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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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33章 去石家庄

朱绍干事很快到部里和我会合,我们便一头扎进院校部,去了解哪所部队院校会有合适的人选。

军队院校是分级的,有总部直属的国防大学、国防科技大学,有总参直属的一系列各种高级别的指挥学院,还有军兵种所属的专业指挥学院、工程大学,最低层次的是大军区管的培养基层军官的院校,如陆军学院。

院校部的一位负责全军院校培养工作的上校处长,听了我的来意后,感觉挑人的标准有些高,他说:“目前我军院校还没有针对你提出的标准培养军官的。你那是特种兵的身体和技能标准,挑的却是工程师,我真是无法做特定的介绍,只有你自己到各院校寻找了。”

上校又问:“你是作战部哪个局的?”

我回答:“我是直属处的。”

“那你肯定要最好的了。”“听说你们搞作战的现在喜欢的人才转向了学理工的毕业生,是吗?”

“高技术条件下的作战指挥,对那些科技上的事得懂,还有那些对我国更加致命的黑科技,专业毕业的都不见得知道,或许我们现在就面临那些东西了。”我又补了一句:“传统参谋专业毕业的军官,怕是在毕业后不补上在科技方面所欠缺的东西,会难以适应总参作战部那样的指挥机关了。比如:航天和卫星,不论发射,或是应用,作战部的参谋不懂,就缺了胳膊啊!”

“是啊!大军区面对的,和你们所面对的,确实不一样。你们是面对来自境外大国的挑战,他们最多是边境的骚扰。那些国家足够黑啊!”

“所以,从部队来的人,很难适应,只好退而求其次,到军校找。看来,咱们军校的培养观念也该有些向实际工作靠拢且有针对性的变化了,比如对技术人才往特种兵方向培养,通过特训的方式嘛,到时一样授学位、授军衔,还可向地方院校学习,授双学位,促进学生在学校就向专业交叉方向转变,对那些有理想、有实力的学生也是个促进。特别,还可根据特训学员的表现和实力提前结束实习期,作为奖励嘛,促进人才尽早成才,到部队才有发展。”

我继续说:“我和特战大队的首长交流过,他们认为这样的人才特种兵需要。如果军校学生不趁着年轻在学校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等毕业再参加选拔特种兵的那种严酷训练,就晚了。早些提上培养目标,事半功倍。”

“像你们要的毕业生,全军没谁再有如此的需要了,又不是都能打仗。”

上校说的也对!

我和朱绍干事开着部里的越野车南下,第一站去的是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

据特战局的推荐,这所军校的侦察专业毕业生素质水平不错,让我过来撞撞运气。挑兵就要趁早,晚了,被别的部队定走,我再要,就有些仗势欺人哈。

路上我和朱干事聊起挑选军校毕业生的标准。他是特战大队出来的政工军官,是队里除了老沈以外排名第一的政治干部,从他的意愿出发应该在特战部队挑人,到了“影子”能尽快投入战斗。

“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我们小队在战斗中牺牲较大,对于补充人员事,特战局都犹豫了。发牢骚说:‘好不容易调给你们几个队员,怎么那么快就战死了。让我们如何再向你这个小队送人,那不是送人,是送命!’那些特战局的大参谋们都不大好意思再找那些特战大队为我们补充人员,用他们的话‘自己就像索命小鬼’,该甩给你们自己干。”我颇有感慨地说。

他也发感慨了,“是啊!我们小队的牺牲比例太大,刚组建一年多,就牺牲了多达十七人。都说血染的战旗,我们没有自己的军旗,只能用我们的血染红自己的番号了。”

这话很中肯,我认同,但听了他的话,我本能地扭头看了朱干事一眼。他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半天,他才弱弱地问:“你是嫌我嘴大,会把自己说进去么?” ,

“我就是不希望小队再发生如此大的作战损失。”

朱绍心放回去,也不再说类似的话了,知道自己的上司忌讳。

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这时还叫陆军参谋学院,改名的消息已经在学院内广为传播,那年9月便开始称“指挥学院”了。

不愧是总参直属的院校,校园的气派就是大,新建的大门别树一帜,大大的,宽宽的,门柱门楣厚厚重重,有一种堡垒要塞的感觉。妹的,以后军营都是此款大门,要我说是装模作样!

校园里的新建筑也很多,与那些老军校相比,显得现代化多了,而且各种设施齐全,那个大操场,是军校中不多见的大。听说该校的野战训练场也相当有规模,而且军校里有人说“自己的学院是中国的‘西点’”。

听了这样的说法,我心里想“东点”也好,“西点”也罢,能有我看得上的人才成。这时该校还能挑些本科生,后来改为中级指挥学院,就只培养连以上的各类军官,无法再从这里吸收候补队员了。

我和朱干事分头而行,他去校机关接洽,我到操场训练场转转。我习惯于看那些在锻炼和训练中表现突出学生,从中挑选合适的苗子。

溜达到操场,见有训练400米障碍跑的,有些技痒,就在旁边看着,希望能够看到有跑得好的。他们到是毕业班的学生,在为下部队做着最后的准备。看了半天,并无突出的学生,我无奈地走了。看来,偶尔才到人家军校转转,不是那么容易碰到良才的,这样的选才方式不科学。

作战部来人从毕业生中挑选作战人员的事,校领导知道了,指示下面要重视,训练部的副部长亲自来操持。

朱干事介绍了“影子”选人的标准,副部长听后略皱眉头,应届毕业生中的尖子他基本清楚,大都不符合这个标准,“你们要的人在才能上可太全面了。”副部长对朱绍说,还看了他一眼身上的文职服。

对副部长的关注,朱干事没有解释。

校方认为这个标准有些高,和军校部有相同看法,“可是我们是对入队的大学生负责啊!”朱绍坚持说,“要不推荐几个侦察专业和指挥专业最出色的学生,但文化基础一定要好,外语水平突出的另算。”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也是我们商量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上校见老朱款款而谈,像是能够掌握局面的人,以为朱绍是这次带队的,问他:“你们来了几个人?”

“两个,是作战部直属作战处的参谋带队。”

一听老朱这样说,副部长问:“那你?”

“我是直属小队的组织干事。”

在上校眼里,参谋干事都是一个等级的,只不过来的这俩一个是上级单位一个是下级单位的区别。“可小队里有组织干事的职务?”让他新鲜。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所以人家副部长也没急于见我,对朱绍说:“我们挑几个优秀的毕业生,你们先看看?”

“那谢谢了,参谋类型的一定体能要好。”

“难道总参直属的指挥院校还不能为总参的部队提供合格的兵员?”副部长有些郁闷的走了。

一个区队长带了五个应届的大学生和他们四年来的各科成绩见我们。朱绍来面试,我在旁边记录,不时针对他们的回答深问几句。可能对他们深入些,但我看来很一般了,诸如:在你看来什么样的技术对未来陆战战场影响大;对侦察兵而言,应该掌握哪些电子技术;以前出色的军官是军政双优,那你认为军事与技术结合对一个军官的成长重要么……

那些大学生看着我们身穿文职服,问的问题都有技术二字,不禁困惑了,“我们是军事指挥类专业的学生欸,难道你们不知?”这是他们心中的想法,不过仍然努力回答我们的问题,更有学生敏感的,很是努力表现以争取这个机会。

这趟出来,我俩穿的是文职军装。不知我是习惯了,还是要装13,你说去挑作战方面的苗子,让学校的区队长、让挑中的学生都困惑,有问:“你们是不是什么秘密单位的?”瞧,人家多聪明,就凭身衣服都猜出来。

我们正紧锣密鼓地选人,作战部打来电话,主动打来的,打给训练部长——一位大校。祖副部长问:“老裴啊,我们的人在你那里选人,怎么样,顺不顺利。”

“这个,我没亲自过问,副院长布置的任务,但我听说了你们来的人提出的要求,怎么说呢,完全不是针对毕业生的,到特战大队都得是经过培养的出色军官。”

“这个我也知道,去之前那个小家伙对我们作战部的几位讲过,所以让他出去见识见识院校培训的本科生是什么情况。”

“他难道没有上过军校?”

“这个你说对喽,两年前毕业的地方科技大学的毕业生,总是有自己一套。”

“两年就成了你们的人?还是作战参谋?能成?”一下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短,一个比一个要害。

“他不是作战参谋,但兼了作战参谋的职务,他是个指挥军官,带队冲锋打仗的。我只能说到这。”祖大校在这里停顿下,让电话那边的军官领会下他的话,然后又说:“你们在他们提出的标准中没有琢磨出些味道?”

“什么味道?就是要打仗的味道嘛。”人家大校也不是白给的。

“对,你理解的很对,作战部希望你们学校能够按照这个标准,为我们的直属作战单位每年培养出几个出色的大学生。我们需要,不瞒你说,消耗的也快。”

“这个,这个得重视起来,我会向学院首长汇报的。”“如果说最优秀的军人到他那去,都消耗得快,是个问题了!”训练部长有所意识。

“那你们得多帮助那个娃娃,弄不好会在可看见的日子里接替我的位子。”副部长,这个你说的就太过了,终我全部军事生涯,我也没当过作战部副部长的职务,或许总部首长有过这个念头,但那只是念头而已。

当晚,原定的训练部请客,档次陡然上升,是院长、政委出的面。

家园 第543章 宴席上的谈话

在包间里,训练部副部长给我引见了院长、政委,两位将军,我一个立正,端正地向他们敬礼,口诵:“首长好!耽误首长的时间了。”

这规格有些高啊!出乎意料。

他们和我握手,院长开口说:“小伙子,能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吗?你敬礼的动作哪里是个文职能做到的呢!”

听了院长的话,我不自觉地回过头,严厉地望向朱绍干事,是我有些沉不住气。

“副队长,我没……”朱绍被我那一眼惊着了。

“小伙子,这不怪老同志,作战部给学校打来电话支持你。”院长赶紧把朱干事的话打断。

“这样啊!”我赶快为自己的失态向首长道歉:“对不起,首长,我失态了。”然后对老朱说:“对不起,朱干事,我对那个在外的身份有些敏感。”

他没说什么,却松了口气。自己的队长当场当时就给自己道歉,让他还是感动的。

我这个动作,立刻让在场的学院军官明白了,文职装什么的都是掩饰,绝不能按一般的军官看待。

“坐吧,既然小陈同志身份敏感,就不好奇了。”政委开口缓和房间里的气氛。

坐下后,我红着脸解释:“首长,其实我的身份没那么神秘,就是作战部直属作战小队的副队长。我们这个单位执行的任务比较敏感,多的时候是保密行动,或是不宜对外宣传的作战。”我苦笑了下,说:“还有,穿文职装,是处里要求的,处长认为这个能给我真实身份上层保护色,一般不会引起外国特工的重视,有利于我到国外作战。”

“到国外作战”,怪不得选人的标准那么高,“消耗快”也不难理解了。学院的首长们明白那个要求为什么会有棘手感,敢情落在这儿了。

“作战部让你们首先来我们学院,对我们是种信任,欢迎你们来学院挑选合格的人才。”宾主坐定,酒菜摆上,政委热场了。

“来举杯,为让打仗的小专家给我们学院传经送宝干一杯!”院长举起酒杯。

我赶紧站了起来,弯着腰对院长、政委说:“首长,应该是我敬您们,您们坐着,我先干为敬,首长随意。”

妹的,我因失态,稀里糊涂被让在院长旁边的座位。现在可怎么好?

军供茅台干掉了一小杯,当然朱干事也陪我干了。

坐下后我向坐在政委旁边的朱绍示意一下,这个眼神让政委捕捉到,马上说道:“小陈,你又出什么小动作。”

朱干事赶快发话了,“首长,副队长的意思,我实说了吧,部里对他有纪律,他不能在宴席上饮酒,刚才已经破例了。”他接着补充道:“刚才他的意思是让我多喝,陪好首长。我们小队也有纪律,没有处里的批准,不许在任何场合饮酒。这不有了机会嘛。”

“呵呵,你们这个纪律说,真是绝妙,不想喝就说有纪律,想喝就说在外面应酬是任务。”

“首长,您说,这么好的酒,谁不愿喝,副队长给我开了绿灯,小朱我才敢放开量陪首长的。”

“是吗?陈副队长。”院长强调了“副队长”几字,那意思是你个小小的军官,竟要左右宴席了。

少将的话让我汗颜,“首长,真不是您们理解的,我饮一杯,就,就……”我迟疑着,“真的不能饮了,请理解我。所有会上瘾的事我都不能做,不喝酒只是其一,不能抽烟,不能喝茶,不能喝咖啡,怕会影响我的职业——打仗。作战部长规定的,他说:‘你每次作战都关键,是不得有误的,你要明白。’”我干脆直率地讲出来。

我这一说,在座诸人都有肃然起敬的态度,甭管我说得有多么“假”。

“嗯,看得出你们配合很习惯了。”裴部长打圆场了,老战友那么要求他帮助我,这个时候得说句话嘛。

院长顺着我的话说:“嗯,小陈都说了‘打仗’,那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标准一定涉及这个因素吧。”

一听学院老大的话,我明白了。妹的,让老狐狸绕进去了,估计这才是他和政委来的目的,想知道我们凭什么牛气。

“既然首长有令,学院又要为我们培养骨干,我就从实际发生的战斗印证一下我们的标准是不是高了。”宣传一下吧,把此当作机会。

我这一说,学院的军官兴趣就来了,“实际”耶。什么是“实际”,按照眼前这个小军官说,那不是实际的作战吗!军校对理论敏感,其实对实际更敏感,否则教学岂不是无源之水了?现在教员多举外军的战例,绝对没有自己的战例打动学生、学员。

在学院的高级军官饶有兴趣地等我开讲时,我略为斟酌了语言,开始解说“影子”选人的标准。

“拿一个军官视野要广、头脑清楚、决心要快来说,虽然显得很空泛,但有实际表现可察。比如最近西疆地方领导被劫持的解救行动,是我带队的。那天我在京城,部队在南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上级把任务交给我们完成,我很急,救人的事争分夺秒。可我都没到过西疆,包括我的小队,要打的是个暂时什么都无法弄清的仗!怎么办呢?我想首长也会为我急吧?”

我想吊人家的胃口,可将军和大校、上校都不动声色,妹的,没个捧哏的。

“当时,我意先过去,不管上级是否下定最后决心,所以出动人员是以紧急拉练为名送去西疆的,我则是乘战斗机飞过去的,是在那边等候部队到来。我最初的决心就是一个快字!毫不犹豫,立刻行动。因为劫持事件是以最第一时间报到总部的,那么我们快,对手挟持地方领导人出境的动作就会相对慢,就会为我们赢得追上的时间及在对手预料不到的时间内动手的机会,打敌一个出其不意,解救行动的赢面才大。这是其一。

在兴都库什山那地方,对手依托的是山洞工事,这个连在阿富汗的前苏军都难以对付,我们就那么几十个人,携带的是突击步枪一类的轻武器,怎么救人?可中央、总部、前指包括西疆军区的首长都期待着你完成任务,可要想救人真不是靠几个精兵能实现的!必须有高效能的武器和高技术的信息装备为依托,比如与上级的实时沟通,调用卫星图像,包括我提出使用地对地近程导弹攻击,为我们开辟通路。救出要人重要还是动用某件武器的动静大,上级也会取舍的。所以,我认为这时取得行动的胜利,使用高效能武器更为关键。是不是有个视野的因素呢?一个普通的特战军官所受到的训练与经历会限制他的考虑和选择,嗯,我意是应该不会如我豁出去要求基本不可得到的高效能兵器的加强吧?这是其二。

在解救要人的战斗中,我带了两人深入山洞,守着被我们抢下的地方领导,就无法顾及山洞外和整体的作战,我只有看着领导人,保证他能活着离开。故而把指挥权移交,以保证作战指挥的及时得力。指挥的重要性毋庸我说。我相信我的代理者,他是小队的指导员,来小队前就是特种兵少校营级军官,从军时间比我长多了。为什么把指挥权移交,这是有教训的。我刚当小队长时,这个不是现在的小队,而是一个标准的侦察小队,在救我方重要卧底特工的战斗中,光顾了打仗,在取胜之前一直没有与上级联络,久久没有我们的消息,据说一帮上级抽烟,烟都把指挥室充满了,我再不会回话有可能把房子点燃,或许是夸大了。我们只有十个人跟毒匪百人作战,哪有短时能够取得决定性战果的。我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哪还能想到拿着话筒与上级聊天呢。所以,这是个教训。决心要快,当机立断,在战场上对于一个指挥员很重要,对于一场战斗的走向亦有关键的作用。”

学院的首长从我的话中听出,目前我军承担的作战任务,并不能以单纯的特战为实现形式,需要使用我军现有的技术兵器和装备协同作战,才是该取的,有效的。

“小陈,我特别感兴趣你在招兵标准中十分强调要懂技术,那你所说的技术是一个宽泛的概念还是一个专业领域?”政委也有他的问题。

“首长,我们提出的技术概念,既是一个宽泛的要求,也是对相关专业的要求。技术已经改变了作战形态,我们在作战中屡屡碰到。比如,我们在与一支以美军特种兵标准装备武装起的雇佣兵交战,人家看看手中,再抬起头,目光就投向了我的位置,太惊人,首长您说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定位仪?”

“准确地说,侦察侦测仪,也是生命探测器,使用了雷达工作的原理,不仅能发现你,还能发现你在哪里。”“人家在营地边上放上两台,外面看不出防卫有多严密,你就不敢潜入进去。”“虽然不是回回都会遇上,可改变了战场形态是实实在在的,必须接受与适应,并有反制的能力,不然就得吃亏。”

“你说的就是作战人才需要有广博的现代科技的知识,还要有某一专业领域里高深的理论和技能;所以才让我们有选工程师的感觉啊。”训练部副部长有些感慨。

“你们选过这样的人才吗?”院长问。

“去年在国防科技大学招过这样一个,是搞电子信息对抗专业的,有考上研究生的成绩。当然,我们不是只挑工程师类的战士,到参谋学院是奔着作战人员来的,只不过要挑有比较出众的科技素养的毕业生。”

“小陈啊,你给我们的教学和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喽,今晚的谈话能不能扩大一下,让我们教学一线的教授专家听听?”院长提要求了。

“首长,您提的建议让我有些汗颜,我还是个小兵呢,怎么能给人家教授讲。”

“小陈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武侠书不是有句话叫作达者为尊么。我们不是尊你,而是借用你,为我们的教学添些有源之水,那教学就活了,培养出的学生不就更加符合实战的要求,符合你们招兵的要求么。你说是不是?”

