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西游记新证 第1卷 顶级神佛 第一章 玉帝本纪 -- 赫克托尔

从贞观13年到27年，历时14年的取经工程可以分为两段，第一阶段从贞观13年到20年7-8月(秋光天气)，取经团最后一次主动找观音求助，镇压了观音豢养的吃人的金鱼精，唐僧亲口说：“自别(唐太宗)后，今已七八个年头”(48回)，取经路恰好走了一半；第二阶段，同年冬，取经团遇到老君的座驾青牛精，被逼的一筹莫展，猴哥绕过老领导观音，直接上灵山找到如来佛求助，这是猴哥自大闹天宫被如来镇压之后，首次见到如来佛祖，从此以后，猴哥再也不用找观音菩萨了，反倒是观音几次三番上杆子为取经团帮忙。

为了便于说明，我把通天河金鱼精战役和之前的7年，称为观音7年；之后的7年，称为如来7年。

观音7年中，如来与取经团的互动，主要是通过观音作为中间人或如来的代理人实现的，如来佛从不出场，也不加干预。至少在表面上，如来、观音这么做无可厚非。取经工程固然是如来发起的，但如来在盂兰盆会上问在场的诸佛、菩萨，谁去东土大唐组建取经团，观音立刻主动毛遂自荐，表示愿意去东方，如来从谏如流，让她前去，全权负责组建取经团，临行又给了她5样宝贝：金紧禁3个头箍、锦襕(lán)袈裟、九环锡杖。自猴哥以下4个团员，都是观音一手招募的。唐僧则是如来的二徒弟，取经团只能以他为团长，早已内定，没有争议。观音一手导演了泾河龙王降雨案，最后主动现身，告诉唐僧和唐朝君臣，西方有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激发唐太宗的好奇心，随即离去。观音走了，太宗问在座各位谁愿意跋涉千山万水去西天取经，既然皇帝主动提出取经，唐僧就坡下驴，表示愿意前往，太宗大喜，封他为【御弟圣僧】，作为大唐的国家代表，去西天取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这样取经工程获得了国家认证，历史上玄奘法师的取经，则是私人偷渡行为。

观音的运作非常成功，如来表示很满意。不过观音无利不起早，私吞了如来给的5样宝贝中的2样，分别给加入自己的普陀山山头的黑熊、红孩儿戴上。

观音的普陀山是佛教世界中最大的山头之一。《西游记》中，大部分佛、菩萨居住在西天灵鹫峰雷音寺，少量住在其他地方，书中提到的有观音的普陀山、普贤的峨眉山、文殊的五台山、国师王菩萨的盱眙山、灵吉菩萨的小须弥山。前4山在南赡部州的大唐境内，小须弥山在西牛贺洲境内。五大地方菩萨中，以观音的势力最强，山头最大，又利用取经工程中饱私囊，拉黑熊、红孩儿上山，力量进一步加强。不过观音还不是最强大的山头，最强的当属东来佛祖、坐镇东天的弥勒佛。《西游记》中，世界分为4大洲，戏份最多的是取经团路过的南赡部州、西牛贺洲，虽然猴哥就生于东胜神州傲来国，但书中关于东胜神州的记载依然不多。此地距离西天最远，天高皇帝远，道教世界在东方的代理人或主宰者是东华大帝君、福禄寿三星、瀛洲九老等人，佛教世界的封疆大吏则是弥勒佛，弥勒佛与东华大帝君等道教中人过从甚密，蠢蠢欲动。加上弥勒佛有如来大弟子，未来继承人的显赫身份，都让他的东天成了佛教界第二大山头。

观音的普陀山在南海上，大致在西天和东天之间，既是西天、东天之后的佛教第3大山头，也是如来、弥勒佛之间的缓冲。如来发动取经工程，抬高二弟子唐僧的地位，明显是针对大弟子弥勒佛的。在可能的与弥勒佛的冲突中，如来至少要让观音中立，最好能把观音拉过来。观音与弥勒佛、唐僧不同，她不是如来的嫡传弟子，虽然她对如来自称弟子。

