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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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咳、咳、咳、、、你是不是故意弄混国防大学和国防科技大学?

虽然大学里都有文职,但你写主角挂文职?还统考? 再说有出境任务,比如演习 反恐 护航 交流活动 ,但军事行动另说。

国防科技大是原来哈军工,统考,现在也招社会非军职的,这个大家相对了解。

国防大学是原来军政大学,给部队培养人材的,从军级到营连干部一直都是人材中的人材 进行高端国防教育。家里有长辈曾任教员。

家园 第638章 中秋之夜

中秋节,正值周末,可以从大学回家了。可算是有一次能与家人过这个团圆的日子,或团圆之夜更准,期待已久,无论如何对我都有非凡意义。

在区队请了假,先回部机关,去拿节日慰问品。

现在,咱在部里有编制,就有了节日发的东西,不错,军官福利可算让我享受到了,还是大机关的,比小机关发的会多。确实,包括了国庆节的那份,东西挺多的,一人还拿不回去,只好放在我“家”里一部分,厢红旗院里的一居室。

晚上,在那么一种情绪很“丰富”的心情中回家,路上已经看得见硕大的圆月升起,温润的月光让我不禁出神,洒在心头就是照亮内心中隐藏的思念,那么多的思念,关乎亲情、恋情、爱情、友情,段段都萦绕心头。

感怀还没够呢,我就到了家门口,赶快收拢思绪,打开房门,见父母妹妹在等我吃晚饭。知道今天我会回家,可不是要等我麽。

我和妹妹都是放学回家!在达来乎布就是如此,现在又是,觉得好有家庭的气氛。比以前多出的是我拎了些部里发的节日慰问品回来。妈妈赶快帮我一一收起,嘴上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吗?”

“机关发的,福利!”

“你这刚去就捞到了。”妈妈说。

“什么是我刚去,我早就是处里的参谋好不好,有两年了,爸爸知道的。”我开始给妈妈显摆自己。

“那也没见你多回几次家呀。”她不卖我的账。

“那我以后多回家,行了吧?”

“别和我说你在部队的事,多回家才是正事。”妈妈很明确地要求。

看着满桌的菜品,太丰盛了,鸡鸭肉鱼虾蟹都有,大盘小碟落在一起,是家里少有的菜品多!

“哇,妈妈,太谢谢您了!”我知道妈妈特意为我而做,我的胃大嘛。平常可就不成了,父亲年龄大了,妈妈肯定限制他的饮食和酒量;妹妹又怕胖,食量小小的,即使是过年晚上也做不了几个菜。

这就是妈妈对家人的爱。

一家四口围坐餐桌边,吃着团圆的饭,看着电视,说着闲话,享受着中秋节家庭团聚的夜晚时光。这样的生活场景,于我来说,比较少见,不由得感慨地说:“家里有我好吧?”

“每回家里都缺你,你好意思说。”妈妈嗔了一句。

“哥,你别德兴了,好像自己怎么滴似的。”

“小曦,别这样说,你哥回来,吃回饭说句话怎么了。”妈妈又向着我说。

“妹妹,你说我怎么了,好啊!一家人吃饭多温馨。”

“哥,你别嘚瑟了,还多温馨,酸不酸。”

“哥的感觉,肯定不酸,只有甜。嗯,是甜蜜的生活。”我说得理直气壮。

爸妈听了呵呵地笑,妹妹便不再言语,心中却说:“哥的脸皮够厚。”

非是我的脸皮厚,能和父母和妹妹在一起过中秋节,实在是太难得了,打小到现在也没几次。

“爸,妈,十一快到了,咱家怎么过啊?该做个计划吧。”我又换了话题。

“儿子,你开始为家里操心喽。”父亲有些开心地说。

“从山沟里回来了嘛,作为老大总得为家里干点事哟。”

“别你今天说得好,明天就不知你又到哪了。”妈妈有些不信地说。嗯,她的直觉真好!

“这,这,我也说不好。”我清楚即使读研究生也身不由己。“刚开学还不至于吧,应该能够老老实实地在学校上上课,我希望。”我吐出自己的心愿。

“哥,你要老分心,能毕业么?”妹妹为我担心。亲妹就是亲妹!

“补呗,所以妈妈让我找对象的事还得再议。处里也让我在读研时解决掉这事,好像这差事不容易办好。”我摇摇头说。

本来家里人挺高兴的,儿子回来能够参与家中事务,可是说来说去,又担心我能不能毕业了,叫啥事呢?

好不容易脱离作战回到家中,能够享受和平生活、大都市的方便,可家里人还是为我而担心,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心中的那份滋味是委屈,是悲观,只得强忍内心的感受,说道:“爸、妈、小妹,说过节呢,别说我了,读书期间如有行动,那也就几天,当是在校园关久了,出去透口气罢了。”

我这种故作轻松的说法,并没让最亲的人心里放松,却是不再讨论我的事情,转到过节的准备上。

妈妈说:“咱家有了新房,国庆节时把你太爷爷接到家中,聚一聚,给新房冲冲喜。”

“好,好,让爷爷为咱家高兴。”爸爸一连说了两个“好”,看样妈妈的建议深得父亲的认可。从父亲那边说,这才是一家的团圆,何况今天还是中秋节呢。

“爸、妈,我可也有自己的家了。”

“怎么?”爸看向了我。

妈都楞住了!那脸色似霜打了般。

“部里给我分房子了,家属宿舍。”我喜滋滋地说,“房子都拿下几天了,一室一厅,厅的面积有二十多平米,卧室面积十六平米,卫生间、厨房、阳台还都挺大,在五层,有电梯。”

“没结婚就给你房子,作战部对你真不错。”父亲有些忿忿不平地说。

“爸,儿子分了房子,你难道不高兴?”我听出他语气的不爽。

“儿子,单位为什么分你家属房啊?”妈妈也是那种语气。

“不分我家属房,何以奖励我的功勋,光发个牌牌,首长都腻了不是!”我得意地说着,“咱虽说是个小上尉,看上你们儿子的单位可多可高,作战部都怕我跑了,政治部赶紧找我谈话,啧,都是秘密,就不多说了。”

“儿子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人家都是叫你去搏命。”妈不哂地说。

“妈,你这可是打击儿子的革命意志,怎么你到了京城,就被这里的乌烟瘴气熏昏了?”我竟然教训起了妈妈。

我说的也是言不由衷,可我能说什么呢?

“儿子,瞧你说的,爸妈不是愿意你留下多陪陪我们,你怎么不领情呢!”爸埋怨了。

“怎么会不多陪你们,回来读研究生我还能跑了。况且说,那套房子里面啥都没有,也没法用,到了周末一人呆在空房子里有啥劲,自然得回家了。”我赶快解释。

“哥,你有了那套房子,就有了分裂的基础,你别嘴硬。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什么都安排好了,那周末肯定得带傻姑娘去胡天黑地!”妹妹的话好毒。

“得了吧,我战友去上国防科技大学,人家姑娘追他,他都拒绝了,弄得那个女生好不伤心,那时我们就约好了,不下战场绝不祸害女方。”我看了妹妹一眼,又说:“我的部下做得到,我是他上级还会食言?”

“儿子啊,可别。”妈妈先不干了,父亲脸上也是不豫,妹妹满脸的不信。

这话和谭军说行,对家里说岂不伤了父母心,估计谭军那“精贼”就不会在家中秃噜出。

“孩子,你大了,该找对象还得找,别死心眼。那个成家生子,也是不错的。”爸爸劝上了,可他的心思太明显,就是要我给家里留个后。

“留个后么,我也有做啊。”我心里说,可嘴上却说:“什么留个后!爸你的境界是不是低了点?冠军侯霍去病可是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人家古代军人说得多豪气,实乃吾辈沙场军人之楷模。”

胡说八道都没边了,让妹妹嘴撇得老歪了。

“你这孩子懂点事吧!”妈妈往我头上戳了一指头。

我老实了,说实在的,我难道不想谈个对象,谈恋爱的心不强了,成家的需求是有的,“好,好,我听话不行麽!”

听我这么说,爸妈脸色也就“转阴为晴”,张罗着让我多吃,爸又多喝了几杯,气得妹妹说:“哼,你们眼里就有哥哥,以后我嫁远点,不看你们的脸色。”

妹妹长大了,脾气也发育起来,和她的胸一样够大!不过她的赌气,竟一语成箴,以后确实外嫁了。

家里这顿中秋团圆饭吃的时间够长,边吃边看电视,但我和妹妹电视看了会儿就看不下去,各自回屋用功。作为一个医学生,即使是首医的,她也得苦读;作为一个常不在学校的研究生,我为了追上功课,为了能如期毕业,更得苦读了。

妈妈爸爸看到我们一双儿女都那么自觉,把电视声关小,虽然眼睛依然看在银屏上,心里却是牵挂在儿女上。

那晚,很晚的时候,我站在凉台上赏着明月,天空中的圆月向大地投射清光,使得夜色如此的亮,月光是如此的迷人。此时夜已深,头上的月亮比刚升起时看上去小多了。可我觉得此时的月亮像只大眼望着我,我俩对视,让我不觉呆了。

是否倩儿此时也透过明月注视于我?小莺呢?凝呢?嘉珮呢?我想着她们。不觉地吟咏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向她们送上我的祝愿。

晚上我睡在家中的床上,呼吸着山间吹来夜风的草木气息,竟失眠了!

我能感受到作为人子回到家中给父母带来的喜悦,虽然我和妹妹都大了,再次环绕父母身边,也让临近迟暮的爸爸妈妈欣喜。想到这,我不由得有些遗憾,小时未能与妹妹一起环绕父母的膝下得到他们的爱,让爸爸妈妈总挂念於我。现在24岁了,该是离开父母自己成家立业的时候,他们二老却是舍不得。妈妈总催我搞对象,其实在心里仍是希望我结了婚也要留在家中的。好甜蜜啊!

躺着的我想着,我有那么多的女友,为什么父母还催着我去找对象?她们都不错的,实在是最后选谁,哦,是个问题!

后半夜,我是在心中充满甜蜜和无比充实中睡去……

通宝推:梓童,
家园 第639章 节前那一日

9月30日,国庆节的前一天。

那天上午,接到电话通知,下课后便兴冲冲返回处里,向处长报到后,他便让我坐下,笑眯眯地对我说:“小晨,你太幸运了,让我嫉妒。”

处长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只得眼巴巴地看向他,听他接下去的话。

上校拿出了一个信封,推到我的面前,头朝我一扬,说:“打开它。”

我拿起信封,觉得里面是一张卡,硬纸的卡。打开了信封,把里面的卡抽出,啊!是邀请券,上面是烫金的字迹:“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 阅兵”。

“总参的观礼人员有你,高兴吧?”

“太高兴了!”

“那就祝贺你获得这份荣誉咯。”

“谢谢领导,谢谢部首长。”

我真没想到自己作为英模代表,受邀参加国庆节阅兵的观礼活动,看着转给我的观礼券,我轻抚在上面,心潮澎湃,心中念叨着:国家的安宁有我的一份奋斗!

不待平息这份心情,处长对我说:“走吧,吃饭去。”

然后,我随处里的军官们来到餐厅,因为晚上为第二天国庆活动值班的军官们都要上岗,中午这次会餐就是部领导与部属同迎50年大庆的时候了。

会餐的地方已经布置得花簇锦攒,大幅红绸条幅上贴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50周年”的金字,节日的气氛满满。

境外处正好10人,坐了一桌,乐呵呵地谈论着次日的阅兵,我只有听的份。

陆续地有军官进到餐厅,很快大餐厅就坐满了,这么多人在一起会餐,我是头一次,这时我想:“餐厅的大师傅得忙死,组织送餐也得有指挥才能。”然后我对身边的兰参谋说:“我看作战部食堂的管理员也得由指挥军官转任吧。”

“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他不解地问。

“这大几十桌的用餐安排绝对够他费劲的,所以得有些指挥才能。”

“切,晚上看电视,国宴的规模比这个大多了,是不是还得有个将军在指挥?”

“或许吧,我觉得那个宴会组织者更牛!”