“首长批评的对,要不我就试试?”

第二天,学院组织了几个教研室的主任和教授,说是和我交流,反正我又是乱说一气,听者很满意,探讨的也深入,有人还要和我建立学术联系。

妹的,当时我就没想请示下部里,在人家的地盘上乱说话,弄得左处长极不满意。回去后他批评我:“你是个秘密作战的军官,不是军校讲师,没有上级批准,你怎敢泄露那些作战情况,脑袋多了是不是?”

他又批评朱绍:“你是个老政工了,副队长乱泄密,你就不提醒?”

朱干事委屈啊……

家园 第535章 挑选人才

来参谋学院还得干正事,时间仓促了些,对于学院推荐的下一届学生让朱绍记录下来,明年做选拔;对那几个面试过的毕业生,指挥和其它专业的没选上,最终我们挑选了侦察专业优秀毕业生赵富军作为候选队员。

这选的是第一个,千万不能让自己看走了眼,决定后我还有些忐忑。

赵富军,出身县城工人家庭,家庭不富裕,参军前是高中毕业生,几分之差没有考上大学,选择了参军入伍。因为机灵和能吃苦,入伍后选入师侦察连,在部队曾被评为优秀战士,是甲类野战军侦察兵班长考入军校上的本科。真的是不容易呢,也说明他的文化底子不错。

他在校四年,学习刻苦,训练刻苦,是军校的优秀学员,毕业后可不受见习期限制,直接授予中尉。从他的成绩单可以看到,他所有技侦课程成绩突出,从与他的交谈看,能得出他具有一定的运用技术手段遂行侦察任务的理念,是可成为候选队员的条件之一。

和他接触后,给我的感觉,他这个同学经过军校的大学本科教育,已经从机灵能吃苦的战士转变成沉稳富于思考的预备军官,已经用军事学的理论和知识武装起来,有在从军道路上奋斗下去的坚定性,意志品质力很强。经过考核,我发现他的侦察兵专业技能和个人军事技能相当突出,有着几分功力,比当年谭军他们要强,所以我对他有信心,是我在这所学校能够选上的唯一一个毕业生,到部队稍加磨合就可加入战斗行动。

缺陷是年龄偏大,没有参与过与真实战斗相关的行动。

小赵即将毕业,已无必要在校等待毕业仪式,我向学校方面提出为他办理提前毕业离校的手续,这次就跟我们一起当个助手了。

在陆军指挥学院听说同城的石家庄陆军学院有一批大学本科毕业入伍生在那里培训,经过一年的训练授中尉衔分配到北方各军区的机械化部队任基层军官,这个时候培训期快要结束了。

这样的学生兵吸引了我,于是从指挥学院来到了陆军学院,找到了校机关,把我们的来意向负责同志说了。

那人听说是作战部挑人,马上向院长做了汇报,获得批准后带我们去了代训区队。刚开始区队长弄了个误会,先向朱干事伸出手,当然朱绍不会先和他握手的,赶快向这个区队长和区队教导员介绍我是负责挑兵的干部。我对朱干事笑了校说:“老朱,你别这样客气,你出面也是一样。你同样有代表性的。”

然后,我们五人坐下,区队长首先问我们挑兵有什么标准,我说:“我们要求的首先是政治上、品行上质量要高,其次是大学所学专业在电子、计算机类,第三身体素质好、反应要快,第四外语要好,最后才是个人军事技能。但也不一定拘泥我提出的标准或是条件,队长、教导员,你们觉得好的人才也可推荐,我相信你们了解这批学生兵,也告诉你们去作战部的人今后将承担非常艰苦和艰巨的任务,我不想选上的人才会被吓趴下。”

我这句话说完,陆军学院的三人笑了。

这个区队有男女大学生学员120多人,大多是理工科毕业生。对这批学生的情况,区队领导向我们做了详细介绍。从介绍的情况看,大部分代训学员不甚理想。朱干事查看他们的档案,我和赵富军去了训练和教学场地,实地了解这些学生的情况。

经过近一年的军队训练,那批学生兵的军人素质已经不错了,立正稍息那些队列动作在大学就有基础,现在熟练得很,看上去不弱参谋学院的毕业生。

我就想挑出个不错的人才,可看过去大都一样,分不出什么差别,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别耽误功夫了,回去听朱干事的吧。”

最后,朱绍向我推荐了山东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潘庆波,他看上的这位学员,主要特点是思想成熟,有在军队发展的坚决信念;其次是身体素质极好,具有山东大汉的基本特征;尤其还是党员。我对他进行了身体的力量、耐力、灵活度和反应、耐压的多重检验,在他身上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带着他进行了极限长跑。当然这些训练也让赵富军一起做,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我带他们长跑前对他们进行了呼吸上的教学和训练,朱绍自然也是参加进来,学学我所传授的跑步时能够经受住长距离和疲劳的呼吸方法。我们跑了30000米,围着操场绕了75圈。跑到25公里时朱绍下来了,不是他坚持不了,而是他有工作,我让他别跑了。

赵富军跑30公里体力问题不大,只是速度到最后慢了许多;潘庆波以前从未跑过如此长的距离,最后咬牙才坚持下来。而我给他们做了个表率,匀速跑下了75圈,把赵富军和潘庆波惊住了。

这时操场上围了很多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跑,还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我想不外乎是“这人真够牲口的,”“超人啊!什么部队出来的?”……

我跑完75圈后,他们二人还差10圈、15圈,我又用和赵富军一样的速度带他跑完75圈,再强拉着潘庆波跑完最后的一段距离。

下来后,陪我们的军训教员看我个子不算高大,体形也很均称,就是一般人的样子,问我:“老陈啊,你这是怎样练出来的。”

“你问他。”我指了朱绍。

朱绍说:“你到昆仑山练上半年,估计也能跑下来了。”

“你们是高原上的部队?”

我们笑笑不语。

赵富军和潘庆波在旁边听了,不免有些畏难。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害怕的话,后悔还来得及。”

我那种慑人的眼神,让他俩,不光是他俩,还有那个教员,不禁打了个寒颤。当赵富军再次看向我时,吐出了四个字:“我不后悔!”他在我面前挺直了腰,面色十分坚定。

听了赵富军有充分决心的答复,潘庆波也鼓起勇气说:“既然你选上了我,我就不会给你丢脸。”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但还要更正下:你不是给我丢脸,你是不要给军队丢脸。”

我说完,那个教员忽然问了句:“我能跟你们走么?”

看着那个教员的热切的眼神,我笑着对他说:“我们没法安排你,上级给我们的名额太少了。你看两所学院,我们只能各带走一个。再说你的年龄大了点,去了后也会很快回来的,怕影响了你的进步。”

听了我的话,那位主动要跟我们走的军官露出了黯然之色。我想他是知道些什么的,也是向往那种战斗生活的军人。

这次来石家庄的使命到此为止,车向北行,是由赵富军驾驶,美其名:实地教练。

车快行到保定,将路过38集团军驻扎地,我忽然有了兴趣,扭头对朱干事说:“我还没到过大部队,跟我到三十八军看看吧?”也没管他是否同意,便让小赵提前下了高速,进到保定市区,朱绍在后排无奈地笑了笑,心说副队长真是孩子气,还“大部队”呢。

开到了七一中路莲池大街,看到了一个部队大院,小赵说是军部,我示意他开过去。车开到了大门口,停下接受哨兵的盘查。哨兵也是知道这是总部的车牌,态度不错,但看驾驶员是个红肩章,感到奇怪,我从右侧下了车,走到哨位前,把自己的总参证件递给了他,对他说:“我去军部值班室商量工作。”

“和值班室有预约吗?”

“没有。”

“那你登记一下,先通知值班室。”我知道哨兵是要值班室通知放行。

我们来是客,也不能像在京城军区大院那样,只得去传达室登记。可就在我进传达室时,军部的一辆车开过来,是位上校在车上,看到前车是作战部的牌号,哨兵竟不让进,自己下车过来查看。朱干事看到挡了上校的车,便下来向上校敬礼,报告说马上挪车,为他的车让路。

上校问:“你们是总参的?”

朱干事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是到石家庄执行公务,回京路过,带队干部想,想要拜访三十八军,他挺羡慕你们这个部队的。”哪有朱绍这么说的?

“先进去吧。”上校安排了,并对哨兵说:“总参作战部的车,先让他们开进去。”

“是。”哨兵放行。朱干事对车上的潘庆波说:“去把副队长叫出来。”对赵富军说:“把车开进去,停在边上。”然后陪着那位上校走进大门。

我被小潘叫出来,哨兵没有阻止我进入营门,快步赶上上校,向他敬礼,问声:“首长好。”

看我比前一位文职军官还年轻,他也没客气,问“你们是作战部哪个部门的?”

“直属处。”对外我们一般不说出境外作战处的番号,更不会说小队的番号。

“直属处?”他不清楚,可连问两句,都没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而且还穿的是文职装,不禁让他重视起来,而且不免好奇,“你坐到我的车上吧。”上校有指示了。

车上有个上尉,我就没向他行礼,打个招呼:“你好!”

“你们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么?”

“您是?”我反盘问了。

“他是我们军的作战处长。”

我笑了,原来是同行,便把军官证拿出给他看。

“作战部,参谋,营级,上尉。”他念了起来,最后看了发证日期,口读“1998年6月”。“一年前啊!”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实际他心里想的是:“这年轻的家伙升营级都一年了,不简单啊。”

那个上尉发现了上校的突然变化,问:“处长,有什么不对?”而且对我警惕起来。

“夏参谋没事,要有礼貌。”

夏参谋才放松了身体。

这时车到了军部的建筑外,我们下车,“夏参谋,把他们领到会客室,我们的会客室。”

“首长,您可以打这个电话核实一下,我想看军侦察营,如果能让我看看某个装甲团就太好了。”

家园 第536章 在“万岁军”

一辆来自京城的军用越野停在军部前,肯定会有军部相关人员的关注,但看见是作训处长带进的,过来问了句:“老易,你出去一趟,怎么把总部的人带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小声,人家是作战部的,问什么都给你避开,这不让我打电话去核实。你先报告参谋长吧。”

电话先打到军区作战部值班室,向那边的值班人员报告,基层哪怕是军部也无法直接打给总部嘛。回话说:“电话号码没错,建议你们先别给总部去电,了解下两个穿文职服的军官有什么要求。”大军区的人怕下面捅了娄子。

易上校把上级的回复向参谋长汇报了,大校亲自过来摸情况。上校陪着大校进来,我们四人立刻在我的命令下站起来。我率四人向他敬礼,说道:“作战部参谋陈胥、干事朱绍携毕业学员赵富军、潘庆波晋见大校同志。”

他和我们握手,让我们坐下,我们等大校和上校落座后才坐下的。我等不及,先开口询问:“首长,与作战部打过电话了么?”

“你先说说有什么事到我们军来。”

看样“万岁军”不想先惊动总部,怕对我们几个人有不好的影响。我就顺着人家的好意开说了,“我们是到石家庄选兵,这个是参谋学院毕业生赵富军,这个是陆军学院代训大学生军官潘庆波,我是和朱干事去的。”我分别指着他们三人说,然后我不好意思地说:“来咱们军,是我个人的意思,与他们无关。我的任务是为作战部的直属单位挑选补充人员,很想见识一下号称全军训练最严的部队,我是来学习的。”

大校笑了,“你挺有积极性的嘛。你应该知道军队有组织纪律性的说法吧?”言外之意我是不该有此起意的。

“我得到命令,到我认为会有合适苗子的军事学院挑选预备兵员,所以把鼎鼎大名的‘万岁军’也当作了一所特殊的军校,希望从中挑选出我希望的人才。不过我还有个愿望,就是看看咱们军最强的装甲团,希望首长成全。”

“这是为什么?”

“对我做好战斗准备有启发作用。”

我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明目张胆,不知是不是把人家参谋长和作战处长唬住,他们让我们等下,说去商量商量。

他们不是去商量,而是给部里打电话。接电话的首长确认了我和朱绍,哭笑不得地问:“人已在你们的军部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上级有什么指示?”

“他们乱弹琴,部里就不跟着掺和了。你们军怎样处置,作战部都不反对。”这是不是给我放绿灯?

“看样子,这个参谋在作战部挺硬啊!”易处长对参谋长说。

“嗯,确实给我们出了难题,让人家走,可人家在咱们这挺规矩的;给他看看某个单位的训练,又不合规矩。妈的,作战部滑头,把事推给我们了。是了,人家作战部是不好给我们布置任务,是给那小子开绿灯。有意思!”参谋长对自己的直接下属分析一通。

“不管怎么说,给军长汇报一下。走!”大校拉着上校到另一间办公室。

军长听了参谋长的汇报,说了句:“真是庙大了,小和尚也蹦跶得欢,方丈还惯纵。”发完牢骚,他忽然想起老军长正是现任作战部长,是那个“大方丈”!便问了句:“参谋长,你说老军长知道会怎么说?”

“护吧?”谁的兵谁不护!

“那咱们也护?带他看看侦察营,再看红军团,装备不开动。让侦察营找个人掂量掂量他,别什么蚂蚱也敢扎刺。”军长仍是不平。

“他可是选人的!”

“啊~”他又拨了个电话,“老军长好,我是高复盛。”

……

“是不是作战部直属单位要在我们军选人?我该怎么办?”

……

“一个叫陈胥的参谋。”

……

高军长捂住话筒,低声说:“把那小子叫来。”

参谋长把我叫过去,还是小跑,军长的办公室耶,军长把话筒给我,“作战部长。”

“部长好!”我是立正问的好。

“你小子跑到我的军干嘛?”

“您的老部队啊!我不知道啊,我出来选兵,想起跟我遇袭的司机是这个军出来的,那可是好兵,抓了把改锥就往敌人枪口上冲,所以就想来您的老部队,看看侦察营有没有能到‘影子’的。”

“你不是看不上普通的步兵嘛!”

“首长,您误解我了,万岁军是我敬仰的部队。”

“算你小子会说话,那你就带回一个。”

“我能再带回一个吗?”

“什么人?”

“坦克排长,最好是红军团出来的。您跟高军长说说,给我开个绿灯,让我拜真佛。”

“就你小子活跃。把电话给老高。”

如果这电话有免提,我就开免提了。可我跟他们的老军长的对话,三个军官都听到耳朵里了,一个参谋这么跟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说话,那个熟悉劲,心里都明白了,这个不是小和尚,是佛座前的弟子,得供。

“是,老军长,我明白,一定办好。”

高军长放下电话,伸出手,“小伙子你好啊!”

我赶紧先敬个礼,才握住少将的手。

“不错,我喜欢!” 军长赞我一句,“走,我带你先去侦察营,再去平江团。”

然后转过身,对参谋长说:“老单,通知平江团,把最好的坦克排长、步战车排长挑几个做好准备。”

有了军长、参谋长带着,想看什么还难么?

最后军长对我说:“陈参谋,来了我们军,传传经呗。”

我清楚部长肯定对高军长说了什么,“那就表现表现?”我心里盘算着。

到了操场,军侦察营已经列好队,我对几个挑选出的排长说:“我知道咱们军的将士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有人愿意给我当靶子么?头顶这个小水瓶,站到那条线上。”

排长们都先看那条线的距离,乖乖足有30米远,没有一个立刻答应的。“慢了啊!”

“报告!”“我来!”两个声音先后响起。

“报告”是队列中一个班长先喊的,“我来”是个排长喊的。我示意让那个排长先上,他跑到了白线,在他转身时我从腋下掏出手枪;他转过身,把小水瓶放在头顶上,手臂刚放下,我的枪响了。子弹打在瓶端无水处,倒下,并未溅出多少水在那个排长头上。

我让排长顶水瓶时,朱干事低声对两个学生兵说:“副队长就爱干这整人的事。你们看吧,水瓶放到头上就开枪。”

“果不其然!”潘庆波说。

在朱绍旁边的作战处长听到,问:“整过你?”

“我们七个参谋干事到他手下的第一天,就来过这么一次,他根本不打招呼就开枪。”

“一个小队怎么有那么多的机关干部?好新鲜。”上校自言自语,但声音有些大。

但朱绍没有给作训处长解惑,他又对上校说:“你们的排长犹豫的时间长了,他不喜欢。”

“为什么?”

“临阵犹豫,是打仗的大忌。”朱绍严肃地说,“反正是当靶子,你衡量什么距离长短,除非你不喊那声‘我来’。”

“这样啊!”他过去和参谋长“咬耳朵”了。

我流畅的一枪,赢得操场上一阵掌声。然后,就看那个班长走出队列对我说:“该我了。”语气坚定。

“你的名字?”

“雷剑。”

“我不打了,我也会害怕。你的胆气让我害怕。”

我的话出乎侦察营官兵的意外,“怎么,不挑场子了?”接下去,我的话还让他们意外。

“你会开车么?”我问雷剑。

“会。”雷剑简单回答。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很大地喊起:“再打一枪!”

我望向了他,然后我笑着说:“让你失望了,我只会打出需要打的那一枪。”听了我的话,参谋长轻声哼了声:“嘚瑟!”

