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德兰士瓦 四 大迁徙 1 -- 橡树村
1836年10月16日凌晨,天色刚刚蒙蒙亮,远处的呼啸声就吸引了布尔人哨兵的注意,也惊醒了沉睡的人们。Matebele终于来了。前一天下午得到敌人已经来到的消息以后,整个营地就紧张起来,但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见到敌人的踪迹。波特吉特派出了几个小队出去探查,发现似乎敌人没有很快进攻的迹象。整个晚上,布尔人一直保持着警戒,堤防着敌人偷袭。现在,淡淡的天色衬托下,隐隐可以看到远处黑压压一片土著人,已经站立起来,准备行进。
当年的战场就在这里
沙力带领大家做了祈祷,随后,和波特吉特一起,率领三十几个人的队伍冲了出去。到达Matebele人阵前,距离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沙力身边的一个土著人开始向对方喊话,询问对方为什么开战,对方根本不回答,几千名战士挥舞着盾牌,脚跺着地面,整齐的发出呼喊:Mzilikazi!,随后,手中的矛和锤子就都向布尔人扔了过来,队伍立刻开始冲锋。布尔人一起下马,射击,然后上马,奔出几十米远的地方以后,再下马,等待追上来的土著人,再射击,再上马,如此反复。这也是布尔人在与科萨人的战争中得到的战法,边打边退,三十几个人就这样返回了牛车阵,按照沙力的回忆,他自己至少打了十六枪,杀死了至少两三个敌人。
布尔人进入牛车阵后,牛车门关闭,Matebele反而不着急进攻了,开始围着牛车阵布置队形。利用这个机会,布尔人开始整理枪支。沙力又组织牛车阵里面所有的人进行祈祷,祈求神的护佑,随后,所有人各就各位,静静的等待敌人的攻击。Matebele人已经摆出了全面进攻的架势,还派出了一小队,席卷了布尔人的牲畜,赶过来上百头牛,在阵前用长矛刺杀,切割,把生肉分给战士们。吃过之后,很多战士开始找石头磨矛头。布尔人就在牛车阵内耐心的等待,气氛却紧张到了极点,没有人出任何声音。波特吉特和沙力多次强调,一定要等待命令再开始射击,现在Matebele人距离还远,射击准确度不够,现在射击只是白白浪费弹药。
终于,沙力决定打破僵持,命令手下人把一个红色方巾挂在牛鞭子的顶上,挥舞起来。对面的队伍立刻活动起来,战士们纷纷起身,整理队形,开始唱起了战歌,声音震耳欲聋,随后,进攻开始了。沙力等到敌人只有不到三十米的时候才打出了第一枪,这就是开火的信号,随后,将近四十只枪齐鸣,牛车阵里面立刻升起了浓浓的烟雾。枪弹击倒了一些Matebele,但是却完全没有降低勇士们前进的速度,很快,第一批勇士就冲到了牛车阵附近,投掷出来的长矛穿越牛车车篷,落到了牛车阵里面,转眼间,就有不少勇士冲到了牛车阵附近,有的试图拉开牛车下面的荆棘,有的登上了车轮,试图从牛车上面翻越,有的齐心合力试图搬动牛车。牛车阵里面,布尔男人们忙着射击,女人和孩子们忙着装弹,牛车阵早就被火枪射击升起的烟雾笼罩了,隆隆的枪声之外,就是吵杂的Matebele勇士们的呼喊声,不过最终没有一个Matebele人能够破坏牛车阵的阵型,也没有一个勇士能够进入牛车阵。
Vegkop战役
战斗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牛车的车篷全都损坏,有的都有七十几处破损,吵杂的声音惊吓了牛车阵内的马匹牲畜,也添了不少乱,扬起阵阵尘土,投掷进来的长矛也伤了不少人,妇女们忙着给伤员包扎。终于,几次进攻之后,见到没有任何进展,Mkalipi发出了撤退的命令,卷走了布尔人在牛车阵外的全部牲畜。布尔人随后派出了小队人马追击,不过仍然无法挽回损失。随后,一切又归于沉寂,战斗结束了。
总有人要到旧战场去旅游的
