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关家垴之战使用炮兵的两个细节 -- 河蟹

“在关家垴战斗中，386旅772团由东北方向攻击前进。由于攻击地形十分不利，能接近敌人阵地的只有一条不足1米宽的小道，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战至中午，第772团1营原本70多人的1连只剩下3人；50多人的3连只剩下指导员和２名伤员；近70人的4连只剩下10余人。午后，第1营剩下的人员在营长蒲大义的带领下仍继续配合兄弟部队向日军攻击。14时，当第1营参加进攻的部队被兄弟部队换下来时，只剩下６人。”

这是军史爱好者们耳熟能详的一段描述，在渲染陈赓386旅772团仰攻关家垴惨烈的同时，多年来也是证明彭总不顾惜官兵生命“一味蛮干”，让陈赓旅“伤筋动骨”的重要证据。

然而细节是魔鬼，让我们看看两个亲历者的回忆。

据王耀南回忆：“上午10时，我从望远镜里观察了师炮兵对七七二团正面之敌的炮击效果。我突然发现七七二团在我军炮火准备之机，冒着被自己炮弹击中的危险向敌猛烈进攻。三八六旅炮兵发现七七二团的动作后，停止了炮击。可师炮兵不可能看到七七二团的进攻，并未停止射击。七七二团的勇士们已经接近垴顶，在我军炮火和敌侧射火力的打击下伤亡较大，若无较强的增援，七七二团是站不住脚的。我立即下命令，我团一营、二营出击增援。此时，师炮兵停止了射击。垴顶敌人发现我军企图，调机动部队发动了反冲锋，冲上垴顶的七七二团百余勇士全部殉国。”

第二个细节来自时任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山炮连观测员的杨云溪

彭德怀给129师师长刘伯承下令：坚决消灭冈崎大队！拿不下敌军驻扎地关家垴，就撤掉129师的番号，杀头不论大小。

　　“我到彭德怀那儿接受了任务。打仗时，他亲自上阵，在离我不到100米的地方指挥，就在战壕里拿着望远镜观察，敌机压得很低飞过，他连动都不动。咱们现在看到的那张彭德怀举着望远镜的照片，他当时指挥时就是这样的。”

　　这张由战地记者徐肖冰拍摄的彭德怀足抵壕沿、手捧望远镜观察敌我战斗情况的照片，后来成了百团大战的标志性影像。

　　观测员的责任很重要，测定炮弹的发射方向、高低、距离，炮兵须听从他们的指令信号才能开火，杨云溪在战斗时出了差错，被彭德怀揪去“训导”。

　　“头一天打了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天刚明，彭德怀派人来找我，他说，你是炮兵团的，咋不下令打敌人？我说，冲杀在前方的都穿黄军衣，有的是日本人，有的是我们的人，弄不清哪些是敌人，不好下令。他说，去，让参谋给你教教，好好分析。”

　　杨云溪清楚地记得，那几天，彭德怀火气很大，刘伯承的压力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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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耀南的回忆中可以看出，当772团开始进攻后386旅属炮兵停止了射击，造成772团惨重伤亡的实际上是未停止射击的129师师炮兵；杨云溪所在的总部炮兵团曾因为敌我胶着，炮兵观察员无法分辨并未开火，彭的训导只是“去，让参谋给你教教，好好分析”，彭还是粗中有细的。

仰攻关家垴陈赓的386旅772团伤亡惨重，其首先发起进攻的1营被兄弟部队换下来时仅剩6人，这个损失究竟是彭一味蛮干的结果，还是因为部队缺乏步炮协同经验，129师师兵的失误造成的？这个板子应该打在谁的屁股上？129师关于百团大战第三阶段经验教训总结中曾经提到部队“步炮协同差”，这的确是鲜血换来的教训。

第二个细节里的回忆者回忆的内容不详细，他有没有详细说清楚，他当时动用了几门炮？口径多少？打了多少发炮弹？弹着点如何？对攻坚我军可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如果真有这么多炮这么多炮弹，都可以打县城了，又何必打游击战？

您说失误就是失误？华北座谈会彭倒霉前，刘师长陈旅长可没说关家垴是失误。

第二个细节说明了总部炮兵连在无法分清敌我时选择不开炮，总部炮兵可以做到，386旅旅属炮兵也做到了。

协同不好造成，而非彭蛮干造成，就要拿出实际证据来，仅凭一段不清不楚的断章取义的回忆文字来如何取信于人？

至于彭的失误，整个百团大战在之后便被批了，彭更是被调回陕北脱离了八路军的抗战的前线具体指挥工作，还用等到刘陈来具体的批关家垴？

俺写得很清楚，772团1营的损失板子该打在谁的屁股上？您一定要理解成这样俺只能呵呵。

129师百团大战之后的经验总结里，白纸黑字写着“因此反扫荡变成了第三阶段作战之中心任务。但敌这种企图遭受了严重的失败，我军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这个胜利仅拿下面两个战斗可以表现出来”，之后列举的第一个战斗便是关家垴之战。

