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冀鲁豫战场上的“哥萨克骑兵”(续二十一) -- 王外马甲
虽然代价大,但是各路人马都有了一个喘息休整之地,相当不容易。
没想到前面的扣子在这儿解了,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呵呵
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比起小股的敌后游击队来,这大部队田种得多,可年难过。
刚才是凭印象就写了,现在赶紧查了马书龙(43年任五连支书)的回忆笔录。应该是“边区文联队的教练,是天津南开的大学学生……我们请他来讲解基本功和投篮技巧,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可惜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谢谢地主兄的提醒了。
"人家是天津 大学的学生"就看如何断句了.
谢谢:作者意外获得【西西河通宝】一枚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八路的钱白花了,早知道抢,这买布的钱也可以省回来呀。
如果说棉布那样的战略物资被抢还可以忍受,粮食在饥荒之年可以说是极端重要,鬼子肯定会看的很紧,粮食要烧掉都不容易,更何况要从河南长途运到河北就更难了。要看咱八路军怎么完成这次行动。
南开五虎是唐宝堃、王锡良、李国琛、魏蓬云和刘建常。
以五虎为主力的南开中学篮球队于1925年组建,在1929年4月获华北联赛冠军,应在上海的南开校友会邀请,同年6月前往上海与当年华东联赛的冠军队沪江大学队比赛,以四分之差险胜。第二场与当时在上海的外国人联队“西青队”比赛,以36比24大胜,第三场与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匹兹堡”队比赛,又以35比20大胜。当时几次蝉联远东运动会冠军的菲律宾圣托马斯大学队访问日本得胜回国,路过上海慕名要求与五虎比赛,结果以37比33败北,当时全场爆满的观众冲进球场,将五虎高高抬起。
五虎回津路过青岛,又大胜青岛的日本中学队。
1930年南开中学篮球队在天津的万国篮球赛中获冠军,在第四届全国运动会中获冠军。
五虎已经不仅是为南开争光,在当时成为为中国人争光的代表。
每人准备俩粮袋,30公斤大概问题不大。
毕竟驮上人以外再增加30公斤的重量肯定影响马的速度,实际作战的时候应该不止包括骑兵行动,需要有部分策应部队调开敌人。
那些年·那些事 之四
对于到卫辉去抢粮食的事,老舒处长和刘大爷都觉得挺玄的,可胡彦明却很上心,从漳河店回到根据地,他就急着去团部汇报这个情况。
那天刚好是四连的李树茂伤愈回部队,在团部闲聊,曾团长问他这是第几次受伤了,李连长回答说:快二十次了,习惯了。老舒处长以前跑交通,被军阀抓过好多次,也受过伤。于是俩人脱了衣服比伤疤,一个全身是坑,一个满身是沟,看得大家触目惊心。曾团长就说,受过二十次伤的人,功德圆满,以后子弹都会绕着走了。
听了粮食仓库的事,况政委说辉县在河南那边,离这里太远,先请示军区吧,等等再说。
两天后,陈司令的警卫排长周开树来传达命令,说是决定由冀鲁豫军区去打卫辉仓库,我们这边从骑兵团派一个连配合,周排长还说陈司令也同意他参加这次行动。接到命令,曾玉良团长和周开树换乘黑马,带着一连就出发了(一连是“黑马连”)。
过了几天,一连回来了,人马都没少,可就是只带回来三、四袋粮食,垂头丧气的。原来,辉县那边是敌占区,在当地,我们的政权已无法活动,这次冀鲁豫军区派了四个步兵连出击,而骑兵连的任务是掩护。过铁路线的时候,部队被敌人发现了,立刻引来了日军机动部队,步兵连队见状马上跳到路西去,骑兵连则按计划在路东骚扰掩护。可是,由于路西是太行山方向,敌人似乎认定了过铁路的是太岳军区的部队,所以不受骑兵的吸引,始终咬着往西面追。骑兵一连后来又绕回去,除了发现一些被丢弃的大车,没有联系上步兵部队,而且再往西走就是山地了,那里对骑兵的运动不利,曾团长觉得在摸不清情况的条件下不能盲动,就带着队伍回来了。
途经滑县的一个什么地方,路边有个乡公所,看见八路军,他们敲锣报信,骑兵连顺手就把那里端了,没想到还找到了几袋粮食。胡彦明美滋滋地告诉刘大爷,那乡公所本来可能是正在等着招待什么人,准备了三大桌酒席摆在屋里,有鸡有肉,还没有动筷子,结果都便宜八路军了……这可羡慕死其他人了,跑了几百里,混了顿好伙食,值啊!