我没管操场上的嘘声,对前面的雷剑说:“请稍等。”

我转过身,小跑步,跑的少将身前,立正,敬礼,大声向他报告:“军长同志,总参作战部直属小队副队长向您报告并请求,请您批准雷剑士官调离军侦察营,加入我部。我将带他上昆仑山驻训。”

上昆仑山驻训肯定是有所指,军长、参谋长心里都清楚其真实含义。

“雷剑过来。”高军长用低沉的声音发出了命令。

雷剑亦是小跑过来,“啪”地一声立正站在军长身前,向他敬礼,静候军长的指示。

“如果放你走,我舍不得;但是你走了,我会为你骄傲。是走,是不走,你要想清楚。”少将的语气郑重。

“我是个士兵,时刻准备服从上级的命令。”士官的回答坚定。

“好吧,士官同志,作为你的军长,我恭喜你进入一个新的单位;同时,我仍有权命令你:士官同志,请在新单位继续发扬咱们军的光荣传统,克敌制胜,勇于牺牲。”

“是,军长,我保证!”“敬礼!”雷剑喊完,庄严地向自己的首长行了一个含义颇深的军礼。

军长的话,不仅是对雷剑个人说的,也是对在场的侦察营全体官兵的教育,我认为也是对我的鞭策。

这时,参谋长快步过来,对军长耳语,少将点头后,他示意雷剑不用归队,然后站到队列前喊道:“侦察营都有,带回!”

形势急转而下,侦察营的营长、教导员望向参谋长,参谋长狠狠盯了他们一眼。此日在334团听说,参谋长把营长、教导员叫到办公室,骂了他们:“找的什么玩艺,丢人现眼。人家一个干事说得好,临阵犹豫,是打仗的大忌。反正是当靶子,衡量什么鸡儿距离长短,你能决定?”

他盯着营长说:“那个雷剑怎么样,身体素质、军事技术过关么?”

“三年兵里他最强。”

“那就好,别不咋地,轻易地丢了小命。”

“那么危险?”教导员试探地问。

“谁知道,不该问的我也不问。”

营长有些抵触地说:“他就站在那,也不说怎样做,连招呼都没打,枪就响了!有规矩吗?”

“人家来挑兵,规矩不该人家定?”参谋长驳斥营长的不满。

“那个陈参谋是干什么的?哪那么大权力,想要谁就要谁!”教导员不解地问

“人家这次出来就是为挑兵的事,你看他带来的兵,一个大学毕业生入伍,一个侦察班长入学本科毕业。本来是不从普通部队选兵的,是他慕名而来,起因是咱们军去总部个兵给他当司机遇到持枪匪徒,两个人赤手空拳,那个兵配合他,服从命令毫不犹豫,拿把改锥就冲上去了。想想吧!”

“好家伙!”营长语。

“那兵是谁?”教导员问。

“应该老军长带去的吧。老军长带走的兵,还不是顶呱呱地棒。”参谋长解释说,不过他忘了贾士官是谁。

而当天我便让朱绍带三个兵回京城基地了,正是由雷剑驾车。

通宝推:林三,
家园 第537章 平江团,红军团

到了平江团这样的部队,我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大陆军。

如果说万岁军是中国陆军的第一支机械化部队,那么它的主力机械化师可以称得上亚洲第一重型机步师,其作战能力完全可以比肩美军最先进的机械化部队,是亚洲最锋利的装甲尖刀。

一支现代化的陆军,应该根据所面临的威胁,以及未来战争的需求,均衡发展。以往中国陆军主要发展的是重装部队,装甲、重炮、机械化部队,所以出现了像万岁军这样的突击力极强的钢铁军队。当然,现在说既然有了钢甲护体的铁拳头,就要有高机动的轻型部队,也要能飞行的三维作战部队,更要步兵特战化。但作为陆军主力的重型机械化步兵师,仍是震慑凶敌的铁拳头,无可匹敌!

走进“平江团”这支部队的营区,万岁军中具有代表性的团队,重装部队的气息扑面而来: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火箭炮、高射炮、车载反坦克导弹、车载防空导弹、维修工程车、后勤保障车,各式各样,让我眼花缭乱,笑口就闭不上了,一路走一路喊好,能摸的坦克和大炮就上去摸一摸。哎呀呀,不能再描述了,会泄密!

我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模样让陪着的作训处长和团长觉得好笑,遂问:“陈参谋,有什么可激动的?”

“首长,你们有所不知,从边防到总部,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我军这么多大家伙,如何能平静得了。”

我有些得意地泄露,“虽然我申请过使用地对地近程导弹攻击,可打导弹时我在山洞里,导弹怎么飞过来的,怎么爆炸摧毁敌工事的,都没看见,后来撤退时,连导弹爆炸的现场是什么样的都没注意到。”“现在看到这些大家伙,弥补当时的缺失吧。”我不由得感叹说。

“啊!你还有这经历?”红军团团长问。

“为赶赴前线,我还坐过苏-27呢,两个小时就到了西疆。陆军第一人呐!”

听了我说的,两位上校都不说话了,可我又说了句:“空军最先进的飞机咱见过了,现在看咱陆军的重装备才过瘾不是!陆军不是没有真家伙,是难有机会拉出来‘溜溜’!”

“唉,我们天天守着这些装备,还不时地升级换代,只在演习中摆弄,很无聊的。”

“不,不,有了你们做后盾,我们在前线的人才硬气。”

“那个雷剑会上战场么?”作训处长问。

“我想的是他能不能活下战场。”我看了两位上校,缓缓说:“从来都说练为战,可是像内地部队练的是为战么?恐怕很多时候,部队的训练是为看,还是为了好看。要我说,三十八军的士气高涨是荣誉感的成功之处,是传统的用力之处,或许咱们军还有很多优点,我不能一一例举,但你们看了北约空军在南斯拉夫对地攻击的情景,将会有启发了。”

我又看了两位上校一眼,有些劝诫的味道:“我说的东西涉及机密,涉及我军在境外的活动,请你们不要问,也不要外传,而是希望你们听了我的话对万岁军和咱们红军团的建设有一些开拓性的启发。”

我虽然是个小子辈,但我的话仍引起了他们的思考……

平江团确实是个厉害的团队,不说它的光荣历史,部队的前身是中央红军的红三军团,以“猛狮”著称;单说它是中国陆军第一等的重装团,就威名赫赫了,铸就万岁军这道风景线中间的炫丽色彩,不能不让人眼花缭乱。

进到它的营区就觉不凡,营区布局被设计为“三横八纵”,营房、餐厅、车炮场三条线依次深入,各营连左右排开。战备库坐北朝南,被安排在营区中心点附近,是很显著的特点。

我问了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的好处?团长言:“是为了团机关、各营连取用战备物资时,都不会因为距离太远而成为制约出动效率的“短板”。

重装,还要快反!

快反,原本是快速反应部队的简称,特指紧急情况下能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应对行动的战斗部队。该机步团,并不是严格定义上的快速反应部队,但它确实是一支闻名遐迩的遇事反应极快的部队,来自于长期以来坚持的精细化战备训练,是这支“快反部队”特有的自我修养。

显然,我对部队的这种全力以赴为打仗的风格极为欣赏。

走进该团的战备库区,很能体现出这个团的深刻用心,实行的是模块化存储,一目了然:指挥所物资器材库、作战物资器材库、抗洪抢险物资器材库、抗震救灾物资器材库、……各种任务都有与之相对应的仓库,一旦有紧急情况,只要打开它,就能找到所需的全部物资。

不仅如此,这个团还提出了“库车一体”,也就是,各类物资摆在仓库里的位置,基本对应它们装在运输车上的位置,先出库的先装车,以提高装载效率。

乍一看,这些细小安排能够节省的时间大多以分秒计,但点点滴滴加起来,就成了这个团快速反应的推动力,当然,那也是打胜仗的战斗力。

我说这些,显然334团的营区给了我深刻印象,不久后的“影子“基地规划,我提出了引入人家营区安排的原理。有先进的得学!

然后我就跟了一个坦克车组开上一辆留在营地的坦克到训练场上体验去了,车组乘员一看都是军官,上尉和中尉,原来担任车长的是连长,驾驶员是排长,估计听说我是来挑兵的,还会有打仗的机会,他们二人也想试试。

连长给我讲课极细致,我这个没有坦克兵知识的小兵也能听懂;排长驾驶坦克极溜,通过各种复杂地形“欻”地就过去了。我问:“排长,你这技术够出色,咋没去参加阅兵啊?”

“我这型坦克落后了些。”排长不好意思地解释。

他们口中落后的坦克对我来说也是高端的武器。

当晚,集团军首长破例宴请了我,军长、政委、参谋长等都来了,让我好难为情。难为情时,我还是难为情地提出在机步团再见习一天,学一学坦克和步兵战车单车的驾驶和指挥。

军首长问:“你为什么要学这个?目的是?”

“我不能总是挥动着一把突击步枪打仗吧,如果遇到需要驾驶坦克作战的时候呢?我不会结果就是战败。”

“好,我同意。那你总得交些学费吧?”高军长笑得很……算了我不描述了。

“我能留下的大概就是这把枪喽。”我掏了出来,把里面的子弹一发发退出,先把子弹递给少将,然后把枪的压弹、击发动作演示一遍,“您是老军人,这个难不住您。”我客气地对军长说。

“这是把什么手枪?”政委问。

“是美军的M11,就是瑞士产的P228,紧凑型手枪,装弹13发。美国空军飞行员的。”说着,我脱下上衣,脱下了腋窝枪套,递给了高军长,“这个枪套对您来说不合适,等以后我搞个腰间挂的再给您送来。”

听见我的话,几个军首长都点点头,那意思是:“这事你怎么办起来那么容易?”

“嘿,陈参谋当时你从腋下掏出了手枪,可把我吓一跳的,哪有招呼都不打的就开枪呢!”参谋长把侦察营营长教导员的委屈道出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陈参谋,你用过很多外国手枪?”政委把这个话题岔开,自己部下意志品质不过硬,怪不得人家的。

“用的不算多,缴获过很多,各个国家各种型号的。”

“咱们的手枪和外国的比,有什么区别?”

问题挺多!

“国产手枪我没用过,我当兵时用的枪是81式突击步枪。到我有手枪用时,用的都是外国的枪。”

“你们打仗不用国产武器?”

“抱歉,这个我不能描述。我的单位规模、装备都是机密;我甚至不能讲一次完整的战斗。”

“那你一定对自己打过的仗感受很多吧?”

“首长,我的经验对咱们军帮助不大。”

“‘不大啊?’,那也是有嘛。”政委露出了狐狸尾巴。“有形的学费交了,应该不够,就一把手枪嘛,无形的学费还是得交,让我们换换观念也是有意义的。”

“首长,您这是难为我,我说了什么,让部长知道会骂的。但我也不想让您失望,就针对换换观念谈谈?”

“你小子很贼嘛。”

“比老谋深算,我肯定不行。”说罢,在圆桌旁的军官都哈哈大笑。

“当兵的嘛,毕竟得讲谋略的,你小子学着吧。”高军长得意地说。

我腾地站了起来,“首长您说得太对了,小子我以茶代酒敬您和政委,感谢老前辈对我的教诲,也感谢在座首长对我的传帮带。”

宴饮后,政委把我留下,问:“你是否从我们军带个坦克或步战车排长走?”

“有这个愿望。”

“好,能从我们军带人上战场,我支持。我让机步团的政委帮你选几个排长,你和他们呆一天,一学二考察。”他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你要排长呢?”

“我想排长适应了我们的战斗方式,他们的独立作战能力能够显现出来,如果是战士怕是习惯于服从指挥。另外,我们那连长或是上尉都可能是战士,大部队的连长领导百十号人,我们那少校才指挥10个人或几十人,排长应该更适合,而且他们比连长年轻,能够安心服役的时间长些。”

“我想推荐一个优秀的人才给你,他是蚌埠坦克学院指挥自动化毕业的高材生,到部队两年,训练刻苦,坦克、步兵战车驾驶都很娴熟,是机步营的副连长,刚任命不久。”

“他叫什么名字?”

“徐达隆。”我想这名字和许光达的名字好像,那位首长可是装甲兵的老司令员。

“我会重点考察的。”

“明天在团里,重点让他带你。”

次日,上午我先学的ZSL92式轮式步兵战车的驾驶,是95年装备该军的国产第一代步战车,这一年万岁军会派出这款步战车参加50周年国庆阅兵;下午是85式履带装甲运兵车,是重装机械化部队的主力装甲车。两型车让我整整驾驶了一天,简单驾驶算是行了,还操了会车载火炮,这可是从军的第一次。晚上团参谋长给我上课,讲了坦克与步战车的协同作战,让我初识装甲兵战术及作战组织。

一天见习后,我深深感谢了红军团的官兵,他们给了我用心的教练。最后我带走的是徐达隆,在装甲部队很有前途的军官;而那个连长和排长,我觉得他们太优秀了,不舍让他们转行。

家园 第538章 酒桌上

不日我回到京城。

途中徐达隆问:“副队长,我们去哪?”

“去小队的保障基地,在郊外。”

“能先让我回趟家么?”

“你说呢?”他很识趣,没再说话。

把他送到基地,交给了朱干事,然后我让送我的军车去作战部,在大楼前与陪我回来的万岁军军部参谋握手告别,看他要先向我敬礼,我也赶快举手行礼,应该算是互致吧!互相尊重。

临别时,他似乎要说什么,我笑着说:“裴参谋,有什么话请讲。”

“徐副连长要求回家的事。”他苦笑下说:“他会随你去西疆,离家很远了,能让他回去看看么?我可以送他,晚些回去没关系。”

“老裴,你是个有情的人,我也不那么无情意,但今天肯定不行,你就踏实地回去吧。”我诚恳地说,也没管人家求情的话说出口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回到处里,向上级汇报了第一波选兵工作的情况,处长说:“小伙子,你开窍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你不是总嚷嚷要理工科出身的队员?”上校明确指出。

问题原来在这里!

我说:“那是对过往的矫正,不是我选队员的唯一标准。下棋不得车马炮,打仗就要步坦炮。”

“你还一套一套的。”上校停下这个话题,然后先嘱我不要扩散,才说:“你们这个小队应该算是定下来了,还为你们选了个驻扎地。”在地图上他指了指锦官城外的一处机场,“撤编的空军营区。”

“选兵工作是不是该快些结束?”

“加快节奏对以后的安排会好。”

“我想在选兵工作结束后,带新队员上昆仑山,补上所缺的西训。”

“嗯,这对你和新兵都好。”

看来处长支持我的想法。

我们说着话,被部长叫去,我问:“有什么情况?”他摇了头。

在部长的办公室,他让我坐下,有些兴致地说:“这回你在万岁军的表现,老高他们反映不错,对老部队是个促进。”

我赶快回答:“是老部队对我教育了。您知道我对大部队认识很少。”

“你想去三十八军这样的部队任职么?”

我看部长的脸色,并无特别的表情,只得说:“以后有机会想补上这一课。”

“有机会!”少将说得很干脆,然后他又说:“你就没有什么可检讨的?”

“啊?”我有些慌了。

“你的武器,没有经过批准,就随便送人!”话中很严肃。

“军长让我留下交买人费,我能不交枪?”

“你从我这里捞了多少好处,你交过枪么?”

听部长这么一说,我腾地站起,立正在他面前站好,“这个任务好完成,请将军同志交给我。”

“你这个机灵鬼,告诉我都给谁送过枪?”

“部长这是违反纪律的事,我怎么能私从战场带枪回来送人?我没那个胆子!”我严肃地表示,又保证:“这是真的,请首长相信我。”

“哪你还要给我送枪?”

“没啊,我只是完成上级的任务而已。上级有权安排我在战场上的活动。”

“妈的,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走吧,别忘了自己的保证。”

“保证?”其中确切的含义我还真拿不准,于是嬉皮笑脸地问:“部长,您对什么样的手枪有好感?”明目张胆的试探!

“你还真想花大价钱行贿?”

“当然,我的原则就是领受了任务,一定得完成好。”

“想遂了我的意?嗯,不错,先搞个号称“贵族”的手枪进贡吧。”

“是,那得搞个大家伙的佩枪了。”

部长用眼神警告了我,别为这个神神叨叨的。

“嗯,晚上你和我去吃顿饭,桌上你当个倒酒的。”部长安排个美差给我。

他瞥了我一眼,“什么臭毛病,你不喝酒,也不让人家喝酒,还‘从现在起,没有得到上级允许,你不准喝酒!’把人家拐来,连个告别的时间都不给人家留。”他摇了摇头,“为了给你笼络那些个兵,老子给你擦屁股。”

下午靠后,部长让叫上徐达隆和雷剑同去,是基地安排车送进城里的。

到了吃饭的地方,一看都是老军人了,按照部长的说法都是“万岁军”出来的军官,有总部和大军区的,高军长和寇政委也都来了。

不用部长介绍,部长也不会给我介绍,我挨个给首长们敬礼,甭管他们具体是谁,张口都是“首长好”。

万岁军的两位主官作东,借送兵到京城,把从军里出去的老战友一同请来聚聚。

高军长和他的那些老长官说:“瞧,这小子把我的兵领走了,也不给我们留个时间喝个告别的酒,这哪像话嘛!我们追到总部也得摆这个宴啊,要不人家不得戳我和老寇的脊梁。”

“老高,老寇,我提了这小子来,就是给你们赔罪。”部长开口了,扭过头对我说:“晨旭,今晚你得让高军长、寇政委喝好,否则处分你。”

“那别的首长您来陪?”我请战咯。

部长顺坡下驴,“好,你今晚就能者多劳,让在座的叔叔大爷好好喝,监酒的就是你了。”

在座的数部长算老资格,所以他有资格做这样的安排。

除了徐达隆和雷剑,来自万岁军的军官都是大首长,这时他们两人很拘谨,我倒乐意看见,他俩有凑热闹的,置我这个副队长于何地?

我是领了任务滴,为了给部长服务,才表现得很活跃,倒酒,监酒,逼酒,以小卖小,常惹得他们这些将军级别的军官哈哈大笑。

在桌上,我光倒酒,替部长逼那些军官喝酒,那些人早不干了,只是部长站在我身后说:“没有我的命令,他不会喝酒,他执行命令很坚决。”

“他是你的部下,可我们是你的战友,难不成你只让我们喝?”

“要喝酒的是你们,现在埋怨起我来了,是不是看我的部下能干了?”

