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意外的海啸 -- MRandson
平心而论,中国对待日本够好的了,超过俄美两国。
老实说,MRandson的观点、语气我不一定都能理解和接受,毕竟现实生活已经不容易了,还要被迫接受悲观的预计,怎么都让人不爽。如果安生举的论据和行文的逻辑有问题当然可以讨论,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呢,总不应该闭眼装着不知道就投草吧,何况安生这个帖子里还谈的是对拾荒老人救助的好事,所以我不理解这种投草的行为。
以我自己居住的小区为例,经常在早晨或黄昏的时候看到有中年妇女或老人在垃圾箱中捡东西,穿着普通但绝不是衣衫褴褛,感觉像是外地人,我不像安生想得那么多,只是觉得他们什么防护手段(手套、口罩)都没有恐怕对身体健康不利,所以我家的纸板、塑料瓶、啤酒罐都是不卖的,一般我都集中收拾在一个纸箱里放在垃圾箱边上让他们拿走,能帮就帮点,但直接给钱好像不太好,除了有一年我回老家过春节,居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至少有70多岁)背着巨多的塑料瓶捡废品从街上走,实在忍不住掏了100元塞在她手里就跑了。
怎么说呢,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乐观的人,就算生活艰难也愿意乐观看待并且通过努力改善。但我觉得目前河里是否也太乐观了,有些东西宁愿选择性无视。今天我带孩子去新光天地玩,基本什么都没有买也花了200多元,我粗粗估算过,一个在北京有房有车(无还贷)的三口之家,在现在这个通货膨胀的时期,一个月至少要花费5000元以上,所以看到那些收入2000元以下的外来劳务人员以及他们那些在简陋肮脏的租住地快乐玩耍的小孩我总是感到很沉重,这些小孩上师资、设施简陋的幼儿园、小学,以后还要回原籍参加竞争激烈的高考,一看就注定了输在起跑线上,而他们是未来建设中国的人力......
总之,我觉得,中国目前仍是一个急待均衡发展的发展中国家,发展中的困难和不公平还是很多的,不切实际的盲目乐观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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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拣过瓶子,不过小时候拣过废铜烂铁。
拣瓶子确实卖不了什么钱,还是剥电缆皮卖铜线来钱快。386还在台上的时候,家里做些小的电力工程,父亲经常从工地上拉回来废旧电缆,在太阳底下晒上几个小时,下午两点太阳正足的时候用美工刀剥电缆皮,前前后后剥过几百公斤的铜线,可惜那时候铜价每况愈下,最后一批收购价12块钱一公斤。都是些小工程,上面层层转包盘剥,有些时候这些废旧电缆就是这些工程的最大利润。
大学毕业以后没找到工作,在网上捣鼓小生意,最惨的时候靠给培训学校装电脑修电脑过活,家里还有几只拣来的猫要养活,每天起来不着急自己的饭在哪,着急这些家伙的猫粮钱没着落。大夏天去中关村给学校买东西连矿泉水都舍不得买,用过的瓶子里装上凉白开。最惨的一次扛没包装箱的旧显示器上自动扶梯时拌了一下,光顾着显示器,脚上被扶梯刮下一大块皮血流一地,贴上几块创可贴接着干活。所有机器都配好了,老板拖拖拉拉的不给工钱,如果不是采购电源、机箱时贪了些钱,那几个月真要面冲西北张大嘴了。
现在终于熬出来了,天天坐电脑前面炒股票,不用再受这个苦了,也受不起了。
将高铁放在这个环境下,10年或20年再评价,对今日的决策者也许更加公允
特殊时期无可厚非,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但持续2年,就有些过了。
小学前(印象中应该3,4岁吧)跟姐姐捡过造纸厂的煤渣,跟妈妈捡石头砸石子卖过钱。
78年上小学,我们是那个学校第一批学生,只有两个班,三间房(含老师办公室一间),一个操场,一块地。因此捆过麦子,点过玉米,也施过化肥,掰过棒子。学校里勤工俭学,捡过玻璃药瓶,拾过废铁。也偶尔在省道大路边捡过大车掉落的煤块或者废铜(那时候好像好几块钱一斤,比废铁强多了)。
小时候麦收时还捡过路边掉落或者地里遗留的麦穗(那时候还没有包产到户,地里清的不干净),捡过玉米,刨过地瓜。有一年麦收时捡的麦穗,老妈最后磨成面粉说是有3,4十斤。
小时候家里是不给零花钱的(学习需要的东西倒是不会拒绝),可买小人书,集邮票需要钱怎么办呢?俺有一项光明正大的赚钱工作,卖酒瓶:那时候老爸喜欢喝酒,一天三顿每次都要喝个2,3两吧,这样我每月就可以到县酒厂卖20来个酒瓶,每个一毛。好大一笔财富啊,我的两百多本小人书和那时县邮局能买的邮票,就是这样到手的。
小时候的日子,现在想来倒不觉得苦。
你意外获得 4 铢钱
呵呵,很多人并不是选择性的无视或盲目乐观。
抓住机会把日本彻底整垮,难道不是谋万世之利吗?
