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小猫的原创:新加坡港内的南十字毒蛇 -- 妖猫drake
9. A good night’s work
Page中尉和Jones在第一艘5000吨级的大型货船上安放完帽贝水雷后,便将独木舟系在货船的锚链上休息。他们一边啃着随身携带的巧克力棒(chocolate bar,小猫也好这口,最近减肥,被忌口了),一边听着码头上的工人和油罐上作业的焊工用马来语聊天。
听着听着Page中尉下意识的一抬头,赫然发现头顶上的甲板上的竟然有个日本兵正冲他们张望!独木舟上的两人立刻贴近船壳,足有五六分钟一动都不敢动,好在这次又是虚惊一场,估计这个鬼子晚上吃坏了肚子,干呕了半天,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开了。等鬼子走远,已经吓得汗流浃背的Page和Jones赶紧向他们的第二个目标划去。
Page中尉挑选的第二个目标是一艘巨大的现代化货船,满载的货物竟压这艘船吃水加深了不少。不过这艘诱人的货物却是一株“带刺的玫瑰”,舷窗透出明亮的灯火灯火,染得附近的海面泛着亮丽的玫瑰红,而在漆黑的甲板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香烟火光。这次Page不敢大意了,他驾驶独木舟小心翼翼的从船头的阴影溜进船体投下的巨大阴影中,将帽贝水雷无声无息的贴在船舷上。
Page没有原路溜回去,而是顺着货船的阴影向船尾溜去,他们又向前划了一段,正当Page和Jones商量拿附近的那艘倒霉蛋作为最后一个目标时,一道强大的海浪将他们裹住,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海浪已经将独木舟重重的砸在一艘装满货物的汽船的船尾上。
虽然两人都被撞得晕头转向,但是目标问题却解决了,Page把最后一颗帽贝水雷贴在这艘倒霉汽船的屁股上。此时Page和Jones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了,海风吹的他们瑟瑟发抖。虽然两人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们还是批命划回了Dongas Island,在这里遇到了另外两位战友。
与Page那组相比,里昂和Huston就倒霉的多。经过几天的侦查,里昂发现有一处码头停泊着多艘大型货轮,便将之作为目标。等和Huston拼命划过去才发现,原来他们到了新加坡港的检修码头和船坞区,白天这里确实干的热火朝天,晚上工人可都回家了,整片码头漆黑一片。
Page他们是被灯火逼得躲躲闪闪,里昂他们则因为没有灯火成了睁眼瞎。结果在这片码头白白转悠了两个小时,才算发现了一盏红灯,划近一看,原来是一艘巨型邮轮,这种庞然大物拥有惊人的储备浮力,想用一两发贴在船舷的帽贝水雷无法将之击沉纯属痴人说梦。
气急败坏的里昂决定干脆来个showhands,把全部的帽贝水雷都安放在邮轮上。里昂命令Huston监视甲板上的动静,慢慢把独木舟划到邮轮的轮机舱的位置,然后一气装上三发帽贝水雷,又在推进器和船舵上贴上三发。之后,两人把独木舟慢慢划到邮轮的右舷(starboard,这还是看老友记记下来的知识,哈哈),里昂决定把最后三发也贴在右舷对着轮机舱的位置。
正当里昂装好了两发,准备贴上最后一颗帽贝水雷的时候,Huston轻轻的拍了一下他,里昂一抬头,正好看到一张亚洲人的脸出现在他们头顶上方十英尺的舷窗上,这张苍白的、毫无表情的面孔在铁褐色的船壳映衬下,分外诡异恐怖。里昂眼看着舷窗上的那个人用手擦着窗玻璃,估计是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帽贝水雷就在里昂手里,他立刻装定好了最短的一分钟爆炸引信,准备拿水雷做光荣弹。
但是舷窗中的那个脑袋却没有喊叫,他默默的走开了。独木舟里的两人却认为这家伙一定是叫人去了,立刻拿起刀枪,只待舷窗或者甲板上有探照灯抓住他们就放手最后一搏。干等了半天,仍然没有警报响起,里昂小心的重新装顶了引信,安放好最后一颗水雷,然后和Huston驾船飞一般的逃跑了。
