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写在图穷匕见的前夜 -- 拜吨
你上个帖子的“算法”我直接忽略了,推送在计算机领域属于【推荐算法】,这个我也熟,它的上限特别有限,会根据你的记录形成一种“自我茧房”的现象。但除非人工把某些视频的权重降为零(所谓的“人工降权”),否则这算法不会像删除视频那样——涉及“设置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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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比较短的“设置议题”。首先,你是否意识到,城市里看似自由但思想领域被控得特别死,这种控制是通过设置议题,而不在乎你的回答。在你回答是否之前,所有不能触碰的话题已经被自动过滤了。因而,对于已经设置好的议题,不论你回答什么,都是位于同一套框架下的,不论你回答什么,它都能通过设置议题强行改变你的注意力,让你的注意力永远停留在他们让你注意的话题,远离不能触碰的话题。通过强行改变注意力的方式,让你永远无法突破这套体系,这就是设置议题的威力。
其次,拜吨老哥你的回复和主题帖我也看了很多了,我的感受是,你对主流舆论设置的议题,表现出的是一种“既不完全同意、也不完全否定”的纠结状态,这个帖子的主楼是一以贯之的纠结。但你不会尝试自己设置议题、自己发现议题,甚至对我从主流框架之外设置的议题表现出了反感,对主流框架设置的议题特别依赖。当主流的框架容不下你的所有想法的时候,难道不应该突破这套框架吗?你是把你的所有想法非得重新按倒主流框架里面,削足适履,表现出来的就是我说的,对主流议题的纠结。
最后,就是我在这个帖子里一直追问你的问题:如果你的所有思考都是在主流框架设置的议题之内,你现实中的感受突破了主流框架的时候你选择削足适履塞入主流框架,那么,你这套理论就突破不了主流框架,又如何能够用来指导现实呢?
靠“既不完全同意又不完全反对”?
还是靠给主流框架打补丁但你又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补丁的成本?
这就是我一直在追问你的,当主流框架容不下你的思考的时候,恰恰应该是突破主流框架的时候,但你没有提出超出主流框架的地方,反而在疯狂给主流框架打补丁。如果主流框架有用,我们还上西西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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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提上古史——自己设置议题,自己发现议题。当我发现被别人设置议题会形成思想钢印的时候,
第一、我出身农村,那么关于前三十年,我本来就有特别多不能触碰的话题可以用来设置议题;
第二、我去探索一些他们不熟悉、绝对不会被设置议题、又因为生产力限制社会解构特别简单的历史领域,也就是上古史。
第三、当我发现他们垄断了阶级、劳动、剥削的定义权并且从一共到三共不断修改诠释的时候,我自己设置一套“脱产和分配”的议题,来替代他们垄断定义权的那套话术体系。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突破主流框架通过设置议题,造成的思想钢印,也就是所谓的知见障。我是觉得,如果你突破不了主流框架,你又如何提出一套能够真正在现实中有用的指导理论呢?
你的所有用词,所有定义,所有逻辑都是在主流框架内,但你又发现不了这个框架努力隐藏起来的真正致命的弱点。
你从现实中发现了这套框架需要小修小补的地方,但你没办法在不增加成本的条件下完成修补。
你也知道现实是这套框架要么大修大补,要么推翻,即使我客观陈述,你最终的选择依然是小修小补,希望这套框架能够突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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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算法
(1)致命缺陷:只能用在手机中特别受限的"低交互"场景。反之,任何用户能够敲几个字搜索的场景下,推荐算法会被搜索引擎爆成渣,太弱了,不值一提的弱。
推荐算法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问题,最初用在电影推荐场景,也就是在电影评分网站,根据你看过的电影(你评分的那些、你喜欢的那些),推荐一些你可能喜欢的电影。
具体算法,就是统计你所有看过的电影、你所有喜欢的电影,从演员、类型、导演等各个维度去统计其中的“共现性”,然后推荐相关的电影。
在深度学习爆发之前,电影推荐是基于种种tag的——演员、类型、导演等等都对应着一些tag,推荐相关电影就是根据这些tag的统计推荐这些tag相关的电影。
推荐算法本身是一个很弱很弱,完全不值一提的算法。
(2)短视频领域的推荐算法:用户量、视频量创造的貌似厉害的奇迹。
请比较一下电影推荐和短视频推荐的各种数据量。首先,好电影本身就不多,用户数据不多,你观看的电影数目也不多,最终,即使算法再强,你也只能得到一个“矮子里拔将军”的不太满意的结果。
但到了短视频领域,特别是各种高质量创作者爆发之后,高质量短视频的数量就很多。然后,用户量很多、用户观看数据很多,你就能从海量短视频中把这些高质量的视频挑出来。最后,个性化推荐的用户,观看短视频的数目很多,每个短视频的观看时长都有记录。
结果就导致两点结果:
第一、在这种海量数据的支持下,再差的推荐系统也能保证一个特别高的下限。
第二、数据越多,算法能够闪转腾挪的空间越大,就能得到更大的模型,最终推荐系统的水准也越高。
(3)推荐结果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
从深度学习,到各种AI,到语言类大模型,所有的都是:海量数据、大模型、大规模计算量、使用时候的高性能计算单元等叠加出来的一个“相对不错的”结果。
然后用这些结果,通过认知错位,去吹嘘多么智能,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其实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结果,并不神奇。
(4)但数据量级一大,你就很难拆穿它。
如果是一个电影推荐网站,普通人很容易就拆穿它了,不需要知道算法细节,你也知道它的推荐是多么不靠谱。
但短视频数据量能够掩盖一切啊,只要有足够多的高质量短视频,它推荐得差一点又如何?只要它不连续给你推荐你不感兴趣的视频,你都不会发现它的缺陷。
因为推荐算法限制了,不能连续推荐你不感兴趣的视频给你。所以,当你错过一个视频推荐的结果,那些不能回滚、又没有显式的记录推荐结果的推荐系统,就永远不会再给你推荐这个视频了。
这其实也算是推荐系统的一个缺陷,当你为了掩饰推荐系统的一个缺陷而在算法里加一些硬性的设置,必然会导致推荐系统的另一个缺陷。
推荐系统一般用于低交互领域,所以你也没办法打字告诉推荐系统“喂,再给我推荐刚刚推荐的结果”,结果是,推荐结果错过了大多再也找不到了。
(5)现在基于大模型的推荐系统,很难做一些“人工降权”的操作,所有人工降权到零的操作,其实是把短视频给删了。
大模型,大模型,大模型。好了,太大了,它不是靠人手动去操作的,都是自动化的。
你人工去看,里面全是一堆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数据,所有数据一层一蹭抽象,一层一层关联,既没办法读懂,也没办法调整。
大模型其实就这种东西,里面的卷积层太多了,卷积参考微积分中的卷积操作,牵一发动全身,一改,整个模型就彻底了,彻彻底底的那种,连勉强用都没法用。
就是这样的技术限制,导致了大模型没法人工调整,全是自动化流水线训练出来的,整个流程时间又特别长,没有任何实时性能(注意,没有任何实时性,一般一个模型可以用很久)。
技术上就是这样一个东西,所有的删视频、屏蔽、降权,都是在大模型之外的推荐系统中实现的——简单说了,大模型就是一个绝对黑箱,你可以用,但除非重现训练一个,你根本没法改。
即使你重现训练,你也走一套自动化流程,你能改的特别有限,最终,你没办法订制你的训练结果。
注意:你没办法定制大模型的训练结果,它的训练和使用都是绝对黑箱,它根本不听你指挥,你只能调整的地方特别少。
很多非理工科的人讨论技术细节的时候,特别容易把社会代入理工科,觉得对大模型提一个要求,它就要自动满足你这个要求,否则就让大模型好看,但大模型不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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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模型是一个锁得严严实实得绝对黑箱,所以网上新闻和媒体各种利用认知错位制造的起哄,我一般都是直接忽略的,
毕竟,只要我做过的,也算我的专业领域,虽然我做过的大多数不太深入,但问题就是那个问题,所有大模型都是拿数据量、计算量换性能这一点也是不变的。
因为你们担心的所有问题在研究中和算法中都是不存在的,是媒体故意利用认知错位制造出来的“讨论话题”。
“讨论话题”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所以只要涉及我了解的领域,这种讨论话题我都是直接忽略,没有意义,也没有讨论的价值。
“讨论话题”只有在你不了解一项技术的上限和下限,不了解应用场景,把它当成万能钥匙,才能讨论得热火朝天,但理工科不认这些的。
你说推送制造信息茧房,我同意;
你说我的用词很多都是在主流框架之内,我也同意;
你说我对主流议题“既不完全同意、也不完全否定”,我也同意;
但是,你怎么没有把这一切串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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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流框架之所以叫“主流”框架,就是因为它是主流。它之所以主流,也是有原因的。
我对主流框架也不满,我对推送算法制造的信息茧房也不满,但这就是社会上绝大部分人接受信息的方式。
这就好比:你对肯德基嗤之以鼻,觉得它卖的都是油炸预制菜,所以你要开一家纯手工水饺店去替代它。
但问题在于,肯德基可以在全国开连锁,它影响的人数量极多;你的纯手工水饺店再原生态,也只有一家店。
更何况,因为你不是油炸预制菜,所以你工艺更复杂,可能出的纰漏更多,比如菜没洗干净、饺子没煮熟等。
更不要说,大部分老百姓可能就想花不多的钱,吃几口大肉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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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要研究餐饮业的运作,我应该研究肯德基,还是应该研究你的手工水饺?