观音也有自己的利益和想法，她的实力不如西天、东天，如果双方闹翻，她将首当其冲，换个角度说，双方都要拉拢自己，为了避免被任何一方吃掉，必须先加强自身实力，主动请缨组建取经团，既是对如来的示好，也可以拉近与未来的栴檀功德佛(唐僧)集团的距离。她的积极和出色的运作，让如来对她公开私吞2个头箍也无话可说，毕竟观音还是需要团结的对象。

取经团组建之后，按说观音的工作已经结束，可以退出了，不过观音依然跑前跑后的忙活，不断给取经团出难题和帮忙。在出难题方面，取经团4人1马刚刚组团，观音马上组织佛教界的普贤、文殊，道教界的黎山老母，组成佛道两界联合考察团，出面考察取经团取经的诚意和决心，名义上考察团的目的是“四圣试禅心”，其实是做给佛道两界各路神佛看的，证明唐僧一行是可以信赖的，能够接受考验的，猪八戒固然没通过，却也好事，恰好证明考试是公正的，没有事先泄题。第2次出题是观音找上太上老君，让后者派出2个弟子金角、阴角大王带上5样法宝难为取经团，猴哥经过一番文斗武斗，将老君的2个弟子相继制服，正要将他们置于死地，老君不得不出面，救了2个徒弟，这次出题又被猴哥成功化解。

在帮忙方面，观音为猴哥解决黑熊怪，救活人参果树，制服红孩儿，替取经团帮了大忙，尤其是在她的运作下，猴哥与道教的高层人士镇元子结拜做了兄弟。猴哥可不是宋江那样，见了谁都纳头便拜的主，镇元子的地位颇高，虽然不像他自吹那样，【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至少高于福禄寿三星。与镇元子结拜，大大太高了猴哥的身价。

转折点在通天河战役，坐镇通天河的金鱼精，是观音的心腹宠臣，取经团来到通天河之前的9年(那妖邪乃九年前海啸波翻，他赶潮头，来于此处)，也是取经工程发动前的2年，金鱼来到此地，在河东的车迟国，河西的女儿国之间做二道贩子，获利甚丰。就是说观音早在如来发起取经工程之前，就派手下占据了东西交通要冲通天河，为普陀山总部创造、贡献财富，当然金鱼不白给观音干活，每年都要吃一对童男童女，观音睁一眼闭一眼罢了，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再推广一点，不难发现观音禅院的金池长老也是观音派出来搞三产的。《西游记》中的大部分寺院由官方出资修建，名字前面有【敕造】二字，靠国家的财力维护，没有经济上的后顾之忧。观音禅院没有官方背景，建筑在深山之中，却非常富有，【有七八十个房头，大小有二百余众】，金池长老拥有7-800件袈裟，更养着2个娈童享用，没有丰厚的外快，根本不可能维持观音禅院的巨大开销和金池的奢侈生活。金池长老活了270多岁，超出人类正常寿命200年，他勾结妖精，获得巨额非法所得的事情，至少有200年，观音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说金池有观音的撑腰，才能安居此地200年之久。由于取经团的到来，观音禅院被连根拔起，导致巨大经济损失，虽然观音趁机拐走了黑熊怪，壮大了普陀山的武力，但黑风山一直在观音的暗中掌控中，黑熊怪迟早是观音的人，损益相抵，观音在黑风山战役中还是赔了

与暗中与普陀山有联系的观音禅院相比，通天河是观音的直属下线，经济、地缘上的地位远非荒山中的观音禅院能比。通天河据点被拔掉，让观音突然发现，自己被如来利用了。如来发动取经工程，不仅仅是对付弥勒佛，还在对付自己。如来佛像一个高明的台球运动员，取经团则是如来佛的白球，逐一击打沿途的彩球，她的观音禅院、通天河2个彩球，都被如来驱使的白球打落袋，原来取经工程还有削藩的功效。上次观音禅院战役中，观音还没完全明白，取经工程到了恰好一半的通天河战役，观音终于大彻大悟。因此猴哥在去南海求助的时候，观音正在大发雷霆，猴哥入竹林求见，观音连续2次让猴哥出去，在外面等她。【行者不敢强，只得走出竹林，对众诸天道：“菩萨今日又重置家事哩，怎么不坐莲台，不妆饰，不喜欢，在林里削篾做甚？”】