小猫记得很清楚,里昂他们这段有惊无险在电影中被艺术的加工了,扮演里昂的演员似乎是用马来语和广东话向舷窗里的船员重复着他们是夜里出来打渔的本地渔民,再配上出色逼真的伪装,总算是骗过的船员,这才没有引发警报。
与Page和里昂两组不同,戴维森中尉把目标定在了Keppel Harbour吉宝港,这处深水避风港是新加坡港区中自然环境最好的,也算是整个新加坡港的发源地。在进入时,戴维森中尉和列兵Falls险些被一艘高速驶过的蒸汽渡轮撞上,为了避开渡轮,他们躲到赛艇俱乐部附近,恰巧听到里面传来鬼子的歌声和调笑。
随后两人划着独木舟摸进了帝国码头Empire Dock,这座码头堪称新加坡港的心脏,即便到了深夜都是一片忙碌,在亮如白昼的各种灯光照耀之下,大小船只你来我往川流不息。
可想而知,面对塞满码头的大小船舶让戴维森中尉和Falls有了一种阿里巴巴走进四十大盗宝库时的感觉。等不及擦干嘴角的口水,戴维森中尉就划着独木舟来到一艘满载货物的大型货船旁边,他是个直肠子,懒得静下心来一艘一艘挑拣目标。安装好三发帽贝水雷后,独木舟没有掉头,径直前进,第二艘又是三颗,第三艘还是如法炮制。
当然,实际操纵帽贝水雷可不像小猫码字这么简单,是个费时费力还得小心翼翼的活,不小心碰响了那可就尸骨无存喽。所以戴维森他们一直折腾到夜里一点,才算把所有水雷安装完毕。看着时间已经太迟,戴维森决定干脆不回Dongas Island,直接带着Falls去Pompong Island同大家会合。
里昂和Huston以及Page和Jones四人黎明时分在Dongas Island碰上了头。直到这时,他们已经在独木舟中劈波斩浪足足九个小时,现在任务完成,大家心情放松,感觉再也没法从酸疼的肌肉中轧出一丝力气,甚至连把独木舟拖上岸埋起来都仿佛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里昂还是号召大家尽快把独木舟藏好,然后一起登上制高点等着看好戏。听到这个大家又来了劲,跌跌撞撞跑上山顶,等着在晨曦中欣赏新加坡港爆炸的盛况。
早晨5:15分,新加坡港内传来了第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六分钟后又一是一次低沉的爆炸。接下来的20分钟内,里昂等四人在Dongas Island的崖顶享受着由五次巨大的爆炸和响彻云霄的警报声、汽笛声和日本人的咒骂声交织成的的交响盛宴,满身的疲敝仿佛也被一扫而空。多年后,想起那一晚的忙碌,Jones记忆犹新:“A good night`s work”。
说起巧克力棒 chocolate bar小猫就流口水,Z特遣队这时候携带的应该是英国著名的Mars bar,这个牌子现在还有的。而著名的美制D型配给巧克力要到43年才会装备。
Keppel Harbour吉宝港和帝国码头Empire Dock,当年堪称是新加坡港的心脏,结果被六壮士一招“黑虎掏心”,鬼子痛心,咱看着开心啊。
妖猫drake:【原创】小猫的原创:新加坡港内的南十字毒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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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照片不是圣淘沙嘛
也不知道日本人怎么琢磨的,Sentosa上面放了一个战俘营,警戒力量却徒有其表,这战俘营关的还就是英国和澳大利亚战俘,所以戴维森摸到吉宝的时候,他兄弟也许就在不远之外。
终于出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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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图已补上
另有一事想征询各位的意见,Z特遣队快要写完,估计还有一两帖的收尾。最近手头弄到的东西还不少,除了今天找了一下世界の舰船关于日本海上保安厅的资料外,其他手头有资料可写的还有 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在巴尔干和中国的秘密行动、日本的回天和甲标的部队、30年代的法国坦克以及朝鲜战争X特遣队的一些东西,不知道大家对哪方面有兴趣。