这一战,被称为Vegkop之战,这个词的意思,其实就是山坡之战。布尔人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波特吉特的弟弟尼古拉斯波特吉特,另一个是波特吉特的亲戚彼得博塔。另外还有十四个人受重伤,男女都有。牛车阵内一共找到了1137根长矛。牛车阵周围,Matebele人留下了430具尸体,在撤退的路上,还能够找到一些。对于布尔人,这可是辉煌的胜利了,沙力自己也受了伤,被一根长矛刺穿了大腿,但是仍然带领大家进行了感恩祈祷。对Matebele人来说,这一战收获丰富,虽然死了几百个人,但是捕获的五千头牛,五万只羊,足够回去向Mzilikazi宣布胜利的了。
Vegkop战役纪念碑
取得了胜利的布尔人立刻就面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粮食不够了,并且,考虑到安全,人们仍然在牛车阵内居住,无法狩猎,也断绝了这个食物来源。绝望之下,沙力决定向Thaba Nchu求救,那里有友好的罗龙人,还有友好的传教士阿齐拜Archbell牧师。求救的人很快就到了这个开勒顿河谷地的富饶的地方,不仅遇到了牧师,罗龙人的酋长,还遇到了第三大队移民。这对移民有着丰富的粮食,牲畜,得知前方的消息,立刻送出了大量的物资。这一队的首领,是马利兹Gert Maritz。
马利兹和其他的布尔人不大一样,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农场主或者商人。马利兹有一手好手艺,打造的牛车在整个殖民地都非常有名气,略微扁平的车篷,独特的颜色搭配,是马利兹打造的牛车的招牌。依靠这门手艺,他迅速积累了财富,也成为殖民地里面响当当的名人,殖民地的官员,很受大家尊敬。并且,和大多数不认识几个字的布尔人不同,马利兹酷爱读书,即使在迁徙过程中,也携带类一个小型的图书馆,是新移民里面罕见的人物。马利兹也早就有移民的想法,1836年9月,终于安排好了自己在殖民地的生意,踏上了移民的路途。
和马利兹一起的,是他的三个兄弟,他的妹妹一家,还有其他的几个家庭,这个队伍有一百辆牛车,牲畜数量众多,浩浩荡荡,与以前的移民队伍相比显得富裕了很多。队伍从Graff-Reinet出发,慢慢的向北行进,在跨越奥兰治河的时候,听到了北面大屠杀的消息。队伍仍然不急不慢,在Vegkop战役后两天,抵达了Thaba Nchu。Thanba Nchu已经成了布尔人大迁徙的中继站。这里物草丰富,气候温和,水源充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疾病,土著人也十分友好,传教士阿齐拜也非常好客,往往得知了有新移民越过奥兰治河之后,就会发信邀请。马利兹的到来,极大地加强了移民们的力量,移民们开始考虑建立自己的政府了。团结布尔人的基础还是有的,共同的敌人Mzilikazi就足够使得布尔人团结在一起了。
1836年12月2日,所有的布尔男人都聚集到了波特吉特的营地,开始选举自己的领导人。选举结果也不出人的意料,波特吉特成为了总司令,负责所有的军事行动组织,而马利兹成为了执政官,或者叫总统,负责行政事务和立法司法。聚会还起草了一个简单的章程,所有的官员都需要按照法律行事,立法需要通过全体会议通过,布尔人共和国的雏形,就在这一天建立起来了。
有了政府,政府就要做事情,现在就有一件大事情摆在眼前:惩罚Mzilikazi。也就在这个时候,有警报传来,说Mzilikazi又要发动进攻,不过当天晚上,来的却是走失的一队布尔人,他们带来了好消息,前方并没有敌人的踪影。过了几天,罗龙人的间谍证实,实际上,Matebele的主力在很远的地方,布尔人终于松了口气。
1837年1月2日,进攻Mzilikazi的队伍准备好了。队伍里面有107名骑马的布尔人,40名骑马的Griqua人,还有六十名罗龙人。一个曾经在Mzilikazi帐下服务的罗龙酋长成为了队伍的向导。队伍的目标,是Mzilikazi的大本营Mosega,在西北面280英里之外。由于罗龙人不骑马,所以队伍花了三十天才抵达目的地,不过一路上却没有见到敌人,实际上连其他人的踪影都见不到,只能见到一个个被毁掉的村落。路上,马利兹和波特吉特的人马分得很清楚,这两队人马,似乎不大合得来。