通天河战役之后，观音和如来的蜜月也到头了，他们的关系迅速冷却。

《西游记》中的佛陀有诸多称呼，全名叫“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简称如来(07回等)、佛祖(07回等)、佛老(05、07、61回)、世尊(08、12、24等回)。

在佛教世界当中，如来是事实的老大，号称“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不灭不生，不增不减”。我说如来是“事实的”老大，是因为如来上面还有两位佛爷：燃灯佛、药师佛。在《西游记》框架下，佛是佛教世界的最高级职称，下面是各种菩萨，罗汉或阿罗汉或阿罗、金刚、揭谛、比丘夷，都属于菩萨。最后一回中，唐僧、猴哥都成了佛，猪八戒、沙僧、白龙马都成了菩萨，比如猪八戒的头衔是“南无净坛使者菩萨”。

佛的数量不少，08回说西天有三千诸佛，65回唐僧说：“经上言三千诸佛，想是不在一方……有佛有经，无方无宝”。但是在全书结尾的诸佛名单中，只有48位佛—以下称48佛，其中还包括刚刚成佛的唐僧和猴哥。不在48佛之中，又曾经出场的佛爷有1位：火焰五光佛(96回)。取经团第一次上灵山时遇到的南无宝幢光王佛，也叫接引佛祖。48佛中的第7名南无宝幢王佛、第11名南无接引归真佛，似乎都与这位接引佛祖宝幢光王佛是一个人，笔者认为接引佛祖宝幢光王佛是第7佛和第11佛中的某一位，具体是哪位笔者不能确定，只能存疑。

《西游记》中明确叫佛祖的有3位：

1. 如来佛祖—也叫灵山佛祖(92回)，排名48佛第3。

2. 接引佛祖宝幢光王佛，排名第7或第11。

3. 东来佛祖弥勒佛，第66回出场，他是小雷音寺黄眉老佛的师父，猴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东来佛祖那里去？”

除了他们3位之外，还有其他佛祖，只不过没有具体点名。第65回，唐僧来到小雷音寺外，看到殿宇恢宏，对猴哥说：“经上言三千诸佛，想是不在一方……这不知是那一位佛祖的道场……我们可进去来”。第98回，取经团第一次上灵山领了白字经书，下山时“逢一位佛祖，拜两拜”。第100回，取经团5个成员成佛成菩萨，“诸众佛祖、菩萨、圣僧、罗汉、揭谛、比丘、优婆夷塞……俱来听讲，至此各归方位”。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三千诸佛分为2个级别，低级佛爷就叫佛或诸佛，高级佛爷叫佛祖，相当于副教授和教授的区别，如来为代表的48佛都属于佛祖级别，火焰五光佛为代表的2952位是低级佛爷。

如来在48佛中也只排名第3，前2位是南无燃灯上古佛和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燃灯也叫燃灯古佛，仅在第05、98回各出现一次。燃灯的原型是佛教纵三世佛中的过去佛燃灯佛，也叫锭光、然灯，因其出生时身边一切光明如灯得名。佛经记载，燃灯本来也是一位出家修行的王子，觉悟之后游行世界，开化群生。一次燃灯出行，眼前路面泥泞，一位崇拜燃灯的小童不忍燃灯脚踏泥泞，遍俯身泥泞之中，以身作桥让燃灯通过，小童身材太小，无法完全覆盖路面，便“解发布地，使佛(燃灯)蹈之而过”，燃灯很高兴，“授记曰：是后九十一劫，名贤劫，汝当作佛，号释迦文如来”，或云“授记说：善男子，汝于来生，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这位小童或善男子就是佛陀、如来，燃灯为佛陀授记史称“燃灯佛授记”，是佛教史中的大事。《金瓶梅》56回，薛姑子为西门庆讲经，提到4个佛教典故，其中有【老瞿昙(乔达摩的异译，指释迦牟尼/悉达多乔达摩/佛陀)雪山修道，迦叶尊散发铺地】。薛姑子说的【迦叶尊散发铺地】，应该是佛陀为燃灯散发铺地之误。由佛教经典可知，佛陀并非成佛的第一人，至少燃灯比他的资格老，燃灯授记相当于燃灯是佛陀的师父，在后世佛教中，燃灯成了过去佛，与现在佛如来、未来佛弥勒佛并称“纵三世佛”。