一个总政的少将被我逼酒,乜着眼,“小子,你算那根葱,这里都是一个军出来的,你给我老实点,惹急我们可群殴啊!”

“错了,首长,我也是咱们军的,今天我的部长已经答应了。”

部长否认,惹得一帮将军们嘲笑我,“还想自称是万岁军的,那个新兵训练你参加过么?累不死你个小鸡儿。”他们那个新兵训练以超严著称,新兵训练回营房,不是爬上床,是摔到床上就寝,那得累成啥模样!

我不干了,“部长,您别一喝酒就不认账,下午您说过‘有机会’的。”

“我是说你从你那个小队伍出来有机会去个大部队,谁保证你去的,那是我能定的?”

“总之您有影响力嘛。”我耍赖了。

“那你们欢迎这小子去咱们军么?”部长往外推。

“喝了这杯酒,就让你小子去。”总政的少将指了酒杯说。

“部长,您说?”

“我说什么?你敢!”部长瞪眼!

我一时无语了,可难不住我,咱是干什么的?是攻“山头”的!

“那这样吧,我给在座的首长调鸡尾酒,首长尝尝鲜好不好?”我无奈地换个方式,便操持起来。

“哟,你小子还会这个?”

“来,让我们看看。”

从后厨找来材料、家伙什,我使出浑身解数,依次给这帮不算老的军头调烈性鸡尾酒。不过也照顾了他们的口味,看他们喝和吃,我多少心里有数。我把矿泉水瓶子抛来抛去,身体扭来扭去,那份节奏在他们看来蛮好玩的,引得他们阵阵叫好。当酒倒进杯子,浓烈的酒香气,让他们按捺不住,举起杯就往嘴里抿,然后咂摸咂摸嘴,道声:“不错啊!味道蛮丰富。”

那个总政的首长喝罢,对我说:“我老邵答应你去三十八军了。”

“老邵你变得太快了吧?”旁边的一位还没喝上鸡尾酒的首长表示不满。

“老符把着这小子不放,怎么也得让他心痛,谁叫他让这小子监酒的。”邵首长说。

“甭说,小陈,你给每个人调得酒都不同,却让大家都说好,这份功夫,让我赞一个。”

我啪地一个敬礼,道:“寇政委善于识人。”

“特么的,晨旭你出去就给我学这个?”部长又有话说了。

“报告部长,适者生存,在那个地方不学学这个,怎么和人家打成一片?我不是没办法嘛!”

我们上级和部属的不清不楚的对话,别人显然弄不懂,目光都看向了我们。

“这个现在不说了,回去再追究。”

“这就是个工具嘛,又不是堕落……”我嘟囔了句。

这话一说出,在座的军官明白我是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执行任务。高军长和寇政委清楚我是混入了外国的什么武装当中,劝了句:“小陈不简单,要个农村出来的可玩不转。”“我军军官都能玩起这个,太能迷惑对手了。”

高军长对部长说:“老符啊,咱们军侦察营的人是不是也该学学这一手,和外军打交道,是个有力的工具。”

“学个屁,你们那儿有像他会那么多外语的?不会外语,你耍个屁,谁尿你!”

“老符,这个年轻人会很多外语?”

“晨旭的能力属于保密性质,我不能说,所以他也不能随意外露。”

“额,今天我们看到一个军队大能啊!”中国军队走上国际,指挥军官中会外语的在任命上是有利的条件。而传统上对指挥军官很少有这方面的训练,所以营以上主官能流利地说一门外语的不多。

“去过国外留学?”有大军区的少将问。

“这个,没为他考虑过。”这个似是对那个军官的回答,实是把底告诉我,“小子,你别想走这条路了。”

“那?”

“给你们透点底,这小子在内蒙的西北角上上的中学,蒙族区的学校,学会了蒙语;当兵是在中缅边境的哨所,边务执勤,阻止边民进入中国,学会了缅语;英语应该是高中、大学学的,很流利,听起来就像外国人说的。”

部长转过头,对我说:“记住,别管你会多少外语,你是作战部的军官,以后是部队的主官,别想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看样有同样厉害的部门盯着我呢。

家园 第539章 故地重游

沈指导员之前介绍了“东方神剑”也就是他的老部队的一个高手——陈国昊上尉,据老沈说:“老陈是个善于近距战斗的人才,有意愿来咱们这里,我不好意思把他弄来,你去吧!”

回到京城就得去一趟丰台,于是我顺便把徐达隆带上,对他说:“上山,你带不了这么多的行李,都送回家吧。顺便也和家里告别下,但不能泄露你调到新单位。我回来时再去你家接上你。”

我看他还留了些东西,对他说:“都带回去,部队没有地方放置。”

“这么惨?”徐连副不解地问。

“你以为?”我没直接回答。

他的家也在个部队大院,但我不知是哪个大单位。

“东方神剑”特种大队,其实我是不陌生的。上高二时来过这里,我最早的武打师傅边达振就曾在这里服役。来之前我想教过我两手八卦掌技击的张尹华不知还在不在,还有那个姚成,师傅分队最年轻的队员。

故地重来,身份和心态已经完全变了。那时我连人家宿舍都没进过,只是在操场上与特种兵较量一番,在射击场打过几枪。而此次来,我已经看不上这里了,“他们没有‘影子’在首长的眼里重,”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到了东方神剑,见到了大队的领导,拿出作战部的介绍信,明白说我要调他们大队最优秀的军人去执行作战任务,希望大队推荐合适的军官,还要到大队的训练场看看。在场的就有曾接待我们的那位副大队长,一下把我认出。

上次我是穿了文职军装来的,这次我仍是同样的装束,让大队领导很是不理解,“难道是给这小子选警卫员?”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当然不愿我把好兵挑走。

为了能挑中好兵,我明确表态只带走不超过两人,还是有决心为国报效的志愿者。大队长对我那个为国报效的志愿者的说法很不感冒,我只好解释:“您是老资格,可年轻的战士是不是和您一样,我可不敢保证。任务重大,择人维艰,我不得不这样想,还请大队长您理解我的不成熟。”听我如此说,我都说自己不成熟了,上校也不好意思和我一般见识。

在训练场上,已经有挑选出的“神剑”队员十几人,我要他们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其中就有陈国昊,还有张尹华,我一眼就认出了。我过去向他敬个礼,口说:“大哥,这次再试试你的八卦掌,可好?”看他的领章也是少校了。

特战大队的精英,我就不看他们基本项目的情况,让他们拿出自己的绝活来,我一一看过,确实不错。陈国昊表现了一手飞刀绝技,甚是惊人,我想这是“影子”突击手需要的本事,光这一手就让我满意了。此人从小练武,徒手搏击能力很强,尤其眼快手快,手枪出枪到打响不足一秒,简直是精彩绝伦。他已经经过军校培训,是部队的基干军官,也无须为他的服役期操心了。

在“东方神剑”我就挑了一个陈国昊,张大哥不满意地问我:“你小子怎么不挑我,觉得我不行吗?”

“大哥,你的年龄稍大了些,我那里不好安排你的职务,所以我不想耽误你的前途。”我悄悄靠近他,低声说:“沈景北少校是我们的指导员。”

“这样啊!”一听这个名字,张尹华明白了。“在北京呆几天?把老边找来,大家聚聚?”张哥建议。

“谢谢了,我不被允许与业务工作以外的人接触,纪律要求很严。老哥,你也别对其他人说见过我,好不好?”

“这样啊!”张大哥有些失望。

看着他失望的神色,我也没办法,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能带头违犯纪律。

离开训练场,我把陈国昊交给朱干事,让他们直接确定下面的安排。老朱交代他:“你立刻收拾行李寄回家,除了这身军装,什么都不能带。而且,从即刻起没有命令不许喝酒,这个需要你自觉自愿了。记住,明日下午四点,着不佩戴领章帽徽的军装,带上军官证到作战部正门门口报到。”

在东方神剑办好了陈国昊的调动手续,婉拒了大队首长留我们吃饭的邀请,去接徐达隆,然后让他们去基地,还有四个新队员在那里需要朱干事的照顾。

路上,朱绍问:“副队长,听说你家就在北京?”

“是,我家在京城军区大院。”

“趁着还在京城的时候,你回家看看吧。”

“处里有规定,我不经批准,不得私自回家。”

“为什么?”

“我们是境外作战人员,那个脸是不能随意让人看见的。所以我们去哪都穿文职服装。” 我叹口气,“现在哪么多新人跟着我们,我怎能不起好带头作用。还是送我回到作战部的宿舍,明天我领老陈去基地。”

那个徐达隆也让他次日下午四时去作战部找我集合

处里答应尽快调一批候选特种兵充实“影子”的导弹班,这个时候从各部队调来的特种兵和导弹兵先后到达京城报到,共有15人。

按照我所提出的多配军官,来了8名军官、7个士官或士兵,其中6个特种兵军官、2个导弹专业毕业的军官;士兵中有2个特种兵、5个导弹兵。

我在基地与他们见过面,便赶快向西训基地打电话:“队长,指导员,你们好,辛苦吧?”

“晨旭啊,有什么事?”

“调来的军官、特种兵和导弹火力班计十五人已报到,我选的队员五人亦已报到,其中有陈国昊,现在暂安排住在保障基地,我想是不是让军务参谋从山上下来,把这些人带回前进基地。”

“好,回头便让他去。”

“上级调过来一个少校,说是充实机关职能的,你们知道么?怎么安排?”

“上级打过招呼,要不先让他和于海洋带一带新来的人吧。”

“好,于海洋过来,我找他们谈次话,交代一下。”

见我还不放下电话,又问:“还有什么事么?”

我正斟酌说法,见问便说:“我想再到几个学校挑几个新队员,本来想让你们下山发挥作用的,可是很快你们就得下山了,而且是你们都得下来负责此事,怕你们出去会耽误,所以还是请你们接到命令再下来。”瞧我“下山、下来”绕着说的,不理解的可以当成绕口令。

我觉得这么说没啥问题,“前进基地撤销后,我会带在基地的人员上去西训。所以,你们没有完成的事,我上去接着做。”

“晨旭,你的话我们明白,会做好准备和安排的。你说的事就去做吧。”

“是!请你们多保重,别出现伤亡,让弟兄们能够看到奋斗的果实。”

“我们是同样的愿望。”

通话的语音里都能感到徐队长和沈指导员的兴奋!

山上知道了好消息,我也得加把劲,于是把新队员召集一起,对他们说:“大家还没到队上,这里的条件远比我们的营地好,所以应该是你们到我们小队最舒服的几天。大家要珍惜这个机会啊!怎么珍惜呢?就是安排你们参加体力训练,最简单的跑步。”

这时已是夏天,天气热了,早晨起床后朱绍就组织他们20人穿着裤头背心跑步,跑个五公里热身,回来吃早饭;吃完早饭,隔个一小时,接着跑,开始还是一起跑,再跑一小时就得分开了,特种兵、侦察兵、装甲兵还能保持速度,导弹兵和潘大学生兵就差意思了,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朱绍开始调动新人的力量,喊了柳东海带着这些兵跑,跑的速度由少校掌握,跑到跑不动,然后就看到他们上下的衣服都湿透,像水里捞出来的。

请了基地人员为新队员供应水,但每次有限,不给他们喝得过多,一次就一茶杯,先适应下,到昆仑山上会缺水缺得更恐怖。

跑了两三个小时,嗯,这个可以多,才让带回宿舍。让他们赶快洗澡洗衣,衣服晒干,下午还得换上。午休后,开始下午课,仍是跑,包括上肢运动,把他们弄得筋疲力尽才算完。

晚上朱绍与新队员座谈,告诉他们这是到小队后的常态,为丛林训练和高山高原训练做基础准备。用朱干事的话,即是:“现在小队主力正在高原训练呢,比你们的训练强度大多了,要跟上正式队员标准,嘿嘿,你们可得脱几层皮。”

潘庆波出来吓唬那些导弹兵,“副队长你们没见他跑步,绝对牲口,一个速度跑,还倍儿快,三十公里跑下来!那天差点没把我累死,不信你们问赵富军。”

听了朱干事和潘大学生兵的话,新队员们都若有所思了,但不是打退堂鼓,而是暗暗给自己鼓劲。当我利用到基地的机会观察了他们,新队员们似是对疲劳反应不大,不管什么样的兵精神头蛮正常,我在心里说:“都是挑出的兵,哪能一开始就脆弱呢?”

在等于海洋的时候,我让朱绍回去探家。干部探亲在“影子”是大事,马上去新基地肯定忙,到时就没有时间安排了。

朱绍前脚走,于海洋后脚就到,来得很快。把任务交代给他和柳海东,新来队员脱下军装,换上非制式迷彩,用军机送去南线。

这个时候,我回家简单看了一眼,母亲问我:“这段时间,儿子你怎么回家的时间这么不固定?不是在周末?”

“妈,最近我很忙,队里安排我挑兵,到处跑,军校可是都在外地呀,能回来看您一眼,住上一晚,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做这样的事倒也没什么,妈知道就安心了。”

“老伴,你安心了,我却难安心,你不知道咱儿子跑到三十八军耍了一回花活,军区作战部都传遍了,哎呀,我一听就是晨旭。”

“爸~我是挑兵,按正常的来,我挑得出来吗?”

“军区特战大队挑兵可没像你这样的,其它军区的特大应该也没你这样的,你那出风头的招式就一定成?”

跟父亲说不明白,我只好说:“下次我不这样干了,也学学人家特大的做法。爸,你说以前我哪学过见识过招特种兵的方法嘛,而且我也不只是到部队,还要去军校呢,你说我容易麽。”

“你的成长就是太快了。”父亲做出了他的总结。

可这不是我的首长的结论,他们对我信任得紧!

离开家,我乘车继续选兵去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是旅人是军人。

如果说家国情怀,家的情怀我有,但总不能实现;而对国呢?只有尽忠,忠于职责,是天生的本分。

家园 第540章 在几所院校

下一站去的是西京,是全国军事学校排名第二的城市,达10所之多,目标院校是陆军学院和电讯工程学院。

陆军学院是西部军区培养基层军官的院校,也算是离西疆最近的陆军学院了。来之前,小队的三位领导在京商量过,认为西部院校的毕业生尚是朴实,容易在FTG作战小队安心服役,让我过来试试。

西京我熟悉,但军事院校我没进去过,一进陆军学院的校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题写着军队领导人对部队建设“20个字总要求”的白色照壁。照壁的后面是一个操场,操场上翠绿色的草皮修剪得一丝不苟,标准的四百米细煤渣跑道环绕一周。操场与照壁之间竖立着几排单双杠,远处有篮排球场。

一些穿着训练服的学员正在进行器械训练,器械上飞旋着如体操运动员一样矫健的身姿,是标准的八练习的漂亮动作。我想这个学校的学员到是不凡,在单杠上的高速旋转确实有功底。“看看其它方面的吧。”我对西安陆院的学生已有了兴趣。

校园里整齐排列着几栋旧的、土黄色的三层楼房,都是苏式的五六十年代的建筑。但这些学员宿舍楼养护的很好,朴素、完整、统一,门窗明亮,楼道光洁,墙壁洁白。楼房与楼房中间种着高大、笔直、茂密的一列列整齐的白杨树,犹如士兵一样有着挺拔的身姿,典型的军营风景,嗯,在夏天还能为学员宿舍遮住炎热的阳光。

我发现这所陆军学院保持了很好的老传统,让我心仪。

摸了一天,又让我在操场看中一个叫周树成的学员,这招还是能起作用的!

他当时在练长跑,跑的速度很快,跑的姿势也比较自如轻松,像是很有底子。应该说初夏时节跑长跑是很辛苦的运动,在京城把新来的队员累得够呛搞得很苦。一个毕业生跑就说明了问题,他在为下连队而练。

小伙子个头不算高,就是结实,像戴精国似的,但身形顺溜,标准。陪着的学员区队长告诉我,他是高中生考上军校的,指挥学专业,是培养步兵排长的,就他的各科成绩来看,已经符合任职条件。

“嗯,他的特点是韧性好,心理承受能力强,适合基层服役。”区队长挺认可他的,给我介绍了这位毕业生的很多情况。

周树成出身于军工企业职工家庭,对军械有自小接触的感觉,射击这项天分比较高。在军校的第一次打靶,他卧倒在地,双脚抓紧地面,两手稳稳地将枪据在肩窝,拉枪拴、推子弹上膛,很是熟练自如。射击教员看到,就明白这个新生入学前有过射击动作的严格训练。

而这时周新生的内心平静,毫无其他学生头次射击的紧张和不安,“甚至有人枪融为一体的架势,枪就是他,他就是枪!”

按照教员的描述,他,眼睛、准星、靶子,三点一线,稳稳扣动扳机,出膛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弹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狠狠地、不容质疑地贯穿了靶心。在军校从他开始射击到毕业前,无论步枪还是手枪的射击成绩从来没有五枪低于过48环的成绩,这一点一直让射击教员和区队干部惊叹不已。

但周树成仍刻苦练习各种武器的射击技术,81步枪枪口吊块板砖站姿据枪瞄准训练,他能纹丝不动地举起较长时间,堪比特种兵,把两个胳膊的肌肉练得鼓鼓的,远非常人可比;85狙击步枪打移动目标,他能把心跳呼吸压下扳机完美协调,提前量把握得十分准,在不长和不多的狙击训练后就正确地掌握了打移动目标的技术;他可以用自己的数学、物理学根底计算出最佳弹道弧线,然后再用扎实的绘图基础绘制精确美观的弹道轨迹图,还被老师拿去作道具用。

作为尖子生,学院有意留他作射击教员。周树成的枪法确实厉害,到我部在高原试训时,打高山偶蹄目野生动物,他瞄准距奔跑的动物,在40米左右的距离开枪,一枪击中其前额两眼之间。

他和部队生不一样的是,各门课程都学的不错,秉承了高中时代各科成绩优异的传统,尤其是基础的数理化课程,而且对计算机技术有些业余爱好,有继续培养的潜能。

这样的好苗子我当然得抢下来!