Mzilikazi的大本营根本没有防备,Mzilikazi本人也不在这里。所以,布尔人的进攻没有遭到任何像样的反抗,几分钟之后,进攻就变成了屠杀,很快,就有四百名土著人被杀。战斗或者屠杀持续到了中午,进攻一方连个受伤的人都没有。在这里,布尔人们发现了丢失的牛车,圈到了七千头牛。这里还有美国的传教士,这些传教士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年多,本来Mzilikazi希望通过传教士来得到枪支火药,但是却没有如愿,而Mzilikazi得知美国传教士所讲的内容后,直接就禁止自己部落的人去听传教士讲道,传教士的日子正是很艰难的时候,就决定和布尔人一起回去。布尔人没有找到丢失的三个李本堡的孩子。后来听说,三个孩子只有一个女孩子撒拉活了下来,成了Mzilikazi的妻子之一,后来成了Mzilikazi的继承人的养母,也是他的教育者,向他传授了很多西方的知识,这是后话。
Mzilikazi
胜利的队伍回到了Thaba Nchu,牲畜的分配是战前就商量好的,受损失最大的波特吉特得到了最大的补偿,其他人根据贡献的大小,各有所得,不过马利兹和波特吉特都宣称自己的功劳最大,两个人之间的争端已经趋于公开化了。布尔人大都以家庭为单位来经营自己的农场,之间虽然有友谊,但是合作不多,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会团结在一起。这种谁也不服谁的劲头,在布尔人中间非常常见,即使是对自己的领袖,也不是完全服气的。而这些已经有了声望和追随者的布尔人领袖们之间,就更加难以合作。在整个大迁徙期间,因为个性冲突导致分手的例子比比皆是。马利兹和波特吉特的冲突被记载下来,一方面是因为马利兹的日记成了研究大迁徙的重要文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两个人在大迁徙中实在太重要了。现在,波特吉特终于有了足够的牲畜,于是就离开了Thaba Nchu,到东北面他从土著人手上得到的土地去了,好在地方也不远,仍然可以和马利兹相互照应。波特吉特的梦想是要建立布尔人自己的共和国,而这个共和国的首领,自然就是他自己。在那里,1837年初,波特吉特开始建造自己的城镇,这个地方,以后会被称作Winburg,是布尔人大迁徙过程中建立的第一个城镇,虽然这个城镇真正的建立,还要等到1841年。
Winburg。这个景色看着很面熟,我可能去过?其实自由省的小镇子模样建筑都差不多,很容易搞混。170年的历史,在南非内陆也算是历史悠久了,要知道最有名的城市约翰内斯堡才120年
马利兹自己对于最终要去哪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他的队伍本来就是跟随着波特吉特的路线来的。现在,他的队伍就停留在Thaba Nchu附近。由于牲畜众多,就分成了多个小队放牧。这可能是大迁徙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了,在这个富饶的地方,人们放牧,打猎,互相探访,享受的新鲜的空气和青草的芳香,马利兹还主持了好几桩婚礼。
1837年3月,又有一大队移民到了这里,这对移民人数比以前的都要多上不少,这队移民的领袖,是早就在东部殖民地闻名遐迩的彼得瑞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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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火炮对人的震撼力远非枪声可比。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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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人使用火炮还要过两年,到1838年血河战役的时候。使用的是小型的舰炮,还不是步兵炮。很快布尔人的武器弹药供应就要受到英国人的限制了,武器的获取就不这么容易了。
