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三国随章侃 四十六——七十五章 -- 沉睡的天空
参谋和决策者之间的关系不同啊,视角也不同,他的上中下只能代表他的个人意见罢了
虽然是下计,毕竟也是一计啊
反而容易引起决策者的担心,因此有的时候谋士故意提出多种计策,供决策者选择也是让决策者显得更加英明,否则如果谋士对决策者的心理了解的比决策者自己还清楚,提出的有关方案只有唯一一个,这样的谋士好一点的结果是被疏远,更糟糕的就是被杀掉。杨修的鸡肋故事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反到是小五郎的几集算是正常一点,不过总体来说柯南不是看他破案的,从推理上来说,不说其他了,就动漫里金田一就比他好,不过,关键是太长了,太长了一些套路就傻了,结局也没趣味了,现在也不看了,还是美剧比较好些。
很多看似文官的带兵是常见的事,何况庞统既然说是死于流矢,也很可能是被不小心射杀的,他上阵搏杀的可能性是没有,但是指挥作战甚或观察敌情可能性是很大的,尤其是后者,那时也没望远镜,不靠近点是不行的。
其实说起来,在战场上总是有危险的,汉高祖讨伐英布时那身为皇帝总不用亲自上阵搏杀吧,保护也必然很好,不照样被射中,所以说打仗真的是靠运气啊,有些人打胜都会死,有些人输无数次都能逃出来.....命运真是奇妙。
三国随章侃 第六十五章 古代的钱
(演义第六十五回 马超大战葭萌关 刘备自领益州牧)
本回演义刘备终于得到了益州,入蜀一战结束。战事平息后要做什么呢?自然是论功行赏啦。自古以来,军功最为丰厚,这点即便开始重文轻武的宋朝也不例外,凡是有重大战事胜利者,其指挥将领必然赏赐丰厚无比,丰厚是丰厚啦,给钱是不吝啬的,但是给权死活不肯了,反而要削弱权力,不让他们再有立功机会,为何?正因为军功太丰厚了,生怕再立功赏无可赏。不过这赏赐也是应该的,沙场征战不同一般,是提着脑袋做事的,可以说是用性命换的赏赐,这种情况下吝啬是不行的,就好象宋太宗在灭北汉之后不封赏三军便挥军攻辽,三军无斗志,这也是攻辽失败的一大原因,再好比汉朝初兴,汉高祖没有及时封赏各路诸侯将士,便引得众人不满,竟然商议着造反,汉高祖接纳了张良的建议封自己最痛恨的雍齿为侯才平息,可见战后及时的封赏是多么的重要。
论功行赏先是封官,演义中写道:
“玄德自领益州牧。其所降文武,尽皆重赏,定以名爵:……及旧日荆襄一班文武官员,尽皆升赏。”
不过此时刘备所占不过两州之地,正式官职还是当初的左将军而已,他封的官职怎么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何况对于一般将士来说,实物奖励这些眼前就看的到的利益更为重要。演义中对此写道:
“遣使赍黄金五百斤、白银一千斤、钱五千万、蜀锦一千匹,赐与云长。其余官将,给赏有差。”
演义如此写的好象就留守荆州的关羽得到了最高赏赐,其他征战沙场的将士反而不如之,其实并非如此。《三国志张飞传》中记载:
“益州既平,赐诸葛亮、法正、飞及关羽金各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其余颁赐各有差。”
也就是说,是诸葛亮法正张飞关羽四人得到了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的战后最高赏赐。至于其他将士虽然不及这四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刘备攻打刘璋与众人约定: “若事定,府库百物,孤无预焉。”所以入成都后,刘璋积累的那些财物都是用于赏赐众将了,连成都的屋舍和城外土地都一度被提上这赏赐名单,后在赵云的进言下没有实施。得到富庶的益州,刘备还一度军用不足,后在刘巴的铸造直百钱的建议下才恢复元气,都是这封赏闹的。古代战争费用高不光是作战费用,战后高额的赏赐也是一大因素,所以文官主政时都不愿意打仗,打败了固然麻烦,打胜了那些赏赐也不是小数目。
回到正题,说起关于对诸葛亮,法正张飞关羽四人的赏赐,其实这就涉及一个古代货币,或者我们俗称的“钱”的一个问题。
先说这“金各五百斤”,许多人都有很大的意见,认为这并非是真正的黄金,而是铜。确实,在古文中很多“金”的意思并不是指黄金,而是钱的代名词,或者是铜,但是并非说古文中所有的“金”都不是黄金的意思。实际上在汉代,货币体制一直是以黄金和铜钱为基础,铜钱作为下币,一般是进行小额交易的货币,黄金作为上币,主要用于赏赐、捐税征收、赎罪费、贿赂。在西汉时黄金使用相当频繁,但是到了东汉时期便逐渐减少,而在东汉灭亡后,黄金更是彻底退出了货币体制。也就是说,古代的“金本位”只在秦汉两代出现过。(自然,这个金本位和现代的金本位完全不同,与明清时代的银本位制度也有很大区别)黄金退出货币体制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黄金数量的减少,(准确的说是黄金不再作为常见的支付手段了,这也是因为在两汉之后中国长期处于分裂战乱状况,经济受到了极大的削弱。)这也是刚才提到的认为汉代的“金”不是黄金而是铜的主要原因,但是大量的汉代考古发现否定了这种说法。不过黄金数量在西汉后急剧减少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是因为大量黄金陪葬?黄金的大量外流?战乱的结果?甚或是某些掌握了大量黄金的人或者集团藏匿起来了?这是个千古之谜,具体原因只有指望考古发现的突破了。
