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说说弘一法师临终写的七个字 -- gb2312
弘一法师临终前写了七个字。
“悲欣交集”这四个字比较大,大家对这四个字解读比较多。
“见观经”这三个字要小一些,解读也相对要少一些。
实际上,这七个字是一个整体,大有来历。
虽然可以分开解读,但最终还是要结合在一起理解。
“悲欣交集”这四个字出自《楞严经》,并不是悲喜交加的意思。
《楞严经》说阿难:“身心了然,得大开示”,“心迹圆明,悲欣交集”。
什么叫:“身心了然”,“心迹圆明”?
阿难说:“大悲世尊,我今已悟,成佛法门。是中修行,得无疑惑。”
修行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也只有到了“惑尽见佛”这个程度,才可能会悲欣交集。
再说:“见观经”这三个字。
《观经》全称《佛说观无量寿经》。
有人看到“见观经”三个字,就去《佛说观无量寿经》里面找“悲欣交集”这四个字,当然是找不到。
“见观经”里面的“见”字,是通假字,通“现”字。
比如:“华佗再见”的意思是“华佗再现”,而不是:“good bye ,华佗”。
所以:“见观经”的意思是:在临终之前,《佛说观无量寿经》里面描绘的景象已经出现在了弘一法师眼前。
《佛说观无量寿经》里面又描绘了什么景象呢?
描绘的是:人临终时,根据不同的修行的次第,诸佛接引的不同景象。
比如:“命欲终时,阿弥陀佛,与观世音、大势至、无量大众,眷属围绕,持紫金台,至行者前。赞言:法子!汝行大乘,解第一义,是故我今来迎接汝。”
所以,“见观经”三个字就是弘一法师在告诉我们:《佛说观无量寿经》里面描绘的景象,他在临终之前确实见到了。
这是弘一法师自身信仰的深刻体验,不明确地说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弘一法师既然得到诸佛接引,会不会就一直留在西方净土呢?
应该不会。
弘一法师在临终前,病得还不是很重的时候,依然托着病体为晋江中学学生写:“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中堂百余幅。
弘一法师最后的开示:“我当乘愿再来度众生”,“我去去就来”。
综上所述:弘一法师在临终前,虽然见到了诸佛接引的景象,但是他会“乘愿再来度众生”,所以才会“悲欣交集”。
这和《楞严经》中阿难的选择是一致的:
阿难在“心迹圆明,悲欣交集”之后说:
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萨发心。
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
我虽未度,愿度末劫,一切众生!
(欢迎关注:公众号,百家号:总钻风有来有去)
开悟不是一蹴而就的。即使顿悟,也是和过去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就他的人生轨迹,开悟可能性不大。
“我去去就来”觉者发愿心,真充满生命的气息,阿弥陀佛
就是没有被满足的愿望,
唯有先满足了,
然以才会放下地,
吧唧直接就放下了,
不晓得异于阿Q几希!
唐君毅:说学问之阶段
我此文所谓学问之阶段,要活看不要死看,人一生学问当如此,对任一学问亦当如此。
一
学问的第一阶段,是相信他人的话,此他人,或是父母,或是朋友,或是师长,或是所佩服的今人古人,或是公认的圣贤,而依他的话去思想。
小孩子初走路时,必须扶着大人的手走。
学问的第一阶段,不能是怀疑与反对。因绝对的怀疑,是一虚空,不能成一开始。绝对的反对,使任何学问的开始,成不可能。
一个小孩子,愈能专诚的听人讲故事或讲话者,这小孩子便愈是大器。
一个人听人讲话,而不假思索便先信为真,不疑其为欺骗,这亦是其愚不可及的大器。
器之大,在其能容物,人心之大,首先表现于其能信与愿信之量。
二
学问的第二阶段是疑。
人因愿信,欲求有所信,而听人之话或读古今人之书。然我们对持论相反之各种话与各种书,不能皆信。而人之话与书中之思想,亦可与自己之经验及思想相异或相矛盾,而不能不疑。
对一切人之话与书中思想皆相信者,必至无一真信。这样治学问,永不会有自己的思想,至多只能记得他人的话或书中之文字而已。此即记问之学。记问之学到家,亦不过等于一人形字典、人形辞书,此之谓读死书,听死话。
人之自己的思想之开始,是疑他人之话,疑书中所言,亦疑自己之意见思想,恐怕不对。而对相异相反相矛盾之思想,求一抉择,求一会通。
人在疑时,如小孩之开始独立走,左亦不是,右亦不是,忽然跌下,忽然爬起。