10. 胜利大逃亡
袭击得手后,四壮士没有急着逃跑,对于戴维森中尉和Falls的失踪,Jones回忆他们以为戴维森一组已经牺牲或者被俘了,但是大家没有过度悲伤,他们自己对冲出去也没抱什么希望,反正袭击已经得手,就是战死也不亏本。所以里昂干脆带着大家好整以暇的躲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看鬼子的笑话。
这一天中,汽笛和警报声在新加坡港上空久久盘旋。里昂他们在维修码头的那艘大型油轮上贴的9发帽贝水雷彻底毁掉了这艘庞然大物,从邮船燃烧的可怕程度来看,船上必定携带了大量极易燃烧的婆罗洲石油,整个新加坡港全被石油燃烧的浓厚烟雾笼罩。
刺耳的警报加上遮天蔽日的烟雾,日本人的神经完全崩溃,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中,大批船只争前恐后的逃离码头,窜上海面。狮城的日本守军也吓坏了,港内的惨状和混乱使得所有人将来袭的敌人兵力放大了上千倍,甚至有人认为是美英联军开着航母来报珍珠港的仇了。整整一个上午,成队的日军战机在新加坡上空没头苍蝇般乱窜,徒劳的准备对抗敌人的空中打击。
折腾到下午,日本人逐渐回过味来了,上午放出的制空战斗机都撤回基地,各种搜索机却飞了出来。很快,巡逻船和快速舢板也加入了搜索袭击者的队伍。可惜日本人低估了里昂等人的胆子,这帮“亡命徒”压根没准备跑,当然,他们也没力气跑,尤其是和日本人的快速巡逻船以及巡逻机赛跑。
当日本人的海空扫讨队在远海上掘地三尺,一寸一寸的寻找袭击者的时候,新加坡港门前异常平静,庆幸“灯下黑”的Z特遣队的六个坏小子在Dongas Island养精蓄锐,他们轮班,一个人放哨,其他人睡觉,不过据Jones回忆,他放哨时基本也是在打瞌睡,当然睡不安稳,因为日本人的飞机就在头顶上飞过,脚下有日本的巡逻船开足马力左冲右突,引擎的轰鸣声基本没听过。
当天黄昏,大家差不多歇过来了,里昂准备带着剩下三人去Pompong Island与“环蛇”号汇合。刚要动身,一艘日本巡逻船突然向Dongas Island开过来,然后放慢速度,从岸边大约50码的地方慢慢飘过,日本船长则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岛上的动静,不过他没能发现近在咫尺的里昂等人。等日本巡逻船驶远,天也基本黑了,里昂带着大家把独木舟推进还来,胜利大逃亡正式开始喽。
一路上他们多次碰到日本巡逻船,不得不数次变换航线躲避,就这样曲曲折折总算挨到Pompong Island,此时已经是10月2日的凌晨3点了。婆娑的月光下,Pompong Island附近一片宁静,“Krait环蛇”号并没有出现,而戴维森中尉一组依然踪迹全无。满心失落的四人还是坚持拖着独木舟,连滚带爬的上了海滩,把装备和独木舟埋好后,大家再次筋疲力尽,全都原地躺倒了。
其实“环蛇”号没有失约,卡斯船长在同里昂他们分手后就驾船往婆罗洲航行,一路上大家都紧张的用收音机收听盟军和日军的广播,希望能从中听到关于六壮士的只言片语。但是广播中对袭击队和新加坡港的情况始终只字不提,大家都觉得里昂他们很可能是失败或者命丧大海了。
但是卡斯却不愿放弃希望,执意要到Pompong Island等待袭击队归来。考虑到里昂他们有可能被俘,甚至供出Pompong Island和“环蛇”号,当卡斯船长驾船驶近预定汇合点前,他命令船员们要全副武装,还派人到舱底随时准备引爆用来自爆的塑胶炸药。“环蛇”号也没敢贸然开到Pompong Island旁,而是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的蹭过去,等了半天没发现附近有埋伏,才敢下锚。此时是12:30,卡斯船长迟到了半个小时。
很快,船员就发现海滩上有动静,过了一会,就听到戴维斯中尉嘹亮的喊声,这位老兄可不管那么多。喜出望外的卡斯赶紧用灯光信号回应,十几分钟后,戴维森中尉和Falls便登上了“环蛇”。从戴维森那里,卡斯了解到行动应该是成功的,至少没有被日军发现。
