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 -- 马伯庸
王都没让人家当爽呢……
我们的宗旨是什么?
恶搞啊同志
我到处翻帖子都没找到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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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说法:“祥”“瑞”的缘起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409 次) 时间:2002/06/15 08:16pm 来源:加里波第
最近关于详瑞的谣言甚嚣尘上,并且其中有些言论恶毒刻骨地指向在下的人品与道德。在下一向是以加倍的诚实与严谨而为人所共仰。面对这种很明显是出自嫉妒的中伤,在下表示极大的愤慨,并且在此宣布将保留一切向造谣者追究刑事责任的权利(阿斯兰除外,对那家伙要用物理攻击)。
为了抵制这种反详瑞势力的猖獗,在下觉得有必要将详瑞的缘起做一个说明,正本清源,让广大人民群众擦亮眼睛,认清事实;让犯罪分子们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低下他们肩膀上的肉球。
那是在2000年的金秋十月下旬,一位在东洋魔都上海上学的“辛辛”学子怀着对伟大祖国首都北京的无限热爱,登上前往祖国心脏的K22次列车。经过一夜的跋涉,这位少年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无敌美形建筑——北京西客站。
接站的是一位身穿五十年代旧军服、清秀脱俗宛如金正日的生物——钟爱华,他站在月台上向到站的旅客亲切地挥着手,方圆十米之内没人敢靠近。少年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走向前去大声喊道: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三河合水,门朝大海万年流!”
“男爵府前哪一堂?”
“疾风堂。”
“堂口烧几炷香?”
“三炷香。”
少年猛地握住大钟的双手,激动地说:“可找到组织了……我这几天伙食住宿,就找落到您身上。”
此时秋高气爽,气候宜人,少年仰望天际,只见蓝天白云,红日初升,霞光万丈,龙凤呈详,不禁一阵感叹道:“真是天降详瑞呀!”(请注意,这本是少年的口头禅,但自从去了北京,就成了详瑞的发端,但那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悲剧就此开始,整个非天的命运之轮,悄然转动起来。)
闲话少提,却说这大钟带着少年在这京城里七转八转,要找那鳌拜比武…………不是,是要找那亚古希格罗兹的住处。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眼见日头正午,居然在一个叫魏公村的地方发现了非天的踪迹。少年看着路牌,心想非天诸公想必曾在九千岁手下做事,心怀旧主,连住的地方都特意起了这名字纪念,这可比起生祠更有价值,又是一阵嗟叹。
那一年,非天乃是蜗居在某大楼十三层,无论高度地理位置还是运数都是上上之选。少年走到楼下,刚要进去,鬼使神差地说了句:真是天降详瑞。大钟在前面本来要开电梯,只见希格猛然出现,微笑道:“别按了,这电梯今天早上刚坏,走楼梯吧。”(至此,直到少年离京,电梯始终就没好过)。
一番跋涉,少年总算爬到十三楼。甫一进屋,就看亚古罗茨二人横卧床上,一动不动,好似两条死鱼。三台电脑一字排开,漆黑的屏幕照出六条死鱼。
“这……这是干嘛呢?两位?”
少年大惊,问道,希格一指亚古罗兹,愤道:“这两个奴隶为了逃避劳动,破坏生产工具,如今三台电脑坏了两台,什么都做不了。”(生命的老人也许还记得这帖子,就在最古老的亚古之家里的)
“胡说,我们碰都没碰,它自己就坏了。”二人齐声厉叫。
(以下游记细节略,但言其要旨)
当晚,少年就下榻在非天之家,但这仅仅是开始………………次日,罗兹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轻微腹泻…………同日,亚古鼠标失灵;原本以为小毛病的两台电脑不得不把主扳送去外面修理……初次聚会,迷路者高达50%以上……希格好象是丢了什么钱包还是卡……次日,少年与大钟合请酒席,结果熟悉的饭店全部关门,一行十余人步行十几分钟,方才找到一家餐厅……席间一闲人凑过来宣扬放弃武力解放台湾,众皆默然,最后大钟结帐少拿十元找零……当晚,生命主页崩……再次日,齐秋娅(希格发妻,前日聚会也列席)来访,她毕业论文被导师驳回责令重写(少年离京后十日,论文重新上交,优。)…………
可惜斯沃王子没见几次,不知道有否影响。
其间少年口吟天降详瑞不断,周围众人遂有巴甫洛夫爱犬之条件反射,以为种种不幸,肇因详瑞。其实电梯的故障,分明是前日亚古、塞文、DA三人同乘,不堪负重之故;电脑故障,乃是亚古罗茨逃避劳动故意破坏生产工具;罗兹腹泻,该问厨子亚古之罪;聚会迷路,东国多路痴而已;其他如生命崩溃,齐秋论文驳回之类,也各有其罪主,岂干详瑞?可惜三人成虎,众口烁金,以讹传讹,以致颠倒黑白,乖谬史事,详瑞之冤,其窦娥、崇焕之事欤?
