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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12:管夷吾——民受其赐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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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宁周2/6

      《僖七年经》:

      七年春,齐人伐郑。((p 0315)(05070001))(041)

      《僖七年传》:

      七年春,齐人伐郑。孔叔言于郑伯曰:“谚有之曰:‘心则不竞,何惮于病?’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毙也。国危矣,请下齐以救国。”公曰:“吾知其所由来矣,姑少待我。”对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p 0315)(05070101))(040、041)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的僖公七年(公元前六五三年,周惠王二十四年,齐桓公三十三年,宋桓公二十九年,陈宣公四十年,卫文公七年,郑文公二十年,许僖公三年,楚成王十九年,晋献公二十四年),春天,齐人来攻打郑国,郑国的大夫孔叔对郑伯(郑文公)建议说:“谚有之曰:‘心则不竞,何惮于病?’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毙也。国危矣,请下齐以救国。(有谚语是这么说的:“心胸要是小,面子怎么要?”现在我们既无法强硬对抗,又不肯示弱服软,这样会得到最糟的结果。我们的“国”已经危险了,主上还是赶紧向齐国屈服,好挽救我们的“国”。)”那位“公”告诉他:“吾知其所由来矣,姑少待我。(我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来的了,就请等我几天吧。)”孔叔急了:“朝不及夕,何以待君?(早上都等不到晚上,还怎么等您?)”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七年春”曰:

      (此年)正月二十五日乙丑冬至,建子,有闰。

      杨伯峻先生注“心则不竞,何惮于病?”曰:

      则作假设连词,若也;《风俗通十反篇》作“心苟不竞”,尤可证。竞,强也;病指屈辱,意谓心志不强,何怕屈辱。《周书乐逊传》载其上疏作“德则不竞,何惮于病”。

      杨伯峻先生注“朝不及夕,何以待君?”曰:

      朝不及夕状情况危急,犹朝露之不及夕也。北周书-贺拔岳传云:“尔朱荣谋入匡朝廷,谓岳曰:‘计将安出?’岳对曰:‘古人云,朝谋不及夕,言发不俟驾,此之谓矣。’”虽用《传》语,却自生新解,非《传》文本意。

      桥案:襄十六年叔孙豹“敝邑之急,朝不及夕”(09160501),襄三十一年仲孙羯“朝不及夕,将安用树?”(09310101),昭元年赵武“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10010803),都是用的这个意象,恐怕也反映了当时人的时间观念:一日已经是很短了。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僖七年经》:

      秋七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款、郑-世子华盟于宁母。((p 0315)(05070004))(041)

      《僖七年传》:

      秋,盟于宁母,谋郑故也。((p 0317)(05070301))(041)

      管仲言于齐侯曰:“臣闻之,招携以礼,怀远以德。德、礼不易,无人不怀。”齐侯修礼于诸侯,诸侯官受方物。((p 0317)(05070302))(041)

      郑伯使大子华听命于会,言于齐侯曰:“洩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君若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齐侯将许之。管仲曰:“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姦终之,无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违此二者,姦莫大焉。”公曰:“诸侯有讨于郑,未捷;今苟有衅,从之,不亦可乎?”对曰:“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亡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揔其罪人以临之,郑有辞矣,何惧?且夫合诸侯,以崇德也。会而列姦,何以示后嗣?夫诸侯之会,其德、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姦之位,君盟替矣。作而不记,非盛德也。君其勿许!郑必受盟。夫子华既为大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齐侯辞焉。子华由是得罪于郑。((p 0317)(05070303))(041)

      冬,郑伯使请盟于齐。((p 0319)(05070401))(041)

      我的粗译:

      这年秋天,各家诸侯在“宁母”盟会,商议如何对付郑国。

      在这里,管仲向齐侯(齐桓公)建议说:“臣闻之,招携以礼,怀远以德。德、礼不易,无人不怀。(臣下听说,招揽背离者要靠讲规矩,让远方的人动心要靠施恩惠,既讲规矩,又施恩惠,那就人人都会向着你了。)”

      于是齐国按规矩善待各家诸侯,让各家诸侯只需要按惯例贡献本地的特产。

      郑伯(郑文公)派了大子华到盟会上听从各家诸侯的吩咐,大子华却对齐侯提出:“洩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君若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我们对抗主上,完全是洩家、孔家、子人家这三族主持的。主上要把这三家搞掉,我会让郑国成为主上的内臣,主上在各方向的行动也会更加顺畅。)”

      齐侯准备答应他,但是管仲反对说:“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姦终之,无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违此二者,姦莫大焉。(主上以讲规矩和守承诺的名义召集了诸侯,却以奸诈来收场,恐怕不行吧?儿子不能和父亲对着干,这就是讲规矩;遵从命令、按时完成,这就是守承诺,要不能讲规矩、守承诺,那就没有比这更奸诈的了。)”

      那位“公”(齐桓公)就问:“诸侯有讨于郑,未捷;今苟有衅,从之,不亦可乎?(我们各家诸侯来向郑国问罪。眼下还没达到目的,现在他们内部可能分裂,我们利用一下,不亦可乎?)”

      回答:“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亡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揔其罪人以临之,郑有辞矣,何惧?且夫合诸侯,以崇德也。会而列姦,何以示后嗣?夫诸侯之会,其德、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姦之位,君盟替矣。作而不记,非盛德也。君其勿许!郑必受盟。夫子华既为大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主上要是靠恩惠笼络,并且加以训导,不行再率领各家诸侯问罪,那时候,郑国保命都来不及,还敢不怕我们吗?要是我们扶持了他们的罪人,靠这个罪人控制他们,那郑人就有了反对的根据了,还有什么害怕的?而且召集了诸侯,那是要展示自家所施恩惠的,要是让这种奸诈的人在盟会上和诸侯并列,那还拿什么给我们的后代展示?诸侯的盟会,会上展示的恩惠、惩罚、规矩、名义,各国都会记录下来。要是记录里头记录下这种奸诈的人竟能在盟会上有位置,那主上主持的盟誓就没意义了。要是举行了盟会却不能记录下来,也就不能说是对诸侯有大恩大德。所以主上一定不能答应此人的请求!我看郑国肯定会接受盟会的要求,那个子华既为大子,却想要依靠大国削弱自己的“国”,也肯定没好下场。而郑国有叔詹、堵叔、师叔这三个贤明的人主政,眼下还无法分裂他们。)”

      于是齐侯拒绝了子华的提议,子华由是得罪于郑(杨注:十六年,郑杀子华。)。

      到这年冬天,郑伯(郑文公)派了人来请求与齐国举行盟誓。

      一些补充:

      《說文》注“姦”字云“一曰詐也,淫也”,正与“信”与“礼”是反义词。

      杨伯峻先生注“诸侯官受方物”曰:

      《禹贡》任土作贡,各贡其土地所生,方物指此。观十一年、十二年《传》之“黄人不归楚贡”、“不共楚职”,则当时诸侯固供职贡于霸主。晋灭虞,亦归其职贡于王,则诸侯犹有供职贡于王者。诸侯官受方物者,谓于诸侯之中,齐使官司受其所贡之土产且以献于天子。说本朱彬《经传考证》。俞樾《茶香室经说》解物为职事,谓“诸侯官受方物者,言诸侯官司各于齐受其方所当为之职事”,似无据。若据《晋语二》“齐侯好示,轻致诸侯而重遣之,使至者劝而叛者慕”,则此句亦可解为诸侯之有司接受齐国之方物,所谓“重遣之”也。二说不同,朱彬近是。

      杨伯峻先生注“洩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曰:

      洩氏,隐五年洩驾、僖二十年洩堵寇是也。孔氏,孔叔是也。子人氏,郑厉公弟,桓十四年名语者是也。三族,三个氏族。说详成十五年《传注》。实违君命,指逃盟而从楚。

      杨伯峻先生注“守命共时之谓信”曰:

      宣十五年《传》云:“臣能承命为信。”此守命与承命同义。共同恭,此句犹言见机行事以完成君命。亦可读为供,为依时供给贡品。

      杨伯峻先生注“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曰:

      旧读“加之以训辞”为句,今从武亿《经读考异》,辞字自为一句。意谓绥之以德,加之以训,郑仍不受,然后帅诸侯讨伐之。

      杨伯峻先生注“会而列姦”曰:

      会即上文之合诸侯。列,位也,多指君位,十五年《传》“入而未定列”,定列犹定君位;昭四年《传》“姬在列者”,言姬姓之在君位者。然则诸“列”字作名词,此作动词。姦即姦人,指子华。若许子华,是受子华为内臣,奉子华为郑君,使姦人而在君位也,故云“列姦”,说本惠栋《补注》。

      杨伯峻先生注“记姦之位”曰:

      奉姦人在君位而记之,是“记姦之位”也。

      杨伯峻先生注“作而不记”曰:

      不记犹言不可记,说见顾炎武《补正》。

      杨伯峻先生注“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曰:

      庄十七年有郑詹,僖二十三年有叔詹,相距四十年,或仍为一人。僖二十年有堵寇,即二十四年之堵俞弥,堵叔当即此人。楚-潘尫字师叔,此师叔亦当是字,或即孔叔。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宁母”(杨注:宁母当系鲁地,在今山东省-鱼台县境。),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6,北纬35.05(鱼台县-王鲁镇附近)。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宁周1/6

      《僖五年经》:

      公及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会王世子于首止。((p 0301)(05050004))(041)

      秋八月,诸侯盟于首止。((p 0301)(05050005))(041)

      郑伯逃归不盟。((p 0301)(05050006))(041)

      《僖五年传》:

      会于首止,会王大子-郑,谋宁周也。((p 0305)(05050401))(041)

      秋,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也,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丧多矣。君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p 0306)(05050601))(041)

      我的粗译:

      在我们僖公五年(公元前六五五年,周惠王二十二年,齐桓公三十一年,宋桓公二十七年,陈宣公三十八年,卫文公五年,郑文公十八年,许僖公元年,楚成王十七年,晋献公二十二年),各家诸侯在首止集会,会见王大子-郑,谋划如何安定周王室。

      到秋天,各家诸侯准备举行盟誓。

      “王”(周惠王)派周公把郑伯(郑文公)召了去,告诉他说:“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我支持你靠拢楚国,再加上晋国,应该没问题。)”

      郑伯很高兴有了“王”的支持,也害怕因过去长时间没去齐国朝见被追究,就想要溜走不参加盟誓。郑国的大夫孔叔劝他说:“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丧多矣。君必悔之。(一国的国君不可以太随便,太随便了就会失去支持者,无人支持一定会有灾祸。等遭了灾祸再请求帮助,那代价就太大了。主上一定会后悔。)”

      郑伯不听他的,把扈从部队扔下溜了回去。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于“秋八月,诸侯盟于首止”下注云:

      夏会,秋盟,会、盟异月,僖九年之葵丘,襄二十七年之宋等是也;异月又异地者,襄二十五年之夏会于夷仪,秋八月同盟于重丘是也。会、盟异月必书地,以见其同地或异地,会、盟异月,其间有他事,则称诸侯,如葵丘之会与盟,其中有“伯姬卒”,故九月戊辰又书“诸侯盟于葵丘”;若其间无他事,则不重书诸侯,如昭十三年会于平丘,又书“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此期间无他事而仍书诸侯者,以表示王世子之来(未?)与盟也。

      杨伯峻先生注“会于首止,会王大子-郑,谋宁周也”曰:

      《经》书“王世子”,《传》作“王大子”,亦犹申生《经》书“世子”,《传》书“大子”。世、大古音极近,故通用,无论王或诸侯,其定为嗣位者皆为世子或太子,并无不同。《白虎通》谓“天子之子太子,诸侯之子世子”,此乃汉制,不足用以释《经》。二十四年《传》载襄王告难之辞曰:“不穀不德,得罪于母弟(“弟”当作“氏”)之宠子带”,则襄王-郑亦惠后所生(《周本纪》谓“襄王母蚤死,后母曰惠后”,孔颖达《疏》已驳其误)。惠后嫁于庄十八年,即惠王元年,距今二十二年,则王太子-郑此时二十岁左右。惠后宠少子带,惠王有废太子之意,故齐桓公作首止之会,尊王太子-郑以安定之。此会固非惠王之意,故惠王间郑,使之逃盟。

      杨伯峻先生注“逃其师而归”曰:

      定四年《传》云:“君行,师从;卿行,旅从。”则郑伯赴盟,有师随之。郑伯弃其师,只身逃逸,故曰“逃其师”。离师潜逃,惧被截留也。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卫”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4,北纬35.54(今滑县-八里营乡-殿上村一带,冢上村北约两公里,僖二年——前658,封卫于楚丘。今卫王殿遗址,俗称卫王城)。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许”——“旧许”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3,北纬34.00(张潘镇-古城村,成十五年迁于叶)。

      “曹”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3,北纬35.11(今城西北四里,汉城)。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首止”(杨注:首止,卫地,近于郑。当在今河南省-睢县东南。#“首止”,《公羊》、《谷梁》作“首戴”,戴、止古音相近,或得通假。首止,卫地,见桓十八年《传》并《注》。),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1,北纬34.4(今睢县城东南5公里)。

      “楚”(杨注:楚亦名荆,详庄十年《经注》。初都丹阳,据《史记楚世家集解》及《正义》当在今湖北省-枝江县;《水经注》谓在今秭归县一带,难信。武王迁郢,今江陵县北十里之纪南城。定公六年,楚昭王因畏吴而迁鄀,旋后还郢,证之楚王盦章钟铭,可信。武王十九年入春秋。楚王-负芻五年,灭于秦。楚器传世及出土者多见。),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晋”——“绛”——“故绛”(杨注:晋国事始见于此,而《春秋经》不书,盖以晋五世有内乱,不及来告之故。晋国,武王子唐叔虞之后。成王灭唐而封叔虞。翼,今山西省-翼城县东南。传世有晋公[奠/皿],据唐兰《晋公午[奠/皿]考释》,定为晋定公所作。铭文“我皇祖(唐)公,膺受大命,左右武王”云云,与《逸周书王会篇》所言“成周之会”,“唐叔、荀叔、周公在左,太公望在右”之意相适应,加以《晋语》引叔向之言,唐叔以武力封,足证《吕览重言》、《说苑君道》所传桐叶封弟之不可信。唐叔之子燮父改唐为晋,即今之太原市。(顾炎武《日知录》卷三十一谓唐叔之封在翼,黄汝成《集释》引全祖望说辨其在今太原。)四世至成侯,南徙曲沃,今山西省-闻喜县东。又五世至穆侯,复迁于绛,绛即翼。鲁成公六年,晋景公迁都新田,此后命新田为绛,新田即今山西-侯马市,而以旧都为故绛。自春秋后出公以下五世六十五年,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地,迁靖公为庶民,晋亡。曲沃庄伯及翼本末,详桓公二年传。曲沃在今山西省-闻喜县东二十里。曲沃去翼一百余里。#绛本晋国都城,在今翼城县东南十五里,详隐五年《传注》,而《年表》云:“晋献公九年,始城绛都。”似绛都本无城郭者,恐太史公误会《传》意。《传》意仅谓士蒍为高其宫而城绛,则所谓城者,加高加大而已。自成六年徙新田后,谓之故绛。#晋从此后迁都新田,亦称新田为绛,因称故都绛为故绛。#若不以唐叔所封为太原市,则晋前后四次迁都,均在平阳(今临汾县西南)四周一百五十里之内:翼在今翼城县东南三十五里。曲沃在闻喜县东北,距翼约一百五十里。故绛在今汾城南,新绛北,东距翼约一百里。新田即今侯马市,去翼仅数十里耳。),推测位置为:东经111.55,北纬35.73(曲村,成六年迁新田)。

      《僖六年经》:

      夏,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伐郑,围新城。((p 0312)(05060002))(041)

      《僖六年传》:

      夏,诸侯伐郑,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围新密,郑所以不时城也。((p 0313)(05060201))(041)

      秋,楚子围许以救郑,诸侯救许,乃还。((p 0313)(05060301))(039、041)

      《僖六年经》:

      冬,公至自伐郑。((p 0313)(05060004))(041)

      《僖七年经》:

      曹伯-班卒。((p 0315)(05070005))(041)

      冬,葬曹昭公。((p 0315)(05070007))(041)

      我的粗译:

      到我们僖公的六年(公元前六五四年,周惠王二十三年,齐桓公三十二年,宋桓公二十八年,陈宣公三十九年,卫文公六年,郑文公十九年,许僖公二年,楚成王十八年,晋献公二十三年),夏天,各家诸侯进攻了郑国,因为郑伯溜号不肯参加首止之盟。部队包围了新密,所以郑国才不顾节令赶着加筑城墙。

      这年秋天,楚子(楚成王)率兵包围许国以救郑,等各家诸侯前去援救许国,他就撤了回去。

      一些补充:

      “公至自伐郑”之“公”即鲁僖公。曹伯-班即曹昭公,亦即参加伐郑的曹伯。

      杨伯峻先生注“围新密,郑所以不时城也”曰:

      此句释《经》之“新城”。新城即新密,《经》谓之新城,以郑新筑之者。不时谓非土功之时,郑以非土功之时筑城者,自是因己之逃盟,防诸侯之伐。说本顾炎武《补正》。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新城”——“新密”(杨注:新城,据《方舆纪要》,在今河南省-密县东南三十里。杨守敬《水经洧水注疏》谓即今密县。此句释《经》之“新城”。新城即新密,《经》谓之新城,以郑新筑之者。),推测位置为:东经113.49,北纬34.45(大隗寨)。

      下面是“诸侯伐郑”一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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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商榷】晋的地望

        此处桥上先生所引各家原文似乎有些混乱, 反复读后仍然不是太理解先生所宗的具体地点.

        近年来晋国古墓发掘有很大进展, 资料较多. 我试着略述关于晋的地望的我的理解和推测, 盼指正:

        1. 首先本朝行政区划中, 翼, 曲沃, 绛, 新绛 之名都仍存在, 各自是一个县, 但地望同春秋时不尽相同.

        下面按时间顺序:

        2. 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 应该在晋南, 其地望应该在今天的临汾市尧都区附近, 与陶寺遗址应该有很大渊源, 但灭唐之时, 唐的中心区域不一定在陶寺.

        3. 翼, 应该是第一个#晋# , 在今天的山西翼城县某处, 无论唐还是翼,都与今太原市无关, 太原市原为晋阳, 是赵的都城. 晋祠最多是赵祠, 可能是赵自许为晋的正宗政治继承人所为, 也有可能是后人附会.

        4. 曲沃应该在今天的曲沃县境内, 但古今曲沃的中心地点应该有偏差, 古曲沃应该更加靠近翼城县.

        5. 绛应在今天绛县境内, 中心点不详. 绛应该由绛山而得名, 这一点我的依据是清时的绛县志.

        6. 墓地一般在城外, 所以天马—曲村晋侯墓地位于今天的翼城和曲沃之间, 大致也是古翼城和曲沃之间. 晋迁都之后, 要从绛去墓地祭祀可能在古曲沃下榻最方便, 故宗庙在曲沃范围内. 符合古史如左传记载. 曲沃因宗庙所在而重,而繁荣,故规模很大, 有了同都城竞争的物理条件.

        7. 新田为新绛, 在今侯马市境内, 已为考古所证.

        8. 今天的新绛县为后代的绛州府所在, 与古新绛无关, 因为民国时候为了同绛县区别命名, 才命名为新绛县.

        通宝推:桥上,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8/8

      《庄三十二年经》:

      狄伐邢。((p 0251)(03320007))(029)

      《闵元年经》:

      齐人救邢。((p 0255)(04010002))(029)

      《闵元年传》:

      狄人伐邢。管敬仲言于齐侯曰:“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暱(nì),不可弃也。宴安鸩毒,不可怀也。《诗》云:‘岂不怀归,畏此简书。’简书,同恶(wù)相恤(xù)之谓也。请救邢以从简书。”齐人救邢。((p 0256)(04010201))(029)

      《闵二年经》:

      二年春王正月,齐人迁阳。((p 0261)(04020001))(029)

      《闵二年传》:

      僖之元年,齐桓公迁邢于夷仪。二年,封卫于楚丘。邢迁如归,卫国忘亡。((p 0273)(04020901))(034、029)

      我的粗译:

      一年以后,我们的闵公元年(公元前六六一年,周惠王十六年,齐桓公二十五年,卫懿公八年),狄人进攻了邢国。接到邢人求救的“简书”,管敬仲(管仲)向齐侯(齐桓公)建议说:“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暱,不可弃也。宴安鸩毒,不可怀也。《诗》云:‘岂不怀归,畏此简书。’简书,同恶相恤之谓也。请救邢以从简书。(“戎狄”都是豺狼,不能让他们得逞;“诸夏”都和我们亲近,也绝不能看着不管。安逸舒适,那就是毒药,可不能太贪恋了,《诗》里说:“很想把家回,就怕简书催。”这“简书”,就是让我们有了灾难能互相帮助。请主上下令援救邢国,响应这个“简书”。)”

      于是齐人前去援救了邢国。

      过了两年,在我们的僖公元年(公元前六五九年,周惠王十八年,齐桓公二十七年,卫文公元年),齐桓公把邢国迁到了“夷仪”。下一年,到我们的僖公二年(公元前六五八年,周惠王十九年,齐桓公二十八年,卫文公二年),又把卫国重新封在了“楚丘”。

      邢人迁移以后在新地方非常习惯,就像回到老地方一样。而卫人到了新的“国”(城)里,也从原来亡国的惨痛中恢复了过来。

      一些补充:

      狄人不是第一次进攻邢国,上面的《春秋经》中就有另外一条提到上一年的“狄伐邢”,《左传》作者应该是在此一节中作为背景引用这条《春秋经》的。

      上面那两句《诗》出自《诗小雅鹿鸣之什出车四章》:“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塗。王事多难,不遑启居。岂不怀归?畏此简书。”(《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230))

      杨伯峻先生注“畏此简书”曰:

      简书,书于一片竹简之文字,此指告急文书。沈钦韩《补注》云:“国有急难,不暇连简为策,单执简往告,犹今之羽檄矣。”

      杨伯峻先生注“简书,同恶相恤之谓也”曰:

      告急文书,意义在于一国有恶,他国亦同以为恶,是同恶也;一国有急难,他国同以为忧而往救之,是相恤也。恤,忧也,救也。此释简书之意义与作用。

      据张三夕先生:

      竹简形制与书写内容有关,六经、律令皆汉尺二尺四寸,故《论衡谢短》说:“二尺四寸,圣人文语。”《后汉书周磐传》:“编二尺四寸简,写《尧典》一篇。”武威磨咀子出土《仪礼》木简,长55.5—56厘米,约为汉尺二尺四寸。《盐铁论诏圣》说:“二尺四寸律,古今一也。”均可证。《史记酷吏列传》:“不三尺法循,专以人主之意旨为狱。”按《论衡正说》说:“周以八寸为尺。”周“三尺法”,即汉尺二尺四寸。《孝经》一尺二寸。诏书一尺一寸,故称“尺一诏”或“尺诏”;诸子一尺,《论衡书解》说:“诸子尺书,文编俱在。”《论语》八寸,见郑玄《论语序》。但实际并不很严格。如湖北睡虎地十号墓出土《秦律》竹简仅为汉尺一尺二寸,而临沂银雀山二号墓出土《汉武帝元光元年历谱》,长达3尺。最短的竹简仅为5寸。(《中国古典文献学》)。桥:现在一般的书高20厘米左右。

      如此,则上面《左传》中所言“简书”我估计应该是由一到两片竹简或木简组成,竹简宽一厘米左右,长不到三十厘米,其上内容不到一百字,但外面还应有包裹的木片或竹片,捆扎的绳索,以及封泥。《襄二十九年传》有“玺书追而与之”((p 1155)(09290401))(087),“玺”是动词,即封泥之事。记得在河里见过一篇关于玺印的帖子,可惜我没找到。

      下面是一级文物秦封泥“右丞相印”的图片,出自《瞧,这些封泥不少是秦始皇拆启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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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模拟的简策封泥样式(捆绳已切断,绳结当在封泥之下)的图片,出自互动百科《封泥》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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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伯峻先生注“二年春王正月”曰:

      正月初七戊子冬至,建子,有闰月。

      “狄”杨伯峻先生于多处有注,录其部分如下:

      狄,赤狄,详顾栋高《大事表》与梁履绳《补释》。

      杜预《后序》引《纪年》云“卫懿公及赤狄战于洞(当为“泂”)泽”,则狄即赤狄也。

      《经》于狄,或单言狄,或称狄人。盖由于行文之便。此《经》文二十年“齐人,狄人盟于邢”、僖二十四年“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以狄与他国或他邑并举,他国皆不单称,则于狄亦不得不从同。若惟狄而已,则不称人,此年“狄救齐”、二十一年“狄侵卫”是也。说本宋-赵鹏飞《春秋经荃》及顾炎武《日知录》。

