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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12:管夷吾——民受其赐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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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宁周4/6

《僖十年经》:

狄灭温,温子奔卫。((p 0332)(05100002))(041)

《僖十年传》:

十年春,狄灭温,苏子无信也。苏子叛王即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灭。苏子奔卫。((p 0333)(05100101))(041)

《僖十年经》:

夏,齐侯、许男伐北戎。((p 0332)(05100004))(041)

我的粗译:

再下一年,我们的僖公十年(公元前六五〇年,周襄王三年,齐桓公三十六年,卫文公十年),春天,狄人攻灭了温邑。这事起源于温邑的领有者苏子(温子)不讲信诺:一开始,苏子背叛天王投向了狄人,后来,他又和狄人闹翻了。狄人进攻他,没有天王来救,结果,温邑被攻灭,苏子逃去了卫国。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十年春,狄灭温,苏子无信也”曰:

苏子即经之温子。庄十九年《传》苏子亦称苏氏,可见苏是氏,温则其国名。详梁履绳《补释》。

杨伯峻先生注“狄人伐之,王不救,故灭”曰:

狄虽灭温,仍不能有其地,如楚灭萧,不能有,而地入于宋。温仍为周有,二十五年以赐晋,晋以狐溱为温大夫;襄公以与阳处父,景公以与郤至,成十一年《传》可证;昭三年《传》,赵文子曰“温,吾县也。”

“狄”有“白狄”、“赤狄”,如杨先生所注,此“白狄”也。“白狄”之分布,西起陕西,甚至更西,东达河北,甚至山东,北依内蒙,南抵河南。我大致将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河北为中心,多与卫国和齐国接触;一部分以陕西为中心,多与晋国和秦国接触;每一部分中显然又有甚多分支。大体上此时农耕族与游牧族杂居,未必有明确的疆界。

“温”(杨注:温,周王畿内之小国,当在今河南省-温县稍南三十里之地。#温,在今河南省-温县西南三十里。会于温,《经》文未书,盖书“盟于瓦屋”可以包括之。#成公十一年《传》云“昔周克商,使诸侯抚封,苏忿生以温为司寇”,则苏忿生乃周武王时司寇而受封于温者也。温即隐公三年“取温之麦”之温,故城在今河南省-温县西稍南三十里。依庄公十九年《传》观之,温于庄公十九年仍为苏氏邑。以金文证之,如敔簋铭云“王赐田于[含攵]五十田,于旱五十田”,则此所谓温田者,亦王田之在温者耳,非以其全邑与郑,故温仍得为苏氏邑。#温为苏氏邑,成十一年《传》云,“苏忿生以温为司寇”,则温为苏氏始封邑。故僖十年《经》云“狄灭温,温子奔卫”,而《传》作“苏子奔卫”以邑言之则曰温子,以氏言之则曰苏子,一也。#温,今治西南,湨水所经。),推测位置为:东经112.93,北纬34.91(温县城西16公里处的招贤乡-上苑村北地,温邑故城平面呈方形,东西长400米,南北宽近400米)。

“卫”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4,北纬35.54(今滑县-八里营乡-殿上村一带,冢上村北约两公里,僖二年——前658,封卫于楚丘。今卫王殿遗址,俗称卫王城)。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许”——“旧许”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3,北纬34.00(张潘镇-古城村,成十五年迁于叶)。

“北戎”——“山戎”我估计其中心位置为:东经119,北纬40(卢龙东北)。

《僖十一年传》:

夏,扬、拒、泉、皋、伊、雒之戎同伐京师,入王城,焚东门,王子带召之也。秦、晋伐戎以救周。秋,晋侯平戎于王。((p 0338)(05110301))(041)

《僖十二年传》:

王以戎难故,讨王子带。秋,王子带奔齐。((p 0341)(05120301))(041)

冬,齐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使隰(xí)朋平戎于晋。((p 0341)(05120401))(041)

王以上卿之礼饗管仲。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陪臣敢辞。”王曰:“舅氏!余嘉乃勋!应乃懿(yì)德,谓督不忘。往践乃职,无逆朕命!”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p 0341)(05120402))(041)

君子曰:“管氏之世祀(sì)也宜哉!让不忘其上。《诗》曰:‘恺悌(kǎi tì)君子,神所劳矣。’”((p 0342)(05120403))(041)

我的粗译:

又过了一年,我们僖公的十一年(公元前六*四九年,周襄王四年,齐桓公三十七年,秦穆公十一年,晋惠公二年),夏天,扬、拒、泉、皋、伊、雒之戎一起进攻京师,打进王城,焚烧了王城的东门,这都是王子带招来的。得知此事,秦国和晋国派兵进攻了戎人,以救援周王室。

这年秋天,在晋侯(晋惠公)的主持下,我们的“王”与戎人达成了和约。

下一年,我们僖公十二年(公元前六*四八年,周襄王五年,齐桓公三十八年,晋惠公三年,陈宣公四十五年),天王因为王子带勾结戎人来攻打京师,向他问罪。这年秋天,王子带逃去了齐国。

到这年冬天,齐侯(齐桓公)又派出管夷吾(管仲)主持戎人与天王讲和,派出隰朋主持戎人与晋国讲和。

天王准备以上卿之礼设宴款待管仲,管仲推辞说:“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陪臣敢辞。(臣下,只是低贱的办事人员,我们那里还有“国”家和“高”家那两位天子亲自任命的守臣,要是他们遵循春天和秋天的节令来听从天王的驱使,那还按照什么规矩来接待他们呢?我这个陪臣斗胆请求不要这样招待我。)”可是天王告诉他:“舅氏!余嘉乃勋!应乃懿德,谓督不忘。往践乃职,无逆朕命!(舅舅家里的!我是要嘉奖你的功劳!我受你的恩惠,非常大,不会忘记。你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违逆了我的意思。)”但管仲最终还是只接受了对下卿的礼遇,然后就回去了。

贵族们都说:“管氏之世祀也宜哉!让不忘其上。《诗》曰:‘恺悌君子,神所劳矣。’(管家能世世代代不中断祭祀是有道理的!他们的先祖管仲能够谦让,不忘记自己的主上。《诗》里说过:“君子有礼数,上仙会照顾。”)”

一些补充:

此“秦、晋伐戎以救周”当需要不少时间,首先秦、晋两国要得到通知,然后要动员部队,还有行军的时间。

杨伯峻先生注“王以上卿之礼饗管仲”曰:

宣十六年《传》云:“晋侯使士会平王室,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礼。殽蒸。武季私问其故。王闻之,召武子曰:“季氏!而弗闻乎?王享有体荐,宴有折俎。公当享,卿当宴,王室之礼也。””士会为晋上卿。此云以上卿礼享管仲,当与享士会者同。

杨伯峻先生注“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曰:

《礼记王制》云:“次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君。”齐侯爵为次国,二卿为天子所命,则国氏、高氏也,为上卿;管仲为桓公所命,为下卿。杜《注》云:“庄二十二年高傒始见《经》,僖二十八年国归父乃见《传》。归父之父曰懿仲,高傒之子曰庄子。不知今当谁世。”总之,高、国二氏为天子所命,世为齐上卿,虽未必柄政,至定公九年,敝无存尚云“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国”,其为国人所羡如此。

杨伯峻先生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曰:

《周语上》云:“诸侯春秋受职于王,以临其民。”《楚语上》云:“春秋相事,以还轸于诸侯。”《吴语》云:“春秋贡献,不解于王府。”又云:“昔吴伯父不失春秋,必率诸侯以顾在余一人。”是皆以春秋为朝聘之礼。节,贾逵云:“时也”;王肃云:“春秋聘享之节也。”依时节也。句谓若于春秋两季朝聘之节,来接受王室之命。

杨伯峻先生注“陪臣敢辞”曰:

陪,重也,隔一层之臣子曰陪臣。诸侯臣于天子,列国之卿大夫臣于诸侯,故《曲礼下》云:“列国之大夫入天子之国自称陪臣某”,即此陪臣之义。大夫臣于诸侯,大夫之家臣臣于大夫,故家臣于诸侯亦曰陪臣,《论语季氏》“陪臣执国命”即此义。

杨伯峻先生注“舅氏”曰:

据《齐语》述管仲之言曰“昔我先王昭王、穆王世法文、武远绩以成名”,则管仲为周同姓,而此周王称之为舅氏者,盖以齐为异姓诸侯,其臣虽为同姓,亦只谓之舅氏。说本阎若璩《古文尚书疏证》四。

关于“舅氏”之“氏”字,我曾有系统些的讨论,如有兴趣请移步:《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氏 上》《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氏 中》《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氏 下》

杨伯峻先生注“余嘉乃勋!”曰:

古代对称代词乃字,一般用于领位。

杨伯峻先生注“应乃懿德”曰:

应,受也。说详惠栋《补注》及王引之《述闻》。

杨伯峻先生注“谓督不忘”曰:

督借为笃,厚也,言其甚不能忘也。杜《注》解督为正,陶鸿庆《别疏》解督为理,均不确。

杨伯峻先生注“往践乃职”曰:

管仲虽位为下卿,然为齐执政,职高而位卑,此云往践乃职,仍劝其受上卿之礼也。

杨伯峻先生注“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曰:

《周本纪》作“管仲卒受下卿之礼而还”。王念孙谓此“受”字上亦当有一“卒”字,自《唐石经》始脱“卒”字,而各本皆沿其误。《白帖五十九》、《太平御览人事部》六十四引此并作“卒受下卿之礼”。说详王引之《述闻》。然金泽文库本、敦煌初唐写本残卷俱无“卒”字。

杨伯峻先生注“管氏之世祀也宜哉!”曰:

《管仲列传索隐》引《世本》云:“庄仲-山产敬仲-夷吾,夷吾产武子-鸣,鸣产桓子-启方,启方产成子-孺,孺产庄子-卢,卢产悼子-其夷,其夷产襄子-武,武产景子-耐涉,耐涉产微,凡十代。”见于《传》者,成十一年有管于奚,《读本》以为管仲之后;哀十六年有管修,据《后汉书阴兴传》,为管仲七世孙。

杨伯峻先生注“《诗》曰:‘恺悌(kǎi tì)君子,神所劳矣。’”曰:

《诗大雅旱麓》之文。《毛诗》“恺悌”作“岂弟”;恺悌,乐易也。郑玄《笺》云:“劳,劳来,犹言佑助。”旧读去声。

《诗大雅文王之什旱麓五章》:

瑟彼柞棫,民所燎矣。岂弟君子,神所劳矣。(《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383))

“扬”(杨注:扬、拒、泉、皋,四戎邑。扬即昭二十二年“刘子奔扬”之扬,去今河南省-偃师县不远。诸戎皆在洛阳市西南。#扬即僖十一年《传》“扬、拒、泉、皋、伊、雒之戎”之扬,当距偃师县不远。说本江永《考实》。),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75,北纬34.5(刘南)。

“泉”(杨注:扬、拒、泉、皋,四戎邑。杜《注》:“今伊阙北有泉亭。”则泉当在今洛阳市西南。然《郑语》云:“当成周者,北有潞、洛、泉、徐、蒲。”似泉在洛阳市北。《汇纂》本《续汉书郡国志》谓洛阳西南有前亭。前亭即泉亭。今姑从之。诸戎皆在洛阳市西南。),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47,北纬34.53(龙门南五里)。

“拒”与“皋”杨伯峻先生注中均只云:“扬、拒、泉、皋,四戎邑。”“诸戎皆在洛阳市西南。”具体位置不详。

“伊”与“雒”杨伯峻先生注云:伊、雒之戎,戎居于伊水、雒水(今之伊河、洛河)之间者,文八年《传》“遂会伊、雒之戎”,成六年“晋、卫、郑与伊、雒之戎侵宋”是也;亦曰雒戎,文八年《经》“公子遂及雒戎盟于暴”是也。诸戎皆在洛阳市西南。#“雒戎”,《公羊》作“伊雒戎”,金泽文库本作“伊雒之戎”。《释文》云:“本或作‘伊雒之戎’,此后人妄取《传》文加耳。”具体位置不详。

“京师”——“王城”——“周”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桥案:这里的“京师”可能还包括“成周”等周边城邑。

“成周”(杨注:成周,《尚书洛诰序》所谓“召公既相宅,周公往营成周”者是也。其后迁殷之遗民于此。故城在今河南省-洛阳市东约四十里,偃师县西约三十里。#杜《注》:“子朝之乱,其余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成周狭小,故请城之。”),推测位置为:东经112.62,北纬34.75(洛阳-孟津-平乐镇-金村与翟泉)。

下面再贴一遍“王城”和“成周”位置在天地图地形图上的标注,“王城”位置依据的是《考古》1998年第3期发表的平面图;“成周”位置依据的是蔡运章先生的观点,见洛阳市旅游局官方网站的报道;因为我所见未必全面,兼之手潮,此图或有不准确之处,不过大致轮廓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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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雍”(杨注:《左传》秦事始见于此。《春秋经》则至僖公十五年韩原之战始见。秦为嬴姓国,周孝王封伯益之后非子为附庸,邑之秦,今甘肃省-天水市故秦城是。顾栋高《大事年表》以为今清水县。襄公讨西戎有功,平王赐以岐、丰之地,列为诸侯,徙居汧,即今陕西省-陇县南三里之汧城。文公后卜居汧、渭之间,即今眉县东北十五里之故眉城。宁公二年,即鲁隐公九年,徙平阳,故城在今眉县西四十六里。德公元年,即鲁庄公十七年,徙居雍,今凤翔县治。一九七三年于凤翔县南四里发现其宫殿遗址及遗物。献公十二年徙栎阳,故城在今陕西省-临潼县北五十里。孝公徙都咸阳,故城在今陕西省-咸阳市东。王国维《观堂集林秦都邑考》,其说有是有非,不能尽信。《大事表》云:“文公四十四年入春秋。春秋后二百六十年,始皇并天下。”《史记》有《秦本纪》。传世古器有秦公簋、秦公钟、秦子戈、秦子矛等。《梁书刘之遴传》有秦客成侯尊。#雍,秦都。《秦本纪》云:“德公元年,初居雍城-大郑宫”,时当鲁庄公十七年,今陕西省-凤翔县南七里有古雍城,秦德公所居大郑宫城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07.39,北纬34.50(雍,凤翔南古城。有遗址,不规则长方形城,3480╳3130,1000万平方米,春秋早期至战国早期)。

“晋”——“绛”——“故绛”推测位置为:东经111.55,北纬35.73(曲村,成六年迁新田)。

《僖十二年经》:

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臼卒。((p 0340)(05120004))(041)

《僖十三年经》:

夏四月,葬陈宣公。((p 0343)(05130002))(041)

一些补充:

陈侯-杵臼即陈宣公,陈宣公在位四十五年,曾多次参加齐桓公主持的盟会,但四年前之洮之盟则派出了世子款,估计他是太老了。冬十有二月丁丑杨先生注为“十一日”。

陈宣公下葬已经到了公元前六*四七年(鲁僖公十三年,周襄王六年,齐桓公三十九年,宋襄公四年,陈穆公元年,卫文公十三年,郑文公二十六年,许僖公九年,曹共公六年,杞成公八年)。

家园 十三合诸侯?

