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芬兰培训一周随感 -- 脑袋

我工作的公司总部在芬兰。今年公司搞了个program,在各国分部选了10几个人来培训leadership。我有幸混了进去。上个星期，大家集中去总部参加workshop培训。这是我第一次去欧洲，而且和来至这么多国家的不同人整天混一起，文化和习惯的差异能近距离感觉到，挺有意思。所以就记下当时觉得有趣的感受与河友分享。由于一直在倒时差，所以脑袋有点昏昏沉沉，写得比较乱，有时只是几句话，请多包涵。

芬兰人看来比较环保，现代的建筑风格非常简约实用。高速路一般只有2条lanes,也修得很窄。两边是大片大片的森林，房屋就躲在树林里，修得小小的很紧凑、简洁。芬兰由于很冷，所以房屋比较注意利用太阳光，房子外都尽量包裹着一道玻璃。

头两天住的会议酒店在赫尔辛基郊区的海边，周围的民居该算得上海景房，应该是他们的比较好的社区。社区内的房子大都是些townhouse，一般是1到两层，不过几乎没有前后院子。房子修得像地堡一样，没有任何修饰，给人最大印象是坚固，不怕暴风雪，然后就是省材料。 走在这片社区中，一个同事对我说他象在逛ikea。我觉得非常形象，只是这个ikea中的家具是这些房子，它们给人的感觉确实很象一些柜子，而不是房子。 不过房子面向海面的一方，大多有个露台，露台上满是花木，在露台上端杯酒看夕阳海面，应该会很有感觉。

后来我们住到市中心老城区的酒店时，才发觉这才算来到欧洲。那些老建筑保存维护得很好，典型的欧洲风格。晚上走在街上，就算11点了仍然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芬兰的许多古建筑上都有四个强壮男人的的雕像。不知道这4个人是谁。在火车站、在一些酒店前。一般情况，房子前的雕像，4个人中，总会有女性雕像。毕竟女性身体要美一些。但芬兰的建筑前，基本上都是4个壮汉。问了2个芬兰人，都说不出典故来。不知道有没有河友知道？

芬兰酒店的床比中国或是北美的要小一号。不过幸好每个房间有两张床，我都是把他们拼在一起才感到比较安全，不怕掉下来。看到有的芬兰同事有的高达2米，真不知道他们的脚晚上怎么放。芬兰是个富裕的国度，但看他们的设施，你能感到这是一个真正节约和环保的国家。

当我问芬兰本地人哪个餐馆最有芬兰本地特色，或是去餐馆我该店什么菜才算芬兰特色菜？他为难了半天都说不太出来。最后，他说芬兰饮食风格受俄罗斯、瑞典影响很大，他自己也不太说得清楚哪个菜是典型的芬兰风格，而不是其他哪个国家的特色。历史上，芬兰受了几百年瑞典统治，后来又受俄国统治，致使近100多年才独立出来。

其实不管什么风格，只要好吃就行。对我们中国人来说，这些统统都是搞不太清楚的欧洲风格。这几天，感觉不错留下了比较深影响的是一个俄罗斯餐厅，一个德国餐厅，一个意大利餐厅还有一个维金风格的餐厅。

俄罗斯餐厅在他们的海防要塞的那个岛上。这个岛被联合国列为文化遗产，据说是最大的海防要塞。芬兰由于独立时间短，被异族统治时间长，历史就有点乱。刚到这个岛上的时候，几个芬兰同事自己对这个要塞到底是芬兰人用来防卫瑞典人或俄国人，还是俄国人用来防备瑞典人没有形成共识。