不多久,军服也发下来了,都是老百姓配合着染布、缝制的。式样不大统一,纽扣也是布袢袢,看上去有些怪怪的,但毕竟是棉衣。晚上睡觉,穿着棉袄,再抱着马鞍子,抗冻多了。
人是暖和了,可还是饿,每天喝两碗稀汤,走几步就消化完了。当时的部队,无论步兵骑兵,都取消操练了,大家闲躺着不动,保持体力,争取让肚子里的一点汤汤水水多保存一会。也有人听说了延安大后方在搞生产运动,可大伙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别说新八路,就连老红军也没见过要部队去种地的,再说了,这天寒地冻的,怎么种庄稼?于是问老前辈:当初你们没吃食的时候怎么办?“简单!打地主呗”。可这办法现在也不行啊,放眼四周,个个饿得眼发蓝,打地主?地主家也没余粮呀。
人饿久了就发傻。出太阳的时候,士兵和老百姓都在场院里坐着,你看我我看你,木木呆呆的。况玉纯政委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给部队找点事情做,还不能费体力。政治处李庭桂主任想了个主意,学文化!把战士们按水平高低分成好些班,有的念报纸,有的认生字。刘大爷算是有学问的,还作为老师,被派去给“文化班”(就是扫盲班)上课,识字课本是李主任编的,第一课是——老大爷 老大娘 大哥 大嫂 小弟弟 小妹妹 我们是人民的八路军。
这认生字的确难倒了不少人,可战士都很认真。上课时借老乡的门板当黑板,下课后把门板还了,大伙就到人家门口蹲着,偏着脑袋看字迹,拿木棍在地上学着划。房东老大娘乐了,说“八路军给咱家派了好些个歪脖子门神”,二连的刘长生,一边刷马一边用手指头在马身上写字,写到一半忘记了,于是他的手就这么举着,冲着马屁股发呆,大家看见了都笑,说这小子魔怔了。
上了几节课以后,刘大爷就被抽调到军区学习班去了,这次不是去学文化,而是参加军事培训。各部队的操练停顿了,可战斗骨干的素质提高却不能放松,为此,军区抽调了部分战士进行轮训,学习班学员的伙食定量比教员和军区首长还要高,不饿肚子,每天训练。主要是提高射击、刺杀、爆破和工兵作业技术,也学习看地图认地形和步兵战术。刘大爷是骑兵,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很新鲜,学得也很起劲。
有一次战术演练,轮到刘大爷当组长,两边各十几个人,比赛看谁先占领一个小村子。老刘心想这还不简单,带着大家数一二三就开跑,结果气喘嘘嘘还是慢了一步。输了的人不服气,说对方的距离比他们的短,不公平。结果教员骂他是“猪脑子”,说“你们地势高,他们地势低。如果你不急着往村里跑,先在那边坡上架几杆枪,他们还敢跟你比赛跑么?在战场上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讲”。刘大爷顿时觉得这战术里面还真有学问,兴趣更浓了。
学习结束时,陈司令来讲话,主要说战术理论是死的,人是活的,要多动脑子总结经验,打得巧才打得好;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有什么武器就打什么样的仗,机枪大炮是武器,土枪长矛也是武器,甚至毛笔标语也是武器,要发挥我们的长处,牵着敌人鼻子走。
轮训毕业再去锻炼,实际上就是参加武装工作队。
当时,上级已经明确指出,不主张大规模机动使用民兵,认为大批集中民兵,不仅不能发挥更大作用,反而容易使其丧失战斗力。所以很多地方部队都分散了,除号召一部分人参加县区武装打游击外,在“不丢失一枝枪”的原则下,其余民兵陆续回到乡里,生产自救,配合抗日政府开展斗争。而八路军则抽调部分人员和区干部一起组成武工队,深入敌后给群众撑腰,并开展各项工作。
武装工作队里除了刘大爷这样的八路军战士,还有区干部。一般一个组七八个人,如果组成队就有二三十人了。武工队经常去敌占区,其实那些地方以前都是游击区,有的甚至还是根据地,大扫荡之后丢失了,现在正慢慢恢复。队里总有本乡本土的人,所以出任务之前,既不必事先通知谁,也不用找人带路,说声出发就摸着上路了。不过毕竟是在敌后秘密活动,白天住下研究工作和休息,夜晚行动,路上没人说话、咳嗽,连喘气都得憋着点,通过敌人据点旁边都不会被发现。
武工队每次出去,任务各不相同。有时候是摸情报。也就是,到了目的地附近的村庄,找个地势比较安全的人家,悄悄地进屋,先对房东进行教育,从对方的利害说起,使他容易接受,然后再询问当地情况,拿小本子记上。驻一村,只有一家人知道,多走一些地方,再把情报对照起来,就可以画一个图表,标明敌人的据点、兵力、兵种,以及群众基础和我们活动的条件,甚至还可以了解到敌人内部的一些情况,做到知己知彼。