      狄自入春秋以来,俱只书“狄”。僖三十三年《传》箕之役始见“白狄子”之称,而“赤狄”之称自此见。自此《经》凡赤狄四见、白狄三见。潞氏、甲氏、留吁、铎辰,此赤狄也。其通言“狄”者,钟文烝《谷梁补注》云:“以《左传》、《国语》、《吕氏春秋》、杜氏《后序》引《汲冢纪年》考之,庄三十二年狄伐邢、僖三十三年晋人败狄于箕,皆白狄也。闵二年狄入卫、僖二十四年狄伐郑、文七年狄侵我西鄙,皆赤狄也。”顾栋高《大事表》三九据成三年《传》“伐廧咎如,讨赤狄之余焉”,因谓“是年赤狄之种尽绝。”又云:“故中国直名白狄为狄,不复别之。”未审确否。

      杜《注》:“赤狄-潞氏最强,故服役众狄。”

      潞,国名,赤狄之别种,曰潞氏者,盖当时所谓夷狄之国,或尚在氏族社会,故其国名带以氏字,如甲氏、皋落氏及此潞氏是也。其国当在今山西-潞城县东北四十里。《西清续鑑甲编》有路公舖,不知是此潞氏器否。

      杜《注》:“甲氏、留吁,赤狄别种。晋既灭潞氏,今又并尽其余党。”甲氏,顾栋高《大事表五》以为在今河北省-鸡泽县境,不知其所据,未必可信。徐文清《管城硕记》卷十一谓据《水经注》,今祁县有侯甲,侯甲水发源于侯甲山,山在今武乡县。据此,甲氏或在今屯留北百里内外。留吁,晋灭之后,改为纯留,襄十八年《传》晋人“执孙蒯于纯留”是也,在今山西省-屯留县南十里。

      赤狄部落甚多,如潞氏、甲氏、留吁、铎辰之属,先后皆为晋所灭,所余唯啬咎如,故云“讨赤狄之余”。

      江永《考实》谓“此年狄伐晋,白狄也。白狄在西河,渡河而伐晋,箕地当近河。成十三年《传》云秦‘入我河县,焚我箕、郜’,是近河有箕。”

      白狄子,白狄之首领。白狄为狄之别种。成十三年《传》吕相绝秦云,“白狄及君同州”,是与秦同在雍州也。僖二十四年《传》晋文云,“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则白狄之地南至渭水。江永《考实》谓“其地在西河之西”是也。今陕西省-延安、安塞、延川、延长、宜川、黄龙以及清涧诸县皆曰白狄之境。据《左传》,狄为隗姓。《世本》谓白狄-釐姓,《潜夫论》谓白狄-姮姓,王国维据秦有隗状,汉有隗嚣,魏有隗僖,谓赤、白二狄皆隗姓,是也。说详其《鬼方昆夷玁狁考》。

      狄有赤狄、白狄与长狄,长狄为狄之一种。

      狄自入春秋以来,俱只书“狄”。僖三十三年《传》箕之役始见“白狄子”之称,而“赤狄”之称自此见。自此《经》凡赤狄四见、白狄三见。潞氏、甲氏、留吁、铎辰,此赤狄也。其通言“狄”者,钟文烝《谷梁补注》云:“以《左传》、《国语》、《吕氏春秋》、杜氏《后序》引《汲冢纪年》考之,庄三十二年狄伐邢、僖三十三年晋人败狄于箕,皆白狄也。闵二年狄入卫、僖二十四年狄伐郑、文七年狄侵我西鄙,皆赤狄也。”顾栋高《大事表》三九据成三年《传》“伐廧咎如,讨赤狄之余焉”,因谓“是年赤狄之种尽绝。”又云:“故中国直名白狄为狄,不复别之。”未审确否。

      顾栋高《大事表》三十九云:“众狄系白狄之种类,若鲜虞-肥、鼓之属是也。”

      鲜虞,白狄别种之国,今河北-正定县北四十里新城铺即其国都所在。战国时为中山国。

      鼓,国名,姬姓,白狄之别种,时属鲜虞。国境即今河北-晋县。

      桥案:“狄”有“白狄”、“赤狄”,大多属于游牧族。如杨先生所注,此处之“狄”乃“白狄”也。“白狄”之分布,西起陕西,甚至更西,东达河北,甚至山东,北依内蒙,南抵河南。我大致将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河北为中心,多与卫国和齐国接触;一部分以陕西为中心,多与晋国和秦国接触;每一部分中显然又有甚多分支,各有其经常活动的区域。大体上此时农耕族与游牧族杂居,未必有明确的疆界。

      “邢”(杨注:《卫世家》云:“迎桓公弟晋于邢而立之。”以公子晋为卫桓公之弟,当另有所据。此时或正避乱而在邢。邢,国名,姬姓。《通志氏族略》二云:“周公之第四子受封于邢。”传世有邢侯彝,彝为周天子册命邢侯时所作,铭末曰“作周公彝”,足证其为周公之胤,故僖二十四年《传》云云。金文常见“井侯”、“井伯”,刘节《古史考存古[井阝,jǐng]国考》谓井即邢。今河北省-邢台市境有襄国故城,即古邢国。《太平寰宇记》卷五十九邢州-龙冈县引《北史》,谓齐-武平初掘古冢,得铜鼎,有铭邢侯夫人姜氏墓,足证邢在今邢台。),推测位置为:东经114.52,北纬37.01(百泉村南襄国故城)。

      “邢”——“夷仪”(杨注:夷仪,据马宗琏《补注》、沈钦韩《地名补注》,当在今山东省-聊城县西十二里。或谓在河北省-邢台市西,误。#夷仪见闵二年《传》。《公羊》作“陈仪”,夷、陈古音微、真对转,相近。说详赵坦《春秋异文笺》。#夷仪本邢国地,僖元年《经》“邢迁于夷仪”是也。卫灭邢,而为卫邑。今晋迫卫分此邑以居衎。夷仪,今山东-聊城县西南十二里,互参闵二年《传》并《注》。),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9,北纬35.4(聊城西南,夷仪,邢,僖元年后)。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阳”(杨注:阳,国名,据顾栋高《大事表》,姬姓,而洪亮吉《左传诂》云偃姓。《路史国名纪四》又云御姓。《周金文存》卷二页五九有鼎铭云:“叔姬作阳伯旅鼎,永用。”若此叔姬为阳伯之女,则阳为姬姓。阳故城在今山东省-沂水县西南。此盖齐人逼徙其民而取其地。),推测位置为:东经118.56,北纬36.69(青州东偏南,南阳河北)。东经118.47,北纬35.40(沂南县-砖埠镇-孙家黄疃、任家庄一带,有遗址)。我意两地前者是迁前地,后者是迁后地。

      “卫”——“殷虚”——“朝歌”推测位置为:东经114.19,北纬35.61(淇县-摘星台周围,闵二年——前660,狄入卫)。

      “楚丘”——“卫”(杨注:卫,国名,姬姓;文王子康叔-封之后。传世有康叔丰鼎,丰即封。“卫”字卜辞多见,足见其地名早已有之,金文亦有,字形不一。此时卫国都朝歌,即今河南省-淇县治。戴公庐曹,今河南旧滑县治(新治已移至道口镇);文公迁楚丘,今滑县东六十余里;成公迁帝丘,今河南省-濮阳县。于春秋后十三世二百五十八年,为秦二世所灭。#楚丘,卫地,在今河南省-滑县东。齐召南《左传注疏考证》曰:“《传》有追叙,有预叙,此类则预叙也。”《吕氏春秋简选篇》:“齐桓公良车三百乘,教卒万人,以为兵首,横行海内,天下莫之能禦。南至石梁,西至酆郭,北至令支。中山亡邢,狄人灭卫。桓公更立邢于夷仪,更立卫于楚丘。”#此用上年《传》所述狐偃之谋。曹都今山东省-定陶县,卫都楚丘,今河南省-滑县东六十余里。曹在卫之东,故晋假道。),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4,北纬35.54(今滑县-八里营乡-殿上村一带,冢上村北约两公里,僖二年——前658,封卫于楚丘。今卫王殿遗址,俗称卫王城)。

      桥案:闵二年(前660)与僖二年(前658)之间这两年,“卫”在“曹”(此曹非曹国之曹)。

      “曹”(杨注:曹,卫邑,当即今河南省-滑县西南之白马故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4.71,北纬35.53(漕,滑县-留固镇-白马墙村)。

      《僖元年经》:

      齐师、宋师、曹师次于聂北,救邢。((p 0276)(05010002))(029)

      《僖元年传》:

      诸侯救邢。邢人溃,出奔师。师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迁之,师无私焉。((p 0278)(05010201))(029)

      《僖元年经》:

      夏六月,邢迁于夷仪。((p 0276)(05010003))(029)

      齐师、宋师、曹师城邢。((p 0276)(05010004))(029)

      八月,公会齐侯、宋公、郑伯、曹伯、邾人于柽。((p 0276)(05010007))(029)

      《僖元年传》:

      夏,邢迁于夷仪,诸侯城之,救患也。凡侯伯,救患、分災、讨罪,礼也。((p 0278)(05010301))(029)

      我的粗译:

      在我们的僖公元年(公元前六五九年,周惠王十八年,齐桓公二十七年,卫文公元年),各家诸侯的部队前往救援邢国,当时邢人完全溃散了,都出城向各家诸侯的部队逃来。随后,各家诸侯的部队赶走了狄人,收拾了邢国的器用全部迁往新地方,部队一点都没私吞。

      到了夏天,邢国迁到了“夷仪”安定下来,各家诸侯的部队为他们筑了新城。这是履行“救患”的义务。

      如果是“侯伯”,那就有义务要“救患”、“分災”、“讨罪”,这是规矩。

      一些补充:

      “邢迁于夷仪”两个月后各家诸侯又“会于柽”,就在“城邢”完成后不久,我怀疑各家诸侯恐怕还没来得及回国,何况“柽”还远在南面。

      杨伯峻先生注“邢迁于夷仪”曰:

      夷仪见闵二年《传》。《公羊》作“陈仪”,夷、陈古音微、真对转,相近。说详赵坦《春秋异文笺》。刘师培《春秋左氏传答问》云:“《春秋》之例,自迁弗书(案:指晋迁新田、楚迁鄀、邾迁绎,《经》皆不书。),《经》书所迁,均逼外势者也。许四迁,三由楚命(容城弗见《传》);蔡迁迫于吴;邢、卫之迁迫于狄。”

      杨伯峻先生注“夏,邢迁于夷仪,诸侯城之,救患也”曰:

      《齐语》云:“狄人攻邢,桓公筑夷仪以封之。男女不淫,牛马选具。”《管子大匡篇》云:“狄人伐邢,邢君出,致于齐,桓公筑夷仪以封之,予车百乘,卒千人。”

      杨伯峻先生注“侯伯”曰:

      《郑语》韦《注》云:“侯伯,诸侯之伯。”此指齐桓,《晋语四》所谓“管仲贼桓公而卒以为侯伯”者是也。

      桥案:此“侯伯”即所谓霸主也,“伯”即霸。

      杨伯峻先生注“救患、分災”曰:

      诸侯有天災,分谷帛之属以赈之,分读如成二年《传》“吾以分谤也”之分,分担之意。高本汉《左传注释》说与此同。

      《周礼大宗伯》贾《疏》“讨罪”云:“诸侯无故相伐,是罪人也。霸者会诸侯共讨之,是讨罪也。”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曹”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3,北纬35.11(今城西北四里,汉城)。

      “聂”——“摄”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7,北纬36.54(荏平县-郭摄庄)。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邾”——“郰”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5,北纬35.56(近鲁地,后曾由孔子之父管理。文十二年前是邾都)。

      “柽”——“荦”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8,北纬33.8(淮阳县西北)。

      下面是邢迁于夷仪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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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因为“狄”与“诸夏”各国当时处于杂居状态,生产生活方式不同,且互相妨碍,那么随着人口增加,生存压力增大,总是会爆发冲突的。这一段就是狄人趁着“诸夏”一时衰落在进行反击。虽说这里轻描淡写,但有两家诸侯几乎被攻灭,这在当时“诸夏”之人看来还是惊心动魄的。如果不是齐国站出来担负起领导责任,并在一定程度上约束自家的军队,那历史还真可能改写。