“术业有专攻懂不懂,不是只有军长师长会指挥,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善于组织和指挥的,你好好观察下吧。”老兰有些点拨地说。

“你们俩可够无聊的,聊得是什么吖!宴会组织者得会指挥,说出去让人笑话。那些人气旺盛的大饭馆,上菜组织岂不更加复杂,面对的是连续不断的流动性翻盘,其组织指挥之庞杂,号称会指挥的小晨,你过去也得适应不少时间。可实际人家弄不好就是个外来打工的。”姜华参谋插嘴说。

“哎呀,你们真是少见多怪,大阅兵的组织调度指挥才叫难中之难,是指挥能力高水平的体现。”奚副处长一语结束了我的思想开小差。

前面已经有首长开始主持会餐前的仪式,在话筒中让大家安静下来,餐厅里立刻就悄无声息了。军官也是军人,令行禁止做得真不错。而且,我看了此时大家都坐姿端正,不管将军大校,还是少校上尉,身挺直,目直视,听着部长的节日祝词,蛮有些电影里演的那种众军官正襟危坐听长官训话的场面感。

部长的祝贺词很简短,想必他清楚下面的众部下就等开吃了,但他最后强调两点:阅兵保障和节日值班,都绝不能疏忽,例行地嘱咐说:“各位军官,这次是五十周年大庆,谁也保证不了敌对势力就不在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搞破坏,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是我对大家的要求。”

作战部嘛,这个是必须的,对我来说更是必须的!

吕将军最后一声:“让我们举杯同庆伟大祖国五十周年华诞!”激昂的声音充满了餐厅。

众军官纷纷站起,绿油油地站满饭堂,压压一大片,把酒杯斟满,举起来高呼:“国庆节快乐!”

我们同伸出手,碰杯声顿起,“噹噹”声响得无比爽快!喜迎建国纪念日我们俱有荣焉!我随着大家一仰脖,高高兴兴地把酒杯中的白开水倒进了喉咙……

这餐饭,餐厅中很热闹,总是嗡嗡的,但到每一桌,军官们很有节制,敬酒、喝酒,动作得体文雅,难得见到这些大老粗如同知识分子般的文静。要我说是“装”,不是挤兑他们!或许每桌一瓶茅台,没有把他们的酒瘾勾起,三钱的小杯,大多数人也就两杯,不到三杯酒就得吃菜吃饭,会餐的时间不长。

下午回到大学,接到区队的命令,当晚研究生不放假,安排会餐,次日上午集体看电视。我只得去向区队长请假,请假原因我没敢说是参加阅兵观礼,用当晚作战部开始节日战备值班的借口。

“区队长,要不要我请处里打电话向你说明。”

他略一思忖,便说:“不用了,大节战备值班是在论的,大家都清楚,我能理解。”

“谢谢领导,我可以吃顿好饭再走,和同学们聚会我得在场。”

“你自己安排吧。”区队长大度地说。

晚上,研究生节日会餐,军人嘛,对节日会餐不新鲜,是改善生活的惯例。但这是来到国防大学的第一次,连新生入学时都没搞个庆祝的晚宴,大家蛮期待的。尽管中午我已在部里享受了一次,晚上再吃一顿,亦是兴高采烈,显然肚中油水尚不够多。

同样,家在外地的同学也很重视这餐饭的,中秋节不能回家,国庆节可以和同学们一起热闹了,才有个过节的气氛,不用想家、想念娇妻和孩子。

进到安排给研究生会餐的餐厅,我们基本是按专业围坐在一个圆餐桌边,坐下后就开始议论起各种会引起大家注意的话题。一会,班长过来,说:“你们这桌女生多,有几个不喝酒的同学?”

我举起手,表示:“班长,我不能喝酒。”

“那你跟个喝酒的同学换换。”

“好!”我站起身,听管少校的安排。

每桌酒都是一样的,男生多的肯定不够喝。像我们这桌女生多还有我这个不喝酒的另类,像老黎那样的就能多喝几杯了,所以引起其它桌的男生嚷嚷着“掺沙子”。

我被调到战役学部那桌,和一帮子各军兵种的营级军官和参谋凑到一起,嗯,跟这些同学唠唠嗑蛮有意思。

可这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阅兵上,反而我成了贡献阅兵基本情况的那个了解“内幕”的人了,款款而谈,“这次阅兵共有52个方队、梯队,其中42个地面方队,包括17个徒步方队,25个车辆方队;10个空中梯队。受阅官兵有11000人之多;地面重装备441台、辆,飞机132架。”说得如数家珍。

同学们很奇怪,有人问:“陈胥,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现炒现卖,中午单位会餐,听处里军官说的。当兵的嘛,这个时候不都关注这些。”

作战部的数字当然准,我一说大家像“早知道”一样乐陶陶地。

1999年10月1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国庆日,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的盛大阅兵,被称为“世纪大阅兵”。

入读国防大学,我们就非常关心这次阅兵。对于军人来说,阅兵是个大事,能够参与绝对是种光荣,上一年级的研究生同学就有加入国防大学受阅方队的,而这个方队是排在徒步方阵前面那个。

自新中国成立后的多次阅兵,排在最前面的方队名称都是“军事学院”方队,国庆50周年阅兵则是由“国防大学”命名取而代之。研究生同学了解后都那么如同是自己的荣誉般,满满的自豪。

领导在开餐前针对同学们的议论侃侃而论,20世纪末,世界军事革命的浪潮拍岸而来,我军急需现代高科技知识的武装,就如同1927年我们党急需建立一支自己的军队同样重要、同样迫切,轮到了科技强军,教育为本,人才先行为要。中央军委发布命令,国防大学应运而生。

首长的这番训导让同学们格外振奋,都说:“来,为我们遇到了好时候干一杯!”

大家更憧憬次日的大阅兵了。

晚上回家后,我让妈妈把军礼服帮我熨一遍,从没穿过,可算有穿的机会了,是上级特批的,还仔细地别上了两枚奖章,别得端正恰当。

我们军人平时是不佩戴这些章章的,按照条令在重大活动,或礼宾场合才需佩戴,而我更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戴上英模章。在选择到底是戴哪些章章时,我把所有的奖章拿出来,看了我从军以来所获得的各种等级军功章,心中满是骄傲。嗯,太多了,最后决定只戴这两枚规格最高的,如果全都佩戴上,就太夸张了,在观礼台上会是电视摄像机追拍的对象,处长提醒我别这样。

国庆节一早,我穿上胸前佩戴了两枚二级英模奖章的新军装,来到指定地点集合。

天很晴,温度也很宜人,当然心情更是不错。在允许的范围内,我带了两件东西:相机、望远镜。相机很高档,是当年上市的数码单反——尼康D1;望远镜是德国徕卡Ultravid 10x25BR被誉为轻巧便携的双筒望远镜,纯粹是观赏用的,里面没有那些标尺。两件东西都是在港岛才买的最新品。“出席这样的场合,就得用好的家伙!”我对自己说。

集合的时候,参加观礼的军人们就要我给他们留影照相。天气好,正是拍照的时节,能留下一张佩戴军功章的相片的机会不多,何况今天的意义不同。为大家拍照,还能结善缘不是?

我“噼里啪啦”地为那些军官依次照相,每照一张,还拨回让他们看看效果。立竿见影!当时即可看到拍照出的样子,让他们十分高兴,也很满意那些屏幕上显出的相片,都说科技进步的好。

“咋就不说我照相技术好呢?”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没有什么能够冲淡就要观礼国庆阅兵的喜悦了。

列队上车了,我是小字辈,自然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随着总参参加观礼的人员乘车去天安门广场。

家园 第640章 观礼国庆阅兵

车停在离广场很远的地方,我们以整齐的队列走去观礼的位置,路上让我感到了节日的气氛,一个词形容:“浓烈!”

在登观礼台时,我坐到了最下面。上面看得范围更大,老同志先登台,自然选的是观礼台的高处。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把当时的事啰嗦下了。

在观礼台上,我们总参席位旁边是总政,而我是和总政的一位“小字辈”上校在比较下面一排并排坐下。这位上校年龄看上去仅30多岁的样子,很是爱和别人说话,在等待阅兵开始时,我们俩聊了很多。想必他看我年轻,又佩戴了二级英模奖章,算是一个人物了。而他自己才真正是个人物,后来成为我军高级政工将领。

他看我用的东西很高级,便说:“你很会享受生活么,用的都是高档货。”他的话中没有一丝的其它意思,单纯的就事说事。可我能怎么回答?说是军中大款?我就消极地回答他:“我总愿多看、看清楚和记下我们国家的美好。对我来说,不是享受生活,是追求,追求和平的美好生活。要知道我不是在城市里生活的军人,部队驻扎在很偏僻的山沟里。可即使在偏僻的山沟里,用这些物品又能代表什么!”

那个上校伸出手来,与我握手,说道:“基层的同志不简单。”

从入场,怀着兴奋和喜悦的心情坐在看台上,不时地照张相,或用望远镜察看广场上的人们和布置,也把望远镜的镜头对到广场四周的建筑上。习惯了,到哪都要看地形,观礼阅兵同样如此;我甚至想在哪个地方是最隐蔽、最有把握击杀天安门城楼上人员的位置,但想到这里,我摒弃了这奇怪的念头,把注意力转到欣赏天安门广场上的节日庆典布置。

天安门广场上空飘浮着34个大红灯笼造型的气球,其中2个直径为7米的气球下面悬挂着五彩缤纷的花篮;广场上10万双手臂挥舞彩旗、花环,编织成一幅幅绚丽的图景,组成的红底黄字的巨幅“国庆”字样的图案呈现在眼前。广场上,有时如同花海,有时又是无数的旗帜在昂扬摇摆,蔚为壮观!

上午9时58分,在欢快的迎宾乐曲声中,党和国家领导人来到天安门城楼,而引起一番噪杂,这时全场都激动于阅兵即将开始。

我也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极想弄清楚阅兵是怎样的形式。虽然我是个军人,但对于天安门广场阅兵的程序和情景,一无所知,平常也没着意于此类任务,这时格外兴奋。

1984年国庆阅兵,是重新恢复在天安门广场的第一次阅兵,那时我在深山,电视直播无缘一见。所以,那次阅兵我只有耳闻,甚至没有看过实况录像。这次是我第一次了解国庆阅兵,了解如此伟大的阅兵式!

10时,庆典开始,在50响的隆隆礼炮声中,由200名国旗护卫队官兵组成的方队,以铿锵的脚步,从人民英雄纪念碑沿红地毯向广场北端的旗杆座起步且威武地走去。

曾几何时,我还琢磨过他们这些大个子踢正步的步长呢!现在则羡慕他们每一步都那么严整、一致,标准得如同护卫队自组建就是如此!

国旗护卫队到位后,联合军乐团奏响了国歌的旋律,全场肃立高唱国歌,并望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高高飘扬在广场上空。

我们军人立正向国旗敬礼,久久手不放下!我心中默念:“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五星红旗我是你的自豪!”

我看到了身着军绿色中山装的军委主席乘国产红旗牌检阅车,在雄壮的军乐声中,穿过天安门城楼,跨过金水桥,驶上长安街。观礼台上的观礼者和电视屏幕前的全国人民,一同目送着搭载阅兵首长的检阅车向前行驶,看到前面驶来的阅兵总指挥的指挥车停在检阅车的侧前方。

上将总指挥向阅兵首长军委主席端正敬礼,高声报告:“阅兵部队已经准备完毕,请主席同志检阅。”啊!什么时候我也有幸有此机会,奇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在广场上的扩音器清晰地传出了阅兵首长和总指挥庄严而简练的对话,阅兵首长一声干脆的“开始”命令,让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格外提气——是激动人心的一刻。

检阅首长的检阅车由阅兵总指挥的乘车陪同缓缓前行,空出的长安街就这两辆庄重的黑色红旗检阅车在行驶,让我们观礼的人期待着。

阅兵首长站在车上行驶到了由42个威武雄壮、军容严整、装备精良、精神抖擞的陆海空三军和武警部队、民兵预备役部队组成的地面方队前面,开始了他个人的检阅,不,开始了他代表全国人民对人民解放军的检阅。

我们这边看不到检阅实况,但能听到主席同志洪亮的声音在长安街上空响起,“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地面方队那边也依次传来受阅官兵齐声且昂扬的回应:“首长好!”“为人民服务!”

响亮啊!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也站在雄壮的检阅队伍中,成为人民解放军最高首长注目下的一名小兵,那是何等的英姿勃发,威武豪迈!