三无斋内,半小时草成。
哪位还记得那次聚会细节,欢迎补全。
特别解说:此加里波第,既文中少年,更既马伯庸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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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自亲王某次回帖,被遗忘的本编修沉寂多日总算又捞到了工作= =|||
我的同僚藤林漏刻室火斋镰鼬所撰写的一份报告.
新干线的编辑驰骋,最强的倒霉男,有着无数的传奇经历:出生后父母相继失业,兄长被法院判了;工作时换了数家杂志社或游戏公司,这些单位相继一蹶不振;和他共事必将破财……仅2001年,我亲眼所见的就有两次:和KING一起打车参加BLUE的婚礼,结果KING丢了手机;九月底几个朋友去天津,临行前有人不懂事和他通了电话,结果火车晚点,天津预定好的茶馆倒闭关门,晚上去洗老式澡堂又遭遇停水。
今天,为庆祝吉川明静乔迁新居,北京聚会。不幸的是,驰骋竟然也来了。所有的人都顺利找到了吉川的新居,唯独他迷路了,派人去接,偏又找不到他,最后让八字最硬的我,冒着寒风四处巡查一圈,才把他抓来。
驰骋赫然抱着一把太刀,是花四百五十圆在金五星购得。经赤军鉴定,此档太刀在大商场至少标价几千圆。于是,他给我们讲了买刀的经历。最早是某人(为保护受害者隐私,真名略去,以下称胖子)在金五星订了六个光盘架,叫他陪同去取货,胖子还花钱专门找了车,不料货没准备好,车白叫了。但在金五星意外发现了有人卖太刀。出门,恰好路上掉了一袋软包装牛奶,两人从旁边经过,偏有一辆面包车驶来,碾破了袋子,牛奶滋了两米远,全喷到胖子身上。后来,驰骋几次托人去看这把刀,但始终杀价不到位。后来他又亲自出马一趟,结果老板因为贩卖管制刀具被拘留了,换不懂行的老板娘看店,顺利的把价钱杀下来。转天拿钱去提货,胖子顺路去取光盘架,不料光盘架的店又不开门,只帮他把刀抗回来。
赤军品评:小白虽然是有名的祥瑞,但伎俩止于上楼电梯故障一下,出门作客停电一会儿,上网连不进去,经手的电脑死机几次,出国留学让新西兰闹点火山地震之类,都过于宏观,但驰骋这样外科手术式的精密行动,只让身边离得最近的人倒霉,自己还能获得好处,是独家的不二法门。
PS:今天是我的发薪日,遇到驰骋后,发现这月的钱比平时少了一千多,我在此声明:我和驰骋只是知道名而已,绝不是什么熟人。
注1:那个祥瑞小白就是俺……
白羽征一 第 18 楼
身份:城主
言论:566
入籍:2003-7-16
好吧…………如果明天晚上之前我得不到我要的答案,所有看了帖又回了帖/看了帖没回帖和没看帖的都要遭受不幸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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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暴秦灭赵,马服君讳奢公有分家耻食秦禄,遂北出幽燕,豹隐黑龙江,通于肃慎部落,不复归中原。嗣后子孙繁衍,肃慎演至挹娄、勿吉、黑水靺鞨、女真,千载之下,爰有大清。是故中原马氏,与清曩为同宗,理当穆昭合祭,岂不闻“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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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一下,祥瑞御免……
圆谎是很费劲的
瓦卡卡,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要以为变身我们就认不出你来!
不过,还是喜欢以前的那种恶搞风格...