    • 家园 才几天没来楼主就井喷了

      呵呵,厉害啊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7/8

      《庄三十年经》:

      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p 0246)(03300006))(029)

      《庄三十年传》:

      冬,遇于鲁济,谋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p 0247)(03300301))(029)

      《庄三十年经》:

      齐人伐山戎。((p 0246)(03300007))(029)

      《庄三十一年经》:

      六月,齐侯来献戎捷。((p 0249)(03310004))(029)

      《庄三十一年传》:

      三十一年夏六月,齐侯来献戎捷,非礼也。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国则否。诸侯不相遗俘。((p 0249)(03310101))(029)

      我的粗译:

      又过了两年,我们的庄公三十年(公元前六六*四年,周惠王十三年,齐桓公二十二年),冬天,主上和齐侯(齐桓公)在“鲁济”相见,商议如何对付山戎,因为山戎的袭扰让燕国很头疼。

      下一年,我们的庄公三十一年(公元前六六三年,周惠王十四年,齐桓公二十三年),齐侯(齐桓公)打败戎人来向我们献捷,这不合规矩。

      各家诸侯要是在四夷那里打了胜仗,应该向周家的天王献捷,天王以此来震慑那些夷人。如果是在中国范围之内打了胜仗,则不需要献捷。各家诸侯也不应互相馈赠俘获。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齐侯来献戎捷”曰:

      《周礼天官玉府》郑《注》云:“古者致物于人,尊之则曰献,通行曰馈。《春秋》曰:‘齐侯来献戎捷。’尊鲁也。”战胜而有所获,献其所获曰献捷,亦曰献功。据传云“诸侯不相遗俘”,则此是献俘。若襄二十五年郑-子产之献捷于晋,以郑之入陈,司徒致民,司空致地,则无俘囚可献,盖献所获宝器耳。然据《说苑权谋篇》,此所献者亦以山戎之宝器献于周公之庙,盖《说苑》所载乃战国、秦、汉间之传说,未必合史实。

      杨伯峻先生注“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国则否”曰:

      成二年《传》云:“晋侯使巩朔献齐捷于周,王弗见,使单襄公辞焉,曰:‘蛮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毁常,王命伐之,则有献捷。王亲受而劳之,所以惩不敬,劝有功也。兄弟甥舅,侵败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献其功,所以敬亲暱、禁淫慝也。’”可与此文互证。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鲁济”杨注:(春秋时济水经曹、卫、齐、鲁之界,在齐界者为齐济,在鲁界者为鲁济。盖流经今山东省-巨野县、废寿张县、东平县之间,穿曹-鲁之境者为鲁济,其流在今东阿县以下穿齐、卫之境者,则齐济也。),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2,北纬36.15(会于鲁济之处)。

      下面是“鲁济”地图,割自《春秋左传注》初版附《郑宋卫》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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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戎”——“北戎”——“戎”(杨注:据《史记匈奴传》,北戎即庄三十年之山戎,详庄三十年《经》、《传》并《注》。#《齐语》云:“桓公曰:‘吾欲北伐,何主?’管子對曰:‘以燕為主。’遂北伐山戎,刜令支、斬孤竹而南歸。”《晋语二》亦云:“夫齊侯好示,務施與力而不務德,是以北伐山戎,南伐楚,西為此會(葵丘之会)也。”令支故城在今河北省-迁安县西,孤竹当在卢龙、滦县一带,则山戎所在之处亦当距此不远。《左传》之伐山戎,与《齐语》之刜令支、斬孤竹,当是同年之役,故《齐语》分为三事,而《晋语》仍以伐山戎包之。《齐世家》引齐桓之言曰:“寡人北伐山戎、离支、孤竹”,亦以为一时事。齐伐孤竹事又见《管子小问篇》、《韩非子说林上》。#《齐世家》云:“桓公二十三年,山戎伐燕,燕告急于齐。齐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至于孤竹而还。燕庄公遂送桓公入齐境。桓公曰:‘非天子,诸侯相送不出境,吾不可以无礼于燕。’于是分沟割燕君所至与燕,命燕君复修召公之政,纳贡于周,如成、康之时。诸侯闻之,皆从齐。”《年表》云:“桓公二十三年,伐山戎,为燕故也。”《燕世家》与《年表》并叙此事。又《匈奴列传》:“当是之时,秦襄公伐戎至岐,始列为诸侯。是后六十有五年,而山戎越燕而伐齐,齐釐公与战于齐郊。其后四十四年,而山戎伐燕。燕告急于齐,齐桓公北伐山戎,山戎走。”齐釐公与战于齐郊事,即桓六年之“北戎伐齐”,或曰北戎,或曰山戎,其实一也。据《文物》一九七三年三期唐兰文,从河北-芦龙至辽宁-喀左正是孤竹国范围。#北戎,山戎也。),我估计其中心位置为:东经119,北纬40(卢龙东北)。

      “燕”(杨注:此燕是北燕,召公-奭之后,穆侯七年入春秋,春秋后二百四十六年,燕王-喜三十三年为秦所灭。都蓟,今北京市西南。彝器有匽侯鼎、匽公匜、匽侯旨鼎、 [匽攴]侯载戈。“燕”作“匽”或“ [匽攴]”。称侯,亦称公。战国时期称王,而字作郾,传世有郾王戈、郾王戟、郾王大事剑。#北燕,即姬姓之燕,《史记》有《燕召公世家》。都蓟,即今北京市。北京-琉璃河-西周墓出土大量青铜器,据铭文,足证北燕初封,其都在今琉璃河-董家林古城。#燕是北燕,都于今北京市,已为解放后考古发掘所证实。由北京往北,经承德、凌源、宁城、喀左,再沿大凌河至朝阳、北票,通向辽阔之东北地区,此一带为周初由燕去肃慎之重要通道,又多有商、周遗物出土。旧以黑龙江-宁安县以北直至混同江南北岸之地为肃慎国(混同江为松花江会黑龙江以下之水域名),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五则又以为肃慎之地即今宁古塔,恐皆不确。#此燕不知是南燕否。若是,则南燕尚存。然自桓十三年以后,南燕已不见于《经》;自庄十九、二十年后,亦不见于《传》,恐此是北燕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6,北纬39.61(北燕,董家林古城,董家林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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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三十二年经》:

      三十有二年春,城小穀。((p 0250)(03320001))(029)

      《庄三十二年传》:

      三十二年春,城小穀,为管仲也。((p 0251)(03320101))(029)

      我的粗译:

      再下一年,我们的庄公三十二年(公元前六六二年,周惠王十五年,齐桓公二十四年,宋桓公二十年,楚成王十年,郑文公十一年),春天,齐国为“小穀”加筑城墙,给管仲作采邑。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三十二年春,城小穀,为管仲也”曰:

      昭十一年《传》述申无宇之言云:“齐桓公城穀而置管仲焉。”《传》文本此。顾炎武《日知录》四、《山东考古录》疑之,无据。事亦见《晏子春秋外上篇》。据《管子大匡篇》,吴人伐穀,齐桓公因城穀,遂为管仲采邑。

      “小穀”——“穀”——“谷”——“小谷”(杨注:穀(谷),齐地,今山东省-东阿县旧治东阿镇。#《公羊传》徐彦《疏》云:“二《传》作“小”字,与《左氏》异。”孙祖志《读书脞录》、刘文淇《旧注疏证》、章炳麟《左传读》等因谓《左氏》本作“城穀(谷)”。但案之《水经济水篇》“济水侧岸有尹卯垒,南去鱼山四十余里,是穀城县界,故春秋之小穀城也,齐桓公以鲁庄公二十三年(当作三十二年,杨守敬《注疏》已订正)城之,邑管仲焉。城内有夷吾井”云云,则是郦道元所据《左传》已有“小”字矣,孙等之说恐非。小穀即穀,齐邑,今山东省-东阿县治,顾炎武《杜解补正》据《谷梁》范宁《注》、孙复《尊王发微》谓小穀为鲁邑,曲阜西北有小穀城,不合传意。#昭十一年《传》述申无宇之言云:“齐桓公城穀而置管仲焉。”《传》文本此。顾炎武《日知录》四、《山东考古录》疑之,无据。事亦见《晏子春秋外上篇》。据《管子大匡篇》,吴人伐穀,齐桓公因城穀,遂为管仲采邑。#庄三十二年《传》云:“城小穀(谷),为管仲也。”则此穀即小穀,亦即庄七年之穀,在今山东-东阿县新治东南之东阿镇。#穀见庄七年《经注》,即今山东-东阿县南之东阿镇。本东阿旧治。穀亦齐地,师过本境而民不知,言其整肃。),推测位置为:东经116.28,北纬36.17(平阴县-东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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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三十二年经》:

      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p 0250)(03320002))(029)

      《庄三十二年传》:

      齐侯为楚伐郑之故,请会于诸侯。宋公请先见于齐侯。夏,遇于梁丘。((p 0251)(03320201))(029)

      我的粗译:

      也在这一年,齐侯(齐桓公)提出要商讨如何应对楚国对郑国的进攻,邀请各家诸侯集会。宋公(宋桓公)则请求先与齐侯会面。这年夏天,两位在“梁丘”那里见了面。

      一些补充: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梁丘”(杨注:梁丘,宋邑,在今山东省-成武县东北三十里,其地今有梁丘山。《谷梁传》云:“梁丘在曹、邾之间,去齐八百里,”#《通志氏族略》三云:“梁丘氏,齐大夫,食采梁丘。”然据庄三十二年《经》“宋公、齐侯遇梁丘”,《通志》以梁丘为宋邑,距齐都八百里,中间又隔鲁国,此时未必入于齐,郑樵此说未必可信。),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5,北纬35.06(成武县-安济河南范庄村对岸梁王庙)。

      “楚”——“湫”——“椒”——“湫郢”(杨注:湫音剿。《清一统志》谓湫在湖北省-钟祥县北,《春秋大事表》谓在湖北省-宜城县东南,其实一也。湫,楚灵王时为伍举采邑,《国语》有湫举(子)、湫鸣。今本“湫”或作“椒”。#椒举即伍举,伍举见襄二十六年《传》。《通志氏族略》谓“伍参食邑于椒,故其后为椒氏”,虽伍举之子亦称为椒鸣(《楚语下》作湫举、湫鸣,湫与椒古音可通转),但其后尚有伍尚、伍员等,仍以伍为氏。),推测位置为:东经112.64,北纬31.30(钟祥-洋梓镇北,湫郢,庄七至庄十六,庄三十至庄三十二)。

      “楚”(杨注:楚亦名荆,详庄十年《经注》。初都丹阳,据《史记楚世家集解》及《正义》当在今湖北省-枝江县;《水经注》谓在今秭归县一带,难信。武王迁郢,今江陵县北十里之纪南城。定公六年,楚昭王因畏吴而迁鄀,旋后还郢,证之楚王盦章钟铭,可信。武王十九年入春秋。楚王-负芻五年,灭于秦。楚器传世及出土者多见。),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二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6/8

      《庄二十七年经》:

      夏六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p 0235)(03270002))(029)

      《庄二十七年传》:

      夏,同盟于幽,陈、郑服也。((p 0236)(03270201))(029)

      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且请伐卫,以其立子颓也。((p 0237)(03270601))(033、029)

      《庄二十七年经》:

      公会齐侯于城濮。((p 0235)(03270007))(029)

      我的粗译:

      十年以后,我们的庄公二十七年(公元前六六七年,周惠王十年,齐桓公十九年,陈宣公二十六年,宋桓公十五年,郑文公六年,卫懿公二年),夏六月,各家诸侯在“幽”那里举行了盟誓,这是为了确认陈国和郑国的归服。

      “王”(周惠王)派了召伯-廖来向齐侯(齐桓公)颁赐荣誉称号,同时请求齐侯主持进攻卫国,因为卫国先前和现在这位“王”作对,支持“子颓”当“王”。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且请伐卫,以其立子颓也”曰:

      廖音聊。召伯-廖,王卿士,召康公之后。今山西省-垣曲县东有邵亭,或是召公东迁以后之食邑。互详文五年《经注》。《周本纪》云:“惠王十年,赐齐桓公为伯。”《年表》:“惠王十年,赐齐侯命。”则赐命即赐为侯伯也。章炳麟《左传读》云:“据《齐语》,赏服大辂、龙旗九旒等在葵丘之会,彼时命为方伯,则此时命为州牧也,特已摄方伯之任耳。”《史记》不可尽据,章说亦近臆测。九命以下皆曰赐命,元年追锡桓公命、襄二十四(十四?)年使刘定公赐齐侯命可证。此次赐命是否与僖二十八年赐命晋侯为侯伯同,则不可知。