10时36分,阅兵分列式开始。

由解放军仪仗大队组成的仪仗方队护卫着鲜艳的军旗严整地走在最前面,在踏上受阅线上的那一刻,瞬时一声整齐的正步踢腿踩线声响起。“漂亮!”我暗自称赞。

随后,国防大学方队也展开了正步,前面的领队摆动手臂的敬礼尤为漂亮,我兴奋地为这个与自己有莫大相关的方队鼓起掌。

来自陆军、海军、空军、武装警察部队、民兵预备役的1万多名官兵和400多台战车、火炮、导弹等技术兵器,浩浩荡荡通过天安门广场,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坚定有力的步伐、勇往直前的英姿、钢车铁马的轰鸣,受阅部队以空前的阵容和超一流的训练水平,展现了我军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成就的英姿勃发,展示了我军威武之师、文明之师、胜利之师的英雄风貌,展示了共和国钢铁长城维护祖国安全与统一、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坚强决心和强大力量。我不能不用自己看傻眼的失态去礼赞通过天安门的各个方队。

11时5分,广场上空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以空军航空兵为主体,陆航、海军航空兵联合组成的10个空中梯队低空飞过天安门广场,拉出一道道绚丽的彩烟,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从未见识过,即使在前南联盟战场上也是未曾见识。飞过来时,我有些恍惚了,然后是心惊肉跳,要是在战场上,我的妈,可咋办呢?!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大的机群,而奇怪的想法屡出不绝!

随着受阅部队的一批批通过,城楼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观礼台上的各界代表,看到威武雄壮的受阅部队阵容,一次次热烈鼓掌。尤其当战略导弹方队最后通过时,全场掌声经久不息。我就想那一颗地对地导弹与战略导弹相比,该比没了吧?但我骄傲啊,那可是由我申请发射的,是我主导开创了地对地导弹实兵作战的记录!

巨型战略导弹以其体量的巨大,冲击人们的视野,重型飞机低空飞行的爆轰音和大尺寸机身既对人们视觉冲击,也给人们的听觉施压震撼。这种国之重器、镇国之器,即使是我们军人亦难见识到。

目视滚滚的钢铁洪流,再抬头向空中长长的军机梯队望去,曾几何时那些老军人怎会想象得出解放军也有今天的壮大。在我的视觉和听觉中,地面方队踏出的震人步伐,碾压出的隆隆车响,像是人民解放军在世纪末向全世界发出的慷慨宣言,是忠于党的人民军队向祖国和人民交的满分答卷,是向祖国和人民全力支持的衷心礼赞;那种如长龙般的震慑人的重型武器方队,轰鸣而过的飞机编队,展示了人民解放军英雄历史和辉煌业绩,让世人谛听到共和国风雨兼程的足音,更加表明了这是伟大的中国迈向新世纪给予世界和平的奠基礼。

我轻声念着:“吴凯、曾易、伊祥建、叶九士、王强、卜海宁、廖新生、倪增平、刘本尚、丁希盛、易宪瞿、楚旺、郝雁飞、黄发友、盛世良、韦波涛、许旭东、杨思旺、向前俊、费健、郭章、李求、任佑、胡群、华图昊、曹佳民、楚炎、肖思悦、习甘州、贝秉璋、孟龙、胡斐、许庆军、洪顺川、沙武、贺国雄、褚国柱、汪酩、穆广龙、周锋、杨昊、赵明武、陆兴友、图梦泽、马东原、王磊、艾合买提、姜世陆,你们听到了隆隆的声音么?你们看到了咱们军队的威武雄壮么?我带你们来的是首都的天安门广场,是国庆50周年的阅兵观礼……”

旁边的军官们都听到了我念叨着长串的人名,但没人制止,他们似乎明白这些人名的意义。过了一会,那个上校问:“那些人是个怎样的情况?”

“他们是我的兄弟,战死沙场的烈士,我带他们来看阅兵。”说着,我眼里已经噙住泪水。

我荣光了,也要曾和我并肩战斗的那些牺牲的兄弟一起光荣。

这次国庆大阅兵规模宏大,场面壮观,这样的规模和阵容,绝对是空前的,尤其是阅兵中所展示的空中加授油机、战略导弹、舰载武器同时出现,向人们传达了一个新的信息——中国军队有了远程作战能力,是具有战略意义的突破。对于我这个见惯了手枪、步枪的步兵,尽管号称“远程突击”,能见到如此多的大型武器,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我很难设想我打的什么仗能用上那些摧毁力极大的武器。

我是不是有些灰心了?

家园 第641章 夺高技术装备

10月2日凌晨,家人和我睡得正香,突然家里的电话急促响起,那么敲心!那么凌厉!

父亲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衣服都没来得及穿齐急跑去拿话筒,里面传出迫切的话语:“请晨旭参谋接电话,紧急任务。”

“儿子,电话!”父亲大喝一声。

电话铃声已把我唤醒,此刻听父亲的叫声,我一个跃起,蹿过来接过话筒,同时挥手让父亲回避。

“我是晨旭!”

“晨参谋,有紧急任务,请你马上下楼,有车送你去机场。”对方并没介绍自己,我也没问,但我知道应该是作战部的值班参谋,当即回答:“是!命令马上执行。”

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就是换了双步行鞋,带上装有最新仪器的战备包,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拉门而去。已经穿好军装的父亲,看着我离开家的背影,满脸严肃!

三步两跳地下了楼,出去一看,一辆军用越野亮着大灯已经快到了,便迎了上去,我走一段路,登车就会快上一分钟,很清楚现在需要争分夺秒,因为那会是境外任务,肯定离首都很远。

车快到身前时,我打个招呼,司机立刻停车,头伸出车窗,问了声:“是晨参谋吗?”

我拉开车门,答应了声:“是!送我去哪里?”

“机场。”回答得很简单,车里就司机一个。

京城军区出车把我拉到了京郊的军用机场,而军区派车执行总部的紧急任务是很少见的情况,想必会给父亲带来某种影响。好呢?不好呢?我估计不出。

一架苏27已经等我,上了双座战斗机,即立刻起飞,咆哮着冲上天空,飞得既快迎角又好,令我满适应。

“飞得好!”我夸了句。

“谢谢!不过,老兄你来学飞行驾驶吧!”还是前一年那个飞行员,是他对我说话才认出来。

“为啥?”

“有事你自己飞多方便,可以算是你的专机,说出去比什么专车还牛气。”

我笑着说道:“少校,你怪有想象力的。”然后正经地说:“我不要什么专车或是专机,不够资格啊!”

“你不够资格?谁信呢。”

“别不信。联合作战,缺了谁能行?”

“是啊,你还缺我一顿饭呢。”

“这次回来一定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单位,到时我联系你。”

“吃不吃饭没什么,我就是衷心期望你能活着回来。”他还记得我年前的话语呢,有心的飞行员。

“活着回来?”我去哪都不知道呢,听他这么说,我问了句:“对了,我们飞哪?”

“你不知道往哪飞?”

“大半夜被叫起来,接触的都不是相关的人,我怎么知道。”

“直飞喀什。”

“噢,又是西边出事了。注意有呼我的,赶快接通。”

“明白,长官。”

“别逗我。”

军情紧急,不容我有所准备,而且出于保密,上级并未与我联络,在战斗机上一直是两眼一抹黑,好被动!

真的是两眼一抹黑,飞夜航,只有天穹上的星星和仪表盘上的荧光,座舱外面是漆黑一片,大地看不清,往下看就是黑沉沉的,弄得我心头亦是沉重。

唉,刚参加过国庆阅兵观礼,激动的心情还未平复,战斗又向我招手了。

降落喀什附近的军用机场后,就看见了石谊世、薛健民、于书明带“影子”新训队的陆忠国、万邦宁、徐达隆、童尚际、曾贤容、陈康虎、路明、傅恭良、巩志翔、钟锡延、赵富军、吕应超、连安东、周树成、程晓枫、秦亚华、周亚杰、余兴龙、张志兵、黄增臻、房高涞、贺玉成、戈励中23个队员已经在等我,仅比我早到一步。

“为什么出动的是新训队?”我楞了片刻。

但顾不上了,有军官安排出动队员赶紧搭乘支线运输机飞往巴国,在飞机上边换迷彩服边听取任务介绍,西疆军区作战参谋说:“是支援已在境外的天狼一个分队,并带回到手的高科技装备。”

“任务不复杂,为什么让我大老远地跑来?嗯,是了,‘高科技装备’嘛,要我带队正合适。”略一思忖,便全然明白。

“是不是已经交手,局面很急迫?”我随口问了句。

答复既肯定又否定!

“尚未交手,但形势不容乐观。”

“具体?”

“发现对方有直升机飞来,是运输直升机,应该载有人员。”

……

“擦!打是免不了的啊!”这个念头让我心里沉重,因为看了眼队员手上的家伙,就是五六式系列啊!“是要与那超大国军人干仗,行么?”再一想,忽然明白了,使用老式武器参加战斗,应该有掩护身份的目的。

我们这帮人就几条五六冲、五六半、五六机,仅二支SVD,与当地武装的装备无异,或许还没人家的好,人家至少是不用半自动步枪的。还好有两具肩射防空导弹,导弹手四个,由老万带队,我有些放心了。与那支武装干,反空中攻击免不了,直升机都过来了嘛,武直过来就更快了!

带给我的竟是一支改过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上面加配一具瞄准镜,心说:“远射有个可用的家伙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五六半装上了瞄准镜,看样是我上国防大学后。枪是试用货,全队仅两三支,这次全带来了。

与此同时,我也为上级启用“影子”新训队的大胆而惊讶!他们当中没有几人随我上过战场,可以说战斗经验少之又少,我想:“上级难道不怕损兵折将,铩羽而归?”然后,我又暗暗佩服,他们绝大多数虽然不是特种兵,却是野战部队的精兵,在作战技能上当无弱项,所以,“这次救援,他们会接受战火考验,对他们来说,倒是个‘破处’的机会。”我不由得想。

在飞机上,我指派了石谊世、薛健民为临时班长;童尚际为我的通信员,掌握通信终端,还说道:“这次简单些,不设临时指导员了。老石没意见吧?”

“队长,没那些啰嗦!”中校很干脆。

我一一巡视陆忠国、万邦宁、童尚际等初上战场的新训队员,目光盯视到他们,每个人都有几分不自然,这十几名军官士兵,看上去颇为紧张,我思忖着他们肯定要经受一场磨砺,希望他们能承受住激烈战斗的考验。

而看到程晓枫、秦亚华的兴奋,我也是暗自笑了,他们“达奥作战”没有参加上,“迎客”战没能开枪,光接受极限训练了,打一次轰轰烈烈的战斗来个开门红的念头早就在自己心里扎下了根。我想现在他们没有生出紧张或是担心的情绪,到战场上他们仍是这样的状态,便是合格的“影子”队员。“是不是空降兵都有一种舍生赴死的情怀?”我有份欣赏地对他们评价。

只有徐达隆有些沮丧,因为他被安排担任石谊世的通信机员和该班技术员,不能冲锋战斗到前面。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是装甲兵?却正是因为他是前装甲兵接触过高科仪器仪表,才安排担任兼职技术员,拿到那个飞机上的家伙,正确处理那个家伙,才是完成任务的关键!

出动小队在战场附近空投下去,那时正处在黎明前的黑暗,周围环境黑得什么也看不清,队员心理压力陡然加大。

可是,这次出动从出发到进入战地仅用了不到五个小时!凸显了兵贵神速的用兵之道。嗯,上级策划和实施这种行动娴熟多了。

当时的战场形势是,在境外的天狼分队得手后,总部不久便发现另有一支武装企图接近,并马上向天狼分队预警,要他们迅速回撤。总部判断西疆的后续兵力一定被对方盯住,才决定使用“影子”新训队兵力秘密增援。而新训队迅速出动,为接应天狼特战大队先期出动的人员并协助他们抢回坠落飞机上搭载的高科技设备创造了机会。

这是上级果断策划的大胆行动!

然而,坠落飞机上的设备能够发出无线信号,指引对方所急调的雇佣兵搭载直升机赶来,抢夺那件先进的航空仪器。

又是这样!

