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楚梅的故事 身世篇 -- 阿辉1
英年早逝,过世多年了。
她以后会怎么教育孩子呢?不会说TG好话是第一条,第二条是性格塑造。当妈的强悍儿女大多就懦弱。如果有一堆孩子偶尔也会有个强悍的整天跟她干架。
有好心的邻居,见了已成为共产党干部的刘氏与前夫那边的哥哥时说:“你妹妹快不行了,很可怜,再不管就要饿死了,简直跟个叫花子一般了。”
那边的哥哥,既不愿与文隽来往,害怕沾上国民党乡长,地主,封建文人,右派…...的恶名,又不忍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不管不问,于
是,他就写了一封信,给他的姐姐,说他的妹妹要死了,让他妈妈赶快回自己家吧。
刘氏回到文隽身边了,没有工做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自然就没有饭吃。
但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刘氏手巧,有一手好针线活,
政府当时用个没收来的地主的大院子,组织手工好的妇女,帮人做缝纫活,给一点点钱。
刘氏就靠着没明没夜帮人做针线,赚的这一点点钱,勉强维持母女半饱的一日三餐。
过着这样的日子,文隽也熬到小学毕业了。
小学毕业的文隽,一举考取了广州美术学院附中,但是,父亲死了,成份不好,最关键的问题是没有钱,上不了,她就抱着录取通知书哭,满地打滚地哭。
刘氏就跟她一起哭:“孩子啊,谁让你的命这么苦啊,我们没钱啊,饭都没得吃,怎么上学啊?”
不甘心的文隽,就给远嫁新疆的同父异母的大姐写信,请求她资助一部分钱,让自己能够上学。
这个嫁了解放军干部的大姐,日子还算不错,但她提笔只给自己当了右派的亲弟弟写了封信,并寄了些钱给弟弟用,对同父异母的小妹妹文隽,不但没有一分钱的资助,连只字片语都没有回,端的是不理不睬。
楚梅后来说到这件事,她认为,悲剧的根源在外公,不管别人都怎么尊重外公,说外公有多好的学问,名声,但都掩不住他自私,伪善的本性。如果,他能够尊重并爱护自己后娶的妻子,妥善处理两任妻子的子女之间的关系的话,前妻的儿女们也会对后妈和后妈的子女们有其码的爱心和尊重。
刘氏的眼睛,视力越来越差,做针线活,已经很成问题了。
这时候,失学的文隽开始在街上摆桌子,帮人画像和放大照片。
那个年代,照相很贵,放大照片就更贵,一般人都照不起像。
她帮人画像,可以赚几个小钱。楚梅至今都记得妈妈曾照着弟弟的照片画过一张像,就跟照片一模一样。爷爷家里挂的太奶奶的像也是妈妈画的。
除了在街上摆桌子画像,她还继续为庙里画观音,画菩萨。庙里的尼姑师傅们也时不时地贴补她一下。
有一年过春节,别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肉,但娘俩实在买不起,眼看着过年了,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庙里的尼姑师傅来了,给娘俩送了一块豆腐,惹得刘氏大哭:“过年,应该是我们送东西给庙里,但我们没给你们送,反倒是让你们给我们送啊。”
文隽十三四岁的时候,有左邻右舍的好心人,帮着说好话,求街道,给文隽找个事做,让母女有条活路。
那时的街道上,有几家街道办的集体性质的小工厂。
街道上就分配文隽去一个街道草包厂,绞草绳。
除了草包厂,街道上还有个木器社,做些简单的箱子柜子桌子之类,从前的年轻人,结婚时添置的几大件,指得就是这个。
那些个箱子,柜子之类的要油漆,街道上又成立了个油漆社,不但油漆家具,也帮人油漆房屋门窗之类。
旧式的家具,不仅需要刷油漆,讲究些的,也需要画些个花鸟虫草之类。
于是绞了两年草绳,会画画儿的文隽,被调去油漆社上班。
到油漆社上班的时候,文隽十六岁,每月可以赚十三块钱了。这十三块钱可以维持她和妈妈简单的一日三餐。
十六岁花季的文隽,不算十分漂亮,个头不很高,一米五八左右,但她眼睛大,人清秀,透着机灵和聪明。并且画儿画得好,三弦琴也弹
得不错,这在当年的A市就算是小才女了。
虽然生活艰难,自己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破,但她走在外面,头总是仰得很高,不让别人觉得她日子难过,给人的感觉仍然是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文隽个性倔强,不服输,并且有志气。
没有学上,她刷油漆画花草之余,就自己在家里学画画儿。
四清时,工作队到处收缴旧时的书画字幅,十几岁,只有小学毕业文化程度的文隽,却有胆量把董老先生留留下的很多字帖和画儿,仔细卷起来藏在自家房顶上。
工作队收缴的书画儿都烧掉了,董老先生的收藏却被文隽保存下来了。
偷偷临摹这些书画儿,也让她的画画儿技艺不断见长。
周末比工作日事情还多。
这就更新!