我还没有查到这个旗子究竟是什么时期谁用的。
http://www.crwflags.com/FOTW/FLAGS/za-trans.html
英文叫Vierkleur
这个网站不错,东西够全的。
不过没弄明白怎么查旧的国旗。
彼得瑞蒂夫是一名很成功的商人。瑞蒂夫本身是法国血统,祖先一百多年前来到南非,他本人仍然保留了法国人的一些风格,不过已经基本上是一个布尔人了。他很早就开始在东部殖民地经营农场,居住在Grahamstown,当英国移民大量涌入这里的时候,瑞蒂夫可能已经是东部殖民地最富有的人了,信誉也最好。瑞蒂夫很快就学会了英语,与英国移民打成一片。瑞蒂夫很快就被英国殖民地指定为新成立的Albany省的战地司令,负责召集指挥边境地区的布尔志愿骑兵,在多次的边境冲突中,取得了丰富的军事经验。不过这期间瑞蒂夫的财运就不大好了,他承包了不少政府的项目,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罚了不少钱,不过瑞蒂夫仍然是东部殖民地最有声望的布尔人。第六次科萨战争期间,他又成为了布尔人志愿骑兵的指挥官,在边境地区的布尔人心目中,瑞蒂夫早就成了他们的领袖和代言人。
1838年2月的彼得瑞蒂夫
科萨战争使得瑞蒂夫遭受了更大的损失,战后,瑞蒂夫也开始考虑移民了。和其他的移民不同,瑞蒂夫在临行前给殖民地的副总督写了一封公开信,发表在东部殖民地的报纸上,阐明了他离开的原因。这一天是1837年1月22日。信里首先表示了即使战争结束,边境地区仍然没有安定,见不到和平,然后抱怨英国殖民地的废奴政策,以及没有得到好好执行的补偿措施,抱怨边境地区的冲突得不到殖民地的协助,战乱频仍,抱怨殖民地仅使用英语作为官方语言,抱怨布尔人得不到公正的司法,认为布尔人的出路只能是出走,建立自己的政权。这封信大约涵盖了布尔人的大迁徙开始的主要原因,很多布尔人都在这里找到了共鸣,坚定了迁徙的信念。不过实际上,除了少数人,大多数参加迁徙的都是缺少土地的年轻人,濒临破产的农场主等等寻找土地的人。土地的压力,可能是众多布尔人迁徙的很重要的原因。
彼得瑞蒂夫的队伍从Winterberg他自己的农场出发,一共有24个家庭,108名白人,人数众多,路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布尔家庭也逐渐加入。越过了奥兰治河,这里面竟然聚集了大约300名白人,知道了瑞蒂夫的消息,都在等待着瑞蒂夫的领导。得到了瑞蒂夫越过了奥兰治河的消息,马利兹立刻派出了两名布尔人前去迎接引路,等到瑞蒂夫的队伍靠近了,马利兹亲自跑去迎接。
作为政权的总统,马利兹亲自去迎接这么一位尊贵的客人,也是说得过去的,但是,更重要的,马利兹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他和伯特吉特的矛盾告诉瑞蒂夫,取得瑞蒂夫的支持。这两个人都是东部殖民地的著名人物,应该早就认识。马利兹要邀请瑞蒂夫出任政府的最高长官。瑞蒂夫一开始还表示了谦让,最终还是接受了。队伍到达了Winburg,波特吉特也对瑞蒂夫的到来表示了礼貌的欢迎。现在,这一带已经聚集了上千辆牛车了。
自由省东北部的金门公园
4月17日,马利兹在自己的营地召开了全体人员大会,大会上,瑞蒂夫被选被行政官和总司令,马利兹成了新成立的立法委员会主席,而波特吉特,却从这个政府中淡出了。瑞蒂夫成为首领并没有受到争议。布尔人有尊重长者的传统,没有在场的长者同意,年轻人连烟都不能点。这一年马利兹和波特吉特都只有四十多岁,瑞蒂夫却已经五十六岁了,经验丰富,深受人的敬仰,并且,跟随他的布尔人本来就最多。6月6日,瑞蒂夫举行了新政府的宣誓仪式,正式通过了Winburg宪法,确认了新的政权的名字:新荷兰东南非洲自由省。这个啰嗦的名字是由马利兹的妹夫,被瑞蒂夫任命为牧师的施密特Smit起的。从这个政府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现在布尔人有了新的目标,东南面富饶的纳塔。