      桥案:

      前面《庄十五年传》有:“十五年春,复会焉,齐始霸也。”((p 0200)(03150101))(029),则彼时齐侯当已为侯伯。

      但据《左传》,当时之“赐命”可以不止一次:

      反自箕,襄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军,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郤缺,子之功也。”以一命命郤缺为卿,复与之冀,亦未有军行。(《僖三十三年传》(p 0501)(05330603))(049)杨伯峻先生于此注云:

      春秋诸侯之卿,有“一命”、“再命”、“三命”之别,以命数多为贵,车服之制亦随之。

      公会晋师于上鄍。赐三帅先路三命之服。司马、司空、舆帅、候正、亚旅皆受一命之服。(《成二年传》(p 0799)(08020310))(069)杨伯峻先生于此注云:

      古代于卿大夫有“三命”、“再命”、“一命”之别,命多则尊贵,车服亦随之华丽。据《左传》,卿大夫最高不过“三命”。互详僖三十三年《传》并《注》。

      晋侯先归。公享晋六卿于蒲圃,赐之三命之服;军尉、司马、司空、舆尉、候奄皆受一命之服;贿荀偃束锦,加璧,乘马,先吴寿梦之鼎。(《襄十九年传》(p 1045)(09190103))(101)

      三月甲寅朔,享子展,赐之先路三命之服,先八邑。赐子产次路再命之服,先六邑。(《襄二十六年传》(p 1114)(09260401))(097)

      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余敢侮。饘于是,鬻于是,以餬余口。’其共也如是。(《昭七年传》(p 1294)(10071201))(124)杨伯峻先生于此注云:

      兹同滋,滋益,同义词连用。刘师培《左盦集古用复词考》可参阅。共同恭。杜《注》:“三命,上卿也。言位高益共。”

      季悼子之卒也,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及平子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叔仲子欲構二家,谓平子曰:“三命踰父兄,非礼也。”(《昭十二年传》(p 1335)(10121002))(091、117)杨伯峻先生在此段中有两处注:

      据十年《经》,鲁之季孙意如、叔弓、仲孙貜皆率师伐莒,不过季平子为主帅而已。昭子虽未与师,其四分公室所得之师必出,或由叔弓率之,故亦以功受三命。杜《注》云“昭子不伐莒,亦以例加为三命”,可商。

      父兄指父辈兄辈,古代礼制,一命之官于乡里中依年龄大小为次,二命之官于父辈中论年龄大小,三命之官则不论年龄,其官大,可以在父辈兄辈之先。《周礼地官党正》所谓“一命齿于乡里,再命齿于父族,三命而不齿”(文亦见《礼记祭义》)是也。叔仲子此言盖以为昭子伐莒未参加,不得有三命。

      桥案:准此,诸侯如齐桓者之被“赐命”亦当不止一次,其次数或高于卿,则此段《左传》中之“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不知为第几命。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幽”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6,北纬34.6(疑在今杞县、通许县与陈留镇三角地区中,即在后来“宋”、“郑”间的“隙地”中)。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卫”——“殷虚”——“朝歌”推测位置为:东经114.19,北纬35.61(淇县-摘星台周围,闵二年——前660,狄入卫)。

      “城濮”(杨注:城濮,卫地,今山东省旧濮县(一九五六年已并入范县)南七十里有临濮城,当即古城濮地。#莘北,当即城濮。),推测位置为:东经115.37,北纬35.47(临濮乡)。

      《庄二十八年经》:

      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甲寅,齐人伐卫。卫人及齐人战,卫人败绩。((p 0237)(03280001))(029)

      《庄二十八年传》:

      二十八年春,齐侯伐卫。战,败卫师。数之以王命,取赂而还。((p 0238)(03280101))(033、029)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的庄公二十八年(公元前六六六年,周惠王十一年,齐桓公二十年,卫懿公三年),春天,三月甲寅那天(杨注:三月无甲寅。),齐侯(齐桓公)率兵进攻卫国。经过战斗,打败卫军,以“王”(周惠王)的名义训斥了他们,再接纳他们献上的宝物,然后收兵回国。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卫人及齐人战”曰:

      《春秋》书某及某战,若鲁与人战,以鲁为主,桓十七年“及齐师战于奚”、成二年“会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鞌”之属是也。若晋与秦、楚战,则先晋而后秦或楚,韩(僖十五年)、彭衙(文二年)、令狐(文七年)、河曲(文十二年)、城濮(僖二十八年)、邲(宣十二年)、鄢陵(成十六年)诸役皆是也。若宋与楚战(僖二十二年泓之役)、蔡与楚战(定四年柏举之役)、齐与吴战(哀十一年艾陵之役),皆是先中原诸国而后楚或吴,所谓先诸夏而后夷狄也。若宋与齐、郑战,则先宋而后齐或郑,僖十八年“宋师及齐师战于甗”,宣二年“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是也。即卫、齐相战,亦先卫而后齐,成二年新筑之役是也。楚、吴相战,又先楚而后吴,昭十七年“楚人及吴战于长岸”是也。《公羊传》谓伐人者为客,见伐者为主,此是卫见伐,故是卫主之,按之《经》例,未必然。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5/8

      《庄十五年经》:

      秋,宋人、齐人、邾人伐郳。((p 0200)(03150003))(029)

      郑人侵宋。((p 0200)(03150004))(029)

      《庄十五年传》:

      秋,诸侯为宋伐郳。郑人间之而侵宋。((p 0200)(03150201))(029)

      《庄十六年经》:

      夏,宋人、齐人、卫人伐郑。((p 0201)(03160002))(029)

      《庄十六年传》:

      十六年夏,诸侯伐郑,宋故也。((p 0202)(03160101))(029)

      《庄十六年经》:

      冬十有二月,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p 0201)(03160004))(029)

      《庄十六年传》:

      冬,同盟于幽,郑成也。((p 0203)(03160401))(029)

      《庄十七年经》:

      十有七年春,齐人执郑詹。((p 0204)(03170001))(029)

      《庄十七年传》:

      十七年春,齐人执郑詹,郑不朝也。((p 0205)(03170101))(029)

      《庄十七年经》:

      秋,郑詹自齐逃来。((p 0204)(03170003))(029)

      我的粗译:

      这年秋天,各家诸侯为宋国进攻了郳国。而郑人趁此机会攻击了宋国。

      下一年,我们的庄公十六年(公元前六七八年,周僖王四年,齐桓公八年,宋桓公四年,陈宣公十五年,郑厉公二十三年,卫惠公二十二年),夏天,各家诸侯又为宋国进攻了郑国。

      到冬天,各家诸侯在“幽”那里集会,这回是郑国归服了。

      再下一年,我们的庄公十七年(公元前六七七年,周僖王五年,齐桓公九年,宋桓公五年,陈宣公十六年,郑厉公二十四年,卫惠公二十三年),春天,齐人扣住了郑詹(叔詹,公子詹),因为郑伯不去齐国朝见。

      一些补充:

      上面《春秋经》中罗列了“伐郳”、“伐郑”以及“同盟于幽”的各家诸侯,《左传》作者就未再开列。\n而被齐人扣住的郑詹,在当年秋天就逃去了鲁国。

      杨伯峻先生注“齐人执郑詹”曰:

      “詹”,《公羊》作“瞻”,音同,字通。僖七年《传》云:“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杜预以此郑詹即叔詹,故《注》云:“詹为郑执政大臣,诣齐见执。”又据《郑世家》,叔詹为郑文公弟,即厉公之子也。而《公羊》、《谷梁》则以为郑-詹为郑之卑微者,因佞被执,与《左氏》义异。

      杨伯峻先生注“郑不朝也”曰:

      不朝,杜《注》以为不朝齐。于鬯《香草校书》以为不朝周。据僖五年《传》“郑伯惧其不朝于齐也”,杜《注》是。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邾”——“郰”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5,北纬35.56(近鲁地,后曾由孔子之父管理。文十二年前是邾都)。

      “郳”——“小邾”(杨注:“郳”,《公羊》作“倪”;“犁”,《谷梁》作“黎”。郳与倪,犁与黎,字均得通假。据《潜夫论志氏姓》、孔《疏》所引《世本》及杜预《世族谱》,郳为附庸国,其先世出于邾。邾君名颜字夷父者,有小子曰肥(《世族谱》作“友”,今有邾友父鬲,当即此人),邾颜封之于郳。犁来,肥之曾孙也。其后附从齐桓公以尊周室,周室命之为小邾子。穆公之孙惠公以下春秋后六世,而楚灭之。郳与小邾一地两名。郳,据顾栋高《大事表》,当在今山东省-滕县东六里。然据《太平寰宇记沂州承县》条,则当在今山东-嶧城镇西北一里。两者相距百余里,未详孰是。卜辞两见“兒白(伯)”,一见《铁云藏龟》,一见《殷虚书契后编》,或云即此“郳国”,不确。又有“郳[女白]鬲”。方濬益《缀遗斋彝器考释》卷二十七云:“郳[女白]当是郳之夫人,[女白]姓之女。”#“郳”,《公羊》作“兒”。或云另是一郳,其地已不可考。说参吕大圭《春秋或问》及洪亮吉《春秋左传诂》,未详孰是。#小邾子即郳犁来,详庄五年《经》、《传》并《注》。此时已得王命,故来朝书爵。#郳,小邾。),推测位置为:东经117.44,北纬34.95(西集镇-东集河北村东,郳故城遗址,梁王台,庄五年之前郳犁来迁来)。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卫”——“殷虚”——“朝歌”推测位置为:东经114.19,北纬35.61(淇县-摘星台周围,闵二年——前660,狄入卫)。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许”——“旧许”(杨注:许,姜姓国,周武王封文叔于许,故城在今河南省-许昌市东三十六里。鲁成十五年,许灵公迁于叶,即今河南省-叶县南稍西三十里。昭公九年,许悼公迁夷,实城父,今安徽省-亳县东南七十里之城父集。一九六二年在安徽-宿县-许村公社-芦古城孜发现许国-诸俞之器。许国君葬于许村,离城父集固不甚远。十八年迁析,实白羽,即今河南省-西峡县。定公四年,许男-斯迁容城,容城故城在今鲁山县南稍东约三十里。传世器有许子钟、许子妝簠等。“许”皆作“鄦”,与《说文》同。自文叔至庄公十一世,始见于《春秋》。战国初灭于魏。详《汉书地理志》“颍川郡-许”王先谦《补注》。#旧许有二说,一为隐八年《传》“以泰山之祊易许田”之许邑,一为隐十一年《经》“郑伯入许”之许国。许国于鲁成公十五年迁于叶,地入于郑,故称旧许,在今许昌市东三十六里。主张后说者较多,其实二地亦相近。昭十二年《传》楚灵王谓“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此旧许亦是旧许国。#旧许即许国,今河南-许昌市,后迁于叶,又迁于夷,故其地为郑所得,谓之旧许。),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3,北纬34.00(张潘镇-古城村,成十五年迁于叶)。

      “滑”——“费滑”(杨注:“滑”,《公羊》、《谷梁》皆作“郎”。滑,郑国地名,当在今河南省-睢县西北。同时另有滑国,则当今之河南省-偃师县之缑氏镇。东西相距甚远,鲁庄公无由到此。毛奇龄《春秋传》混而一之,误。#滑,姬姓,国于费,故一名费滑,见成十三年、襄十八年《传》,故城当在今河南省-偃师县之缑氏镇。僖三十三年灭于秦,旋入晋,复又属周。余详钱大昕《潜研堂文集答问》。#滑,国名,详庄十六年《经注》,秦于僖三十三年灭之。此次郑师入滑,不久又即卫,见二十四年《传》。滑地近郑,于郑在所必争。说详顾栋高《大事表》四。#费为滑国都城,费滑即滑国。#费滑,今偃师县南之緱氏镇,余详庄十六年《经》。胥靡在今偃师县东。献于,杜《注》谓郑邑,而未详其地。于鬯《校书》谓即成十七年《传》之虚,则是晋邑,但以偃师县境言之,或此时属郑亦未可知。姑录以存参。雍,江永《考实》谓即雍氏,在今禹县东北。梁即汉之梁县,本周之小邑,在今临汝县东。顾栋高《大事表》以雍梁为一地,即三十年《传》之雍梁,便在今禹县东北。顾说较胜。),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85,北纬34.59(府店村北一公里偏东。春秋滑国故城遗址位于河南省-偃师市-府店镇-滑城河村,府店与滑城村之间,遗址南北长约为2.25公里,北端宽约为1.5公里,南端宽为0.5公里。春秋至汉)。

