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西西河英雄传―兵器谱之】鱼肠剑(一)-灭门血案 -- 居正
想那堂堂天下第一剑神龙大侠的名头岂是浪得而来!
当经常重复地作某一件事的时候,人们往往产生厌倦敷衍的情绪。居正正在仔细地一刀一刀刻着他手中的木偶,仿佛整个身心都投入其中,双手稳定而熟练,目光柔和而专注,看不出一丝一毫地疲倦。他放下手中的木偶起身冲着正向他行来的两个黑影淡淡地说道:“师嫂,MP4师兄您们来了。”“师兄,我说他们这些练扔零碎的眼尖吧!你看这还离着大老远呢,就给他认出来了。”雪个笑着和MP4说着来到了近前,MP4只是呵呵地笑了笑然后冲着居正微微地点了下头问道:“你师兄怎么样了?”“正在屋里睡着呢,应该没什么问题。”说着三人进屋查看了一下后,然后居正带着MP4到前厅堂屋去安歇去了。
“MP4兄,”萨苏冲着MP4抱拳拱手示意道,“昨晚您这师妹胡闹,害得在下不能赴约,真是惭愧的很。”“萨兄此言差矣!师妹早已同我解释清楚了。您身上有伤是不宜论剑的,倒要让MP4惭愧了。”雪个抿嘴微笑着看着两人寒暄也不答言,只在一旁静静地坐着。萨苏和MP4说着话目光转向了妻子,四目交投两人相互心照地淡然一笑。
“MP4兄,近日城里可有什么风闻?” “嗯,听说前天城西单家村作药材生意的单家全家十七口被人一夜间杀光,据说手法和前几天袁家庄孟家灭门案如出一辙,只是这次没留一个活口。。。”萨苏听着MP4的诉说脸色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转身向雪个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走!去师弟那儿!”说着满脸怒气地出门去了。MP4望着萨苏径自出门而去,满脸一下子布满了惊诧的表情,他转身向着雪个低声询问:“师妹,这是怎么回事?”“嗯,大致是这样的。。。,具体的你再问萨苏吧。。。”雪个低声向着MP4解释起来,MP4听着不断地点着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
“如果刑部的人来的话,让他们到飞鱼塘来吧。”萨苏向守在门边的弯腰驼背的老仆嘱咐完一个人怒冲冲地直奔后山而去,雪个和MP4也急忙起身紧随着出了门追他而去了。
“师兄,您怎么来了?”“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来问我?我问你前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说着萨苏向着居正一个眼色递了过去。“师兄,我就在这飞鱼塘,哪也没去啊!”“你还敢狡辩!我问你那孟家灭门案中杀孟通的夺命金针是怎么回事?这天下除了你和师叔谁还能有此金针夺命不留痕迹的手段,师叔已故去多年,除了你还有谁?”“师兄,我。。。”“不用再解释什么了,你窥视神兵山庄庄主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想不到你竟用如此卑鄙手段,上次我看在咱们同门多年的份上替你遮掩,希望你回头是岸,不想你竟变本加厉,又杀了单家满门。今天我就替师门行侠义公道之事!”说着萨苏出手连点了居正胸前的三处大穴,居正一脸的惊讶地望着萨苏张大了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萨苏,你别太冲动了!也说不定和师弟没关系呢。”雪个和MP4走了进来。
“庄主,刑部的巴山和不周大人来了。”那弯腰驼背的老仆进来通报,“来的正好!将这恶徒交给刑部处理,也一示咱们神兵山庄的清白。”萨苏气哼哼地说着,显然尚未从冲动中平复下来。“梅老伯,就请他们过来吧,我在这儿等着他们。”说着萨苏喘着粗气坐了下来,雪个看着一向平和的萨苏这次如此恼怒,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地去劝他。
“师门不幸,出此恶徒。就请巴山和不周大人把人带走吧!”萨苏说着冲着巴山和不周山下摆了摆手,一个人脸色铁青地呆坐在那里不再啃声。“萨苏,你这次怎么这么冲动,你就没好好再多想想?。。。”雪个有点焦急地对萨苏说着,萨苏也不答言,只是向着要被巴山和不周山下带走的居正投去了满是担忧和焦虑的一瞥后,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竟陷入了沉思之中。。。
刑部大牢,昏黄的灯光下居正一个人斜靠在墙上,面前放着的两个窝头和一碟咸菜一动也没有动过。居正长叹了口气,又倚了倚身子,闭了双眼开始养神。牢房边的一张桌子旁围坐了三个牢头和一个身着刑部捕头打扮的满脸落腮胡须的粗豪汉子,桌子上摊了些食物和一瓶老酒。“夏大哥,今天怎么有功夫来和兄弟们聚上一聚啊?”“我夏峤河,今天是特意来慰劳三位牢爷的,上次林家的来探监,还多亏了三位的帮忙,今儿这酒就全当是给三位补礼了。来,咱们先满上!”说着那姓夏的捕头打扮的汉子就将酒一一斟满,“兄弟,先干为敬!”他将一碗酒一仰而尽后将那着翻过来的碗展示给另三人看,“痛快!痛快!”那三个牢头叫着也争先恐后地喝了起来。四个人推杯换盏地喝了一阵,三个牢头渐渐酒力不胜,扒在桌上睡了过去。。。
姓夏的汉子小心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靠在墙上好像已经昏昏睡去的居正,从怀里掏出一赤铜色的机筒,一丝狡猾的坏笑浮上那汉子的满是虬髯的红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有种说不出的鬼异。他慢慢地移到居正对面,用机筒瞄准了毫无防备的居正。呲的一声轻响,只见居正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嘴角有些许鲜血溢出便不再动了。他回身在已经昏睡过去的三个牢头摸索了一阵,从一人身上摸出钥匙,再把人重新扶回原位。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牢门,走到居正身边,伸手在居正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然后满意地带着笑容返身离去。