之后“环蛇”号便放心的在Pompong Island边一直等到黎明,但是还没见里昂等人,卡斯决定起锚在附近搜索一下。大家估计纳闷,又不是平行空间,怎么会两拨人都在海滩上干等,却没能发现对方呢?原来,由于天黑,再加上一路提心吊胆东躲西藏,里昂这家伙把海滩认错了,等“环蛇”号起锚准备到附近海面上搜索一番时,Page中尉发现了“环蛇”号,再一琢磨才明白原来等错了地方,可惜四壮士没有戴维森中尉的好嗓子,只得划上独木舟来到正确的海滩,然后祈祷“环蛇”能去而复返。
也是老天开眼,卡斯和戴维森中尉都没把里昂之前的“只等48小时”的命令当回事,认准了只要没从收音机中听说四人被俘或者牺牲,就现在Pompong Island附近等着。在附近搜索了两天一无所获,“环蛇”号在10月3日深夜又折返回来,重算发现了在海滩上傻等的里昂他们。10月4日凌晨,Z特遣队的14人奇迹般的毫发无损的在“环蛇”号上胜利会师了。
接下来的胜利大逃亡也不是一帆风顺,日本巡逻艇和搜索机无数次与“环蛇”擦身而过,不过一个多月的提心吊胆把Z特遣队员们的神经练得异常坚韧,在Young和Jones的回忆中,只有小猫之前提过的与日本驱逐舰的邂逅算是有惊无险。
当时一艘日本驱逐舰(估计是二等驱逐舰)开到离“环蛇”号一百码左右的地方,特遣队员都能清楚的看到舰桥上日本舰长亲自用望远镜在观察“环蛇”号,里昂甚至派人到舱底准备引爆炸药了,好在东南亚恶毒的阳光已经把十四名西洋的“浪里白条”彻底晒成了紫铜色,加上经过几十天,大家对打渔都是驾轻就熟,日本人再次被蒙骗住了。
10月19日,“环蛇”号抵达埃克斯茅斯湾Exmouth Gulf,当里昂等人再次踏上澳大利亚自由的土地时,Z特遣队和SRD组织的这次历时47天,总航程超过5000公里的大胆袭击宣告完全成功。事后统计“环蛇”号在危险的日军控制海域航行了足有33天,共击沉击伤37000吨的日本舰船。
应该说这个战果本身没有多惊人,此时美军潜艇已经以澳大利亚为基地开始了海上破交作战,水下鲨鱼可能一天就能吞噬超过37000吨的日本船只。但Operation Jaywick对于广大的日占港口而言却是一段恐怖岁月的开始,这些散布在中国和东南亚的港口防御水平据新加坡都相距甚远,同时对于澳大利亚和英国人民而言,一支十几人的小部队孤身犯险,千里走单骑,痛揍日本鬼子后又安然返回,绝对是一段大快人心鼓舞斗志的传奇。
可惜SRD将Operation Jaywick定为最高机密,他们的理由是大肆宣传可能会暴露袭击中的一些细节,日本人会针对这些情报完善自己的港口防御体系,SRD恐难再发动类似的袭击行动。另外部分SRD和英军官员认为伪装民船袭击将会给日军对无武装的民船发动攻击提供口实,Z特遣队本身的行为,实质上也违反了日内瓦公约。因此,即便在战后的很长一段岁月中,与Operation Jaywick有关的一切消息,都被严密封锁。
重新编入Z特遣队大队的十四名英雄也不知道因为他们的出色袭击,新加坡乃至整个马来半岛的反日抵抗力量和平民都将面对一场浩劫。日本占领军对海空搜索无法发现袭击者的解释就是这次攻击是由新加坡本地的抵抗组织发动的。恼羞成怒的日军立刻发动一场针对本地反日战士和欧美情报组织的清洗,成百上千名抵抗战士和一般平民因此被捕、遭到折磨甚至是杀害。而身在战俘营中的白人战俘也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报复性迫害,不少人含冤辞世。
石油燃烧会产生浓厚的黑暗,绝对能打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效果,印象中,婆罗洲石油燃烧产生的烟更为可怕,日本海军以之作为燃料后吃了很多的烟灰
也怪不得日本人往空袭上联系,杜立特42年4月份的空袭太过出人意料,给鬼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环蛇”在归途上碰到的日本驱逐舰具体型号我没有看到资料,个人猜测应该是睦月型、若竹型这样的老旧驱逐舰,也许我表述的二等驱逐舰并不准确,按日本海军自己的分法,这些老船是甲乙丙丁都不算的,标准的不入流
虽然Operation Jaywick的战果不过37000吨,但是考虑到Z特遣队派出的人数和“Krait环蛇”号的身材,这个效费比实在是很惊人,不过盟军战俘和马来反日组织为此付出的代价同样可观。
