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好好活着 -- 不差钱
如果你把萨苏当作自己的兄长,一个见识广博胸襟开阔喜欢交流的朋友,就不会用“敲打”这个词儿。
我们是怎么对待自己兄长说错话的?
自然是悄悄扒到他耳边:哥,刚才您那句好象不太靠谱,赶紧翻翻书。
如果有别人来“敲打”自己兄长呢?
自然是回应:我哥人很好。谁都有说错话的时候。我回头跟他说一声,您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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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谢他的笔耕不倦带给我的快乐。萨苏不一定知道我。可我要对得起他,对得起他给我带来的快乐。
军事,政治之于男生,就如时尚,情感之于女生。
生活如此平淡,总得有个发泄精力的地方。 就当大家一起说评书好了。
如果如你所愿,每个人如令堂所说,意识到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就会把时间花在做实事而不是穷聊天上了。
如果大家的讨论不能思考点什么,学到点什么,或者达到某种共识,那和站大街上喷水有何区别?
发泄?支教可以是一种发泄,义工可以是一种发泄。如果实在憋得难受,出门沿大马路跑他个5千米,总够了吧?至少练个好身板。
我们这个民族在兴盛时如初唐,务实的多。文风平实。在衰败的时候,空谈的多,如晚明南宋。现在,应该说还是做实事的多。国人当引以为戒。
花你对老萨的赤诚。
小说荒了,赶紧看了CHNLE的推荐<<陌上行>>。感觉作者文笔要高出<<明>><<顺明>>等一应作者。而且情节精细,人物也颇为丰满。再者文史功底不错,没有出现关公战秦琼一类明显的漏洞。作为网络写手,算是有才又负责任的好同志。
然而,这么好的文笔,却始终给我一种无法投入的感觉。已经几万字了,主人公依旧在古代当小工做粗活睡凉炕。。。。一句话,从底层做起。这不能不让期待文字盛宴的我感觉疲惫和无奈。
描写那些苦日子的文字还少吗?今天很多民工回老家还是这个生活档次。这种路人皆知的东西用来精耕细作,很让人不耐。
作者大人,你无非想增加读者的代入感,不想让自己的主人公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飞仙。可你这通忆苦思甜,实在无法体现文字的娱乐价值。
如果你不是来娱乐大众的,那么这个穿越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这位男主人公已经力能伏狼(两个),多次率先登城浑身是伤而安然无恙。一个从现代穿了的小孩,会种田,会打仗。。。。。这个不是天外飞仙,又是什么呢?
说到头作者还没想清楚到底要写什么。如果想娱乐大众,就尽管天神下凡吧。别再扭扭捏捏仿佛失忆了似的。如果要严肃,那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大家都说普通话的问题,按照文言来写对话,来他个原汁原味。
当然,作者大人原汁原味的那天,也就是点击直线触底的那天。
一句话: 这文还行。但是个坑。
昨天晚上,第一次动手撕了孩子的作业。蛋蛋哭了。已经晚上9点,他很累。而且妈妈从来没有撕过他的作业,他很委屈。
顶住老公的咆哮,我尽量冷静地拿着那张撕下的作业,告诉蛋蛋:“这样浮皮潦草涂丫胡写的作业是不能接受的。一个人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
他扒在桌子上哭:“都9点了,我困。你怎么可以撕我的作业呢?”
“来吧。”我说,“妈妈和你一起写。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说着我自顾自把撕下的作业纸翻过来,在背面一笔一划开始写。蛋蛋很快凑上来。他擤了一大通鼻子,又擦干了泪,边干边说:“妈妈,不要写得太快。等等我。”
他每写一个漂亮的字我都夸奖他:“这个g好,圆圆的肚子好象吃饱了饭快撑破了。”
这令他十分开心。嘴里咕哝着“圆肚子”,手下一个个g都圆滚滚的。
毕竟是7岁的孩子,二十几个单词,ING形式各写三遍,他越写越慢。老公在旁边怒目而视。我看看表,9点半了。实在太晚了。
“蛋蛋,你把剩下的六个词每个写一遍就可以了。妈妈给你补上其它的两遍。你写得不好妈妈也有责任。妈妈要罚自己。”
儿子听了这话,好象是呆了。然后忽然眼圈红了,上来搂住我的脖子,大滴眼泪掉到我的肩膀上。
“只剩下六个单词了,写一遍很快的。”我拍着他的后背抚慰他说。
“不是,”他哽咽着说,“我很心疼你。”
我搂住自己的儿子,有几秒钟说不出话。但是不能哭。我一哭,他就会哭个没完。这样会耽误他睡觉。我尽量平静地扶起他:“这没有什么。你乖乖地和爸爸上去洗脸刷牙。妈妈就可以专心在这里写了。妈妈应该受罚的,妈妈没有提醒蛋蛋怎么把字写好。”
儿子认认真真写好字,被爸爸抱上楼前,拉着我的手:“妈妈,你快点写。一会儿来给我讲笑话。没有你的笑话我会做恶梦的。”
“好的好的。去吧,乖。”
一切平静下来,我一个人坐在蛋蛋的小凳子上,认认真真地写chewing,chewing, rushing, rushing ....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多少年了,没有人用那样清澈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真切地说:“我很心疼你。”
儿子,我是多么地爱你。
现在应该开始学写点汉字了吧?