于是找到他,动员他来FTG小队,我说:“我的部队是一支要求严格的队伍,也是非常适合你发展的队伍,希望你考虑。”

这小子是个痛快人,先是自揭其短,告诉我以前在家时总和别人打架,还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高中时,板砖是我克敌制胜、以一当十、突出重围、屡战屡胜的秘密武器,它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暗藏于书包之中,伤敌于无形。每次当我面对数个坏孩子包围时,都会暗暗运气,然后让军挎从肩上顺势滑下,右手快速抓住书包带,使劲抡圆了军挎包,直接向站我正前方的对手前胸砸去,一声闷响,被击中的敌人当场倒地,或砸得失去战斗力。我再将军挎抡过头顶让它在我的头顶做圆周运动,书包对着靠近我的敌人头部飞去,谁上来谁都会被击伤,当敌人躲避的时候,我会找准时机,迅速跑离。我善跑,能长距跑,把追我的人跑垮,都是那时练出来的,所以每次都能够安然脱身。”

他这样说是动了心眼,要掂量我能接受他曾经有过的“前科”否,即能容得下他这样的性格否。

终日打鹰,却让鹰啄了我一嘴!

猛地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高速琢磨他话中的意思,嘴上却说:“小子,你行啊!有勇有谋有法,不愧是又能打架又能学习的高材生。”

“唉,不是我要打架,是被逼的!咱再傻也不能干挨打不是。”他腼腆地向我解释,到是不好意思自己曾经的打架历史。

这是种好的现象,不是好强斗狠,不是欺负别人,而是自我保卫,不能吃亏。我忽然明白了这样的品性能够接受。

然后,我转向作确定入队的正式谈话,问:“你有为国牺牲的思想准备么?”

“应该有,但确实很少意识到这一点。”他比较严肃地回答说。

“你有忠于职守,把服从命令当作最高纪律执行么?”

“至少在军校我做得比较好,到部队带兵的话,就更应做好表率。”

“不让你带兵呢?只作个战斗员。”

“那更得做好了,这肯定不是普通部队了。”他咧开嘴笑了。这就是他的灵性!

“那你跟我走吧!做好吃苦受累,流血牺牲的准备。”

“这么简单?”

“这不简单!”

我让他把自己的全部物品包括军装、被装交送回家,只穿随身的军装和里面换洗的衣服,其它东西一律不能携带。

这可把他唬住了,心怀忐忑地看着我,肯定他心里有活动。我又不能明说,只好解释道:“我是从这个城市入伍的大学生,地方大学,97年毕业,在部队也是这样。在部队不长时间的经历,让我认识到军队需要像我们这样体能好、军事技能好的骨干。当然文化成绩好也是入选的条件之一,那样的部队才有发展,希望你能明白。”我把自己和他放到一样的地位,不给他多想的余地,坚定他到“影子”服役的意志。

在西安陆军学院我仅是确定了这唯一的一个候选队员,选到合适的人难啊!

全国230万军人,符合到“影子”服役的一定有,可也得遇到才算“有”吧。

科索沃的经验,让军人已经清楚,作战不论地面空中正在向信息化转型,而且要适应空天和信息时代同时到来的这个趋势,所以“影子”必须引进懂得空中和空间军事活动和飞行器运动规律及制导引导技术的专业人才。这是我选择空军电讯工程学院的初衷。

进到这个学院选人,挺麻烦的,当年七月电讯工程学院被合并到空军工程大学,那得绕多大一圈才行。学院负责学生分配的军官问:“陆军能用到空军导航专业的学生么?”

“不大能说清楚,但联合作战会需要三军各专业的技术人员合到一起搞的吧?”我回答,也只能如此回答了。

但具体选什么专业的新队员,我亦心中无数,但弄一个去“影子”的信念是坚定的。

通过学员队,向毕业生发出邀约:愿意到基层边疆地面部队服役的,身体适应艰苦环境的,欢迎报名到总参某部建功立业。

看到有许多毕业生一时聚在公告前驻足,我就观察他们的表现和态度,希望从中有满意的发现。来来往往的学生,让我在这个空军的技术学院,发现小白脸的学生偏多,在西安这个城市都显得属于文弱一类的,脱了军装与地方大学生无异。可以前我在此地上学时对这所学院的男生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呢?摇了摇头,失望了不少。

实际报名的不多,却还有女生。在她们到我的桌前登记时,都被我拒绝了。她们共同的反应:“为什么?”

一个表情恳切与坚决的女生对我说:“我在专业上比男生只强不弱,你要我绝不会有买到假货的感觉。”瞧这女生说得多有自信!

我自然不能表现出有怀疑,也不能用热情相迎,对她说:“我相信你说的,我也不认为你的身体不是不健康。但希望你能明白,部队所在地那种远比内陆的偏远和气候的不同,让你很难适应,所以不建议你来我们的单位。如果很长时间你都难以承担职责,不如你在内地的空军部队能很快成为技术骨干,发挥你的作用。”

女生听了我的关于她的“身体健康说”,不大愉快地谴责道“你是算命的?”。

大概她只注意我说她不成的几个词,对我肯定她的话没听进去。她也太自负了,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就用不客气的语气对我说话,总部的首长都不见得有。

我还是摇头,再天之骄子也不是你呀,便说:“我是从实际出发,不是妄下断言,请你理解。从部队建设出发,我巴不得有女兵去呢。”

我这话引得旁边的学生们哈哈大笑。

“那就是给男军官找配偶吧!”有个学生直截了当说出来。

“不,我的军官没人会在单位里找配偶的,他们有自己的抱负。”

“哇!”我的话引起大学生们一阵起哄,觉得我说得太假了。

是不是假,我只有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不用他们相信,连我自己都没这份信心,全属吸引优秀人才。

家园 第541章 在几所院校二

这招还是有点效果的,确实有已经落实单位的优秀毕业生向区队长或教导员询问:“我能去这个总参的单位试试么?”

当然他们是受到鼓励的,“人家能够自己跑来,到咱们学校跨军种招兵,应该不那么容易的,显然在总部是有影响力的单位,可能还属于新型高技术部队,在新组建的单位会比老单位单纯些吧。”区队长是如此解释的。

所以让我喜见的就是报名的同学里有很多成绩单和鉴定很不错的,而那些报名的毕业生纷纷找我咨询,希望我的解答能够坚定他们的信心,或是提高他们对我部的希望值。

这些学技术的大学生跟指挥院校的学生挺不一样的,头脑中转的弯挺多,是不是推导那些复杂的物理公式,让他们的思维形成了如此的定势?要不然那些老粗出身的军官埋怨大学生军官不好带也不好指挥呢,他们思想力确实强,就是有部分执行力尚且不够。

当然,每次我会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我这个服役单位?

他们的回答:毕业后去向,都是被分配,去的部队或许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部队,而现在终于有个自己可以选择的单位了。

我笑了,对他们说:“是双向选择,时髦的词汇,具有竞争性的人才适合啊。”

“看你很明白啊!你身穿文职军装,想必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大学毕业生吧。”

“然也,希望我们有共同语言,更有共同目标,即使现在你们的目标和我不一致,到了我的部队,扭转过来也行。”

“为什么?”

“或许我是用建功立业来吸引你们,但我更需要你们能做到为国为军尽忠。我们那里地处边陲,很艰苦,执行的任务更是充满了危险,现在还不能和你们细说。”

实际我已知道不久后小队就会到条件不比西京差的地方建立自己的营盘,还仍以目前小队驻扎的状态说事,就是为了考察他们的反应。

社会上变得日益复杂,反映在军队同样变得复杂了,我指的是人的意识。毕业生中想什么的都有,为自己前途使劲底下动作的也不少,但毕竟是军队院校,进行的是正面教育,我仍得用正面的说法让他们衡量。

有那么十几个男女同学经受了我的测验和考核,没办法面对女同学的那份坚定与执着,先是让她们参加了考试。给他们出的专业题相对简单,但结果还得学院的教授和教师评判,反馈给我,才获得对他们专业能力的印象。有几个专业素质非常不错的,由于是近视或是女性,我没考虑收,这是我在选人标准上执行过于严格,有些对视力认识上的偏颇,将优秀的人才漏掉了。女生是真的不敢收……

剩下的两三个人中到底选谁,我有过摇摆,他们各有特点,不知哪个同学的专业能力更适合“影子”。没有多的名额,陆军走向陆天一体仅是我个人的概念,给“影子”多招个人很难啊!而且在这所院校,决定候选者没有人可咨询,人家对于空军了解多,而对陆军如何利用他们培养的人才也是模糊的。

或许有人说,你这是要陆军指挥空军嘛!也许吧,当时我也是朦朦胧胧的感觉。

最后我在这所学院选定的是通信专业毕业生季雨亭,虽说是搞通信的,但人家这个通信也懂导航等领域,是个多方面涉猎的高才生。

他是有个女性化名字的白面书生,显得瘦小,却是很精干,是湖北山乡出来的学子,有付能吃苦耐劳的身体底子。他选择“影子”大概是选择我,认为我与他接触过的军队干部不那么一样,重视技术,重视技术人才在部队的发展。

“到我的部队会很苦,你能坚持下去么?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反复向你们同学提出的。”

“告诉你,吃苦受累的思想准备我有,而且从小吃过的苦也不算少,要不然我怎么会考军队院校呢,公费,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嗯,弟弟、妹妹都有。”

“他们在上学?”

“妹妹该上大二,弟弟该上高三。为了妹妹能上大学,如果我上不了军校,家里负担挺重的。好在我毕业了,可以为父母分担。”

“家里有你这个长兄,也是不错的。”我赞了一句。这么懂事的长兄,作为小队的队员,也不会表现差了。

“我能问个问题么?”季雨亭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讲。”

“在咱们单位,技术人员升迁的机会多么?我是说行政职务,不是指技术级。”他是有所指啊。

“担任所谓的行政职务,在咱们部队那都是指挥职务,你有机会,但你得好好学习和锻炼,目前阶段先不要想。能给你透露下,在咱们部队,上尉是中坚,所以几年后你会成为中坚的。”

“你说的好玄啊!但我有些明白,就是我所学的专业会在要去的部队发挥作用。是不是?”

“我宁愿说是你这个人会发挥作用。我们重视人的素质和能动性。”

“那就让我去你的部队,我会贡献我的所学。”

“季雨亭同学,记住你到我的部队要学的很多,绝不是单单运用你在电讯工程学院所学的知识和理论,现在我还不能介绍要你做的事情,攻关的方向,反正在电子技术多学科的领域有你扑腾的余地。”

这个招兵真是个比技术活还复杂的事,既要招到称心如意的,还怕自己眼拙,到了部队中看不中用。可是我还得尽心啊,不是让队领导放不放心的问题,而是自己那套理念适合不适合小队所面临的任务和使命的问题。

我碎碎念地心里说:“季雨亭啊,季雨亭,你可别让我丢脸。丢脸是小事,让你上,你却完不成任务才是大事。”

在西京招兵时,我抽空回到母校,抓紧这个时间看望一下导师,师恩难报啊!导师当然要问指挥车的情况,我说已经定型并督造出了一批,“以后你还会在这个技术装备上深入么?”宫教授有些关心地问。

“不会了,对很多技术上的关心已招致领导的白眼,领导重视我,重视的不是我对技术的研究和重视。导师,我能告诉你的是,我现在做的事是和军事指挥相关,怕是过不了几年我在技术方面就落伍了。”

“真是可惜!看你刚毕业一年多,就搞出了这么个大的项目,说明你在技术和科研上很有想象力和灵气,好后悔你走的时候我不在学校。”

我们师徒俩无奈地坐看着对方,离开导师的办公室,那时跟他学习物理的情景全涌到了眼前。

该去下一个城市了,带了二位新兵到火车站。他俩的行李很简单,就一个军校发的背囊。季同学苦笑地说:“我父亲该有衣服穿了。”

“这就是到我部的好处,能多帮助家里,补贴多啊!”可他俩谁都没问什么补贴多,有着自己的自尊。

火车上,季雨亭问我:“看样子,我在部队也得穿文职服,是么?”

听了他的话,我把目光投向周树成,看到他有些担心地期待我说的下文。他是学指挥的,如果穿文职服,那玩笑大了。

“去部队时,你们会知道该穿什么样的衣服,不过小季你的空军服是不会再穿了,哈哈,记住陆天一体,你就好受了。”

“为什么?”季雨亭问。

“联合作战,陆空海天的军官应该在一起工作嘛!”我给他绕得太远了。

“哪我呢?”周树成憋不住问了。

“别多问,该你们知道时定会知道。”

“有那么神秘吗?”季雨亭不大理解地说。

“不神秘,留个梗呗。告诉你们,当年我新兵去部队时,在火车上也没问出什么,这个是不是每个接兵人的毛病,莫可知也。”

我说完,他们不再问了,都打开书都起来,我看了二人看的是技术书籍,小周的书和计算机有关,让我很愉快。显然他记住我说的,“注意对最新最有应用前景的技术感兴趣”,才在车站的新华书店买的这本《虚拟世界》,是本外国人写的颇有深度的书。

再去的是渝州,第三军医大学,该校有个野战军医系,小队需要年轻的能上战场的军医,所以队长让我从这个学校带回一个队员是明确的。

我对学员区队的军官讲:“挑个体能好的毕业生,专业不太强也行,最终能胜任野外行动就可以。”心里说:“到时我会亲自训练他,让他的野战抢救医术会达到不错的水准。”

当我见到章光辉,这个野战外科学五年制应届毕业生时,很满意了。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他1.78米的个子在山东大汉中不算高的,贵在他的身架是那种有力量的,而且从面相上看是坚毅与聪颖具有的表现,是军医大培养出的好苗子。

这个时候他蛮有理想呢,希望考第二军医大的肝胆外科,从西部回到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唉,不打仗,野战军医都不想自己姓啥了。

对于他的这个理想,我告诉他:“这个得让位军队的需要,就像我一样,从当个研发高端技术的软件工程师,转变成现在的一名军人。”我开玩笑地说:“到城市当外科医生那是小白脸的勾当,你这个山东汉子既然穿上了这身绿色的军装,就得像我所知道的很多很棒的部队中鲁省兵一样成为最精锐的中坚。”

“一个外科医生怎么会是部队的中坚呢?你不会是开玩笑,难道是生化部队?”

“你没读过一个江城人写的网络小说?”(指逍遥军医)

“这个不吸引我。”章光辉老实地回答。

“哈哈,那你以后自己成为小说中的一个主角吧。”我都忽悠这话了。

嗯,就是忽悠,也要把他忽悠进“影子”来,我下了狠心,采取坚决的手段把他直接从大坪医院的实习中带走。

我忽悠章准军医时,季雨亭、周树成有些嫉妒了,觉得我非他不可。在他们心目中,我总是说自己部队在地方苦,干的事危险,可到了章光辉这,这些话不说了,就是到部队可以受到很好的训练。

他俩悄悄问我,如周树成说:“我是学指挥的到部队有用,他一个学医的到部队该怎么用,难道不是当军医?”我回答:“我们需要军医的保障,而且军医还不能拖我们的后腿,看章光辉身强体壮,都能当个战士用了。”

季雨亭睁着眼,对我不平地说:“你说在部队搞技术的会发挥大的作用,可我怎么觉得在你的眼中搞医的更能发挥大的作用呢?”我解释:“这两种作用不一样,这两年学技术的到部队的多,可是学医的还没一个呢!你知道学医的课业重,身体强壮度能让我接受的很少很少,所以发现了章光辉符合标准,我自然得拉到部队去,而且,你们也需要有医术高的军医保障不是?”

可我这番话与我对章光辉的态度比,仍不能令聪明的季雨亭信服。

家园 第542章 在几所院校三

章准军医办离校手续时,我抽空去了同城的通信学院,还记得林沙呢,看看他到底考没考上自己父亲所在学校。其实通信学院各专业的学生也适合“影子”所用,来这所学校我有个私心,找找林沙,看能否把他拉进“影子”。

我先打听的是林教授,见到他时,我先向他敬礼,可他根本就没想到过有谁会给自己敬礼。我手放下后,教授就把手伸出,然后拉我坐下。

见个穿文职服的青年人,他以为我是找他谈公务的,而我张口说起,“我是林沙当年新兵时的同排战友,也是很说得来的朋友,来找您,其实是找他。”

“你是?”

“我是晨旭,当年那个没考上医学院的大学生。”

“对,对,知道,你鼓励过小沙考军校的。”教授竟记得自己儿子曾说过的好朋友。

从教授口中知道林沙已于去年从通信学院毕业,考到国防科技大学读网络专业的研究生去了。我为林沙高兴,相信今后这条从军路走得会容易,今后的发展也会好。

教授就是教授,问:“你不是单为找小沙来学校的吧?”

“其实我是想把他召到我的部队!”

“你的部队?”