这个新的共和国位于现在南非自由省的中部
Winburg宪法里面,能够看出美国建国对布尔人的影响,宪法体现了立法,行政,司法独立的三权分立原则,突出了议会和人民的作用,有趣的是,宪法里面有专门的条文批判了所有的英语的教会,特别是伦敦传教公会,强烈表达了布尔人荷兰改革宗的宗教立场。不过布尔人并没有完全排斥讲英语的传教人员,实际上,现在布尔人真正有资格神职人员,都是讲英语的。
瑞蒂夫做了一些其他领袖没有做的事情,他和周围的部落签订协议。索托人,茨瓦纳人,Griqua人,都和瑞蒂夫签署了和平协议。对北方的Mzilikazi,瑞蒂夫也派去了代表,要这位北方的雄主选择是友还是敌,Mzilikazi根本不予理睬。在内部,瑞蒂夫也试图缓和马利兹和波特吉特的关系,至少在表面上,大家还都和和气气的。这些移民之间亲戚关系复杂,虽然各自支持的领袖不同,但是真的要闹翻,也不这么容易。不过波特吉特的支持者总是想办法在各个方面表现出自己的不同,服装,举止,都非常突出。
新政府正式成立,更多的新的移民也过来了,大队小队都有,逐渐向这里集中,其中最有名的,是Jacobus Johannes Uys领导的队伍。这个队伍的真正领导人,是他的儿子彼得乌斯Piet Uys。彼得乌斯是最早开始考虑离开英国殖民地的布尔人之一,早在1834年,彼得乌斯就主持了深入纳塔的探险。纳塔富饶的土地,稀少的人烟,深深吸引了乌斯,德班港好客的英国移民,也是的乌斯感到安全,并且,乌斯声称,已经和祖鲁王鼎刚达成协议,得到了图盖拉河流域的大片土地,乌斯甚至声称亲自见过鼎刚。
纳塔地祖鲁地是南非最富饶的农业区
乌斯回到殖民地后,刚开始准备移民,科萨战争就爆发了。乌斯自己也参加了科萨战争,战争结束之后,继续移民的准备。这个时候通往纳塔的最近的道路已经不能成行了,通向纳塔需要穿越科萨人的土地,这个时候,这条道路也不安全。于是,乌斯就只能先向北走,绕过索托王国,然后向东翻越龙山,抵达纳塔。1837年冬季,乌斯率领着100名白人出发了。8月,乌斯的队伍越过了奥兰治河,他也给开普殖民地的总督写了公开信,解释了自己出走的原因,不过专门提到了,只要殖民地需要,仍然会回来效力。
夸祖鲁纳塔
乌斯对这个叫做什么新荷兰东南非洲自由省的古怪政权根本不感兴趣,他的目的,是在属于自己的纳塔建立自己的国家。他直接宣布他的一些同胞建立的什么政权和他全无关系,不承认其权威。瑞蒂夫马利兹政府对此非常不满意。不过乌斯不难找到盟友,已经淡出了政府的波特吉特给了乌斯很隆重的欢迎,这两个人很快就谈到了一起。乌斯的到来加深了马利兹和波特吉特之间的矛盾。
乌斯和波特吉特的目标其实并不一样,只是对这个政府的不满使得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乌斯心中建国的地方是在纳塔,而波特吉特,仍然在想念着北方的崔查特一家。波特吉特的志愿,是建立从Winburg到北面的草特潘斯堡的布尔政权。
崔查特从1836年8月开始,就在等待波特吉特的到来。自从确认了大个子汉斯一家的悲惨结局之后,崔查特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安全。他遇到了早就跑到了草特潘斯堡平原的De Buys的儿子,加百利拜斯Cabriel Buys,拜斯经常往返于Delagoa港口和南非内地,从事象牙和奴隶交易。拜斯替崔查特带了好几封信,但是葡萄牙人没有人看得懂信上说的什么,拜斯自己更是大字不识。终于,葡萄牙的总督派遣了两名葡萄牙水手,邀请崔查特一行到港口来。这个时候,距离波特吉特离开已经有了一年的时间,权衡之下,崔查特决定向Delagoa港出发。
路易崔查特