从上面列出的十三合诸侯的时间和地点来看,有一些是重复的,怀疑是不同的书对同一个事情,描述方式不同导致的。

比如:

十有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

十五年春,复会焉,齐始霸也。

根据 http://www.51zzl.com/jiaoyu/chunqiu/zz03.asp,前者文字是“经”,后者文字是“传”,这就是说的同一个事情

家园 谢谢回复,

我数的时候是数的十二,也没有忽略经传的不同,专门搞了不同的颜色,也许我应该编号,就免于误解了。谢谢您的认真,还请继续挑毛病,非常感谢。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宁周5/6

《僖十三年经》:

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鹹。((p 0343)(05130003))(041)

《僖十三年传》:

夏,会于鹹,淮夷病杞故,且谋王室也。((p 0344)(05130201))(041)

秋,为戎难故,诸侯戍周。齐-仲孙湫致之。((p 0344)(05130301))(041)

我的粗译:

也在我们僖公十三年(公元前六*四七年,周襄王六年,齐桓公三十九年,宋襄公四年,陈穆公元年,卫文公十三年,郑文公二十六年,许僖公九年,曹共公六年,杞成公八年),夏天,各家诸侯在“鹹”那里聚会,这是因为杞国最近受到了淮夷的威胁,同时要商议怎样安定王室。

这年秋天,因为戎人那场事变,各家诸侯派出部队去参加对周王室的守卫,负责与周王室方面交接这些部队的是齐国的仲孙湫。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齐-仲孙湫致之”曰:

致送戍卒也。《春秋》唯襄五年书戍陈,而桓六年戍齐及此戍与僖十六年戍周皆未书。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卫”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4,北纬35.54(今滑县-八里营乡-殿上村一带,冢上村北约两公里,僖二年——前658,封卫于楚丘。今卫王殿遗址,俗称卫王城)。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许”——“旧许”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3,北纬34.00(张潘镇-古城村,成十五年迁于叶)。

“曹”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3,北纬35.11(今城西北四里,汉城)。

“鹹”——“咸丘”(杨注:咸丘,鲁地,在今山东省-巨野县东南。#鹹,鲁地。沈钦韩《地名补注》谓即桓七年《经》之咸丘,在今山东省-巨野县南,《大事表》则谓在今曹县境。总之,与僖十三年之鹹为两地。),推测位置为:东经116.32,北纬35.32(焦城村东南有古焦城遗址)。

“淮夷”(杨注:《春秋左传》凡四言淮夷,或为民族之名,昭二十七年《传》“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是也;或为国名,昭四年会申、伐吴之淮夷是也。故其族所居之地恐亦甚分散,顾栋高《大事表》三十九谓淮夷当在今江苏省-淮安县与涟水县之间,恐不如是之狭仄也。王应麟《诗地理考》卷四谓淮夷之地不一,徐州有之,则在淮北;扬州有之,则在淮南,不止一种。其言甚是。卜辞有“隹夷”,又有“霍夷”、“北隹夷”,陈梦家《隹夷考》(《禹贡》五卷十期)谓即淮夷。),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9.5,北纬35.7(诸城、日照一带)。

据顾颉刚先生的遗著《徐和淮夷的迁、留——周公东征史事考证四之五》,这里所谓淮夷,乃潍夷也,不必远在今淮水。下面是顾先生文中的两段:

张氏是诸城县人,他说“至今潍水流域之人皆呼潍水为‘淮河’”,用方言来证古史,……从这个事实上,我们可以知道,潍水即是古代的“淮水”,在山东半岛的西部,淮夷的最早根据地就在那里,族名和水名出于一源。至于现今的“淮河”,这个名词乃是由山东南移到江苏、安徽和河南去的,因为周代几度东征之后,有一部分淮夷被迫迁徙到那里,水名就被带过去了。

按鲁国的政权久落在季孙氏的手里,鲁君成了傀儡;鲁昭公为了受不下季平子的气,逃了出去。晋国是霸主,义不当不问,所以召集宋、卫诸国,让纳鲁君复位。可是季孙意如送贿赂与主会的晋臣范鞅,范鞅受了,就对与会者宋臣乐祁、卫臣北宫喜替季孙氏说好话,并且恫吓他们不要干预鲁事,这会竟没有结果而散。范鞅就这样还报晋君,销了差。于是鲁昭公永没有回国的希望了。在范鞅所持的理由里,季孙氏不但很得民心,而且得到淮夷的拥护,是打不倒的。淮夷在春秋前期能病杞、病鄫,在春秋后期又能拥护鲁国的权臣专政,可见他们这族在春秋一代中的活动能力着实不小。杜氏这注说淮夷在鲁东,正合事实。

顾先生这后一段论述提到的、留在“鲁东”的淮夷,正是此一节《左传》提及的、“病杞”的淮夷,杞国终被挤走。后来这部分淮夷被鲁国征服,成为鲁国国内的一支重要政治力量。下面是《诗鲁颂》中咏及淮夷被鲁国征服的片段,反映征服淮夷可是鲁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

明明鲁侯,克明其德。既作泮宫,淮夷攸服。矫矫虎臣,在泮献馘。淑问如皋陶,在泮献囚。”(《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513)《鲁颂泮水五章》)

泰山巖巖,鲁邦所詹。奄有龟蒙,遂荒大东。至于海邦,淮夷来同。莫不率从,鲁侯之功。”(《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517)《鲁颂閟宫九章》)

下面再贴一遍割自《春秋左传注》初版所附《齐鲁》地图的、潍水与齐、鲁两国相对位置示意图,图中潍水在右侧,“潍水”两字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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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扬、拒、泉、皋、伊、雒之戎”,洛阳西、南。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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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十四年经》:

十有四年春,诸侯城缘陵。((p 0346)(05140001))(041)

《僖十四年传》:

十四年春,诸侯城缘陵而迁杞焉,不书其人,有阙也。((p 0347)(05140101))(041)

我的粗译:

到我们僖公十四年(公元前六五〇年,周襄王七年,齐桓公四十年,宋襄公五年,陈穆公二年,卫文公十四年,郑文公二十七年,许僖公十年,曹共公七年,杞成公二年),春天,各家诸侯加筑了缘陵那个城,把杞国迁了过去。《春秋经》里没写上是哪些诸侯参加了筑城,是没搞清楚。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十有四年春”曰:

冬至在去年闰十二月十二日辛丑,建丑。

杨伯峻先生注“诸侯城缘陵而迁杞焉”曰:

旧说俱以缘陵为杞邑,然《管子大匡篇》云“狄人伐(尹《注》云,谓入伐齐),齐车千乘,卒先致缘陵”,则缘陵本齐地。齐城之以封杞者,犹楚之迁许于叶,欲使在境内为附庸耳。去年《传》云“淮夷病杞”,则杞之迁由于淮夷之侵伐。《管子大匡篇》云:“宋不听,果伐杞,桓公筑缘陵以封之,予车百乘,卒千人。”《霸形篇》亦云:“宋伐杞,因命以车百乘,卒千人。”皆作宋伐杞。《公羊传》则以为徐、莒胁杞而桓公迁之。总之,城缘陵所以为迁杞,是事实;杞受淮夷或徐、莒之威胁,则所言各异。说参章炳麟《左传读》。

杨伯峻先生注“不书其人,有阙也”曰:

杜《注》云:“阙谓器用不具,城池未固而去,为惠不终也。”毛奇龄《春秋传》则以为“阙”为阙文,以《经》只言诸侯,不序诸国,盖于诸国人士偶未详也。以文义言,毛说较长。

“杞”——“淳于”(杨注:杞,国名,姒姓。杞本旧国,汤封之,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二曾言之,证以卜辞中有杞侯(《殷虚书契后编下》三七五),良信。周武王克殷纣,求禹之后,得东楼公,封之于杞,是为重封,故亦称夏(见《逸周书王会解》),犹宋之称殷、称商。国都初于今河南杞县,春秋前即已东迁。清-光绪间,山东-新泰县出土杞伯器多种,许瀚以为新泰即杞都所在,详见吴式芬《攈古录金文》卷二。其后又迁淳于,即今山东-安丘县东北三十里之杞城。据顾栋高《大事表》,杞武公二十九年入春秋。春秋后三十六年,即杞简公元年,楚惠王灭之。《史记》有《杞世家》,传世有杞伯鼎、杞伯豆等。一九六六年,山东-滕县-木石公社-南台大队又发见杞伯-每比所作邾曹鼎,定为西周-厉王时物。),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4,北纬36.07(僖十四年前襄二十九年后杞都,泰安县-淳于村)。

“杞”——“缘陵”(杨注:缘陵,今山东省-昌乐县东南七十里。),推测位置为:东经119.03,北纬36.58(僖十四至襄二十九杞都,营丘)。

下面再贴一遍“杞”迁都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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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宁周6/6

《僖十六年经》:

冬十有二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邢侯、曹伯于淮。((p 0368)(05160005))(041)

《僖十六年传》:

王以戎难告于齐。齐徵诸侯而戍周。((p 0370)(05160401))(041)

我的粗译:

两年后,我们僖公十六年(公元前六*四四年,周襄王九年,齐桓公四十二年,宋襄公七年,陈穆公四年,卫文公十六年,郑文公二十九年,许僖公十二年,曹共公九年,杞公十一年),天王又向齐国通报有戎人来侵扰,齐国就再征召各家诸侯的部队去帮助保卫周王室。