“来了!”不周山下紧张地对伏在一旁的土豆小声说道,“嗯,萨庄主判断的一点儿都没错!咱们这就跟着他,来个顺藤摸瓜!”土豆有些兴奋地回道。“你们俩个先跟着他,千万别轻举妄动!看清了他们的老巢和幕后人是谁,咱们再动手。我先回去看看居正先生怎么样了,记住沿途留下记号,千万别轻举妄动!”巴山向两人嘱咐完回身向着刑部大牢方向潜身消失在黑夜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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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走进大牢轻轻拍了下仍斜靠在墙边嘴角满是溢出鲜血的居正:“居先生,怎么样了?您没事吧?”满脸关切地蹲下身来问道,“怎么,一切还都顺利吧?”说着居正张嘴将裹在肠衣里浸满鲜血的棉花球吐了出去。“还都顺利!不周和土豆跟上去了!”居正听到这儿长舒了口气,抬头冲着巴山一努下巴示意他身后还站着个人,巴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捕寇都头模样打扮的人笑了笑说道:“这是咱们刑部的追踪专家熊腰都头,放心吧!是自己人。”
居正伸手解开罩在外面的长袍,双手仔细地在胸前摸索了一会儿,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从衣衫中取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望着这根金针,居正一怔,一丝恐惧涌上心头,让他不敢多想,只是仔细地收好了金针然后对着巴山说道:“那我们走吧!”巴山向那三个醉倒的牢头看了一眼有些犹豫,“放心吧!他们就是喝了些酒,一会儿就没事了。”听居正这样说巴山才放心地站了起来,回身向着熊腰郑重地点了点头。
月色皎洁,城北十里桦树林里出现了三个身影。他们警惕而又小心地搜索着行进。“巴山大人,您看这儿!”熊腰轻声地指着一簇矮树丛积雪上的一滩血迹叫道,另外两人凑了过来仔细地察看。“这血迹是新鲜的,里面还含有痰丝,应该是呕血喷出的。”巴山的眉头渐渐锁成了一字,心中暗暗叫苦:叫这两个家伙别冲动,只跟着就行了,但现在。。。
巴山不敢多想,只紧张地问道:“那,一路上我们追踪的记号还在么?”“还没有找到。”熊腰边仔细地继续搜索边答道。巴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暗暗后悔应该多派几个人跟着。
“巴山大人,您看这是不是不周和土豆大人?”“什么!”巴山寻声扑了过去。只见一人俯卧倒在雪地上,头微枕左臂,右手紧紧握着一把黑漆柄的短刃单刀。熊腰上前扳起那人,但见其双目紧闭脸色灰暗,嘴角有呕血后残留的血丝,胸口则已被鲜血染得荫红。距他七八步远的地方,还有一人背靠一株桦树摊坐在地上,一口鲜血洒在身前不足半步远的地方,左肋下鲜血涌出已将半个上身染得血红,头歪向一侧显然也已昏了过去。巴山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一下子什么都不存在于其中了,一个人呆呆地僵立在当场。
眼前的情景对巴山来说就像是一个恶梦,一个将会萦绕牵绊自己多年也挥之不去的梦魇。痛苦和自责反复地折磨着自己的内心,多年共事朋友的笑脸和那血腥的一幕交替地浮现在自己眼前,即使是历经风风雨雨累经血腥惨案的巴山也忍不住一任两行热泪肆意地流了下来,左手紧紧地抓住刀鞘,右手不自觉地狠狠地握住了长刀的刀柄,渗出的汗水竟将缠在刀柄上的灰布打湿。双眼直直望着远方,喷出的怒火仿佛能将一切都瞬间点燃。
“巴山大人”,有人轻拍了一下巴山的肩头才让他有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只见对面脸色异常凝重的居正正架着已经包扎好了伤口的不周山下艰难地站在他的对面,而熊腰也背起了仍昏迷不醒的土豆跟在身后。“土豆和不周大人的伤势我都简单地处理了,您不要太担心了!土豆的伤势重了些,背心和左胸口各中了一掌,他已经服了两颗回春丹,也呕了几口淤血,再加上我在他七处大穴上用金针疗伤,伤势基本上应该能控制住;不周的伤势轻一些,左肋的剑伤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和筋骨,已经止了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右背挨的一掌倒是伤势的症结所在,也服了回春丹和用金针控制了一下,只是失血有些过多,虽然已经已经恢复了神志,但精神仍然有些萎靡,不能太多说话和行动。”“巴山,是。。。咳!咳!。。。是两个黑。。。黑衣人袭击我们,一。。。咳!咳!。。。一个用剑另一个空手。。。”“你先别说话,咱们出了这林子再慢慢地说!”巴山安慰着不周,并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熊腰,熊腰向着巴山点了下头,用手托了托伏在他背上的土豆。
“巴山大人,我看这空手用掌的人似乎武功极高,对自己也似乎非常的自信,但出手时似乎有所保留,没有赶尽杀绝,好像只是要警告你们刑部不要再过多插手此案;要不就是。。。”“哼,管他是天下无敌的一流武林高手还是势力深厚的朝中显贵,此案我刑部不但要管而且是管定了!”巴山恨恨地打断居正道,“要不他们是有极要紧又极紧急的事要办,才匆匆离去?”居正接着猜测道,“夏峤河!居正先生,麻烦您和熊腰都头先带不周和土豆回去,我去找这个夏峤河!”“不用了!他早就死在这桦树林边了。”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忽然接着答道。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在树林边,竟然有一辆两匹黑马拉着的马车,车边还坐着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青衫汉子,而一个一身火红装束的妙龄女郎正站在林边歪着头对着什么出神。