人之学问历程,都必须经过一群疑并兴,寝食俱废之阶段。在此阶段,我们常不免觉父母、师长、朋友、古人、今人、圣贤先知之言,若无一可信。烦闷之极,常会生何必读书、何必治学之感。
然人不经“疑”者学问必无进步。而在学问中,愈能大疑者,而感大烦闷者,愈是大器之微征。
三
学问的第三阶段是开悟。开悟是任何学问历程中都有的。
疑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开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疑是菰蒲深处疑无地,开是忽有人家笑语声。
人家笑语声,只是自家笑语声。这即是在可疑的一切之外,发现不可疑的某物或某事或某一道理;由此而发现不可疑的某些物、某些事、某些道理。
“谁谓河广?一苇航之。”人只要发现一个不可疑的,便可开始去航渡真理与学问之海。
各人所发现的不可疑之事物或道理,可各不相同。但是一定要有。亦绝不会莫有。重要的是人要常常去自觉其有,人之思想,乃自然环绕此不可疑者,而生长而开展。
人在觉有不可疑之事物或道理时,人在学问境界中,才可说有心得。此所心得者,无论是异于人,或同于人,都是我的心得而属于我,皆对我有至高上的价值,亦莫有人可以夺去。
人在学问中,有心得时,便会自觉以求有所心得,为学问之目的。于一切他人的话,一切的书的文字中之一切思想,都要反求诸自己的心,而看其是否真安放得进去。于心不安,绝不含糊,而不即信为真。把他摆在心之角落中。此时人是“求之于心而是也,虽其言出于庸人,不敢以为非也。求之于心而非也,虽其言出于孔子,不敢以为是也。”[1]何况朋友?何况师长?又何况名流学者?何况流俗的意见?人在学问中,真有真知灼见,便可以虽千万人吾往矣。人由此而自己作自己思想的主宰。而人只要真能为其自己思想的主宰,人遂皆可在其独立苍茫自用思想时,自觉上天下地,唯我独尊。
四
学问的第四阶段,是由一点一滴的心得,连系成线,成蛛网,成面,成体。人的心,乃以思想的内容之逐渐广大而开展;于是其自尊心亦一复向上凸冒,更绝不至化为骄傲。乃由其心之广大开展,化出一涵容他人之相异思想的度量胸襟。与我相异的思想亦许真,亦许错。与我相异而皆真者,皆如道并行而不悖,人乃见真理世界,真是坦坦荡荡的乾坤。与我相异而错者,与真固不相容。但是一切观念思想的错误,都由于其越位。把越位的观念思想,重加安排,使之各还原位,即不错。马有角是错的。但角的观念,本身并不错。角的观念,本是用在牛羊类的。牛羊有角,原是真理,把马与牛羊混淆,乃生马有角之错。去此混淆,把角之观念,再还于牛羊之类,便对了。
一切人类之错误,皆可作如是观。由此而我们遂知一切人类之错误思想,皆依于真理,亦皆可重加组织安排,而化之为真理。
由此而人可了解错误的世界。错误的世界之底层与上层,皆是真理之世界。无论人如何犯错误,而此底层与上层之真理世界,却永远安静而莹澈。
人在真知错误之世界之底层与上层,即真理之世界,人遂知随处翻过错误,透过错误,以发现真理,而同时能宽容他人与自己之错误。他知一切错误,在真理世界前,都只如浮云过太虚。他们最后要随风吹去的。
人之学问,到此境界,乃能有学问之乐。真理之世界是坦荡乾坤,故可乐。真理之世界悠久而恒在,故可乐。乐真理之世界即乐道,乐道即学问之第四阶段。
五
学问之第五阶段是知言。知言是知真者之所以真之各方面之理由,而又知错者之所以错,与如何使错者反于真,由此而后人能教人,能答人之疑问,能随机说法与自由讲学。
人之知一真理,总依于一理由。但是一真理,不只有一方面的理由,且有多方面的理由,以至有无数方面的理由。此即逻辑上,所谓不同前提可得同一结论。人常是自一条路通罗马。然而条条大路都通罗马。所以人从一条路到罗马,不能便定居在罗马。还要再离开罗马,试去从条条大路走到罗马,通罗马。由此人才能把其他路上的人,亦带到罗马。并且对于想到罗马而已走上崎岖小路的人,或背方向而行的人,指出到罗马的道路。此即是使迷失真理之路而犯错误者,知其所以错,及如何可反于真。由此而后学者成为真正教育家。人要当教育家,亦才真知学问艰难,学问的无穷,与教人之不易。因通罗马的大路,莫有人走的完。而走上崎岖小路背方向而行的人,是太多了。
故人之学问,到了想当教育家的阶段,人将重新再感到他自己之无知。
他之无知,是因为他之不能定居在罗马,而要离开罗马,去重走生疏的其他的路道;重与未到罗马的人走错路的,站在一起。这样,他是不能免于无知之感的。因为他的无知,即是他自己的无知。于是他与他们不免同样的要处处感到惶惑与疑难,并沿路问人。由此而到学问最高境界的人,看来便与无知无识的人一样。曾到罗马者与未到罗马者一样。你说你到过罗马是无用的,因为大家同在一生疏的路上。