《西游记》把燃灯列为西方佛教第一，又称燃灯为“古佛”，显然借用了佛教的三世佛概念，燃灯既是过去佛，也有燃灯是如来师父的意思。

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的原型显然是佛教中的东方净琉璃世界之教主，又作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王如来、大医王佛，善于施药治病。南北朝和隋唐时代的中国流行佛教，取佛教名字的很多，如南陈大将萧摩诃、隋文帝皇后独孤伽罗、隋文帝杨坚小名那罗延、唐朝著名诗人王维字摩诘(维摩诘是佛教名人)等等。唐初首席名将卫国公李靖字药师；北宋末年燕云十六州也有个叫药师的—怨军统帅郭药师；最著名的药师，肯定是金庸笔下的黄药师黄老邪。笔者有理由相信，李靖李药师、郭药师、黄药师的名字都来自药师佛。

药师佛在《西游记》中从未正面出场，相关的记载有2处：

1. 78回在比丘国，为救城中即将被炼成丹药的1111名婴儿，猴哥刮起一阵阴风，将婴儿们吹出城。唐僧、老猪、沙僧也没闲着围观，【他三人一齐俱念：“南无救生药师佛！南无救生药师佛！”】

2. 96回，一群和尚做法事，口中念叨：【谈一部《孔雀经》，句句消灾障；点一架药师灯，焰焰辉光亮】。

第1条记载说明药师佛有救苦救难、治病救人的法力，或者他就是专职干这个的。第2条将孔雀与药师并列，还将孔雀排在药师前面，孔雀和药师的关系至少不会太差。

《西游记》中的如来佛，早期经历不详。第77回，猴哥为狮驼国三妖组上灵山找如来，如来说了一番自己修行前后的经历：“自那混沌分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万物尽皆生。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那凤凰又得交合之气，育生孔雀、大鹏。孔雀出世之时最恶，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我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他也把我吸下肚去。我欲从他便门而出，恐污真身；是我剖开他脊背，跨上灵山。欲伤他命，当被诸佛劝解，伤孔雀如伤我母，故此留他在灵山会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大鹏与他是一母所生，故此有些亲处”。

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笔者将在后文多次引用。首先如来说了开天辟地之后万物的产生过程，先产生了走兽，走兽以麒麟为王；之后产生了飞禽，以凤凰为长；凤凰单性繁殖生下孔雀和大鹏，他俩都以吃人为生。注意，这里的孔雀、大鹏不是泛指这个生物种类，而是特指某只孔雀和大鹏，孔雀后来成了孔雀明王，大鹏则是狮驼国王大鹏金翅雕，七大圣中的老三混天大圣鹏魔王。因此笔者可以断定，麒麟、凤凰也不是泛指这两类动物，而是特指某个麒麟和凤凰，为了避免混淆，下文称他们俩为麒麟王、凤凰王。

说完了开天辟地和禽兽的产生过程，如来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的修行前后的陈年往事。本来如来在雪山顶上修行准备成佛，按《金梅瓶》第51回薛姑子唱的《五供养》的说法：“

释迦佛，梵王子，舍了江山雪山去，割肉喂鹰鹊巢顶。

只修的九龙吐水混金身，才成南无大乘大觉释迦尊。”