妖猫drake:【原创】小猫的原创:新加坡港内的南十字毒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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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关于Z特遣队和“环蛇”的传奇到此结束。明天就开始讲讲朝鲜战场上的传奇吧
11. 南十字星座下一段永远的传说
由于带领袭击队立下大功,里昂立刻被晋升为中校,但他没却觉得不够过瘾。这一趟几十天的惊险航程下来,在宣传中危机四伏的日本控制海域在里昂眼里就像邻居家疏于防范的菜地一样,日本人的智商和警惕性也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他们也会自大,因此中校大人决定宜将剩勇追穷寇,再到新加坡去搞一票更大的。
SRD和英国特别行动局(Special Operations Executive SOE)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如今里昂已经是传奇英雄了,SOE自然要提高待遇,于是里昂被请到英国与SOE大佬们共谋大事。到了英国之后,SOE的人带着里昂参观了最新式的特种作战装备,当年英国特工部门设计师们就已经有007 Q博士的范儿,里昂不花样百出的新装备晃的眼花撩乱。
“环蛇”号虽然拥有欺骗力十足的外表,但是在载重能力有限,而且手无寸铁赤身裸体,碰上日本武装船只打不过跑不了,里昂对其也不是特别满意。SOE的人不同,人家是正规军,直接弄了一艘布雷潜艇Minelaying Submarine出来。
而Z特遣队的人力独木舟在SOE眼中也是费时费力的落后装备,他们向里昂展示了一种有动力的单人小艇,“Sleeping Beauty SB(这名字,太有气势了)”。“Sleeping Beauty”长13英尺,拥有潜航能力,可以算是单人潜艇。其只能搭载一个成员,在浮航中还能携带4.5吨的额外载荷,潜航时只能携带3.5吨。在平静海况下“Sleeping Beauty”的航程能达到12公里。简而言之,这就是英国单人版“肥猪”人操鱼雷。
Sleeping Beauty让里昂中校如获至宝,布雷潜艇的加入更让我们的中校乐得找不到北了,代号Operation Rimau(马来语老虎的意思)的第二次袭击立刻被提上历史日程。这次的行动仍将使用来自Z特遣队的志愿人员,一共是22人。
除了里昂外,还有四名参加过Operation Jaywick的老面孔:戴维森中尉和Page中尉都没过足报仇的瘾,听说有机会打鬼子,立刻就报名了。曾经的菜鸟Falls和Huston也再次请缨,他们现在都是老鸟了。我们的Jones则没有再加入另一次行动,他幸运的活到了日本投降时。
除了志愿人员外,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还派出了一名观察员,Major Reginald Ingleton雷金纳德.英格尔顿少校,他的任务是学习Z特遣队的作战经验。有兴趣的兄弟可以去查一下“哥曼德”在1943年1月1日对波尔多港的突袭行动,简直就是Operation Jaywick的欧洲翻版。不过雷金纳德本人却很快融入了Z特遣队,他没有返回英国海军陆战队,最终在45年的行动中牺牲。
1944年9月11日,布雷潜艇HMS Porpoise携带15艘SB艇,11艘folboat(特种作战用的折叠独木舟,也是SOE专门制造的)、15吨补给品、轻武器、帽贝水雷、无线电和其他设备以及里昂等23名袭击队员从澳大利亚出发。由于有了鱼雷和甲板炮,HMS Porpoise轻而易举在婆罗洲附近海域俘获了一艘双桅中国式帆船(Junk),这艘倒霉的船名叫“Mustika穆斯蒂卡”。
当潜艇到达预定袭击队的出发基地Pedjantan岛时,所有的人员、补给和装备都被转移到“Mustika穆斯蒂卡”号帆船上。HMS Porpoise则带着帆船的被俘船员们掉头返回澳大利亚。里昂把汇合时间定在40天之后。