只是天狼分队发现来袭对手稍晚,被迫分出部分兵力阻击,另一部分人员携仪器迅速回撤。当我们着陆后不久,他们便交火,打起来了。总部呼叫,命令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与天狼兵力会合,否则他们就会危险,夺取高科技装备的任务将失败。

可是我们尚不能察觉这个信号,无法监视到设备到底在哪里;天狼分队是在机动中,也未能告知准确的位置。故须在较大范围内进行搜索和救援,这个加重了任务难度。我特别痛恨负责此行动的作战参谋不说明情况,让“影子”新训队兵力不能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

我带出动小队开始了强行军,按照所指示的方位以搜索队形向前猛行。“同志们,快跑,跑死也要完成任务!”我督促着。

石谊世跑动中高兴地对我说:“老晨啊,以为怕是得有段时间才能再相见呢,这么快就又跟你出战了。”

“把精力集中在此次行动上,大概不好弄呢。”我说。

“我相信你!”他倒简单。上级把我从京城弄来当指挥员,他也就只能信任我了。

“妹的,你也是指挥员,怎么能这样说。”

“不就跟你说么。”好战友如此说,我还能说什么。

我们前进的速度极快,迎着天狼先期人员可能撤离的路线寻找他们。为尽快迎上天狼作战小队,途中我通过pad,不断获取卫星实时图像。

背了分队终端的童尚际看到,问:“队长,你这是啥时搞到的,应该是你回京的时候吧?”

“这个东西是保密的!”我只能如此答复他。

这时终端机发出了信号,上级要联通,我把手上的pad交小童暂时持有,从他手里接过通信机听取指示,传出声音:“飞鸟,飞鸟!”“鸟在!”“现在需要飞鸟分开飞……”“明白!”

看见小童查看卫星图像,他是搞这个的,不怕他会弄坏,我则赶快在无线电中命令石谊世带1班队员向左偏离10º急行军前进;我带2班队员向右偏离,亦是急行军,向“天狼”靠拢。

2班主要由54军来的官兵组成,哈哈,到成了我的“子弟兵”!

把他们编在一起,来自同一部队应该作战风格和特点相同,会加强这个班的战斗力。不过他们习惯的是在有加强火力掩护支援下的作战,那么在作战中看怎么发挥吧!

通宝推:脊梁硬,梓童,
家园 咋没人欣赏呢?

挺得意的一段

家园 第642章 新队员打响了

那时天才刚蒙蒙亮,适合辨认方向和观察地形,比在黑暗中行军心定;可气温相当的低,虽然身体已经发热,微有汗,除了领口大家也不敢解开下面的纽扣。

向前奔行,根本看不到该地区有人,也看不到有什么村落,和西疆那边很相像,可地理条件好多了,树和植被相当茂盛,带来的问题是影响观察,视线不远。

队员们闷头急行,队列中只有节奏极快的脚步声和粗粗的喘气,这些来自54军的兵还在紧张中,应该说内心也是忐忑的,但他们在奔向战场时却是那么坚定,可以说义无反顾——重要的是让我心定,敢带他们上战场,敢带他们夺取胜利!

再急行了约摸40分钟,远处的草原传来枪声,大家顿时心里一紧,“一切落定,天狼与敌打起来,战场就在那边!”我在心里说。

枪声即是命令!队员们不由得疾跑起来。薛参谋则格外急迫,不住地催喊手下队员:“快!快!”苦战的是他的战友,他的兄弟,他的袍泽,他无法不急!

缠斗紧,枪声催,心情急,战友危!

队员们不顾已经急行军两个小时非常疲劳的身体状况,都像嗑过药似的,撒开腿飞奔向前。但听闻枪声,作为一个老兵,我内心有了警觉,不知对方有多少兵力,友军的处境如何,己方该怎样进入战斗,让我颇费心思。

边跑我边在电台中与石谊世联络,告他交战地域的大致坐标,因为我气喘吁吁,语音不清,那边反复说:“听不清,请重复一遍。”无奈,我只得停住脚,站着不动,发了组数字过去,用估计的经纬度向他指明作战地点,让带1班赶快从敌侧翼插过来。

石谊世秒回复:“飞鸟左翅离右翅有二十公里远,急飞需要两小时,头鸟群力争提前赶到。”随后他催促1班队员奋起强行军!老石老兵。

可我读了回复后暗骂一声:“一班跑得到快,跟兔子似的,跑那么远干啥?!”战场形势变化,我不怪上级情报提供得延宕,却骂起自己全力以赴的战友,是不是昏了头?

那就2班立刻投入交战吧,别让天狼人员让敌人包了“饺子”,我只好下此作战决心!然后,我发出命令:“第一组尽快投入战斗,全力救援天狼人员。”

随后又指示道:“第二组注意,从山坡上投入战斗,不得犹豫!”

在两个组回复“明白”后,我发出号令:“全体队员须全力作战,尽快救援遇险天狼战友,分秒延迟不得。”

我再与后方联系,经指挥车询问西疆军区,得到答复:天狼出动兵力已经牺牲多人,现通信设备不再工作,失去联系有约30分钟之久,当下的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听到后方的回复,我登时有些急了!“特么的,慢了啊!”恨自己双脚不带轮子,导致兄弟部队出现重大伤亡。

身前是个地势较高较陡的坡,二组队员是绕过去的,而此时已无时间耽误,我遂奋起气力,手脚并用,连攀带爬,冲了上去。在坡顶,前面的情景呈现眼前,离战场的距离大约有900米远,那边地形较为平坦,树木草丛颇多。

我借着地表植被向前奔去,希望能隐蔽接敌,并催促薛健民班长的一组前突、陆忠国的二组展开。

在离敌不太远的位置,我观察到剩下不多的天狼队员结成阻击阵地,在进行最后的抵抗;远远望见狙击手巩志翔、精射手钟锡延和傅恭良、机枪手周亚杰正全力插入战场,现在只能期望他们在能打击敌人的位置建立支援阵地,及时对友军提供火力支援。

我已没时间与“影子”指挥车联系,现在只有在具体情况尚不清楚下开始战斗了,而这时远方的大队长和大队政委都在指挥车内关注着前方战场,为我捏了把汗。就是一帮新人,那么几条老枪,遇到的对手厉害,怎么打呢?他们为此忧郁!

可我心里想,反正清不清楚都得打!再怎么弱也得打!豁出去多牺牲几个弟兄吧,我还能顾忌到不受损失么?!

我独自一人奋力向前,力图接近交战地域,打出突然一枪!

可在交战前,我还得尽量搞清楚战场的形势,能避免盲战就尽量避免,故边向前插边居高临下左右巡看,突然发现一组前方的树丛里似有伏兵,脑子忽生出:“难道一组被敌发现了?”当即判定,“一定是对手已经发现我前出兵力,并设下了埋伏!”一声“特么的”都骂了出来!

幸亏我及时登顶,发现敌人的阴谋,但此时不是庆幸的时候,赶快通过喉话器提醒薛健民班长,急促道:“一组,一组,前方有埋伏,做好反伏击准备!”然后更是狠叨叨地命令道:“敌约有十几人,干掉他们!”

我没管敌众我寡,就是如此要求!他们五人都具备突击手之凶狠,我希望他们先敌攻击,力拔头筹。

实际当时我是很难的,自己带的兵力那么小,又分开来,一时无法配合,我头上冒出了汗,忽然抱怨:“上级为什么让小队分兵,出于什么目的?”

在那个时刻,我不该有此想,不该是抱怨而是想出破敌之策!战后我才清楚,分兵是为救另一部天狼掩护兵力,只是不清楚两边哪一部携带了缴获的高科技装备,必须兼顾。所以,上级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周全的。

我已抵达射击阵位,用望远镜向敌观望,看见一个指挥官模样的家伙也在用望远镜向周边查看,显然对手知道另一方有援军到来。就这么片刻的时间,我喘息稍稳,立刻架起带瞄准镜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这种枪还没用过呢,准确度一点底也没有,只有离敌近点开火,大概射准的把握大点儿,可此时已来不及更靠近敌人了,“妹的,这是什么事,太考验人了!不是逼我抽风么?”念头一闪而过。

“打掉他!”我仍暗自命令自己,熟练地测定风速,修正瞄准点,在瞄准镜中瞄定目标,然后屏住呼吸,在600米以远的距离上快速打出一枪。

此枪没有负我,子弹正从敌军官的胸上射进,他仰天倒下。嗯,枪不错,可以打准!与美式的半自动精射步枪也没多大差别,只是后坐力大点而已。

见旁边有人去救,我接着再发一枪,便伏地向后爬走,可眼睛盯着前面,看见子弹从那个士兵身侧命中。在几乎有效射击距离的极限上连射两枪俱中,让我十分高兴,遂决定就在此地与敌缠斗了。

对方的狙击手立刻盯上了我所在的方向,但我隐蔽的位置甚好,有大自然的伪装,且在高处使其未能及时发现;我没继续射击,再次观察整个战场的情况:薛健民的一组正在接近对方的伏击地域,我在无线电中提醒:“埋伏兵力在你们前面三百米的树林中,做好保护再行攻击。”

这时2班狙击手巩志翔、精射手钟锡延、傅恭良和机枪射手周亚杰在无线电中告我,他们已经占领了射击阵位,距敌已缩至不到600米的距离,正在选取目标攻击。

我立刻发出命令:“精射手先打,狙击手注意对方的狙击手,以防其狙击反制;机枪手施以火力掩护。”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自由攻击,不必再告我,但不得消极作战,傅排长你要负责!”

话音刚落下,耳机里传出他们的回应:“明白!”“明白!”“请放心!”最后周亚杰说的是:“如果我牺牲了,请批准我转为正式党员!”

四个54军战士是好样的,都是初次参战,临敌时语气冷静镇定!

周亚杰的机枪响起,子弹呈扇面压制对方的射击;钟锡延几乎同时打响,以准确的射击击毙一个正向天狼队员发射榴弹的敌兵;在机枪射击声的掩护下,巩志翔跟着开火,打的是向精射手反制的敌兵,目标中弹,再下一城。

二组的射手相互间隔有20多米,他们在广阔的地域突然展开狙杀,使对手一时无法照顾到,让我方钻了空子。

薛健民带陈康虎、路明、徐金祥、余兴龙已经展开,他们拉大间距,从侧翼向敌伏击兵力接近。对手伏击不成,反倒被包围,算计失败。对方亦是老到,敌变我变,及时变更阵型,快速重组兵力,就地展开防守,摆出一个让你来攻的架势。我在高处看了,暗说:“是个对手!”

敌人厉害,咱也不含糊!我在高处通过望远镜看清了敌的兵力火器布置,指挥着一组向敌薄弱处攻击,要他们相互配合相互掩护,从敌侧翼投入战斗,集中兵力攻击其一翼。

一组打响,四支五六冲、一支五六班机形成密集弹幕对着敌人阵地罩了过去,薛少校的枪快,一个点射便干翻一个敌军士兵,那人正在吆喝着手下调转火力。紧接着陈康虎的枪弹也命中了敌人,打在那个家伙的头盔上,反正把敌人打得趴到地上,至少是昏了过去。

路明排长初次上阵,跃进动作造成气喘,加上体力消耗大,在第一轮射击时稳住未动,伏在一棵大树下,那是大树最粗的位置,将自己比较完整地隐蔽住。可是他在敌人密集的火力压制下却动了,盯住被他发现的敌兵身形,瞄准好扣动扳机,子弹蹭着那人的M4A1打入胸膛,一枪毙命!

路明的沉着和果敢,让薛参谋注意到,心说:“好苗子啊!明白如何发挥自己的作用与能力,有前途。”

一组的攻击有效,但敌人亦很快以猛烈的火力斜着射向他们,不过在薛参谋的吆喝下,他们五人射出枪中子弹或没射完就赶紧隐蔽了。第一轮交火,一组尚无伤亡。

两个组的预备队员相继打响,没有犹豫不决的,尽管也紧张,但都显示了自己悍不畏死的气概,而且其中几个能够首枪命中目标,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斗技能和素养。我有些对新训队员放心了。

我在通信器中对薛少校说:“你们打得好!现在我将指挥权下放给你,由你带本组积极向对方进攻,不可犹豫;请你带队员对敌施以最大的压迫和打击,力争尽快突向敌人的主阵地!”

“是,职明白!”

他的话音刚落,便向队员发出命令:“机枪掩护,打伏在土埂后的三个敌人。”

这时路明抢先打响,他只击发了一发子弹,绝对准确的一发,弹头射进目标的面部,我在望远镜中看到头盔落下,后部的头骨炸裂开,红白物一下泄出。

路中尉实际在打响第一枪后,便开始瞄向第二个目标,并做好击发的准备,击发只是与指挥员下达命令的时刻相吻合而已,并且未被薛少校的命令声所干扰。

绝妙的一枪!