具体到刘备这次对四人的赏赐来说,这里的“金”应该还是指黄金居多,一来假如这里的金是指铜的话,把银置于之后便有些奇怪了。二来那时还属于东汉时期,黄金还没有正式退出历史舞台,还是官府中重要的货币单位,刘备得到益州后很可能在府库中发现大量的黄金等贵金属。三来黄金在两汉的最大用途之一便是赏赐,黄金因为太过贵重,可以说黄金虽然是货币的一种,但是高高在上,一般日常小额交易中是基本不出现的,只有在大宗货物交易中才出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的越来越少,甚至在统计全国财物中也少以黄金作为单位,但是在皇家对官员的赏赐出现频繁,如汉武帝对霍去病赏赐便有五十万金之多,可以说这里的黄金就好比是珠宝一样,是皇家对官员功绩的认可。而刘备对此四人的赏赐使用黄金便很正常了。
黄金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我们再说这“银千斤”,在武侠小说中,银两是最常见的货币了,那些侠客往往挥银如土,一出手便是几十两几百两甚至有随身带几万两银票的,而且无论哪个朝代白银都通用。可惜这完全是胡诌,白银一直要等到明朝中叶才会正式作为货币流通。虽然白银作为贵金属在古代确实占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比如两宋交纳辽金的岁币便是以银作为其中的一个单位,但是实际上宋朝的财政还是以铜钱为基础,白银只是作为一种高级货币单位输出给辽金而已,在宋朝内部白银并非是日常流通使用的货币,(当然,我们也可以认为,就是因为岁币流出了大量白银,使得宋朝的银本位制度无法建立起来。)即便到了明朝,白银也不是开始就成为正式的货币的。
假如一个现代人回到明朝初年,便会发现市面上除了铜钱之外,最主要使用的货币是一种叫做“大明宝钞”的纸币。假如他还能活几十年,他会发现民间逐渐使用了白银作为货币单位,而等到英宗正统年,白银正式作为明朝的货币单位,这意味着银本位的建立,这一制度要到几百年后也就是上世纪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自然,在“金本位”制度就要破灭,而银本位制度还要一千多年才能来到的东汉末年,这银千斤也只是如同黄金一般是刘备给予诸葛亮等四人的一种赏赐而已。
金五百斤,银千斤,这两样虽然价值颇高,但是毕竟不是常用的货币,价值虽高,但是就好象珠宝一般,在一般的日常交易中很难使用,若是诸葛亮四人拿着这些金银去日常使用,如给自己的私人下属发薪水用金银,也未免奢侈了些,所以其后的钱五千万才是实打实的东西。
古文中说到钱,一般基本上便是指铜钱了,铜钱在我国货币历史上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虽然一直处于下币的地位,远不及金银那般高贵,但是铜钱自秦朝建立后,始终出现于各代货币之中,而不象金银会时常缺位。在明朝确立银本位制度前,各代王朝的财政收入大都以钱作为计算单位,即便在银本位建立之后,铜钱依旧在小额交易中占据着主要地位,可以说,铜钱就是我国货币的主角。
铜钱能在我国货币历史中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是有极大的原因的,金银这两种贵金属虽然有“天生的货币”的美称,但是因为数量有限,无法支撑庞大的中国经济货币体系,尤其金银因为本身的贵金属因素,也常被人当作珠宝一般收藏而无法参与流通。金银尤其是金由于太过高贵,往往便成为富人收藏的物品,即便现在也常有人收藏金银保值,但是一旦货币沦为保值对象而不是参与市场流通的话,那就失去了货币的功能。这也是银本位一直到明朝才建立的一大缘故。而银本位的建立也是因为明朝政府纸币信用下降而铜钱数量太过稀少。(明朝政府一度长期不铸造铜钱,而明朝经济却越来越繁荣,铜钱比起原来就显得更加少了,如此一来白银便开始介入,尤其是之后白银大量的流入使得银本位的地位越加稳固。)