谁知道“Mustika穆斯蒂卡”之后就仿佛是石沉大海,在没有什么音讯传来。这段迷案直到战后多年才随着SRD的文件解密和对当地人和日本宪兵队Kempei Tai的审讯慢慢解开。
同HMS Porpoise分手之后,里昂指挥“Mustika穆斯蒂卡”号帆船躲进印度尼西亚的岛群中,准备再挑选一座小岛作为前进基地。某个雨后的下午,刚挂上满帆的“Mustika穆斯蒂卡”号意外的在一座名叫Kasu小岛旁的暗礁上搁浅。更麻烦的是附近竟然有一座小渔村。“Mustika穆斯蒂卡”折腾了半天都没能重新浮起,此时一艘属于马来当地水警的机帆船向里昂他们冲过来,这些水警都是日本宪兵队的走狗。
当水警机帆船接近“Mustika穆斯蒂卡”后,里昂他们知道自己要暴露了。虽然这次袭击队员再次穿上了当地人的服装,无论老鸟还是新人全被晒成了“少林铜人”,但他们的身材却明显比马来土著人高大。就在水警们满腹狐疑打量着这些怪异的欧洲人时,一个袭击队员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从船舱中冲出,用手中的冲锋枪横扫过水警机帆船的甲板,绝大多数水警立刻丧命。但悲剧的是还有一个水警冒险跳水逃生,他游回了附近的渔村,向上司和日本宪兵队报警。
里昂也许是“Mustika穆斯蒂卡”号上最无奈的一个,他没有下开枪的命令。现在日本人将很快得知他们的行踪,曾在Operation Jaywick中见识过的海空联合搜索网将冲他们兜头罩来。鉴于日军已经有所警觉,里昂立刻命令停止行动,“Mustika穆斯蒂卡”在挣脱浅滩后马上调头扬帆向远洋奔逃。等离岛屿稍微远一些,里昂先挑了12人分乘六艘折叠独木舟分头撤退,他和剩下的袭击队员则要继续驾驶帆船向深海航行,在那里他们会将炸沉帆船和全部的“Sleeping Beauty”,改乘独木舟逃跑。
按理说到这个时候,求生应该是所有人的头等大事。但有证据显示,里昂很可能带着一批袭击队员成功冲过海峡再次进入了新加坡港,他们可能成功的安放了帽贝水雷,因为不久之后的某天深夜,新加坡港内再次发生了诡异的爆炸,三艘货轮被击沉。日本人仍然将这次袭击归罪于本地抵抗组织,恼羞成怒丧心病狂的鬼子竟然将搜捕到的所谓反日分子围绕着新加坡城一个个的活活钉死在树上,这其中有马来人也有很多华人。
当Kasu小岛发生的事情传到新加坡日军宪兵司令部时,鬼子们才算恍然大悟,他们立刻在新加坡附近搜捕执行Operation Rimau的袭击队员。这次大搜捕很快扩大到大半个马来半岛、马六甲海峡,前后持续了近一个月。
最终,鬼子将里昂等人堵在了Soreh Island。第一轮交火中,戴维森中尉和Archie Campbell阿齐.坎贝尔被击伤,但是日本人也只能暂时后撤,等待援兵。里昂等人对戴维森中尉和坎贝尔进行了简单的战场救护,给他们注射了吗啡,又将他们放进了一艘独木舟。
随后众人向Tapai Island边打边撤,里昂带着Lieutenant Bobbie Ross罗斯中尉和Corporal Clair Stewart斯图尔特下士担任后卫。此时日军已经聚集起上百鬼子向Z特遣队发动冲锋,里昂他们虽然势单力薄,装备却占一定优势,斯登冲锋枪和手榴弹压的日本人抬不起头来,事后统计,日军一共被干掉了44人,还有20个人受伤。
但双拳难敌四手,黎明之前里昂和罗斯中尉已经壮烈牺牲,斯图亚特也受了伤,但暂时躲过了日军的追杀,不过后来仍被抓住。不过下士也是好样的,日本人对他严刑拷打,却没能撬开他的嘴。
注射过吗啡的戴维斯中尉和阿齐.坎贝尔挣扎的划到Taipai Island,可惜身上的枪伤和吗啡让两人再已没力气继续逃跑,他们不愿意被日本人生俘,双双吞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氰化物药片。其他Z特遣队员们也没能逃出虎口,有些人在交火中战死或受了致命伤,而被俘的特遣队员不少人遭到了令人发指的折磨。
有两个被关押在爪哇岛的Z特遣队成员被日本医生作为了毒剂人体试验品,惨遭注射而死。澳大利亚特遣队一级准尉(Warrant Officer)Jeffrey Willersdorf和Corporal Hugo Pace佩斯下士抢到了一艘小渔船,然后驾船突破婆罗洲、爪哇、巴厘岛,却在Timor帝汶岛附近的Romang Island被当地人出卖给日本人,他们被押往Timor帝汶岛,在那里在无休止的拷问中因为伤痛、饥饿和疾病悲惨的死去,日本人从他们身上同样是一无所获。