如果我是个大V,我可以认同你这个手工水饺的价值观,为你宣传一波,可我也不是啊,我只是个观察者而已。
所以我最理性的做法,当然就是对肯德基“既不完全同意、也不完全否定”了。
我也只能跟风说“疯狂星期四V我50”,而不是“疯狂手工水饺星期一打给我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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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社会有其难以超越的客观现实。草根的东西现在不成熟,如果50年之后草根的东西成熟了,可以替代精英的这一套了,那我为它高兴——但我研究的现在,不是50年后的世界啊!
很高兴能和拜吨老哥谈得这么深入,但如果你是研究【垄断型的肯德基】如何更好地垄断,那么就没有必要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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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社会,体制外所有的冲击都源自体制的的经营能力,体制的所有反制都是为了维持体制的垄断性。为什么说粉红、美白是同一个坐标轴的正负轴?因为这两种殖人的着眼点都是垄断性,但社会的着眼点是经营能力。
事实上,体制外不在乎你是不是垄断,前提是你能够担起你垄断这份权力应该担的责任。只要你能担得起这份责任,你做皇帝都能接受;你担不起这份责任,你再怎么共和谁理你?
总之,坏不是问题,又蠢又菜才是问题。中国是一个特别庞大的国家,我们不是那些小国,一家一姓再怎么消耗,分担下去依然不会太多。但如果你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因为卡位效应阻挡所有其他人去解决问题,那么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那些嘴炮儒家说得再好,你再怎么赎买,能比得上把垄断地位让给他们吗?那些宦官再怎么甜言蜜语,也是要靠你养的,你解决不了问题,宦官会喝西北风支持你?当前经济不好,再怎么拿“高科技+摆摊”大吹法螺,够垄断者自己吃的,这我也承认。
问题是:第一、够那些宦官恶犬喝汤吗?第二、够整个社会度过这个寒冬吗?当我们在河里讨论这两个问题的,很显然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1)垄断性和经营能力
主流之所以是主流,是因为垄断性,而不是因为它经营能力。共趣一定要把垄断性和经营能力混为一谈,但我们这些有社会实践的人都知道,别说同时做到了,垄断性和经营性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互斥的——绝大多数垄断企业失去了垄断性之后直接翘辫子,这也是为何垄断企业很难进入非垄断领域的原因。
垄断和经营从底层逻辑上就是互斥的,经营性企业大家都不陌生,关键是垄断性企业。
垄断企业可以做出很多违反经济逻辑的事情,比如兜底,这一点斯大林做得做好。将垄断企业的兜底作用发挥出来的前提是,控制权在真正的社会主义者和真正的劳动者手里。
当垄断企业的控制权落入脱产教士和工人贵族手里,典型代表就是中国前50年的一共二共和中国的所谓“工人阶级”,这种时候别说兜底了,会直接蜕化到奴工制度,对应比苏修的官僚资本主义更加落后的“封建官僚主义”。我从不讳言垄断企业的兜底作用,但中国从1953到2024,从一共到三共,发挥的是兜底作用,还是发挥奴工的作用,还用多说吗?
