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浅谈现代汉语的遣词造句-以里尔克《秋日》为例:上 -- 九霄环珮
邪!
长夏尽,此时也。
晷上影,没于风。
祈炎日,鸭饼烘,
缩浓浆,甘佳酿。
无屋寓,此身长,
谁与归,依匪心,
书独伤,尺素托,
徊林下,叶纷黄。
也只得一“旋”字,或“飞旋”或“回旋”.........
但自己琢磨几遍,都觉得没有“纷飞”那么清透。
只是有些人,比如里尔克多半做不到,
Some get struck by lightning.
Some have an ear for music.
Some are artists.
Some swim.
Some know buttons.
Some know Shakespeare.
Some are mothers.
And some people, dance.
----有些人性生如此,有时候不是说看到警醒便能做得到。
----那我该找您家姐姐做知音........
邪!
解字:左为牙,右为阜。阜就是台阶的意思。邪就是牙齿在梯阶上狠命蹭,痒痒的。
长夏尽,此时也。
晷上影,没于风。
夏天玩完了,别抱怨了,这就是命呀
看那晷影子,一下子就在风中溜得没了踪迹
祈炎日,鸭饼烘,
缩浓浆,甘佳酿。
夏天,夏天不要这样悄悄离去
烤烤还没有吃完的鸭饼 (那可是全聚德的呀)
浓缩浓缩那剩下的豆汁 (谁剩下的?)
无屋寓,此身长,
谁与归,依匪心,
多么可怜呀,没有房子住 (看北京的房价),难道是个子长得长 (NBA)
孤苦伶仃,还是找个真土匪好,喝酒吃肉,敢做敢当
书独伤,尺素托,
徊林下,叶纷黄。
越写越伤心,越写越凄凉
拖起一块哈达布
走向了远方
徘徊在林子里
秋叶纷纷黄……
作者似乎有强烈的宗教情感。
所以从揣摩其感受到的自然神这个角度来翻译的。
Lord, it is time. The summer was too long.
我主,到时候了。这个夏天真够长的。
Lay your shadow on the sundials now,
请投你的日影于时晷,
and through the meadow let the winds throng.
让青草显耀你在风中的能力。
Ask the last fruits to ripen on the vine;
请吩咐枝头最后的果实成熟;
give them further two more summer days
就让夏天再多两天吧,
to bring about perfection and to raise
the final sweetness in the heavy wine.
好让浓酒的香甜恰到好处。
Whoever has no house now will establish none,
无家可归者现在不必操心房屋,
whoever lives alone now will live on long alone,
孤独的人将可自得其乐,
will waken, read, and write long letters,
睡觉,读书,写长长的信,
wander up and down the barren paths
在公园的林荫道上漫步,
the parks expose when the leaves are blown.
看落叶纷飞。
怎么来这个版面混了,都是高手吧!
残念,残念。。。
著名科幻作家刘慈欣,本职工作是计算机工程师,当年他就编写过这玩意的程序,用VF编程,含五个程序模块,六个词库,一个语法库。下面选出一首电子诗人作出的抽象诗。
云鸟无穷小得象剌刀
咆哮吧,鸟!
哦,这爱闹的水草,这苦恼的羽毛啊!
葡萄细小得象襁褓
相对而笑吧,钝角!
欧!这小的手铐,这微小的复活节岛啊!
塔西提岛孤傲得象海鸟
思考吧,小鸟!
嘘,这爱跳的小猫,这渺小的抽象鸟啊!
《离骚》喜欢笑得象青鸟
起泡吧,羽毛!
啊,这细小的长矛,这孤傲的火苗啊!
猫广角得象情人岛
号叫吧,群岛!
啊呀,这娇小的杂草,这人造的钝角啊!
宗教人造得象古庙
发高烧吧,天主教!
啊,这喜欢笑的大脑,这广角的荒岛啊!
宗教渺小得象肥皂
互相撕咬吧,直角!
里尔克的《图像集》,里面的“预感”“孤独”“夜间的人们”,还有他的《祈祷书》里的以及《新诗集》里的诗,我都喜欢。相较于《杜伊诺哀歌》与《致俄尔普斯十四行》,我更喜欢这些前期的作品。我不懂外语,只能看译文。我认为环佩兄将这首《秋日》译得很有节奏与张力,有些句子译得更是高妙,比如:谁此刻孤独,将就此孤独,这一句,冯至译文为:谁这时孤独,就永远孤独,绿原的译文是:现在还孤单的人,将长久孤单下去,三者相比较,我认为还是环佩兄的“就此孤独”更有余味,得不言之言之妙。就此,开始出发,言未尽,意亦未尽。而永远和长久,窃以为言尽意亦已用尽矣。
环佩兄能不能多译几首里尔克的诗?象那首《豹》,我认为绿原的译文高过冯至的译文,您有何意见?能不能您也译上一回?
另外,杨武能对里尔克的诗译得也非常之好,杨译的《海之歌》我是当作唐宋诗一样来背诵的。博尔赫斯提到一位阿根廷《奥德赛》的翻译者,说他将荷马的音乐引进西语之中。好的翻译家都是将外语的音乐引进本国语之中。
我曾经认为,汉语翻译里尔克,要数绿原是最好的。可能原因是,我最早读到的里尔克的诗就是绿原所译的。那是在一本叫《邻笛集》的小册子里,时间为1986年。不过,奇怪的是,我在2000年买的《里尔克诗选》,同样是绿原的译文,里面那些在《邻笛集》里的诗,却面目全非,同样的诗,同一译者之文,诗选里的读起来感觉相当紊乱。我有时疑心诗选里的诗是不是初译稿。
另外,请教一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未曾解惑的。译者有没有适合自己的作家这一问题?比如,裘小龙,我认为他译艾略特,很好。但译叶芝,却不行。不是说他译叶芝就译得不准确,而是相比较其他译者对叶芝的译文,裘小龙的译文就显得干涩,语句中少了点魂气。
拉拉杂杂乱说一通,实在是因为太过于喜欢里尔克,又在这里看到环佩兄的美妙译文。
最后,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