年龄大了就不容易学了。
第一眼看见这个词,心说又一个脏词儿。再琢磨一下,觉得它妙不可言。
bility - 英文里作为某种能力的后缀。capability, liability
二者一结合就成了“装蒜的能力”。当然,很多“直爽”的男生或许更喜欢另一个痛快点的说法。我几十年没说过脏字,就一带而过吧。
说实话,在西西河,我曾经很“装bility”。我的上一个马甲,或者说我在西西的前世很火过一阵。火到大家对我如此客气,俨然也是个小腕儿了。然后我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
大家的期许是如此的高,隔一段没有高质量原创就有人敲门。没时间撒花会被提出来说。有人要我交待技术细节,认为我是个忽悠。有人专门人肉我究竟是什么来历,是男是女。随便发表个评论就被人说“这居然是你说的话吗?我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着了。特别是当别人对我说三道四,而我必须保持一个腕儿的风度,要虚怀若谷有则改之无则加免。。。。
也想撑来着。有河友给我指点,让我多写,然后出书。可是,我真没有时间写大部头。第一能力有限,第二我要顾家顾孩子上全职班,我真没时间东跑西颠东拼西凑当什么写手。
思量再三,我退了。隔一年上来,这里风气大变。我暗自庆幸自己退的明智退的及时。而今的我,“不差钱”同志,顶着一个俗不可耐的马甲,写着一个职业妇女兼家庭主妇的家常里短。
我要这么慢慢写下去。记录自己的生活和想法。将来给孩子看。
这就是我。没有任何装bility的我。舒服自在的我。
这样真好。
过了两个多星期了,蛋蛋额头的伤口已经好多了。我终于可以平静一点叙述这段“难忘的”经历。
11月12号下午2点,我正在上班。学校打电话来。以为蛋蛋生病了,学校让领人回家,我心情郁闷地拿起电话。
学校:“是蛋蛋的妈妈吗?”
我说:“是”
学校:“我是学校护士。蛋蛋出了点事故。”
我说:“什么事故?”
学校:“上体育课时他碰破了头。”
我说不出话。
学校:“不过不要紧。血已经止住了。我正给他拿冰袋镇着。”
我说:“伤口有多大?”
学校:“一寸半左右吧。我想应该缝针吧。”
我已经浑身木了。
学校:“你要来吗?”
我说:“你认为应该去急诊室吗?”
学校:“急诊室或者你的儿科医生那里都行。”
我说:“你认为有去急诊室的必要吗?要缝针吗?”
学校:“大概要缝两针。如果是我,我会送他去急诊室。”
我说:“不要动,我马上就到。”
一边提了LAPTOP背上包往外跑,一边跟老板说:“我要送儿子去急诊室。回头再跟你补假。”
儿子都这样了,谁还管什么工作阿。
走进学校医务室时,蛋蛋坐在一个高凳子上,正举着一个冰袋自己敷在额头上。见了我,没有哭。倒是象闯了祸一样,很歉意的样子。
“你好,我是学校的护士。蛋蛋,来给妈妈看看。”
她揭开蛋蛋额头硕大的创口贴,我发现自己面对着一个婴儿小嘴那么张着的伤口。它位于额头的正中间。血水缓缓从伤口里流出来,沿着蛋蛋的眉心鼻梁一路淌下来。
天那,我对自己说。这个大疤会在我儿子光洁的额头上呆一辈子。
我突然什么也听不见了。除了死死盯着那个伤口。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里全是这个空洞无用的问题。
护士在我耳边不断介绍她如何处理了伤口,蛋蛋的凝血系统怎么怎么好,出血并不多。。。。。
我很想抽她一巴掌。或者让她把体育老师叫来。我想问问他们我每年交的一万多块钱的税,把我最宝贵的儿子交给他们,不受什么教育还罢了,就搞这么个结局?
蛋蛋眨巴着小眼,看看护士看看我,依然是很抱歉的样子。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敢的样子。
“蛋蛋,你上体育课怎么跑的时候也不看着点阿?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居然在体育馆里撞伤。。。”
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发作了。不得不一再提醒自己,这个护士是无辜的。而且现在还不能和学校把关系弄僵。
“蛋蛋,穿好衣服。妈妈领你去急诊室。”
“是啊,我看这个伤口不大。去那里缝两针就行了。”
这样的伤口,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缝两针?如果不留下疤我跟你姓。我没有接护士的话。赶紧帮蛋蛋穿好衣服,领着往外走。
“这是蛋蛋的受伤证明。你可能要先去教务处登记一下才能走。”
那一刻我真想把这个学校砸个稀巴烂。
迅速在教务处登记早退,举着伞领着蛋蛋走进雨里。两个人,只有蛋蛋一把蜘蛛人小童伞。我整个身子凉在雨里,尽量用伞罩住蛋蛋的头:
“不要淋湿伤口,蛋蛋。”
“知道了妈妈。你要领我去急诊室吗?”
“嗯”
“YES, 我早就想看看急诊室什么样了。”
“好,那就赶紧上车。乖乖地坐着。别和妈妈说话。妈妈要集中精力开车。”
下雨,天色灰蒙蒙的。路上的车都开得慢。或许这帮了我的忙呢,我想。心象有火在烤。恨不能立刻飞到医院去。
慢点,我对自己说。遇大事,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