金银如此,而其他的货币各有各的缺陷,比如铁钱不易保存(中国历史上铁钱也一度出现了许多时间),而粮食绢帛虽然一度成为货币。(唐朝时期钱帛兼行,绢帛还是高于铜钱的大额交易货币单位)但是这类实物消耗品实在不宜长期作为货币存在。而铜比之这些就显得优点多多,比起金银来说他数量多,可以支撑庞大的经济体系,比之铁钱等他容易保存,比之粮食绢帛他更适宜作为货币使用,所以长期以来铜钱一直占据着主要甚至是唯一的货币,而在民间小额交易中的地位几乎是不可动摇的。
铜钱的发展历程有三个重要时刻,第一,秦始皇创立“半两钱”,他的外圆里方的造型成为之后几千年铜钱的样板,这类方孔圆钱直到清末铜元的出现才被取代。第二,汉武帝开始铸造“五铢钱”,秦朝短命,半两钱的命也不长,汉初又允许私人铸钱,所以长期以来铜钱的重量币值都不稳定,直到五铢钱的出现,才开始使得铜钱进入了稳定时期,五铢钱一直沿用了七百多年,汉朝灭亡后的两晋南北朝时代还是继续使用,刘备赏赐给诸葛亮等四人的五千万钱很有可能是以五铢钱为单位了。第三,唐高祖下令废除五铢钱,铸造“开元通玉”,(开元的意思便是开创新纪元,而非日后的开元年号,通玉后来改称通宝)之后的铜钱便以通宝元宝重宝加上年号。
说铜钱是货币,很大程度是因为铜钱的币值并非由他的重量价值决定,如金银等物虽然也在使用,但是其使用往往取决于他的重量价值,而不是法定价值,而金银本身的价值是不稳定的,所以在两汉结束到明朝中叶前,金银不能称之为货币。而铜钱不同,他的价值并非取决于本身的价值,而是取决于法定价值,如刘备在进成都后因为军用不足采纳刘巴建议铸造直百钱。这直百钱便是出于他的法定地位而不是他本身存在的重量价值。(应该说。直百钱这种做法长期使用不利于经济,王莽多次频繁的币制改革就是新朝失败的一大缘故,不过,刘备的这次直百钱主要是针对当时大量成都府库铜钱流入民间导致物价上涨而采取的办法,另外除了直百钱外,他还令更为官市,这才是成都府库充足的重要手段。)
虽然相比金银来说,铜钱要稳定的多,但是也不乏铜钱混乱的时刻,有时铜本身的价格上涨,超过铜钱代表的价值,便会有人私自销毁铜钱回收铜器,有时铜钱的代表价值远远超过铜本身的价格,便会有人私自铸造铜钱,就好比我们现在的假币一般。这两者都是古代财政官员头疼的事。
当然,相比金银来说,铜钱的这种情况要好得多了,在大部分情况下还是稳定的,但是也有铜钱不值钱的时候,那往往就是战乱时代了,那时货币狂跌,而物价飞涨。而东汉末年偏偏便是这个时代,曹操在与吕布对峙时“一斛五十馀万钱”,而之后这种情况一直在持续,曹魏政权建立后便一度废钱以谷帛为货币。所以在那种战乱的时刻,铜钱也不太顶用。所以刘备给予的钱五千万其实也买不了太多的东西。
所以,对于四人来说,这锦千匹的赏赐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在上文中说到过,实物货币一直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唐朝便是除铜钱外,以绢帛作为货币,(此外以粮食作为官员工资的也是常有的情况,说起俸禄,还有以公田的田租作为官员俸禄的,发银子作为俸禄也是明朝以后的事了,这以后再说吧)至于东汉末年到三国时代更是如此,实物货币占据了主要地位,曹魏一度废除五铢钱以谷帛为货币进行交换,物价也大有以绢帛为基准,这直到晋朝建立也没有完全改变,这与当时物价飞涨,经济大幅度倒退有密切关系,众人连衣食都成问题,实物货币取代铜钱是必然的,而绢帛这种稳定的日常消费品成为货币单位也渐渐成为共识。
所以这锦千匹也是一种货币赏赐了。自然,你愿意回家做衣服还是当货币买东西就是随便你啦。
在最后,我们假想一下我们是一个回到秦代的人,我们会发现秦始皇铸造了半两钱,而这个圆形方孔钱将一直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直到几千年后,而黄金也成为了货币的一种,要高于铜钱。而我们过了几十年再看,汉朝建立了,不过汉朝允许私人铸钱,市面上的钱有些乱套,虽然仓库里的钱越来越多,但是官员们还是在为钱币的价值到底如何而争论不息。等到了汉武帝时期,争论终于停止了,私人不许铸造钱,而官方的五铢钱铸造出来,这种钱在日后的七百年将伴随着我们。假如我们能进到宫殿中,或许能看到汉武帝赏赐给将领的大批黄金,这些黄金在一般的小额交易中是很少出现的,有时会出现一些白金币的货币,但是都持续不了多久。再过了段时间,我们突然发现西汉灭亡了,一个叫王莽的人建立了新朝,而货币也是新的了,而且不停的新,货币不断的变化,尽管这些新货币是十分的精美,但是市面上却越来越萧条,这直到新朝的灭亡。
东汉建立的时候,细心的我们发觉到,原先常常出现的黄金越来越少,不单在市面上,连皇帝们都吝啬起来了,不过五铢钱还是保持着稳定,一直持续到一个叫董卓的人进入,天下大乱,物价飞涨,五铢钱不值钱了,尽管有铸造直百钱甚至直千钱的,但是市面上开始以帛为货币进行交换了,这一情况延续了多年。