巴山阴沉着脸向着林外走去,居正架着不周山下,熊腰背着土豆跟在后面。那女子见他们走来,扭了脸向他们招呼道:“巴山大人,熊爷,这位想必是神兵山庄的居正先生吧!怎么,不周和土豆挂彩了?不严重吧?”目光中带着七分关切三分征询,让已经心乱如麻的巴山心下略微感到一丝温暖和平静,来的正是西西城的销金窟大掌柜“千面娘子”--马鹿和她账房先生铁算子―不爱吱声。
“马大掌柜和不爱先生好!”巴山说着向两个人抱拳施礼道,那账房先生打扮的汉子也下了车过来帮着居正将不周山下扶上了马车。“赵大人不放心,让我们来接应一下你们,不想你们还真的出了事。” 马鹿说着用手指着一歪倒在林边的捕头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夏峤河吧!”只见一捕头打扮的虬须汉子双目外突,七孔流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巴山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后回过身来冲着已经安顿好土豆和不周的众人点了点头。
居正上前在夏峤河怀里摸索了一阵后,回身说道:“那瓶药不见了!”“那他们一定是急着去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行动了,才来不及对土豆和不周下最后的黑手的。”巴山皱眉思索着,“那我们现在应该尽快赶去。。。”“神兵山庄!”巴山、马鹿和居正不约而同的脱口说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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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统归到温瑞安前期似乎也不大妥当,刚才碰到群众演员,说居兄可以用肠衣裹蜜糖效果差不多,比鲜血口感好一点儿。 -- 能把不周和土豆伤成这样,这要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后面还能有好?就这两位的笔杆子足够弄得他家破人亡,欲生不能,欲死不得。。。
师兄教诲,居正定常记于心!
都怪居正思虑不周,情节发展至此已是必有人物要做出点牺牲,连居正也无法控制,思前想后迟迟不敢落笔,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土豆兄和不周兄受苦,事先未与二位打招呼,还望二位能多担待。
至于伤人凶手,当为虚拟人物,且其作案动机之恩怨关系亦基本与众西西ID无涉。武侠小说中的大恶人,多半为精神变态狂,象为财而疯的田归农、戚长发;为权而狂的慕容博、岳不群;为情而癫的成昆。居正这也就是照猫画虎胡乱拼凑成一个变态恶人为本小说的幕后黑手,就是不知写完后会类犬还是类猪了。已经说了这么多,想来师兄也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月光透过稀疏的桃枝洒在塘边几间老旧的房子上,房檐下的一串串冰凌映衬着银色的光辉,一阵轻风吹过,树枝摇逸,冰凌上的月光也随之流转起来。一切都显得安静极了,人们都已睡熟,只有跳动的月光好像要打破这极静谧的夜似的,映着屋顶的积雪留下来回飘动着的斑驳身影。一道黑影似飞鸟投林般划过平静的夜色直扑向塘边老房子的左边第二间,在门前略一停顿便打开房门隐身于黑暗中。
房间里一片黑暗,一切寂静得仿佛纤纤细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分辨出来。那黑衣人此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在燃烧着他的神经,他一边小心地点燃手中的火折子,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卷轴,慢慢展开。仔细的确认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左边墙边的书架旁,仔细地点数后伸手在第三层上选了三本书拿下,一个漆黑的方洞就展现在他面前。他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一仰头吞服而下,然后定了定神才决定将右手伸入那方洞里。他的手好像痉挛了似的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才拨动了那方洞里的开关。整个书架一下子转动了起来,一间密室的入口出现在他的面前。进入密室后,他又按照卷轴上所描述的连续解除了九道机关后才来到一个古董架前,伸手扭转了那放置在架上的高樽花瓶。一个摆放着一尺二寸长四寸宽锦盒的小木架弹出到他的面前,他从怀里取出个细绢手帕将两个鼻孔塞住,然后轻轻打开锦盒,随着一股清烟带着浓郁的香气浮起,他的双眼放出一种奇特的目光盯视着盒内的东西:一把长八寸六分按七星北斗图案镶嵌着八颗大小不同宝石的奇型钥匙。他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伸手从盒中取出钥匙,满脸得意揣入怀里。。。
“关中双梅,当年在黑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就算是加入了瑞公公一手创建的江湖第一神秘暗杀刺客组织―‘没面目’后,行事亦不失江湖义道,今天怎么作起鸡鸣狗盗之徒的角色来了?想来阁下是梅稻德梅二先生吧?”刚掩上门要悄悄转身离去的黑衣人听见身后一个淡淡的声音缓缓道出自己的来历,顿时僵立当场。
