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革命的幸存者(上) -- 穿越
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如果我大爷爷没有牺牲在东固战役里,除非他飞快地升到最高层,否则很可能会死在后面的肃反,打AB团里。这样还不如死在敌人手上,遗憾会少一些。你外公的两个哥哥有钱,又有文化,挺犯忌的。如果在去苏区前没有认识个大牛罩着,很有可能没多久就会被当成奸细和阶级敌人,下场凶多吉少。
年轻人的热血,经常就这么白白洒了。
我妈那边的亲戚,抗日战争时期几乎组建了一个游击支队的领导层,最后活到解放的也不过几个而已,我一位舅老爷,南下成都时还给我爷爷回信了,最后也是杳无音信……
不过,牺牲最大的,还是湖北红安县,四十八万人里有六万五千人参加红军,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时仅存六百多人,其中二百多人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将军级人物……
说起来生活了18年的这个地区也确实是根正苗红的老区,不过小时候对革命的概念不是那么清晰。当地出版的革命回忆录其实小时候看的是在不少,因为那个是最容易搞到手的读物,不过全忘了。小时候去市里参观博物馆,那个在江边老城区的博物馆里有一间毛主席故居,我记得每次去我都是好奇的看着那张大床,不过马上就溜出去看其他古董,印象最深的是一根一米多长的指甲。市区公园里那个烈士纪念碑是每次进城看菊展都要去的地方,而黄公略(古狗拼音居然没有这个词)的名字那就是从小就听人说过无数遍的了。
忘了说,我家在郊区,就是当年张辉瓒的首级顺流而下被国军发现的地方。河对岸就是那位常委的老家。说起这位常委我要发自内心的表扬一下他,他虽然在老家呆的时间非常短,不过一点对不掩饰对老家的热爱,好不掩饰的拼命给老家拉项目。河东的师专,那硬是在他的关心下在较短的时间内从专科到本科,从学院到大学。我们这个省还贡献过另外一位常委,那位好像是恨不得别人都不要提他是哪里人的感觉。常委是圣人后代,家族非常讲究字辈和祠堂,这个在不少高层领导来说是比较注意回避的东西,而常委是真的好不掩饰他的自豪,虽然很少见报,不过他老家村子里的祠堂修的确实是很好。去年常委回来省亲,回去的时候露了风声,结果市区街边上来送行的老乡可真不少。据我所知,确实不是政府动员的。
说远了,还是谈谈对革命的回忆吧。
小时候我特别讨厌回老家,原因是乡下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从我爷爷家到我外公家,才十里路,如果碰到下雨,那个难走啊。在我的记忆里,我们那一片,基本上每个村子都出过一名将军。我们村子里的那位虽然从来没有回来过,不过90年代的时候政府还是给修了个将军楼,将军的孙子回来剪彩的。在我爷爷的村子和我外公的村子中间有一个圩镇,路边有一个烈士纪念碑,第一个名字就是我妈妈的大舅舅,据说牺牲的时候已经是较大的官了。后来红军走了,国民党回来的时候,我妈妈的外婆和妈妈还被抓去做了一段时间的大牢。
虽然这样,但是当地确实一直很穷,不是一般的穷,土坯房一直到80年代末都还是当地的主流。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爷爷那个村子,一直到87年才通电。通电的那天是腊月28吧,我叔叔是电工,所以第一个给自己家通电。通电的时候,我爸爸的一个婶子在旁边看。等电灯一亮,她说了句“天哪,地上掉根针都看得见”,这话我一直记得。不过电通了才两年,很多老乡又不得不用起了煤油灯,因为电太贵。
虽然从小在井冈山下生活,不过一直到大学毕业那年我才找了个机会上了一趟井冈山。那次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井冈山烈士纪念堂,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四周的墙壁都是黑色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名字。说实话,那次的感觉确实是震撼。知道牺牲了很多人,不过从来没有想过是这么多人。从纪念堂出来后,我们去了博物馆,我在那里读了一封烈士的家信,感觉深刻,因为在印象里从来没有感觉到革命家也能有这样的柔情。