西晋之后,天下分裂,五铢钱虽然开始恢复流通,但是绢帛的货币地位居然持续了下来,等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刻还是如此,到了唐高祖时期,绢帛依旧是货币,但是五铢钱被禁止了,一种日后改名为“开元通宝”的新钱取而代之,以后我们到任何一个朝代,只要看看他们发行的新钱便可以知道他们的年号了,尽管有些皇帝实在懒得发钱。
再过了段时间,随着物价的平稳,绢帛也不再成为人们重视的焦点,绢帛就快要退出货币舞台了。时代不停的变换,在短暂的五代之后,我们到了宋朝,宋朝虽然对外交纳银和绢,但是在市面上商人们主要还是用着铜钱,而在大宗交易中,一种叫做“交子”的新货币出现了,我们一定对这些以纸张作为质材,以信用发行的货币感到十分亲切。
这种以纸钞和铜钱为基础的货币体系持续了很多年,尽管在南宋末年和元朝的大部分时间内,纸钞的信用度就好象一张废纸一般。到了明朝中叶,另一个问题出现了,铜钱太少了,而大家也不接受纸钞,于是到了英宗正统年间,白银终于登上了货币舞台,银本位终于建立起来了,这一制度将持续到上世纪初,那又是另外一个货币时代了。
郁闷啊,我想这篇字数多就先发了说,结果居然受到字数限制要分两次发~~~~现在怎么到处都是限制字数啊....郁闷
蜀汉的货币体系确实没有一个定论,但是现在出土文物中没有一枚蜀汉造五铢钱。考虑到董卓之后五铢钱体系崩溃,而且四川多铁缺铜,一旦割据断绝了外界铜的输入以后盛行铁钱,比如西汉东汉交接时的公孙述。虽然手头没有详细的考古资料,个人猜测还是铁钱甚至刘备后来铸造的“大钱”。
至于魏晋,《晋书 食货志》记录得很清楚,“及黄初二年,魏文帝罢五铢钱,使百姓以谷帛为市。至明帝世,钱废谷用既久,人间巧伪渐多,竞湿谷以要利,作薄绢以为市,虽处以严刑而不能禁也。司马芝等举朝大议,以为用钱非徒丰国,亦所以省刑。今若更铸五铢钱,则国丰刑省,于事为便。魏明帝乃更立五铢钱,至晋用之,不闻有所改创。”可见复兴了一阵子。这个有考古证据,出土文物表明魏制五铢钱比汉制五铢钱更为精美。至于金银的问题,我很怀疑汉武帝之前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的货币体系,才导致硬通货在历史纪录中活跃。汉武帝以后五铢钱体系渐渐成型,虽然中间有王莽董卓的破坏,基本上沿用了七百年,才导致金银在历史记录中消失。就如同绢帛等货币代用品一样,货币体系稳定的时候是轮不到他们在记载中出彩的。
包括与辽金的岁币,原因是在国际贸易中白银是真正的硬通货。
国内并不使用白银,诚如天空所言。
说到这个想到了无斋主人的水浒系列,曾专门用了一章讲水浒中的货币购买力。遗憾的是,用的是白银和铜钱的兑换关系,我认为是难以成立的。通篇水浒,大概只有鲁智深打镔铁禅杖使银XX两是接近现实场景的,因为镔铁——据说就是乌兹钢——是进口商品。
我认为货币本位制度根本上说是服务于贸易的,中国长期官方压制商业,小农经济自给自足,使得建立贵金属货币本位以支持对内贸易既不必要,亦无可能。只有对外贸易高度发展,以物易物不能满足需要,才会自然而然地产生“金本位”或者“银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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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这两个孙子心中用间的最高典范,实在发人深省。
曹操与吕布对峙的时候记得是说“蝗虫起,人相食”。“一斛五十馀万钱”应该属于粮食极度稀缺、粮食价值极端高涨的情况,铜钱贬值不是主要原因,用金银或者布帛充作货币一样会搞出天文数字。而且这个比价一不可能持久,二不可能广泛,否则百姓早就饿死光了,用它来衡量二十年后刘备的赏赐并不合适。五千万钱如果是五铢钱的话有250吨,大钱的话也得有十几吨,在不太缺粮的益州,几十几百吨铜铁的价值似乎不会低于锦千匹。
三国随章侃第六十六章 单刀会的故事
(演义第六十六回 关云长单刀赴会 伏皇后为国捐生)
关羽的单刀会因为演义和戏剧的关系,乃是出名的故事了,演义中的单刀会把关羽的豪气英勇完全展示出来,而相对的东吴鲁肃那边却成了小丑一般。但是在历史上则不同,实际上这单刀赴会原本是赞颂鲁肃的故事。其载于《三国志鲁肃传》:
“肃住益阳,与羽相拒。肃邀羽相见,各驻兵马百步上,但请将军单刀俱会。肃因责数羽曰:“国家区区本以土地借卿家者,卿家军败远来,无以为资故也。今已得益州,既无奉还之意,但求三郡,又不从命。”语未究竟,坐有一人曰:“夫土地者,惟德所在耳,何常之有!”肃厉声呵之,辞色甚切。羽操刀起谓曰:“此自国家事,是人何知!”目使之去。”
应该说,三国志中的记载在演义中也都谈到了,三国志中有的比如鲁肃主动邀关羽相见,两者的对答,一人的插语和关羽最后的表现都在演义中有,但是为何我们读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却完全不同的感觉呢?