黑衣人慢慢的回过身来看到两男一女和一只花豹正呈扇圆形将自己围住,封死了他的每一个可能出逃的角度。那身着淡蓝色布袍拥着一袭白色轻裘的男子正是刚才道破自己来历之人,只见他一双眸子深邃而温和正注视着自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黑衣人没有感到一丝凶狠和恐惧,有的只是如沐春风的柔和,而自己好像就要融化在这柔和的目光里,渐渐地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意志;他身边是一个白衣如雪的美丽少妇,优雅而又娴静地站在一旁,隐然间有一种让人凛然不敢直视魅力散发出来;而最左边的是一个青袍的儒雅书生,不丁不八地扶着长剑的剑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无法找出一点地破绽。原来这两男一女正是萨苏、雪个和河东大侠风雨声。
“也真的是难为梅二先生了,要在鄙庄上装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仆人。只是不知梅二先生将你那一奶同胞的孪生兄弟―关中幽梅梅荔懋梅大先生怎么样了?”“哼,那个没用的废人,早就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了!让他帮着提供些消息都不肯,还大言不惭地劝别人放下屠刀,一心向善。真不知道宇文铎这老匹夫当初伤了我们兄弟后,又在我大哥身上使了什么花样?”“师傅并没有刻意对梅大先生作什么,只是梅大先生自己领悟了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他应该追寻的。亲生兄弟,梅二先生你都能下得去手?”“哼!我没杀他,是他自己自寻死路的。”梅二恨恨地咕哝着,“孟家灭门血案和单家灭门的案子都是你的所为吧!为了这把七星钥匙和那镇国宝藏,就如此伤及无辜,你的手段也太没人性了,难道这就是你们主子瑞公公让你们做的么?亏他还能口口声声地说出‘但求为社稷尽心,为百姓尽力!’的话来!”“大丈夫为谋所重,当尽其所能,怎会为沽名钓誉而坐失良机!此等深谋高义岂是你们这些无知鼠辈所能领会的!现在我不想和你在这儿再争辩什么。今天我梅二是认栽在你们神兵山庄的手里了,可我始终有一点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黑衣人梅二边说着边暗暗打着自己的主意。“我也没想到江湖上消失了多年的梅二先生会重出江湖,但你刚才飞身入屋的连云九纵的身法暴露了你的来历。。。”萨苏正说着忽然一团白光爆然而起直卷向雪个身侧的花豹。
梅二在打量了整个局势后做出了他自认为最聪明最正确的选择:攻击豹子。他先和萨苏对话分散对方的注意力,然后选择最容易突破的一点攻击。他不求这一击的实际效果但求用突如其来的变化将豹子惊吓得让开一个缝隙,然后好沿着这一突破口直冲出去。所以他一上来便是看起来绚丽多彩但却没有什么实际攻击效果的万梅争春,在自己身侧舞出点点剑花将自己团团罩住,然后用最凌厉的身法―飞云纵,将自己化作一团白光直冲花豹。花豹突见白光迎面扑来,一下子惊得
向着主人的方向纵身跃去。整个突围计划进行得是如此的完美,梅二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急速向前冲去。但,突然间他发现自己错了,完全的错了,因为只要他再向前冲出一寸,自己的脑袋就将直接撞上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这一刻他已然已经明显地可以感到自己的一股寒意直袭自己的眉心。他急忙扭身变向连换七种身法可那凌厉无匹的剑锋却如附骨之毒始终保持在他眉心前一寸处,让他根本无法摆脱。他的一口真气已竭只得停下来,这时他才看清一白衣中年男子正微笑着看着他,手中一泓清影正直指着他的眉心。
梅二觉得甚为气馁,长长地换了口气,竟觉得有些晕沉。“梅二先生,你服了我师弟的易筋散,本对你的身体颇有裨益,但你去偷七星八宝钥匙时触动了机关里的铁蒺藜,那上面所淬的无极水,本也没什么毒害,但两者合而为一,就变成了极厉害的麻药,所以你现在觉得有些头晕是吧?”萨苏淡淡地说道,梅二听到这里一下子泄了气,慢慢萎顿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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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低沉的劲风撞击中空怪石的呼啸声响起,接着是略有些刺耳的琴弦迸断声、金属破空旋荡的振颤声、布帛迎风飞舞的呼呼声,还有细长钢针激射的尖锐声音,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根本分不清它们来自何方又要飞向哪里,仿佛一瞬间一切都变得笼罩在它们的控制之下。
萨苏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是暗器来袭的声音,他的第一个反映是有人杀人灭口,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组人,因为没有人能同时发射出如此多的暗器来攻击如此众多的目标。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左手反手摘下披在肩上的白色貂裘,轻舞出一圈白影将自己裹住;右手松纹古剑胸前半画圆弧,白光形成的光幛护住身前要害;脚下一个箭步直抢向已经萎顿而坐在地上的梅稻德。
萨苏根本没有侧头去看风雨声和雪个,也没有扬声去提醒MP4,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他的妻子和朋友,因为他知道即使是江湖经验最浅又略有些毛躁的妻子对付这些目的只是吸引开他们注意力的暗器应该也是绰绰有余,所以他首先要作的就是防止敌人杀人灭口--保护梅二!但他还是迟了,因为看到一个黑影已经直扑梅二而去。他现在的唯一选择就是留住那个黑衣人,因为他知道毫无防护能力的梅二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没有生存机会的。
萨苏决定用最凌厉的招式来留住那个黑衣人,黑衣人的身法如此之快好像竟比那些飞行着的暗器还要先到达目标,并已经抢在他之前逼近梅二,这一切告诉他:此人武功超乎想象!所以他抢先出手了,是神兵山庄名满天下的天龙十九剑中最凌厉无匹的第十七剑―飞龙在天!