那年从井冈山下来后,我对老家的感觉有些变化。大学毕业那年正好是我考上研究生,我们家在村子里包场放电影。那次我和妈妈坐在小山坡上,我看着周围起伏的丘陵,自己感觉乡下其实也挺值得看看的,可能是因为人大了开始有感情了吧。乡下的生活还是那么不方便,不过我还是找机会在每年夏天回去看看。
我们家乡这个省是非常传统的一个地方,属于能不折腾就不折腾的一种文化。我在想,当年能把包括我那家谱上的爷爷在内的那么多年轻人弄出去拼命,应该还是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吧。
因为我们家这边情况有点小复杂,所以跟这个外公家的亲戚没啥来往,也不能知道更多了。
在我心里,我一直当他们是长征中失踪的,我妈妈她们也是这么说的。
也许有时间我去挖掘挖掘。
不低于常委级别的绝不止2位,连江核心也认家乡祖籍。
生存环境太恶劣
我从没上过井冈山。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有个主席故居。真不赖我,赖学校吧。爱国主义教育也太差了。从来不带我们来这些地方逛。春游时组织上青原山参观寺庙倒是回回不拉。
老家的穷是榜上有名的。非常粗略地来讲,江西可以以南昌,新余为界划成赣北和赣南两块。赣北围绕鄱阳湖的那一圈是很好的鱼米之乡,旅游胜地,文化上也接近皖南。赣南则与闽西,粤北类似,其实可以算作一体。全是山地,交通极为不便。古中国人,也就是现在的客家人,在当年北方异族入侵时衣冠南渡,很多人最后逃到了这里。由于山地挡住了敌人的进攻,就在当地定居了下来,所以这一块是中国客家人的主要聚居地。红土地的pH值大概是五点多,很多庄稼种不好,但在农业社会里又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在土里刨食。所以客家人是以刻苦耐劳出名的,民风也强悍,是很好的兵源。不过由于闭塞,思想保守,大部分人老实巴交,土皇帝容易作威作福。民风加上自然环境的限制,经济是很难上去的。
的确活下来的概率太小了。那些最后当上将军的人,只是少数算是中了彩票的幸运儿而已。看别人出将入相,好不威风,自己为了这个去投机,多半会成为革命道路上的另一块铺路石。
所以俺最佩服的其实是那些毁家闹革命的巨家大户,像林觉民,夏明翰等等。一般人哪做得到那样啊,真是民族的精华。
家境应该算不错吧……
其实,许多人都不清楚,在中国,最强的革命领导阶层通常产生于中产阶级,原因嘛,很简单,他们受过一定的思想教育,有着普通百姓之家“过好自己日子”之上的“让更多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思想,然而因为阶级所限,他们并没有多大的话语权,使得他们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天时、地势、局势,让他们不得不寻找另一条路,即如何领导更多的老百姓,让他们为自己的好日子奋斗……
无论是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是“中隐隐于市”,说的就是这个阶层,“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退则独善其身,进则济世为民”,就是这个阶层最生动的斜写照,这个阶层是革命初级阶段最动摇的阶层,却也可能是通过初级阶段后最坚定的阶层(我指的是领导阶层)……
老总虽然是穷人出身,但开始干革命时已经算是个军阀了,自家的温饱不是问题,关心的还是其他人的贫苦。
虽然没有革命到最后,但仍值得尊敬!
献花,谢宝!
恭喜:你意外获得【通宝】一枚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可通过工具取消
提示:此次送花为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一个曾,一个吴
是福建的,非闽西。对那里有特殊感情
福建文革期间的省委书记只有叶飞、韩先楚、廖志高三人,未做考据,后二人并非出身赣东北,就以为是叶飞了。
如不是这三人之一,估计不是第一书记了。
陈树湘是西北汉子,宁都起义的底子
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史书上都写着是两个,可如今记得有长汀的不多
中央红军中的女性,基本上是高级干部家眷,其余女性干部基本被留下来,如六斤的姐姐,当时职务比她高的。很奇怪她和曾生是分开的,一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