斯大林和苏联的工人阶级不是来自虚空,只有中国建国初的那帮“工业化奇”才能从虚空凭空诞生。所以当我说【垄断型肯德基】,就意味着一种没有任何进步意义的奴工制和封建官僚主义。
再小的苍蝇馆也是以经营能力为主的,店主不能去卖切糕,但规模大就不一定了,【垄断型肯德基】恰恰就是个卖切糕的。
拜吨老哥你要是支持这种【垄断型肯德基】,那么根本没有交流的必要,我想不至于。
(2)在和平年代,垄断性的代表是脱产教士,经营能力的代表是技术官僚。
我举@方平 老哥前段时间的写的主题帖《某央企,某些事》:
https://www.cchere.net/article/5018971
自贸易战以来,对那家受到对方用”举国体制“打压、亚历山大的H公司,“输血”最多的几家央企,就包括X君所在的公司。
X君说:“其实上面从未下发过相关文件,也没有任何纸面文字,一个电话,我们就知道得怎么办”。
“于是,很多已经签约了的大合同,立即停止甚至作废,定向交给H公司” 。没有国家尤其是相关央企的直接输血,H公司这些年当然不至于被对方压垮,但是生存的道路会艰难很多。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有一次相关部门查账,责问:”你们集团,几十万员工,净利润居然只有几十亿,比银行利息还低。。。“
同时出现了技术官僚和脱产教士,就不说劳动和脱产的区别,地位上两者就是天差地别的——技术官僚被要求讲政治,但脱产教士只要上嘴脸就够了。
(3)抗美援朝胜利之后,垄断性的来源是1953年毛和一共背叛土地革命的那次窃国,所有经营性的来源是1953年以来的历次失败。
从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到九十年代“大下岗”到加入WTO,每一次失败都不得不降低垄断,增加经营能力,所以技术官僚才能勉勉强强进入领导层,不然清一色的脱产教士。
血汗工厂给外国打工,更是脱产教士毫无经营能力的最大证据。别说跟苏联的斯大林和工人阶级比,但凡他们稍微不那么废物,都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而各种国有资产流失,一方面是脱产教士的分裂,另一方面也意味着那些脱产教士太过废物,再降低垄断性就会被技术官僚玩死。
当然,最近些年以混合所有制等形式,脱产教士也在探索从“政教合一”到“政教分离”的路线:
也就是脱产教士当股东控制董事会,技术管理当管理层拿少量股份和更多的分红比例。但蠕虫一样的脱产教士改不了他们想吃干抹尽的封建习性,没能及时在漫长的经济增长期取得足够的改革。拖到经济形势不好的现在,当然是死定了,改无可改只能等死的那种。
因为攻守之势逆转了,早改是脱产教士占主动,现在改是技术官僚占主动,一步退就是步步退,最终崩盘。脱产教士在中国是没有任何支持者的,所以他们只能和小仙女一样,一步不退,死不认错,这是他们能够撑得最久的一种方式,也是最没用希望的一种方式,但他们就是这么废物,最终一定是选择这种方式。
(4)所有的政教分离,前提是脱产教士的“政”有底层的无脑支持。不论是中东所有的政教分离政权,还是欧洲所有神权文明,都是如此。
底层认同神权文明的“脱产哲学”,才有政教分离的可能。但我们可是巫文明,我们从古羌人继承的最古老的传统是【所有享受众生供奉的脱产者,将失去繁殖后代的权利】。
——这一点是由军事氏族和军事贵族保证的;
——这一点的最坚定支持者不仅仅是我们华北的北方地区,而是囊括华北和华中的整个北中国;
——这一点是渗透到整个汉藏语系,不论是藏族还是蒙古族,苯教、密宗、萨满都是如此;
——这一点是不论任何外来宗教、任何外来神权文明,都必须过的一关,否则你就失去公开传教的可能,佛教过了,绿教没过,所以才会引起每一个普通中国人的普遍反感。
——这一点才是真正的太监和太监组成的内廷的存在之基。
邓的“一胎制”其实是披着“计划生育”皮的调和之策,算是给一个双方达成共识的台阶——大家不要求体制内出家,不要求体制内做宦官,你们体制内也别搞什么家族联姻,这样大家彼此都能接受。
结果呢?【只能生一个孩子的政策于2021年8月20日结束】当时舆论声音很大,但我们底层没有人能够说出话来。但从那时起,底层一个孩子都没有,体制内纷纷二胎三胎,明明已经缓和的隐式种姓社会,瞬间变成了真正的种姓社会。
这其实是一尊对整个体制内的赎买,但这也是最后一根稻草,从那之后,一切皆已注定。
(5)当前,脱产教士的垄断性地位来自他们对于生产资料、社会资源的垄断性地位。当前,经营性已经达到了满清这种异族政权的极限了;当前,所有增加经营性的行为都会导致“步步退”和“雪崩”的结果。
这就是为何一尊宁可通过结束一胎制赎买整个体制内,脱产教士已经开始改革了,他们不仅不会增加【垄断型肯德基】的经营性,还会不断增加【垄断型肯德基】的垄断性。
拜吨老哥,你在主楼提到的所有调和措施,归根到底是降低垄断性,增加经营能力,你在试图结局问题,但在体制内的脱产教士看来,你是在降低他们的垄断地位,跟他们的当前所有改革处于完全相反的方向。
拜吨老哥,你在主楼提出的所有问题,在体制内的脱产教士看来都不是问题,所有你认为“盘外招”在脱产教士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从1953年开始,他们看来整个国家都是他们的,他们从自己家拿东西有什么问题?所有人不就是为了他们服务的吗?
