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研究员中的另类 ?C “铁拐李”杨耀武 -- 萨苏
俺日照银咋么就不能雪“雪”恁?
日照人,姓王,练过武,出去闯荡,俺母亲祖上确实出了几位。不过只听说是去闯东北,没听说有南下的。本事嘛,偶老姥爷家传的,抄起锨来三四个汉子近不得。可惜偶姥爷不是练武的料,我母亲更不行,到偶更是武盲啦。
我星期天就要开拔了,三个星期以后才回来,你这顿饭可不能吃太久啊,要不我可要肠梗阻啦。
俺知道另外一个女人是谁,而且知道老萨还抱过她。她的名字就叫做-----------小小魔女。
没伤了和气就好。
愿一切不平都可以弥补.
她不需要廉价的怜悯,但我希望宗教的教诲在此时都是真的.
萨爷您就吊吧,这胃口吊啊吊啊俺还习惯了~
下回您要是不吊俺的胃口俺还不舒坦了呢~~
问一声啊,杨大侠如今干吗呢?俺们凡人有机会得见么?(比如他散步的路线什么的。。。)
大学宿舍里头咋会有腌咸菜的坛子?这可是校园另类风景啊。过年回来,室友带点儿咸菜、辣椒什么的倒是有。
在俺们念大学的时候,一般咸菜就是指某东北大汉的袜子,莫非这坛子是……
那个腿受伤叫军儿的小伙子胆儿比较大,忍着疼道 ?C “不就是两只鸡么?不吃也坏了,我们吃了,我们赔,还不行吗?”
“什么鸡?”杨先生问着,忽然就想起来那位先生交待过,说包里有两只扒鸡,要是还在,就让杨先生拿回去吃掉,不用给他带回来了。
“这。。。昨天我们摘了这包,里头有两只扒鸡,挺香的,我们几个就给吃了,吃了也吐不出来,您就别难为我们胖哥了,都吃下去一天了,您整死他,他也吐不出来啊。”军儿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
靠,我怎么这么命苦,玩命一回,连只鸡都没落下。
“我问的不是扒鸡!这里面有个皮子的笔记本,你们给弄到哪儿去了?”
。。。
那胖子摇摇头 ?C “笔记本?没有啊?”(他后来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C 那么多人,谁不能说啊,我。。。我多什么嘴?)
“没有?”杨先生本来注意力都在老二和军儿身上,一回头,又想起这胖子来了,一抬手,又搭在胖子肩膀上了。
还没等他发力呢,那胖子已经用帕瓦罗蒂水准的高音叫起来了 ?C “您是我爷爷,您是我祖宗,您别动手。。。”
倒把杨先生吓了一跳。
忽然,这帮孩子里面最小的那个,有点儿怯生生的站出来了 ?C “是。。。是有个笔记本,我。。。我拿去了。。。”
“你?”胖子抬起头来,吼起来,“你XX的怎么不早说啊?让我受这份洋罪!”
“不是说分东西之前谁也不许拿么?我。。。我怕你打我啊。。。”
“你不看看我都成什么样儿了,我还能打你?我叫你小祖宗行了吧?还不快给我拿回来!”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胖子的确不晓得笔记本的事儿。
原来这一伙儿半大孩子,都是12X中的学生,12X中因为师资和生源的问题,名声不太好,俗话说“12X中门朝北,不出流氓出土匪”,说的就是这个学校的传统风格,这几个小子在这个问题学校里又是典型的问题学生。
文革起来,学校停课了,老师批斗了,这帮小土匪也都放羊了。因为原来名声就不大好,“革命组织”对这几个刺头管不住也有点儿害怕,不肯吸收,百无聊赖之下,几个人就蹲了火车站,专门劫上下车的旅客,看成龙或者上海滩时代的电影,这好像也是动荡时期无业游民的典型职业。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比如分东西必须公平,谁也不许多拿多占,打起来必须有难同当,谁先跑谁就是王八蛋等等。。。忽然感觉这和很多军队/山寨的条令大有共通之处,看来存在于流氓团伙的问题,也普遍存在于革命或者不革命的军队,黑道豪侠的团伙之中,只不过对这些问题的管理力度,就各不相同了。
前一天他们几个劫了旅行包,那笔记本放在侧面的拉锁里,看包里的东西时候几个小子都让扒鸡吸引住了,没注意侧面还有这个口袋。就是这个孩子觉得好玩,把拉锁拉来拉去的,结果发现了这个笔记本。那笔记本是羊皮面的,柔软可爱,他一喜欢,就悄悄藏起来了。。。
找到了也就得了,杨先生不为己甚,把笔记本和包收好,教训了几句这几个小子,末了说算了,吃了的吐不出来,你们把那个小子给我抬过来,我给他把胳膊接上。
抬。。。抬过来?我们抬不了他。
嗯?