通宝推:梓童,
家园 第643章 战场态势被扭转

2班一、二组开战打得出色,予敌有生力量有效消耗,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催促了陆忠国带童尚际建立指挥阵地,万邦宁、贺玉成建立防空阵地,交代童尚际上级有命令在小队通信机里通知我,并把我的话转告远方,“‘影子’一部已展开战斗,正在支援‘天狼’摆脱被动。”

确实,天狼剩下的战士听见背后多处响起打向敌人的枪声,清楚这是增援兵力赶来,虽然枪声离得稍远,但打得很准,极大地激励起他们坚持下去的信心。

稍后几秒我再次开枪,打中一个准备反制一组的白兵,并为老薛指示对方伏击兵力正在调整阵型。

居高临下,及时指挥重要!

一组密集的枪声,为狙击手巩志翔精确射击提供了机会,他发现对方正在指挥的家伙,从瞄准镜中看是个黑大个,极为粗壮。特么的,谁指挥就打谁,巩中尉念头一闪,随即迅速向他突射一枪,庞然大物仰天倒下。

“啪~”耳边一道弹头破空声,就觉擦着头皮飞过,是对方的狙击手射出的一枪,只是巩志翔扣下扳机后,立刻伏下头,才没被打中。

“乓!”接着一枪射向了敌狙击手,是钟锡延在傅恭良指示目标后一直盯住不放,及时而快速且准确地敲掉敌重要目标。我远远看到那个大兵头上喷出血柱,M24狙击步枪从手上滑落。这个后来的钟中尉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初上战场便露狰狞!

“打得好!”我不禁在喉话器中叫道,他们相互配合屡屡得手……

敌指挥官见对方已来救兵,而己方渐现颓势,企图以全力一击,消灭天狼残余人员,夺回失去的高科技装备。

其企图该是不错,却一厢情愿了!

敌先是实施火力打击,动用迫击炮和枪榴弹、火箭筒向我方防御阵地进行轰击,然后发起疯狂的冲击,一下窜出六七人直扑天狼队员。

敌人够凶狠,其战术素养亦强,不禁让我的心提起,对天狼剩余战友担心啊!

就在敌人冲出后,周亚杰的机枪打响,密集的子弹形成一道弹幕阻止了其冲锋队形,当下扫中了三个士兵,剩余的赶快卧倒。这时傅恭良也开火了,打得是点射,“哒哒,哒哒哒”,节奏格外清晰,对方两个冲出又趴下的大兵,在傅中尉的枪响后身上冒出鲜血。

钟锡延受到鼓舞,眼看着对方的通信兵举着送话器,便枪口偏移,瞄准后立即开枪将其打掉,让对方的指挥官一时无法与其上司联系。这对于战局的发展亦很重要!

这个方向每打一枪都能造成对手的伤亡,对敌威胁较大,并有效阻止了敌夺回高科技装备的企图,但几次我方队员主动配合和相互掩护,中断了敌人对这个方向的反制,极令对手恼火!

然而,对手不是吃素的,分配了兵力逐个对坡上的射手反击,一串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了周亚杰的射击阵位上。敌机枪手已经盯住他,这次周班长撤出的动作稍慢,不幸被敌打中,负伤退出战斗。

敌又一狙击手射击了,子弹打中巩志翔的肩膀内侧,将他打成重伤,狙击弹造成一个大创伤面,2班狙击手失去了作战能力。

傅恭良赶快将负伤的巩志翔拉到土埂下,他换上狙击步枪顶了上去。

显然敌人把反制的重点从消灭天狼队员转移到对付我增援兵力,其表现出的对抗能力不容小觑。

这时双方都拼了,皆是各自为战,把握住目标死战!是后了解这伙敌人是雇佣兵,个个是能打之匪徒。

突然,我在耳机中得到不幸的消息:机枪手余兴龙牺牲了。

余兴龙的机枪两次发挥作用,把对手打得搓火,不惜代价,集火向他射击。这次他刚搂下扳机,子弹没射出几发,见机不好,赶快伏下身躲避,但顾得一面,顾不得另一面,终被打中,是牺牲战场的第一人。

薛少校见自己的部下牺牲,火了,高呼:“为烈士报仇,给我狠狠地打!”然后他展开神技,以平生最快的射击速度开火,一连击毙两个敌人,时间只用了不到十秒。要知道这可是在战场,在枪弹纷飞的环境下,既要快速找到目标打准,还不能被敌打中,难度是极大的。

打完他就伏下身,几串子弹从他头上飞过……

敌仍有战斗力!

路明愤怒了!余兴龙是他排中的班长,在自己眼前牺牲,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路排长报仇心切,打得异常坚决,一个点射接一个点射地射击,不顾基本的战术要求了。在他打掉一个敢于较劲的家伙后,刚松口气,一发迫击炮弹砸过来,中尉被炸成重伤,倒在地上昏过去。

张志兵去救,身形暴露出,敌人几支枪打他。在蹿动中,他虽然动作敏捷,但终快不过子弹,又被敌人打中;负伤后,他的动作慢了,可他仍坚持去救路中尉,一个连队的战友,即使牺牲自己也不能不管,这是他的信念!

又一发子弹打中他,一串子弹打中他,他跃进的路线上,洒下处处鲜血,终于他扑倒在地,英勇牺牲!

战后我看了张志兵牺牲的地方,那处处血迹伤眼痛心。

在与敌短兵相接中,新队员的勇气可嘉……

牺牲与负伤三人,一组伤亡很大,却是激励了剩下的薛少校和陈中尉二人,不能把人打干净了啊,还得完成任务!他们警醒着,相互支援、相互掩护,开枪必中,万分谨慎,否则该翼的战斗将孤木难撑,压力会全部压在正面。

当我得知狙击手巩志翔负重伤后,命令童尚际顶上去,拿起傅排长的56冲参加战斗,为新的狙击手傅恭良找价值大的目标。但陆忠国和童尚际都上去了,老陆说:“我不管保护你了,多投入战斗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小童亦答:“队长命令我参加战斗,军令不可违。”

童中尉抢到傅中尉的冲锋枪,便伏在地上向对方张望,寻找我说的“有价值的目标”。这个有些难为他了,可仗打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队员可用呢?

是我的指示有误,却是把指挥阵地上的两人都拉到了前沿,显然一时难以顾上向远方报告与联系。

战斗开始时陆忠国的五六冲打不到敌人阵地,令他十分着急,此时他上到前沿反而沉着了,用五六冲打仍嫌稍远,故他并未即刻射击,而是发现目标,瞄准目标,一定要打准这第一枪。他不开枪,我有点着急,心说:“你倒是打啊,狙击手、精射手压力很大,需要你去减压。”可我不能在喉话器中催促他,怕干扰他的心智和采取的战术。

他终于打出了一枪,亲眼见到自己的枪响后,一个敌兵负伤,扔掉手中武器。战斗结束后老陆对我说:“那时我心大定,即使战死也不赔了。”

我对他说:“你太弱鸡,怎么能打中对方一个就满足?”

“哪里,我是说打中一个不赔了!”

老陆第一枪就有战果,令他兴奋起来,可我在通讯器中让他打机枪,他反应过来,打机枪可比打五六冲够得着敌人。只见他蹭蹭爬到周亚杰身旁,抓住机枪,仍是冷静选取目标、找准目标、瞄准目标,然后沉稳击发。虽然慢了些,他那样的军官能打成这样,不能计较了。当然他那样打显示的也是一种良好的战斗素养——不盲目、不冲动!他可是第一次上阵开枪,又是超远距离精准射击,是不是难为他了?

新的狙击手傅恭良在机枪火力掩护下,寻找机会,观察到对方狙击手的枪口一动,这才发现对方关键目标的位置,于是很冷静地快速瞄向了他,怕他移动走,就在敌人再次枪响并导致枪身振动时,他开火了,因敌受振动牵引有所位移,子弹没打在胸上,但是重伤。这已经足够了,不仅使敌狙击手失去战力,而且给敌制造个大麻烦!

我静下心来审视战场,己方在宽大正面对敌,东一枪西一枪,对方疲于应付;且己方居高临下,对作战有利,已有效杀伤了敌兵力。是的,敌有生力量在2班付出重大伤亡后明显减少,继续作战已经困难。

“作战应该积极些!”我暗暗要求自己。面对此时的局面,我不能总躲来躲去,不让部下迟疑,我却反复缩头缩尾。

这次我向敌主阵地上的目标开火,瞄的是敌人的机枪手,听见机枪射击后立刻扣下扳机,将那个猖狂压制我几处阵地的机枪射手干掉;紧接又快速向一个正在射击的敌兵打出一枪,将其击成重伤。

在战场上的我,回到最初的阵地之左翼支援一组战斗,发现一组只剩下两人,在对手火力压制下射击声稀疏了,心中一紧!但薛少校、陈中尉仍在抵死抗击,牵制敌人进退不得。

我迅速进入射击状态,对准抗击我方攻击的敌兵再次精准射击,看见一个打一个,然后跳跃式前伸,再在新的位置上干!

薛健民和陈康虎获得我的支援,压力顿减,亦是积极展开反击,对敌发展;他们人自为战,奋力对敌突击,已冲上了对手所剩不多兵力的阵地。

敌士兵不断被击中,对方伏击兵力陷入被动,此刻剩下的两个家伙见独木难撑,快速退向了后方,逃跑了。

打仗就是如此胜负难料,仅是坚持下来,积极了些,杀伤了三个敌兵,就导致敌的伏击失败!

我在耳机中听到薛少校汇报:“路明负重伤,生死尚不清楚;张志兵为救路明英勇牺牲。”我赶快过去抢救,可见他已咽气,我只得怅然一声;知道张班副牺牲,我很悲痛也很可惜,真是个甘愿舍己也要救战友的英雄战士。

然而,他们的牺牲值了!

我迅速巡视了整个战场,敌人遭受重大有生力量的消耗后,已基本被我方压制!但这个局面是2班付出重大牺牲换来的,我不得不如此认为。

战场态势终得以扭转!

通宝推:脊梁硬,梓童,
家园 向勇士们致敬!愿烈士们永生!
家园 第644章 “鸟蛋”

不过在此之前,整个2班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被敌压制得喘不过气,还伤亡近半能战兵员,我要童尚际在电台中呼叫石谊世,限1班在一个小时内赶来,否则以怠误战机论。

这有点严重了!

老石也在通信器中向童尚际了解这边战斗的具体情况,明了敌已将天狼主力消耗掉,那时小童只知道2班经过残酷战斗牺牲、重伤各二人,被敌隔在两处,正面能够对敌威胁的只剩四五人,其中包括了“飞鸟”——即指挥员。

这个通话,当然也被大队接收到,更上级也在线上,大队长与政委对望,处长的脸色铁青,副部长的拳头不自觉地握得很紧,这仗打得只有展开远距攻击能对天狼有些支援,突击力量被敌所阻,太被动了!

总部首长的电话不时打到处指挥室询问,得知战斗发起后很被动,直想和我通话,但最终压制住那份焦急,主管作战的副总长还是信任我的。

他的信任确实重要,也确实是对的,我们的战斗虽然有些被动,但还是扭转了根本的被动嘛!

此刻,上级意识到出动的力量小了,把新训队其他能战的队员拉上来也不多,可这时还能怎样呢?心中默念:“晨旭,你们可得顶住!”

战场一时呈胶着状,但不久出现更严重的危机,此时两架武直飞来,把我吓一跳,马上就要悲催了!

2班在战场上的队员有同样的意识:马上到了自己的最后关头!连我都不自觉地四下看了看,找可依托的对空射击阵地,欲做困兽斗!

看到对方武直飞来,童尚际惊叫一声,“啊!武直。”

后方听到了,不禁毛了,大首长似乎有些后悔派出以简陋武器装备的小股兵力。各能收到战场信息指挥所的军官紧张得不行,心都吊在嗓子口,心中念叨:“可别把出动的增援兵力包了饺子!”

前后方均是超级沮丧,不是预料不到,而是一下来了两架,一具肩射防空导弹无法招呼啊!如同多少年前,辽沈前线的司令员说的那样,一锅菜来了两个食客!