萨苏相信这一剑刺出天下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不回招自保,除非他是师傅或师叔再生。但他曾亲眼看见师傅气绝于病塌,师叔伤心欲绝而自坠万丈深渊,而且此二人的尸体均是他亲手安葬,所以他相信这世间应该没有人能不躲不避地硬接此剑。
三个高低不一的金属裂空声呼啸而至,萨苏知道那是暗器,他左手貂裘飞出,象一片白色的钢板反卷那黑衣人,而右手松纹古剑去势未受任何影响。这时他看到另一抹淡淡的清影也直刺向那黑衣人,他知道那是MP4的月影剑。
叮叮当当的连续十七声金属撞击声之后是“铮”一声和一种非金非木的东西撞击长剑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和两掌相击“砰”的一声。而那黑影已经飘身而起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人形东西,直撞向刚对付完暗器的雪个。
一切都在电光火时之间发生,快的几乎让人目不暇接。那叮叮当当的连续十七声金属撞击声是风雨声在前扑去拦截那黑衣人时长剑削落七枚铁胆三只铁蒺藜五颗暗青子和两把飞刀的声音,非金非木的东西撞击长剑的声音是萨苏抛出拦击暗器的貂裘被黑衣人右手一逼,直撞在MP4的月影上的声音,然后他伸指在萨苏的长剑上轻轻一弹发出“铮”一声。萨苏在抛出貂裘后,左手的奔雷掌亦同时击出,那两掌相击“砰”的一声就是黑衣人和萨苏对掌的声音,对掌后萨苏一阵气血翻胸,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雪个刚刚忙活完那射向自己的三十七件大小不一的暗器,就发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硕大无比带着呼呼风声的巨型黑色暗器。她本能地用湛泸剑一引那黑色暗器,然后自己向旁一闪,这时就见另一个黑影带着嘿嘿的冷笑声从她身边直冲而过。她一怔之间那黑衣人已是鸿飞渺渺,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那黑色暗器则正是刚才还跌坐在地上被MP4剑指眉心的关中梅二,此时已经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三人满脸诧异的相互对望了一下仿佛刚才的那个瞬间就像在梦中一样。只有萨苏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心沉了下去,握住剑柄的右手也已感到冷汗微微渗出,因为他知道只有一个袭击者,而且这个袭击者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人,但他又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地根本无法找到肯定自己想法的证据。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倒在地上的梅二身边,伸手探了探梅二的鼻息,在其身上仔细搜索了一番,然后解开他胸口的衣裳,在左乳内侧一寸二分处一按,应手起出一枚细如法丝的金针。萨苏望着右手捏着的这枚金针一下陷入了沉思。。。
“萨庄主,情况怎么样?”萨苏怔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匆匆赶到的巴山夜雨说道:“还不算太坏,挖出了一个内奸,但又被另一个黑衣人灭了口。”“您是说已经抓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嗯,但另一个却武功异常惊人,在我们四人联手下,依然成功灭口,不仅全身而退而且取走了那把七星八宝钥匙。你们那边怎么样?”“土豆和不周遇袭,伤势不轻但现在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们找到他们时就已经是这样了,所以担心您们这边就马上赶来了。您看这个武功如此高超的黑衣人可能会是谁呢?我们下一步又该怎么处理呢?”萨苏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也是一头雾水。这已经死了的黑衣人是我们庄上的一个老仆的孪生兄弟,是瑞公公的王牌杀手组织成员,所以此事和朝中势力也一定有着不小的关系,你回去和赵大人商量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一批快马飞奔而至,从马上一跃而下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动作矫捷而优美,来的正是马鹿酒店的三掌柜―锦拳三郎大江东去。“大掌柜的,铁手大王接到线报说是有人要到城东紫竹林闹事,让您快回去呢!还有刑部的赵大人也在宫中开会,说是有要事让巴山,不周和土豆大人回去商量。” 大江东去喘着气说道,“嗯,知道了。”马鹿轻轻走到萨苏身旁轻轻说道,“那,萨庄主我们这就赶回去了,您多保重啊!”“大掌柜慢走!”萨苏微一回礼道,然后转身对巴山说道:“巴山大人,您也回去吧,土豆和不周大人就暂时留在我们庄上调养,你放心吧!”
看着马鹿和巴山一行人离去,萨苏转过身来,从怀里拿出那根金针对居正说道:“师弟,你看!这是不是。。。”“师兄,你再看看我这里的。”说着居正也取出一根纤细的金针和那只赤铜的机筒,两人相对一视,“金针夺命,机巧无双”“奔雷神掌,暗器至尊”“难道真的是他?”居正满脸惊怖的问道,“嗯,有这种可能,看来师傅临终前的疑虑并不是杞人忧天。”萨苏说着脸色极其难看地重重点了下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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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MP4兄您们看,我这里有一个不是太成熟的想法。”大堂上,萨苏皱着眉慢慢地来回踱着步,“三掌柜来通告:‘紫竹林将有人闹事’,可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紫竹林闹事呢?