另外十位生还的袭击队员,包括英国皇家海军观察员Major Reginald Ingleton雷金纳德.英格尔顿少校,都被押往新加坡,他们相对幸运一些。日本人被这些勇士们的英勇不屈和战斗意志所震慑,也许是从这些在弹尽粮绝之后仍拒不投降的外国人身上看到了“武士道”式的精神,反正日本人对这些俘虏算是比较人道的。日军和宪兵队也组织了对这十名袭击队员的审讯,但并没有用太多的刑讯逼供,当然Z特遣队员是软硬不吃的,怀柔政策同样没能让他们讲出任何的情报。
1945年5月底,新加坡的日本占领军换了老大,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决定把十名一直过的不错的袭击队员送上军事法庭。6月初,军事法庭正式开庭,据说不少的当地日军军官反对将这些勇士送上法庭。法庭对袭击队员提出的指控是参与秘密行动、故意穿着平民服装和使用日本旗帜伪装发动袭击(这点上,Z特遣队的确违反日内瓦公约,他们不是游击队,他们是现役军人)。结果袭击队员都被判处死刑。
7月7日,十名袭击队员被带到新加坡郊外的一座小山上,这次日本行刑队倒是很客气,他们和袭击队员聊天,还给他们发了最后的香烟,甚至允许队员们彼此道别和祈祷。随后,日军用对待切腹武士的礼节(印象中,这些礼节应该包括一个正式的刀法高超的介错,使用武士刀而不是一般的砍刀,斩首后头颅和躯干之间最好能连着一层皮)逐一处死了所有袭击队员。行刑前,所有人面前都挖好了一座坟坑,勇士的尸体就直接被就地掩埋。
日本投降后,这十位勇士的遗骸被重新掘出,加上从新加坡附近收集来的Z特遣队队员的尸骸,其中当然也有我们的里昂中校和戴维斯中尉。这些尸骸被统一运到位于新加坡城附近的Kranji war cemetery克兰芝战争公墓中火化埋葬。这座公墓又被称为The Kranji War Memorial(直译是克兰芝战争纪念馆,伟大的维基英文却告诉俺这地方的中文名字叫“克兰芝阵亡战士公坟”)。
Z特遣队的幸运方舟“Krait环蛇”号也在1957年被锲而不舍的老兵们找了回来,当时这艘悲惨的功勋船在婆罗洲海岸运送木材,船况一塌糊涂。澳大利亚政府郑重的迎回“Krait环蛇”号,如今整修一新的功勋船仍在悉尼的国家航海博物馆展出。
“Sleeping Beauty”长13英尺,拥有潜航能力,可搭载一个成员,在浮航中还能携带4.5吨的额外载荷,潜航时携带3.5吨。在平静海况下“Sleeping Beauty”的航程能达到12公里。
哥德曼部队袭击波尔多的行动被称为Operation Frankton,无论是组织还是手段,甚至是使用的帽贝水雷和独木舟,这次行动都堪称是Operation Jaywick的欧洲版
日本宪兵队Kempei Tai,这些披着人皮的日本魔鬼手上沾满了反日战士和无辜群众的鲜血
无论是埋骨公墓的袭击队员还是静静停靠在悉尼的“Krait”号,发生在新加坡港内的惊心动魄都是他们生命中最伟大最闪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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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受不了这样酷刑和长时间折磨。
华北敌后的群众也付出很大的代价吧!日本人可恶,拿赤手空拳的群众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拿他的群众出气作何感想。
看到---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在巴尔干和中国的秘密行动。
1,美帝亡我之心不死;
2,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3,学习美帝的长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4,了解俺们究竟被美帝渗透到什么地步。
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