然而,好个万邦宁和贺玉成,明白危机的时刻到了,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他们全然不管什么危险了,万邦宁站起扛着肩射导弹,二人合作,对准了飞临战场的武直,操作防空导弹发射器既快又准确,迅速瞄准并套住了来犯之空中对手,在敌机还未发起对地攻击前及时发射出。

可是他们没有判明飞来武直的作战动机,是侦察是支援地面作战,这个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导弹接近了武直,机内警报爆响,逼得武直快速拉起!然而,敌飞行员在操作中大概失误了,估计是没有料到会遇到攻击,在拉起中并未躲过导弹,弹头命中直升机,来了个空中解体爆炸。万中尉的技术出色,该当立功!嗯,他肩射导弹发射技术是导弹小队大拿,虽不如黄增臻那么全面,可这次在首战中充分发挥了他的优势,立下了大功一件,绝对滴。

万排长、贺士官的技术出色,关键时刻挽救了全班,甚至是全小队!

这就是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而现在是有导弹顶着,“天欲堕,赖以柱其间。”即使顶不住也能给天戳出个窟窿!

后面那架武直见头机被导弹击毁,深怕还有对空导弹埋伏,见势不好掉头飞走,一点也没犹豫。万、贺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如果那架武直飞来,对他们攻击,便无法在那么快的瞬间重新装弹,再次发射。万中尉可是在那一刻紧张到极点。

此时,只见贺玉成脸煞白,拍拍胸口,强使自己镇定。打下了敌机,他本该高兴、兴奋,可是第一次参战,打得就是如此艰险,怎能没点过激反应?没瘫倒在地就不错。

他旁边的万排长提醒:“玉成,快装弹,防敌机再回来。”

“啊~是,是!”贺玉成清醒过来,赶快配合万中尉重新装上导弹,又盯在空中,严阵以待。

此时,我,或许2班所剩队员,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打下这架武直,取得对空作战成果,值得大书一笔!

可后方却是大光其火,怎么没有命令就发射导弹攻击?“乱弹琴,晨旭你是怎么指挥的?那可是外军正规军队的家伙什!”指挥所有将领开口指责了。

可我当时惊魂未定,尚没意识到防空兵是机断从事!

战场上的不确定性,决定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会引发更多不可控制的后果!

战场上残余之敌眼见飞来的武直被击落,自认惹不起了,很快做出了撤退的决定,放弃了夺回装备的任务,向侧后方快速撤离。

看到对手沉着的动作,我在电台中向1班通告了其退却方向,要他们赶去截击。同时,我要前组剩余二人大胆出击,追击敌人,配合迂回过来的1班兵力,给撤退之敌狠狠一击,彻底消除对我的威胁。

而后,我独身一人快速冲出隐身处,以极敏捷的动作对敌掩护兵力实施攻击。当时数个敌兵正阻击着前组人员前进。

当我向前出击靠近了敌人时,发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士兵正在向我冲锋的战士连续射击,便立刻将枪口指向他,扣动了扳机,“乓”地一震,响声很大,子弹向那人身体飞去,正中肩头。他放弃了手中的M4A1卡宾枪,用左手掏出腰边的手枪,哟,还是个左撇子呢。

我是边打边向前冲,见此情景哪容他将枪对准我!我枪口无法瞄准了,只好对着他的上身,又是一枪,子弹打偏,打在他的肚子上,将其打倒。可我没想到没打死他,他死前仍开枪了,射出的子弹从我身边飞走,很悬的!特么的,敌人够顽强,都中两弹了还坚持还击。我再一枪击中了要害,猛冲到他身边时,见他已无望生还,手里还紧握那把手枪。

我留在他的尸体边继续射击,而陆忠国带了正面数人也冲下山岗!他的主动精神实在可以表彰。

他是火了,边跑边扣动56冲的枪机,用一个个单发射击对着撤退中的敌人狠干,打得相当地快,有力地对敌构成威胁,这个家伙战术技术发挥得蛮不错!

这次又让他老小子干掉两个呢,其中一敌被他打中要害,当即死在战场上;另一个也是重伤,在我们为他救护时死掉。特么的,少校到了战斗胜利阶段倒发起“神威”!

陆忠国、钟锡延、傅恭良、童尚际4人出击后,打死三个,打伤二个,其中一个跑不动还被他们俘虏,一个跑走了但不是同其主力一个方向,后来他的命运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发现小童竟擅自离开自己的战位,发起冲锋,在枪声止息后,对他大叫:“通信机,通信机,你的位置在那里!”没有表扬他的勇敢,倒有责备。

“参战,胜利,才要紧!”他气喘吁吁回应,毫不在乎我的指责。这时他眼见胜利在自己手上实现,在有自己的参与实现,哪还有其它的想法!

特么的,这样“傻”的技术员怎能体会到指挥员的焦急!

将这边追击“天狼”的敌人消灭大部,余下的被赶走后,我带二组队员赶快接应了天狼的余部。

与天狼剩余人员见面,见到他们仅剩的三人也是伤痕累累。我紧急为他们施救,进行野战手术,还为他们补充了人造血浆。经过我的救治,三人算是脱离了死亡的威胁。

一会又有人喊:“快来,这有个重伤员!”

我赶快跑过去,那个战友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利索地给他注射了强心针,挂上剩下的唯一一袋代血浆,轻轻地为他消毒和包扎伤口。因流血过多,怕他冷,把自己的外衣盖到了他的身上。让我宽慰的是,那个战友终是留了条命。

被天狼收缴的高科技装备并没在他们身边,怕自己被敌人打死设备再被收回,所以就把设备放置在偶然发现的地穴中。他们认为:即使对方找到也需时间,可为支援上来的兵力赢得时间保住任务完成。

他们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住那件缴获装备的用心良苦啊!

记下位置坐标,我带童尚际找到那个地穴,可是那个地穴很小,根本无法进入,只好冒了风险取出了那件大家伙。

这时我才亲自向上级报告:“鸟巢,鸟巢,飞鸟已经飞到搭窝的树上,找到鸟蛋。”这是事先规定的暗语,意思是该得到东西已经置于我的控制之下。

与上级通话完毕,我发现仅十来分钟的战斗,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其实那边气温很低的。

“嗯?”大队长、政委和处长、副处长觉得风向不对,“刚才还兵力运动不上去,武直来袭,怎么没有十分钟,战斗就结束了?难道当时报告有误?”

“那就把窝搭好吧!”处长说得有气无力。

可不是麽,气力都被刚才的紧张和快速决策耗尽了。

副处长对处长说:“刚才谎报军情的查实后一定要处分,这不是要把人逼疯么?”

“先不说这个,赶快向上级报告。”随后,上校拿起内部电话,直要副总长办公室,电话接通,他欢喜地说:“报告首长,前方飞鸟亲自汇报,事已办完,飞鸟已经降落搭窝的树上,拿到了鸟蛋。”

“什么?怎么个意思,刚才是谁的报告?”首长怒了!

“刚才是通信机手对另一个班介绍战场情况,那个家伙大概不懂战场上出现的变化,说了催支援兵力赶来的过度话语。”

“特么的,谁说这个东西能够指挥到发枪人,连前线指挥员都连不上,都是瞎鸡儿的胡扯!”我们最顶头的直属首长气得爆粗口。

说句客观的,怪不到小童身上,是我没让小童在录像时打开发射功能,否则后方懂行的会发现战场上的实际动态变化。

为什么不让发出,也是怕仗打不好,徒让后方紧张。要说没开枪时,我的活思想还一大堆呢……

通宝推:梓童,
家园 第645章 留缴获

“鸟蛋已从鸟屁股中下出,请取走,请取走。”我把暗语发出,便开始仔细研究眼前这个东西。

检查一遍整个装备后,虽不清楚其具体功用,却将最核心的部件辨别出。幸亏有在研究所的经历,学会不引发毁坏装置而拆下的方法,在仔细研究后,判定自己能够拆下,便和童尚际一起并指点着他,二人配合慢慢小心拆解下,与那个外面的大部件分离开。工具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由童技术员携带来。

想想吧,“影子”不仅打仗,还得对付高技术装备,上级了解此点,没法不对这个直属的远程突击大队重视;又因我是大队在这方面的头号专家,所以这次出动必须安排我参加,这样才保险,上级才踏实。

在拆解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小装置很奇怪,琢磨后认为这个东西能够自行发射无线电信号。我忽然领悟,是这个东西把天狼的行踪暴露了。“坏了,自己把自己置于了危险境地!”

于是,我紧张地再次向上级报告:“飞鸟病了,飞鸟病了。”这是向上级说缴获的大部件又被对手发现了,必须刻不容缓地前来取走。

那个拆下的核心部件非常重要,绝不能再受到被劫持走的威胁,我当即命令由2班剩下的队员携带核心部件立刻撤走,连同五个伤员,其中巩志翔、周亚杰和天狼重伤员必须抬走。

故2班余部我一个没有留,让他们赶快走。

我最后一次向上级报告:“飞鸟已经独占搭窝的树,狼也离开,飞鸟将无力再鸣。”是对远方说我将守在发射信号的大部件旁边,分队终端将随撤离队员使用,天狼伤员随新训队员撤离了,我无法再对外联系。

分队终端由童尚际带上,以便他们在撤退途中及时与上级和飞来的运输机联系,尽快获得支援和接应。

他们临走时,我交代陆少校,“人在核心部件在,人亡也要像天狼队员那样妥当处置。”

陆忠国带队员向我敬礼,“指挥员,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我没让他们再说话,挥手催他们离开,我把这个敬礼当作了他们用生命保护核心部件的保证。

他们也是极为困难的,6个征战已久的队员带7个伤员,其中得抬着2个重伤员行军,连换把手的人都没有,对筋疲力尽的他们亦是艰巨考验啊!

我目送他们离开,心中实是替他们捏把汗,深知他们将再次重现“影子”战后撤退时无比艰难的场面,并祷告:“千万不能让当地军队给俘虏了啊!”

这仗打得,一个救援的行动,咋到了战场,便事事意外、处处被动了呢?我对自己要求高么?

陆忠国、万邦宁带伤兵队到了远离战场10公里的地方,才遇到飞来的接应直升机。谢天谢地,那时他们真的已经山穷水尽,鼓着最后一口气向前走着。当看到了接他们的直升机后,贺玉成直接松手,倒地晕过去了。想想吧,抬着重伤员,要保证他的伤不因抬着行走恶化,运输员得多么小心、多么费力,况且没有可利用的运输工具,更加重了带回伤员的难度,凭这种队员的巨大付出,他们就该再记功!

在途中,童尚际曾要替一把,可是被万邦宁坚决地拒绝了,他说:“到了必须的时刻,你得有体力能跑,把核心部件带走,那个东西绝不能失在我们手上!”这是万中尉大喘着气,断断续续才强说出的。

陆忠国抬了简易担架一头,至始至终走在队伍的前面,忍着巨大的疲劳,鼓励队员向前,不能停顿地向前。他是年龄最大的队员,但他坚持下来。

直升机上的我方秘密人员看到他们的惨样,莫不为之竦容,心说:“这是国内哪支部队啊?怎么连个武器都没带着。”确实,为了减轻负重,我让他们只带把手枪护身,其它枪支拆散扔掉。

直升机将他们带到秘密基地,然后再转回国。如果他们顺利,有了那个核心部件的收回,这次我们没白来,不枉牺牲了那么多的精锐兵员。

在之前的报告中,上级知道打下武直后,先是惊讶,便是一喜,立刻通知了总装首长。上将当然知道我国武直研发的进程有多么困难,自然要求前线把武直各系统能够搞到的样品带回来,并向总参方面提出,“既然干了,就该大干一场,该捞回什么绝不应放弃。”

总长要他向军委请示。

当我留下后,因为已无法通知到现场,去取武直上样品一事让后方干着急。这事反馈给有关部门,让人家是多么的遗憾和失落。据后来得知:一位首长得知无法与前线联通,对很难达成收回武直样品一事,气得摔了手上的保温杯,并骂了起来。

他们也知道,趁各方人马尚未赶上来之际,才有可能取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一旦,那个对方国家的人赶过来,啥都落空了。

后方空着急时,我却独自等候接应人员,守在设备旁,任由其发射无线信号,当然还守着几个伤员,这时我终于知道他们都是雇佣兵,前一天被飞机紧急送来,为直接通关什么都没带,落地后借用的是美军的制式武器与装备,过来抢夺飞机坠落后的各种附件。

在遮住他们的眼睛后,我给他们做了伤口处理,该有的人道主义得要!不过包扎后仍把他们捆住,别给我找麻烦,这里就我一个人啊!