拜吨老哥,你的所有调和措施,不仅不会受到脱产教士的欢迎,也不会受到我这样体制外社会上的欢迎,因为当前已经改无可改了,只剩下选边了。
拜吨老哥,对脱产教士来说,所有调和措施都会降低他们的的垄断地位,引起“步步后退”和“雪崩”,你对他们提改革,也意味着选边,因为他们从2021年开始就是在反向改革啊。
(6)现在脱产教士的垄断集团在中国是最孤独的时刻,正是需要大量愿意自带干粮、无私奉献为他们的垄断事业添砖加瓦的时刻,当前是“宦官们”投靠他们能够获得最大许诺的时候,哪怕他们现在真的富有一国,他们也会一毛不拔地空口许诺。
但结果大家都知道,所有许诺都是不作数的,自从他们在1953年背叛土地革命之后,他们就没有任何信誉,但他们依然会重复这一条事后不认帐的背叛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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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多写一些道家的,道家代表与儒家与神权文明不同的框架,但分析【垄断型肯德基】已经用了太多篇幅。
所谓的主流只有一套框架,你用这套框架是永远没法分离出来【垄断型肯德基】中的垄断性部分和经营能力部分,所谓粉红、美白先当于同一坐标轴的正轴和负轴,你在正轴和负轴之间左右横跳,你都无法超越这条他们画死的单一坐标轴。
指导现实你至少要建立一套两个坐标轴的坐标系,这种情况下,你需要的是另外一套体系,作为另一个正交的坐标轴。
一个坐标轴是永远超不出他们画定的范畴。所谓的儒家,所谓的一神教,所谓的神权文明都是这样的排他性体系。
当毛背叛了我们,结果就已经注定了,中国是十几个文化圈组成的庞大文明,想学鱿鱼一样推行一套既不高明又绝对排他的一刀切体系,是必然会失败的。
当他们陷入鱿鱼的路径依赖的时候,他们其实和满清一样,以一个边缘民族和边缘文明的姿态,想对我们发动文明之战,我只能说,想多了。
能够垄断这么长时间意识形态,已经说明了毛时机选得巧妙了,基本上伪诈的极限了,但就像我说的,一步退就是步步退,最终雪崩。
就像毛总结的,法西斯的寿命取决于其进攻极限,这个道理适用于一切神权文明,当然也适用于毛自己。从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开始,结果已经注定。
要不是邓分地暂时缓解了矛盾,早就开始后续的“步步退”和“雪崩”的阶段。邓分地是大退一步,把土地革命承诺的分地执行下去,先挽回一些毛和一共丢掉的信誉,哪怕不多,坐天下是够了。
后续的“步步退”只能怪脱产教士实在太废物了,本来挽回的信誉就不多,还从80年代连续丢人现眼,真当家里有“信誉矿“吗?2021年结束一胎制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用海量数据、海量计算量、大模型、预测时候的高性能芯片玩魔术,前提都在于那个问题定义,定义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框架,用在一个特别专用的场景之下——低交互、结果不敏感。
所以我才说,只要用户能够【敲几个字搜索】,立刻就被搜索引擎爆成渣了。敲几个字也不算太多的输入,但你当你敲字输入的时候,你结果就有一个特别具体、特别明确的需求,再加上你经常在网上也接触过从网页到视频到短视频的各种各样搜索引擎,这种情况下,抖音的那套推荐系统,就没办法在你面前糊弄你了。
所有新闻媒体鼓噪、互联网公司玩魔术的核心永远是【糊弄】这一点是不变的。具体说来,前提是我强调的【问题定义】,手法利用信息差造成认知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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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媒体最喜欢鼓噪的,外行津津乐道的技术,反而是最不重要——海量数据、海量计算量、大模型这些。