老马在飞机上被无知少妇骚扰得六神无主,还是多休息两天,找好感觉再写吧...
你肯定不会在给MM开车门的时候说“MM,我在向你献殷勤。”
别傻了,朋友,革命不是这么搞的。
——马尔·穆阿迈尔·卡扎菲致切·格瓦拉的公开信《关于南美洲解放运动的一些建议》
奥乌部落花了三天时间完成从原始议会制向帝制的转化。尽管从世界文明进程来看,这一变化所占的分量仅仅是夸克级的——也许是顶夸克级的。但对于奥乌部落本身来说,却有着极为深刻的影响。当变革的风暴有如秘鲁飓风一般吹过奥乌这个小小的玛雅部落时,每一个玛雅人都瞠目惊舌。还没等他们对此有什么反应,就被这股强劲的时代之潮抛上浪尖。
这是一场触及灵魂的变革,许多人暴露出了本来面目,许多人变的面目全非。
鹦鹉王历第二天,鹦鹉王下达了他身为国王的第一道指示:他的徒弟从卫队长的地位被拔擢为首相,卫队长由以前篮球队的队长出任。卫队的规模也很快扩大到了二十人,其中一大半新人是鹦鹉王的亲戚与朋友。
他加强了武装力量以后,第二道指示就是把村子里所有的水果与蔬菜都集中在议会草屋改建的皇宫里,供他一个人享用。村民对此十分不满,但是卫队的大棒让他们都噤如寒蝉。稍微有不满情绪的人立刻就会被指认为是议会长老的同路人,并遭到毒打。
鹦鹉王看到村民们并没有反抗,终于彻底相信伊口关所说的全是真的,他的胆子更大了。鹦鹉王在当天晚上找来几名村子里的少女来侍寝。这是他的另外一个秘密梦想,现在全部都可以付诸实现了。
但是鹦鹉王没有想到的是,他所召来的几名女性中,其中一个是首相的情人。首相目送着自己的爱人被鹦鹉王召进卧室,并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呻吟,不禁怀恨在心。但是这名徒弟的心思要比师父缜密,他没有轻举妄动,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卫队长了。
他连夜偷偷去找伊口关,向神使询问对策。伊口关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手势,首相心领神会,叩谢而出。
鹦鹉历第三天,首相在早晨以鹦鹉王的名义宣布:原属篮球队的五名卫士每个人每天上午发三枚芒果,晚上则是四个椰子;而卫队里的其他人则每天上午发四个椰子,晚上是三个芒果。
这有如投入卫队中的一枚炸弹,立刻引发了激烈争执。篮球派系的卫士认为自己在政变时立下过汗马功劳,而那些靠着鹦鹉王庇荫才进入卫队的家伙却拿的比自己多,实在不公平;鹦鹉王的嫡系则骄横地声称这没什么好抱怨的,他们说自己的血缘最早可追溯到有金字塔的城邦,和那些天生在部落生存的下等人不同。
结果双方几乎要引发械斗,幸亏这时候首相严厉地将冲突制止住,并从自己的收藏中拿出一部分水果分为篮球队派系的卫士们。结果他们对于国王的安排大为不满,却对首相的调停心存感激。
而事实上,鹦鹉王根本不知情,皇宫里有水果还有女人,他不认为外面有什么出去的必要。反正首相主动要求处理全部事务,他乐得在皇宫里享乐。
处理完卫队的麻烦以后,首相暗中派人将皇宫的后门打开,趁鹦鹉王正与宠妾们敦伦的时候偷偷拿出了许多椰子和芒果,这些食物以首相的名义发到了村民的手中。村子里盛传,这是首相向鹦鹉王苦苦哀求以后,王才施舍下来的。
当天夜里,激愤的少壮派卫士——他们全是篮球派系的——秘密约见了首相,集体献上了一顶用大王花做的桂冠,强烈要求首相出面推翻这个昏庸的王。
“我们为了那个王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早上三个芒果,晚上四个椰子;而那些靠溜须拍马爬上来的混蛋们,却早上四个椰子晚上三个芒果,这待遇差距实在太大了!”