这个岛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但俄罗斯餐厅的菜确实给我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俄罗斯菜很好吃，而且很讲究。刚一坐下，就被面前摆的刀叉数量镇住。刀叉可能各4把，分别摆在一个盘的两边。同时还有大小几个勺子，还有一两个不明功能的金属件。也没好意思问人，就坐在那儿看别人怎么干，我就跟着干就行。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结果当菜上来后，我才发现，坐在我左右的是两个美国人，这2个家伙和我一样不大清楚，而且采取同样战略。菜上来后，不去动刀叉，都去端酒杯，就打这个时间差。幸好对面的是芬兰人，这家伙毕竟是主场，一切都门清。我们学着他，用这个工具抹点酱，用那个勺子舀点汤，然后再切切饼，慢慢就会了。结果发现，原来还是比较简单。刀叉为什么那么多？因为有4道菜，厨师不希望你把每道菜的味道弄混了，所以每吃完一道，侍者来收盘子的时候，也会把这道菜的刀叉勺给收走,留在内圈的先收走。之所以这些刀叉型号不一样，是因为切鱼肉和切红肉的刀，估计需要的力道是不一样的，所以外形大小上有区别。

欧洲菜的吃法比较减肥。通常吃一次饭，他会分4到五次上菜，每次分量不大，每次上菜间隙可能要等20分钟左右。所以在等的间隙，你有很多时间和同伴聊天，同时喝不少酒水饮料。在没有吃多少实在食物时，就感觉已经吃了很久，吃了很多，找到饱的感觉。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每天吃饭时间太长，从7：30或8：00开始，从来没有在11：30前结束过，每天被这个晚饭搞得很疲惫，特别是还在倒时差中。其实欧洲人比美洲人，更接近中国的生活方式。恍惚中，感到回到从前在中国的饭局生活，唯一的区别就是没人劝酒，喝酒完全自愿。就这样也喝了不少，因为酒的种类太多，每道菜会配不同的酒，你总是忍不住要想尝尝区别。吃饭前，先上白葡萄酒作开胃酒，有时也上香槟。等菜时，有时会来一小杯伏特加，大家都是拿到手后一口闷，闷完后感觉直接开始升华，餐桌气氛明显开始热烈。这时许多人还会要一杯当地的honey beer，味道很不错。在上牛排时，又会上红酒。酒喝得这么混杂，这么多，但没有一个人喝醉了，甚至没有人喝高了，不知道是欧洲人酒量大，还是这么喝不容易醉人。这个餐馆的鱼子酱和生三文鱼味道极为鲜美。熏三文鱼也非常香。玫瑰红色的汤估计里面加了红酒和鱼羹，味道醇厚。

德国餐厅在离赫尔辛基200公里外的高尔夫度假村边上，它的熏肉吃着象我们四川的腊肉，但没有腊肉那么干，很好吃。熏鱼味道也好。给人感觉德国人比较喜欢腌腊制品。

意大利餐馆在赫尔辛基火车站不远的地方，不是个高档地方，但味道很好。他的吃饭程序就不象俄罗斯和德国餐厅那么繁琐，分很多次上菜，而是入门后，给每个顾客发一个ic卡，然后你自己去点菜，都计入卡内，出门时再算账，服务员就不会接触到钱，有利于卫生。如果需要等待，就会发一个呼叫器给你，你坐回位子等，好了的时候，呼叫器会通知你去取。充分体现了这是个高科技应用比较完全的国家。没去过意大利吃最正宗的皮萨，这个店的比萨饼是我吃过的味道最好的。餐馆桌上摆的不是花，而是养的一盆盆菜。我看到厨师在做意大面时，有时直接从这种盆栽的菜中摘几片叶子放进锅里，蔬菜绝对保证新鲜。这个店的生意很好，入门的时候需要排队在每口等位子。

维金风格的餐厅在一个shopping mall里面，店里装饰很有海盗特色，挂了一些船桨和大斧头。估计海盗的饮食范围比较狂野，在这个店我们吃到了鹿肉和熊肉。他们店自己调配的honey beer味道非常爽口。

回来后，欧洲移民过来的同事问我芬兰怎么样？我说很漂亮。但他们大都会轻蔑地说，helsinki is nothing.然后大谈其他的欧洲城市是多么历史悠久，景色迷人，好像不愿意我把helsinki就当成了欧洲城市代表。给人感觉就像一个老外到了银川回来后告诉我中国城市很漂亮，我赶忙给她解释其实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才是真正的漂亮的中国城市。

可以看出，芬兰绝对是一个中国人的欧洲游最后安排的国家。除非一个人到了欧洲很多次了，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才会考虑芬兰。因为在它前面还有一大串更好的去处：英国、法国、德国、奥地利、意大利、瑞士....