日本能跟这两家比吗?看这次地震,说日本人随时都有亡国灭种的危险应该不过分吧?你要睡觉前担心下今晚会不会有地震海啸这种生活和心理会是怎样?中日双方(尤其是日本)都需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局限(如已述的这次地震会让日本重新思考国家命运和前途重新定义自己的实力),双方的对抗(尤其是日本)是没有多少好处。当然,大伙都知道的,中日如果合作,最大的受益方肯定是中国--现代化前景指日可待。
我们把日本的工业技术和科学精华吸收消化掉就是自然而然地把日本整垮了啊。你想想要是中国获得大量的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培育起自己在这些行业领域的科研力量,中国的前途会是怎样的?
我们也没有整垮日本的手段和实力。
我家境不好,父亲是普通铁路工人,99年内退,02年正式退休,退休金不高。因此近十年来胡温给退休职工加了几次退休金,父亲一直很感激胡温,普通百姓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也因为这些,父母和那些东北的国企职工一样对朱沙皇恨之入骨。
我母亲是一家地方食品企业的职工,92年下岗,企业也搞起了股份制,实际上就是瓜分国有资产,现在这企业的牌子和公章还在,但仅停留在纸面上,每年上报纸吹,但厂房早就改成了洗浴城和餐厅,职工们看病的钱都没法报,有大病,拖上五六年给你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所以从92年下岗起,母亲就拒绝进医院看病,只是自己抓点药硬扛。我们怎么劝她也不肯进医院,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自己只要一进医院,保管会查出很多病,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父亲身体不好,而且有点拿不下工人老大哥的架子。母亲下岗后摆过地摊,我也去帮过忙,而且有与城管斗智斗勇的丰富经验。尔后母亲到父亲单位与银行联办的储蓄代办点当临时工,外人看着体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银行员工,其实就是临时工,工资您猜有多少?每月二百二十元,就这样还是人家给我父亲面子才抢到手的,这个职位从94年一直干到了00年。母亲说,不单单是钱的事,两个孩子都大了,该找媳妇了,在这种岗位上干多少体面些不是吗?
全家人都很节省,但04年以前,全家四口窝在55平方米的单位宿舍里,每每谈女朋友,人家问及家中是否有房,本人都非常窘迫,甚至因此产生了情绪上极大的反弹。
到了04年,弟弟谈女友了,而且快结婚了,非解决住房问题不可了。父母都是很传统的人,总是害怕借债,怕我们以后生活得太苦。那个时候,我和我弟各按揭十六万,父母都愁坏了。甚至于,父亲竟然动过卖肾给我同学父亲的念头。当时一听到这个,我就急红了眼,明明白白地告诉父亲,你要是这么做,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我说到做到。
我自己没本事挣钱,我吃苦活该,但如此拖累父母我实在是不忍心。因此那阵子到处想办法挣钱。但是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工作时间经常超时,双休日加班是家常便饭,因此在外兼职是基本不可能的。而当时写文章赚稿费还没能取得突破,所以咱不等不靠,一个瓶子一个瓶子地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这个捡瓶子,开始我是遮遮掩掩的,但是到后来遮不住了,我也索性放开了。尊严我要,因此我不接受施舍。但面子嘛,面对生存困境那算个啥?至于组织嘛,我早就知道,以我的性格,又没有背景,又不会抽烟喝酒,不会天天往领导家钻的人,是不可能在组织里寻得进步机会的,既然这样,我何苦为所谓的面子强撑着呢?
您说领导是会误会我的,其实不会。因为这么多年了,领导都清楚我的性格脾气了,这点事算不得什么,还有许多比这更让领导们动容又无可奈何的事。要不是我自己手脚干净,凡事坚持原则让别人绝无可能揪过我的尾巴,我早就QVER了。
更何况,当时一位大领导,也是我的老领导的夫人到我办公室来跟我详谈过一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我表示理解。我想有了这个,领导们应该不会误会我是在作秀。
当然,后来写文章摸到了门道,每月稿费比较稳定了以后,就告别了捡瓶子的生活。
我有许多局限性,这个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