这紫竹林是我西西城翰林编修汇集座而论道和撰写经史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但一旦出事影响力惊人。对方公然要攻我西西城之所必救要点,看来瑞公公这次所谋非小。”“萨兄的意思是他的真正目的并不在紫竹林?”风雨声问道,“我是担心这真正的目标所在却是。。。”萨苏说着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一直不曾说话的MP4。“萨兄说的是神兵山庄的镇国宝藏?”萨苏点了点头,“这镇国宝藏是我西西城命脉所在,我礼部虽不如他们刑部和大内好手众多,但当此关头亦责无旁贷,有什么要求萨兄您就直接说吧!” MP4微微坐正身子说道,“枫林渡是入我神兵山庄的必经之地,我是想MP4兄能在那儿戒备一下。另外,雨声你也先回刑部通告一下赵大人,让他和铁城主商量后,能在统筹安排时考虑一下。”风雨声略有些担心地问道:“那。。。那个黑衣人怎么办?”“我们夫妻加上我师弟守在这里,想来还是能抵挡得住他的。”萨苏淡淡的说道,好像已经打定主意,成竹在胸。。。望着风雨声和MP4离去,然后转回身对雪个说道:“雪个,你到内堂来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交待一下。”说着他抬步先走进内堂去了。
居正轻轻呷了口香茶,低头陷入了凝思。啪的一声几上的茶盏跌落地上,让他吃了一惊,抬头才发现原来是一脸寒霜的雪个怒气冲冲地直往外冲时衣袖将几上的茶盏挂到了地上。“师嫂,”眼中噙满泪花的雪个也不理会径自继续向外走着。“师嫂,您的天蚕衣!没有它,我。。。”说着他抬手要去拿放在旁边的一件晶莹洁白的上衣。雪个听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犹疑了一下,转回身劈手拿了那白色衣服又奔回内堂去了。
“师兄,您是在担心枫林渡的事?”居正看着一脸沉重缓缓踱出的萨苏轻轻问道,“江南MP4!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萨苏说着叹了口气。“那是师嫂,她。。。”居正接着猜道,萨苏轻轻摇了下头,“难道是他?那怎么。。。”居正说着心已经渐渐沉了下去。“家事总是不足多为外人道的,还是我们自己来处理好些。守则护宝亦是我神兵山庄的职责所在,如若不敌,至多不过玉石具焚,与其同归于尽罢了。况且示敌以虚,才能引蛇出洞。”居正听到这儿竟略有些迟疑,“遇险而进,遇挫而勇;万难当头,恺以当之是才为我神兵山庄子弟的风骨。”萨苏说着慢慢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冬日的冷风迎面吹来,清醒着人的神经。居正抬头看着师兄坚毅的侧影和望向远方的坚定目光,右手下意识地入怀把那个尚未刻完的木偶掖了掖正,心下一股豪情油然升起。
是夜,风清云淡。剑?V旁的树林里偶有几声鸦鸣传出,和着冬日的月色更增几分凄清。剑?V是神兵山庄的历代先辈和他们挚爱着的那些神兵圣器长眠于地下的地方。左手的第一座墓?V埋葬着神兵山庄的开山祖师―淄衣人柳随风,距其不远处则是神兵山庄上代掌门--天下第一剑宇文铎的坟墓。墓碑和墓前的石阶都非常的洁净,显是经常有人来打扫和祭拜。一个黑衣人轻轻的走到柳随风的墓前,在墓碑左侧上方的轻按一下,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把奇型钥匙插入墓碑顶部显现出的方形匙孔,微微转动打开了墓室的暗门。
黑衣人绕过前面的棺木,用火折子点燃供台上的两根白烛,然后伸手取下供台上的摆放的一只锦盒,轻轻地打开,看到里面竟是空空如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轻轻地合上锦盒,将其放归原处,然后背着手对着烛火出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萨苏和居正走进墓室,黑衣人并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是仍静静地站在那里。“师叔,您终于还是出现了。”萨苏淡淡的说道, “当年您因师母去世后伤心欲绝而自坠悬崖,我和师傅也算亲眼目睹,但事后收藏的尸首却让人疑窦重重。虽然尸首穿了您的衣服而且头部已经摔烂无法辨认,但他后颈的暗红胎记却是师叔您所没有的,而且他的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也和您那双因修炼暗器而保养得十分仔细的手完全不同的。师傅说:‘您只是伤心过甚而不愿再与人相见,所以才决定隐居避世的’。只是可怜那满手老茧的打柴樵夫莫名其妙地白白丢了性命。”黑衣人听到这里只淡淡的哼了一声也不辩解,“一向记恶如仇的师傅也许是为了满足您最后的这个心愿,竟没有追究此事,也不允许再去调查什么。只是安葬了那人后,便常常一个人呆坐着出神,直至临终前还喃喃地念着您和师母的名字。弟子只是有些不明白,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七年了,而一向淡泊名利的师叔您为什么要重出江湖?还作了这一系列的事,难道真的是为了朝中瑞公公许诺的高官厚禄和这镇国宝藏?”黑衣人慢慢转过身来,一张白皙瘦长的脸上虽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仍掩不住年轻时的俊美,两鬓斑白的发丝整齐地向后梳拢,嘴角带着不屑的神情微微下撇。“就凭那个无耻的阉狗和那几句空头承诺?哼!”上官云天满脸鄙夷地轻声答道,“师傅虽为神兵山庄赢得了天下第一剑的名头,也和铁老城主一起打下了这巍巍西西城的辉煌基业,但他却一直不快乐。因为他对冷落了师母和小师妹一直心怀愧疚,直到临终前还念念不忘师母当年去世时手里紧攥着那把碧玉玄铁梳的情景。。。”萨苏的话好象刺激了上官云天,让他突然有些恼怒。“够了!别再提那宇文老匹夫了,我这几十年来听他的名字都快把耳朵磨出茧子了!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追名逐利的伪君子!口口声声为了师妹幸福,其实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一己之私!