但就这样，中国人在芬兰还是无所不在。在酒店的电梯中，两次中基本上有一次会遇到中国人。酒店大堂中总是有许多中国的旅游考察团出出进进。每一次到一个旅游景点，总是可以看到一队中国人或是刚出来，或是刚进去。我参加赫尔辛基一日游，坐在我边上的居然是一个成都老乡，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我们居然可以用四川话和陌生人交谈。每次遇到中国人，我都会去和他们聊几句。除了一次是一个企业的人出来开展览会，然后顺便到北欧几个国家玩玩，其他的都是政府机关的人。它们的旅游计划都很庞大，基本上是横扫西欧北欧几个国家。

这么多中国人出来，给我们带来的直接便利是中文标识也无所不在。在酒店的电梯使用说明牌上有4种语言，其中一种就是中文。卖旅游纪念品小店，也经常有中文广告。一日游大巴上有12种语言的导游说明录音，其中一种就是中文，让我很爽。

这次培训中，一个来自迪拜的销售经理是个印度人，我是中国人，除了我们 两个亚洲人，其它的人都要么是北美，要么是欧洲人。虽然北美和欧洲人外貌上没有什么区别，但在这几天一起吃喝学习中，我还是能很清晰的感到其中的分别。

这几天吃欧洲风格的菜，除了吃的时间太长让人很疲倦外，其实我挺享受的，真的很好吃也很健康。但第4天几个美国人有点受不了了，提出要求让他们自己单独出去解决一顿晚饭，因为他们想念cheese burger了。有一天在维金餐馆吃完饭后，其实大家都吃得很饱了。两个美国人看到路边一个麦当劳，还是进去过过他们的burger瘾。真的让人很不能理解，burger为什么对他们有这么大的魅力。

当公司宣布，明年的workshop在美国举行时，美国人很高兴。但是鉴于欧洲的饮食这么好，他们先给大家打预防针：我们美国只有BBQ和cheese burger，食物没有这么健康，但很好吃！

吃饭的时候，由于每道菜间有很长的等候时间，所以大家充足的时间聊天。这时你可以看出苹果的成功。谈话时，每个人都不由会拿出自己的iphone来给大家show show里面的照片，或是相互发发有意思的email。只有芬兰人全是用的诺基亚，其他的法国人、英国人、波兰人、匈牙利人都是用iphone。

美国人喜欢show他们的物质拥有物。比如几场饭局下来，我们基本上比较清楚了美国的几个人他们的帆船样子，谁的更大、性能更好。谁有一台改装车。有一个更恐怖的，喜欢打猎，iphone里有所有他杀的熊的照片，都是近距离一枪打中心脏部位。

欧洲人喜欢show 家庭照片，它们会给你看太太、孩子照片，然后给你讲讲孩子有趣的故事。

美国人party能力很强，每个人在聚会中都挺引入注目，而且风格还略有不同。他们共同点是聚会中，都有掌控局面的能力，经常代表大家的wellbeing和组织者争取更改程序和议题，是一种积极的局面或是秩序参与者。通过这些方式实现自己的leadership展示。欧洲人要拘谨一些，更情绪化一些。欧洲人在party中的参与方式与美国人略有不同。他们不是很多地涉入局面控制，而是把聚会当成展示自己的舞台，比较强调在个人感受和个人知识的交流，通过这种方式让你认识到他。

如果你和一个美国人交谈了一晚上，回宾馆房间后，也许你会记不起到底谈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美国人很有趣，他们很善于这种无内容但很幽默的小对话。有时听多了，你会觉得有点像friends里的chandler的笑话，很smart,但不至于让你笑出声来。但在这个时刻，你知道他是在讲一个笑话，所以你直接笑一下就行。美国人之间就比较相互支持，他们会夸张地为这种技术性、可以批量生产的笑话大声笑出来，而且有时还用手指指对方，说good one, this is a good one.