从深度学习开始,再厉害的专家也没办法胜过普通计算机毕业生太多,大模型就是这样一项技术。
正是因为大模型弥合旧时代的技术鸿沟,所以我们这些掌握各种各样老“手艺”的“老法师”才会成为时代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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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生理解技术的关键,是去看“问题定义”,了解整个框架是怎么样子,然后再去加上一些简单的原则,就能推测出技术的上限和下限。
对于新问题,只要和已有问题比较“问题定义”有什么不同,你就自然知道两个技术在框架上的区别,再加上数据量、计算量上的一些原则,既是你完全抛开模型和算法,你也能给出一个差不多的上限和下限估计。
技术细节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我们理科生自己搞定就行了,理解技术就是根据问题定义理解框架,然后估计一下上限和下限。
我在网上懒得和文科生谈技术,恰恰因为他们不明白这一点:问题定义都不看,就在那里吹嘘技术细节……不用问就是啥都不懂的脱产者,因为他们恰恰忽略了最重要的部分,去吹嘘那些并不重要的部分。
所有的前沿,都会从常规的科学理论过渡到伪理论,大家有一些观察、有一些猜想,但最终不取决于这些,而是取决于【能够解决问题】。
所有的前沿恰恰是和实践关系最紧密的,【能够解决问题】当然是唯一标准。广受吹嘘的技术,极少是划时代的,大多数技术细节都是被我们理工科归为“手艺”。
如果你跟我谈细节、谈理论,我会只觉得——真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脱产者,连问题都看不到反而跟我谈解决问题。
姿态再高再唬人,把社会那套搬过来,把神权文明的脱产哲学搬过来,不解决问题,自然科学可不认,也就骗不过我们。
不被魔术所迷惑,不需要多专业——只要你有足够的社会实践,不论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不论文科和理科,只要你抓住【解决问题】这一点。
在这个肯德基的比喻中,我们都只是参与者,没有垄断地位,没有翻江倒海的能力。我们能研究的,无非就是,怎么吃得健康一点。
也许手工饺子馆本身就很健康,但它影响太小,所以真想影响更多人的健康,还是得告诉大家,怎么在肯德基“吃出健康来”,比如肯德基也可以吃玉米杯补充膳食纤维之类的。
回到现实中。你会发现,虽然我经常批评一尊,但我总体来说,对当权者的大方向,是比较宽容的——我往往顺着他的方向,去批判他的智熄操作。
河里很多人和我不一样,很多人动辄喜欢谈些翻天覆地的东西,不是否定邓,就是否定毛。
显然,如果一尊来西西河,看了我的帖子,那国家可能会变好2%;如果他看了其他人的帖子,要翻天覆地,那国家可能瞬间崩掉50%,至于20年30年后能不能变成现在的110%,谁能打包票呢?
纵观历史,比我们的共和国,在革命上更站在人民的,恐怕是很少了。所以我倾向于,任何改变,都要保守,珍惜已有的那些坛坛罐罐,即使是革命性的东西,也在一个特定的框架里去做——比如移动支付对银行的竞争。这种对既得利益的巨大挑战,在现有的框架里,也能做成,这就是我们体制的先进性。
当你觉得现状已经“无可改善”的时候,当你想要掀桌子、闹革命的时候,你真的觉得能做得比先辈更好吗?还是你能维持得更好?
共和国的坛坛罐罐,你看得惯看不惯,都来之不易,值得珍惜。草根的力量现在还没有找到先进的组织方式,所以其往往是破坏性的。
阿拉伯之春也是对既得利益者掀桌子,卡扎菲之流肯定是非常落后野蛮的权贵了吧,但掀完桌子的结果,就是上面所说的,崩掉了80%-90%,这就是革命的现实——你讨厌的东西,可能已经是最优解了。
还是说你觉得毛主席这样既有理想主义情怀、又有高强斗争本领的唯物主义者,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