少壮派的士兵慷慨陈词,许多人流下了泪水。首相听完以后,严辞拒绝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提议,并警告他们这是要杀头的大罪。但是少壮派的士兵们一哄而入,强行把大王花冠戴到了首相的头上。
首相顶着散发着恶臭的大王花,不情愿地对士兵们说:“你们知道不知道,当今的王不仅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老师。”
“您爱您师,您应该更爱正义!!”士兵们哄哄地嚷道。
“希望人民能原谅我。”首相长长叹了一口气。
于是无奈的首相被迫率领着这群士兵趁夜接近了皇宫,尽量不发出声音。首相事先早就拟定好了计划,他调开了鹦鹉王的嫡系守卫,起义军只需要冲进皇宫杀掉鹦鹉王就可以了。首相反复告诫起义士兵,屋子里的女人不能杀,她们是无辜的。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皇宫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首相和篮球系起义军悄无声息地潜入到宫殿大门口,屋子里只听的鹦鹉王的鼾声。起义战士们直起身来,一脚踹开草帘,高喊着乌拉冲进皇宫,四处寻找昏庸的鹦鹉王。
但是他们惊讶地发现,应该被调开的嫡系卫队却爬在皇宫的水果堆里,正在大吃大嚼。这些贪婪的家伙大概是想趁晚上多偷些水果吃,结果却恰好被起义军撞见。
“杀死鹦鹉王!”
“保护水……呃,保护国王!”
两边纷纷把手里的水果揣到怀中,再抽出大木棒和石斧,吼着口号互相厮杀起来。鹦鹉王和宠妾被喊杀声惊醒,在席子上蜷缩成一团,满眼的人影乱闪,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
厮杀持续了足足有十分钟,最后起义军抵挡不住,簇拥着首相退出皇宫,朝村子西边跑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卫队有十五个人,而起义军算上首相却只有六个。
当历史的车轮碾入鹦鹉王历第三天时,心有余悸的鹦鹉王下令在全村范围内搜捕首相和篮球队派残党。这个大规模的搜捕行动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政变,不少收了首相水果的村民私下里暗暗同情他,但都不敢说些什么。
到了中午的时候,首相出乎意料地出现在村子的最西边。篮球派的三名幸存者跟在他身后,而本该被囚禁在洞穴中的议会长老被首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首相跳上一个土台,指着议会长老大声地对路过的村民侃侃而谈,他宣称自己昨天刚刚得知鹦鹉王为了登基而采取的卑劣手段,这个僭越的王竟然自导自演了一场房屋坍塌的好戏,然后把它嫁祸在了议会头上。
“原本我并不知情,但是昨天晚上我无意中洞悉了鹦鹉王的奸计,愤然决定杀死这个卑劣之徒,为死去的议长报仇!可惜天不佑德,起义失败了……然而我们的人心还在!我们的精神还在!我们从洞穴里救出了唯一的幸存长老,就让我们在他老人家的旗帜下反抗暴君,反抗独裁!荣誉属于议会!”
首相完成了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说,猛然振臂高呼。台下一直听着他演说的群众被这种气氛所感动,不由自主地也随着高呼起口号。
首相见群情激动,不失时机地跳下台子,挺起胸膛说:“就让我们直面大棒和石斧,它们不能阻挡我们拿回我们应得水果的步伐!”群众们簇拥在他身后,汇聚成为一条人流,叫着首相、椰子和芒果的名字,一路朝着皇宫游行而去。
当队伍行进到村子中央的时候,议会军的规模已经壮大到了三十多人,中间有妇女也有儿童。皇宫卫队匆忙地挥舞着武器冲上来,却傻了眼。眼前的议会军尽管装备不够精良,人员素质也不够高,但对于皇宫卫队却是克星,因为卫队士兵们的亲戚——尤其是老婆——全都在议会军的队伍里。
支持议会军的群众看到卫队出现,一起愤怒地谴责他们是保皇党,朝他们投掷树叶和土块。一些妇女则尖叫着要求自己的丈夫滚回家去,结果卫队里有不少人乖乖用双手扯住耳朵,狼狈地逃回家,主动跪在未剥皮的菠萝上面,听候发落。
首相和长老则站在人群当中,一脸肃穆,头戴着象征着领袖的大王花冠,宛如两尊青铜像。
保皇党卫队在群众的打击中不断崩溃,议会军大获全胜。就在最后一个卫兵也扔下木棒逃掉以后,长老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倒在了地上。他年纪很大,又被关了几天紧闭,本来就奄奄一息;经过这番折腾,这位奥乌议会最后的长老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首相悲痛地把这一责任推到了鹦鹉王身上,他传达了长老的政治遗愿:“推翻暴军,光复议会!”群众们更是异常愤怒,涌向皇宫。