美国人很善于造势。培训时，会议室内是分成了4个小组。我们组有一个美国人，一个波兰人，一个芬兰人但在英国工作，一个迪拜来的印度人，还有我这个中国人。我发现我们小组中其他几个人都和我一样都只带了一只笔和一个笔记本。波兰人武器准备比较充分，他除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一个大笔记本外，还带了个笔记本电脑。美国人就更恐怖了，除了以上东西外，还带了一厚叠不知是什么文件，外带ipad,一个大包。给人感觉，他是做好了充分准备来好好学习了，气势已经做足了。第一天还可以说搞不清情况，因为第一天他桌上那一大滩东西基本上没被碰过，但第二天又带了这么一大堆绝对不碰的东西，只有一个解释：造势。 其他几个小组中的几个美国人，除了一个R&D director外，都是类似的架势。我估计那个 R&D director毕竟是搞技术的，职业风格上要求他需要比较实际，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夸张。

美国人也有许多手法，或是技巧让他们在一个团队中迅速成为那个引人注目的那个人。比如我们桌的美国人，在培训中，老师还在讲课过程中，他会突然站起来，然后自己站在窗边听课。这种自我罚站，你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欧洲人区别也挺大。芬兰人也许是主场，心态放松，显得比较沉稳。对人态度友善，真诚，比较喜欢谈论它们的冰球队和孩子。

法国来的两个人长相都很法国味道，就是脸上坑坑洼洼，鼻子也有点弯，毛发很浓密。和电影中看到的法国人很象。所以让人感到不好理解，为什么法国男人长得这么难过，但法国女人却又以美貌闻名。难道法国人的基因，在女的部分已经把美丽用完，给法国男人没剩下什么？ 法国人不是那么social,在会议中不是很活跃，他们常常逮住一个人到个角落，然后两个人在那儿聊很久，不常参与美国人喜欢的多人散打型聊天。

东欧区来了两个人都是波兰人。可能和职业有关系，因为两个人都是销售经理，所以显得个性都很张扬。两个人都是需要参与的谈话是围绕着他们自己，所以气场有冲突，两个波兰人反倒从不坐在一块。他们都一坐下，就会把自己当作周围几个人聊天的主持人，会在主动挨个向大家提问，然后以为他自己也在类似的问题上准备过答案或是知识，然后就可以根据对方提问来讨论了。和美国人不同的是，美国的几个人也有做主持人的自觉，但这个主持人只做做提议工作，然后负责讲几个小笑话活跃气氛，自身并不太多参与讨论。波兰的来两个不仅有主持会议的自觉，而且还从来都是主讲，主辩方，非常强悍。由于气场太强，我发现凡是波兰人参与的圈子，几个美国人几乎从来不参与。但这两个波兰人确实有点博学多才，每个人都会4种语言，对欧洲的文化有很深的了解。听他们讲一些欧洲典故，语言间的区别，涨了不少见识。

英国和匈牙利来的人，本来就是芬兰人，是被总部派去的主管，所以说不出他们的特色。

work and future，四个裸体的男子分别代表The Pioneer， Intellectual Work，Faith，The Harvester，中间背对的抱孩子的女性代表future。

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白种与黄种未分化前的过渡人种，你的观察的感觉如何？

我也问了芬兰同事这个问题。他们回答说其实现在的芬兰人大多是从瑞典和俄罗斯南部迁去的部落。蒙古人的后裔现在还在，但被他们给赶到了北极圈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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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了一下，是Emil Wikstrom在1914年完成的作品，lyhdynkantajat (Lantern Bearers)，又称kivimiehet (Stone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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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培训的时候经常如此，不过不是为了引人注意，而是因为实在太困了，怕老板说给你花了这么多钱买培训，你还在课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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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培训中，老师还在讲课过程中，他会突然站起来，然后自己站在窗边听课。这种自我罚站，你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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