这就是小说的厉害之处,其实演义对很多的历史都没有做大的改动,有时甚至就是完全的照抄历史,但是他只要在其中加些细节,则得出完全不同的味道。比如鲁肃邀请关羽这是史实,他写上了,但是在之前加一段孙权和鲁肃定计要害关羽的描写,这就显得鲁肃的邀请居心不良。再如鲁肃邀请关羽相见是单刀赴会也是史实,但是史书中的单刀赴会其实是双方,但是在演义中实写了关羽的单刀赴会,而弱化了鲁肃的单刀赴会,这样就显示了关羽的英雄气概。再比如在史书上两者的对答都可以说原原本本的抄上了演义中,甚至连那“坐有一人”的角色都由周仓扮演了,但是演义中淡化对答,而强化了关羽的豪气与鲁肃的惊疑不定。其实总体来说演义只对史书中鲁肃在宴上的表现有所改动,其他的都没有改变,只是不断的添油加醋上去,其读出来的感觉便完全不同了。其实演义中这样还不算老道,我们看吴书中对这段记载的描述:
“肃欲与羽会语,诸将疑恐有变,议不可往。肃曰:“今日之事,宜相开譬。刘备负国,是非未决,羽亦何敢重欲干命!”乃趋就羽。羽曰:“乌林之役,左将军身在行间,寝不脱介,戮力破魏,岂得徒劳,无一块壤,而足下来欲收地邪?”肃曰:“不然。始与豫州观于长阪,豫州之众不当一校,计穷虑极,志势摧弱,图欲远窜,望不及此。主上矜愍豫州之身,无有处所,不爱土地士人之力,使有所庇荫以济其患,而豫州私独饰情,愆德隳好。今已藉手于西州矣,又欲翦并荆州之土,斯盖凡夫所不忍行,而况整领人物之主乎!肃闻贪而弃义,必为祸阶。吾子属当重任,曾不能明道处分,以义辅时,而负恃弱众以图力争,师曲为老,将何获济?”羽无以答。”
他和三国志中只有两大不同,一则是鲁肃与关羽相会诸将疑恐有变,而鲁肃独往,二则是最后的“羽无以答”。这比起三国演义的大段描写铺垫来说也不逊色,一下便将鲁肃的形象拔的极高,而关羽极低了。(与三国志相比)
所以在看历史小说千万不可相信什么完全的遵守历史,就算他不是那七分实三分虚,而是百分之九十九实,百分之一是虚,那百分之一的虚就能把大家对历史的观感完全颠倒了。
其实说起这个单刀赴会,在历史上也算不得什么有名的单刀赴会,只是演义与关二哥的关系,使得这次单刀会广为流传,毕竟这种单刀会是最能表现一个人在险境中的英雄气概的,演义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来烘托自己的主角呢。(就好象之后诸葛亮的空城计一样)不过真正的“单刀会”还要说下面几次。
其一:曹沫单刀执齐公:历史上最出名的刺客乃是荆轲这自然毫无疑问,不过在史记刺客列传中这第一位单刀执齐公的刺客却是一位鲁国将军,史记中载:
“曹沫者,鲁人也,以勇力事鲁庄公。庄公好力。曹沫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
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与庄公既盟於坛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沫曰:“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既已言,曹沫投其匕首,下坛,北面就群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於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於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沫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
这位曹将军打仗看样子不行,不过到是胆色过人,居然携带匕首参加宴会并行刺齐桓公。在刺客列传中他排位第一,也是唯一一位没有因为行刺而死的刺客,这次行刺无一人死亡,也算是比较独特的吧。曹沫的这次事件影响很大,日后荆轲刺秦便有想模仿曹沫之举。(只是如齐桓公这样的人物也免不了想反悔,难道能指望秦王守诺吗?)不过他的身份其实是将军,这刺客只是客串一下而已,所以虽然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匕首,但是说曹沫是单刀赴会也不委过。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会盟再也不安全了,之后宋襄公与楚国争盟主之位,便是在会盟时被暗藏武器的楚国人给挟持了,之后和谈时限定携带武器和武装人员数量便成了共识。
这次单刀会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单刀会的刀,就是用来要挟人的。
其二:演义中关羽说“昔战国时赵人蔺相如,无缚鸡之力,于渑池会上,觑秦国君臣如无物;”则第二件便是说渑池的蔺相如了。史记的记载:
“秦王使使者告赵王,欲与王为好会於西河外渑池。赵王畏秦,欲毋行。廉颇、蔺相如计曰:“王不行,示赵弱且怯也。”赵王遂行,相如从。廉颇送至境,与王诀曰:“王行,度道里会遇之礼毕,还,不过三十日。三十日不还,则请立太子为王。以绝秦望。”王许之,遂与秦王会渑池。秦王饮酒酣,曰:“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赵王鼓瑟。秦御史前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蔺相如前曰:“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请奏盆缸秦王,以相娱乐。”秦王怒,不许。於是相如前进缸,因跪请秦王。秦王不肯击缸。相如曰:“五步之内,相如请得以颈血溅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张目叱之,左右皆靡。於是秦王不怿,为一击缸。相如顾召赵御史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缸”。秦之群臣曰:“请以赵十五城为秦王寿”。蔺相如亦曰:“请以秦之咸阳为赵王寿。”秦王竟酒,终不能加胜於赵。赵亦盛设兵以待秦,秦不敢动。”
秦国之强,六国无敢与之披靡者,秦王之威,天下为之畏惧。然蔺相如一介士人,却能威慑秦王,古语中有布衣之怒一说,蔺相如这士人之怒能令秦王畏惧,蔺相如虽然没有带刀,他的怒火却使得他自己犹如一把无敌的单刀。日后颇多的士人满腹经纶,却在强敌面前俯首帖耳,他们缺乏的不是才华,而是勇气。
这次的单刀会告诉我们,即便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手中无刀,只要有勇气,也能成为一个手握单刀的万人敌。
其三:与关羽同时代的其实还有一次单刀会,荀彧在兖州之乱时,与郭贡会:
“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城下,或言与吕布同谋,众甚惧。贡求见彧,彧将往。惇等曰:“君,一州镇也,往必危,不可。”彧曰:“贡与邈等,分非素结也,今来速,计必未定;及其未定说之,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将怒而成计。”贡见彧无惧意,谓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
荀彧见郭贡想必不可能带什么武器和随从,但是却能凭借自己的镇定自若退几万雄兵,确实不愧为曹操之下的第一谋士,他虽然没有带刀赴会,但是他的这次赴会却挽救了曹操之后的命运。荀彧的这次单刀会在历史上的意义比关羽鲁肃那没有结果的单刀会大多了。
有时,在强敌面前,不是虚张声势,而是镇定,便是一种武器了。
其四:郭子仪单骑退兵,资治通鉴记载:
“子仪曰:“今众寡不敌,难以力胜。昔与回纥契约甚厚,不若挺身往说之,可不战而下也。”诸将请选铁骑五百为卫从,子仪曰:“此适足为害也。”郭晞扣马谏曰:“彼,虎狼也;大人,国之元帅,奈何以身为虏饵!”子仪曰:“今战,则父子俱死而国家危;往以至诚与之言,或幸而见从,则四海之福也!不然,则身没而家全。”以鞭击其手曰:“去!”遂与数骑开门而出,使人传呼曰:“令公来!”回纥大惊。其大帅合胡禄都督药葛罗,可汗之弟也,执弓注矢立于阵前。子仪免胄释甲投枪而进,回纥诸酋长相顾曰:“是也!”皆下马罗拜。子仪亦下马,前执药葛罗手,让之曰:“汝回纥有大功于唐,唐之报汝亦不薄,奈何负约,深入吾地,侵逼畿县,弃前功,结怨仇,背恩德而助叛臣,何其愚也!且怀恩叛君弃母,于汝国何有!今吾挺身而来,听汝执我杀之,我之将士必致死与汝战矣。”药葛罗曰:“怀恩欺我,言天可汗已晏驾,令公亦捐馆,中国无主,我是以敢与之来。今知天可汗在上都,令公复总兵于此,怀恩又为天所杀,我曹岂肯与令公战乎!”子仪因说之曰:“吐蕃无道,乘我国有乱,不顾舅甥之亲,吞噬我边鄙,焚荡我畿甸,其所掠之财不可胜载,马牛杂畜,长数百里,弥温在野,此天以赐汝也。全师而继好,破敌以取富,为汝计,孰便于此!不可失也。”药葛罗曰:“吾为怀恩所误,负公诚深,今请为公尽力,击吐蕃以谢过。然怀恩之子,可敦兄弟也,愿舍之勿杀。”子仪许之。回纥观者左右为两翼,稍前,子仪麾下亦进,子仪挥手却之,因取酒与其酋长共饮。药葛罗使子仪先执酒为誓,子仪酹地曰:“大唐天子万岁!回纥可汗亦万岁!两国将相亦万岁!有负约者,身殒陈前,家族灭绝。”杯至药葛罗,亦酹地曰:“如令公誓!”于是诸酋长皆大喜曰:“向以二巫师从军,巫言此行甚安稳,不与唐战,见一大人而还,今果然矣。”子仪遗之彩三千匹,酋长分以赏巫。子仪竟与定约而还。吐蕃闻之,夜,引兵遁去。回纥遣其酋长石野那等六人入见天子。”