陈旅长44年的自传里也写到“一月中忽又组织连续的三次“扫荡”，但三次均被我粉碎。有名的关家垴之役，最后结束了反“扫荡”作战。敌一个大队，大部就歼于此，敌尸横陈，遍于山上沟内。”

您倒是找几段百团之后，华北会议之前刘陈批驳彭一味蛮干的段子来给大伙儿看看？

是炮兵的责任而不是彭瞎指挥的责任，但你的论据却不够充实，那段断章取义的文字，什么都证明不了。

至于彭的指挥有没有失误本就是河里争论了很久的问题，因为党史军史对此都没给个明确的说法所以河里才如此的争论，你说服不了我，我也不想说服你。

“25团2营把守，扼守的柳树垴顶西坡阵地，陈司令员规定要交38团于夜间接替。夜10时许，敌人1个中队，从我阵地西侧陡坡上一条山羊走的蜿蜒小道爬上来，正是三十八团要接的地方，二营在漆黑的夜幕下看不清来人的衣装，既不问‘口令’，也不问‘番号’，误认为是三十八团的接防部队来了，自己就撤收下来。敌人跟在我们后面走，走过了要交防的地段，快到山顶二营才说：‘这里的防守不归你们了。’敌人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就用刺刀向我冲杀，我部队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毫无思想准备，措手不及，乱作一团，放弃阵地跑下了山头。就这样，把一个重要阵地白白送给了敌人，不仅影响了全部彻底消灭这股敌人的任务，还增大了我团的伤亡。特别严重的是让敌人占据了这个比关家垴山头还高的柳树垴顶。使敌人阵地形成犄角之势，能与关家垴互相火力支援。让敌人取得一个保证关家垴村里和沟里安全的便利防守的态势。”（李懋之《二十五团在百团大战中经历的考验与锻炼》

《一二九师百团大战总结》中也提到了柳树垴的丢失

丙、控制制高点。凡对整个战局有关之高地，或要点，必须控制之，柳树垴之高地失去，影响整个战斗极大。

刘伯承年谱1940年11月15日

和邓小平、李达致电毛泽东、朱德、王稼祥，报告太行区部队进行百团大战及反“扫荡”战斗情况：第一二九师参战部队共十九个团(地方独立营除外)，与我作战的敌方兵力共十二个大队。自八月二十日起至十一月十日止，经过正太、榆辽及三次反“扫荡”战役，毙敌大队长二人、中队长三人、毙伤小队长以下三千三百八十九人。攻克据点、碉堡、县城、市镇七个，炸毁碉堡五十九个。我负伤旅长、副旅长、旅政委共三人，副团长、参谋长两人，团政治部主任三人，牺牲支队政委、团长、副团长、团政委共四人，共伤亡六千三百余人(生死不明及失联络者除外)。中毒旅长三人、副旅长一人、旅政委二人、旅参谋长二人及十个团之团长、政委、参谋长、主任及班以下指战员共约六十一人，其中有中毒七八次之多者。

12月11日

参加晋冀豫边区举行的“百团大战祝捷追悼阵亡将士公葬死难同胞大会”。

和邓小平、李达电示路东、太岳军区，提出今后两个月军事教育的规定：(一)我军目前基本任务是在空前严重危机下，继续坚持华北敌后抗战与克服投降危险，应付可能爆发的反共内战。而军队训练的主旨亦应根据这一基本任务和百团大战的经验教训来确定。(二)过去我们的训练工作多着重于战术的大动作，忽视技术的小动作；着重于课训，忽视切合实际的演习，以致在实战上由于指挥欠当与战士动作不规范和技术之低劣，故不能以少的牺牲获得较大的胜利，特别放过了许多可能歼灭敌人的机会。基于上述的要求及这些缺点，这次训练必须克服上述缺点，求得动作之统一规范，切合实际。(三)追击炮、机关枪等尽可能集中训练。(四)对两个月军事教育的内容和时间作出具体规定。(五)望订出每周进度表，具体实施，并在实施过程中定期检查，总结摘要报刘伯承。

摘自《一二九师百团大战总结》 1940年

摘自《百团大战后刘伯承第一个站出来提出批评》

1944年4月下旬，中共中央在延安进行高干整风运动，按地方和军队系统召开会议，检讨工作，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头一天由毛泽东在大会上作题为“学习和时局”的报告，翌日召开晋冀鲁豫区的军队高级干部座谈会。4月30日上午，由刘伯承代表一二九师和晋冀鲁豫抗日民主根据地作工作报告，对晋冀鲁豫七年来抗战加以全面总结。

刘伯承在报告中肯定了百团大战的功绩，但也毫不隐讳地指出了其中的缺点。这些缺点除了战役发生后一两年相应暴露出来的问题，如过早地暴露了我军实力，引起日寇重兵的疯狂报复，事实上帮了蒋介石国民党的忙，对日军进攻方向作了错误估计而过早发动战役等等，还提到了指挥上的失误问题，包括没有发挥游击战与正规战相结合的传统优势。