在茫茫荒原上,其实我内心很紧张,生怕当地军队赶来。

我把自己武器上的瞄准镜砸烂,接着把五六冲、五六班、五六半擦干净队员使用的痕迹,再拆散,摔坏枪把,然后埋掉扔掉,大概就是“毁尸灭迹”,只是那具肩射导弹发射架没舍得破坏掉,暂时弃在当场,实在带不走再炸掉。

做完灭迹的事,我也没闲下来,在等待1班来会合时,去把找到的那些尸体都仔细翻了一遍,算是让我大发了一笔“死人财”。

我先去了那个大胡子尸体处,把死去大兵的手枪掰下,看上去颇为老气,但制作何其精良。

“是P210,老天!瑞士的贵族手枪。”

我小心将枪放在一边,摘下那个家伙身上的枪套,再把枪放进去;搜出他身上全部的精制9mm子弹,连枪带弹据为己有,而且把他那把特制的M4A1和搭配的SOPMOD系统留为己用。

SOPMOD(Special Operations Peculiar Modification)是由骑士公司刚刚研发的一种前截导轨系统,它可以为M4A1卡宾枪安装各种各样的附件,包括KAC RIS(Rail Interface System)导轨,KAC前/后置折叠式机械瞄具,KAC消声器,可快速安装及拆下的9寸管M203榴弹发射器、surefire战术灯,AN/PEQ-2A或AN/PEQ5雷射/红外线指示器,Trijicon's ACOG瞄准镜,reflex红点瞄准镜,M68 CCO红点瞄准镜,夜视镜,EOTech反射式瞄准镜。

所以,这支枪的配件除远比以前缴获的M4A1 MWS搭配的高技术光电配件丰富,而且还是冷锻重枪管,更耐用,射击精度更高。

我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绝不仅是块高级军表,估计还有其它名堂,怕有无线信号发出,我在背囊中找到一个屏闭袋,把表装入,小心放好。

这个背囊里竟有一个有锁的夹层,我在他脖颈间挂的血型识别牌上发现了开锁的钥匙,试着打开,里面还有些让我惊喜的东西。我见此公的东西好,索性全都留了下来,放进他的特制背囊。于是我在战场上就背起了这个特制的既轻又大还结实的背囊。

收拾的过程中,我看这个家伙很是富有,身上的东西全属价格昂贵一类,并从他的长相判断认为他该出自犹太富裕家庭,心里哂曰:“不好好当富家纨绔,跑到战场追求刺激,送命了吧。”特么的我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以想象到有钱就是任性,一个把自己打疯了的国家,其子民也被军国和尚武搞得心态变异,可又不是俄罗斯富豪可在自己国内任意把人当猎物杀,只好跑到国外消费那股杀人的快感,鄙视!

其它死尸我都拍一张照片,留作记录,直到把24个死尸拍完;然后从尸体的衣服兜里取出他们各自的私人物品,再逐一仔细包裹好,依次装进两个背囊。以后凭雇佣兵的血型识别牌可分辨物品的归属。我说不清为什么如此做,大概是对死者的一份责任吧!

缴获的电子用品和镜像装备也一一包好,放进了背囊,都是分门别类,没有混淆。最后把几十件武器及弹药逐一收集起来,摆放一边,可方便接手人员运走。

嗯,我对缴获军用pad和富士能M-22B望远镜比较喜欢,其它并没有让我很满意的物品,或是能留下的东西,而那个pad只有上交的份。

后来我了解到M-22B望远镜采用独特的激光防护技术 (Kama技术),所用的激光过滤装置,即使在观察中被敌方激光观测仪器照射,也不会损害使用者的视觉;镜筒100%充氮可使镜片可防水、防雾,镜片采用那时世界上最先进的镀膜技术,保证光线最大程度的通过量;采用黑色包胶防震、防跌落冲击;左目镜装有偏置分划。M-22B望远镜的观察效果略带粉红色,在强光照射环境下(如沙漠烈日下)能使得成像较为柔和,有助于保护使用者的视力,是其独特之处。

另一款Onick8310军用望远镜也不错,老陆临走时向我要求带上,说是撤退时使用。他的说法有理,被我批准;可他低声求我,“哥们,不要把此上报为战利品好么?打这一仗总得落下点什么吧。”

“你就不想留下一把好的手枪?”我诱惑地问。

“能成?”他表现出一种渴求的神情。

“鼓励你的勇敢,是个理由么?”我大度地说。

“有你的!”他给了个够哥们的表情。

他欢天喜地找了把瑞士P220手枪据为己有。

可是,归国时他有机会留下么?我怀疑!

在查缴获的过程中,我又挑选了数件喜欢的东西装进了缴获的背囊,像是军表、白光微光瞄准镜、EOTech全息瞄准镜什么的;还把几支手枪,如Les Baer1911手枪和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与那把“贵族老枪”P210一同收好。两把枪做工同样精细,精度逆天,都是看到了,顺手便放进了背囊。另外看到的SAUER-P228和Glock19两款以前不曾收过的手枪不能不要,可错过不放过!

“宝地”只我一人,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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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646章 自己干了

忙忙碌碌后,风吹起,太阳已经到了一杆高,感觉饿了,我从缴获的背囊中掏出外军的野战单兵口粮,一份就好大一包。

这种size如有汉语大字典般的野战单兵口粮,食用前我查看了印在包装上的介绍,还挺丰盛,盒中装有肉酱意大利面、黑椒牛排、玉米饼各一份,花生酱两小包,干果、彩色糖豆、速溶咖啡、芒果干各一小袋,加热剂一袋,还有盐、胡椒、糖等各种调味料和一套一次性餐具。

这种野战食品采用无火焰加热,按照上面的指示先把水倒入食品袋的外包装夹层中,然后看着如何自加热,几分钟后便吃了上热食。我抽出一次性餐具,大口地吃了起来,热食嘛,战地难得的享受!我手举水壶观看,竟是高分子水壶,欣赏着那份高级,并用吸管嘬着壶中的营养水。

这一刻,我是愉快的!

很快我就有些后悔了,心说:“刚才也该给二班几人带上,他们才最需要,自己安排得太仓促。”暗自检讨——“自己的指挥能力还不够炉火纯青。”

能吃上外军野战自发热口粮是待遇啊!不打胜这仗,则无法获得这个待遇的,难怪以前总说老蒋是运输大队长,此刻我能有深刻体会了。自己如红军、八路军那般的“穷”,获得了缴获外军的武器弹药和补给品,没法不感慨。

吃喝没有几口,我忽然意识到,不能沉湎于补充自己,得到武直坠毁现场踅摸踅摸,残骸也到处是宝,带回去必定受到有关科研机构的欢迎。我深知武直是我军急需的装备之一!

这个念头硬是冒得及时!

我赶紧扔下没吃完的那些小吃,扥了几个大背囊快速跑到一公里外,去找被打下的武直残骸。

当看着满地的直升机残骸,“要什么呢?”我有些无从下手,也不能耽误时间呀,于是拿出了照相机,从驾驶区到机舱,从发动机到螺旋桨,一一拍照。

根据我少得可怜的直升机知识,还是机务小队队长告诉我的,主旋翼系统非常复杂,一旦飞行中出现故障,直升机会在劫难逃,所以我最为重视主旋翼和尾旋翼,除了拍下很多照片外,还搞到上面的一些结构件的残部和零件。同样,拆不掉的特设部件、电子设备也都照了相。我拍了大量细部结构的照片,带回去对直升机设计、制造者来说应该也是有用的。一些部位是我觉得重要才照下的,具体得让后方的专家辨别,最后能得到他们的反馈,以后再遇到,心中才有数。

然后,拿出了工具,有些粗暴地卸下了数件飞行仪表和驾驶机构零部件;雷达我比较清楚,可是飞机摔下来时把雷达撞得很碎,我捡能识别出的,收下了几个能带走的大块残骸。我不知道的是,这架武直的长弓火控雷达很先进,带走的就有其中的发射器的残部。

当时怕国内的工程技术人员不能及时赶到,才先弄些能卸下的东西,迫不得已时带上撤退,想拿回去能让后方对这款武直有所了解嘛。

拆不掉的,如发动机、螺旋桨、旋翼构件等我去砸,费了大力也没砸掉几块,就把砸掉的标注上部位收起来。我忽然发现地上散落了不少武直摔掉时散落的机架金属材料块、桨叶碎块、蒙皮碎片,等等,干脆把能捡的也要了吧,又弄起了大大小小的不少,林林总总得有近200公斤了,幸亏那些背囊结实没被撑坏。

我从武直机舱中发现个包,随手捡起一块像铲子样的金属片放进去,也不知是干吗的,心说这个反正技术人员一看就知道。后来得知这是块发动机的叶片,虽是不完整的,也很重要,是功劳一件!

在捡拾碎片时,我连散乱地上的飞行员残体、残肢也没放过,不顾血肉模糊的惨不忍睹,掏了掏兜,把机上人员的物品也收拾好,还摘下了美空勤人员用的高级航空手表和飞行员的配枪,精巧的瓦尔特P99小手枪。该枪带有一个氚光管瞄具,全枪外形边棱部分均做自然过渡处理,当需要快速出枪时,不会发生勾挂衣服等阻碍现象,便于隐蔽携行。后来得知该枪因质量轻、结构紧凑、动作可靠、射击迅速,而受到好评。

把手表和手枪上的污物擦干净,再用飞行员飞行服的布包好,然后才装回背囊。看到飞行员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很独特,我也撸了下来,当作这次意外战斗的纪念品带上。

也就半个小时吧,我正在武直残骸边琢磨呢,还有什么可以收起的,石谊世、薛健民带了1、2班的10名官兵找到了我。

听了老石的简单汇报,让我得知1班先是撞上了一部敌人的伤兵败将,一个伏击把他们打跑,还撂倒了四五个;可在截住撤退的残敌时,却是一场苦战,那伙敌人尚有实力,即使在撤退途中亦是打得有板有眼,毫不示弱,几乎形成胶着;在赶上来的2班二名队员的夹击下,才扭转了战局,仍在牺牲了连安东、房高涞二名队员后,才将这伙敌人打得大败,迫使其夹了尾巴逃走。

虽有老薛的报信,他们仍是匆匆打扫战场,才往2班战场跑。石谊世对童尚际吓唬他“一个小时内不到军法从事”的话不敢违,因爆发了与敌的激战,即使拖延了时间,但他仍率队急赶来。

我对石中校说:“你做的对,这里就我一个光杆司令,各方人马就要赶来,可要做的事很多,有人了才有完成的可能。”然后,我催促道:“不多说了,你们人多,多带点武直上的东西,或许这个更重要,赶紧的,捡能带走的大家伙拿。”

老石也说了,“上级已做了要求,但时间太短了。”

这时我得与远方联络了,赶快让徐达隆呼叫,叫通后我向上级请示:“小鸟已到飞鸟翅膀下,站在掉下的大鸟身上,请求继续前飞。”

上级听说我们正在武直的坠落处大喜,要求我们多带回武直各系统的样本,并给了直升机专家索要的部件名称。

我一查,应该收全上面的东西,只不过是多少大小的样本区别,然后汇报给远方。此时专家已在指挥所来指导我们拆卸,可我不得不向他报告:“遗憾地说,已经来不及了,几伙对方的军人离此地很近,只能拆多少算多少了。”

“希望你们坚持到最后,希望你们清楚你们所做的巨大意义……”专家仍在坚持,这个我能理解,可就在前一分钟,指挥车发出预警,让我不得不为整体行动慎重考虑。当时我已有如此的认识:样本取得的或多或少,就目前收集的量而言,意义不大。

这时就看见一辆卡车开向这里,大家立刻做好战斗准备,以为赶来的对手发现了我们。可对方看到我们的战斗戒备后,立刻发出信号,听着像是高声喊叫,但喊的是什么意思听不清。有这样的举动,我们稍微降低了戒备。

支援人员上来了,帮助我们抬运伤员和那些武直的材料和部件。有个懂空勤机务的不仅自己拆,也指点着我和几个队员拆,用所带工具尽量拆卸武直上的部件,想必指定的部件器件都是上级核定该拆下的。

我说:“哎呀,来晚了,没有时间了,好遗憾!”

他直接堵住我说:“别废话,快干!”

妹的,好久没人怼我了,我只能翻个白眼,可人家忙得根本没有注意。

是的,别说快干,还得使劲干!