“对,我的部队需要高科技人才,虽然是支战斗部队。”

“哈哈,你满怀希望而来,也不能让你失望而去吖。想要什么样的人才,对我说说。”

“教授,我要的人,标准和素质很高。”

“说说嘛。”

“像我,以前搞过数字图像,研究处理软件的。”

“我们学校也有啊!我就知道有个学生不错。”

没了林沙,可有了“内线”,当然能见到最出色的一类学生咯,可否能拉进“影子”我还得辛苦地“忽悠”。

这个时候通信学院已经到了毕业生离校的时候,有一部分确定了分配单位的毕业生都走了。不过有林教授的一力支持,我直奔那个军事图像处理与传输专业的毕业生。他被介绍给我时,正和导师搞科研呢,林教授带我见他,跟他谈了下,觉得他的知识面广,自己专业的科研做得深,非常适合“影子”的技术部门,当时我就有了动员他去我部的强烈念头。好苗子难遇,遇到了就不该放过,与拉章光辉有同样的冲动。

这个未报到的硕士研究生叫苏鹏,在到基层建功立业的鼓动下,终于放弃读研,答应了去我部。后来他到“影子”,因所学专业理论扎实,善于钻研业务,又有突出的科研动手能力,做出很多创新性发明和成果,是我很欣赏的技术干部。

拉苏鹏入伙“影子”遇到了一个问题,他有个地方大学的女朋友,比他小两级,但专业相近,苏鹏跟我走,那个女友舍不得。这事弄得苏鹏挺为难的。

苏才子是老实人,聪明劲都用在了自己的专业领域;那个女孩也聪明,却把聪明放在为自己找个好丈夫上,看中了苏鹏的能力和他的专业发展前景,把自己一腔感情放在男友身上,似乎把他拴得很紧。苏老实人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女友,那个女孩一听就哭得稀里哗啦,拉着男友的手不放,劝着苏鹏别去部队,留校读研。

我看中的苗子差点被女孩说动,回来反悔时,看我那份不情愿,还听到我说:“你会是个优秀和有出息的军人,现在你被女友左右,可怎么办呢?”那份惋惜之意令他汗颜,又听我说:“我是地方大学毕业,毕业后就把女友丢了,现在都找不到。要说我后不后悔,肯定的,但我在军中的发展可谓不慢,有上级的信任和重用,让我在大学所学的得到充分的发挥,在新军事变革中有我的出力。”

苏鹏是有强烈事业心的科研工作者,也是有强烈建功立业愿望的军人,在我的殷殷之情下有些惭愧了,诺诺地说:“那我还是跟你走吧。”我这才面色舒缓下来。几乎败在一个年轻的妹子的眼泪下,让我也懊透。

他在去与女友辞行时,在我的劝说下,带了章光辉、季雨亭、周树成去的,以壮声势。

他们四人对付一个低两级的女生,别说还是有办法的,而且我也批准让他们花些钱把女孩糊弄满意了,所以又是吃饭又是喝甜品冷饮,反正把那个女孩说答应了,“让苏鹏先去部队,不行再回来读研。”

妹的,当年我恨部队把我和女友分开,可现在我却毫无心理负担去分开一对热恋中的有情人。我是不是有些冷血了?

章光辉回来说:“我是因为课程紧张,没有时间在军校交女友,如果我有了女友,你怎么帮我说通她?”

我笑着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些安慰,他们只是暂时分开,如果有决心有感情,还能走到一起。可我呢?是永失我爱。”

“小周是陆军学院没机会,小季是家庭困难而不交女友,那他们到部队交女友或找对象会是什么样的情况?”章光辉逼问一句。

对于他的想法,我应该是清楚的,对他说:“也包括你吧!据我所知,知识分子军官在基层部队想找个理想的妻子不容易。”

“那在我们部队呢?”他紧追不弃。

“我只能抱歉地说:No answer.”我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我都没考虑呢,你比我小吧,再等等?”

“那我以后有没有机会找个部队的女护士呢?”他真是没完没了地让我为难。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我想象不出你怎么与部队的女护士谈恋爱。”

“你的潜台词是不成啰?”

“你自己找答案吧。这种谈话,以前我只有一次,是和去年一个入国防科技大学的战友聊的,他的意思是在大学自己绝不会找女友。原因我就不说了,我同他有一致的认识。”

“好像我钻进了死胡同,是不是?”

“你是指部队,还是说自己的认识?”

“都是,行不行?我这个人希望把事情计划好再去做。”

“好的习惯,挺适合我们单位服役的,但我建议你,还得能临机处置,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嗯,我记住了。”

其实,并没解决章光辉,包括其他几位大学毕业生的思想问题,但部队实际就是这样,他们都是军校生,肯定会有所耳闻。

我们四人乘火车到本次招兵的最后一站——桂林,那里的陆军学院有一个代培地方国防生教导队,军校部推荐我去那里发现有无我满意的人才。

到了桂林,我已对四位大学毕业生有所了解,任命章光辉为小组长,带了几人游桂林阳朔,我对他们说:“不能让你们毕业时享受一次放假回家的待遇,就安排一次著名风景圣地的小游览,让你们享受一次大学毕业的好时光吧。”我强压下欲望,没说出这一句:“游览后你们很快就会进入苦日子了,这是你们最后的好时光。”

季雨亭问:“你来过桂林旅游么?”

我用非常回味的语气说:“大一时来过,那是一次非常旖旎的旅游,所以我就不跟你们玩去了,省的勾起我的回忆,徒增伤感。”

“话说的好暧昧哟。”章光辉嘴上无德,但其他毕业生都有点头,似是理解。

他们兴高采烈地走后,我便一头扎进了陆院。

桂林陆军学院校园好大喔,营区就在市内,有“五山九湖”之称,环境极其优美,我就有想法了,“这里的教职员工生活的条件不比首都的大机关差啊!”还疑惑:“学院是培养军人呢?是养育军人呢?”有些后悔:“来这里是不是有些多余?羊城军区地处经济发达区,地方大学生入伍,不会是老爷兵或是少爷兵、少奶奶兵吧?”

我那时的想法好多喔。

在招待所号了房间后,我就去了大操场,看看暑期学员训练的情况,嗯,还有!而且戴眼镜的明显多。可以判定是大学生训练队。

我走到他们的练习场地,看他们训练的科目是持抢战术训练,这在石家庄陆院都没开展!好么!应该是继承了四野严格练兵的传统,把大学生预备军官训练成能带兵的人。看了看,那些地方大学生倒有十几个有那么点带兵排长的架势,战术跑得很利落。

让我见猎心喜,于是赶紧去了学院院部,递上介绍信和我的军官证,向院办的军官说明来意。一位上校出来接待我,对我说:“院校部给学院打过招呼了,一直等你来呢。”

听上校这样说,我知道好办了,很快就有人带我去了大学生教导队的办公室,那边已经接到院里的电话通知,准备好了那些地方国防生的个人信息资料。

我笑着对中校教导员说:“我就不一一看了,请教导员推荐吧。我的要求,第一是能吃苦耐劳,身体强壮,成长在山区;第二才是个人的思想品质,有献身国防的思想,有敢于牺牲个人利益的意识;第三是经过一年的军事训练,个人的军事技能在教导队中排到前面,过去在大学的成绩要好。应该就这样,嗯,最后大学的专业跟电子技术相关最好,但不考虑文科毕业的。”

教导员倒问了句:“为什么不要文科毕业生?有的挺不错,素质很高,是当指导员的苗子。”

“我们那政工干部的职务少,都是善于说教的军事干部改任,情况有些特殊。”

“反正你来了,就挑挑看。”

“教导员听你的。”谁知道哪网里能打到鱼呢?听听熟悉大学生军官的话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教导员开始逐一向我推荐优秀国防生,他介绍的一个同学把我吸引,他是国防生云翔,广西大学机械电子工程专业的毕业生。大学时本专业成绩优秀,多次获奖;一年来基础军事技能训练、班排指挥训练等科目的成绩和表现突出。

尤其听说他是桂北山里出来的大学生,成为一名国防生也是因为家穷,享受国防生的待遇才使他顺利读完大学。

再一仔细打听,云翔是个流落桂北地区长征失散老红军的后代,从小吃苦耐劳,随着对祖辈的了解,就想走出大山,最好能成为一名解放军军官,以全祖父的夙愿。自从到了桂林基地,实现了他的理想,所以云翔表现很好,为到部队发展而奋力打基础,苦练军事技术,努力提高体能,尽量掌握将来带兵需要的各种方法和能力。

这个具有红色基因的大学生预备军官自然是我心仪的候选者了!

为了真实了解云翔,我请学院专门安排了对他的考核,都是单兵科目,射击、战术、400米障碍、万米武装越野。

跑400米障碍时,我先给他做示范,对他说:“好好看我的动作!”哨子吹响,我利落地冲了出去,力争每个动作都清晰,让云翔看得清楚,这样成绩自然不会创纪录,但把他调动起来,跑了个他的最好成绩,小云兴奋地说:“有些摸到门道了。”

到了万米武装越野,我也要了全套的负重,带着小云跑,主要是从开始到结束就是一个较快的速度,他从没这么快地跑过,咬牙坚持跟着,汗透了军装,脚都跑跛了。跑下来后他闷着头,一下就瘫倒了。

我赶紧回身把他拉起,搀着他缓缓走到喘息平稳,边走边表扬他:“你不错,以极强的毅力坚持下来,你这个兵我要了。”

“你是什么部队啊,个人素质这么厉害?”

“小部队,个人素质不厉害不行。”

家园 第543章 离散老红军

“怎么样,跟我走吧,去了虽然辛苦、危险,可比你当排长精彩多了。”为了让他加入我的小队,我竟“卑鄙”地吓唬他:“你去普通的步兵或机械化部队当排长,老兵欺负你,其他军校出来的军官也不待见你,到我那就没这些事。”

这些事是不是真的,国防生都有些风闻,就因为没有欺负国防生一说,云翔问:“为什么你的部队没那样的事?”

“去了你就知道。”

云翔就为这个“知道”答应跟我走了。被人欺负的暗影大概在他心里存有。

当晚,我好好给他做了次按摩,次日也没让他按时起床。

不过为了带他去“影子”,我特意打电话回处里,专门为他讨了一个名额,突破了六人之限。

读者是否已知我选人的标准?山区来的,不论湖北还是桂北,即使是兵工厂出来的,想想那也是从山区出来的不是?

从西京到渝州,再到桂林,我们一行是乘火车,现在从桂林启程去昆明买不到火车票了,我也没时间等,无奈我只好请陆院安排车送我们回滇省。所以当游玩的四人回来,我就张罗着上路了,并且拐了个弯,将云翔的物品送回家,我也能看看那位离散的老红军。嗯,我对命运悲惨的老红军都有深深的仰慕。

在云翔的家,我看了那位离散老红军,个子矮矮的,当年14岁离家的“红小鬼”,如今已是风烛残年,脸瘪瘪,身体像麻秆样,说的是赣桂两省混合的口音,我能听懂。

老兵给我回忆了他参加红军的革命历程,他原姓高,是洪州横峰人,刚参加红军时是勤务兵,跟着首长来到中央苏区,可老部队编入红七军团时他生病了,没能跟上部队,病好后被补入少共国际师。这个师是个“娃娃师”,都是江西老俵,他当了个副班长。老人记得自己还有这个红军中的职务呢,以前常对孩子说,挺骄傲的。

红军西征,少共国际师归红一军团指挥,改称红15师,打到湘江,为掩护大部队,在湘江东岸担任警戒任务,最后在自己的团,自己的营被打垮后,自己的连终没能过去湘江,因有比较丰富的战斗经验,老人突出湘军的包围,流落山间。那时天冷,没衣没食,差点被冻死,在冻晕后让一个当地山民看见,将他救了,便留下成了当地人的干儿子,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十几年后家乡在哪也说不清了。

据他说,那时留散下的红军不少,光他的村庄就有四个,他是最小的那个。留下的红军,是伤员的,当时就被如土匪般的反动民团杀死,后来又陆续有被民团搜出的,下场大多是死;有因伤冻身体垮了,后来贫病交加熬不下去死的;到解放时少了好多,这些年因年纪大了,老死的也不少,听见老俵乡音的时候不多了。说到这,老兵很是伤感,浑浊的老眼不禁留下眼泪。

我无法安慰老兵,他什么荣誉都没获得过,只有流落他乡苦苦地活着。临走时,我拿出一个装了5000元的信封,交到老人手上,对他说:“老兵啊,上级让我来慰问您,这是一点心意,代表了咱解放军还没忘了您。”

老兵自然不知真假,但一听是军队没忘记他,他费了力气站起,向我敬了个礼,虽然已经很不标准了,但我知那是军礼。或许他有64年都没再敬过军礼了,这时,在他凋零之前又有了一次机会。

我喊了声:“全体都有,向老兵敬礼!”几个只穿军装没有帽徽和标志的大学生兵和我向高老兵敬了标准的军礼,就连车上的司机都下来和我们一起向老兵致意,表达我们后辈军人对老人家的敬意。

我们都知道,湘江之战打得惨啊!

当车向前行时,我们坐在车上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还是云翔打破了窒息,“副队长,谢谢你!”

“没什么,我就是弥补对老兵的羞愧。”然后我向他们讲起蔡老兵的事,说到离开他时才给他500元,“当时我想下一次再多给点,可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我一直深抱惭愧,那时我不是没有多给些钱的力量,就是因急着离开,才没去银行去取的。”

“副队长,你为什么暑假去贵阳?”季雨亭发现了我没说暑假从西京去贵阳的原因。

“去看望我牺牲战友的父母。”我没好意思说帮他们熟悉在城市生活。

“他怎么牺牲的?”几个大学生兵都关注到我脸上,看我怎么说。

“他是我当列兵时的副班长,在一次边境歼灭武装越境毒匪的战斗中英勇牺牲。”

“你当列兵时打过仗!天啊!”苏鹏惊讶地说。

“这也没什么。”我不再说下去,慢慢让他们了解吧。

车把我们送去猎鹰特战大队,接王鹏飞回“影子”,但我并没向几个大学生介绍行程安排,想要他们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之惊。

进到特战大队的营区,这些大学生兵被惊了一把,那时特战大队是挺神秘的所在。他们想到会去一个“邪乎”的单位,但想不到会来特战大队,因为他们自忖自己是不够格的。

周树成跟我熟了,问:“这是我们的营区?”

“这是我们路过的营区。”

听我说完,他们热情一下就下来了。

“我来接个兵,去年加入我们小队的,在这训练了将近一年。”

“我们会在这个特战大队培训么?”一听到这句话,他们又露出热切的目光。

“想么?”我笑着问。

“想!”至少小周答得很快。

“我不想!”我拒绝得也快。

“为什么?”

“太麻烦人家了。让特战大队代培一个,是摸索经验,但我们单位没有权力让人家搞成个模式。我们得自力更生啰。”

“好遗憾!”

“有什么可遗憾的,没准特战大队的队员还羡慕你们呢。”

“为什么?”

“你们能被我选中啊!”说完我哈哈笑了。

章光辉是学医的,本身就牛,所以他敢说:“副队长,你牛啊!”

从章军医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至少这个“牛”有鄙薄的意思。

我对他说:“是啊,以后你慢慢就会发现。让你在这里代训,还不如我训你,别看你是军医大毕业。”

听完我说的,季雨亭、苏鹏、云翔都有兴趣了,竖起耳朵继续听。章光辉却沉默了,人家也有骄傲,可又不好当着其他人面和我论道论道。我也不好给他们五人讲自己被美军训练过的经历,是受保密条令规定的。

云翔是地方大学来的,还没脱掉那层大学生的活跃,说:“讲讲故事呗!”

“这个属于秘密,咱们上级的上级说过,我的能力是秘密,不能随意透露出去。你明白吗?”

“会个医就是秘密?你不还得透露给章军医!”他不理解地说,可他听出我话中的意思。

“那是我和他的事,记住我们还有保密条令。”这个一说后云翔不问了。

五个大学生这时发现有种“一进侯门深似海”的感觉了,什么都不让你弄清楚,动不动就是保密条令,难道这个将要服役的小单位会是个深不可测的……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有种感觉,他们感到不自在了。

当我把他们介绍给了特战大队的首长们,“五个应届大学毕业生啊,小晨你可真够有魄力的。”这是他们的反应。

部队都知道大学生难带难训!可为了打胜仗,我一定得把不利因素转化为积极因素,那就以已之身的努力把他们带好练好,来特大就是一课。我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他们能思索出什么。

我问陈副大队长:“王鹏飞一年的表现如何?”

“王鹏飞不错,你选的好。”

听到说好,我的心就放下了,如果残了,才伤脑筋。

“既然他开了好头,等下可得给我说说好经验。”

经验就是把特种兵选拔的标准与新兵训练相结合,拉出一个近一年的训练计划,逐级加码,渐进扩大掌握的科目和技能,使王鹏飞从一个只掌握简单军事技能的军校大学生,成长为一个军事技能逐渐丰富的战士,而那些对普通士兵视为畏途的需要大量科技知识的科目,对他而言并不比熟练射击更难。

对于猎鹰惊喜的,是王鹏飞适应了一个特种兵训练后,当到了晚上,每每与大队的技术员讨论电子技术对特战的影响和运用时,这个刚毕业的电子信息对抗专业的学生,自是有他得天独厚的知识储备和对现实问题的分析能力,能够贡献出他的学识,让特战大队官兵获得启示,让特战大队首长意识到一个有大学文化的士兵比一个高中毕业的士兵在科技战对抗上的优越。

见到王鹏飞,学生模样褪去不少,有些精干的特种兵的劲头。

他向我利落地敬礼,在基层部队,军人的规矩习惯了。

“收获很大?”我问,他点点头。

“走吧,回去给你授衔。”我高兴地说。

回到车上,我把王鹏飞介绍给那几个他的学弟们,“这位是王鹏飞,待授的中尉,国防科技大学电子对抗专业毕业的大学生。”

“你们也是被副队长忽悠来的?”这个混蛋说得太直白。

这个“忽悠”,让五人感到里面有自己没弄清的问题,“你话里的意思是?”云翔对经过特大培训的王鹏飞感兴趣,他已经对接受特种兵训练有期望了。

“做好打仗的准备吧!我的新弟兄们,没什么说的,我们去的是作战小队,是那些特种兵们都想去的单位。你们骄傲吧!”

王鹏飞的思想工作做得好!

通宝推:林三,
家园 第544章 回到基地后

在去前进基地的路上,王鹏飞问我:“咱们的营区是什么样?”

“马上就到了,你们自己瞧。”

我对他们六个人说:“这个营区,正式名称叫前进基地,我也没来过,是个新地方,我和你们有同样的好奇。”

说完,他们几个就开始了畅想,只有王鹏飞说:“我可不指望你们说的。”

“为什么?”

“我现在知道我们小队不是在一个方向作战,怎么可能在这边盖个正式的营房,但我也不知道小队营区是什么样。”

有了王鹏飞的这句话,他们五个也不大指望有个犹如特大的营区了。

可是车还没到前进基地,在路边跳出两个穿特战迷彩持抢的士兵,举了面小红旗,示意车停下。

车上陪来的特大卫兵,刷地也把枪准备好。

这场面对他们几个大学生兵是一惊!