1837年8月23日,崔查特又开始了他的行程。六天后,崔查特最小的孩子就病死了,注定了这一次旅途不会顺利。10月2日,队伍终于到达了奥里芬河,沿着河流向东前进,一路上,除了疾病,越来越多的猛兽也时时威胁着一行人的安全,周围的部落也不怎么友好。11月9日,崔查特又来到了龙山,牛车翻越龙山怎么说都是一项艰巨的工作,费尽了力气,进展也不大,使得不少人开始打算要抛弃这个包袱,走到海边去,心急的Jan Pretorius都做好了拆开牛车的准备,还好,第二天就发现了一条容易一些的下山的路。1838年1月25日,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低地的平原,成为了大家最高兴的一天,却不知道这是真正的灾难的开始。平原的天气更加炎热,采采蝇和疟蚊肆虐,病倒的牲畜越来越多,得病的人也越来越多。翻越龙山使得所有的人都精疲力尽,人们开始来不及守护牲畜,被猛兽拖走的牛羊,也越来越多了。
龙山北部支脉
1838年4月13日,崔查特一行59人终于抵达了葡萄牙人的港口Delagoa。这里已经换了总督,新总督不清楚这一行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于是,没收了他们所有的枪支,开始审查。这一下子就惹怒了布尔人,崔查特费了不少力气才安抚下来。这一行大部分人都染上了疟疾,疾病开始夺取人们的生命,这些惨状终于博得了葡萄牙总督的同情,总算是接受了这些可怜的人们。4月17日,崔查特的妻子也染了重病,总督的妻子亲自照顾,却仍然没有挽回这个脆弱的生命。受到这个打击,崔查特中断了他的日记。崔查特的日记从他开始出发,一直记载到这一天,成为研究大迁徙的最重要的史料。十周后,崔查特也离开了人世,Jan Pretorius也没有幸免于难。
上龙山南,下龙山更难
1838年6月,崔查特派他的儿子卡洛斯乘坐葡萄牙人的船去查看北面是否有可以定居的地方。卡洛斯的足迹抵达了津巴布韦,坦桑尼亚,马达加斯加,一直到1839年7月才到达Delagoa,行程四千英里,成为了早期非洲探险的开拓者之一。但是在Delagoa,卡洛斯却发现他的父母,妻子,孩子,大部分亲人,都死去了,只有一个弟弟还活着,而一起生活了两年的战友们,也死去了大半。结束了探险的卡洛斯成了葡萄牙总督的贵宾,留在了Delagoa港,在卡洛斯的帮助下,崔查特一行剩余的25个人,被葡萄牙人送到了纳塔港,那里,布尔人已经要成立纳塔共和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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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 Pretorius和血河的Andries Pretorius有关系么?另外村长好像在这个系列里提到Andries Pretorius,这时候他应该已经崭露头角了罢.
发现俺最近老拿这些家谱问题烦村长...
印象南非有个地名Pietermaritzburg里头涉及的的人物叫Pieter Maritz罢,跟Gert Maritz有什么关系么...?当然这个问题俺去搜了,结果找到了村长旧作,找到一句话
这样啊...Pieter Ritief在这个系列里好像也还没出场呢...
搞不清楚。这也是一个布尔人很常见的姓,有可能一百多年前是一家?应该有地方查,我偷懒了。
Andries我下一章会讲,祖鲁里面已经讲了不少了。后面有两章这个人都是第一男主角,比勒陀利亚就是根据他和他的儿子命名的。
这个Pieter Ritief,就是这里面讲的彼得瑞蒂夫,我的人名翻译前后可能不大一致的,同一个系列里面尽可能一致,不同系列就难保证了。
我在琢磨祖鲁部分应该讲多少。按说祖鲁系列里面说了不少了,但是讲布尔人的系列略过这一段,总觉得缺了不少东西,毕竟瑞蒂夫和马利兹都是死在纳塔的,比勒陀利斯也要在这里正式登场。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详细讲呢?要是讲的话,估计下一章就要多等几天了,着急的话可以先看看祖鲁系列里面的血河和内战两章。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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