一些补充: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卫”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4,北纬35.54(今滑县-八里营乡-殿上村一带,冢上村北约两公里,僖二年——前658,封卫于楚丘。今卫王殿遗址,俗称卫王城)。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许”——“旧许”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3,北纬34.00(张潘镇-古城村,成十五年迁于叶)。

“邢”——“夷仪”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9,北纬35.4(聊城西南,夷仪,邢,僖元年后)。

“曹”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3,北纬35.11(今城西北四里,汉城)。

“淮”(杨注:杜《注》谓淮在“临淮郡左右”,晋之临淮郡治在今江苏省-盱眙县。#鄫为淮夷所侵凌,谋所以救之。),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9.4,北纬36.1(齐-鲁之东,淮夷之淮。今潍水畔)。

“戎”——“扬、拒、泉、皋、伊、雒之戎”,洛阳西、南。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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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十六年传》:

冬十一月乙卯,郑杀子华。((p 0370)(05160501))(041)

《僖二十四年传》:

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yù)冠。郑伯闻而恶之,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p 0426)(05240301))(041)

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災也。《诗曰:‘彼己之子,不称(chèn)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诗曰,‘自诒伊慼’,其子臧之谓矣。《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p 0427)(05240302))(041)

我的粗译:

就在这一年,冬十一月乙卯那天(杨注:乙卯,十二日。),郑国杀掉了子华(太子)。

又过了八年,到我们僖公的二十四年(公元前六三六年,周襄王十七年,齐孝公七年,宋成公元年,陈懿公十二年,卫文公二十四年,郑文公三十七年,许僖公二十年,曹共公十七年,杞桓公元年),郑国-子华的亲弟弟子臧出逃去了宋国,在那里,他沉迷于收集鹬冠,郑伯(郑文公)听说以后很生气,于是指使不务正业的人把他引诱出来,这年八月,那些受了指使的人在陈、宋之间杀死了他。

贵族们都说:“服之不衷,身之災也。《诗曰:‘彼己之子,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诗曰,‘自诒伊慼’,其子臧之谓矣。《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衣服穿的不对头,就会给自身招来灾祸。《诗》里说:“彼己之子,不称其服。”子臧的服装,也是太“不称”了!《诗》里说的“自诒伊慼”,就说的是子臧这样的。《夏书》里说的“地平天成”,就说的是要“称”。)”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郑杀子华”曰:

金泽文库本作“郑伯杀子华”。参见七年《传》。据宣三年《传》,杀之南里。

杨伯峻先生注“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曰:

宣三年《传》云:“文公报郑子之妃曰陈妫,生子华、子臧,子臧得罪而出。”僖十六年郑杀子华,子臧奔宋当亦在十六年。

杨伯峻先生注“好聚鹬冠”曰:

鹬音聿,鸟名,为涉禽类,即《战国策燕策》“鹬蚌相持”之鹬。夏季繁殖北方,冬则南渡,《说文》云,“鹬,知天将雨鸟也”,盖指此。古以为知天文者冠鹬冠。子臧不知天文,而聚鹬冠,故以为不称。所聚者为此羽所饰之冠。又《续汉书及《晋书舆服志》又以为鹬冠即汉、晋时之建华冠。疑不能明。

杨伯峻先生注“郑伯闻而恶之”曰:

好聚鹬冠,何以为郑伯所恶,《传未之言。《隋书张衡传》言隋炀帝“恶衡不损瘦,以为不念咎”,若与此相比,则郑伯之所以恶子臧者,盖谓其得罪出奔,犹不自韬晦且好奇耳。

杨伯峻先生注“《诗曰:‘彼己之子,不称其服。’”曰:

《诗曹风候人》句。己音记,《礼记表记》引《诗》作记,今《诗》作“其”。彼其之子即彼子,其、之皆虚词以足句者,无义。称,去声。不称其服与服之不衷义同。

《诗曹风候人二章》:“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194))

杨伯峻先生注“《诗曰,‘自诒伊慼’”曰:

《诗小雅小明》句。诒,遗也。伊,是也,此也。慼,今《诗》作戚,忧也。言自遗此忧愁也。

《诗小雅谷风之什小明三章》:“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采萧穫菽。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覆。”(《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318))

杨伯峻先生注“《夏书曰,‘地平天成’”曰:

杜《注:“《夏书》,逸书。地平其化,天成其施,上下相称为宜。”《伪古文》窃此四字入《大禹谟》。——桥案:“地平天成”就是日本现行年号“平成”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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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十年经》:

及苏子盟于女栗。((p 0575)(06100005))(041)

《文十年传》:

秋七月,及苏子盟于女栗,顷王立故也。((p 0577)(06100401))(041)

我的粗译:

十九年以后,我们文公十年(公元前六一七年,周顷王二年,齐昭公十六年),秋七月,文公与苏子在“女栗”那里举行盟誓,是为了支持顷王继承王位。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及苏子盟于女栗”曰:

及苏子盟者,未详何人,疑是鲁文公。杜《注》:“苏子,周卿士。”僖十年狄灭温,苏子奔卫。此苏子复见者,狄虽灭其采邑,苏氏固未亡也,周王盖复立其支子。说详王夫之《稗疏》。

“女栗”杨伯峻先生注云:“女栗,不详何地。”地不详,或周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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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扬、拒、泉、皋、伊、雒之戎”与前面所谓“狄人”类似,都与“诸夏”之人生产生活方式不同。不过他们是在周竟一带与“诸夏”之人杂处的,也就构成了对周王室的威胁。这一次被击败以后,“伊雒之戎”还两次参与“诸夏”的会盟,其后大概就逐渐消融而退出了历史舞台。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死乱1/4

《僖二年经》:

秋九月,齐侯、宋公、江人、黄人盟于贯。((p 0280)(05020004))(042)

《僖二年传》:

秋,盟于贯,服江、黄也。((p 0283)(05020301))(042)

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p 0283)(05020401))(042)

我的粗译:

在我们的僖公二年(公元前六五八年,周惠王十九年,齐桓公二十八年,宋桓公二十四年),秋天,齐、宋、江、黄四家诸侯在“贯”那里盟会,这是江国和黄国归服了齐国。

也就是这一年,在“多鱼”那里,齐国的寺人貂开始向外泄漏齐国的军事机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曰:

寺人,宦官之为宫中侍御者,《周礼天官》有寺人之官。貂,竖貂,(郑玄谓“竖,未冠者之官名;然则此人名貂,幼童为内竖之官,以为齐侯所宠,后虽年长,遂呼为竖貂焉”,恐是想当然之辞。)《国语》、《管子》、《吕氏春秋》及《说苑》诸书“竖貂”并作“竖刁”。孔《疏》云:“漏师者,漏泄师之密谋也。云始者,言其终又甚焉。”

桥案:十七年齐桓死,五公子争立,寺人貂等各奉公子相争为乱。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江”(杨注:江,国名,嬴姓,故城当在今河南省-息县西南。顾栋高《大事表》云在正阳县东南。文公四年为楚所灭。),推测位置为:东经114.57,北纬32.33(正阳-大林乡-涂店村)。

“黄”(杨注:黄,国名,嬴姓,《韵》“黄”字注谓为“陆终之后,受封于黄”。僖十二年楚灭之。曾于河南-潢川县西北十二里处发掘其国都遗址。又在该县发现五件黄国容器与兵器。(传世刺鼎《铭》云:“刺对扬王休,用作黄公尊[将/鼎]彝。”此黄公不知即为黄国国君否。又有黄大子伯克盘、黄君簋,当是黄国所造。#黄,嬴姓国,故城在今河南省-潢川县西。僖公十二年为楚所灭。方濬益《缀遗斋彝器款识考释》卷七《黄太子盘释文》云:“此铭乃东迁以后书体,为僖公以前之器。”#杜《注》:“江、黄,楚与国也;始来服齐,故为合诸候。”郭沫若《大系》有曾侯簠,《铭》云“叔姬霝乍黄邦,曾侯乍叔姬、邛(江)(芈)賸(媵)器[将/鼎]”云云,“江、黄”同时言。#叔单鼎铭云“唯黄孙子系君叔单自作鼎”云云,阮元《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卷四云:“‘黄孙子系君’者,盖黄灭后,子孙又续封,故称‘黄孙子’也。系者,继也,续也。叔单为始续封之君,故曰‘系君’。可证春秋时小国绝而复续者多矣。”),推测位置为:东经115.00,北纬32.16(黄国,潢川-隆古集及其南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东1650,西1550,南1899,北1720;280万平方米。春秋:楚)。