第57回，薛姑子又说：“老瞿昙雪山修道”，瞿昙是佛陀的姓“乔达摩”的异译，总之在《西游记》成书的时代，佛陀雪山修道成佛，是中国佛教界常见的说法，不足为奇。

如来后面的说法就很惊悚了，如来正在修行的时候，被孔雀明王一口吞下肚里，差点送了性命，要不是如来已经成佛，“修成丈六金身”，早已化作孔雀粪了。好在如来已经成佛，剖开孔雀的脊背，登上灵山—就是灵鹫山、灵鹫峰，要宰了吃人无数作恶多端的孔雀明王，被“诸佛”劝阻，如来饶了孔雀的性命，将其强行拉近西天体制内，做了菩萨—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如来出入孔雀明王的肚皮，至少有以下几个疑点：

1. 怎么就那么巧，如来成佛的节骨眼上被孔雀明王吃了，险些枉死城走一遭。

2. 如来本来在雪山修行，为何逃离孔雀肚子之后没有回到雪山，却“跨上灵山”，上了西天灵鹫峰。

3. 以荒唐的理由劝阻如来杀死如来的“诸佛”都有谁？

4. 佛教世界的菩萨很多，顶级菩萨如观音、文殊、普贤在最后一章的菩萨名单中单列，号称佛母的孔雀明王为何没得到单列名字的待遇。

5. 燃灯首次出场是侧面出场，当时猴哥大闹蟠桃会，喝的迷迷糊糊，误打误撞来到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发现宫中寂静无声，渺无人迹，“原来那老君与燃灯古佛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侍立左右听讲”，这才轻松偷得李老君的5葫芦装的金丹。燃灯是佛教的首席，老君则是道教的魁首，燃灯不好好在西天呆着，跑到道教总部讲经算怎么回事？

6. 取经团一上灵山时，身为如来师父的燃灯古佛，为何没有一个体面住处，只能委身于藏经阁上。

这6个问题串起来，一条证据链就浮出水面了，答案十分惊悚。如来成佛之前，佛教世界已经成型，以燃灯、药师为魁首，总部设在灵山雷音寺。如来在雪山修行、即将成佛的消息，震动了佛教界，引发了燃灯、药师佛等既得利益者的不安，他们不好亲自出面镇压后辈，便求助于法力高强的孔雀明王。孔雀明王的身材很大，从他能轻松把身高丈六的如来吸下肚子来分析，他的喉管直径肯定大于1.6丈。孔雀是鸟类，身体数据笔者不清楚，相信列位看官也没个概念，我按人类的数据来比较好了。人类食道宽度为17mm～35mm，平均宽度为23.19mm，0.023米。按此人身高1.75米计算，他的身高与食道宽度的比值为76。同比放大一下，如果食道宽1.6丈，他的身高为120.74丈，按明朝一尺折合0.311米计，此人身高为：

1.75÷0.02316×1.6×0.311×10 == 376米

与去掉顶端避雷针的上海金茂大厦差不多高。《西游记》全书体型最大的生物是牛魔王，本相“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身高第二的就是孔雀明王了。猴哥与牛魔王斗变化的最后阶段，“身高万丈，头如泰山，眼如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扇”，但这不是猴哥的本相，他身高万丈之前喊了一句“长”，把自己膨胀这么高。

孔雀明王吃如来不是巧合，而是燃灯与药师佛的阴谋，借刀杀人，好在如来已经修成佛，就差一步如来就没命了，于是如来施展神通，剖开孔雀的脊背而出。显然如来早已知道燃灯、药师、孔雀乃至凤凰王、麒麟王的企图，直接“跨上灵山”占领了灵鹫山雷音寺，成了西天和佛教世界的主人，接着要理所当然的杀掉孔雀明王立威，也是要给燃灯、药师佛点color see see，是为敲山震虎。燃灯和药师与孔雀是同伙，不想孔雀丧命，否则在麒麟王、凤凰王那里也不好交代，燃灯、药师说什么“伤孔雀如伤我母”，这个说辞荒唐离谱，完全是胡说八道，猴哥曾经被青狮、铁扇公主、白老鼠吞进肚子，难道猴哥要认他们做爹妈不成？只能说燃灯与药师非要救孔雀不可，如来虽然神通广大，毕竟此时刚刚成佛，羽翼未丰，一人对付三大高手没有胜算，只好退了一步，没有杀孔雀，放了孔雀一马，对燃灯、药师佛，则承认他们在佛教界的老人地位，尊崇他们坐佛教界的第一、第二把交椅，如来只当第三把手。至于孔雀明王，则“被出家”强行做了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看起来地位很高，其实只是个“未入流”的小角色，没有名能单列的资格。他在西天的地位，颇似猴哥做的“未入流”的弼马温。如来对孔雀的处理，颇似李太白给玉帝的献策“收仙有道”，招猴哥上天做天务员。