明明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却不知道爱惜,看着她慢慢地枯萎凋零,难道真抽不出一点时间?也只有师妹还傻傻地痴心爱着他这个伪君子,我真替师妹不值!只恨我武功不如这老匹夫好,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亲手杀了他替师妹出这口恶气!” 上官云天恶狠狠地说着,一张俊脸竟狰狞得竟有些扭曲变形。“所以,您就在他死后向他一手赢得的神兵山庄的名声泼脏水,还要亲手毁掉他老人家穷其一生所建立的事业,用毁掉他的梦想和事业来报复他。”“哼!可惜不能让这老匹夫活着亲眼看到,再活活气死他!”“可惜的是您已经不能再继续为恶了。为了您的一己私欲,您就伤害无辜性命近四十条,此等伤天害理的恶行,即便师傅再生也不会再放纵您的。”说着萨苏缓缓抽出了松纹古剑然后回头看了看守在墓室门口的居正。“真不愧是你们师傅的好徒弟,把个神兵山庄的名声看得比性命都重要。就你们两个小辈?哼!也好!今天就作个最后了断,让那老匹夫的徒子徒孙们就此断了念头!也见识一下神兵山庄非掌门不传的秘密:天龙剑法的第十八和十九剑!”上官云天冷笑着站在那里。
萨苏一脸凝重地慢慢抬起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缓缓刺出,正是天龙剑法的第十七剑―飞龙在天。长剑在半空中突然猛地伸长并加速着以迅猛无匹的去势直刺上官云天胸前。 上官云天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作任何躲避的动作,只是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长剑距胸前一尺七分处将其夹住,但让他意外的是如此凌厉无匹的一剑竟没有任何前冲之势,而萨苏也不见有任何变招,但仍直撞过来,只是右手中已突然间多出了一把短剑。原来在长剑直刺时,长剑的剑锷竟然裂开,萨苏趁着长剑前冲的惯性已拔出藏在其中的一柄短剑,当上官云天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长剑略一错愕时,一尺六分长的短剑已完全抽出直刺过来,正是那第十八剑―潜龙出渊。
这时,暗器破空之声连续响起,那是一直守在门口观察着局势的居正也发动了。他的暗器分三波而至,第一波是三把柳叶飞刀,五只铁蒺藜,两枚铁胆和九颗暗青子,分上中下三路直射过来;第二波是六根钢针,四只回旋镖和两只响箭分取前心后背;而最后一波竟只有一把他平时刻木偶用的小刀,而目标竟是上官云天夹住长剑的右手!原来他的目的只是要让上官云天左右双手均无暇回顾。
上官云天左手连挥,半空中暗器破空和相撞之声不绝于耳,右手夹住的长剑反甩而出,撞开那最后的一把小刀后去势不绝,反直飞向居正而去。然后右手回转,堪堪在胸前半寸处用拇指和食指截住那直刺而至的短剑。
突然三声呲呲轻响,一阵轻烟升起,居正身后飞出三只焰火。两只斜飞出墓门直冲上夜空,而另一只竟直接在居正身后炸开。在五色缤纷的焰火火光中,居正仰身倒下。随着五色焰火坠落尘埃,一切都归于寂静,只剩下钉在居正右肩的那把松纹古剑映着烛光不停的摇晃。
直到这时上官云天才有时间真正看清萨苏那把直刺过来的短剑竟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古剑。他的双眼一下亮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那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寻可以开启镇国宝藏的钥匙,也是他可以用来摧毁那个他一生都恨着的人的愿望的钥匙―鱼肠剑。
(未完待续)
敬请关注结局:鱼肠神剑
看着居正仰身栽倒,上官云天知道是他趁着居正点燃身上的焰火略一走神时,左手发出的金针奏效了;萨苏的潜龙出渊也被拦在胸前不能再推进半分,两人现在正以内力互搏,而自己已稳占上风。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而且还有一个意外惊喜:鱼肠剑。上官云天这时的心情是相当愉悦的,直到他看到墓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合拢关闭时,才微微脸上有一点变色。
上官云天知道他必须在墓门合拢前击倒面前的萨苏,否则他将被封死在墓室里。于是他左手的奔雷掌挥出击向萨苏的面门,嘭的一声闷响,两人的左掌相击在一起。这是两人的第二次对掌,上次他只是借着萨苏的掌力反身飘出,已令内伤未愈的萨苏气血翻胸;这次他全力施为,让萨苏再也承受不住,一口热血喷出直溅到那微微有点弯曲的鱼肠剑上。
上官云天得意的微笑已经挂上了嘴角,因为他知道萨苏捱不过他的第二掌,他多年的愿望也即将实现。突然铮的一声轻响,他竟发现自己的左手竟无法再抬起,低下头他发现映在地上的他的身影在胸口处竟有一丝烛光透过,而右手夹住的那柄鱼肠剑已在距剑尖一寸三分处断开,萨苏手中所持的竟已然是一把断剑!他渐渐感到有点冷,而一切都暗了下来。他现在非常清醒地知道:他败了,他没能躲过那最后一剑―飞龙天外的致命一击,尽管如果有下次,他自信一定能躲的过,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能感到他的灵魂已经开始一丝丝地从他的躯体中抽离,直到他眼前完全变成了黑暗。
萨苏回头看看已合拢的墓门和倒在地上的居正,艰难地挪到供台前,熄灭了烛火后,就再也支撑不住昏倒了下去。