我探出头,拦截哨看是我,便向我敬礼,扬起红旗示意放行。

我点点头,看来新的营地戒备程度大大提高了,不仅有拦截哨,还有远监视哨,是回到基地常队长向我汇报的。

当我回到前进基地,看到帐篷上面都有植被和树枝遮挡,大大的树叶把阳光都遮住,隐蔽性比前一个要加强多了。保障中队大概费力不小,我们的干部也在进步。

在基地的范宜任过来见我,敬过礼后,说:“小队留守兵力和新调入兵员正在抓紧时间训练,一切正常。”

我觉得新基地做得好,可是那六个大学生兵看见由营帐组成的营区,立刻脸就变了,这哪里是营区,实际就是野营,心里嘀咕:“得在这里住多长时间啊?”

对他们又是一惊!

已换上非制式迷彩的先来的特种兵、导弹兵和调入队员,正在与雨季的丛林做苦斗呢。当他们回营时,我站在营地入口候着,看到他们瘦了,面呈苦涩,但看上去有些精干。

在他们列队让我检阅时,我问:“来小队,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日子?”

“今天!”

“为什么?”

“特种兵都是这样说。”

我笑了,逻辑,是什么逻辑,到了前进基地脑子长锈了?

“难道不是在京城基地的几天?”我提醒他们。

“那是诱惑!” 钟韬不哂地说。

我突然大声喊道:“有后悔的么?”

“没有!”新队员齐声答道。

潘庆波怪叫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的声音格外明显。

我笑着说:“是不是这里的风雨比海上的要小些?”

“我见识过台风。”这个曾在青岛上学的小伙子心很大,我欣赏。

“我们快要见识喀喇昆仑山上的风雨了,你来比比哪个地方的风雨更凶恶,任务交给你。”

“这叫什么任务?副队长你不能来点真格的!”他不哂地说,觉得我小看了他。大学生就是不愿被小看。

我把王鹏飞、季雨亭、苏鹏、云翔、章光辉、周树成介绍给他们,陈国昊说:“乖乖,都是大学生啊!还有名牌的国防科技大学的毕业生,换了朝代!”

“喔,我有伙伴了。”潘庆波向云翔摆摆手。

解散后,于海洋、柳海东把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和章光辉、季雨亭、苏鹏、潘庆波、云翔几人叫到一起,给他们开了个会。

于海洋说:“欢迎大家来我们小队,看见还有我的学弟,让我由衷的高兴。我有些羡慕你们,你们是划时代的战士,今后是承担大任的。”

几个大学生听到后并没有理解军务参谋的话,想这里谁是他的学弟,章光辉忍不住问:“于参谋,你和谁出自一个大学?”

“王鹏飞啊。”

“那他不在这里。”

“别计较这些,你们领会的该是你们肩负的责任。这一点是我和你们不一样的。”

大学生们不说话了,看军务参谋怎么给他们戴高帽。

可接下来,于海洋便说:“你们要想承担大的责任,还要从一个大学生转变成为一个能打赢高技术战争的具有全面战斗技能的军人。这是你们加入小队的根本原因。我相信很快你们就会了解这一点的。”

于海洋这个落脚点触动了他们,“高技术战争”、“全面战斗技能”,以前这样的词汇听上去很飘渺,可刚到部队就成为警钟式的嘱咐。盘算自己的知识和专业能适应打怎样的高技术战争呢,成为他们心中的一个重大的问题。嗯,按照军务参谋所指出的,他们也隐约觉得自己对于小队的价值了。

柳海东则介绍自己:“我与你们一样,也是刚到咱们小队的,跟着训练了十来天,嗯,潘庆波同志知道的,所以我是这样要求自己,带你们训练,也向你们学习。我知道副队长成长很快,就有懂技术懂外语的优势,这个你们以后会了解。”这个老特种兵提到外语,对他们更有一种提升,大学生毕业必须通过四六级英语考试,他们知道就这个考试通过的成绩在小队中都是一种任职的资格,或曰一种必备的素质。云翔听后懊悔地说:“我还是哑巴英语呢。”

然后,柳海东作为一个老兵,对大学生队员强调了边防意识、临战意识、作风纪律意识,嘱咐他们说:“只有你们高度地警觉起来,才能在我们这个小队活下去。”然后,他说:“活下去,听着很简单,可保证做到,那就不简单了,连我这个老特种兵都觉得遇到了新问题。”

一个“活下去”、“活下去是新问题”,更是触动了大学生队员。

于参谋正式告知他们,“你们八人编一个班,由徐达隆同志任班长。明天就开始入队训练。这个训练将会是把你们培养成一个步兵到特种兵再到科技特种兵的训练过程,在小队也是第一次,希望你们不要被动接受,应该主动参与。”

班长徐达隆代表班中队员表示:“我们定会努力训练,尽快适应边防生活、进入临战状态,积极投入到特种兵培养的训练中,早日达到小队对我们的要求。”

“记住,从现在起就把这几个意识当成正事树立起来。”于海洋最后嘱咐一句。

大学生们也有要求,“我们已经到部队了,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不可以,没有与地方相连的通信。”

“哪我们怎么办?”

“在基地,你们可以写信。但发出的每一封信要有指导员审阅,然后才能发走。可是指导员不在基地,信就无法寄;而且他是大忙人,难得有时间欣赏队员们的大作,所以我们习惯不写信了。”

“没这么玩的吧!?”苏鹏着急地说。

于海洋一摊手,“我们就是这个要求。”

柳海东苦笑地说:“我比你们早来几天,信写好了放兜里,天天训练都揉烂了。你们还好吧?都是单身,我可是拖家带口的。”

“古时候流放也让人写信的。”章光辉说,“算了不写信,省事。”

“可我的女朋友呢?!”苏鹏有些绝望了。

但看到人家一个少校,营级干部也是同一个待遇,大学生兵只得作罢。

就在他们抵达前进基地的当天夜里,我来了次紧急集合。

几个大学生兵长途旅行到基地,睡在帐篷中,老大不习惯,懵懵懂懂中困意袭来,刚合上眼睛,忽然外面响起一阵阵急促凄厉的哨声,这声音听起来不熟悉但似乎又是种急迫的召唤!

“紧急集合!”于海洋赶快招呼大学生兵。

那几个家伙呼啦一下坐起来,黑暗中一边摸索着穿衣服一边听营帐外的动静,没动静!摸黑穿衣,不是那么利落,但终究是该穿的都穿上,就是上装迷彩衣下装迷彩裤,不复杂。大学生新兵他们也没支枪,扎上腰带,挎上挎包就行。

不过在黑暗中,他们看到了自己新的顶头上司早已穿戴好,顺手掏出手枪,“哗啦”拉开了枪套筒,再松开,装进了枪套。这个对大学生新兵是个刺激!

谢天谢地,他们跌跌撞撞跑出帐篷,跑到集合点。伴随的是于海洋站在黑影里轻声的催促:“快点!快点!都到这边集合。”然后带了大学生新兵们,面向我,大个站前头,小个站后头,立正,向右看齐。

大学生新兵前面已经站好了特种兵和导弹兵,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章光辉几人在大学生兵中间是动作最快的。

“报数!”

“一、二、三、四、……八!”

大学生新兵都到齐了。

但我站在队列前,厉声说:“有队员动作太慢,要是有情况就被包了‘饺子’,你们来这里还没一天就给我报销了,我怎么向你们的父母说,怎么向上级讲,说是我的无能把你们葬送?”

我缓和了声音:“大家知道,我们驻扎在边境的营地。可我们是守边境么?不是,是出边境快捷,但边境不只是对我们方便,对敌人也方便,偷偷给我们来一下子,不是不会,是没被你们撞上呢。”

我忽然叫了声:“雷剑,出列,把你知道的向大家说说。”

“是!”雷剑跨出队列,走到我的身边,然后一个向后转,向队列敬个礼,沉声说道:“我们军一个司机就遭遇过在样的情况,开车向这个营地走,半途被来自境外的武装打了伏击。那时他和一位战友手无寸铁,是仓促应战,但他们沉着勇敢,用改锥扳手对敌,最后竟把伏击他们的两个武装匪徒打伤生擒。”

当他说到此,我接口了,“当时那位战士就凭借日常练出的敏捷和身手,英勇无畏的英雄气概,服从命令不打折扣的作风,拿了把改锥冲向了敌人的枪口……”

这次紧急集合,对大学生新兵是个下马威,也是他们印象深刻的临战教育,刚到营地他们的反应是苦不堪言,可一夜之后,变了,感觉是危险无比,可能稍不留意就会着了敌人偷袭的道,那就得拼命才能过关!

回到营帐,就有人脸色苍白地坐在自己的行军床上,不知想了什么,半晌后才见他咬牙切齿地下决心,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家园 第545章 回到基地后二

清晨,我带大学生新队员出操,并观察了他们的表情,想通过他们出操时的表现,判断昨夜他们有什么思想反映。可是,他们七人表情自然,似出操是很自然的事,就苏鹏的体能弱些,季雨亭、章光辉比他略好。

我是不是过于担心了?

几个大学生情况不同,在训练上应有区别。上午,我让王鹏飞对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云翔几个学长学弟讲讲在特大是怎样培训的,学会了哪些特种兵的单兵技能,有意让他们四人受到些熏陶。

王准特种兵对徐达隆几人说过,射击、格斗等手上的功夫他是一年重点练下来的。射击看不到,我便让他表演几手在特大学的格斗功夫,嗯,拳脚施展出来,有些虎虎生风,与普通的特种兵对打起来可不落下风。看得云翔眼都红了,他可从来没练过这个。

王鹏飞的表现让我满意,我在他胸上轻打一拳,“你让我更有信心了。”我有什么信心,他有些纳闷。“下回我俩过两招哈。”王鹏飞听后点点头,还琢磨我那个信心呢。

然后,我对另外四人说:“从个人单兵技能上,希望能激励到你们,王鹏飞是你们的目标,赶快追赶上他。”

云翔站出来,向我敬礼,开口道:“请副队长看我们的行动!”他有不服。不服好哇,形成比学赶帮超是我愿意见到的现象。

我给他回礼,一如他那样郑重,但没有发出什么激励的话语,只是重重地点头,然后才说了句:“希望能早日看你上战场。”

这话说完,小云有些兴奋地恨不得立马就能操枪打仗似的。

可是,他不能算是几个理工医科大学生的代表,他们几人来源不同,专业不同,还要仔细研究采取何种正确的有针对性的训练方法。而且,季雨亭、苏鹏不像王鹏飞、潘庆波、云翔那么有干劲,天天面对无休止的体能训练,都有些闷闷不乐,觉得这里根本发挥不了他们的所学,可是那两个国防生都能情绪高涨,自己二人也不能弱了啊,毕竟军装都穿了四年。他们是有理性的,心想:“既然来了,那就观察观察这个新单位,或许有什么魅力呢!”尽管一路上听了不少介绍小队的话语,毕竟听来的终觉浅,比不上自己体会到的深刻。

他们的表现我看到眼里,属应有的思想波动,从心理学来说,多刺激几次,他们的内心抗拒就会减少。

所有补入、调入、招入的新队员全部到齐,新训队正式成立,由于海洋任队长、柳海东任指导员;徐达隆班8人为1班,导弹兵7人为2班,特种兵8人加王鹏飞、雷剑编为3班,全体新训队员25人。不小的力量,前一年FTG作战小队组建时也就这样的规模。

这是我建立起来的第二支队伍,有大学生、特种兵、陆军导弹兵等,如何施训,似乎很复杂。我与在前进基地的范宜任副主任研究了对他们施训的不同训法,并把石谊世也拉了进来,担任新训队的训练顾问。于是,范宜任和石谊世把自己的工作重点转到新训队的训练上,我强调了让他们科学地和有针对性地施训。

石谊世说:“副队长,瞧你招的兵,净是大学生,怎么训,不是给我们两个老粗出难题麽。”

“他们别抱怨,猎鹰特大培养王鹏飞就没听他们说难,而且还表扬了王鹏飞经过一年的培养已经具备特种兵的素质了。不妨找他聊聊,看猎鹰是怎么安排的。”

“好,我准备去趟猎鹰,向他们学习学习。”范宜任理会了我的意思。

“老范,我们一起去,我也想见识见识猎鹰特大呢。”好个不服气的石少校,石中队长!

新训队的特种兵队员来了一周了都没见配发武器,面对整天不管白天夜里都是丛林间的适应性训练和大体力训练,甚是奇怪。我没来时,没人向他们解释,这个时候他们有人问我了,“副队长,我们的武器呢?”

“上级在考虑。”我说的也是实话,队伍实力迅速加大,武器确实是个问题了,武器好办,但训练起来,弹药来源是大问题。

在总部时,三位队领导已经商量过这个问题,并向上级做了请示。但到现在上级仍没有一个定论,只有个想法:让新组建的班统一配备俄式武器,弹药容易进口。我们曾经提出:如果用7.62口径的弹药打多了,不利于队员形成以后作战时所使用武器的肌肉记忆,必须由上级安排合适的武器和足够的训练弹药。

“让我们打打四、五班的武器吧。”他们争取道,“老不打枪,也不行啊!”原来他们想打打外国武器,新鲜新鲜。

“以为我不懂?骗不了我,我当年两年没摸枪,再打实弹也是优秀。你们是特种兵,子弹打出不知多少了,这几天不打,有什么关系?”

“我们来不是要打仗么?不发武器,不练射击,是让我们干什么,冷兵器对敌?缴获了他们的武器后再消灭对手,像老队员说的那样?”

“是又怎样?”

“不可思议!”

“我军老传统嘛,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听了我的肯定,特种兵们来劲了,有向我挑战的:“噢!我们练徒手和冷兵器格斗吧?”有凑热闹的:“我盼望着这样的作战方式!”

特种兵就是有性格!他们没有抱怨,而是奋起了战意。

我安排了陈国昊与他们对阵,近战老手与他们对阵也没那么大的优势,钟韬、张进立都不错,但对老陈还是佩服的,在他们眼里老陈在他们大队也是能数得上的。

战不过陈国昊,他们转向我挑战,因为他们看我格外喜欢各种理工科毕业的大学生,以为我也是他们一样的大学生军官特种兵技能一般。这让旁边围观的4班队员乐得好开心,像是听闻很奇怪的事。老队员的表现,让两个新队员有些感到他们做了蠢事,他们望向我,等候我的反应。

我对特种兵们说:“在小队,我手上的功夫就是军队的捕俘拳,从小就练。套路上肯定不如老陈。我的特点是潜行,所以一打仗,我都在前面,带队冲锋的那个。到队里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我的特点。”

这是什么解释?钟韬说:“副队长,你的意思是你善于冲锋陷阵?让我们跟你学这个?”

“你理解的很对!”

“我一样能做好!”钟韬毫不迟疑地说。

“就当这是你的保证,让我拭目以待。”我跟了一句。

“队长,你还该我一枪。”雷剑插进一句,变相赞我。

“那一枪还是让敌人打吧,到时你能捡条小命。”我谦虚地说。

“怎么个情况?”特种兵好奇了。

雷剑便绘声绘色讲起我在他们侦察营以胆量招兵的那一枪,“副队长那出其不意的一枪真练胆子,不,是考验胆量。我看过旁边的战士,有脸白的。”

于海洋笑呵呵地对我说:“副队长,你这手玩得好娴熟,一枪定乾坤啊!”

“那怎么识别优秀的苗子?”我问。

“是你的事,我只是军务参谋,没那个本事撑起一个队伍。”

“你就不进步?”

“有你这个大个子顶着,以后有更多的特种兵军官去当队长,我?还是算了吧!”

“思想不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可以利用技术搞作战嘛。”我鼓励他。

以后,他还是跟我到了另一条战线工作。

我关注的重点是新训队1班,那些个大学生兵主要是战地生活的适应和体力体能训练,锤炼他们在残酷环境下的生存力、生命力,每天他们被训得很苦,主要是他们还没在灵魂深处刻下那种将一切舍弃的烙印。

同时,我发现他们对我有些疏远了,没有当初来前进基地路上的那份“哥们”感。原因自然是这里亦属于部队,小队的干部战士,包括保障中队的,都对我表现尊重,以下级姿态对我。这给他们上了一道约束,自己是部属,就不能过于与上级随便。

对此我唯有苦笑。

可我还得为他们着想:

为了激励他们,经队长指导员的批准,我在前进基地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授衔仪式,代表境外处宣布授予王鹏飞、赵富军、潘庆波、云翔四人中尉军衔副连级级别的命令。命令宣读完,我对站在前排的四人说:“祝贺你们了,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只是这个仪式少了个程序,不能让你们换上新军衔。”他们也觉不那么痛快。

我又说:“别遗憾了,以后你们在晋升上尉前,总会有穿上佩戴军衔标志军装的时候,也许这一天会很快来到,请相信我!”

然后,我对参加授衔仪式的所有新训队员高声说道:“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四位新队员已经授衔,这是他们的光荣,也是新训队每个队员的光荣。我们参军服役,不是为了授衔和晋升,但授衔和晋升意味着我们在军队里的成长和成熟,意味着我们可以承担更重要的使命和任务,在我们小队的直接结果,就是你能参加战斗,你能在战斗中起主力的作用,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希望全体新训队员都树立起‘争一争’的意识,争在训练中取得即快又好的成绩,争在战斗中以高超的技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获得晋升,而且还能提前晋升。这是一个上尉对大家的期望和嘱托。”

我的这番话,或许也是我个人的说法,还是在新训队员中掀起了涟漪,周树成仪式结束后过来问:“副队长,有在实习期提前授衔的么?”