当他们打开皇宫大门的时候,发现里面除了那几名玛雅少女以外空无一人,鹦鹉王显然携带着一些水果逃进了密林,从此再也没有人看过这位三日国王的踪影。
议会军和群众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毫无疑问,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将近半个村子的人都参与了这次革命行动。鹦鹉王的统治仅仅只持续了三日,就被议会军推翻,压迫人民的三日王政时期就此结束,从此奥乌部落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伊口关盘腿坐在自己的监狱里,悠然地啃着番茄,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剧本还没有演完。
推翻鹦鹉王的当天,整个奥乌村的人都很高兴,他们通宵庆祝,唱歌、跳舞、大吃大喝,以及乱交。一位具有诗人气质的村民建议用水果的名字来代替每一个月份,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并为此有重新开始庆祝。整个狂欢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奥乌芒果月一日——的清晨。
奥乌芒果月一日下午,首相将所有议会军的成员叫醒召集到了一块,宣布召开奥乌新议会的第一个会议。伊口关充分考虑到了玛雅人的特点,他让首相少提及政治原则,多提及水果的分配,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由于长老们已经全部死了,首相提议在正式的议会组建前,由他本人来担任代议长,全权负责村子里的一切事务。这得到了全体与会者的赞同。紧接着,首相又提议把代议长的任职改为终身制,并且希望议员的遴选工作交给他一个人来负责。
这让议会军中的原教旨派感到十分不满,这些原教旨派由前两天幸存的三名篮球队派系成员组成,他们当初拥戴首相最为出力,现在却被甩在了一旁。原教旨派表明他们很极端,但谁也说不清楚他们到底属于哪一种思想的原教旨,或许只是单纯因为这名字在玛雅文中发音比较好听。
无论如何,原教旨派的反对声音得到了水果派的支持,很快形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声势。后者属于在议会军胜利后迅速出现的派系,主要由被鹦鹉王抢走了水果的村民组成,人数很多,嗓门也足够大。
首相或代议长面对这种窘境,不得不再次去请教伊口关。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以后,代议长高兴地离开了,并派了足足四名卫兵——这是议会军正规兵力的三分之一强——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芒果月二日,经过了整整一晚上的争吵,代议长宣布接受原教旨派的提案,允许议会军中的各个派别分别组党,参加新议会的选举工作。他仅仅对这一提案进行了一个小小的修整:只有三个人以上才能组建政党。
这一条例立刻导致了议会军的分化,原教旨派和水果派不再成为联盟,他们各自忙于组建自己的党派;属于其他派别和无派中立人士也热衷于此,有些小党刚刚好够三个人,而剩下那些既找不到组织又凑不够人自立政党的人,就被代议长暗中拉拢过来了。
当芒果月二日的夕阳落入群山之后,奥乌村出现了大约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党派,他们最少的只有三人,比如奥乌-我的家园党(原原教旨派系);水果派的势力最为庞大,有十六个人,但是许多成员偏好不同,青年人喜欢椰子,而牙口不好的老念人更喜欢芒果,终于椰子派宣布因为饮食理念不合而出走,自行成立了椰子青年党,和保守的水果党分庭抗礼。
而代议长通过暗中拉拢和舆论攻势,使得自己的首相党一跃成为议会第一大党,足足有十五个人之多。
党派建立以后,随即产生的问题就是选举。拥有党员身份的奥乌村民一共有一百二十个,这样自由选民只剩下八十个,其中还有七个是婴儿。代议长建议说“要不咱们索性不选了罢,大家都算自动进入议会好不好?反正我们也是大多数。”这个建议得到了绝大多数党派的赞成。
于是在芒果月二日的晚上,占奥乌部落总人口百分之六十的奥乌议会正式成立了。
成立之后,代议长又连夜去拜会了伊口关。这一次,伊口关用严厉的口气警告他说:“每一个革命组织都会有敌人混进来,把他们除掉是当务之急。”
“如果没有呢……”代议长谨慎地问。
“那就制造几个出来。”伊口关淡淡地说。
心领神会的代议长退出了草屋,伊口关拿出几根稻草,摆了几个关于这两天奥乌部落发生的八卦,喃喃自语:“差不多该到时候了。”说完他把肩上的鹦鹉放到窗口,鹦鹉振翅飞走了,很快消失在暗夜之中。在它羽翼之下的村庄,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时代之潮。