这亦就是孔子之所以说他自己之无知,苏格拉底之所以说他自己之无知。牧羊人此时自己亦化为一个羊。圣人最后亦与初学步的小孩一样,而只有一朴实的信心。即相信大家翻过崎岖的小路,终会走上的罗马大路。
这亦就是学问之最后的第六阶段。
[1]“求之”两句出自王阳明《答罗整庵少宰书》。
通常,佛教徒的开悟不是这个意思。
只有在认识和掌握客观规律的基础上,才能达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目的。
而世界如此广阔,未知的领域还很多,只有不断反复的去学习和实践 才能认识了解新的发现。
即使不直接满足,起码也应该有类似满足,即可迁移的满足体验,才能有助于脱离执念。
前一分钟还各种执念很重,后一分钟就豁然开悟,再没有其他有力因素介入的情况下,基本不可能。
新制度12个认可,而【5天内未通过待认可数量决定】会增加需要的认可,最后逼迫要井喷式发帖。即每5天,趁没有负担集中发帖一次。大大增加了沟通的延迟。
先说结论,写啥不懂也不用懂。
一人一如来,此悲欣交集,非悲欣交集是名悲欣交集 。
大白话就是,当时的状态不可言说寄托在这张纸上,这字是诸相。
见字如见有为法,人生亦如是,而无为法才是关键。
听不懂了吧,这里其实你们不要看字的意思(根本就一人一个意思等于没有意思),而是他为什么要死了(也是有为法)还要写字要看这个行为这个行为还是有为法,而无为法呢?就是说他写的啥根本就不重要而是那种境界状态的存在,他以有为的方式向各位揭示无为的存在,可惜的是他知道他写了他就是没有到达彼岸没有如来没有佛(这里就很绕,也就说不可言说态说了就是破了,有相了就没有佛,佛是无相的,所以有时候开悟是用类比的行为去让你自己想到,你想不到别人也没法告诉你,说出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所以李叔同的状态是将灭之即,来到了河边看到了河对岸的存在(对岸也不一定是极乐对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到达对岸,这种到达对于成佛像一条船叫般若智慧),注意:佛教是无神论,就是到达极乐也是自己一个人的状态,谁都接不了你也不会来接你,你见过人的意识吗?故你能感知佛的存在,但是不会看见,不会接,不会摸到那都不是佛(能有相都是泡影),佛就是你自己,佛的状态是悟到无意识了(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佛是觉悟的人,人身死了那叫成住坏空苦集灭道进入轮回变成分子态也不会再复活换成另一种形态(六道),扯远了,李大师正因为看见河对岸,才会感慨去去又来(去哪里?去轮回,去十二缘起,去六道走一遍),接着渡,接什么呢?接果位,你说他悟了没,悟了,不悟不发心,佛了没?没有。不是悟了就佛了,这还有十万八千里。
开悟只是一个起点。
然而是一个坚定不移的起点。
所以,唐君毅先生说开悟是学问之第三阶段。
到了这个阶段,才算真正入门。
前两年,有句很流行的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前半句没错,后半句未必。
我觉得《庄子》里面说得更有道理一些:“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
感觉 @gb2312 河友说的是形而上,自由河友你说的是形而下。
严格来说,你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只有在认识和掌握客观规律的基础上,才能达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目的。
原始人对世界也有自己的认识,并能改造世界吧?比如拿着木棍打猎,就包含了对世界的认识和和对世界的改造。如果改成这样,会不会好点:认识和掌握客观规律越多,越能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
我不是杠。我没有加入气人宗。我求通宝。
我是低人,觉得字写挺有力气的,我这手无缚鸡之力者,写不出来。
“食饱等屎屙”是几个广西同志的口头禅,形容衣食无忧而无所事事。如果这个食饱等屎屙的人恰巧有点文化,则容易上穷碧落下黄泉的伤春悲秋。
七情喜怒哀伤悲恐惊,临死写出“悲欣交集”,说明六根未净,悟从何来?
换句话说,但凡一个人能悟世事,哪会信教。出家为僧这个行为,本身就“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