“打一仗,就给你授衔。”我笑着说。

“那有士兵任命军官授衔的么?”戈励中有些迟疑地问。

“打一仗,表现出你的本事,只要你行,任命军官的机会存在,破例嘛。四班的两个少尉就是因战功授予军衔的。”我鼓励他说,而且还把雷剑拉过来听。

在前进基地,我向队长、指导员报告,请求带新训队和丛林训练结束的4班、5班和火力班部分人员,即“影子”在南线的全部兵力尽快出发,加入西训。此报告同时报给境外处,由总部决定“影子”前进基地撤销的时间。

以后一段时间,小队的重心将落到建设自己的营地,对南线只是战备值班,处理突发情况。

我倒有些留恋了……

家园 第546章 达奥那边有问题

在等待上级批示的日子里,南线的兵力抓紧最后的时间进行丛林适应性训练,那些新入伍的大学生直喊“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否则上了战场会让我受不了,让胜利受不了。

不过4、5班和火力班队员的热带丛林训练搞得蛮厉害的,他们原是特种兵,经过旱季雨季两个阶段的钻雨林涉疾流,自如地活跃在莽莽森林中,已成新晋的“丛林之虎”。

4班队员乐呵呵地说:“俄从‘夜老虎’脱胎换骨成了丛林虎。”

5班队员自豪地说:“咱‘天狼’降落人间,虽然身形尚小,那也是虎虎生威,威震丛林。”

火力班的队员很朴实地说:“我们才是从高原高山下来的大老虎!”

新训队员听见,咬着牙说:“你们别牛,我们这些虎仔,会比你们成虎更快,那时我们就叫翼虎,有翅膀的老虎。”

你说他们是不是都够“虎”的!这个虎可不是夸奖。

我来前进基地,并不单纯带新训队进行丛林训练,也肩负了南线作战值班的任务。指挥室来报“接到敌情通报”,边境对面达奥地区有一个山村可疑,最近有大量罂粟原料疑向那里运去。

这个情况引起我的注意,小心思动起来,是不是北上前干一场,捞点什么?再说,有日子没打仗了,手也痒痒,我常出现有种不打仗就难过的心态,好像小偷见东西就偷般控制不住自己那样。我的心理问题挺多!

况且小队要移师北上,也不能放松警惕、放弃斗争嘛。于是,我向处里做了汇报,提出带南线兵力前去侦察,不能放任离中国国境如此近的地方存有隐患。

FTG小队不是打击制毒贩毒的力量,自组建以来尚未执行过此类任务,军队方面与公安那边进行了沟通,本想由公安或武警对此干预,不料那边掌握的情况更为详细,反馈说:“在那个地点发现有外国武装,具体多少尚不清楚。因地势险要和环境复杂,滇省边防公安曾派出人员接近过那里,但觉危险太大而放弃了,主要怕打草惊蛇。”故公安方面希望军队派出得力的力量将那个山村侦察清楚,在有利的条件下,予以秘密清除,不使离中国如此近的地方会产生巨大威胁的势力。

综合各种因素,经过慎重考虑,上级很快下定决心,把该任务交由“影子”南线兵力完成,特嘱咐我:“千万小心,不要暴露,不能影响到在缅的战略工程。”

因这一工程,“影子”每次入缅都格外小心,再没出现前一年10月,刚一入缅即被发现遭到围堵攻击的情况。那一次造成了极大影响,也使战略工程的建设被动,完全是我的失误。

为此,我有个私心,即一雪前耻的强烈愿望,决心要打就玩个漂亮的,完胜!全胜!所以,说到战场,说到胜利,便有了机会。

那个山村在山里,离中国国境虽近,却是因一江之隔,陆路不通。我们过去是需要绕行的,且在独路进山的地理条件下,亦很不便,会有重重困难。我从地图上就能发现,进山的路两边山势很险,前后堵住,即成瓮中捉鳖。妹的,我怎么能这样想!暗骂了自己一声,还说什么完胜、全胜,还没出动自信心就垮了。

不过,把问题看复杂点,把困难看重看多点,对完成任务必有好处。任务反正已经下来,就得完成好不是?那么带多少人去,带什么人去,是一个问题,困扰我的问题。但有一点很明确,去是打仗,不是练兵。带多带少,需要以完成任务为标准。

所以,接受任务后,我不露声色,从几次大的训练中考察新来的队员,选调了最精锐的人员组成一个小队,完全是奔着“打”这个最坚决的处理方式去的。

参加这个行动的,有4班的王庆新、杜振德、黄山、卫长青;5班石谊世、罗永浩、吴秉杰、李俊、哈力克、蔺冰飞、况海涛;火力班刘建辉、韩荏弘、马照庆、钱明远;新队员陈国昊、钟韬、张进立、隋小年、连安东、王鹏飞、雷剑;队部有范宜任,共23人,配齐了轻重武器、冷兵器和电子侦察器材。

本不想让老范出动,但他本着对新队员对战斗胜利负责的态度,坚决要求参加,那我还能说什么?!只有加重他的担子,任命为副指挥员。

出动人员大部分为军官,尤其是5班和新队员,是这个临时组建小队的特色,我再次飙军官去作战了。不过只有三分之一的队员具有丰富作战经验,其他大部分是没有去过邻国的队员,三分之一是没有参加战斗过的;这为行动带来了不确定性,亦引起我接受教训,避免出现前次新队员损失过大的小心。

话说回来了,新队员的成长毕竟需要经历战斗的一个过程,所以不能怯战,不能把避免新队员伤亡当作包袱!解决问题的方法,其中之一是要以精心的组织和正确的指挥,达到战斗胜利与付出最小伤亡的目的。是不是我的指挥能力也在提高?同时,通过这次行动,观察新队员在任务区域遂行作战行动的表现,给他们以必要的指导和锻炼。

入选队员都在紧张地准备,以充分准备对付可能的万变,尤以王鹏飞、雷剑最为兴奋,我命令他们:“不要兴奋,要兴奋到战场上。现在你们要保留精神保持体力。”这样他们才平静下来,踏实地做着出动的准备。

二人没有配发武器,携带一台分队终端和一件战场侦察仪,由王鹏飞主操作,雷剑辅助他工作,这时他们(主要是雷剑)疯狂地学习侦察仪器的使用。

能够参加这个行动,让他俩颇有跃跃欲试的劲头,让几个未能参加行动的新入队特种兵有些眼红,程晓枫、秦亚华找我,请求与雷剑单挑,看谁该参加这次任务。选雷剑应该是我对他的“偏心”,应该说他有股不怕死的劲头,是我让他上的根本原因。

看着程晓枫、秦亚华不服气的样子,我心里很高兴,有人请战,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精神值得提倡,作战部队就得有股子士气!嘴上却说:“你们该去,可任务名额已经够了,怎么办?等下回吧,我们的任务太多了,有你们去的时候。”在鼓励了他们后,让柳海东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我得把精力集中在如何高质量地完成这个任务上。

到了柳少校那里,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发作了,“为什么不让我去?出动人员要不要政工干部的保证作用?”

扣帽子啊!

可帽子扣得好!

出动人员可谓是个大编队,一下20来人参与,确实需要个指导员,而柳海东作为特战中队指导员,军政素质是很强的,调到“影子”也是升职的,所以他没公开表示情绪,有些水平的喔。

可我当时一楞,给他交代任务,他倒来劲了!

既然少校提出了行动的政治工作保障问题,我便向他请教:“老柳同志,你提出的问题很好,为我的工作做了补充,现在的问题,这次行动该如何进行此项工作,请你尽快拿出一个意见,然后我们商量下,赶快实施。”

“我想把我带上,是政治工作保障的一部分。”他还坚持要去。

“老柳啊,你现在的任务是带新训队,必须留在前进基地,保证新训队员的训练。这事在小队最重要,几个班都缺员,亟待补充,事关全局,是小队目前最大的政治工作。”说完我向他靠近一步,低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前进基地快撤了,所以新训队应该抓紧时间进行丛林雨季训练,不要以后补课。对于新队员,又没有淘汰,这个工作需要你这个老特战队员承担起,把他们带成合格的特种兵比你出去行动一次可重要多了。”

“大学生兵难带,需要严格又符合他们成长规律的带训方式,我还没经验,请你多费心思,趟出条道来,意义重大啊!”我继续给他贴膏药。

“副队长,我刚到小队,你就给我出难题啊!”他这个老小子要对我提条件?

我用很郑重的语气说:“这是我们共同面对的难题。你慢慢会了解把这些大学生带好的意义所在。不过在出动之前,你还是把政工保障做好,你提醒得对。”

“副队长,没你这样运动人的。”他对我把他提出的工作推给了他有意见。

“上级安排你来小队,而且担负重要职务,我必须信任你。队里的分工是,我多操心作战,而部队的管理和教育训练需要你们多担待。老柳同志你会是队里政工干部排在前头的,所以位高任就重嘛!”

“这次就这样了,副队长,你一定得尽快安排我参与作战行动。来小队,我已做好了牺牲准备。”

柳海东说得恳切,让我感动,眼睛盯了他,看得出他很坦然,然后我向他敬个礼,“让我们共同努力,带好这支队伍,完成好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当我放下手时,柳海东少校伸出双手,我们紧紧握在一起。

由此,我对他的印象极好,是个出色的特种军人,不仅能打仗,还善于政治工作。一个队伍,解放军的队伍就是军政双强,没的说。

家园 第547章 雨中出动

达奥是在离中国边境比较近却是以前未来过的地区,且隔江相望,无法直接到达。绕行过去,则地形复杂,地势较高,气候恶劣,难以行走;通道达奥只有一条山路,大部队很难隐蔽开进,到那边进行战斗侦察将是一次艰难的行动。

瓢泼大雨,伴着雷声闪电,什么侦察监视手段都无用了,此刻正是出动小队行动的好时机。一声令下,小队一行,冒着大雨、雷电出动了!

看着队员们浑身湿淋淋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悄悄跨过边境,以战斗的姿态进入了邻国。

我暗自思忖:“这是我第一次带了如许多的兵力进入邻国,究竟会遇到怎样的局面,该怎样依靠手上的兵力,需要我仔细对待。”

雨水中,脚下湿滑,不时有队员滑到;雨水打在地面的草上,草和伏在地上的枝条,结成一绺绺的,像是绊索缠在脚脖上,让人脚迈不开。这些情况,让我无法再去胡思乱想!

小队顽强地在夜雨中挺进!

雨夜行军,有利于掩盖我们走过的痕迹,是理想的越境机会。

雨夜行军,却充斥着很大风险,山洪、泥石流、雷击……

前面有范宜任、王庆新带着由四班队员组成的尖兵,后面是罗永浩带的五班队员作为后卫,我和石谊世率主队居中。王鹏飞、雷剑走在我的身边,因侦察仪交黄山尖兵探路用,雷剑已是空手行军了。大概全队只他没有在这样的地域活动过,看他行动相当艰难,刚上路就开始咬牙艰行了。

是不是我太急于让他立功进步?给他训练准备的时间太少。可他面对给我当靶子时的坚定果断,让我无法不让他尽早获得实战的锻炼。

我相信他能忍耐和坚持下来。

走进对面国家纵深20公里,天已放明。我令小队停止前进,要老范找个隐蔽的地方,小队进去休息。

在小队主力休息时,派出队员侦察。侦察员是石谊世、刘建辉、韩荏弘、王鹏飞。刘建辉、韩荏弘虽然是火力班的,但这样的侦察他们可独挡一面,石谊世有他们的协助,我很放心。

而王鹏飞,我看他还挺精神才让他跟着去的,也是作为技侦操作手,使用侦察装备。我嘱咐了他:“多跟老队员学习,小心使用侦察仪,发现问题及时停止操作,通过无线电告我。”

这次技侦队员带的真不多,王鹏飞都是主力了。

大雨过后,白天在山间的密林中,很憋闷,腐败气味重,那个也是不好受。我向5班队员传授了观瘴的方法,哈力克听后对我说:“我们不是有抗瘴药吗,干吗还这样怕瘴毒?”

“瘴毒一定要怕,我们不是这边的人,一旦染上瘴毒很麻烦的。尤其在作战行动中,不能得到救治不说,一个病人还会拖累完成任务。所以不要小瞧了瘴毒这玩艺,有时它变幻莫测。”

老特种兵知道我没吓唬天狼来的队员,黄山对他们说:“我们从北边下来的第一仗就遇到瘴毒,敌人没有抗瘴药,负伤的家伙染了瘴毒,死状很惨。”

有了老队员的帮衬,我又在新队员面前嘚瑟了一回,让他们用羡慕的眼神看我。当然我认为教会他们在雨林丛林中行动更为关键。

我把陈国昊、钟韬、张进立、隋小年、连安东、雷剑找到身边,了解他们行军的情况,他们就钟韬情况最好,仍有活动的余力,我想下一次就把他放到了尖兵位置,让他得到相当的锻炼。

雷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来士兵和军官是有差距。”

我鼓励他:“小队里就你一个上等兵,但你能位列这个队伍,就说明你不差劲,要有信心。我在这块土地上折腾了五年,才到现在能够适应的状态,我也是士兵出身,所以你努力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弥补上你和军官的差距,而且嘛,我希望你不只做到弥补差距的程度,难道不可以走得更远点?”

应该说,我的话让雷剑燃起了心中的火!

我还向后卫罗永浩了解了他们后卫的情况,有什么困难没有,清除痕迹的工作做彻底了没有。他的答复让我满意。

天狼这个小队,来到南线时间不长,可这不长的时间是在雨季里,平日的训练和此次行动是一样的,只是一夜行军是在战斗背景下清除那些痕迹,更让他们用心用力了。经历过战斗的罗永浩,深知自己辛苦些,小队就安全些,队员的生命系于自己的双手。嗯,他是个负责任的军官。

再次天明后,侦察兵通过足迹和车辙印找到了通向达奥的道路,可以看出路上走过的痕迹很明显。然后,我发现道路很窄,两边的山坡很陡,前面截后面堵,会把我们关门打狗,如何通过让我犹豫。

“毒匪选的点,真特么的好,怎么让他们找到的呢?”我闷闷地想着。

小队没有即刻进入这条狭窄的山道,而是进行了广泛和十数个小时的侦察与观察,确定附近无埋伏和监视后,才在日落后攀援而上,上到山脊,沿着这条窄窄的向北的山道,翻山越岭,谨慎地向目的地前进。

这样走,确实能占据主动,可是从山脊走总有路断处,路断处便是笔直的山崖绝壁,无路可走,只有系上安全绳,从崖上爬下去,考验了队员们的攀爬技术。总要从山崖攀爬上下,对出动队员是严酷的考验。

雷剑是我格外关注的队员,在他下山时我与他平行而动,下到半途,他一脚踩空,身体悬在了半空,只是双手死死拉住绳索。我见状不好,赶快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抓住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凸起的岩石,将他稳住,重新双脚踏到山崖上。

黑暗中,我能看到他冷汗流在额头的略许闪亮,以极轻的声音说:“好了,镇静下来,调整呼吸,继续向下。”然后我往他身体里输了内气助他。

雷剑并没胆怯,深喘了几口气,便继续向下坠行。

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只雷剑,还有张进立。他来自沪上特种团,平时爬个楼上下很麻利,爬山崖,是个长距离的攀爬,用力部位也不近相同,他是由罗永浩保护的。但王鹏飞却没叫人搭把手,都是独自上下。看样猎鹰大队在此技能上刻意对他施以特训,湘南骡子有骨子倔劲,竟让他掌握了。回来后他对我说:“杨洛教官说了,特种兵不是体力好就能上战场,得有各方面的技能,而攀爬能力是敌后活动的重要机动能力,因为只有在敌人不看守的地方才是特种兵的通路,即使是攀崖,也会遇到敌人的防守,上去还得在不利局面下有战斗能力。”

他已有不俗的认识。

可这样的折腾,有的队员似乎都不理解,但我没有解释,而是带头前行。老队员的攀爬能力相当强,这我是知道的。攀登能力不行的是那几个新队员的其中几个。所以,我们只需帮助为数不多的攀爬能力不够的队员上下陡峭的崖壁,小队就可保持我要求的开进。

通过在高处行军,控制沿途的制高点,保证小队安全进入毒匪盘踞的地域,是我所采取的措施。行军虽然很慢,队员体力消耗极大,但安全,对手不易察觉。半夜时分,小队才下到山路上,以较快的速度推进。显然我这样谨慎而最费力的行军动作给队员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刘建辉、王庆新所带领的老队员那毫不犹豫地贯彻我行军意图的坚决性,给新的队员做出榜样,带动了他们服从我的意志。

由于山势,与上级的通讯也时有中断,联系中断后也让上级紧张,左处长心说公安那边的踌躇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那边的位置险且难于支援,只有军队来此妥当。

在离达奥附近那个不知名的山村很近时,我向上级报告是不是继续原计划,因为基地已向我报告:上级批准南线队员西训计划,可以择日启程;从西疆派来10辆越野车运送我们北上;并要我决定返回基地的时间。

上级接到我的请示,经商议已从为我们担心,改为下决心弄清该处情况,要我继续执行对制毒材料去向和不明外国武装的侦察。

清晨,下了半夜的雨终于停住,不过丛林的上空依旧弥漫着浓厚的乌云,我们深入毒匪控制的地域,小队已离开了那条危险的道路,正在距离山中村落大概数公里远的地方待机。

这里虽然不是著名的金三角地区,但是这块地方,因为历史和位置等原因,政府军一直没能真正掌控,即使特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而在这块地区,自然条件恶劣,离罂粟种植区近,最易被毒匪青睐。所以,在这里可能随便碰到一个人,就有可能是毒贩或者说是毒枭的眼线,一旦被他们看到,这次的行动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去,从而使我们的行动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后果。

小队在天明前及时进到目标地附近,我看了眼自己的队员,他们相当多的已经筋疲力尽了,脸色苍白,身体发抖。我面对他们,轻声问:“苦么?”

队员们说不出话,摇了摇头,向我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让雷剑、王鹏飞好好休息,对他们说:“后面才是最艰巨的任务。”

二人点点头,告诉我他们明白。

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紧张,让他俩表现得格外严重,必须得好好休息,他们才有下一步行动的力量。

我没有后悔带他们出来,好兵也得靠战斗的锻炼才能成长,而他们一路的表现到此时都让我满意。满意的不是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们的意志品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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