      “滕”(杨注:滕,国名,周文王子错叔-绣,武王封之,居滕,今山东省-滕县西南十四里有古滕城,即滕国也。此滕侯不知其名与谥。自叔绣至滕宣公十七世,乃见于《春秋》;滕隐公卒于鲁哀公之十一年,滕隐公以后,尚有六世为君,孟轲犹得见滕文公。《战国策宋策》谓宋康王灭滕。孔《疏》引《世族谱》谓齐灭滕。金正炜《战国策补释》主宋灭滕说。彝器有滕侯[魚木]簋、滕虎簋。“滕”字并从舟从火作“[腾-月+舟-马+火]”。《魏三体石经左传残石》则作“縢”。一九八〇年于滕县-庄里西村发现一套青铜乐器。),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8,北纬35.04(滕,滕州-东滕城村周围,有遗址,不规则长方形城,内城?:东555,西590,南850,北800。周-汉)。

      “幽”(杨先生未注),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6,北纬34.6(疑在今杞县、通许县与陈留镇三角地区中,即在后来“宋”、“郑”间的“隙地”中)。

      《庄十七年经》:

      夏,齐人歼于遂。((p 0204)(03170002))(029)

      《庄十七年传》:

      夏,遂-因氏、颌氏、工娄氏、须遂氏饗齐戍,醉而杀之,齐人歼焉。((p 0205)(03170201))(029)

      《庄二十年经》:

      夏,齐大災。((p 0213)(03200002))(029)

      我的粗译:

      还在这一年,夏天,遂国的因家、颌家、工娄家、须遂家(杨注:因氏等四族,遂之强家。)设宴招待齐国在他们那里的驻防部队,把齐人灌醉了,然后全部杀掉。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齐大災”曰:

      宣十六年《传》云:“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災。”许慎《说文》亦以此为災之本义,遍考《春秋》之言災者,皆火災也。桓十四年之“御廩災”,僖二十年之“西宫災”,宣十六年之“成周-宣榭災”,成三年之“新宫災”,定二年之“雉门及两观災”,哀三年之“桓宫、僖宫災”,四年之“亳社災”,其为火災,固无论矣。即襄九年及三十年之“宋災”,昭九年之“陈災”,十八年之“宋、卫、陈、郑災”,以《传》文观之,亦皆火災。即昭六年《传》之“郑災”,亦火災也。足知此之齐大災,亦犹言齐大火。襄三十年之宋災,亦大火也,而《经》不书大,此言大者,齐来告以大也。

      桥案:此“齐大災”《左传》作者或认为与“齐人歼于遂”有关。

      “遂”推测位置为:东经116.77,北纬36.07(安临站)。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4/8

      《庄十三年传》:

      宋人背北杏之会。((p 0195)(03130301))(029)

      《庄十四年经》:

      十有四年春,齐人、陈人、曹人伐宋。((p 0195)(03140001))(029)

      夏,单伯会伐宋。((p 0195)(03140002))(029)

      《庄十四年传》:

      十四年春,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夏,单伯会之。取成于宋而还。((p 0196)(03140101))(029)

      《僖十五年经》:

      冬,宋人伐曹。((p 0350)(05150010))(029)

      《僖十五年传》:

      冬,宋人伐曹,讨旧怨也。((p 0366)(05150601))(029)

      我的粗译:

      可没过几天,宋人就背弃了北杏之会的盟约。

      下一年,我们的庄公十四年(公元前六八〇年,周僖王二年,齐桓公六年,宋桓公二年,陈宣公十三年,蔡哀侯十五年),春天,各家诸侯就去攻打宋国。

      齐国还向周天子请求派兵,到夏天,单伯领着周天子的部队会合了各家诸侯。最终宋国屈服,达成新的和约,各家诸侯这才撤兵。

      但是到再下一年,我们的庄公十五年(公元前六七九年,周僖王三年,齐桓公七年,宋桓公三年,曹庄公二十三年),宋人进攻了曹国,这是要报复去年曹国参与了各家诸侯对宋国的进攻。

      一些补充: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北杏”推测位置为:东经116.24,北纬36.41(茌平县-乐平铺镇-教场铺村西北约50米教场铺遗址)。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曹”(杨注:曹,国名,姬姓,武王封其弟叔振铎于曹,都陶丘,故城当在今山东省-定陶县西南七里。说见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十四。鲁哀公八年,为宋所灭。《史记》有《曹世家》。曹本地名或国名,卜辞已见。如《殷虚书契前编》二、五“在[(東東)/口],贞”,《后编》上十五“猷伐[東東],其[栽-木]”。[(東東)/口]、[東東]皆曹字,《说文》作“[(東東)/日]”。但不知其地是否在陶丘。#曹都今山东省-定陶县,卫都楚丘,今河南省-滑县东六十余里。#杜《注》:“陶叔,司徒。”陶叔疑即曹叔振铎。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曹伯-夷薨”下云:“叔之封近定陶,故《左传》又谓之陶叔”,此说是也。(亦犹战国时魏之称梁,韩之称郑。)#杜《注》:“以伯爵居甸服。”然桓二年《传》言“晋,甸侯也”,此又以晋、曹相比,而谓曹在甸服,似两“甸”字义有不同。晋甸侯之甸已详桓二年《传注》。《周礼大行人》:“邦畿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以地望言之,曹在今山东-定陶县,距周初王畿较远,与《大行人》甸服合。)。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3,北纬35.11(今城西北四里,汉城)。

      “单”(杨注:单音善,天子畿内地名。单伯,天子之卿,世仕三朝,比及文公之世皆称单伯,成公以下常称单子。《单伯之为周人,而非鲁大夫,于此得确证。说详杨树达先生《积微居金文说扬簋跋》。又据宋-吕大临《考古图》,黄河岸崩,曾于河清(今河南-孟县西南五十里)得彝器十数物,皆曰“单作从彝”。郭沫若《金文余醳之余壴卣》因云,“单乃成周畿内采邑”,亦即此单。),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6,北纬34.9(洛阳-吉利区)。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庄十四年经》:

      冬,单伯会齐侯、宋公、卫侯、郑伯于鄄。((p 0195)(03140004))(029)

      《庄十四年传》:

      冬,会于鄄,宋服故也。((p 0199)(03140401))(029)

      《庄十五年经》:

      十有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p 0199)(03150001))(029)

      《庄十五年传》:

      十五年春,复会焉,齐始霸也。((p 0200)(03150101))(029)

      我的粗译:

      在我们庄公十四年(公元前六八〇年,周僖王二年,齐桓公六年,宋桓公二年,陈宣公十三年,郑子仪十四年,卫惠公二十年)的时候,各家诸侯还曾在“鄄”那里集会,因为要确认宋国的归服。

      而到下一年,我们的庄公十五年(公元前六七九年,周僖王三年,齐桓公七年,宋桓公三年,陈宣公十四年,郑厉公二十二年,卫惠公二十一年),春天,各家诸侯又一次在“鄄”那里集会,这回则是齐国首次当上了霸主。

      一些补充:

      虽然成为诸侯盟会上的盟主可能是称霸的必要条件之一,但这里的“齐始霸也”反映,必要条件似乎不仅如此,齐桓公即位后齐国已经参加了不止一次多家诸侯的盟会,见于《春秋经》和《左传》的有两次:

      十有三年春,齐侯、宋人、陈人、蔡人、邾人会于北杏。(《庄十三年经》(p 0193)(03130001))(029)

      冬,单伯会齐侯、宋公、卫侯、郑伯于鄄。(《庄十四年经》(p 0195)(03140004))(029)

      十四年春,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夏,单伯会之。取成于宋而还。(《庄十四年传》(p 0196)(03140101))(029)

      冬,会于鄄,宋服故也。(《庄十四年传》(p 0199)(03140401))(029)

      单伯是周王室的卿,上面那次“鄄”之会或者是单伯为盟主,但“北杏”之会按《春秋经》的体例似乎应是齐侯为盟主。则在此第二次“鄄”之会上或者周天子正式任命了齐桓公为“侯伯”。就是说,成为霸主的必要条件还包括要由周天子正式任命为“侯伯”。不知是否如此。

      “卫”——“殷虚”——“朝歌”(杨注:卫,国名,姬姓;文王子康叔-封之后。传世有康叔丰鼎,丰即封。“卫”字卜辞多见,足见其地名早已有之,金文亦有,字形不一。此时卫国都朝歌,即今河南省-淇县治。戴公庐曹,今河南旧滑县治(新治已移至道口镇);文公迁楚丘,今滑县东六十余里;成公迁帝丘,今河南省-濮阳县。于春秋后十三世二百五十八年,为秦二世所灭。#此时卫国都朝歌,即今河南省-淇县治。#邶、鄘、卫,本三国,所谓三监,三监叛周,周公平定之,后并入于卫,故季札只言卫。邶在今河南-汤阴县东南约三十里。鄘在今河南-新乡市西南约三十里。卫国都城即今河南-淇县,故朝歌。此三国之地本是殷纣王畿。其地域与分合可参陈启源《毛诗稽古篇》卷四及孙诒让《籀[亭-丁+冋]述林》卷一《邶鄘卫考》、卷九《康侯鼎拓本跋》。#朝歌,今河南-淇县。#杜《注》:“《康诰》,《周书》。殷虚,朝歌也。”今河南-淇县治。濬县出土沬司徒[匕/矢/辶]簋铭:“王来伐商邑,(诞)令康叔鄙于卫”,可证殷虚之封。),推测位置为:东经114.19,北纬35.61(淇县-摘星台周围,闵二年——前660,狄入卫)。

      “郑”(杨注:鄭(郑),国名,姬姓,周宣王母弟桓公友之后。卜辞常见奠(鄭)地,有“矦奠”“南奠”“北奠”“多奠”“奠臣”诸词。又有一片云“巳(祀)奠河邑”,则地当在今郑州市南、新郑县北。西周彝器又有奠虢仲鼎、奠虢仲簋等。是则郑地早已有之。桓公初封郑,在今陕西-华县东北。据《郑语》,寄帑于虢、郐之间。武公因取而都之,即今新郑县。春秋后又六世九十一年为韩所灭。近年出土之哀成叔鼎则铸于郑亡后。史记有世家。),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鄄”(杨注:鄄音绢。至今鄄城县人仍读绢;又音真。卫地,后为卫司寇齐豹之邑,见昭二十年《传》。故城当在今山东省-鄄城县西北。亦即河南-濮城镇(旧濮县治)之东,但隔黄河耳。#鄄,齐豹之邑,在今山东-鄄城县西北。#鄄本卫邑,此时已入于齐;盖卫庄公为国人所逐,乃出走齐也。卫此时都帝丘,在今濮阳县西南,鄄在濮城镇东二十里,相距不远,晋师退,庄公又入,但须渡黄河耳。),推测位置为:东经115.51,北纬35.67( 鄄城县-旧城镇,俗称王堌堆)。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3/8

      《庄十一年经》:

      冬,王姬归于齐。((p 0186)(03110004))(029)

      《庄十一年传》:

      冬,齐侯来逆共姬。((p 0189)(03110301))(029)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的庄公十一年(公元前六八三年,周庄王十四年,齐桓公三年),冬天,齐侯(齐桓公)亲自来我们这里迎娶共姬(王姬)。

      一些补充:

      “王姬归于齐”,所谓“归”,在当时就是出嫁的意思,例如,《周易》有卦“归妹”,乃少女出嫁之意,《诗经》屡言“之子于归”,皆意为女子出嫁。而王姬则是周天王的女儿。鲁国在周代地位特殊,其表现之一就是常常替周天子嫁女。

      杨伯峻先生注“王姬归于齐”曰:

      《传》云:“齐侯来逆共姬。”则鲁代周王为婚主可知。《公羊》、《谷梁》并云“过我”,非。

      高士奇《纪事本末》注“齐侯来逆共姬”云:“鲁主王姬之嫁旧矣,故桓公之娶王姬,亦逆于鲁,盖鲁为王室懿亲也。”