她后来教育孩子的办法,比较简单粗暴。
用楚梅的话讲就是,“重视教育,但不知道怎么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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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梅母亲董文隽的出身以及家庭成份,在六十年代的中国,属于黑五类,是被鄙视,,被唾弃,抬不起头的那种人。
但是,就算是黑五类的出身,女儿大了也要嫁,男儿大了也得婚。
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文隽,开始有媒人上门提亲了。
但提给文隽的都是些什么人呢?要么是秃子,驼背,残疾人,要么就是二流子,小混混,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好成分的姑娘哪里肯嫁的那种人。
甚至还有人直接了当地堵着她说:“给你买几床好被子,你嫁给那谁谁好不好?人家,也不嫌弃你的出身。”而这人嘴里不嫌弃文隽出身的那谁谁,就是一中年丧妻,留下一群孩子的光棍。
心高气傲,颇有些小资情调的文隽,怎么会看上这些人?就算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但凤凰到底是凤凰,鸡再怎么折腾也变不成个凤凰不是?
文隽对这些提亲的人一概嗤之以鼻。她不相信自己的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如人。
因了画画儿,弹琴的小名声,有一个当时在A 市那坐小城里,也算得上钻石级的小伙子看上了文隽。
那小伙子姓郑,大文隽五岁,中专毕业,这在当时,就算是大知识分子了。
而且小伙子模样也不错,清秀,算得上英俊,文雅,也能画几笔画儿,在一个大国营单位里当干部,做的是宣传工作。
而文隽工作的油漆社不过是街道上的小集体,人家那是大国营。
国营单位可是很了不起,再说了,小伙子还不是蓝领工人,是货真价实的国家干部,地地道道的白面书生。
这正是文隽中意的那种人,她自然而然地动了心。
情投意合的两个年轻人,很快就陷入爱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你写字时我铺纸,我画画来你研墨。
恍惚间,初恋的文隽,觉得自己终于熬得云开见月明,找到了可以和自己花开并蒂,鸟飞比翼,能够托付终身之人了。
那一段日子,也是文隽自十一岁父亲死后,过得最舒心,最快乐的日子了。
耳鬓厮磨的两个年轻人,情到烈时自难禁,渐渐地就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也做了在那个年代里,未婚男女决不该做的尝试。
这在当时,绝对是大逆不道的事,传出去就是没脸见人,被人戳脊梁骨的丑闻,作风不好,道德品质败坏的恶名绝对洗刷不掉。
于是,情投意合一分钟都不想分离的两个年轻人,决定结婚。
结婚要单位开结婚介绍信啊,文隽这边很简单,家里只有母亲,她做什么,母亲都支持。又是小集体单位的工人,开个未婚证明就行。
郑姓小伙子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他家在外省,父母不了解文隽的家庭背景,倒没说什么。
但人家是革命干部,结婚要单位批准。而单位上为了保持干部队伍的纯洁性,就得对结婚对象搞政审,这一政审不要紧,地主,国民党乡长,封建文人的父亲,右派哥哥......这还得了,革命干部怎么能被这样社会背景的人拉下水?
于是,组织上就劝说并威胁小伙子,不准和董文隽结婚,如果非要和她结婚,一定会影响他将来的政治前途和命运。
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爱情价更高”的啊,我们在历史和故事里读到过很多,在现实生活里也见过很多,女子抛弃一切,象飞蛾扑火般地,扑向爱情
男子呢?有肯定有,不多啊!数一数,十个手指头都用不完吧?
郑姓小伙子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抛舍不开,自己大国营单位宣传科干部的前途和命运,而文隽自然就成了前途和命运的牺牲品了。
郑姓小伙子的这一选择,直接成就了自己和文隽,两个家庭几十年的婚姻悲剧,还成就了楚梅至今说不清道不明,难以释怀,又无处查证,有心做科学鉴定又怕伤了亲人的谜一样的出生。
文隽很绝望,而且,那个时代的女人将贞洁看的很重,她觉得自己失身了,这辈子都不能再嫁人了。
又觉得和自己有过山盟海誓的人都能为自己的前程而舍弃了自己,那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A 市的城外有一条河,不算宽,但足够深,不会游泳的文隽借口到河里去游泳,还没走到河中心,就一头栽进河里,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浮浮沉沉的冲出去半里地后,恰好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在河里洗澡,这位男子,冷不丁身子被一个人撞上了,就顺势一把把这个人揪起来,拖到河岸上,看看还有口气,就忙不迭地帮她挤压鼓胀的肚子,吐出了一地的脏水。
脏水是吐出来了,命也救下了,人也被送回家去了,但自那以后,文隽就开始吐血。
叫邓刚,也是一个在残酷环境中追求爱情的小伙子。最后不是悲剧,但很坎坷
不过她不是“八千湘女上天山”的那一批,而且我也最讨厌别人一听说我家老人是湖南人就问是不是八千湘女的一员。不过我家有个亲戚也就是一手带大我老爸的大伯母是山东青岛人,就是当年嫁新疆的“八千鲁女”。
我外婆当年是在教会学受的教育,丈夫去世后把最小的女儿送人,带着三个女儿投奔大学毕业分在新疆的妹妹和妹夫。我的姨婆人很好的,我外婆改嫁后,她一直照顾我老妈她们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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