“贯”(杨注:贯,宋地,当在今山东省-曹县南十里。),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75,北纬34.75(今曹县与闫店楼镇-陈楼寨村之间)。

“多鱼”(杨注:多鱼,高士奇《地名考略》以为或在今河南省-虞城县界。),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9,北纬34.6(据《春秋左传注》初版附《郑宋卫》地图,虞城县北)。

“楚”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下面是“盟于贯”一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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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九年经》:

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p 0324)(05090004))(042)

《僖九年传》:

秋,齐侯盟诸侯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p 0327)(05090301))(042)

宰孔先归,遇晋侯,曰:“可无会也。齐侯不务德而勤远略,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为此会也。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其在乱乎!君务靖乱,无勤于行。”晋侯乃还。((p 0327)(05090302))(042)

我的粗译:

七年以后,到我们僖公九年(公元前六五一年,周襄王二年,齐桓公三十五年,宋桓公三十一年,卫文公九年,郑文公二十二年,许僖公五年,曹共公二年,晋献公二十六年,楚成王二十一年),秋天,九月戊辰那天(杨注:戊辰,十三日。),齐侯(齐桓公)与各家诸侯在“葵丘”那里举行了盟誓,盟辞里说:“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

参加聚会的周王室代表宰孔(孔,宰周公)不参与盟誓,就先离开了。随后,宰孔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晋侯(晋献公),就对他说:“可无会也。齐侯不务德而勤远略,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为此会也。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其在乱乎!君务靖乱,无勤于行。(您不必去参加这个盟会。齐侯现在不设法广施恩惠,却老想着整治远方的事情,一会儿北伐山戎,一会儿南伐楚,这会儿又在他西边搞这个聚会,东边还不知怎么回事儿呢,反正西边这事儿没戏,他那里恐怕要闹乱子了!主上您只管平息自家的动乱,不必辛辛苦苦老往外跑。)”于是晋侯就回去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言归于好”曰:

言为语首助词。《孟子告子下》云:“葵丘之会,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初命曰:‘诛不孝,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再命曰:‘尊贤、育才,以彰有德。’三命曰:‘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四命曰:‘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五命曰:‘无曲防,无遏糴,无有封而不告。’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谷梁传》云:“葵丘之盟,陈牲而不杀,读书,加于牲上,壹明天子之禁,曰:‘毋壅泉,毋讫糴,毋易树子,毋以妾为妻,毋使妇人与国事。’”依《传》,夏会秋盟,宰孔与会而未与盟,以其非诸侯也。而《晋世家》谓“夏,会诸侯于葵丘。秋,复会诸侯于葵丘”,两次皆会,恐太史公误。

“言归于好”(yán guī yú hǎo)现在可是常用成语,我过去一直以为这里的“言”字就是说话的意思。

杨伯峻先生注“其在乱乎!”曰:

“在”,《水经注》引作“有”。朱彬《经传考证》谓齐后果有五公子争立之事。然此时管仲未死,易牙、竖刁等未得与政,宰孔无由知其兆。详下文《注》。

杨伯峻先生注“君务靖乱”曰:

杜《注》谓晋将有乱。此时申生已死。奚齐已立为太子,国人不服,晋内乱之兆已萌,宰孔谓“其在乱”、“靖乱”,或当指此。

杨伯峻先生注“无勤于行”曰:

俞樾《平议》曰:“首止之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稍安。’周公即宰孔,然则此数语即劝晋叛齐之意。”

杨伯峻先生注“晋侯乃还”曰:

《齐世家》云:“秋,复会诸侯于葵丘,益有骄色。周使宰孔会。诸侯颇有叛者。晋侯病,后,遇宰孔。宰孔曰:‘齐侯骄矣,第无行!’从之。”《公羊传》“葵丘之会,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国”云云。《秦策三》及《史记蔡泽传》均亦云“至葵丘之会,有骄矜之色,畔者九国”。《晋语二》、《晋世家》俱载宰孔之言,而未叙诸侯叛齐之事。

“葵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32,北纬34.67(民权县-林七乡-会盟台)。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晋”——“绛”——“故绛”推测位置为:东经111.55,北纬35.73(曲村,成六年迁新田)。

“山戎”——“北戎”我估计其中心位置为:东经119,北纬40(卢龙东北)。

下面是齐侯盟诸侯于葵丘一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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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或者反映了齐桓公干涉的范围,而“葵丘”之会应该是齐桓公人生的顶点,此时据说他已经六十五岁,当国君也当了三十四年,好事已经做完,也该逐渐走下坡路了。

通宝推:马尔他之鹰,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死乱2/4

《僖十四年经》:

狄侵郑。((p 0346)(05140004))(042)

《僖十六年传》:

十二月,会于淮,谋鄫,且东略也。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齐有乱!”不果城而还。((p 0370)(05160601))(042)

我的粗译:

又过了七年,我们僖公十六年(公元前六*四四年,周襄王九年,齐桓公四十二年,宋襄公七年,陈穆公四年,卫文公十六年,郑文公二十九年,许僖公十二年,曹共公九年),十二月,各家诸侯在“淮”那里会合,商议如何帮助鄫国,而且准备向东方扫荡。随后,大家即开始为鄫国加筑城墙。但那些“役人”已经很疲惫了,一天晚上,忽然有人登上个土包子大叫一声:“齐有乱!”于是大家没等城墙筑好就收兵了。

一些补充:

这一段也反映了那些“役人”也就是“民”的身份性质,他们可以溃散回家而未受明显的惩罚,是因为他们大体上都是国君的族人,国君必须考虑他们的想法。而且他们的溃散应该大体上是以小家族为单位,是那些“君子”们带的头。

杨伯峻先生注“十二月,会于淮,谋鄫”曰:

鄫为淮夷所侵凌,谋所以救之。

杨伯峻先生注“且东略也”曰:

九年《传》述宰孔论齐桓之言曰:“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此东略二字所以明宰孔之言。

杨伯峻先生注“有夜登丘而呼”曰:

有用法同或,有人也。定八年《传》云:“阳越射之,不中。筑门者阖门。有自门间射阳越,杀之。”有字与此用法同。成十二年《传》载晋楚盟辞之“有渝此盟”,与襄十一年亳盟载书“或间兹命”同意,亦足证“有”即“或”。金泽文库本“呼”下有“者”字,盖不知此“有”字之用法而妄增。

“狄”有“白狄”、“赤狄”,如杨先生所注,此“白狄”也。“白狄”之分布,西起陕西,甚至更西,东达河北,甚至山东,北依内蒙,南抵河南。我大致将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河北为中心,多与卫国和齐国接触;一部分以陕西为中心,多与晋国和秦国接触;每一部分中显然又有甚多分支。大体上此时农耕族与游牧族杂居,未必有明确的疆界。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淮夷”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9.5,北纬35.7(诸城、日照一带)。

“鄫”(杨注:“鄫”《谷梁》作“缯”,鄫、缯在古书多通用,《周语中》云“杞、繒由大姒”,《周语下》则云“杞、鄫猶在”,尤可证。鄫,国名,姒姓。襄六年灭于莒,昭四年鲁取其地。后又属齐,见《吴世家》。故城在今山东省-峄城县东八十里。(枣庄市东,苍山县西稍北。)一九七八至八一年山东-临朐县-泉头村出土般殷鼎,铭云“上曾大子般殷”云云。《战国策魏策四》云:“缯恃齐以捍越,齐-和子乱,而越人亡缯。”即此鄫地,但已是战国初事。恐非姒姓之鄫矣。由传世彝器考之,古代有姒姓之鄫,亦有姬姓之鄫。《曾侯簠铭》云:“曾侯乍叔姬邛[女(日/爾)]賸(媵)器”,则为姬姓之曾。他若曾伯陭壶、曾大保盆、曾子仲宣鼎、曾诸子鼎等,则难定其何属。近年湖北省-京山县发掘曾侯墓,葬以九鼎。又一九七七年,随县亦发掘得大量曾国遗物,而此曾国,先秦古籍俱无丝毫记载,疑是楚所封附庸国。),推测位置为:东经117.91,北纬34.89(鄫城前村北,有故城遗址)。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僖十七年经》:

夏,灭项。((p 0371)(05170002))(042)

《僖十七年传》:

师灭项。淮之会,公有诸侯之事,未归,而取项。齐人以为讨,而止公。((p 0373)(05170301))(042)

《僖十七年经》:

秋,夫人姜氏会齐侯于卞。((p 0371)(05170003))(042)

九月,公至自会。((p 0372)(05170004))(042)

《僖十七年传》:

秋,声姜以公故,会齐侯于卞。九月,公至。书曰“至自会”,犹有诸侯之事焉,且讳之也。((p 0373)(05170401))(042)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僖公十七年(公元前六*四三年,周襄王十年,齐桓公四十三年),我们的部队攻灭了项国。在“淮”那里的聚会之后,我们主上因为参加各家诸侯的行动,就没马上回来,随后他带着部队打下了项国。为此齐人向我们问罪,不让我们主上回来。

到这年秋天,声姜(夫人姜氏)为了我们主上,在“卞”那里会见了齐侯(齐桓公)。到九月,我们的主上回来了,《春秋经》上写“至自会”,是因为各家诸侯还有别的行动,也是为了避讳。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师灭项”曰:

鲁僖公在国外帅兵伐项者,胡安国《传》以为季孙,误。盖其时季友已死,其子无佚,《经》、《传》不载,似不当权,而季孙行父年龄幼小,决非此季孙。高士奇认为此时公孙敖兵权在手,或是敖所为,而僖公不知。

杨伯峻先生注“声姜以公故”曰:

声姜,僖公夫人,齐女。

桥案:声姜似当为齐桓之女。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项”(杨注:项,国名,故城在今河南省-项城县境。《左传》以为鲁灭之,《公羊》、《谷梁》以为齐灭之。《左传》叙此事首尾完具,当为信史。鲁、项相距千里,不知何故而从事兵戎。龚景瀚《澹静斋文钞灭项说》尝以为疑。顾栋高《大事表》以为“后为楚地”,盖地势国力之必然,无论齐、鲁,终不能越宋而保有项。),推测位置为:东经115.06,北纬33.40(沈丘县今治槐店镇西)。

“淮”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9.4,北纬36.1(齐-鲁之东,淮夷之淮。今潍水畔)。

“卞”(杨注:卞,鲁邑,故城在今山东省-泗水县东五十里。#杜《注》:“取卞邑以自益。”卞今泗水县东,洙水北岸。本鲁公室邑,故《鲁语下》载此事,谓襄公欲出楚师以伐鲁,荣成伯力劝止之,乃归。),推测位置为:东经117.50,北纬35.63(泉林-卞桥)。

下面是会于淮一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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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死乱3/4

《僖十七年经》:

冬十有二月乙亥,齐侯-小白卒。((p 0372)(05170005))(042)

《僖十六年传》:

十六年春,陨石于宋五,陨星也。六鹢退飞,过宋都,风也。周内史叔兴聘于宋,宋襄公问焉,曰;“是何祥也?吉凶焉在?”对曰:“今兹鲁多大丧,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退而告人曰:“君失问。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p 0369)(05160101))(027、043、042)

《僖十七年传》:

齐侯之夫人三,王姬、徐嬴、蔡姬,皆无子。齐侯好内,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长卫姬,生武孟;少卫姬,生惠公;郑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华子,生公子雍。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以为大子。雍巫有宠于卫共姬,因寺人貂以荐羞于公,亦有宠。公许之立武孟。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孝公奔宋。十二月乙亥,赴。辛巳,夜殡。((p 0373)(05170501))(042)

我的粗译:

还在我们僖公的十六年(公元前六*四四年,周襄王九年,齐桓公四十二年,宋襄公七年,蔡庄公二年,卫文公十六年,郑文公二十九年),春天,有五块石头掉在了宋国,都是天上落下来的星星;又有六只“鹢”倒退着飞过宋的都城,因为顶风。

当时,正好周内史叔兴在访问宋国,宋襄公就问他:“是何祥也?吉凶焉在?(这是什么征兆啊?吉和凶会应在什么地方?)”回答:“今兹鲁多大丧,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今年鲁国会有很多重大的丧事,明年齐国会发生动乱,而主上您虽然能召集来诸侯,却无法真成为主盟者。)”但退下来以后,周内史叔兴就告诉身边的人说:“君失问。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主上这么问不妥。那一类事只关系“阴阳”,不是吉与凶产生的征兆。吉和凶只由人的行为决定。我那样回答只是不敢违逆一位主上。)”

齐侯(齐桓公)有三位夫人,王姬、徐嬴、蔡姬,都没生出儿子。齐侯又热衷于男女之事,就有很多内宠,这些内嬖如夫人者有六人:长卫姬,生武孟;少卫姬,生惠公;郑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华子,生公子雍。这位“公”和管仲将孝公托付给了宋襄公,并立他为大子。

齐国有一个雍巫(易牙)有宠于卫共姬(长卫姬),他通过寺人貂向他的“公”(齐桓公)进献了珍馐,于是也有宠于了他的“公”。他的“公”答应了他要立长卫姬(卫共姬)的儿子武孟为太子。

等管仲于我们僖公十五年(公元前六*四五年,周襄王八年,齐桓公四十一年)去世后,五位公子都设法让自己成为太子。到了我们僖公十七年(公元前六*四三年,周襄王十年,齐桓公四十三年,宋襄公八年),冬十月乙亥那天(杨注:乙亥,七日。),齐桓公也去世了,易牙(雍巫)进入宫中,和寺人貂一起,勾结齐桓公的内宠把那些行政人员都杀了,然后立长卫姬的儿子公子无亏(武孟)为君。孝公逃去了宋国。

十二月乙亥那天(杨注:乙亥,八日。),齐人才向各家诸侯发出讣告。辛巳那天(杨注:辛巳,十四日。),他们在晚上收敛了齐桓公的尸首。

一些补充:

“群吏”——那些行政人员之被杀对于当时的齐国而言也是极大的损失。

杨伯峻先生注“冬十有二月乙亥”曰:

今本《公羊》脱“冬”字。乙亥,八日。

杨伯峻先生注“齐侯-小白卒”曰:

实卒于十月乙亥,赴以十二月,书从赴。

杨伯峻先生注“今兹鲁多大丧”曰:

今兹,今年也。兹盖借为载。《孟子滕文公下》:“今兹未能。”《吕氏春秋任地篇》:“今兹美禾,来兹美麦。”诸兹字皆与此同义。季友、戴伯之卒,所谓多大丧也。

杨伯峻先生注“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曰:

“生”或作“在”。谓陨石与六鹢退飞,其事由于宇宙中之阴阳之气,不关人事吉凶。《荀子天论篇》亦云:“夫星之坠,木之鸣,是天地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至者也。”

杨伯峻先生注“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以为大子”曰:

《韩非子难三篇》云:“人有设桓公隐者曰:‘一难,二难,三难,何也?’桓公不能射。管仲对曰:‘一难也,近优而远士;二难也,去其国而数之海;三难也,君老而晚置太子。’桓公曰:‘善。’不择日而庙礼太子。”沈钦韩《补注》云:“盖即此事。”

杨伯峻先生注“雍巫有宠于卫共姬”曰:

雍即《周礼天官》内雍、外雍之饔,主割烹之事者,巫为其名,易牙则其字。《传》文此举雍巫、寺人貂,下云易牙、寺人貂,则明以雍巫、易牙为一人。《管子小称篇》有堂巫,即《吕氏春秋》之常之巫,则为巫觋之巫,故云审于生死,能去苛病,与雍巫为另一人。沈钦韩《补注》谓雍巫、堂巫、常之巫为一人,而非易牙,盖未细审《传》文。卫共姬当即长卫姬。庄十一年桓公所娶王姬亦谥共姬,故此加卫字以别之也。

杨伯峻先生注“因寺人貂以荐羞于公”曰:

荐羞同义连绵词,《周礼天官庖人》云:“以共王之膳与其荐羞之物。”郑《注》云:“荐亦进也,備(备)品物曰荐,致滋味乃为羞。”又《宰夫》云:“掌祭祀之戒具与其荐羞。”《注》云:“荐,脯醢也;羞,庶羞,内羞。”又《笾人》云:“凡祭祀,共其笾荐羞之实。”《注》云:“荐羞皆进也,未食未饮曰荐,既饮既食曰羞。”孙诒让《正义》云:“三注各举一隅为释,义并通也。”《齐世家》云:“雍巫有宠于卫共姬,因宦者竖刀以厚献于桓公。”以“厚献”释“荐羞”,似嫌笼统而含混。雍巫职在割烹,故进所食之品物,非一般厚献也。

杨伯峻先生注“亦有宠”曰:

《管子小称篇》云:“管仲攝衣冠起對曰:‘臣願君之遠易牙、豎刁、堂巫、公子開方(桥:据清华简《系年》,此公子開方即公子啓方即卫文公-燬,《僖十八年传注》引贾谊《新书》称其原名辟疆((p 0378)(05180401))。)。夫易牙以調和事公。公曰,惟烝嬰兒之未嘗,於是烝其首子而獻其公。人情非不愛其子也,於子之不愛,將何有於公?公喜宮而妒,豎刁自刑而為公治內。人情非不愛其身也,於身之不愛,將何有於公?(桥:似应论及四人,《管子》此或脱堂巫,抑或本无堂巫。)公子開方事公十五年,不歸視其親。齊、衛之間,不容數日之行。臣聞之,務為不久,蓋虛不長。其生不長者,其死必不終。’桓公曰:‘善。’管仲死,已葬,公憎四子者,廢之官。逐堂巫。而苛病起矣;逐易牙,而味不至;逐豎刁,而宮中亂;逐公子開方,而朝不治。桓公曰:‘嗟!聖人固有悖乎?’乃復四子者。”齐世家云:“管仲病,桓公问曰:‘群臣谁可相者?’管仲曰:‘知臣莫如君。’公曰:‘易牙如何?’对曰:‘杀子以适君,非人情,不可。’公曰:‘开方如何?’对曰:‘倍亲以适君,非人情,难近。’公曰:‘竖刀如何?’对曰:‘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管仲死,而桓公不用管仲言,卒近用三子,三子专权。”

杨伯峻先生注“管仲卒”曰:

《齐世家》云:“四十一年,管仲、隰朋皆卒。”桓公四十一年,当鲁僖之十五年,管仲卒于是年,核之《国语》,可信。《晋语四》云:“文公在狄十二年,狐偃曰:‘齐侯长矣,管仲殁矣。’”晋文在狄十二年,当鲁僖十六年,管仲卒已踰年,故狐偃云“管仲殁矣”。

杨伯峻先生注“五公子皆求立”曰:

上述桓公子六人,孝公已立为太子,则此五公子不数孝公。《管子戒篇》云“公薨,六子皆求立”,则并数孝公。

杨伯峻先生注“齐桓公卒”曰:

《管子小称篇》又云:“處朞年,四子作難,圍公一室不得出。有一婦人遂從竇入,得至公所。公曰:‘吾飢而欲食,渴而欲飲,不可得,其故何也?’婦人對曰:‘易牙、豎刁、堂巫、公子開方四人分齊國,塗十日不通矣。’公曰:‘嗟乎!聖人之言長乎哉!死者無知則已。若有知,吾何面目以見仲父於地下?’乃援素幭以裹首而絕。”桓公不得其死,其事甚传于战国,故《庄子徐无鬼篇》、《管子戒篇》、《吕氏春秋贵公篇》、《知接篇》、《韩非子十过篇》等篇俱载之。《齐世家》云,“桓公病,五公子各树党争立”,此其所以不得其死也。

杨伯峻先生注“夜殡”曰:

自卒至殡计相去六十七日。《齐世家》云:“及桓公卒,遂相攻,以故宫中空,莫敢棺。桓公尸在床上六十七日,尸虫出于户。十二月乙亥,无诡立,乃棺赴。辛巳夜,歛殡。”所述与《传》合。至《管子戒篇》所谓“公死七日不斂”,《说苑权谋篇》所谓“桓公死六十日,虫出于户而不收”等等,日数皆未审确。沈钦韩《补注》曰:“按礼,殡于日出时,言夜殡,明其非常。”

下面是齐桓公去世及下葬相关日期的干支纪日排序,前一个红色的“乙亥”乃“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之日:后一个红色的“乙亥”乃“十二月乙亥”,“赴”之日;最后红色的“辛巳”乃“夜殡”之日:

乙亥、丙子、丁丑、戊寅、己卯、庚辰、辛巳、壬午、癸未、甲申、

乙酉、丙戌、丁亥、戊子、己丑、庚寅、辛卯、壬辰、癸巳、甲午、

乙未、丙申、丁酉、戊戌、己亥、庚子、辛丑、壬寅、癸卯、甲辰、

乙巳、丙午、丁未、戊申、己酉、庚戌、辛亥、壬子、癸丑、甲寅、

乙卯、丙辰、丁巳、戊午、己未、庚申、辛酉、壬戌、癸亥、甲子、

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

乙亥、丙子、丁丑、戊寅、己卯、庚辰、辛巳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周”——“王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徐”(杨注:徐,国名,嬴姓。故徐子国在今安徽省-泗县西北五十里。#徐国本在今江苏-泗洪县南,昭三十年被吴所灭,楚迁之于城父,今安徽-亳县东南七十里。#杜《注》:“防壅山水以灌徐。”此盖利用堤防以山水攻城最早纪载。),推测位置为:东经118.40,北纬33.35(泗洪县-半城镇,庄二十六年后)。

下面再贴一遍徐国故城所在示意图(陈伟 《楚“东国”地理研究》 (p 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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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上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5,北纬33.25(上蔡西南卢岗乡-翟村东二郎台周围。蔡国故城遗址,长方形城,东2490,西3187,南2700,北2113。西周至昭十三年(前529),蔡;昭十四年(前528)至战国,楚。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复封于新蔡,哀元年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迁于下蔡——州来)。

“卫”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4,北纬35.54(今滑县-八里营乡-殿上村一带,冢上村北约两公里,僖二年——前658,封卫于楚丘。今卫王殿遗址,俗称卫王城)。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葛”(杨注:葛,嬴姓国,僖十七年《传》齐桓公如夫人者六人中有葛嬴可证。据杜《注》,故城在今河南省-宁陵县北十五里,然王夫之《稗疏》、沈钦韩《地名补注》皆疑之。王以为在今山东省-枣庄市-峄城镇,沈以为泰山旁小国。),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7.6,北纬34.75(枣庄市-峄城镇一带)。

“密”(杨注:密,本为商时姞姓之国,见《通志氏族略》二引《世本》,《诗大雅皇矣》所谓“密人不恭,敢拒大邦”者是也。亦作“密须”,昭十五年《传》所谓“密须之鼓与其大路,文所以大蒐也”者是也。为文王所灭,以封姬姓,《周语上》所谓“恭王游于泾上,密康公从,而一年王灭密”者是也。故韦昭《注》云:“康公,密国之君,姬姓。”然此密国在今甘肃省-灵台县西,与齐东西相距遥远,且早亡于西周-恭王,恐非此密姬之国。《路史国名纪》引《史索》云,“密须,今河南-密县,与安定-姬姓密别”,亦即此意。然亦不知其据。梁履绳《补释》以为此密为周室族卿之采邑,即六年《传》之新密,在今河南省-密县者,然此时密早已属郑,故沈钦韩《补注》云“未审密姬所来国”。《齐世家》云:“密姬,生懿公-商人。”),推测位置为:东经113.50,北纬34.44(大隗镇-大隗村-密国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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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2附:齐桓死乱4/4

《僖十八年经》: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宋公、曹伯、卫人、邾人伐齐。((p 0376)(05180001))(042)

夏,师救齐。((p 0376)(05180002))(042)

五月戊寅,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p 0377)(05180003))(042)

狄救齐。((p 0377)(05180004))(042)

《僖十八年传》:

十八年春,宋襄公以诸侯伐齐。三月,齐人杀无亏。((p 0377)(05180101))(042)