谁碰他,他就咬谁啊。
少废话,你们几个人还抬不过来他?再不治,他这条胳膊就废了。
--- 可不是,那小子的胳膊已经肿得跟大腿一样粗了。
给那个咬人的小子接好胳膊,杨先生就回了中关村。他把笔记本和包还给那位先生,告诉他 ?C 笔记本是找回来了,你那扒鸡。。。哎,就忘了它吧。
说到这儿,走一下题,现在人们提到北京人打架,最容易想到的武器就是板砖,一来二去好像板砖成了北京人打架的固定武器,甚至有笑话说北京人在纽约怎么牛不起来了? --- 因为这儿盖房都用水泥,找不着板砖。。。
其实,这只能说是一种误解。
抄板砖打架,那是有历史缘由和时代背景的。
七十年代末期,八十年代初期,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终于结束了他们的漂泊生活,从黑龙江,新疆,吉林,内蒙古各地纷纷返回北京。
平心而论,这的确是一项德政,让盼儿盼女的千万家庭皆大欢喜,但是,大批知识青年的回城,给那个时代北京脆弱的社会环境也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这些人要吃饭,要工作,要结婚,要生孩子 --- 最简单的,他要有个住的地方吧。
在国家没有办法解决的情况下,老百姓就极力开发自己的智力解决问题,到今天,您访问北京旧城的胡同,还会感叹那一个个大院怎么都设计得如此拥挤?能容一辆自行车单向通行的地方,就算是宽敞的过道了。
其实,当年这些大院都相当宽敞的,院子里还多有个花坛,甚至回廊什么的,东城贵,西城富,北京老城的房子颇为考究呢。
但是知青回城彻底改变了这些院子的格局。八十年代早期,每个院子里都堆满了破砖烂瓦,处处可见祖孙三代齐上阵,共同大造“违章建筑”的场面。那时候各地的房管部门明知大家都在建“违章建筑”,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好了说,房管部门也是人,他知道老百姓多不容易,知道这时候去制止太缺德。往坏了说,那知青经过“八年抗战”,早已各个练得天不怕地不怕,脑袋砍掉碗大的疤,谁敢惹啊。那叫怕“激起民变”。
我认识的一位社会学老师,居然说这是中国现代史上,标志着文革之后“人权意识”的觉醒。
这些“违章建筑”,解决了一代人的住房问题,也诞生了整整一代新的北京人。满街到处可见的砖头,被生活和经历弄得烦躁而暴烈的回城知青,自然而然的造就了京城斗殴历史的“板砖时代”。今天用板砖打架的,那只不过是那个时代的一点余绪罢了。
看《贫嘴张大民的故事》,那抱树修房的中国人的智慧与幽默,让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包括我这样只能见到一个尾巴的人,也会跟着笑。
只是那笑声背后,心里面是怎样一种抽抽的心痛的感觉呢?
想起了林语堂先生的名作 -- 《吾国吾民》
这本书的内容已经忘记,只记得一个名字了。
言归正传,实际上传统北京流氓打架,对兵器相当讲究,常常体现出一种“科学”精神。他们最典型的武器是管叉,三棱刮刀,还有火药枪。
管叉已经介绍过了,三棱刮刀,本来是车工的一种工具,北京的弟兄们居然把它磨平,让它变成了一种锋利的刺杀武器。这东西有三条棱,穿透力强,威力近似军刺而短小易于隐藏在袖子或者兜里,使用它是一种职业流氓的标志。北京警察很会区分这个,如果打急了用水果刀拼命的(这个话题内容很多,我在东四的家本来是一个大院的最后一进房子,前面两进则是东四派出所,警察怎么从凶器上判断正当防卫?以后有空可以慢慢来讲)那多半是正当防卫,而一旦案情中出现三棱刮刀,肯定是流氓斗殴。
至于火药枪,那本来是一种土造武器,俗称“喷子”,和猎枪差不多。
可要单独是这样的一种兵器,也就算不上北京流氓斗殴的独特武器了,前面讲过,北京这种斗殴兵器上,也都体现一种科学精神呢。
72-73年间,东四派出所的警察从一伙儿流氓手中缴获了一支枪,外观极似勃朗宁,弹道稳定可以发射标准手枪子弹,警察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枪,真是开了眼。
把这支“外国枪”报上去,市局说这不是走私进来的,这居然是自己造的!
同时,市局通报,最近流氓斗殴中缴获类似枪支已经好几只了,有短枪,有骑枪,都是制造精美,除了撞针强度不够以外,不亚于正规兵工厂的产品,甚至枪柄上还用化学蚀刻的方法加有防滑的装饰花纹。
弄得公安干警爱不释手,但什么人能造出这样的玩意儿来呢?警察追了半年,竟然一无所踪,小流氓们谁也说不清这些枪从哪儿来的。
当然,谁也想不到这件事和科学院有什么关系。
直到一九七三年冬天,警察才碰上了好运气,“王克利枪案”水落石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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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两地语言上经常有共通的地方,比如“拿笼”,但也有些天津话北京绝对找不到,比如“刹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