      “周”(杨注:宣三年《传》王孙满之言曰:“成王定鼎于郏鄏。”据《尚书》,武王亦无经营雒邑之事。成王之营雒邑,先卜其地,则迁鼎恐亦非武王事。一九六二年出土何尊为成王五年器,云:“唯王初迁宅于成周。”又云:“唯珷王既克大邑商,则廷告于天,曰:余其宅兹中国,自之[帥-巾+立/(亏-二)]民。”似武王早有迁筑王城意,成王不过秉承父命而行。昭二十八年《传》言:“昔武王克商,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古人常以成王事归武王。雒邑即成周,在河南省-洛阳市西南。京相璠云:“郏,山名;鄏,地邑也。”《太平寰宇记》谓邙山即郏山之别名。#郏音夹,以郏山得名(郏山即北邙山),即郏鄏,又曰王城,今河南省-洛阳市。#今河南省-洛阳旧城西部即王城故址。自平王东迁至景王,十一世皆居此。敬王迁成周,王城废。至王赧复居之。详顾栋高《春秋大事表》。#郏鄏即桓七年《传》之郏,周之王城,汉之河南,在今洛阳市。《楚世家索隐》云:“按《周书》,郏,雒北山名,音甲。(鄏谓田厚鄏,故以名焉。)”#沈钦韩《补注》云:“《续志》:‘河南县东城门名鼎门。’《唐六典》:‘东都城南面三门,中曰定鼎。’韩愈《送郑十校理序》:‘席定鼎门门外。’是古人犹以成王定鼎之事名城门也。”#王城在今洛阳市西北隅。#沈钦韩《补注》云:“周宗言周室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庄十三年经》:

      十有三年春,齐侯、宋人、陈人、蔡人、邾人会于北杏。((p 0193)(03130001))(029)

      《庄十三年经》:

      夏六月,齐人灭遂。((p 0193)(03130002))(029)

      《庄十三年传》:

      十三年春,会于北杏,以平宋乱。遂人不至。夏,齐人灭遂而戍之。((p 0194)(03130101))(029)

      我的粗译:

      两年后,我们的庄公十三年(公元前六八一年,周僖王元年,齐桓公五年,宋桓公元年,陈宣公十二年,蔡哀侯十四年),春天,各家诸侯在北杏集会,商讨平息宋国的动乱。但请了遂人他们却不来,于是这年夏天,齐人攻灭遂国,在那里派了驻军。

      一些补充:

      上面第一条《春秋经》中罗列了参加此次北杏之会五家诸侯的名称,则在其下相应的《左传》中就省略了。

      “宋”——“商丘”(杨注:宋,国名,子姓,成汤之后裔。及周武王灭纣,封其子武庚。武庚企图恢复殷商王室,与管叔、蔡叔联络举兵,而为周公-旦所败,改封纣父帝乙之长子微子启为宋公。或称殷,或称商,皆仍其旧称。都商丘,今河南-商丘市。传至穆公七年,即鲁隐公元年。昭公-得之元年,即鲁哀公二十七年,《左传》止于此年。自昭公传六世,一百七十年,据《史记宋世家》及《汉书地理志下》,为齐、魏、楚三国所灭。但吴师道注《战国策》曾疑之,顾栋高《春秋大事表列国爵姓及存灭表》则直云“灭于齐”。#阏伯相传为高辛氏之苗裔,详昭元年《传》并《注》。刘心源《奇觚室吉金文述》卷五有《商丘叔簠》,盖以地名为氏。据顾栋高《春秋大事表》,今河南-商丘市西南有商丘,周三百步,世称阏台。),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5,北纬33.25(上蔡西南卢岗乡-翟村东二郎台周围。蔡国故城遗址,长方形城,东2490,西3187,南2700,北2113。西周至昭十三年(前529),蔡;昭十四年(前528)至战国,楚。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复封于新蔡,哀元年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迁于下蔡——州来)。

      “邾”——“郰”(杨注:郰,鲁邑,今山东-曲阜县东南约四十余里。#邾,国名,曹姓。参见王国维《观堂集林邾公钟跋》。初都今曲阜县东稍南,盖鲁之附庸,后都今邹县东南,春秋后八世楚灭之。《礼记檀弓》、《公羊》皆作“邾娄”, 《国语郑语》、《晏子春秋内篇上三》、《孟子》并作“邹”,盖邾娄速读而音变。传世彝器有邾公牼钟、邾公华钟(“邾”并作“鼄”)及邾公钟、邾公[釒乇]钟等。仪父,邾君之字,名克。另一曹姓邾,楚之与国,在湖北-黄冈(见陈直《金文拾遗》)。),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5,北纬35.56(近鲁地,后曾由孔子之父管理。文十二年前是邾都)。

      “北杏”(杨注:北杏,齐地,当在今山东省-东阿县境。),推测位置为:东经116.24,北纬36.41(茌平县-乐平铺镇-教场铺村西北约50米教场铺遗址)。

      “遂”(杨注:据昭三年及八年《传》。遂为虞舜之后,《世本》亦云“遂,妫姓。”其地当在今山东省-宁阳县西北,与肥城县接界。传世器有遂[户攵]諆鼎。(然)《齐世家》云:“(桓公)五年伐鲁,鲁将师败,鲁庄公请献遂邑以平。”与《左传》(有)异。),推测位置为:东经116.77,北纬36.07(安临站)。

      《庄十三年经》:

      冬,公会齐侯盟于柯。((p 0193)(03130004))(029)

      《庄十三年传》:

      冬,盟于柯,始及齐平也。((p 0194)(03130201))(029)

      我的粗译:

      也在这年冬天,我们的主上与齐侯(齐桓公)在“柯”那里举行了盟誓,这是齐侯继位之后我们终于和齐国讲和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冬,盟于柯,始及齐平也”曰:

      庄十年败齐师于长勺;齐、宋联军,又败宋师于乘丘,此时方与齐言和。柯之盟及曹刿事,《公羊》、《史记十二诸侯年表》与《齐世家》所述,与《左传》不同。《齐世家》云:“(桓公)五年,伐鲁,鲁将师败。鲁庄公请献遂邑以平,桓公许,与鲁会柯而盟。鲁将盟,曹沬以匕首劫桓公于坛上,曰:‘反鲁之侵地!’桓公许之。于是遂与曹沬三败所亡地于鲁。”《左传》此年既无齐伐鲁之事,且长勺之役,鲁胜齐败,更无曹刿之三败。然而《史记》所述,颇流行于战国。《战国策》屡言曹沫劫桓公,《齐策六》载鲁仲连《遗燕将书》且举此事以劝燕将;《荀子王制篇》又云“桓公劫于鲁庄”,复与《管子大匡篇》及《吕氏春秋贵信篇》所述相合。然而诸书所言,无不有破绽可寻。遂为齐所灭,则《史记》所言“献遂邑以平”者误也。春秋无关内侯之称,则《管子》及《吕氏春秋》所言“鲁请比关内侯”者误也。汶阳之田至成十年鞌之战齐始归鲁,不但载之《春秋经》与《左传》,《史记》亦载之于《年表》与《世家》,则《公羊传》诸书所言“请汶阳之田”者误也。叶適《习学记言序目》卷十曰:“是时东迁未百年,人材虽陋,未至便为刺客。”卢文弨《钟山札记》谓曹沫劫桓公事出于战国之人所撰造,但以耳目所见,施之上世,而不知其有不合,诚哉是言也。司马迁不取《左传》曹刿论战,而取其劫齐桓,已载之《年表》与《齐世家》、《鲁世家》,复为之作《刺客列传》,盖亦好奇之过。汉-武梁祠画像因有曹沫劫桓公图象。

      “柯”(杨注:柯,齐邑。今山东省-阳谷县东北五十里有阿城镇,当是故城所在。),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2,北纬36.18(东王庄村西,残东南角)。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2/8

      《庄九年经》:

      夏,公伐齐,纳子纠。齐-小白入于齐。((p 0178)(03090003))(029)

      《庄九年传》:

      夏,公伐齐,纳子纠。桓公自莒先入。((p 0179)(03090301))(029)

      《庄九年经》:

      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乾时,我师败绩。((p 0178)(03090005))(029)

      《庄九年传》:

      秋,师及齐师战于乾时,我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是以皆止。((p 0179)(03090401))(029)

      《庄九年经》:

      九月,齐人取子纠杀之。((p 0178)(03090006))(029)

      《庄九年传》:

      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管、召,雠也,请受而甘心焉。”乃杀子纠于生窦。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受之,及堂阜而税之。归而以告曰:“管夷吾治于高傒,使相可也。”公从之。((p 0180)(03090501))(029)

      我的粗译:

      仍在我们的庄公九年(公元前六八五年,周庄王十二年,齐桓公元年),夏天,我们的主上(鲁庄公)统兵进攻齐国,要把子纠(公子纠)送入齐国。可是,从莒国那里来的桓公(小白)已经抢先进入了齐国。

      这年秋天,我军和齐军在齐国近郊乾时开战,我军溃败,损失了我们主上的指挥战车,主上只能乘着传车回来。当时是秦子和梁子驾着我们主上的指挥战车,车上插着主上的大旗,驶上另外一条路,引走齐军,才救了主上,而他们都被杀了。

      接着,鲍叔(鲍叔牙)率领部队开到我们这里,传话说:“子纠,亲也,请君讨之。管(管仲)、召(召忽),雠也,请受而甘心焉。(子纠,是我们主上的亲族,请主上惩治他;管和召,那是我们主上的对头,请送给我们自己惩治,这样我们主上才能甘心。)”

      于是我们在“生窦”那里杀掉子纠。召忽也自杀了。只有管仲要求把自己抓起来,送给鲍叔。鲍叔得到他之后返回,一到他们“堂阜”那里,就把他放了。

      等回到他们的“国”之后,鲍叔向齐桓公禀报说:“管夷吾(管仲)治于高傒(高敬仲),使相可也。(管夷吾的治理能力远比高傒强,可以让他辅佐您。)”齐桓公接受了他的建议。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纳子纠”曰:

      《公羊》、《谷梁》作“纳纠”,无“子”字。臧琳《经义杂记》、赵坦《异文笺》以为自汉至六朝以及隋、唐皆作“纳纠”,今《左氏》作“纳子纠”,乃为唐定本所误。然万斯大《学春秋随笔》则以为《公羊》、《谷梁》之“纳纠”而不称“子”为阙文,《左氏经》为可据。考下《经》云“齐人取子纠杀之”(《公羊》、《谷梁》俱有“子”字),若此《经左氏》原无“子”字,杜预宜有注,而今杜氏无注,则知杜所据本必有“子”字。且上年《传》云“公子纠”,而此年鲍叔之言曰,子纠亲也,则或称纠或称子纠,其实一也。如楚-公子元亦称子元,郑-世子华称子华,齐-公孙明称子明,称子不称子,非义例所系。

      《齐世家》:“小白自少好善大夫高傒。及雍林人杀无知,议立君,高﹑国先阴召小白于莒。鲁闻无知死,亦发兵送公子纠,而使管仲别将兵遮莒道,射中小白带钩。小白详死,管仲使人驰报鲁。鲁送纠者行益迟,六日至齐,则小白已入,高傒立之,是为桓公。”

      杨伯峻先生注“公丧戎路,传乘而归”曰:

      戎路为兵车。丧戎路者,弃其所乘而逃也,与宣十二年赵旃弃车而走林相类。洪亮吉《左传诂》读传为驿传之传,则以传乘为名词,恐误。传乘之乘应是动词。《晋书舆服志》云:“追锋车去小平盖,加通幰,如軺车,驾二。追锋之名,盖取其迅速也,施于戎阵之间,是为传乘。軺车,古之军车。一马曰軺车,二马曰軺传。”传乘疑即此追锋。或云转乘他车,亦通。

      杨伯峻先生注“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曰:

      秦子、梁子为鲁公戎路之御及戎右。辟同避。以公旗辟于下道者,欲以诱至齐师而使鲁公得逃。

      《齐世家》:“桓公之中钩,详死以误管仲,已而载温车中驰行,亦有高﹑国内应,故得先入立,发兵距鲁。秋,与鲁战于乾时,鲁兵败走,齐兵掩绝鲁归道。”

      杨伯峻先生注“管夷吾治于高傒”曰:

      此谓治事之才多于高傒。傒音奚。据《唐书宰相世系表》,高氏出自姜氏,齐太公六世孙文公-赤生公子高,高傒为其孙,以王父字为氏。高傒即高敬仲,据僖十二年传“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则高氏世为齐国上卿久矣。

      《黄河流域的青铜文明》p194:“……1972年白兔丘村出土一件有“高子戈”铭的铜戈(杜迺松. 1995. 东周时代齐、鲁青铜器探索. 南方文物,(2):82)。……”不知是此“高”否。