齐人将立孝公,不胜四公子之徒,遂与宋人战。夏五月,宋败齐师于甗,立孝公而还。((p 0378)(05180301))(042)

我的粗译:

一年以后,我们僖公的十八年(公元前六*四二年,周襄王十一年,齐孝公元年,宋襄公九年,曹共公十一年,卫文公十八年),春天,宋襄公召集了一些诸侯进攻齐国。到三月,齐人按宋襄公和那些诸侯的要求杀掉了无亏(公子无亏,武孟,长卫姬的儿子)。

之后,齐人本来准备立孝公为君,但他们未能战胜剩下那四位公子的手下,只好反过来一起与宋人作战。到夏天,五月戊寅那天(杨注:戊寅,十四日。),宋人在“甗”那里打败齐军,让孝公登上君位,然后撤了回去。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曰:

冬至在去年闰十二月二十六日壬戌,建丑。

杨伯峻先生注“夏,师救齐”曰:

无《传》。师,鲁师也。(桥案:这一条《春秋经》反映在齐国立嗣一事上鲁国是与宋国对立的。)

杨伯峻先生注“狄救齐”曰:

无《传》。杜《注》:“救四公子之徒。”(桥案:这一条《春秋经》反映在齐国立嗣一事上狄人也是与宋国对立的。)

杨伯峻先生注“三月,齐人杀无亏”曰:

《齐世家》云:“无诡立三月死,无谥。”又云:“孝公元年三月,宋襄公率诸侯兵送齐-太子昭(孝公)而伐齐。齐人恐,杀其君无诡。”无诡即无亏。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曹”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3,北纬35.11(今城西北四里,汉城)。

“卫”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4,北纬35.54(今滑县-八里营乡-殿上村一带,冢上村北约两公里,僖二年——前658,封卫于楚丘。今卫王殿遗址,俗称卫王城)。

“邾”——“郰”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5,北纬35.56(近鲁地,后曾由孔子之父管理。文十二年前是邾都)。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甗”(杨注:甗音险,又音言,又音彦。齐地,当在今山东省-济南市附近。),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9,北纬36.6(据《春秋左传注》初版附《齐鲁》地图,出了泰安方向谷道)。

“狄”有“白狄”、“赤狄”,如杨先生所注,此“白狄”也。“白狄”之分布,西起陕西,甚至更西,东达河北,甚至山东,北依内蒙,南抵河南。我大致将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河北为中心,多与卫国和齐国接触;一部分以陕西为中心,多与晋国和秦国接触;每一部分中显然又有甚多分支。大体上此时农耕族与游牧族杂居,未必有明确的疆界。

《僖十八年经》:

秋八月丁亥,葬齐桓公。((p 0377)(05180005))(042)

《僖十八年传》:

秋八月,葬齐桓公。((p 0378)(05180302))(042)

一些补充:

这个显然不用译了。下葬日期据《春秋经》为“秋八月丁亥”,但杨伯峻先生注云:“以长历推之,八月无丁亥,有误。”

杜《注》“葬齐桓公”云:“十一月而葬,乱故。”

杨伯峻先生注《传》之“秋八月,葬齐桓公”云:

各本别为一《传》。案之《传》例,若于《春秋经》文既无所补充,亦无所说明,例不为其传。今若别为一《传》,则不合例。《传》例有并两条《经》文合为一《传》者,庄二十三年《经》“秋,丹桓宫楹”,《传》亦云“秋,丹桓宫之楹”,似亦无所说明或补充,然《传》实与“二十有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宫桷”之《经》合为一《传》,故《传》文云:“二十四年春,刻其桷,皆非礼也。”下一“皆”字,足知并丹楹言之。此“葬齐桓公”盖与“立孝公而还”并为一《传》。于以见孝公立,齐国之乱定,桓公乃得葬耳。今依《传》例并之。齐桓公墓在临淄南牛山上,晋-永嘉中为人所发掘,详《齐世家集解》及《正义》。(桥案:后经考古学者研究,此临淄南牛山上之齐桓公墓乃后来田齐之齐桓公的墓。)

————————————————————

《僖二十七年经》:

夏六月庚寅,齐侯-昭卒。((p 0442)(05270002))(042)

《僖二十七年传》:

夏,齐孝公卒。有齐怨,不废丧纪,礼也。((p 0444)(05270201))(042)

《僖二十七年经》:

秋八月乙未,葬齐孝公。((p 0443)(05270003))(042)

我的粗译:

九年以后,在我们僖公的二十七年(公元前六三三年,周襄王二十年,齐孝公十年),夏天,六月庚寅那天(杨注:庚寅,十八日。),齐孝公去世了。虽然我们和齐国有矛盾,但丧事上的规矩还是要讲,这合于“礼”的要求。

一些补充:

齐侯-昭即齐孝公,秋八月乙未杨先生注为“二十四日”。

杨伯峻先生注“夏六月庚寅,齐侯-昭卒”曰:

《齐世家》云:“十年,孝公卒。孝公弟潘因卫-公子开方杀孝公子而立潘,是为昭公。昭公,桓公子也,其母曰葛嬴。”此事《经》、《传》未载。(桥案:如卫-公子开方即卫文公-燬,则此时已死。)

杨伯峻先生注“有齐怨”曰:

去年齐两次伐鲁。

杨伯峻先生注“不废丧纪”曰:

孔《疏》曰:“《周礼小司徒》:‘掌丧纪之禁令。’《庖人》:‘掌丧纪之庶羞。’《乐记》曰:‘衰麻哭泣,所以节丧纪也。’言丧纪者多矣。丧纪者,丧事之总名。”诸侯之间所谓丧纪,自指吊生送死之事。

————————————————————

齐桓公去世后,齐国一下变回了普通国家,倒未必是齐孝公不成器,只是情势变了,而且动乱也使齐国伤了元气。当然,他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管仲了。

下面是淄博-原山上齐桓公铜像的图片,出自山东文博《齐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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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商榷】晋的地望

此处桥上先生所引各家原文似乎有些混乱, 反复读后仍然不是太理解先生所宗的具体地点.

近年来晋国古墓发掘有很大进展, 资料较多. 我试着略述关于晋的地望的我的理解和推测, 盼指正:

1. 首先本朝行政区划中, 翼, 曲沃, 绛, 新绛 之名都仍存在, 各自是一个县, 但地望同春秋时不尽相同.

下面按时间顺序:

2. 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 应该在晋南, 其地望应该在今天的临汾市尧都区附近, 与陶寺遗址应该有很大渊源, 但灭唐之时, 唐的中心区域不一定在陶寺.

3. 翼, 应该是第一个#晋# , 在今天的山西翼城县某处, 无论唐还是翼,都与今太原市无关, 太原市原为晋阳, 是赵的都城. 晋祠最多是赵祠, 可能是赵自许为晋的正宗政治继承人所为, 也有可能是后人附会.

4. 曲沃应该在今天的曲沃县境内, 但古今曲沃的中心地点应该有偏差, 古曲沃应该更加靠近翼城县.

5. 绛应在今天绛县境内, 中心点不详. 绛应该由绛山而得名, 这一点我的依据是清时的绛县志.

6. 墓地一般在城外, 所以天马—曲村晋侯墓地位于今天的翼城和曲沃之间, 大致也是古翼城和曲沃之间. 晋迁都之后, 要从绛去墓地祭祀可能在古曲沃下榻最方便, 故宗庙在曲沃范围内. 符合古史如左传记载. 曲沃因宗庙所在而重,而繁荣,故规模很大, 有了同都城竞争的物理条件.

7. 新田为新绛, 在今侯马市境内, 已为考古所证.

8. 今天的新绛县为后代的绛州府所在, 与古新绛无关, 因为民国时候为了同绛县区别命名, 才命名为新绛县.

通宝推:桥上,
家园 【求教】平戎为什么是讲和?
家园 【讨论】孔老先生开功利主义之先河

孔先生论管仲以功, 后世继之成王败寇.

儒家要入世, 要接地气, 所以有趋附强权的先天基因.

家园 喜欢这一句#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

周史总是让人惊艳!

家园 【商榷】我本戎狄

从陆浑墓出土来看, 与周人没有什么区别.恐怕春秋时候生产生活方式同周人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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