到下午三时,驻绥滨县福兴屯的伪军乘汽车前来应援,并在公路两侧与我军发生了激烈战斗。在激战中,戴鸿宾察觉我军已处于不利地位,如再战下去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便立即召集团以上干部开会研究对策……

      蔡近葵在这次紧急会议上提议退入苏联,其理由是:(1)我三、六军部队在肇兴镇战斗中消耗子弹过多,如不及时补充难以继续战斗;(2)在突围过程中,我三、六军部队负伤三十余名,如不及时治疗势必造成重大减员;(3)入苏境与赵尚志军长会见,并接他回国领导抗战。与会的全体干部一致赞成蔡近葵的意见。”

      这段记载之中很多描述的原始出处,是上街基战斗的亲历者王海珍、乔占江的一篇回忆文章《夜袭肇兴镇,激战上街基》(《萝北文史资料》第1辑):

      “哨兵报告,从东南富锦方而开来两辆载满日寇的汽车,已进入肇兴镇内,戴军长一寻思,这是敌人增援部队,我军得赶快作新的战斗准备,于是,命令部队西撤。在我军撤退时,日军一辆汽车,拉着十九个日本兵追了上来,眼看要插到我们的队伍中间,战士们立即散开,车上的日军不开枪不开炮,我军打枪,他们也不太还击,汽车拚命朝前开。戴鸿宾军长一看,觉得事情奇怪,眼看快到上街基了,戴鸿宾军长明白了:日军是去上街基占领炮台的,要是他们占领了上街基炮台,和肇兴的敌人两面夹攻,那时我们就将处于极端不利境地,于是,戴军长拉开了雷鸣般的嗓门大声下着命令:‘快占领炮台!前面的部队占领上街基炮台!’

      同时,他又命令身边的战士向敌人的汽车猛烈射击,最好是把汽车轮子打爆。这时,跑在最前面的是六军二十八团郭团长和一名老机枪射手。他们听到命令,飞也似地跑向上街基东南炮台,这位机枪射手,奋不顾身,跑向炮台的第二层,刚刚架上机枪的时侯,日军的汽车刚停下,日本军官板坂少佐在车上横握战刀,叽哩哇啦,挥军督战。日军冻僵了手脚,刚欲跳下车,机枪子弹象一阵暴雨扫射过来,板坂少佐当场毙命,车上的萝北警务局日本指导官岩崎才刚刚结婚,也抛下他的蜜月新娘和板坂少佐一同归天,其余的日本兵车上车下横七竖八倒成一片,呜呼哀哉,其中只有一个命“大”,他下车太猛,皮带在丰后边,身子还未着地,就活象一个吊着的油瓶被不要命的汽车拖回肇兴去了。……

      战后,日本军国主义在上街基村东附近立一石碑,无耻地称“板坂少佐”等侵略者为“十八勇士战殁之地”。此碑文文革期间已佚,尚在残碣只有原碑的四分之一了。”

      根据这个石碑的记载可知,军衔为大尉的板坂是被追晋为了少佐。

      这篇回忆文章《夜袭肇兴镇,激战上街基》的作者王海珍,当时是六军迫击炮连二班班长、乔占江则是六军司令部通讯员。

      文中其实还有三个细节值得注意:

      其一,消灭板坂灯18个日军的我军确实是骑兵部队,和日军记载的“骑马匪”一致:

      “(凌晨)一点来钟,戴鸿宾军长与蔡近葵师长首先率五百人的马队出发了。马队在夜幕中,只能凭着雪光摸索前进。由于道路不熟,雪大辨路困准,马队只能缓慢前进……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肇兴。

      马队到了肇兴西南门外,戴军长下令,每班留一个人打好马桩子,看好马,其余准备战斗。”

      其二,攻打萝北县城的战斗功败垂成,其原因令人扼腕长叹:

      攻城战斗初战告捷,残敌龟缩到了萝北县公署。

      戴鸿宾军长“马上命令攻击伪县公署,并命令向县公署院内开炮。谁知炮弹返潮,四十发迫击炮弹,打了三十八发都不响”。于是,“县公署的敌人凭着碉堡、岗楼顽抗”,随后日军开始增援,攻打萝北县城的战斗功败垂成。