面对几万敌军,郭子仪力排众议,数骑赴敌营,不举刀枪,面对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回纥军,免胄释甲投枪,身无一刀,却以威摄其人,以言动其心,一夜之间化敌势为虚无,如此之事,只有初唐太宗可比之,名将者,百战百胜者多之,然不战而胜者则少之,能单骑退万骑者,即便几千年中也不过寥寥无几数人。
此事,可遇而不可求之。
说起这些单刀会的主角来,都是威风的很,但是在那时他们也是捏着一把冷汗,只是靠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而过关的吧。不过,假如让大多数人来选择的话,还是不要有这种单刀赴会的机会好,兵行险招而胜毕竟还是险招,若有绝强的实力让对方屈服,那种单刀赴会的英雄不做也罢,自然,世界上从来没有这样顺利的事,所以我们永远期盼着英雄的出现。
三国随章侃 第六十七章 建安二十年
(演义第六十七回 曹操平定汉中地 张辽威震逍遥津)
从整个历史看来,建安二十年并非一个很特殊的年份,即便在汉末诸侯混战的建安中,也是如此,在此之前,官渡的建安五年,赤壁的建安十三年,在此之后,关羽兵败荆州的建安二十四年,都远比此一年重要显眼的多。但是,在这一年中,发生的两件事,对之后三国鼎立的局面也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这便是在本回演义中提到的曹操平定汉中和孙权兵败逍遥津。
曹操早有夺汉中之心,当时天下,北方为曹操所控制,而南方则是孙刘联盟之天下,而在上一年刘备得蜀之后,不在曹刘孙三家控制之下的惟有汉中和辽东公孙两处了,而辽东地处边远,对当时的战局影响不大,所以实际上唯一游离在三家势力之外的只有汉中张鲁了,而在当时的局势下,欲想在三家之外独立求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汉中的地理形势更是如此。
汉中与蜀地本同属益州管辖,刘焉任益州牧时心怀不轨,遣张鲁入汉中,断绝谷阁,杀害汉使。而在刘焉死后,张鲁坐大,刘璋与张鲁反目,杀张鲁母亲与弟弟,于是蜀地与汉中分成两地相互攻伐,刘璋请刘备入蜀的一大目的便是请刘备攻打张鲁。从地理形势上看,汉中与蜀地唇齿相依,孙权欲攻蜀遣使于刘备时便谈到:“今欲先攻取璋,次取张鲁,一统南方,虽有十操,无所忧也。”而在曹操攻打汉中时,黄权便对刘备言道:“若失汉中,则三巴不振,此为割蜀之股臂也。”而在曹操获取汉中后,司马懿与刘晔都进言乘势再取蜀中,(曹操回之:“人苦无足,既得陇,复望蜀邪!”这便是之后得陇望蜀这个成语的源头。)在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之事,益州杨洪也谈到:“汉中,益州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若想要蜀中安全,汉中必然要得于手,反之亦然。
曹操攻汉中并不顺利,在阳平关下他几度生起退兵之意,最后破阳平关之敌也是意外之胜。史栽:
“及往临履,不如所闻,乃叹曰:“他人商度,少如人意。”攻阳平山上诸屯,山峻难登,既不时拔,士卒伤夷者多,军食且尽,操意沮,便欲拔军截山而还,遣大将军夏侯惇、将军许褚呼山上兵还。会前军夜迷惑,误入张卫别营,营中大惊退散。侍中辛毘、主簿刘晔等在兵后,语惇、褚,言“官兵已据得贼要屯,贼已散走”,犹不信之。”
应当说,此时的曹操已经失却了活力,曹操的智谋还如以往一般,凡战事也是亲历亲为,但是却日渐暮气,身边重要的谋士一个个逝去的缘故,往日为之镇守后方的荀彧已经在建安十七年离世了,而向为军前谋主的荀攸也在之前一年的建安十九年逝世,现在的曹操也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了,已成老翁了。这次攻阳平关,三年后与刘备争汉中,曹操都是在战不多时便起了退兵之心,当年还有荀彧进书劝阻,如今还有谁呢?“人苦无足,既得陇,复望蜀邪!”在曹操年少时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更别提说出口了。此时的曹操已经老了,智力虽还未消退,但是战意雄心却日渐淡薄,此时的他或许也已经明白,在他有生之年,击败孙刘,一统天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然而,此时发生的夺取汉中就成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不单是曹操亲征获取的最后一次大胜利,也是奠定日后三国基础的一次大事件。