当他拆红外抑制系统的部件时,拧不动,我赶快上去,“让我来!”接过他的工具使足了劲,才被我拧动,那人赶快拆下,小心装好后,对我说:“谢了,大力士。”

没有时间了,各路人马都向这边靠拢,不撤离会来不及,可他仍坚持不走,我说:“你不走,是不是要当叛徒?不管你是不是军人,现在必须服从命令!”他不得已乘车返回伤员处,嘴里嘟囔着,“你们太胆小了!”我只得当耳边风。

这时一架小飞机在草地上降落,同时负责监视的“影子”指挥情报车再次发来告警,催在战地的人员尽快撤离。我招呼了全体人员齐把武直上的部件、机件、碎块碎片放进了机舱。大家抢时间,匆匆结束。不能说干完,但终是时间太短。

因运输机太小,可搭载的空间一下就满了,上级原是让我搭乘飞机走,可我想那个老外伤员得赶紧救治,自己还是徒步回去;但争取了,上级并没同意,说是带回的核心部件及拍的照片需要我协助技术专家工作,口气很硬地强调这个事不能延误。

我知道首长是为我好,可我却得为出动小队余下的兵力负责,那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炸着胆子留下。

然后,我催着飞行员快飞走!

那个能发射定位电波的部件,经过远方全盘考虑,为掩护运送缴获物品大队安全撤回,需要把它向其它方向运走,在特定的地方让设备暴露下,以迷惑对方。这个任务上级决定由石谊世、薛健民和俄语翻译鄂绪文、特设师吴毅,及两个增援上来充作运输员的少数民族战士负责携行,是向北走。

很危险的任务!

我用飞机带来的屏蔽袋小心地把那个大些的仪器包好,边包边为吴毅等讲解,让他们在下次重新装入时不出错。或许他们是专业人士,但不好意思,在战地处理此事我更专业。

当我站起身,看到老石他们的武器,默默地把一支MP5冲锋枪和子弹包让石谊世带上,又把一支迪玛科C8 sfw短突递给薛健民,替换下他们的长武器,其他人就要他们用自己的家伙吧,缴获的武器大概一时用得不熟练,一旦交火会误事。

然后,我对老石、老薛说:“卡车留给你们了,跑得快些!快上车吧。”

“哈,‘跑’,你用的好,别心里是说逃跑吧?”那么紧急的时刻,老石还和我开玩笑,他的心得有多大?

是个出色的军人啊,泰山崩于前而脸不变色!

通宝推:脊梁硬,梓童,
家园 第647章 “雇佣兵”

我催促石薛二人带队赶快撤离,对他们恳切地说:“此去多保重!”

石中校用力地和我握了握手,“怎么怕我出事,影响你在国防大学的攻读。”他仍是那个调。

“肯定是啊!”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承担如此艰巨又危险的任务时能说出如此轻松的话,那份心态没的比,让我佩服,所以就顺着他的话说了。

薛健民跟我拥抱,在我耳边轻轻说:“别担心,我们都是西域行动的老手。”

再分开时,我用拳轻顶在他的胸上,“让我在‘影子’见到你。”

“必须啊!”老薛学着小品中的东北话对我说。

“我会去京城找你,记住请好饭喔。”石谊世在车上对我说这最后一句!

我想说句“倾家荡产也要请好饭的,任你选!”可是不愿再耽误他们的时间,忍住没说,到时践约就是。

卡车启动,快速驶走,可是没有扬起一片尘。

当我回过头,1班队员已经换好了缴获的武器装备,真不客气!

于书明带的是全套Colt M4A1卡宾枪+SOPMOD系统,赵富军挎的是G36冷锻枪管的突击步枪;周树成背了自己带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还提了把M4A1卡宾枪,上面装的是Trijicon的反射瞄准镜,现在他还不会使用EOTech全息瞄准镜;陈康虎背了一门M224型60迫击炮,重量21公斤,为手提型,矩形座钣,无支架,单兵便可携带操作。他怕路上再发生战斗,故不辞辛苦负重携行;戈励中为他带了10枚炮弹,每枚重1.7公斤,手上还有一支Mk12 mod0/1,是一种5.56mm口径的战场精射半自动步枪,他也喜欢狙击步枪;程晓枫带的是M249 SAW轻机枪,是伞兵型,使用伸缩托、皮卡丁尼导轨,短枪管的型号,使用5.56mm重枪弹;而他的伙伴秦亚华是加挂M203枪挂榴弹发射器的M4A1,二人可以火力相互配合;徐达隆带了一支带白光微光瞄准镜的M16A3突击步枪、一支MP5冲锋枪。

我则从地上抄起一支MK11mod0,一种SR-25的变型枪,发射7.62X51mm子弹,我可不想与敌近战,那就太被动了。那个大背包,把武直残件移出后,有了很大空间,我塞进了狙击步枪用的EOTech全息瞄准镜和Trijicon的反射瞄准镜各一具,又舍不得地装进了很多各式弹药。

当然,我的队员还有对自己的武器舍不得的,曾贤容就没换狙击步枪,仅多带了把缴获手枪;只见黄增臻更是“凶恶”,想把两具肩射防空导弹发射器都带上了,同时他还有三枚肩射导弹;这不吕排长主动帮他一把,做了个简易担架,把两具导弹发射器和肩射导弹放上,招呼声:“小黄,我们一起带上宝贵的技术兵器。”

我看到表扬一句:“吕应超回去的路上防空导弹由你负责!”

“保证完成任务!”吕少尉郑重地说。

难题如此解决,我不再说什么了。

最后,我招呼了队员们,穿上雇佣兵身上的拦截者防弹衣(IBA)、单兵战术防弹背心(OTV)、轻型快速脱卸改进型战术防弹背心(IOTV)、单兵PASGT头盔和模块化集成通信头盔MICH系列头盔,要他们各自穿上和戴上不同的防弹衣和头盔,以便回去让有关研发部门有多些的样本可借鉴。

我太鸡贼了吧,如此急迫的局面,还有心捡洋落!但队员们都是无条件服从。经过战斗的他们已无所畏惧,神来杀神,佛来灭佛,还管他们有啥神通!

“老于,你带陈康虎、程晓枫、秦亚华、戈励中先走。看,从这个方向撤离,在一公里外建立掩护阵地。”我手指西南方向。

“是!陈康虎、程晓枫、秦亚华、戈励中跟我来。”他说走就走,很干脆,非常清楚目前的情形很危险。

我要徐达隆架起通信器,在此地最后一次向上级报告我们遇到的局面。简短的两句,大意是要后方保持对我们的情报信息支援。

看到远处赶来的军人离着仅不足两公里远,我才下令撤离,朝先头组走的方向跟上。

离开的队员不舍地看着扔掉的缴获武器怏怏而去,那能怎么办呢?不只是徒步行军撤离,可能会打仗的,在体力消耗很大的情况下,只有舍弃自己用鲜血和生命换得的武器,心痛也得做!

在战场上的我方三部分人员,跑得是争分夺秒,在当地军人赶来时才基本撤离了战场,不过他们只看到了我所带的几人。

看着驶来的汽车,我看了身边的徐达隆、曾贤容、吕应超、赵富军、周树成、黄增臻6人,对他们说“最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做好一切准备吧!”什么准备,我没有明说,想必他们心里明白,就是绝不能当俘虏。

一旦被俘,被撬开嘴后,事情就大了。

徐达隆代表他们几人表示:“指挥员同志,请相信我们,我们绝不会当俘虏的。”

“嗯,这个决心好!”然后,我又说:“一旦我牺牲或是负伤,由徐达隆代替我指挥;一旦我负伤后影响小队的行动,就给我一枪,到时别下不了手。”

“啊~没有这样严重吧!”周树成似乎是劝说。

几人一齐看着我,我说:“与上级通话时,远方交代,这个行动的结局如何,就看我们押后担任掩护任务的兵力,是不是做到绝对不让对手察觉和摸清底细。同时,要求我们有敢于献身的决心,绝不能从‘影子’队员身上泄露出此次行动是由谁干的,嗯,究竟是什么人。”

我缓了口气,又说:“想必这样的话,你们不是第一次听到,那就让此时我所说的能更坚定一次你们的决心吧。”

然后,用坚定的口吻下了命令:“别再说了,抬起担架,快速撤离!”

远远看到从汽车上走下的当地军人,他们没有继续向我们这边过来,而是看去直升机坠落的现场。

“嗯~为什么会这样?”我一时想不清,却干脆地下达了命令:“不管它,我们走!”

大家收好兵器,没有那种准备开战的样子,都这时候了,似乎谁都没把视死如归当成事!

我一挥手,让吕应超和黄增臻抬着担架走在前面,由曾贤容带赵富军在后面掩护。

大家闷头前行,片刻周树成轻声对我说:“他们拿望远镜看我们呢。”

“走我们自己的,别回头。”

想必我们的装扮能够让那个用望远镜查看的家伙费些琢磨,我让队员不要回头,减少被人家把我们面目看清。

当地军人在望远镜看到的,完全是西式装备的一伙人嘛,追还是不追,其指挥官肯定有些不敢,犹犹豫豫地耽误了时间。

当看到当地军人没有追击我们的意思,我想这样的装扮吓唬下该国该地的其它各式武装应该也行,又开玩笑地对身边队员说:“看着留下的那堆老美的武器弹药,当作是我们的行贿也不该追嘛。”

我的话把他们逗笑了。轻松一刻,过度的疲惫就减轻一份!

其实我们穿戴缴获的武器装备,并不是为了迷惑人,而是不愿弃掉这些花很大代价而有的缴获,那就只有我们自己负重行军喽。然而打扮成雇佣兵的样子,却有出乎意料的掩护效果,不是歪打正着,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不绝撤退路!

走了一会,徐达隆再次站出来更正我的决心,似乎理直气壮,“指挥员同志,我们不是不敢牺牲,是不能让你牺牲,我们都能认识到你的价值,你对大队、对军队的意义。”

他扭头看向了其他几人,“我们要用生命保卫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

在我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们表态时,周树成首先说:“班长,我有这个觉悟。”

赵富军一挥拳头,“如果自己的牺牲能够挽救指挥员,我毫不犹豫。”

一个更有感情的话说出:“我是一个士兵,绝不会让指挥员在我前头战死。”

我有些感动了,向他们说道:“记住,我并不比你们尊贵,该我以牺牲报效国家时,那是我的责任,你们不可替代。”

徐达隆又欲说话,我截住他,“不要说了,我们快走,把说话的力量用在行军上。”

黄增臻欲语又止,我问:“怎么了?”

“指挥员,把你那支精射步枪交我使用吧。”

“好吧,给你!我相信你用狙击步枪射击和你发射导弹同样准确。”

我把狙击步枪和子弹放在了担架上,小黄能够提出这个要求,表达的是参加战斗的战意,这得支持和鼓励。

那种不断上升的战意,催动我们越走越快,都忘记了劳累,知道摆脱了这伙赶来的当地军人,我们才会转危为安。或许,心中想的是战斗都胜利了,该拿的也拿到了,谁也不愿白白折在此地。

很快我们就与于书明小组会合,只见徐达隆深深地松了口气,然后他对我说:“指挥员同志,我的代理责任可以卸下吧?”

“你是好样的!”我并没有明确批准他卸下代理的职责,但有老于这个大队的军官,肯定他会是我的自然而然的代理人。

我对于参谋说:“赶快走,人家有汽车,一旦醒过懵,肯定会追上来的。”

再次上路,于书明在前面带队,我则走在最后,好判断可能追来武装人员的企图,徐达隆带着通信机走在我的前面。

我边走边向远方报告,“远方,远方,听到回答。”

“鸟巢听到。”“远方听到。”大队和处里一起回复,嗯,他们都一直守在机器旁。

“飞鸟已经初步摆脱雪狼追踪,但雪狼腿快,请指示。”

我的意思是掩护兵力现已撤离战场,也已脱离当地军队的追击,但向上级表述了对方是乘车而行的,并请求进一步的行动指向。

远方和大队听到,心脏算是归位了,也大大地松了口气,给我的指示是继续向西南方前进,到时会及时告之接应人员和接应地点。而我的要求是,尽量给予情报支持,及时告之小队附近有否武装人员跟踪和堵截。

而这些情报支持目前只能由上级提供,我们自己无法获得,更是不能缺少,是否能够安全顺利撤回,靠的是上级对整个行动的布局和执行。

上级发出召唤,“大鹏极盼飞鸟尽快归巢。”

我也这样想,可是部属的体力已无法达成正常速度的行军,飞不起来哟。

通宝推: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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