      三十八发若是都响了,一口气砸到伪县公署上,这次战斗的战果会增加多少啊……

      其三,戴鸿宾军长以这样的方法,才得到了苏军这样的“支援”:

      余下的两发迫击炮弹,一发扔向了增援的日军,“这一炮真没想到打响了,只听‘咣’地一声巨响,炮弹在敌群中开了花?这是关键的一炮啊!日军被炸得懵头转向,不知虚实,连忙龟缩回去了”;

      另一发……“戴军长一看,天已大亮,望望北面,江面很窄,就命令将最后这一发炮弹向江北苏联打去,很幸运,这一发炮弹又打响了,巨大的响声,把积雪炸飞了起来。戴军长为什么命令将这一发炮弹向苏方打?其目的是:一、鸣炮通知江北赵尚志军长,六军已执行北满省委会议决定;二,让苏联误认为是日军打的,惹起苏方不满,放炮打日本鬼子。果然,不大一会儿,苏联就向肇兴方向打炮,牵制住了南大营日军的暂时行动”(不过可以看出,苏军的炮击,显然也只是警示炮击)。

      上街基消灭板坂后,我军的战斗和撤退过程中,“苏联炮兵不断向日军炮击,震慑日军,迫使日军不敢冒险妄动,给了我军很大支援。”

      翻开尘封的史料,有多少这样的历史细节,让人心潮澎湃或扼腕长叹。

      这次战斗的发生地是萝北县上街基,这个地名不为人熟知。于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地名“上街基”。

      萝北县城的“上街基”,应是根据一片“街基地”的方位而取的一个地名。东北有不少地方“街基”为地名,距萝北不是很远的富锦县城也有“上街基”的地名,其原名为“南街基”,民国元年改称上街基。

      那么什么是“街基地”呢?这个词语的理解,首先可以比照一下“宅基地”。

      《抚顺市志》的记载:

      1936年,伪满抚顺县的土地摊款分三种税率:街基地、园辅地(注:应是园圃地)、农村土地

      通过这种分类,也就可以明白“街基”大体上是什么概念了。

      《黑龙江土地资源》有具体的记载:

      街基地出现在清末,是各地在丈放荒地过程中“留适中之地,水陆冲要处所,划出地段,以为设置基础,是为街基”…“除划留官道及官署基地以外.各视地方之街僻,分别等次,酌定价目,招户承领”,征收押租(街基价)与年租,并通过清丈发给印照,以凭管业。

      这段文言文若是不好理解,也可看明清史专家刘秀生的介绍:

      晚清东北解除封禁令以后,地方官员在交通要道,军队驻防区和居民稠密地区建立以工商业为主的规范化聚落,名为“放街基”。即规划出街区的方圆四至及街道布局图,以丈尺为单位招商购买建屋。一般以长宽三点三里为准.面积呈九九之数,中央以街为主干,街两侧为工商铺户,街四周为巷 (居民区)。街形成以店铺为主、集市为辅的商业区。晚清至民国初年东北地区出现了大量的街区,以后逐渐形成街镇,初放的街基大多成为县治。

    • 家园 5、山东敌后的八路军骑兵部队

      萨苏兄的原帖的内容:

      这次移驻过程颇为艰难。21日,桑岛随第一中队从招远出发,走了一个小时,就在陈家村和八路军遭遇。我之所以写这一小段,是因为桑岛记载这次战斗和日军交手的是八路军骑兵。因为这个地方在山东半岛的东北角,王外马甲的《中国骑兵》曾谈到当时纵横华北的129师骑兵团,其作战范围似不及此。桑岛的记录昭示,在冈村宁次指挥日军连续进行四二九,五一等大扫荡之后,冀鲁豫的八路军很可能还有第二支骑兵在敌后活动。

      也是之前曾写的考证,这是收集更多史料的升级版——

      萨苏兄在文中转载日本老兵桑岛回忆,43年5月21日在招远县陈家村,桑岛的部队曾与八路军骑兵交战。萨苏兄据此提出,这是不同于129师骑兵团的“第二支骑兵在敌后活动”。