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雪个焦急地等在墓门外,几次想去转动那钥匙打开墓门,但想起萨苏的嘱托又把手缩了回来。自从昨夜在剑?V他们师傅宇文铎的墓室里点燃了那启动机关的引信后,她就飞快地赶到这里,可是已经两个多时辰了,里面竟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真的。。。雪个不敢多想,回忆起昨天一向温柔体贴的萨苏竟然声色俱厉义正严词地向她解释的话,她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忠诚、责任和荣耀是一个人生存在世上的根本,守住它们才能让活下去变得有意义。而在困难面前逃避,退缩和放弃将使人失去作人的尊严,那再活下去也变得没有意义了。这次虽然凶险,但也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你的职责就是看到焰火信号后进入师傅的墓室里点燃启动机关的引信,然后到墓门外等侯,直到约定的暗号响起,才能打开墓门。。。记住!这次行动相当的凶险,你千万不能胡闹,因为它不仅关系到我和师弟的性命,也是我神兵山庄百年威名所系。。。” 萨苏的话回绕在雪个的耳边,她知道这次她无论如何是无法改变丈夫的决定的,即使是那百试百灵的眼泪这次也失效了,但想到丈夫身上穿着她那可防暗器天蚕宝衣,心下不禁有点安慰,一丝希望也同时升起。
嚓,嚓,嚓几声剑划石门的声音响起,先是三长然后三短。雪个一下子跳了起来,扭动七星钥匙打开墓门。冬日黎明的阳光射在萨苏苍白的脸上竟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雪个看到扶着墓室门而立的萨苏,再也忍不住眼泪,欢呼一声直投入其怀中,紧紧抱着萨苏,半天才缓过劲来问道:“师弟呢?”萨苏满脸悲伤看着靠坐在墓室墙边的居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一辆黑色马车和两匹快马疾驰而至,马上的人正是河东大侠风雨声和MP4。“萨庄主,一切都还好吧?大掌柜的不放心您们这里,就让我和风大侠还有二掌柜不爱先生一起赶过来,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里。”MP4抹了一下额头上汗水和溅上的鲜血混合而成的血水后问道,“一切还都算在计划之内,只是师弟他。。。”萨苏说着竟有些哽咽。
风雨声和MP4将居正抬倒墓碑前的石阶上,风雨声仔细的处理一番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走到萨苏身边,一边叹了口气一边将一只玄铁筚梳一个未刻完的木偶和一根金针交到萨苏手上,然后说道:“恐怕不成了,除非。。。”“除非什么?”萨苏紧张的问道。“这一针因为这玄铁筚梳的吸力而射向左胸,虽然有这个木偶挡了一下,金针的速度减缓,但仍深入左胸近半寸,而此处为心脏所在,除非居正先生天生异象,否则此劫恐怕。。。”正说着忽见居正微起身咳了两声后,又倒下昏了过去。风雨声脸上一下子充满了兴奋的神情,“看来居正先生真的是天生异象,冥冥中自有上苍相佑。”“咳,咳,这个居正可不能完蛋,他还欠我几张图纸呢?没有这家伙的这几张图纸我的二代冲天车不是又要推迟了。”说着一挑马车的门帘,露出一个一张笑脸来,正是户部的大侠齐若散。“齐大师怎么脸色不是很好?”萨苏关切地问道,“齐大师在枫林渡和瑞公公对掌,被劫巢偷袭了一下,中了一掌,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风雨声答道。萨苏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他轻轻走到居正身边,将那玄铁筚梳和未刻完的木偶又重新塞回他的胸前,并替他又正了正衣服。。。
一阵疾风后,又是两匹快马飞驰而至。“都是你!还不快点!让你找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真是笨死了!”“我。。。我这也是不认识路嘛!”“你!你还敢嘴硬,看我不。。。”远远地就听见二人的吵闹,原来来的是飘飘小姐和兵部的介兰油将军。“萨。。。萨庄主,您这儿没什么事吧?”“飘飘小姐关心的是翰林院的一介编修吧,怎么在紫竹林找不到他?”“萨庄主快别拿人家开玩笑了。”飘飘赶忙答道,然后焦急等着萨苏的回答,“他在飞鱼塘呢,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你还不快点!还磨蹭什么!” 飘飘冲着介兰油吼道,介兰油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怏怏地调转马头跟着飘飘往飞鱼塘去了。众人看着急得一头汗水的飘飘和跟在她身后狼狈不堪的介兰油不禁都开怀笑了起来,萨苏回头看了看刚才还焦急万分的妻子也开心的笑着,禁不住两天来第一次放松下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开心地笑了起来。
三个月后,飞鱼塘边的老房子里,居正正低着头专心地刻着木偶。“师弟,你的手臂怎么样了?”萨苏和雪个走了进来,“没什么大碍了!谢谢师兄关心!师兄,那天你是如何击败师叔的?我只看到您的剑被他用右手截住了。”萨苏笑了笑说道:“任何一柄剑都有它的生命,一个剑客一但激发出他手中剑的生命,即便那是一柄至普通的剑也会变成上古神兵。鱼肠剑是本一柄勇气之剑。当年专诸刺王寮,鱼肠剑出,力透重铠而断,但专诸勇气不竭,断剑而刺透第三层铠甲,终刺杀王寮。师叔不是败给了我,也不是那最后一剑,而是败给了鱼肠剑激生的无穷勇气。勇气才是战胜强敌的致命武器。”居正仰着头满脸的崇拜和虔诚地望着一脸无限神往的萨苏,已然听得入神。“你看你们师兄弟两个,论起刀剑来怎么就那么的入迷呢?”雪个笑着打断了萨苏和居正的神游,“对了!师弟,我想问一下你,你怀里一直掖着的那把玄铁筚梳,是不是小师妹留给你的?”居正并不答话只是低下了头,脸竟一下子红了起来。“师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碧玉玄铁梳和你那个没刻完的木偶可是救了你一命呢!你看你们两个,一个不停地送玩偶,一个留碧玉玄铁梳作信物,也不最后明确一下。我看那你师兄的那套什么勇气理论用到这儿才倒真的是合适了。”居正被雪个说的脸越发的红了,望着手里的木偶竟呆呆地痴了。
萨苏轻轻踱到窗边, 伸手推开窗户,一阵清风伴着花香扑面而来,顿时使得香盈满室。放眼向窗外望去,春天的暖阳洒在塘面上,映起点点星光,就像是跳动不停的音符,正奏着醉人的乐章。塘边满树的桃花开得正艳,微风拂过,几片花瓣落入塘中,随着塘面泛起的层层涟漪上下翻动不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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