      高子戈长胡三穿,直内,内中有一横穿,援基部近穿处有“高子戈”三字铭文,通长18.5、高9厘米,内长6.5、宽2.7厘米。出土于山东临淄齐故城以北12.5公里的敬仲镇白兔丘村附近,1970年为临淄区文物管理所收藏。白兔丘村南有春秋时期齐国公族大夫高傒之墓。

      下面是“高子戈”的图片,出自微图《高子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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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伯峻先生注“公从之”曰:

      传世有齊子中姜镈,见潘祖荫《攀古楼彝器款识》,据杨树达先生考释,乃鲍叔之孙所作,由此铭文,足与《管晏列传》“鲍叔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及《吕氏春秋赞能篇》“桓公先赏鲍叔”语相印证。

      下面是齊子中姜镈(素命镈)的图片及其铭文释文的图片,出自《【旧拓】(素命)镈铭文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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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莒”——“莒父”推测位置为:东经118.83,北纬35.58(今莒县县城,春秋初莒国迁来)。

      “乾时”(杨注:乾音干。时,水名,今曰乌河,一曰耏水,又曰如水,因水色黑,一曰黑水。出临淄西南矮槐树铺,旧由桓台、博兴合小清河入海;今则不与小清河合,合澅水、系水北流,西折入桓台县,北注入麻大湖,其岐流旱则竭涸,故其地名曰乾时。鲁师战败处当在今临淄镇西南与旧桓台县城(今桓台县治已徙于旧县东北之索镇)之间。),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8.2,北纬36.8(临淄镇西南与旧桓台县城之间)。

      “生窦”——“笙”(杨注:窦音豆。生窦当在今山东省-菏泽县北二十余里。#“笙”,《公羊》、《谷梁》俱作“柽”,古音同假借。笙地无考,江永《考实》谓即庄九年《传》之生窦,在今山东省-曹县东北,亦只推测之辞。罗泌《路史国名纪注》以笙与成二年《传》之莘为一地,亦不可信。),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北纬35.3(菏泽北二十余里)。

      “堂阜”(杨注:堂阜,据文十五年《传》“鲁,尔亲也,饰棺置诸堂阜,鲁必取之”之语,是知为齐、鲁交界处而地属齐。一至齐境,即释管仲之缚。详洪亮吉《左传诂》。堂阜在今山东-蒙阴县西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7.88,北纬35.84(南围子村)。

      下面再贴一遍耏水(时水——今乌河)以及“耏外”、“乾时”、“齐”诸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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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十年经》:

      冬十月,齐师灭谭。谭子奔莒。((p 0182)(03100006))(029)

      《庄十年传》:

      齐侯之出也,过谭,谭不礼焉。及其入也,诸侯皆贺,谭又不至。冬,齐师灭谭,谭无礼也。谭子奔莒,同盟故也。((p 0184)(03100401))(029)

      我的粗译:

      当初齐侯(齐桓公)逃离齐国之后,曾路过谭国,但谭国那些人没按规矩接待他。等这次他回到齐国,各家诸侯都来祝贺,谭国又没来。到我们庄公十年(公元前六八四年,周庄王十三年,齐桓公二年),冬十月,齐国就出兵攻灭了谭国。这是谭国不讲规矩造成的。谭子(谭国国君)逃去莒国,因为他们两家是同盟。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齐师灭谭”曰:

      文十五年《传》云:“凡胜国(杜《注》:绝其社稷,有其土地)曰灭之。”又襄十三年《传》云:“用大师焉曰灭。”此盖用后一义,详《传注》。此《春秋》书“灭国”之始。

      “谭”(杨注:谭,国名,《说文》作“[覃阝]”。《诗卫风硕人》“谭公维私”,即此谭国。山东省-济南市东南旧有谭城,抗战前曾发掘出遗址,见《城子崖》一书。#《齐世家》云:“桓公二年,伐灭郯,郯子奔莒。初,桓公亡时,过郯,郯无礼,故伐之。”考郯与谭为两国。郯国故城当在今山东省-郯城县西南,与济南之谭城相去甚远。且襄公七年《经》、《传》并云“郯子来朝”,则齐桓所灭者必非郯也。《史记》之作“郯”,盖音误。又《管子小匡篇》云:“伐谭、莱而不有也,诸侯称仁焉。”此亦有据。谭处于临淄至鞌之间,为东西通道之所必经,齐国不能不加控制而存其社稷,故齐国早期货币有“谭邦之法化(货)”,称“谭邦”,与其他齐国地方货币称某邑者不同,似可以证成《管子》此说。),推测位置为:东经117.35,北纬36.73(城子崖遗址南北长530米,东西宽430米,墙基宽12.113米,总面积22,36万平方米,位于章丘市-龙山镇东略北,西倚小青河支流巨野河,东北距汉代-齐国国都平陵古城2公里,北距商代-谭国早期都城0.5公里,系武源河畔一隆起的台地)。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始霸1/8

      《庄八年传》:

      初,襄公立,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来奔。((p 0176)(03080305))(029)

      《庄九年经》:

      公及齐大夫盟于蔇。((p 0178)(03090002))(029)

      《庄九年传》:

      公及齐大夫盟于蔇,齐无君也。((p 0179)(03090201))(029)

      我的粗译:

      当初,我们的桓公十五年(公元前六九七年,周桓王二十三年,齐襄公元年),齐襄公继承了君位。但他施政混乱,没有一定之规。到我们庄公的八年(公元前六八六年,周庄王十一年,齐襄公十二年),他们齐国的大夫鲍叔牙预言说:“君使民慢,乱将作矣。(我们的主上运用“民”的时候这么随意,我们这儿马上就会发生变乱了。)”于是他奉着公子小白逃去了莒国。

      下一年,我们的庄公九年(公元前六八五年,周庄王十二年,齐桓公元年),果然发生了变乱,他们齐国的管夷吾和召忽也奉着公子纠逃来我们这里。

      还是这一年,我们主上和齐国的大夫在“蔇”那里举行了盟誓,《春秋经》如此记载(公及齐大夫盟),是因为当时齐国还没有国君。

      一些补充:

      此所言变乱是齐襄公被杀,新上来的齐国国君公孙无知后来也被杀,变乱经过几个月到齐桓公上来才平定。

      杨伯峻先生注“无常”曰:

      无常,谓言行无准则,使人莫知所措。《齐世家》云“初襄公之醉杀鲁桓公,通其夫人,杀诛数不当。淫于妇人,数欺大臣”,此是太史公所解无常之义。杜预注为政令无常,恐不确。说详刘文淇《疏证》及章炳麟《左传读》。

      杨伯峻先生注“鲍叔牙”曰:

      《国语齐语》韦《注》云:“鲍叔,齐大夫,姒姓之后,鲍敬叔之子叔牙也。”然章炳麟据《潜夫论志氏姓》“齐有鲍叔世为卿大夫”之文,谓“齐-鲍氏始于鲍叔,则得氏盖自牙始,鲍敬叔盖谱家追称耳”。说详《左传读》。

      杨伯峻先生注“君使民慢”曰:

      慢,松弛放纵之意。阮芝生云:“此句从上‘无常’看出。无常之人,朝暮百变,民情惶惑,而不知所从,则必相率而归于慢易。盖进退皆罪,转不如坐以听之,乃必然之情也。”说详《杜注拾遗》。

      杨伯峻先生注“奉公子小白出奔莒”曰:

      《荀子宥坐篇》:“孔子曰:‘昔晋-公子重耳霸心生于曹,越王句践霸心生于会稽,齐桓公-小白霸心生于莒。故居不隐者,思不远;身不佚者,志不广。’”谓重耳观脋、句践臣吴也。则小白亦为莒所不礼可知。考十年《传》,谭以不礼,而齐桓灭之,据《管子小问篇》,莒虽不灭,亦以无礼见伐矣。《左传》未载耳。说详章炳麟《左传读》。

      杨伯峻先生注“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来奔”曰:

      据《世本》,庄仲-山产敬仲-夷吾。《齐语注》亦云:“管夷吾,齐卿,姬姓之后,管严仲(严仲即庄仲,汉人避明帝讳改)之子敬仲也。”《年表》及《鲁世家》并云:“子纠来奔,与管仲俱避毋知乱。”《齐世家》云:“初襄公之醉杀鲁桓公,通其夫人,杀诛数不当,淫于妇人,数欺大臣,群弟恐祸及,故次弟纠奔鲁。——其母,鲁女也。——管仲、召忽傅之;次弟小白奔莒,鲍叔傅之。”鲍叔傅小白事,《管子大匡篇》有所记载,然未必可信。子纠为桓公兄,观《齐世家》所叙次第自明。《荀子仲尼篇》、《庄子盗跖篇》及《韩非子》、《说苑》、《越绝书》皆以子纠为兄,桓公为弟,固不误也。唯《汉书淮南厉王传》薄昭《与厉王书》曰:“齐桓杀其弟以返国。”盖其时汉文帝于淮南王为兄,故有所避而改之。说详梁履绳《左传补释》。

      杨伯峻先生注“公及齐大夫盟于蔇”曰:

      《春秋》书鲁公与大夫盟,大夫而不名者仅二例,此及文七年与赵盾盟是也。此则齐无君,文七年则晋灵公尚在抱也。

      杨伯峻先生注“公及齐大夫盟于蔇,齐无君也。”曰:

      昭十三年《传》叔向论齐桓曰,“有莒、卫以为外主,有国、高以为内主”,则齐国诸大夫有小白之党,亦有子纠之党。庄公所与盟者,党于子纠之齐大夫也。

      “莒”——“莒父”(杨注:莒,国名,《郑语》“曹姓邹、莒”,以莒为曹姓,恐另一莒。此莒国,春秋后五十年为楚所灭,见《楚世家》。传世彝器有中子化盘,记楚简王伐莒,见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据文八年《传》及《世本》,当为己姓,旧都介根,在今山东省-胶县西南;后迁莒,今山东省-莒县。据《鲁语下》“晋信蛮夷”之语,则当时人以蛮夷视之。#据《山东通志》,今莒县即莒国,一云,即鲁之莒父邑。),推测位置为:东经118.83,北纬35.58(今莒县县城,春秋初莒国迁来)。

      “鲁”(杨注:鲁国-姬姓,文王子周公-旦之后。周公辅佐周王朝,成王封其子于曲阜,定四年《传》“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是也。龚景瀚谓鲁都一为曲阜,一为奄城,古奄国都也。二城相距仅三里。曲阜在东而稍北,今山东-曲阜县北三里之古城村。奄城在西而稍南,即今曲阜县治。初都曲阜,炀公迁奄城;春秋时又迁曲阜,盖在僖公时。详《澹静斋文钞鲁都考》。一九七七年曾于鲁都进行勘探发掘,测得鲁都城平面大致呈不规则横长方形,城东西最长处三点七公里,南北最宽处二点七公里,面积约十平方公里。周围有城壕,西北两面城壕利用古洙水河道。(城周长二十三点七里,面积三十九点五平方里,)今日曲阜县县城仅占鲁故城西南角之一小部分。故城城门十一座,东、西、北各三座门,南两座门。鲁宫殿在城中。在东北部城墙下与城内西北、西南部有鲁城以前之居民区,或即商奄遗址。#据《谷梁传》,中城即内城。若然,则此中城即鲁都曲阜之内城。杜《注》以此为鲁国城邑之名,云在“东海-厚丘(各本误作廩丘,今从金泽文库本、南宋小字本正)县西南”,即在今江苏-沭阳县境,为鲁边境所未达。杜《注》不可信。说详江永《考实》。定六年“城中城”与此同。#杜《注》:“少皞虚,曲阜也,在鲁城内。”),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齐”(杨注:齐,国名,姜姓,太公之后,国于营丘,在今山东省-临淄废县(今为临淄镇)稍北八里。临淄-齐城包括大城、小城二部分,总面积三十余平方公里(详《文物考古工作三十年》)。僖公九年入春秋。春秋后,田氏夺其国,是为田齐。#马宗琏《补注》引《史记田齐世家正义》谓檀台在临淄东北一里。),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蔇”(杨注:“蔇”,《公羊》、《谷梁》俱作“暨”,蔇、暨通假字。),推测位置为:东经117.91,北纬34.95(兰陵县-车辋镇)。《汉语大字典》蔇(xì):古地名,春秋时鲁地。在今山东省-苍山县西北。《春秋庄公九年》:“公及齐大夫盟于蔇。”杜预注:“蔇,鲁地。琅邪-缯县北有蔇亭。”

      下面是小白入于齐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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