      华北八路军曾有129师骑兵团,115师骑兵团(骑兵营,后留在晋察冀军区,改为骑兵团)两支团建制的骑兵部队(120师骑兵团留守于延安)。129师骑兵团长期坚持在冀鲁豫根据地,王外马甲的《中国骑兵》这本书继续了其英雄的事迹。115师骑兵团在晋察冀根据地坚持多年抗战,取得辉煌的战果之后,1941年初,“由于敌人据点与封锁沟之推进,使骑兵部队活动受到限制,同时补充马匹困难,有一些马匹已经老弱,不合战马要求。因此骑兵团改编为一营步兵、一营骑兵”。1942年7月,“为着坚持根据地,与敌作更坚决的斗争,骑兵部队为了适应斗争环境与地形条件,将马取消,改为步兵。”“为保存骑兵团的名声,骑兵团番号仍不取消。”(见范昌标的回忆文章《回忆晋察冀军区骑兵团》 )。这2个骑兵团都不曾到山东腹地到胶东一带战斗。而笔者查阅军史资料发现,山东敌后的八路军,实际上是一直保持有骑兵部队。

      《八路军第一一五师暨山东军区战史》载:1942年2月,“陈光、罗荣桓、陈士榘上报师军事实力:离晋后部队获得极大发展,1941年整军已编制7个教导旅,54个步兵营,230个步兵连,20个通讯队,5个骑兵连,8个炮兵连,4个炮兵排,27个重机枪排……”

      可见,入鲁的115师部队,1941年有5个骑兵连的编制。而1942年1月,中共山东分局决定,分局机关、第115师师部、山东纵队指挥部合署办公。精简工作之中,“机关科长以下干部取消马匹,马匹集中组建骑兵”。

      于是在晋察冀斗争形势变化而取消骑兵的情况下,山东敌后八路军的骑兵部队正进一步的增长。而且,山东的我军还通过夺取日军军马的方式组建骑兵部队,例如,1943年底前后,我军兖(州)济(宁)武工队、尼山独立营等部队,三次偷袭了济宁的日军军马场,一共夺取日军的军马160多匹,以此组建了我鲁南第二军分区骑兵连。

      一直到抗战胜利,山东敌后多处根据地的八路军一直有多个骑兵小部队(多为骑兵连)在坚持战斗。在一些战斗记录中可以看到这一群群山东的八路军骑兵们的身影,例如:

      1943年1月19日,清河军区骑兵连击退出动抢劫的日伪军,俘伪军十名;

      1944年7月讨伐伪“滨海警备军”战役,滨海军区骑兵连与步兵2个营编为左纵队;

      1944年11月,渤海军区骑兵连在广饶县辛集村与扫荡的日伪军激战;

      ……

      许世友担任司令员的胶东军区,骑兵略多一些: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五旅有一个骑兵营。1942年4月中旬,骑兵营曾和兄弟部队一起进入平南、胶北,策应国民党友军由胶南北上。1943年3月,山纵五旅与胶东军区合并,这一支骑兵部队就成为了许世友将军的麾下。传记《一代名将许世友》(中国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有记录:1944年9月8日,我军进攻烟(台)青(岛)路南端日伪军碉堡群受阻,许世友将军“当即率领一个骑兵营,火速前往指挥这场战斗”。

      那么,在招远县陈家村与桑岛所属的部队交战的,是不是胶东军区某一支骑兵的小部队呢?笔者在中方史料中找到了这样的麻雀记载——

      43年3月担任了掖县(今改名莱州,与招远是邻县)一带的工委书记刘岐云,在《烽火春秋——从莱州到胶东革命斗争纪实》中回忆了一次也发生在1943年5月的战斗:

      伪军一个连早上到掖县狗爪埠村偷袭我区中队,而就在这一天的拂晓时(胶东军区)14团1营和一个骑兵连恰好是“由招远开到塔埠刘家和狗爪埠”。我军步兵营随即迂回包围了这个连的伪军,“骑兵连在外堵截,捉拿漏网敌人。”“仅用半小时就将敌人大部消灭”。

      掖县塔埠刘家、狗爪埠这两个村庄,就在和招远县交界一带的地方。

      可见,1943年的5月份,胶东军区确实有一个骑兵连游击于招远县一带,他们无疑就是与桑岛所属的部队交战的八路军骑兵。

      通宝推:nj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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