芒果月三日,睡眼惺忪的议员们刚走进空地——因为人数太多,原有的议会草屋已经不够用了——就发现气氛有些异样。手持大帮的卫兵站在空地四周,他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栓着一束大王花,浓郁的臭气熏的人睁不开眼。
等到议员们全都到齐了,代议长站齐来严厉地大声说道:“在我们的村子里,仍旧存在着保皇党的余孽,他们表面上同情革命,实际上却是鹦鹉王的走狗!对于这样有污点的人,我们要追查到底,纯洁议会的队伍。”
议员们惊讶地窃窃私语,不知道代议长指的是谁。代议长突然大喝一声,大王花卫士们冲进场地,将“奥乌-我的家园”的党主席、以前的原教旨派头目推到了议会中央。
“他以前是鹦鹉王的卫士,跟随着鹦鹉王做了许多坏事。”
卫士们没等党主席反抗,就用石斧结果了他的性命。整个空地鸦雀无声,代议长随即命令大家互相揭发,谁当年与鹦鹉王有瓜葛,就立刻推到空地中央砍杀。
代议长这一举措掀起了恐怖的高潮,这种高潮单就质量而言,丝毫不逊色于后世的法国大革命恐怖时期。所有人唯恐自己受到牵连,纷纷指控别人。很快就有十几名村民以“保皇”的罪名被杀死,奇怪的是,他们全都属于首相党以外的人,许多小党派因所有成员都被杀而覆没。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椰子青年团的副主席,他刚巧被人指认小时候被鹦鹉王抱过。为了求生,他跳出来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最该被审判的,难道不是那个鹦鹉王的学徒吗?”
议员们这才如梦初醒,一起拥向神气活现的代议长,纷纷指控他。代议长试图辩解,但在沸腾的人群中显得苍白无力。在这种危及关头,代议长后退了三步,做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决定,他下令议会守卫和首相党的所有人抽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棒,将所有试图指控代议长的人都敲回去。
经历了王政时期和革命时期的奥乌玛雅人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其他党派也同时亮出了武器——所有人都带着家伙来到了议会现场。
最初的战斗仅仅只发生在首相党与椰子派之间;几分钟后战火扩大,许多因为刚才互相指控而结下仇怨的党派之间也开始互相对决。在一片混乱中,“跟你丫死磕、”、“奥奸去死!”、“不许打脸”等革命口号此起彼伏,所有人似乎都陷入狂热状态。
空地里的空间不足以施展拳脚,许多人选择了更宽敞的地方,最后演变成大乱战的局势。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闻声而来,他们也被裹胁进这疯狂的政治漩涡之中。首相派、椰子派、芒果青年团、伪保皇党以及不明真相的群众——他们从来也没明白过——打成了一团,整个奥乌村子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在法语版《失落的殷地安文明》一书中,译者在这一段落加了一行批注:“在奥乌,大多数人是坎贝尔,少数人是罗伯斯庇尔,没有人是丹东。当然,最后所有人都变成了马拉——他们全死了。”
就在奥乌部落的革命活动进展到最高潮的时候,接获鹦鹉传书的殷商军团小分队赶到了奥乌。训练有素的殷商士兵毫不费力将这些狂热的玛雅人统统杀光,然后被解救的伊口关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出草屋,重新让鹦鹉飞回到自己肩上。
当小分队的队长问他过的怎么样时,伊口关笑了笑,回答说:“唔,我给自己打九十分。扣掉的十分是因为,我还是高估了人类做为一个群体行动时的智慧。”
共和历前205年12月29日,经过六天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奥乌部落结束了王政时期、革命时期、议会时期和恐怖时期,进入到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无人期。
(作者注:鸣谢驰骋老爷,他真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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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打开文章的时候还刚刚“阅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