更多的时候,武工队有宣传的任务。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中心口号,主要是教育群众克服“和平”幻想,坚信抗战一定能胜利;号召群众团结起来,监视坏分子,保卫自己的利益;在经济上,宣传在灾荒时期,八路军不增添老百姓的负担,鼓励大家坚壁清野,反资敌,“如果资敌,就是把敌人养肥了,使他们更凶狠地来杀害自己”。
搞宣传,采取的是“空讲话”的办法,很有效。武工队夜里摸进村子,四下警戒好,宣传员选个高地方站好,拿个梆子敲几下,“老乡们,大家坐起来听消息……”,然后这边开始讲,乡亲们不点灯不起床,趴在炕头上就能听。宣传员讲话简短、明白,说清楚一个问题,武工队就迅速离开。一晚上走几个村,第二天就传得神乎其神,若是再遇到赶集,那更是到处都知道了。
队里也有能写信的文化人,了解到谁在帮鬼子汉奸办事,就写一封信投到他家门上,严肃警告,不许死心塌地替敌人效劳!并且,还要求他在多少多少天内,找到多少多少户人家担保,证明他没办坏事,然后再把联保信放到什么什么地方……收信人吓坏了,第二天赶紧四处讨好发誓,求人担保,因此对乡亲们也就不敢太欺压。有的地主,吓得把收来的公粮还给农民(这叫做“倒粮”),有的乡长、保甲长,赶紧辞职不干了,说“八路没走干净,再干下去就没命了”。
但是,日本人的赏赐,使一些汉奸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暴富起来,这对部分民族意识薄弱的人具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武工队一手搞宣传、一手拿枪,对这种“坏中坏”,当然是坚决镇压,杀一儆百。刘大爷是队里的战斗骨干,杀汉奸除恶霸,自然最拿手。
但是,有一次执行任务,可真叫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士痛心了。那是在刘大爷的老家南宫县,乡里有一个混混痞子,从来就偷拿骗吃、不走正道,原先参加过会道门,后来投靠了日本人,帮着搞“剔抉”、“宣抚”,还强迫抗属“检举”、“自首”,罪行累累。这小子也知道八路军要除掉他,整天东躲西藏,不好找。一天夜里,武工队打听到他在某村一个小寡妇家睡觉,立即赶过去,翻院墙踹门,把他给堵上了。一进屋刘大爷就楞住了,这小寡妇是他堂姐!原先,她可是家乡有名的漂亮人啊,懂礼貌爱面子,刘大爷参军时的衣服和挎包都是她送的,几年不见,她怎么竟和这混混痞子搅在一起了呢?
小寡妇哭闹着不让拉走汉奸,还说“这是孩子他爹”,可她抬头看见刘大爷,立刻就不吭声了。八路把汉奸拉到村口,抬手就崩了,其他人还在讨论怎么处理小寡妇,刘大爷铁青着脸说“放人!”。队长虽然不是本地人,不了解情况,但他经验丰富,看见老刘气得浑身发抖,马上就把那女人给放了。
第二天,队长把队伍带到刘大爷的家乡,让他回去看看。当时,家里门关着、屋里也是黑的,翻墙进去,听见有人说话,知道是他父亲的声音,于是叫开了门。老人家激动得不行,说“听人讲,你前几个月被打死在枣强县的一个道沟里,头朝南脚朝北,瞧得清清楚楚,我和你伯父还去找着收尸……”,老母亲也哭着说“你叫门的时候,我还以为孩子死的屈,阴魂回家了呢”。又问了几句,才知道是保长家儿子造的谣,武工队立刻就把那家伙抓了来,说是要枪毙,老刘大爷做好人求情,八路军于是警告说“先记上一笔,再搞破坏就严惩”。保长儿子失魂落魄,连说“再也不敢了”。
在家聊家常的时候,刘大爷讲到堂姐的事,十分气愤。俩老人家想了想,说“她的事,我们也知道……孩子啊,你也别太怪她,她那是饿的……”。
的确,在那个年月,无依无靠的寡妇实在太多了,苦难中的人们,又怎么能苛求所有不幸的妇人都成为烈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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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如何解决? 好像一般就提想法设法搞布, 比如以前看铁道游击队也是如此, 搞了一车布棉衣就解决了
鲜花!
空欢喜,坐地板上了:(