刘伯承在报告中提及百团大战，具有两个方面的特殊意义。一是这是党内军内在正规的场合首次对百团大战作出的批评性评论。对于百团大战，当初几乎所有人都唱过赞歌，毛泽东也曾作了喝采，并以中央军委的名义给彭德怀发过电报：“百团大战令人兴奋，像这样的战斗是否还可以组织一两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由百团大战引起的后续问题相继暴露出来，因而在党内军内形成了颇大的争议，但这些争议都是非正式场合的。刘伯承的报告则是首次在会议上对百团大战提出意见，其评价的性质当然有所不同。二是刘在报告中提到的游击战与运动战结合不够的问题，很快地引起了中共主要领导特别是毛泽东的共鸣。抗战初期，毛泽东主张独立自主地开展山地游击战，而彭德怀在这种转型时期对游击战的概念把握得不太准确，对王明提出的“运动战为主的战略”没有加以反对，毛泽东对此是有看法的。因此，毛泽东觉得刘伯承对于彭在游击战问题上以及百团大战的批评，是准确和恰如其分的。

这些人是陈这样半知识分子的心肝，当时抗日战场需要他们的热血，更需要他们的知识和头脑，让他们为一场近乎无味的“赌博”白白送命是陈完全无法理解和适应的，八卦中陈求彭撤兵，甚至搬出刘也无济于事，现场无从还原，但陈后半辈子几乎躲着彭走，是不争的事实。

对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平型关这样的胜仗，林彪事后懊恼不已，一句“死的都是老骨头”啊！爱兵的人，才会越来越兵强马壮，彭混到最后，位居高位，可曾有什么至爱亲朋？即使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为民请愿，事后又可曾有下属着急为他翻案？

陈赓对知识分子十分重视，也极其真诚，这从他建国之后成立哈军工的过程中就能看出来。他对知识在军队中的作用认识非常深。有一本书，叫陈赓大将与哈军工，现在看了还令人感动。陈赓是真正关心、爱护知识分子的。

青年学生在那个年代是十分宝贵的，大量的无谓牺牲令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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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四年反法联军兵临城下，法国兵员短缺，有人提议调巴黎理工学院的学生参加战斗时，拿破仑说：“我不愿取金蛋杀掉我的老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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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人大会已经有很多干部怀疑对彭的处理。胡服才会说彭不能翻案因为有国际背景。

太祖高后文革前就对海瑞罢官过敏，他们都是神经很健强的人。

即使说部下吧，黄克诚，邓华，洪学智，李聚奎，张爱萍，钟伟等人的表现也不比黄吴李邱差吧。

对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平型关这样的胜仗，林彪事后懊恼不已，一句“死的都是老骨头”啊！

关家垴之战后陈庚也曾拿伤亡名册给彭看，彭看后只说了句：“抓紧时间整补。”

两位元帅对人命的态度是暂然不同啊！

这是一体两面，为黑而黑就没有意思了。

打大仗恶仗不敢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

老骨头不能伤，新骨头不能伤，还打什么仗？

既然青年知识分子如此重要，为什么要把他们编入作战部队当士兵？

9.18的张学良，山东抗战的韩复榘，都是爱兵模范啊。

中国是个大国，东边不亮西边亮，日本鬼子来了大家一块撒丫子啊。

• 慈不掌兵

“1962年，电影《怒潮》在全国公开上映，社会上反响强烈，被认为是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优秀影片。当年参加过平江起义的高级将领看后都很激动。同年，贺龙到湖南，省委负责人向他报告了吴自立主持搞“平江革命斗争史”，贺向中央报告。6月22日，中央批转贺龙《关于吴自立反党问题的报告》。报告说，近两年来，彭、周、吴自立又相继进行反党活动，是国内外阶级斗争在党内的反映。

1962年8月30日，中央批转中南局关于吴自立反党活动的请示报告和关于吴自立反党活动问题的决定（被定为“利用编写革命史为彭德怀翻案，进行反党活动，是一个很嚣张的反党分子”），撤销了他的职务，责成周小舟交代其反党活动；平江县委检讨并接受教训，彭德怀在湘谭、平江的影响及其放过毒的地方应当教育、消毒。

1963年底，毛泽东到上海。华东局第一书记兼上海市委第一书记柯庆施呈上一份材料，反映吴自立借看病休假之机会不辞辛劳，到处活动，月余内仅在上海、南京等地就约见、拜见了二十余位党政军高级干部，在南京的活动尤为频繁，秘密酝酿联名上书中央要求为彭德怀平反。毛泽东看了这些材料，未作出表态。

1966年2月，林彪委托江青召开的全军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怒潮》就被江青定为“反党影片”。

1967年8月27日，《人民日报》发表文章，批判《怒潮》实际是为彭德怀树碑立传。江渭清、钟期光、傅秋涛、吴信泉、张启龙、李聚奎等数百位党政军高级干部被牵扯进去。吴自立被隔离审查，失去了人身自由，家里被抄，亲属也受到牵连，妻儿无一幸免。吴自立被扒去领章帽徽，大会批小会斗。他坦然地承认自己创作《怒潮》确实是想为彭德怀翻案，但他坚决否认存在“反党翻案小集团”。吴自立保护了许多老战友，还竭力为未央、郑洪两位合作者作开脱，坚称他们只是挂了名的，并未参加实际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