待如来在灵山站稳脚跟，就老实不客气的请燃灯退居二线，赶到藏经阁上安身立命。药师佛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完全蒸发了。至于孔雀明王，从他张嘴就能像吸尘器一样吃人，以及他弟弟大鹏的法力来看，他父亲或母亲凤凰王、伯父或舅舅麒麟王更加厉害，麒麟、凤凰、孔雀、大鹏为代表的禽兽家族功力太高、神通太大，如来必须容忍孔雀明王在西天的超脱地位，以至于出家无数年的孔雀明王，又与犯了色戒，生了一对雀雏。至于大鹏，如来没有把他收入西天体质，大鹏也不愿意受约束，上花果山坐了七大圣的第三把交椅，后来去了狮驼国做了国王，公然挑战只有人类才能做国王的“天理”(此天理见70回小妖有来有去的自言自语)。如来对内忌惮老牌政敌燃灯、药师、孔雀明王，对外忌惮麒麟王、凤凰王的广大神通和在禽兽界的无上地位，只能暂时容忍凤凰王的胡作非为和逍遥法外。

排名第8的东来佛祖弥勒佛也不是简单人物，关于他的来历、经历，见《弥勒佛世家》，这里只说结论，弥勒佛是如来的大弟子，未来的如来继承人—如果有未来的话，二弟子才是金蝉子唐僧。弥勒佛现任【东天】的统治者，号【东来佛祖】，与西天之主如来佛并列，在中央是政治局常委，在地方是实力派。弥勒佛身为未来佛，却不知道啥时候能接班，地位很微妙。早在如来佛发起取经工程之前，弥勒佛就已经鼓吹自己所在的东天有经。第20回，唐僧的4人1马取经团还没完全建立—沙僧尚未入伙，取经团来到黄风怪盘踞的黄风岭。唐僧在岭下遇到一位老翁，后者说了一番惊心动魄的话：【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唐僧听了糊涂【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怎么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腼腆难言，半晌不答。】从时间上算来，弥勒佛的东天有经说，在取经团出发前就有了，如来被迫被动应对，用西天有经说来对抗。

贞观13年8月，如来正式在佛教【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僧、尼】都来参加的盂兰盆会上宣布自己有【三藏真经】，分为法、藏、经3大部分，各有5048卷，合计15144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到了98回，唐僧一上灵山，阿傩、伽叶给了取经团一批白字经书，即使这批白字经书也只有15105卷，不到当年如来承诺的15144卷，好在误差不多，即使唐僧看出来少了，也不会多说啥。这点小把戏被燃灯古佛一眼看穿，派手下吹散了经书。取经团只好2次上山，这次是真经，却只有5048卷，合1藏，不是当年承诺的三藏。这都说明如来其实没有15144卷经书，他为了对抗弥勒的【东天有经论】，被迫当众说谎。三藏经书共有15144卷之说，如来只在西天说过一次。观音东行组建取经团，最后在长安现身，对唐太宗宣布西天有经，但观音没说西天有多少经，因此唐朝君臣、唐僧一行都不知道具体数目。

三藏有2种解释，一是1藏为5048卷，三藏就是15144卷，是个数词；二是【藏】是经书的种类，三藏分别是法、藏、经。取经团二次上山，阿傩、伽叶说：“在藏总经，共三十五部，各部中检出五千零四十八卷，与东土圣僧传留在唐。”阿傩、伽叶从【各部中检出】，说明这5048卷分别出自法、藏、经，符合第二种三藏的解释，取经团体察上意，没多废话，带着真经下山，回去能向太宗和唐人交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