曹操攻取汉中虽然在阳平关遇到了波折,但是总体来说可以是一场异常辉煌的顺利,甚至可以与当年不战而得荆州相比,阳平关一破,张鲁随即逃亡,而宝货仓库并不销毁,尽归曹操之手,不久张鲁便举家归降。汉中可以说以及完整的落入曹操之手。当时天下大乱,诸多人为避祸而迁徙,其中刘表的荆州,刘璋的益州,张鲁的汉中相对比较稳定,就成为了迁徙的重点地区,比之荆州益州来说,汉中虽然不及,但是也相当的富庶,关中之民迁入极多。若是刘备先得汉中,则可利用汉中之资以谋关中之地。然而和当年的荆州一样,曹操先得汉中,并尽取其资其民,这一来曹操尽可以汉中之力威胁益州,二来曹操迁汉中之民,“百姓自乐出徙洛、鄴者八万馀口。”(这其中应该不乏五斗米道的信徒,日后五斗米道在魏晋流传甚广应该是有这些人的功劳,这可是日后道教的正宗。或许建安二十二年的大瘟疫也为了五斗米道的传播立了大功,毕竟治病是宗教传播的一大途径,有点扯远了。)之后刘备虽取汉中,但是得到的汉中已经不是完整的汉中,就好象当年荆州一样。周群称刘备与曹操争汉中:“当得其地,不得其民也。”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倒也不甚为太过。这使得日后蜀汉欲出汉中北伐在物力人力缺欠了许多。(尤其在不久便失去荆州的情况下,影响更大。)从某种意义上说,汉中在建安二十年的归属是日后蜀汉不得出川其中的一根稻草。
当然,刘备并不是看不到这点,只是他也有自己头疼的事,建安十九年他才得到益州,而之后孙权便来索要荆州了,甚至大军压境,刘备不得不回到荆州以敌孙权,所以在得到汉中被曹操攻取的消息后他虽然派黄权去迎接张鲁,但是毕竟已经太晚了。而刘备回荆州做的一件事则和我们要说的本回的另一大事件有关。这就是孙权兵败逍遥津
我们在之前借荆州一章的最后曾经说到,孙权借江陵给刘备的最终结果是两家重分荆州,这一次重分孙权是利用了刘备后方有曹操这个大患而达到了目的。而另一方面看,曹操在刘备的后方汉中,这也意味着曹操的后方大为空虚,这使得孙权再度起了攻合肥之心。
两淮之地的重要性,我们在好几章中都谈到了,江东要安全,获取两淮是极其必要的,建安十九年孙权便派吕蒙攻取皖城。(演义中将取皖城和攻打合肥混为同一时期先后发生的事,但是实际上这是两年发生的两个事件。)而建安二十年孙权与刘备重分荆州,获取三郡,势力大张,而曹操远征,合肥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曹操的支援,这使得孙权取合肥之心又起。于是纠集大军北进,然而结局是极其悲惨的。孙权大军先是被张辽李典八百人杀的大乱,演义在此段尚不及史书精彩,演义中有两次孙权与张辽之战,除本回外,便是五十三回,但是实际上只有建安二十年的这次而已,而且尚还缺少了下面史书中所谈到的八百人破吴军之事,我们看史书中载:
“李典亦与辽同。於是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平旦,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陈,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走登高冢,以长戟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望见辽所将众少,乃聚围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开,辽将麾下数十人得出,余众号呼曰:“将军弃我乎!”辽复还突围,拔出余众。权人马皆披靡,无敢当者。”
而后在逍遥津被张辽偷袭,演义中主要写便是逍遥津之战,演义中和史书中的记述相差无几,这战在战事上远不及那八百人破吴军精彩,不过却是险些捉住孙权,孙权在逍遥津当真可称得上落荒而逃。合肥之役,曹魏军以少战多,却战果辉煌,这对于吴军的打击甚大,演义中说闻张辽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虽然是小说家言,也不能不说孙权军在此战后,对于驻守合肥地区的曹魏军有了恐惧心理。在之后许多年,孙权尤称:“张辽虽病,不可当也,慎之!”可见此战对于孙权本人与吴军的影响有多大,在这种心理阴影下,吴军对两淮地区的攻伐很长时期内陷入了无心也无力的状况之中,再之后曹操南下,虽然没有获取大的战果,(这是在建安二十一年冬天发生的事,但是演义中却写成紧随合肥战役之后,这明显有误,那时曹操还在汉中呢,插上翅膀也飞不回来。更别说曹操自汉中回来军队休养整顿了好一段时间才再次出征了。)但是孙权在次年却遣使求和,这不能不说是在赤壁之后孙权作出的一大转变,而这一转变很大程度上与合肥战役中张辽所部的表现大有干系,原本孙权一直希望能获取两淮之地,以保障江东安全,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进展尚还算顺利,但是合肥一役却让他感受到了挫折,对于北方的曹魏,他暂时不敢动兵了。
疆土既然不得北进,那就要另寻出路,如此一来,西面的刘备军便成了目标,四年之后孙权破盟攻打关羽,不能不说与建安二十年的合肥大败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